《欲灵天下》 1.缔约灵宠 一踏进秘境,珍珠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她有一瞬间的惊慌,然后就按教习先生所说,闭上眼,完全放松了自己。 今天是他们这一批新人的遇灵测试,能不能成为欲灵宗的弟子,就要看这次测试的结果。 这个小秘境里,有欲灵宗千万年来收集的各种灵物,它们会在进来测试的人里寻找与自己契合的主人,并缔结契约。 据说资质最好的弟子,曾经带出过五只灵兽。 当然也有一只都没能契约成功的,那样的人就会被淘汰,成为欲灵宗最卑贱的奴仆。 珍珠当然不想变成贱奴,她放松了身体,努力运转着自己的灵力,试图吸引秘境里的灵物前来。 她并没有等太久。 黑暗中不能视物,其它感觉却更为清晰。 她听到粗重的呼吸,温热的气息从她脸颊拂过,又往下一路延伸到胸前,小腹,在她的私处停留了几息,但最终还是远去了。 又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上了她的后背,酥酥痒痒。 另一边,一条湿冷滑腻的带状物缠上了她的腿,沿着她雪白笔直的大腿不停往上。珍珠不由打了个寒战。 那东西显然也感觉到了,就好像顿时失了兴趣,松开她,滑走了。 珍珠小小的还没开始发育的乳房被什么含住,灵活湿润的舌头逗弄着她红豆般的乳头。 下面则又有羽毛轻轻刷过她的花蒂。 好舒服……珍珠忍不住抿紧了唇,但低低的呻吟却依然从唇瓣中溢出。听起来,又媚惑,又羞耻。 珍珠连忙捂住自己的唇,却发现发出声音的并不只有她一个。 跟她一起进来的人里,多多少少都在闷哼呻吟,她甚至还听到一个女孩子发出了愉悦的尖叫。 大家……都在……被这些灵物玩弄着。 爱抚,挑逗,试探,选择。 这是一场淫糜的测试。 除了真正插入之外,新人们被这些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灵物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玩弄着,直至它们最终选定主人。 珍珠整个身体都在发烫,好像着了火,偏偏又很软,好像化成了水,任灵物们翻来覆去的折腾,下身更是早就水淋淋一片了,花穴里又骚又痒,只恨不得有什么插进去狠狠操弄一番。 但她是不可能在这里得到满足的。 即使是在把肉欲当作修行的欲灵宗,修士们的元阴元阳也是宝贵的,不可能随随便便交出去的。 作为欲灵宗豢养的灵物们,自然也早就被下过禁制。 围着珍珠的灵物很多,但却似乎并没有要缔约的倾向,珍珠不由有点着急,抵抗全身上下的快感之外,拼命地运转灵力,身上沁出的薄汗和花穴里流出的淫液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香味清新微甜,身边的灵物却有如嗅到最烈的催情香,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疯狂起来。 “不要……再弄了,”珍珠娇喘不已,“契约……跟我契约吧……求你们了……” 她快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有一颗清凉圆润的珠子挤进了她的花径。 珍珠本以为是哪个灵物又在玩新花样,一面叫着“不行啊,不能进来。”一面伸过手去,想把那珠子抠出来。 圆珠却像是活的一般,她越想抠,它就越往里挤。 珠子滑溜溜的在她窄小的秘径里挤来挤去,珍珠本能地想排出这个异物,下意识就缩紧了,夹住珠子的同时,也带来一阵快感,花穴深处禁不住又流出一波淫液。 珠子整个泡在淫水里,并没有被冲出来,反而又大了一圈。 珍珠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不行,不行啊……” 她又多伸了一根手指去挖那颗珠子,珠子擦着她的指尖往里挤去,几乎就要碰到那层膜了。 珍珠整个人都绷了起来,哭叫道:“不,不要。我不动了,你也不要再动了好不好?不能在这里……真的不能……” 她这番动作,没把珠子抠出来,到是几乎要弄到自己泄出来,花穴里汁水潺潺,就没断过,珠子似乎很满意,吸着她的淫水,又胀大了一圈,然后卡在那里不动了。 珍珠这才松了口气。 但回过神来,才发现测试时间已经要结束了。 怎么办? 她还没有契约到灵物啊。 出去的话,就会变成下贱的女奴,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她不想这样啊。 像是听到她的诉求一般,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法阵。 正是教习说的缔结法阵,眼看时间快到,她顾不得多想,便逼出自己一滴精血,滴入阵中。 法阵瞬间收拢,化作一道绿光,从她眉心没入识海。 缔结成功。 但让珍珠郁闷的是,她契约的,正是卡在她小穴里的那颗圆珠,那是一株天香藤的种子。 天香藤不过是九品灵植,在这一秘境的灵物里,大概算是最低级的东西了。何况还是颗种子。灵植修行所耗的时间,本来就比灵兽长,这还是颗种子,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派上用场。 天香藤种子对新主人的郁闷毫不在意,契约成功之后,传过来唯一的想法是“水,好吃,还要。” 它卡在珍珠的小穴里,想吃什么水还用多说吗? 但都缔约了,珍珠也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伸手下去,揉搓着自己的花蒂,试图再带起一波快感,多流点水出来喂它。 2.这也算个灵宠? 测试时间就在这时结束,珍珠还保持着手淫的状态就被从秘境里传送出来。 好在大家都被玩得媚态横生,一个女孩子胸乳间缠着一条白蛇大声浪叫,那蛇信还牢牢卷着她嫣红的莓果,而另一个少年正捧着一只灵猫舔得啧啧有声,珍珠这样自己玩自己的,也并不算出奇。 一男一女两名教习都在秘境外等着。 男教习名为陆春阳,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面如冠玉,风神俊朗。 他微笑着打量着这批刚出来的新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一批新人素质还不错。” 女教习碧云却有点挑剔地皱起了画得精致的柳叶眉,“连一只上五品的灵宠都没有,算什么。” “师妹要求也太高啦,这些毕竟是从民间搜罗来的外门弟子嘛。”陆春阳脾气好,依然只是笑着说道,“十七人进去,十五人契约成功,楚扬还契约了两只灵兽,很不错啦。” 碧云哼了一声,“不过是一只六品雪狐,一只七品烈火雀。契约的第一只灵宠就会是自己的本命灵宠,他就算再多两只,以后也越不过六品。” “也不好这么说啦,毕竟灵宠也会跟主人一起成长的嘛,养得好也可以进阶啦。”陆春阳这么说着,其实也没多少底气,毕竟他自己也很清楚,真正天资高灵根好的苗子,早就被各大门派挑尽了,哪里会沦落到这里来?剩下这些也就是勉强矮子里拨将军,到底又能有多少成长性?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修到筑基,不是成为宗门里哪位高人的炉鼎,就是像他们这样,在宗门里打理杂务做个管事。 两名教习说话的功夫,新人弟子们已稍微整理了一下,披上外袍,按男女排成了两排。 陆春阳点点头,吩咐他们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集合,他会带他们到宗门正殿,门中诸位真人会来挑选弟子。又摆摆手,有杂役弟子上前来,把淘汰的两个人送去奴院。 两个都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听奴院就花容失色,一个痛哭流涕地爬过来抱着教习的腿求情,另一个却有点不服气,指着珍珠道:“她也没有灵兽啊,为什么她不用去奴院?” 大家刚刚契约完成,一没有相应功法,又没有灵兽袋之类的空间宝物,契约的灵兽不是抱在手上,就是跟在脚边,一目了然,唯有珍珠两手空空,看起来的确什么也没有。 陆春阳跟着看过去,也不由微微眯起眼。他只是感受到了珍珠身上有契约的灵力,却真没看出来是契约了什么。 “你的灵物是什么?”他问。 珍珠张开了腿,那颗种子还在她小穴里,她已经缔约,种子就是她的灵宠,虽然表达了不太情愿的情绪,但还是没有违抗她的命令,慢慢滚了出来。 同期的少年少女,包括灵宠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笑出来,这算个什么东西! 碧云更是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呵,天香藤。这也算个灵宠!” 珍珠也知道自己的灵宠等级低,但被所有人这么赤果果的鄙视,还是有点下不了台,抿着唇站在那里,小脸胀得通红,随时要哭的样子。 陆春阳有点不忍心,有心想说两句好话,但天香藤这种低级灵植,随处可见,简直就跟杂草差不多,就算想夸都找不出什么话来。他都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混到秘境里去的。最终只能淡淡点点头,说:“好好养着吧。” 珍珠乖乖应了一声。 反正都缔约了,不养着还能怎么样? 亮完了相,估计没自己什么事了,天香藤种子立刻以比出来时快上十几倍的速度,又跳到了珍珠的小穴里,撞得珍珠整个人都酥了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引得旁边几个少年都多看了她几眼。 珍珠算是这一批弟子之中年纪最小的,今年不过七岁。虽然契约的这个灵宠不怎么样,但她本身修行的速度在那里,还算是值得培养的弟子,陆春阳还挺看好她的,和颜悦色地让她先回去。 两个淘汰的女孩子就没那么好命了,哭叫着被拖走。 进了奴院,以后也就不算个人了。 每天要做最脏最累的活不说,更是人人可上的泄欲工具,就算被人采补至死,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话。 珍珠面无表情地看着,既不记恨对方试图拖她下水,也并不同情她们以后的日子。 毕竟,如果不是有那颗种子,被拖走的就要是她了。 她本来就是奴籍,好不容易才借欲灵宗招人的机会跳出来,再也不想回到那种日子去。 3.由得我们选吗? 从秘境出来,到他们这些新弟子的宿舍,其实并不算太远。 按珍珠平常的速度,大概也就是走个一刻钟的样子。 但今天她下面夹着一颗种子,虽说不大,但娇嫩的花径里夹着异物,走路时多少有点不适应。 她的身体又敏感,一路磨磨蹭蹭,也不知流了多少水。但有那颗种子堵在那里,倒是一滴也没漏,全被它吸收了。 种子还给珍珠传来了欢欣喜悦的情绪,“还要,还要。” 还要个头,她腿都软了好吗? 珍珠喘息着,娇柔无力地倚坐在路边休息。 “走不动了吗?” 略显稚嫩的男声响起来,珍珠抬头看了一眼,正是他们这一期成绩最好的楚扬,这时正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站在她面前,肩膀上还站了一只红色的小鸟。 珍珠笑了笑。 “一直夹着那东西,是不是很爽啊?”楚扬一边问,一边在她腿间蹲下,撩起她的外袍,伸手戳了戳她的阴蒂,“啧,小珍珠都立起来了呢。” 珍珠低吟一声,媚眼如丝地看着他,轻笑道:“你何苦来撩我?我是女人,摸摸蹭蹭总有不泄阴就能刹痒的法子,你自己可怎么办?又不能射。” 楚扬顿时就僵了一下,眼睛的颜色都变深了一些,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 他们都很清楚,虽然练的是阴阳交合的心法,但除非真的突破无望,元阴元阳最好还是要留到筑基以后。否则哪怕能够采补,也会根基不稳,难成大器。 就算宗门里那些喜欢把新人当炉鼎的前辈,也都约定俗成地不会向本门练气弟子出手。都是同门弟子,那种毁人道基的事就太缺德了。 楚扬深吸了口气,静了静神,才道:“明天就要拜师了,你猜会去哪位真人门下?” 珍珠轻轻一哂,“由得我们选吗?” 楚扬再次沉默下来。 的确,不论是哪一位看上他,他也只能乖乖从命。 这么一来,明明拨了头筹契约了两只灵宠的意气风发,突然就都变成了沉闷压抑。 他拉过珍珠,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珍珠觉得嘴唇都要被他咬痛了,才听他恨声道:“不论是去哪里,你都要自己小心点啊。” 珍珠才刚觉得有点感动,又听他用更低的声音说出后半句:“筑基前千万不要死,等着我,等我去操死你。” 珍珠:…… 她这个身体虽然幼小,但她本人毕竟是重活一世的成年人了,楚扬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二岁少年。 这就被教成这样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楚扬带着情绪,匆匆走掉了。 珍珠又坐了一会,小穴里的种子就不停在叫着要水水。 她有点无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啦,让我休息一下啦。” 种子满心不情愿的,默默“吐”出一滴淡绿色的液体,几乎是立刻就被珍珠的身体吸收了。 珍珠只觉得从花径里传来一股温和的暖意,在秘境里被玩弄了那么久的酸软和刚刚一路走来的疲倦顿时就好像一扫而空,身体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她吓了一跳。 这是天香藤的能力吗? 不对吧? 她记得很清楚,天香藤是九品灵植,花粉有催情作用,藤汁可作润滑,常常用来配制一些助兴药物,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价值。 这个恢复能力是怎么回事? 种子才有吗? 还是她这一株……变异了? 珍珠接受了这个想法,毕竟如果真没点特别的地方,天香藤也不可能被宗门收到秘境里去。 这么想着,她对种子的嫌弃就少了几分,好歹也不是完全没用嘛。 感受到她的心情,种子就跳了跳。 珍珠的身体本来就敏感,它这一跳,远比之前的磨蹭更为刺激,才刚缓过劲来的花穴顿时又湿了。 种子似乎领会了这种制造自己爱喝的饮料的办法,不用珍珠动手,自己就在她的花穴里不停跳起来。 于是珍珠就躺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被自己契约的灵植种子干得全身瘫软,浪叫连连。 到种子终于吃饱喝足,又心满意足地吐出一滴绿液给她,珍珠才总算有力气回去宿舍。 这时天都黑了。 珍珠去洗澡时,才发现除了被玩弄时出的汗,身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污垢,洗净之后,露出的肌肤似乎比之前更为白皙细嫩了,简直吹弹可破的样子。 珍珠修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很清楚这是身体里的杂质被排出的现象,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她的体质又进一步变好了。 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自己的灵宠的原因了。 它吐出的绿液不但能恢复疲劳,还能改善体质。单只这一点,就算它只是个九品灵植,也不算亏了。 珍珠这么想着,就开心起来,忍不住伸手到自己的花穴,摸了摸那颗小圆珠。 种子来本是静止不动了,她伸手一摸,就好像被唤醒了,左右晃了晃,又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骤然的刺激让珍珠尖叫出声,一面在这无尽的快感中缩紧自己的花径,修行教习教给她的秘术,一面有点无奈地想,她这算是戴着一个永远满电的跳蛋吗? 4.淫乱的挑选大会 欲灵宗的主殿,建在金钟山的山顶。珍珠这样练气期的弟子,自己是上不去的,要么乘坐灵兽,要么被可以飞行的前辈带上去,要么就只能借助法宝了。 拜师这种大日子,陆春阳用一艘飞舟,将十五名新弟子一起带到了主殿外面。路上简单跟弟子们介绍了一下。欲灵宗有一位元婴真君,目前已经闭了死关,好几年没有出现了。连掌门顾言在内,有六位金丹真人,这次来了五位,不论是被哪位真人挑中,都是他们造化。 上了金钟山顶,珍珠还没得及感慨完那飞檐斗拱云雾缭绕的仙家气象,就被催促着,跟其它人一起进了殿。 还是分男女排成两排,各自的灵宠都被带在身边。这样的场合,珍珠的种子也不敢作怪,乖乖被她拿在手里。 大殿内部,远没有珍珠想象中的威严,博山炉里香烟袅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舒适的软榻躺椅,柔软的坐垫靠枕,四处都是各色美人,或直接玉体横陈,或纱帘飞扬间半遮半掩,各种淫声浪语肉体拍击之声不绝于耳……简直就是一个香艳奢靡的淫乱群交大PARTY。 陆春阳一脸熟视无睹的平静,带着弟子们行礼。 “拜见掌门,拜见各位真人。” 掌门顾言是个极品美男子。 他慵懒地倚在软榻上,黑发如瀑,眉目如画,一身紫衣散开,露出如玉胸膛,一个不着片缕的美人正伏在他身上,伸着丁香小舌,舔舐他莓红的乳晕,留下一道道淫靡水色。 明明是这样淫荡的姿态,顾言却依然通身透出一种雍容华贵,令人不敢逼视。 他一只手揉捏着怀中美人的丰臀,嘴里还吃着另一个美人剥好的葡萄,斜斜扫了一眼两排新弟子,“这次就是这些?” “是的。”陆春阳连忙躬身回答,“男弟子六名,女弟子九名,共计十五人。” 顾言摆了摆手,“那就还是照老规矩,诸位真人按顺序挑选吧。” 珍珠也不知道这个顺序到底是怎么排的,掌门说完,右边坐在躺椅上的一个美艳妇人就直接伸手点了楚扬。 陆春阳道:“这位是玉女峰的玉莲真人。”一面示意楚扬去玉莲真人身边。 楚扬乖乖过去,在玉莲真人面前嗑头行礼。 玉莲真人并没有唤他起来,而是将一只白嫩玉足伸到了他面前,命令:“舔。” 楚扬倒也没有什么异色,乖乖捧着玉莲真人的脚,将她的脚趾含入口中,吸吮舔弄。 玉莲真人舒服地眯起了眼,她身侧又有一名俊美的男人跟着跪下,同楚扬一起,舔吻她伸长的雪白大腿。 玉莲真人呻吟了一声,直接揪起那美男人的头发,将他拉近一点,按向自己双腿之间的私处。 很快便响起了渍渍水声。 但这点动静,在这大殿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当中的软榻上,伏在掌门胸前的那个美人早已把他粗长的欲根纳入了自己体内,正扭着腰研磨套弄,浪叫不已。 珍珠表面不动声色,心头却微微哀叹。 果然说是选弟子,其实不过是选玩物与炉鼎吧? 接下来的飞玄真人挑走了契约了白蛇的那个女孩子。 跟着,原本偎在掌门怀里的那个美人便站了起来,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刚刚从她体内拨出的那根肉棒,又俯身亲了一口,才走到了新弟子们面前。 她很直接地绕过了女孩子,在剩下五名男弟子跟前徘徊。 这美人五官精致,明艳动人,这时浑身赤裸,胸前雪峰高耸,细腰丰臀长腿,身材惹火得没话说,腿间一丛浓密阴毛,还沾着自己的淫水,下面的阴户刚被掌门远比常人粗大的肉棒插过,这时还没有合拢,艳红色的一个小洞,湿淋淋滴着水。 几名男弟子的下体不约而同的撑起了帐篷。 那美人扫一眼他们的下身,又扫一眼他们的脸,嫌弃地哼了一声,道:“这次的我都不要,太丑了。” 珍珠有点吃惊。 她原本以为那个美人不过是掌门的侍妾宠姬什么的来替他挑人的,竟然本身就是金丹真人? 这一批男弟子中,长得最好的是已经被挑走的楚扬,其它几个,基本在珍珠看来也算不上多丑,至少五官都还挺端正的,当然跟掌门是不能比的。 跟其它人……珍珠悄悄扫视了一圈殿里其它男人,好吧,也是不能比。 珍珠忍不住想,这欲灵宗的功法,难道还能美容么?这殿上从掌门往下,就没有一个不美的。 又或者,在欲灵宗这种地方,长得不好的,根本活不下来? 就好像刚刚被又回去套弄掌门的肉棒的灵韵真人嫌弃的那几个男弟子,之后也完全没有人选他们。大概真人们之间,也互相较着劲吧,你都嫌弃了,我怎么可能去捡你不肯要的? 那几个人,最终只能去做外门杂役弟子了,也就只比奴仆高一等。估计真是活不到金丹了。 珍珠乱七八糟地想着,真人们又挑了几个人,就停了下来。有人要了一个有人要了两个,也有像灵韵真人那样,一个都没挑的。十五个新弟子里,连珍珠在内,还剩下了八个。 珍珠到底还是受了天香藤的连累。 每年进入秘境和灵物缔约的,都是刚刚突破练气三层的弟子,不分年龄和性别,修为其实是一样的。灵物们挑选的准则,一是与自身的契合,另一点就是修行的潜力。 一个只能跟天香藤缔约的弟子,也就只比淘汰好那么一线。年纪再小,修行再快,也入不了真人们的眼。 陆春阳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正想是不是自己养着这个小姑娘算了,掌门却突然道:“最小的那个小姑娘,你手上拿的是天香藤种子吗?” 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差太大的穿越者,珍珠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叫的是自己,连忙跪下回话:“回掌门的话,是的。” “那是你缔约的灵宠?”顾言的声音里都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但却也说不上是真的开心,还是讥讽。 珍珠只能低着头,继续应声,“是。” “倒是有点意思。”顾言摸了摸下巴,“这样吧,翠华峰苍梧真人没来,小师弟虽然不爱收徒,但我这做师兄的,总不好看他翠华峰道统断绝,就把这个小姑娘给他送去吧。” 陆春阳虽然有意照顾珍珠,但这个结果,倒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掌门发了话,他出了大殿,便安排杂役弟子先带其它人去外门,自己领着珍珠,去了翠华峰。 5.翠华峰 珍珠回想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宗门资料,发现基本没怎么提过翠华峰,忍不住就问陆春阳,“先生,翠华峰的苍梧真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你已经过了测试,成了本门弟子,以后就不必再叫我先生了。叫师兄就好。”陆春阳交待了一句,然后才道:“苍梧真人是已故景仁真人的关门弟子,掌门的小师弟。是本门唯一的剑修。” “啥?”珍珠有点呆滞。 为什么连几岁的小女孩都能调教成欲女的没羞没臊的宗门里,会出现“剑修”这种正直的词?拿错剧本了吗? 陆春阳也不好多说真人的八卦,只能含糊地道:“因为功法不同,苍梧真人脱离玉杵峰,另辟了翠华峰洞府。” 是做为一个正直的剑修,没办法接受这种动不动就开无遮大会的淫乱修行吧? 珍珠有点期待起来,“那掌门是觉得我比较适合去跟苍梧真人学剑吗?” 只是为了给苍梧真人添堵吧。陆春阳默默地想。何况,比起他们这些每天啪啪啪就能修行的人,剑修才是真正对体质、灵根和心志都万分挑剔的。修行阴阳交欢大乐赋,她都只能契约一只天香藤,还想学剑? 但看珍珠微仰着双颊泛红的小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充满希望而熠熠生辉,他又有点不太忍心戳破,只能继续含糊着点点头,“你好生跟着苍梧真人修行。” 珍珠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陆春阳顿了顿,还是道:“翠华峰人不多,修行可能有点艰难,你先待两年看看,如果实在不能适应,回头我再帮你转去别处。” 珍珠历经一世,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苍梧真人这个“异类”可能被宗门其它真人排挤了,资源也有所倾斜,所以翠华峰都没有人愿意去。但是对她来说,可能却正好。 她又不想出人头地,找个地方安稳修行就好,何况还能学剑,有剑术傍身,总比碰上什么事只能躺下张腿任操的好吧? 不过陆春阳也是一片好心,珍珠就乖乖应声道了谢。 陆春阳早就传了讯息给翠华峰,到了山门,就有人打开禁制迎他们进去。 来接他们的是个高大的年轻男子,一头乌黑的乱发随意束着,一张阳刚十足的英俊面孔,上身赤裸,露出一身充满力量的健壮肌肉,下身只穿着一条犊鼻裤,裤裆里鼓鼓囊囊一团,可见本钱不小。 “可算又有小师妹要来……”他热情地迎上来,却在看清珍珠时微微一顿,“怎么这么小?这可得等多少年?” ……你想对师妹做什么! 珍珠不由得想翻白眼。 说好的正直的剑修呢? 陆春阳直接无视了他后面那句,反正都是废话,就算珍珠再大十岁,没有筑基他还是得等着。他向珍珠介绍:“这位是苍梧真人的二弟子辰辉。这就是掌门特意吩咐送到翠华峰的珍珠。” “师父闭关还没出来。大师姐估计不想见你。”辰辉伸手招来身后一个男弟子,“你先带小师妹去见方流云,让他安排一下,其它等我回来再说。” 陆春阳皱了一下眉,“你去哪?” “都怪你不说清楚,我光是想着有小师妹要来,这里就硬了呢。谁知道是这种萝卜头。”辰辉挺了挺胯做了两下抽送的动作,“现在当然是先出去找人泄泄火。” 说完也不等陆春阳有反应,自顾挥挥手就走了。 陆春阳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先跟着辰辉指定的弟子往前走。 那名杂役弟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口齿也伶俐,自我介绍说叫林浩,是翠华峰的外山管事,唤珍珠师姐。 珍珠第一次被人叫师姐,对方又年长,就略有些不好意思。陆春阳却道:“掌门发了话,你就是苍梧真人的弟子,这些外门杂役弟子,叫你师姐理所当然。” 林浩连连应声,又向珍珠介绍翠华峰。 这里是果园,这里是桑园,那边是药田,山下谷中还有农田。远处那一排是织坊,又有酿酒作坊之类。这时快到中午,山间屋舍处处炊烟,看起来颇为人烟繁旺。 一路走来,也见到不少果农桑女,都恭敬地站在路边向珍珠等人行礼。 珍珠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被发配到什么偏僻凄苦之地,结果这么一看,简直是个世外桃源。 她十分意外,看向陆春阳,“师兄不是说翠华峰人少?” 陆春阳道:“这些都是凡人奴仆。”在他们看来……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当然不算人。 林浩也点头补充,“现在我们翠华峰,只有苍梧真人,真人亲传弟子两人,就是师姐刚见过的辰辉师兄和大师姐幽雪仙子,其它筑基修士也只有两位,分别是内山总管方流云师兄,和外山总管王毅师兄。我这样的练气期杂役弟子多一点,一共有十七人。” 数一数,这么大一座山,修士竟然只有二十几个,跟欲灵宗数千门人的总数一比,的确挺少的。 陆春阳又道:“宗门六峰,是按修士的实力来排位的,凡奴只能拖后腿。不过,对练气期的弟子来说,这么多凡人倒不是坏事。” 林浩再次点头应合。 他们这些练气期的弟子,为了防止元气早泄,并不能与人双修,也就只能在奴仆身上采补了。奴院那边,全宗的修士都盯着,不一定排得上号。而各峰的凡奴,算是各峰的私产,当然自家弟子优先。 翠华峰苍梧真人不修此道,其它修士也少,凡奴们消耗得少,在这里开山造田,休养生息,繁衍得很快。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修行需求。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还留在翠华峰,也就是图这点好处了。到筑基以后,多半还是会想办法离开。 毕竟在欲灵宗这种地方,跟着一个被排挤的剑修,并没有什么前途。 除非苍梧真人能在其它真人之前修成元婴,形势大概才会有所不同。 6.方流云 在珍珠看来,内山总管方流云看起来似乎比辰辉更符合“剑修”这种正直的人设。 他长相清俊,气质儒雅,一袭淡清长衫将颀长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隐隐还有几分禁欲系的矜持。 他和陆春阳是同一期的弟子,素来相熟,也没有什么废话就把珍珠“交接”完了。 “珍珠师妹送到,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年纪小,你多关照些。”陆春阳笑了笑,又向珍珠道,“方师兄向来温柔体贴,你不要拘束,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他开口。” 方流云道:“陆师兄这爱照顾人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你放心,珍珠师妹以后就是翠华峰的人了,我自会照顾妥当。” 陆春阳那边还有其它等着安排的新弟子,也没多留,多说了两句就告辞走了。 方流云和珍珠送了他出门,转过身来,方流云拉了珍珠的手,微笑着柔声问:“小师妹刚刚一路上山,可累了?你先同我一起吃午饭吧,吃完饭我再带你各处看看。回头住处也就收拾好了。” 这安排十分合理,珍珠自然乖乖点头应声。 于是方流云就牵了她的手,先回了自己的住处。一面问了珍珠几岁,修行多久。 “七岁,去年跟着外门徐长老来欲灵宗才开始修行的。” 珍珠身形幼小,方流云也能看出骨龄的确不大。才修行一年,就突破了练气三层进秘境契约灵宠……方流云心下也不敢把她当成普通的小孩来看,态度就越发温和,又问:“来了这么久,想家吗?” “我没有家了。”见他果然性格好,珍珠便有意露出点伤感来博取更多同情,“我从小就被卖奴婢,连父母都不记得了。” 方流云眸中果然微微一暗,却不再说话了,只牵着珍珠的手,默默走路。 他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十分有力,但这时力度却十分柔和,就好像怕捏痛她一般。 珍珠不时悄悄抬眼看他。 若只论长相,方流云在欲灵宗这个美男如云的地方,大概算不上什么,但她却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清和安宁,让人越看越舒服的感觉。比起这种淫乱宗门的管事,倒更像是出身清贵世家的书生。 她有点好奇,方流云这样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方流云问,“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她的目光大概太明显了,珍珠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唇,但还是问了:“方师兄,怎么会拜进欲灵宗呢?” 她当时是穿越时投错了胎没有办法,但方流云身为男子,能走的路应该更多才是。 方流云淡淡微笑,并没有什么避讳的样子,“因为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啊,我家祖上,世代在欲灵宗为奴。” 珍珠愣了一下。 凡奴中偶尔会出现有灵根可以修行的苗子,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欲灵宗每年都会替适龄凡奴测灵根,如果有,自然也就收入门中了。 原来他跟自己,也是一样的。 方流云住在一个竹林边上的小院,推窗就能看到青翠欲滴的玉竹,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竹叶香气,十分雅致。 饭菜已经做好,两个美婢过来服侍珍珠洗手,跟着又站在她身侧为她布菜。 珍珠略有点不太适应。 方流云道:“她们都是这里的凡奴,都是打小训练好的。稍后师妹挑好住处,我也会替你安排侍候的人。师妹喜欢什么样的?男的还是女的?年少的或是年长的?” 珍珠已经吃得满嘴流油。 她之前是卑贱的奴隶,后来到了欲灵宗,见习院那边,了不起就是让他们吃饱别饿着,她差点都不记得美食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时骤然吃到,哪怕只是些家常小菜,可是真的好好吃啊。 她都要感动得流泪了。 对方流云的问题根本没有能力思考,胡乱道:“方师兄安排就好。”顿了顿,又补充,“要一个做饭好吃的。” 看她这样,方流云不由笑起来。 到底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他伸手轻轻擦了擦她唇边的油渍,低低应声,“好。” 吃完了饭,方流云带着珍珠走了一圈,把正殿,议事厅,藏书阁,演武厅,苍梧真人洞府,辰辉的住处,幽雪的住处,杂役们的住处都一一指给珍珠。 “眼下红杏院,听风阁和映月楼都是空的,师妹想住哪里?” 这几个地方刚刚他们都走过,都是小巧精致景色优美十分适合女子的住处。只是位置不同,红杏院靠近正殿,听风阁地势较高,映月楼则在湖边。珍珠想了想,选了映月楼。 方流云又送她过去。 他路上便传过讯,等两人抵达映月楼时,那边已经收拾好了。 四男二女六名凡奴齐齐站在门口迎候。 都是十几岁年纪,女的娇俏,男的英俊。在方流云的示意下,依次走到珍珠面前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字。四个少年分别叫文梅,文兰,文竹,文菊。两个少女则叫红杏红桃。 方流云指了眉眼细长的清秀少年文兰,笑道:“这是会做饭的。” 其它几个也各有所长,保证可以让珍珠在这里过得舒舒服服的。 方流云还道:“师妹先看着用用,若是不满意,咱们再换。” 凡奴他们有的是,可以随便挑。 珍珠开心的向方流云连连道谢。 方流云又教她开启映月楼的禁制,然后拿出一个储物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来给她。 “这是本门的弟子铭牌,代表你的身份,以后门内积分也是用它来发放储存,另外还可以用来联络本门弟子,千万不要弄丢。”方流云拿起那块淡青色的玉牌,抽取珍珠一滴精血,融入其中练化,又教她使用方法。 珍珠用神识进入玉牌,稍微熟悉一下就乐了。 这简直就是她前世的手机嘛,她接触过的本门弟子都算可联络人,可惜年代有点早,只能单人通话,不能拉群也不能发朋友圈。 另外又有十块下品灵石,一瓶聚灵丹,两套宗门制式法衣,这是她作为真传弟子每个月的份例。 珍珠看着这些,愣愣地眨了眨眼,在拜师之前,就有人八卦过了,普通弟子每个月只有两块下品灵石,真传弟子练气期是五块,筑基才有十块。聚灵丹这种东西,更是从来没有整瓶发的。 当然如果是师父补贴又例外。 可她连见都没见过呢。 她忍不住问:“方师兄是不是搞错了?” 方流云笑起来,道:“没错。咱们翠华峰人少,向来是加倍发的。” “啊?不是说翠华峰修行艰难?”珍珠不禁脱口而出。 这灵石丹药都翻倍的,艰难个鬼啊? “到了筑基期,的确会艰难一点。”方流云解释,“毕竟我们的功法,也不是只要有灵石丹药就足够的。人少,凡奴没办法满足筑基修士,只能去找外峰的人双修。” 怪不得辰辉一听有师妹要来那么兴奋,又只能跑出去找人泄火。 “但我们并不穷。”方流云说,“师妹上山时应该看到那些果园药田了?外山王师弟经营有方,不但凡奴们生活得好,每年的收益也能给我们换回不少资源。” “那林浩又说……” 方流云俊逸的脸上撇过一丝冷笑,“外山那些只把这里当作跳板,随时想走的人,不必管他。” 修士们大多看不起凡人,当然也就不会去关注凡人的产业,连林浩这样的小管事都不清楚翠华峰的收益到底有多少,也就怪不得外人会误会了。 方流云会跟她说这些,是把她当自己人了吗? 说起来,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他怎么知道她就不是把这里当跳板随时会走呢? 看着她眨眨眼,小小的脸上一片疑惑,方流云不由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伸出手,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抚过珍珠花蕾般娇嫩的脸颊,柔声道:“小师妹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住下,好好的长大吧。” 珍珠便被他这样的温柔诱惑了,乖乖点下头。 方流云还给珍珠准备了不少生活用品,绫罗绸缎,鲜果美酒,一一给珍珠看过,连储物袋一起给了她。 “苍梧真人还在闭关,幽雪仙子和辰辉师兄没发话,功法什么的,我就不帮你准备了。但藏书阁你可以凭铭牌随时进去。” 珍珠应下,又问:“我初来乍到,既然师父在闭关,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大师姐?” 方流云迟疑了一下,才道:“既然辰辉师兄说等他回来再说,今天你就先熟悉一下环境,休息一下好了,其它的,等他回来再作安排。” 珍珠只得又应了一声,不由心想,这个大师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师兄们一个两个都是这种态度?会不会很难相处? 7.凡奴 珍珠才刚送了方流云,那颗天香藤种子就按捺不住地从珍珠的口袋里跳出来,钻进了她双腿之间。因为各种高阶修士的威压,它老实了这么久,早就忍不住了,一进去就给珍珠来了个最强震动。 珍珠顿时嘤咛一声,舒爽得双腿都有点打战。 几名凡奴还在那里等珍珠的吩咐,一看她这样,不由就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刚见到珍珠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点忐忑的。 虽然他们世代都是欲灵宗的奴籍,又早早被挑出来调教,对来侍候欲灵宗弟子要做些什么早就了然于心,但……真没想过要侍候的主人会这么小啊。 六七岁的小女孩,身高还没他们腿长,肌肤幼嫩,稚气末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显得又纯真又无辜。 即使是他们,也会觉得跟这么小的小孩做那些事,简直就是犯罪啊。 但珍珠这时的反应……却抹掉了他们心里那一丝不安。 小归小,毕竟是过了测试又缔约了灵宠的真传弟子,不能用普通的观念来看。 文竹很机灵地抢上前一步,把眼看要站不稳的珍珠抱在了怀里。 他是一个有一双妩媚凤眼的清秀少年,一身白衣,身上透着清新干净的味道, 珍珠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少年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肌肉,心头就越发酥痒起来,反射性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他胸前蹭了蹭。 她柔嫩的小脸就好像含苞欲放的娇艳花蕾,樱粉色的唇微微张开,就像在邀人品尝。 文竹低下头去,亲了亲她。 她的唇那么小又那么软,令少年一时间有点不知要怎么动作。 她却主动伸出香舌,探入他口中,那小舌头,灵活得就像一条蛇,在他唇齿间游走,一点点撩起了少年心底的欲火。 文竹当然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火热的欲望在经脉中流窜,阴茎已经开始勃起,叫嚣着想要占有怀里这个小人儿。 他有点被吓到。 毕竟珍珠这么小。 他以为自己顶多只是配合她,最终大概要吃药才能射出来。 但只不过一个吻,身体里最原始的情欲就有如燎原大火一般烧了起来。 难道他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幼女的变态吗? 文竹只是稍一迟疑,文梅也已经凑了过来,伸手探进她的外袍,抚上她有如牛奶般细滑的肌肤。 少年的手干净温暖,抚摸又富有技巧,珍珠舒服得发出低吟,回眸看了看他,给了个满意的表情。 文梅受了鼓励,越发大胆,索性就拉开了她的衣襟,往她胸前一路亲吻过去,然后含住了小小的乳头。 尽管还没开始发育,但这里依然比另处更为敏感。 珍珠不由得叫出声来,被文竹抱着的身体像上岸的鱼儿一样挺了挺,连脚趾都崩直了。 乘下两名少年对视一眼,都不甘落后地围了过来。 有方流云照拂,他们并不像其它峰头的凡奴一样担心自己被采补至死,只要来侍候这些修士几个月,就可以拿一份赏赐回去,照样结婚生子。而他们的表现和是否能得到修士的宠爱,关系到他们回去时能得到的好处。 所以文兰文菊,自然也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别人拨了头筹。 文竹抱着珍珠,跟她接吻,文梅在吸吮她的香乳,文兰便轻轻脱了珍珠的鞋子,开始把玩她玉雪可爱的小脚,文菊则钻到了她双腿之间,舔上了她小小的花蒂。 四名少年都是久经训练的,技艺老道,一切以珍珠的舒爽为前提,不停堆叠的快感让珍珠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下身又酸又软,一波又一波淫液喷涌而出。 种子传递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开心,它又长大了一圈,卡在她小穴里,吸得快活不已。 直到文菊的舌头顺着珍珠的花缝往下,试图伸进她的小穴,种子才猛然一跳,从欢喜变成了狂怒。 珍珠甚至觉得自己识海中突然针扎一般一阵刺痛,令她几乎要跳起来,连忙伸手推开文菊的头,道:“不要舔那里。” 文菊本来还以为珍珠是害羞,讨好道:“小仙子别怕,并不会破身,而且……会很舒服的……” 她当然知道,但……她家种子太护食了啊,这时正在愤怒的大吼“我的,全是我的,不许别人吃。” 珍珠咬了咬牙,正色道:“我正在修行特殊的功法,可以碰,但不能舔我的水。” 文菊他们只是凡奴,而且早就调教好了,当然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他们看玩了这么久,珍珠明明都爽得快翻白眼了,却一滴水都没有漏出来,想来的确也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文菊便只是应了一声,换了种方式。 反正他们学的手段多得是。 8.师兄 一开始的时候,文竹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喜欢幼女的变态,但慢慢的,就觉得,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的新主人真的是个妖精。 明明那么小,身体又轻又软,他甚至都不敢用力,却又那么勾人,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欲火焚身,只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而且还不知疲倦,就好像有着无穷无尽的体力。 他们从下午干到了晚上,从四人一起侍候她,到后来轮番上阵,每人都射了两次以上,他那小小的主人声音都叫哑了,身体却似乎依然充满了活力,不知餍足。 如果不是她修为尚低,吃下去的阳精还需要运功吸收,估计他们可能就要变成翠华峰上第一批上岗第一天就被吸到脱阳的凡奴了。 文竹想,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许应该要跟方大人说一说,早一点安排轮班的人。 但…… 他看看这时正靠在浴池里闭目养神的珍珠,又有一点舍不得。 “小师妹。” 外面传来雷鸣般的叫声,珍珠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辰辉正挑开浴室的珠帘往池边走来。 映月楼的禁制对他来说,简直形同虚设。 文竹连忙跪下行礼,珍珠也连忙起身去拿旁边的浴巾。 “遮什么遮,又没什么可看。”辰辉上下瞟了珍珠一眼,十分嫌弃的样子。 珍珠:…… 她才七岁好么?到底想看什么? 辰辉依然是之前那副打扮,只是光祼的上身多了几处抓痕。 看起来在外面玩得很狂野嘛,珍珠想。 他本身倒丝毫没把那点小伤放在眼里,反而带着种酒足饭饱后满足的慵懒。 辰辉走到浴池边,大喇喇地把裤子一脱,在池沿上坐下来,胯下那一坨正冲着珍珠。 “吸出来,”他命令,“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这算哪门子见面礼! 珍珠有点无言。 但按欲灵宗的价值观,筑基修士的阳精,对她这种修为的小虾米来说,的确是一份大礼了。 珍珠乖乖靠过去,伸手握住了辰辉那条还没有勃起,软耷耷的肉虫。 即便没硬,但大小也已经十分可观了。 珍珠一只手都握不住,要用两只手捧着,她低下头去,伸出舌头舔了舔。 还好,有点腥腥咸咸的,也不算太难接受。 珍珠又舔了一下。 下一瞬,就感觉那条肉棒猛然一跳,在她手中迅速地充血胀大,变得又硬又热,啪地打在她脸上。 珍珠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委屈兮兮地看了辰辉一眼。 辰辉自己也有点发怔。 他向来都喜欢上凸下翘身材丰满火辣的女人,对这么个小豆丁真是没什么性趣,今天也只是过来尽尽师兄的本份。 但是看着她捧着他的欲根,伸出粉色的小舌头左一下又一下的舔着,小猫咪似的,下身竟然不由自主就硬了。 虽然他本来也是想让她舔硬的,但这也太快了吧。 她还一脸被吓到似的看着他,乌黑水灵的大眼睛迷离潋滟,简直让人想直接把她压在身下操哭。 “含进去。”辰辉再次命令,声音中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情欲的色彩。 但他的肉棒太粗,珍珠又太小,她努力张大了嘴,都吞不下他的龟头,只能勉勉强强含住了半个,一面吸,一面用舌头舔,双手则握紧了棒身撸动。 她的唇舌和手都十分灵巧,辰辉舒服得发出了闷哼,却又被激起了更深辰的欲望,这种程度的吸舔完全没办法满足他,他渴望着把整根肉棒都插进珍珠的咽喉,干穿她。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也看得出来,珍珠真是很努力了,但真是太小,身体都没长成,根本没有办法。而且毕竟是自己想要了很久的小师妹,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粗暴的弄伤她。 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辰辉简直觉得自己的肉棒憋得都快爆了,却偏偏又发泄不了。他索性也不指望珍珠了,直接把她从浴池里拎上来,放到池边的地毯上。 “趴好。”他把小小的女孩儿弄成双膝着地屁股后撅的跪伏姿势,自己跟着跪在了她身后。 珍珠的屁股和私处都呈现在他面前,小屁股白白嫩嫩的,形状美好,就像一只鲜美多汁的水蜜桃,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咬了一口。 “师兄……”珍珠颤颤地叫了一声。 这姿势,羞耻还在其次,关键是辰辉的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了。虽然她的后穴也算是受过调教的,插入也不会影响她的修行,可是辰辉那个尺寸……怎么想都不可能进得去啊。 辰辉自己也明白这一点,伸手在她粉嫩嫣红的菊穴上按了按,也只能放弃了。 所以说,他最讨厌小豆丁了。 但这时,珍珠的花穴口有一点绿色,却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他伸手戳了戳,咂了咂嘴,调笑道:“真是个淫荡的小师妹啊,洗个澡下面的嘴里还含着东西呢?那还洗得干净吗?” “不是……我,它是……我的灵宠……”珍珠红了脸,羞窘地解释。 “什么灵宠?还得养在骚穴里?”辰辉有点好奇,“弄出来让我看看。” 种子今天吸足了淫水,十分合作,珍珠一发话,就乖乖滚了出来。拇指大小的一颗圆珠子,被珍珠的淫液泡得水润光滑青翠欲滴。 辰辉皱了皱眉,“天香藤?” 珍珠微微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又要被嫌弃一番,没想到这位师兄倒是挺开心。 “小师妹你可真会选。这可是个好玩的东西。”辰辉现在都能想到好几种用天香藤来助兴的玩法,比如捆绑、倒吊、藤条助攻……眼前闪过各种香艳淫靡的画面,他胯下的肉棒不由得又硬了几分。 他把那颗种子塞回珍珠的小穴,“好好养着,现在先把腿夹紧。” 珍珠乖乖夹住,辰辉立刻就把自己的肉棒挤进了她双腿间的细缝,在她腿心猛烈地抽插起来。 他的肉棒那么长,即便从后面插过来,也能紧贴着她的私处戳到她的小腹上。 龟头每次插过来都分开她的花瓣,擦过她的花蒂,往回抽时,再刮一遍。 珍珠也不知道这样辰辉有没有真正的快感,但她却舒爽得很,忍不住嘤嘤唔唔地叫起来。 辰辉听着她浪叫,动作又快了几分,一面啪地在她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师兄真不是人做的,来给你送见面礼,还要伺候你一回。” 他没用什么力,并不算痛,珍珠只哼哼唧唧了两声,回过头来,媚眼如丝,“等我长大一点,我再伺候师兄呀。” 娇嫩的童音,软软糯糯,辰辉听得又更火热了几分,腰肢挺动,又飞快地插了数十下,便伸手将珍珠翻过来,还在突突跳动的肉棒伸到她唇边,“含好了,一滴也别漏。” 珍珠抬起头,张嘴包住他已经蓄势待发的马眼。 辰辉自己又撸动了几下,一股又热又浓的阳精尽数射进了珍珠嘴里。 珍珠双手托着他的肉棒,努力吞咽着,全部吞下去之后,还意犹未尽地把他的肉棒舔了个干净。 辰辉坐在那里,看着依然伏在他腿间的珍珠,笑骂,“小妖精,还想要啊?等你长到能伺候我再说吧。” 珍珠只是有点懒懒的不想动。 刚刚喝下的阳精效果显然比下午那些要好得多,她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下意识地运转起功法来。 辰辉能感觉到她的状态,他送的这份礼物,当然是趁热消化掉才好。所以也不再打搅她,只轻轻抚着她的背。 直到珍珠因为运功而沁出一层薄汗。 辰辉皱了皱眉,把沾了汗的手掌伸到鼻端闻了闻,“你这是……催情香?天赋异禀吗?” “不是……是从小……被人……喂的药……”珍珠含含糊糊地应着,只觉得自身到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内息流转,身体各处经脉历历在目,刚刚吸收的阳气混着一丝淡淡的绿光,滋润着自己的灵力,有如奔流不息的江水,顺畅地冲过了一处窍穴。 她,突破了。 辰辉这才真被吓到了。 他知道小师妹是昨天才进了秘境去契约灵宠,就是说她肯定是今年之内突破的练气第三重。 这么快竟然就再次突破,这是什么速度? 他倒不敢居功,他的确是来助她修行的,但自己一发阳精,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不然的话,那些跟他双修的师姐妹们还不早就都结丹了。 珍珠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 她想吸到足够的阳气是一方面,另外那一丝绿光,应该就是种子反哺给她的绿液吧,果然能助她修行,这个灵宠……就算会被人鄙视也太值得了。 “恭喜小师妹突破。”辰辉总算是回过神,又把珍珠放回浴池里去,之前出的汗,突破时排出的杂质,她现在真的挺脏的。 文竹也重新拿了澡豆布巾过来侍候她。 辰辉坐在那里看着凡奴帮她洗澡,开心地算,“如果按这个速度,一年突破一重境,再有个五六年,小师妹就可以筑基啦。” 就算六年后,她也不过十三岁,看他那么开心,一脸很快就能吃了的垂涎,珍珠又扫了一眼他胯下那条才刚射过,但看起来也没小多少的肉棒,不由就有点退缩,“今天只是机缘巧合,以后也不太可能一直这么顺利吧?” 辰辉摆摆手,“没事没事,大不了我每天过来喂你一发。” 珍珠:…… 她并不是很想要好么? 辰辉俯下身来,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唇,“不管要多久,你的红丸都是我的。只能给我,记住了。” 9.流言 珍珠到晚上临睡前,才发现自己的弟子铭牌发着淡淡的莹光。 有人在找她。 方流云虽然也说过铭牌不要离身,但她之前在天香藤种子的刺激下跟凡奴们胡天海地的玩了那么久,跟着又被师兄这样那样,真是完全没顾得上。 珍珠探入神识去看。 找她的是楚扬。 给她留了个言,问她在翠华峰怎么样。 珍珠连忙回复:“挺好的,你那边呢?” “竟然这时候才回答。”那边的楚场明显十分不高兴。 珍珠就道了个歉,“不好意思,今天刚刚到翠华峰,才安顿下来,事情太多嘛。” 楚扬哼了一声,“是忙着被人操根本没想起来铭牌的事吧?” 珍珠:…… 这熊孩子每天都惦记着些啥? 楚扬又道:“据说翠华峰辰辉和方流云两位师兄都是全宗有名的器大活好,是不是玩得你神魂颠倒,欲仙欲死啊?” 这酸气……简直都要顺着铭牌溢出来了。 但珍珠更在意的是他说起方流云。辰辉就不说了,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是一根行走的大鸡鸡,但方流云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那种禁欲系文弱书生的感觉,为什么会全宗有名? 她忍不住问:“方师兄怎么……” 楚扬直接就打断她,“啧,叫那么浪,是不是恨不得他现在就直接插进你那个淫荡的小骚逼,操烂它?”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珍珠有点郁闷,没好气地回:“是啊,你嫉妒吗?是不是下面那根都快胀爆了?不怕死你就来操我啊。” 那边的楚扬沉默下来。 他当然不敢。 他们现在练的功法,其实在筑基以前,女人是占优势的。只要保证元阴不泄,可以玩的花样很多,根本不用禁欲。 就像珍珠,种子卡在穴口跳就能让她爽,凡奴们亲亲摸摸然后射进她嘴里也能爽,辰辉那样在她腿心贴着私处磨蹭,也能让她高潮叠起。 但男人就不一样。 他们当然也可以采补,但自己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射精。 所以其实练气期的欲灵宗男弟子,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正高潮的快感。 虽然也经常有人觉得自己进阶无望而自爆自弃的,但楚扬才刚得了契约灵宠测试的第一,前途大好,他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的。 所以过了好一会,珍珠才又听到他闷闷的声音,“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就是……想想你被别的男人按在下面肏……心里就不舒服……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筑基的。” 筑了基……其实……又能怎么样? 欲灵宗这种地方,这样的修行方式,他们这样的弟子,难道还能结成1V1的道侣? 就算珍珠肯,楚扬也做不到啊。 想想玉莲真人的作派,楚扬要是筑了基,只怕也是先变成师尊的玩具吧。 但珍珠也不想太打击楚扬,只是随口应了声,又问:“你刚刚说方师兄怎么了?” “你可不要被他骗了。”楚扬警告她,“他是凡奴出身,平常都装作温文尔雅的样子,其实比最低贱的婊子还不如,只要有好处,谁都可以上。” 珍珠张大了嘴,“啥?” “还有啊,辰辉也不是什么好鸟,全宗大概所有的筑基女修他都睡过了,还只进不出,采补起来特别狠,根本不管对方死活。” 珍珠:…… 这么一说,刚刚这个只进不出的特意来给了她一发阳精,真算是大礼了啊。 “而且翠华峰大师姐幽雪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据说这么多年来,掌门送了不少弟子去翠华峰,不是被她弄死了,就是被她赶走了。”楚扬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要不过一阵我求求师尊,把你要到玉女峰来吧?” “谢谢你。”珍珠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不论是打听这些事,还是要替她求人,都是真的关心她才会做,她领这份情。 “不过,暂时不用了,你也是新人,先顾好自己吧。”玉莲真人身边的弟子可不少,想来也不可能一团和气,楚扬一个新人,她还是别给他添乱了。珍珠放柔了声音,鼓励,“好好修行,早日筑基。” “我会的。”楚扬坚定地回答。 10.晨喂 第二天一早,珍珠是被人拍着脸弄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辰辉坐在床头,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枕在了他大腿上,而他正在用他那又粗又长又硬又热的肉棒拍她的脸。 珍珠有点搞不清状况,迷迷糊糊地问:“师兄?” 见她醒了,辰辉十分高兴,直接就把肉棒往她嘴里塞,“来,快点含好。” 珍珠根本来不及反抗,只能像昨天那样,费力地含住他半个龟头。但早就调教好的身体自动就有了反应,小舌头下意识就绕着那光滑的蘑菇头转了半圈。 辰辉的肉棒湿湿粘粘的,不知道是自己撸出来的前液还是已经在谁那里弄过一回了,珍珠想,辰辉看起来也不是什么会委屈自己的人,估计是后者吧。 这么一想,她就有点不太高兴。 一大清早的发情,跟别的女人玩过了,却来找她……清理? 但辰辉按着她的后脑勺,她根本没办法动,也躲不开,气恼之下,索性直接咬了他一口。 她那点力道,对已经筑基七层的辰辉来说,根本不算伤害,那糯米般的小牙在肉棒上磨咬,反而给他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快感,他低吼着,自己撸动棒身,直接在珍珠嘴里射出来。 “接好了,早上第一发精液的阳气是最好的,全吞下去。” 珍珠下意识地吞咽着,心情有点复杂。 所以,她这位师兄,是真的打算每天都来喂她? 而且,他明显是跟别人做过,又跟她说是早上第一发,想想昨天从楚扬那里听来的八卦,辰辉今天早上,大概又算是只进不出了吧? 却跑来喂她…… “怎么了?”辰辉一手捧着小师妹的头,一手扶着自己的鸡鸡,确保她把宝贵的早上第一发精液一滴不剩的咽下。 珍珠试探性地问:“师兄这么早来找我,跟师兄双修的师姐不会介意吗?” “她被我操得晕过去了,我走她都不知道。” 珍珠:…… 就算一时失去意识,醒来后也会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吸收到阳精吧?怪不得师兄你要被人骂啊。 辰辉看着她的表情,一脸坦然,“我对没反应的女人可没有兴趣,不走还要怎么样?” 珍珠:…… 你把跟你……好吧,这个世界大概真没有“做爱”这个词,反正也不是基于感情才做的,但就算双修好了,好歹有个“双”字呢,把人家当成什么呢? 大概是她目光里的谴责太明显,辰辉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我要是技不如人先射了不能再硬,她们也一样会走啊。” 好吧……她错了,她不该用正常人的三观来衡量这个世界。 大家都是这样,也不能单怪辰辉。他大概也是“能力”太突出,才会变成有进没出的典型。 这就是欲灵宗的“社交”方式,以她的修为和身份,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哪怕就算是结了丹的苍梧真人,也顶多只能自己跑到翠华峰来另开洞府。 但……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辰辉是他徒弟,依然只能这样“修行”。 除非他能废掉阴阳双修的功法,重头再修别的功法。 但就算能以钢铁般的意志力舍弃这种更容易修炼更容易进阶的功法,也没办法舍弃从被挑进欲灵宗开始,就在接受这样那样的调教的淫荡身体。 摸一下就会湿,碰一下就会硬,真的完全放弃阴阳双修……大概会……死于肾亏吧?珍珠无厘头地想着,一面向辰辉笑了笑,半开玩笑地道:“师兄你可以把她再操醒啊。” 辰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竟然认真地想了想那种情况,然后还挨在珍珠脸边的肉棒就开始又硬了起来。显然这个想法让他有点性趣盎然。 “好主意。”他说,“下次就来试试看好了。” 虽然知道他不太可能拿自己来试,但珍珠还是偏了偏头,尽量离他那根粗大得可怕的肉棒远一点。 辰辉摸了摸她的头,站起来,道:“你专心运功,赶紧把我的阳精吸收掉。等我回来带你去见大师姐。” 说完捡起扔在床边的外袍,搭在肩上,就那么挺着胯下那条雄纠纠气昂昂的凶器走了。 11.师姐 等辰辉再回来的时候,珍珠不但把他的那份吸收了,连梅兰竹菊也各吃了一遍。 辰辉带她去见大师姐幽雪。 他也没耐性像方流云那样牵着她慢慢走,没走几步,就嫌她慢,索性直接抱了起来。 辰辉高大魁梧,又是筑基修士,抱珍珠这么个小女孩当然毫不费力。 珍珠也乐得让他抱,毕竟她下面还含着那颗种子,走路什么的,真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珍珠亲昵地搂了辰辉的脖子,问:“大师姐是什么样的人?” 辰辉脚步一停,有点烦躁地皱了皱眉,“是个疯子,没我陪着的话,你不要去见她。” 楚扬这么说,辰辉又这么说,难不成大师姐真的有问题? 想着楚扬说,以前翠华峰好多人不是被大师姐弄死就是被赶走……但辰辉一直都呆在这里,想来的确有些特殊,这现成的大腿,还是要抱一抱的。 珍珠这么想着,就往辰辉身上又贴紧了一点。 感受到小师妹这么明显的依赖,辰辉的心情便又好转了,捏了捏她的小屁股,“你也不用怕。有我呢。你别理她就是。” “哦。”珍珠乖乖应了声。 幽雪住的白梅居,种满白梅,在阵法加持下,不分时令的怒放,如玉似雪。 但珍珠还没顾得上欣赏美景,两人就被侍女拦下,说幽雪正在沐浴,不方便见客。 辰辉根本不理这套,珍珠洗澡的时候,他还不是想进就进去了。但在幽雪这里,到底没有直接闯,只道:“只是带小师妹来见一见,要不了多久。再换时间,她不一定有空,我也不一定有。你再去问问。” 侍女应声进去了。 不多时又出来,领着辰辉和珍珠进去。 白梅居的浴室和珍珠那里一样,白玉砌成的巨大浴池,引的温泉水,热气氤氲。池水上飘着白梅花瓣,散发着淡淡香气。 但这里更多的气味,却是男女交欢时体液四溅的腥味。 浴池四周,大概有二三十个全身赤祼的少年。有人在自渎,也有人在同样不着片缕的侍女身上起伏冲刺。 几名侍女游走在这些少年之间,一旦有人要射,便用玉碗接了射出来的阳精,倒入当中的浴池。 而最让珍珠震惊的,是池边还卧着一头巨大的软体动物,就像她上一世见过的海兔,粉白色的身体,身体两侧有鲜红的条纹,看起来十分艳丽。有几名少年正伏在它身上,半个身子都几乎要陷在那一堆软肉里,但还是看得出来那不停挺腰抽插的动作。 “那是大师姐的灵宠。”辰辉小声说着,一面抱着珍珠绕开地上的人,走到浴池边,才把她放下来。 “大师姐,”他很随意地拱拱手,“这就是新来的小师妹珍珠。” 珍珠当然不敢像他这样随便,认认真真行了礼,才抬眼去看。 如此淫乱不堪的浴室里,坐在浴池正中的幽雪却像是一朵纯净的白莲,绝世容颜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她只抬眼看了看珍珠,就抬了抬手,似乎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过来,珍珠连大气也不敢出。 辰辉再次把珍珠抱起来,向着幽雪道:“她是我的。” 既是宣告,又是警告。 幽雪又看了珍珠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辰辉就抱着珍珠走了。 出了白梅居,珍珠才算松了口气,把头埋在辰逃肩头,轻轻道:“大师姐好可怕。” “说了她是个疯子,其实……也挺可怜的。”辰辉道,“她喜欢师父,动了真心那种喜欢。这么多年,一直为师父守身如玉。” 珍珠差点没喷出来,刚刚那种……淫乱大趴,也敢说守身如玉。 “真的。”辰辉说,“她至今还留着元阴,没让别人碰,要献给师父的。所以,一直都只用凡奴修练。最多也就是让他们操她的灵宠,灵宠升级之后,她跟着也会受益……” “等等,”珍珠忍不住道,“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不直接学师父只练剑?” “她试过了。一是自身不太适合,二来么,师父很欣赏她的毅力,但并不想要她。”辰辉耸了耸肩,“修行的天赋和感情……两者都强求不来。” “那她现在这样,是放弃了吗?” “不,是疯魔了。”辰辉叹了口气,“她打算将阴阳交欢大乐赋练到极致,把自己变成一颗春药,然后死缠着师父,说不定总有一天会得手。趁着师父还没出关,我先给你提个醒,不要试图往师父身边凑,不然她疯起来,师父都怕。我看师父差三隔五就闭个关,指不定就是想躲开她。” 珍珠:…… 好吧,能让一个金丹真人为了躲她闭关……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不过你放心,你这么小,乖乖的别惹她,就不会有事。”辰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老老实实跟着我吧。” 12.功法 苍梧真人还在闭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所以修炼功法之类的事,也落在辰辉这个师兄身上。 他带着珍珠去了藏书阁。 方流云已经等在那里。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越发俊逸出尘。跟只随意在腰间系了件衣服,都不知道下面到底有没有穿的辰辉相比,简直严谨得古板。 辰辉把珍珠放下来,道:“给她找一部剑诀,唔,她契约的是个灵植,再找一部木系功法好了。炼体……”他打量着珍珠娇娇软软的身子,索性一挥手,“炼体就算了。” 方流云也算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德性,依然是那副温煦的表情,拿出三枚玉简放面前的书桌上。 显然是早有准备,只是像他昨天说的,幽雪和辰辉没发话,他也不好直接管真传弟子修行上的事。 辰辉拿起第一枚,自己用神识探了探,就交给珍珠,“落英剑。不错。” 再拿起一枚,“青木造化诀。诶,这个你从哪找出来的?回头再给我一份。”又递给珍珠,并交待,“好好练,这个即便到了金丹期,都是很好的功法。” 珍珠乖乖点头。 辰辉又拿起第三枚,“凤舞凌虚步?我操,上次掌门寿宴,灵韵师叔是不是就用这个跳的舞?” 方流云道:“不错。” “啧,你小子……还真是下了血本啊。”尤其是第三枚……那可是连掌门都把持不住的功夫。辰辉拍了拍他的肩,看了看还一脸懵懂不清楚这几枚玉简的价值的珍珠,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她是我的。” 方流云只微微挑了挑眉,根本不接他的话。 辰辉后槽牙都磨出声音来了,“第一次是我的。” 方流云依然没接话,从他手里把玉简拿出来,递给珍珠,“收好。” 辰辉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并没有用什么秘法,修士们都耳聪目明,珍珠当然听得很清楚。 这跟刚刚在大师姐那里宣告主权又不一样,就好像是在商量分配她的使用权,当着她的面…… 珍珠心里也明白,那是她的必经之路,现在的锦衣玉食奴仆环伺,包括这些玉简,自然都不是白拿的。但是,作为一个拥有新世纪成熟灵魂的女性,被人当面这样物化,心底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 辰辉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大家都是这样,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犹自在跟方流云道:“对了,小师妹说从小被人喂过药,兴动时身上会有催情香。挺好闻的。你给她弄个方子,让她继续吃呗?” 好像是在提要求,但他说话的语气,简直就好像是在炫耀,或者说,报复方流云刚才的不理他。只差没直接说,你同不同意,反正我都先玩过了。 简直幼稚。 珍珠心下冷笑,但在方流云那双温润清灵的眸子看过来时,却没由来的有点心虚的感觉。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但……又实在没什么可解释的。 他的确玩过了。 昨天晚上只是用他的大肉棒磨蹭她的花瓣,大龟头抵着花蒂冲撞,就把她送上了天。 今天早上她还吃了他的精液,连他和别的女人玩出来的水都舔得干干净净。 明明从进欲灵宗开始,羞耻心什么的,就早已喂了狗,但这时珍珠依然不自觉地面红耳赤,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方流云又挑了挑眉,还没说话,辰辉先叫道:“有人找我,我先走了。”又转过头来,亲了珍珠一口,“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先问他。明天早上我再回来喂你。” 珍珠本来就在为这个发窘,再听他这么一说,就越发抬不起头了。 方流云便在她面前蹲下来,直视她,柔声问:“怎么了?” “我……”珍珠只说了一个字,喉咙就好像被哽住了,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突然觉得委屈。 又不是她自己想这样的。 方流云蹲在那里看着她。 珍珠小小的脸羞得通红,乌黑的大眼睛湿漉漉的,泫然欲泣,却又倔强地抿紧了唇,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方流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她娇嫩的脸颊,声音越发温柔,“谁欺负你了?” ……明知故问。 珍珠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辰辉欺负她,他明知道的,还这样问,分明也是在欺负她。 整个世界都在欺负她! 但是……偏偏又觉得他停在自己脸上的手好温暖。她忍不住轻轻蹭了蹭,然后软软地靠到了他身上。 这小动物一般的动作,让方流云轻笑出声。他就势搂着珍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不生气了?” 气啊,但是气又能怎么样? 辰辉虽然到处宣传他对她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但真心来讲,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就像昨天晚上,他要是强硬一点,也不是真不能用她的嘴或者后穴,无非就是撕裂嘛,他们是修士,事后用点小法术就能治好。她前世见过一些恋童的变态什么措施都没有也照样会插进去。然而他都是自己放弃的。哪怕只是出于“不想弄坏玩具”的心态,对她到底也算是怜惜的。 更不用说苦心为她准备功法又对她这么温柔的方流云。 珍珠很清楚,在她这个层次的弟子,她的待遇算不错了。 如果她还要气,那在拜师大典上当众就被师尊罚跪舔脚趾的楚扬,还不得寻死? 13.催情香 “可以让我闻一下吗?”方流云问。 珍珠抬起眼来看着他。 方流云笑了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的催情香。” 珍珠刷地又红了脸,微微点了点头。 她正要运转灵力把那股香味催发出来,方流云已伸手将她抱起来。 “方师兄?”珍珠睁大眼,下意识就抱住了他。 “嘘。”方流云将她放到了书桌上,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唇上,另一只手却轻轻拉开了她的衣襟。 珍珠穿的是欲灵宗的制式法衣,练气弟子是纯白镶蓝边,式样普通,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方便好脱。 肚兜什么的是没有的。 她这么小,暂时也用不上。 方流云的手一伸进去,就贴上了她细滑幼嫩的肌肤。 珍珠下意识扭了一下,却似乎是自己主动往他手里厮磨。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掌心温暖,抚过时似乎能带起一股异样的热度,舒服得让珍珠忍不住微微战栗。 方流云轻笑了一声,低下头来,呼吸轻轻拂过她耳畔,“真是敏感的小东西。” 他身上雨后竹叶般清新淡雅的气息萦绕在珍珠鼻端,远比什么催情香更撩人,珍珠张了张嘴,本想说话的,但他的手指按在她唇上,她一张口,很自然就落到了她唇齿之间,指尖碰上了她的舌头。 珍珠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几乎是反射性的,直接就将他的手指含住了,香舌灵巧地卷上去,缠住他的指尖,重重一吸。 方流云本来平和均匀的呼吸顿时一滞,贴在珍珠腰间的手也不由得重起来。 那只手就好像带了魔力,在她身上游走抚摸,然后停在她胸前,拨捻揉弄。 珍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片火热,小小的乳头在他手里挺立起来,又被他心的皮肤磨蹭得又酥又痒。下身也早已酸软不已,花穴中淫液涌动,又被卡在穴口的种子全部吸掉。 种子早上已经饱餐过一顿,本来十分平静,这时被她的淫水一浇,又开始活跃起来,在她穴中跳动不止。 珍珠骚痒难耐地想要夹紧腿,却正夹住了方流云的腰。 她扭着身子向他贴近,在他身上磨蹭。 然而这一蹭,才发现,他并没有勃起。 珍珠顿时回复了几分神智,然后就涌上了更多的羞耻。 她被他放在桌上,只用一只手就玩得娇软无力春潮澎湃,他自己却好整以暇,连那里都没有动静。 这让她觉得自己真是淫贱,尤其是在他面前…… 方流云却低下头来,挺直的鼻梁蹭过她的颈项,鼻尖抵在她的锁骨上,低低道:“想要我?” 珍珠不想说话。 她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但花穴里的种子还在跳,身体被那快感刺激着,不由自主地扭动着靠向方流云,寻求着男性的慰藉。 “小馋嘴。”他亲了亲她,却很坚定的把手抽了出来,甚至还帮她把衣襟整理好,“但是不行哦。现在不行。” 珍珠抬起一双因情欲不得满足而春情荡漾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 方流云又笑了笑,再次低头亲亲她,道:“早上才吃过辰辉师兄的阳精吧?阴阳交合之道,不在于多,在交融与平衡。你自己的修为只到这里,并不能转化多余的阳气,给你再多,也没有益处。” 这是他们修行的基础知识,珍珠当然也明白,只是依然禁不住羞恼,难道就不能在修行之外跟她……这么想着,她自己又泄了气。 方流云也是筑基修士呢,在修行之外,跟她这种小豆丁还有什么好玩?她甚至不能真正让他插进去。 不过,珍珠想了想,她才练气四层,按一般的情况来说,筑基修士的阳精所蕴含的阳气,的确太充足了,更不用说辰辉这种筑基高阶,所以方流云不敢再喂她也是正常的。 但……她今天不但吃了辰辉的,又吃了几个凡奴的,却并没有觉得有那种饱和感,运功也毫无凝滞,这是为什么? 珍珠看了看方流云,辰辉让她有问题就先问方流云,但……她要是现在问,会被他当成另一种形式的求欢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再说好了。 “辰辉师兄的品味,倒终于正常了一会。”方流云微微闭了眼,悠长地吸了口气,“的确挺好闻的。” 他的神情十分优雅,像是品香一般,珍珠却知道他在说自己情动时的体香,不由得又红了脸。 方流云再看她,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怜惜。 这的确不是什么天赋,她才几岁,被喂这种药催生出这种体香,大概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方流云轻叹了一声,问:“你想留着么?” “嗯?”珍珠有点不解。 “这些只是凡间的药物,随着你修为越来越高,就会被当成身体的杂质慢慢排出去。会越来越淡的。”方流云解释,“这种香,既不是天赋,对修行也没有什么益处,无非就是助兴而已。你不想要,就不用再管它。如果想留着,我再给你配些药,你继续吃几年,便可以稳定下来。” 珍珠有点矛盾。 方流云的意思很明显,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努力修行几年,就能排得干干净净了。 可是……她都在这里了,哪还会有干净的时候? 留着多少还能算上点优势吧。 珍珠犹豫着,轻轻问:“我能……只要香么?”不要催情,只要香喷喷的就好了。 “好。”方流云点头应下。 并没有问她想要什么香,那是他给自己留的一点小福利。 14.……已经没救了 珍珠在翠华峰的日子,渐渐走上正轨。 每天修行,练剑,学习……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辰辉每天都会来“喂”她,有时候是早上,不知从哪位师姐的床上回来,有时候索性半夜就来了,搂着珍珠一起睡,醒来就直接把晨勃的大肉棒塞她嘴里。 只要他在山上,一般也是跟珍珠在一起,指点她修行练剑,看得出来,他目前对于珍珠这个养成游戏,玩得还是很开心的。 但辰辉师兄“业务”繁忙,一天时光里能有三分之一在翠华峰就不错了。 他在珍珠面前也丝毫不顾忌,时常把他跟哪位师姐妹如何的战绩拿出来吹嘘。 熟悉这位师兄的性格之后,珍珠在他面前也随便得多,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师兄要能把人拐回翠华峰,才算本事呢。” 辰辉顿时就泄了气。 翠华峰的疯子大师姐,疯起来连苍梧真人都怕,他当然也是怕的。 有幽雪师姐在,翠华峰就别想有其它的女修。 全宗都知,又有谁敢来? 但珍珠倒算个例外,不知道是她实在太小,还是幽雪真的给辰辉面子,又或者只是苍梧真人还在闭关没有出现的原因,这么些天来,一直也算相安无事。 珍珠最喜欢的地方是藏书阁。 这里藏书十分丰富,除了修真典籍,还有各种山川地理野史杂谈江湖见闻,珍珠觉得拿来当消遣也很有意思。 关键是,这里对她而言,就像一个避世的桃花源。 躲在藏书阁里看书的时候,就好像能假装自己进的是一个正常的门派,那些淫乱不堪的人和事通通都不存在。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常常能在这里碰到方流云。 不知道方流云是不是跟她有一样的想法,除了修行和处理内峰事务,大半时间,都是在藏书阁的。 方流云在藏书阁里很少说话,见到珍珠,也不过是点头微笑,然后各自看书。 他有一个固定的位置,在二楼的窗边。 他坐在那里看书的时候,身姿如竹,风神如玉,阳光从窗外照在他身上,美得就像一幅画。 珍珠时常都会出神,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书还是他。 只有一次,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专注炽热,回过神来时,方流云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被抓了现行,珍珠连忙低下头假装看书,但却掩饰不了自己的满脸绯红。 方流云凑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书,轻声道:“《濉南山川志》啊,挺有趣的。” 这是一本前辈修士留下的游记,山川风光之外,还有各地风俗,又有跟妖魔斗法冒险,的确很趣。 他说起书,珍珠的羞窘便稍稍缓和,也轻轻道:“不知道濉南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这个世界的地图其实藏书阁里也有。但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没有准确的测量工具,或者没有比例尺的概念,又或者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太为广阔,那地图实在太抽象了,能分出大至方位,陆地海洋,山川河流,但距离什么的,完全无法计算。 比如这里提到了濉南,其实是指濉河南边的大片区域,珍珠只知道大概是在欲灵宗的东北方向,但是具体有多远,根本不知道。 方流云的目光从书卷移到珍珠脸上,问:“你想去?” 珍珠点点头。 方流云的目光有几分悠远,轻叹道:“我也挺想的。” 珍珠突然有一个猜想,心下一凛,不由得试探地问:“方师兄……难道没有出过欲灵宗?” “出是出去过,但……”方流云顿了一下,嘴角撇过一丝自嘲,“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珍珠怔了一下,眨了眨眼,“发生了什么?” 方流云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这里也有一些其它宗派修士留下的书籍,你看过吗?” 珍珠就明白他的意思。 欲灵宗这种淫乱宗门,在正道修士看来,完全是邪道,如果不是他们还讲究个双修自愿,只怕早就被打进魔修那一边了。 “但……在外面的时候,可以不说是欲灵宗的弟子啊。”这话说起来有点对宗门不敬,但珍珠还是忍不住说了,不单是对方流云的经历好奇,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真是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整天啪啪啪,那跟被圈养的性奴有什么区别? 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方流云轻轻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她娇嫩的脸颊,“傻丫头,你不说,你修行的功法会替你说。” 珍珠沉默下来。 修士们在外历练,总有要动手的时候,一动手,总会被人看出端倪。 而他们的功法……哪怕不动手,都瞒不住。 他们修行要靠阴阳交欢,就算在外面不修行,调教改造好的身体也抵不过早被功法从骨子里催发出来的欲念,就像是最深的毒瘾,甩不脱,戒不掉,噬魂销骨。 看着小女孩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方流云又有点不忍心,他低下头,贴着珍珠的耳朵,低低道:“你要真的想出去,趁着还早,只修青木造化诀吧。” 也就是在这里,对珍珠,他才会说这句话。 换成任何别的地方别的人,都只是找死。 别的真传弟子,都是跟在师尊面前的玩物,谁敢停下双修功法?只有苍梧真人不在意这个。他自己就是个剑修,再有个特立独行的弟子也不奇怪。 且珍珠年纪小,翠华峰人事简单,修行速度慢点也不怕。 换成外门的练气弟子,改换功法重修,只怕还没等修出什么,已经被折腾死了。 哪怕宗门里不对练气弟子出手是惯例,但哪里也不是什么理想国,你修为若是多年没有进展,欲灵宗也不缺逢高踩底或者暗中出手的人。就算出了事,宗门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低阶弟子劳师动众。 珍珠都没想到方流云会跟她说这个,刷地睁大眼看着他。 方流云却已经闭了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施施然走回了自己习惯的位子,继续看他的书。 珍珠的小心思连一天都没能隐瞒过去。 第二天早上,辰辉来“投喂”,珍珠犹豫着是吃还是不吃的时候,就被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辰辉问。 珍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辰辉跟方流云不一样,明显是比较喜欢,甚至是享受这样的修行方式的。 她迟疑了一会,才轻轻道:“我……能像师父一样……只做一个剑修么?” 辰辉胯下那一条还硬着,但听她这么说,还是正经地坐了下来,看着她,问:“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珍珠摇了摇头。 方流云既然说完之后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她当然不能出卖他。 辰辉又问:“在藏书阁里看了什么书?” 珍珠又摇摇头,“我……只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辰辉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它只会让你快乐。” ……就是怕自己会变成一心只追求肉欲快感的淫兽。 珍珠并不敢把手缩回来,只能道:“但……不是说修真之道,当清虚守静,明心寡欲么?沉迷肉欲,心浮气躁,不是会堕入魔道么?” 辰辉皱了一下眉,他就知道小师妹肯定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他早跟方流云说过,应该把那些卫道士们礼仪廉耻那一套虚伪的东西统统都扔掉的。 “道是什么?道法自然。自然又是什么?”辰辉伸过手,抚上珍珠的脸,然后一路往下,滑过她的颈,滑过她的胸,滑过她的腰肢,小腹,然后停在她的两腿之间,随着动作,缓缓道,“你生下来是女孩儿,这样的容貌,这样的乳房,这样的小穴儿,这就是自然。” 又握着她的手,同样从上到下的抚摸自己,从脸到喉结到胸,到胯下粗硬的性器,“而男人是这样的,天生就有根能插进你的小穴的肉棒,这样的契合,就是自然。” 他将她放在床上,亲吻她。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早就掌握了珍珠身上每一处敏感点,轻易地就撩起火来,然后满意地看着她红了脸,骚动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渴求地抱紧了他不舍得放开,继续道:“你看,不用思考,不用衡量,每个人的身体,天生就是这样渴望着跟异性交合,这就是自然。非得压抑这种天性的本能,才是对天道的不尊重呢。” ……歪理。 珍珠想,但她这时欲火焚身,娇喘吁吁的状态,却又实在无法反驳。 何况……好像……也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辰辉抱她坐在自己身上,肉棒从下面顶上来,滑过她的腿心,在她花蒂上磨蹭着,替她纾解欲望,一面道:“阴阳是天地之道,万物之纲。积阳为天,积阴为地,所以,别的修士吸收天地灵气修行,本质上来说,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同样是修行,同样是吸取阴阳之气,打坐存想苦修而来的,就一定比鱼水交欢双修来的更高贵吗?修为就是修为,我们进阶时,照样有天劫落下,天道都认,其它人有什么可质疑的?门中师长也有结成九品金丹,稳压其它修士一头,难道金丹会是假吗?” 下身涌出的快感让珍珠的思维有点混乱,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觉得辰辉一面这样与她淫戏,却又一面一本正经地跟她论道,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而这样的反差,也令她有一种别样的刺激,反而比平常说些荤话更让她兴致高涨,不多时就抓紧了辰辉的胳膊,尖叫着到了顶点。 辰辉握着她的手又撸了一会,依然射在她嘴里。 高潮后还有点失神的珍珠毫无抗拒地全数吃了。 然后体内功法就自动运转起来开始吸收其中的阳气。 辰辉十分满意,抚着她的背道:“那些什么清心寡欲的虚伪之言,你一句也别信。不要看有些人自诩正道君子,私下里可比我们卑鄙龌蹉得多。你当他们就没有双修吗?如果有机会,指不定比我们还要淫乱得多。而且,色欲是欲,贪欲就不是欲吗?嫉妒贪婪,阴险毒辣的事,正道宗门也没见得少出。无非就是想拿些可笑的规矩来限制别人凸显自己的高贵罢了……” 刚刚吸收的阳气让珍珠浑身暖洋洋的,她慵懒地靠在辰辉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手上。 明明只是每次事后的例行安抚,明明她刚刚才得到过极致的欢愉,但却又觉得辰辉那只带了层薄茧略显粗糙的手抚过的地方隐隐带起阵阵酥麻,痒进了骨子里,下面又湿了。 珍珠无视了种子传来的欢喜情绪,闭了眼,默默地想,方师兄大概弄错了,她现在……已经没救了。 15.凌辱 一连几天,珍珠都没在藏书阁见到方流云。 她忍不住去问了守阁的弟子。 “方师兄啊?这几天是宗门任务审核的日子,如果没去金钟山,应该就在议事堂吧。”那名弟子说着,还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珍珠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深究,道了谢就往议事堂去了。 身为宗门弟子,享受着宗门的福利和月例,自然也有义务完成宗门的任务。欲灵宗内门六峰,每年都会有一定的任务发下来。 珍珠来翠华峰快一个月了,并没有人跟她提过宗门任务。估计是因为今年已经差不多到任务期限,她年纪又小修为又低,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但她既然知道了,还是想去看看的。 翠华峰的建筑大多依山势而建,精致优美,但议事堂在是主殿,远比其它地方多了几分庄重威严。 珍珠还没走到门口,就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议事堂里,传来了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淫靡之声。 叭叭作响中女子的荡笑。 好大好粗好深心肝儿肉的浪叫。 珍珠本想转身就走的,却发现,夹在其中,那又压抑又狂乱的呻吟,分明是方流云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她抿了抿唇,继续向前走去。 议事堂的门并没有关,堂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里面有三个人。 方流云被绑在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双手往上拉过头顶,反绑在椅背上,平日里束得整整齐齐的发丝凌乱地披散下来。 衣服并没有脱净,只是松松垂到了腰间,祼露的胸膛上这时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鞭痕,有一些甚至还在渗着血珠,衬着他白玉般的肌肤,看起来触目惊心。 而旁边有一个只披着轻纱的美艳女子,这时正扬起了手里的软鞭,眼看着又要抽下去。 “方师兄!”珍珠惊叫了一声,飞扑过去,试图去抢那女人手里的鞭子。 但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人的对手,那女人只斜眼看她一眼,微微动了一下手指,珍珠面前就突然出现一条大蛇,直接将珍珠整个人缠住了。 几乎就在同时,另一个正站在方流云腿间的女人尖叫起来,“啊,就是这样……好棒……” 拿鞭子的女人又看向了那边,挑了挑眉,“突然兴奋了?” “可不?”刚刚才尖叫过的女人往向倾下身子,舔了舔方流云胸前的血,又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和他一起看向被蛇卷住的珍珠,“方师弟,这个小妹子是谁呀?” “普通的练气弟子而已。”方流云的气息有点不稳,但声音还是像平日一般温和平静,“只是路过误会了,让她走吧。” “说谎。”那女人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唇,又扭了扭臀,“上面的嘴会说谎,下面这根可不会。方师弟啊,你刚刚,一发现这妹子进来,这里……可不是那么说的呢。” 她招手让拿鞭子的女人把珍珠送过去,然后向后退了一点,下身传来像拨瓶塞一样“啵”的一声,她又舒爽地呻吟了一声。 珍珠这才注意到,她虽然看起来衣衫整齐,裙子却是可以从中间分开的,刚刚方流云的肉棒一直都是插在她的花穴里。 “小妹妹,你可别误会哟,我们才没有欺负你的方师兄呢。”女人轻笑着,还特音站开了一点,让珍珠看得清楚。 方流云没穿裤子,两只修长的腿被大大张开,分别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双腿间刚刚才从女人身体里拨出来的阳具湿淋淋的,一棒擎天,看起来一点也不比辰辉小。 那女人还伸手拨了一下,“看,他可喜欢被人这么玩弄了,这里兴奋得都哭出来了。” 那东西颤嵬嵬的,顶端果然又渗了几滴水出来。 那女人笑出声来,伸手握着方流云的肉棒往珍珠那边靠,“小妹妹你越看,它越高兴呢。呀,又变大了……” 方流云被绑得很紧,根本连挣扎都不行,只能看向珍珠,张了嘴,无声地用口型道:“别看。” 目光里又是羞耻又是窘迫,充满了祈求。 珍珠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咬了咬自己的唇,闭上眼。 但他们的反应,却让两个女人好像发现了更有趣的玩法。 那个女人重新撩开了裙子,让方流云的肉棒插进了自己的淫洞里,发出满足的低吟,同时却拉起珍珠的手,放在他的两个囊袋上,“来,摸摸你方师兄。” 珍珠的手小小软软,柔若无骨,抚上去不过只揉了揉,方流云便呼吸急促起来,肉棒也忍不住跳了跳。 那女人扭着腰,花径里层层叠叠的软肉锁紧它,一面道:“不许射,老娘还没爽够,你要是敢先射,翠华峰今年的任务审核就别想了。” 珍珠一怔,方流云这样,竟然是为了宗门任务? 她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方流云扭开了头,自我逃避般闭了眼,胸膛起伏着,显然是在努力调节。 那个拿鞭子的女人却正在这时,刷地又给了他一鞭。 方流云痛呼出声。 他微微仰着头,张了嘴,身体因痛楚而微颤,但胸前的两点却挺立起来,红艳艳的,左边的乳头上甚至还溅上了他自己的血,看起来既血腥,又有一种淫邪的妖艳。 这种想法吓了珍珠一跳。 她怎么会这样想? 方师兄正在被人凌辱……她为什么会觉得…… “是不是好美?”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珍珠的身体僵了一下。 女人一面摆着腰套弄方流云的肉棒,一面拉着珍珠的手去摸他。摸他的阴毛,摸他们交合的地方,摸他的囊袋,摸他的大腿…… “你有没有这样摸过他?看起来是没有了。你家方师兄啊平常最会装了,是不是根本不让你碰?能摸到他这里,你开不开心?” 女人带着珍珠的手,揉捏着方流云结实又富有弹性的屁股,然后滑到了他股缝之间,按在那朵轻轻蠕动的菊花上。 方流云猛然挣扎起来,“不行,那里……不要让她……” 女人却很满意他的反应,一面更加激烈地抛耸套弄,一面抓着珍珠的手指直接捅进了他的菊花,“啊,好棒……好舒服,其实啊……你这位方师兄……真是一条最淫贱的公狗……不管怎么弄他,他都会爽得一泄如注呢。啊……再来,用力……打他他会爽,绑起来他也会爽。嗯……他操女人会爽,女人操他,他也一样会爽。你看,他这么硬……这么热……都捅到我花心里去了……就连操他屁眼,他也一样会爽得哭出来……” 那一时间,珍珠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 她不敢去看方流云,也不能反抗这个女人,就像一个机械娃娃一样,被女人操控着,去玩弄方流云的身体。 这个女人爽完,再换另一个。 到终于结束时,不单方流云遍体鳞伤,就连珍珠也好像全身都被抽空,瘫在地上。 比起身体,更累的是心。 珍珠坐在那里,依然不敢去看方流云。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坏掉了。 明明知道方流云是在为了宗门任务委屈求全,却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真的喜欢SM? 明明知道方流云是在被人性虐,却依然觉得,那画面香艳而性感。 明明是被人当成助兴道具在玩弄方流云,她自己的身体却同样兴奋得发软,下面的水一直都没断过。 她本来还觉得自己是喜欢方流云的…… 但……这样的她……还有资格说什么喜欢吗? 方流云在地上躺了很久才缓过劲来,但试图爬起来的时候,还是失败了,又跌了回去。 珍珠连忙去扶他,“方师兄。” 方流云却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整个人都往旁边避了避,轻轻道:“不要碰我。” 珍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就好像心都被人剜了一块。 但这也不能怪他,珍珠想,被人看到自己被人玩弄本来就够尴尬了,结果她还…… “对不起,师兄,对不起……”她泣不成声地道歉,“我……我也不知道我……” 不是故意的吗?身不由己吗? 珍珠说不出口。 就算一开始是被迫的,从她自己的花穴湿得一塌糊涂开始,这种话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想过,那个把方流云压在地上玩到哭出来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这样的话,当然就更不能说了。 她心里又是对方流云的愧疚又是对自己的嫌弃,偏偏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看着他,泪如雨下。 方流云过了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别哭了,我不是怪你。” 珍珠抽抽噎噎,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只是……”方流云自嘲地笑了一声,闭上眼,因为被她看到,因为她的加入,他最后的那一点尊严,荡然无存。“她们说得没错,我就是那么淫贱的人。从里到外……脏透了。” 他依然躺在地上,发丝散乱,衣服都成了碎片,身上又是血又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的体液,一片狼藉。 的确是挺脏的。 但随着他说这句话,珍珠却觉得,有什么更深的东西,正在一点点死掉。 珍珠扑了过去,不顾方流云的抗拒,伸手抱住了他。 “不会的。师兄。”她哭着伏在方流云怀里,“一点都不脏。只要心是干净的,怎么都不会脏。” 方流云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还是干净的……但是,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抬起手,抱住了珍珠。 珍珠突然明白,他这样帮她,不单是想她能摆脱这个地方。更是因为,他真正想要摆脱的,是这样的自己。 16.五年后 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湖水清澈如镜。 珍珠像一条灵活的鱼儿,划破水面,探出头来。 发现原本在岸边大阳伞下等候的凡奴们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方流云修长优雅的身姿站在伞下,向她轻轻微笑。 珍珠上了岸。 这里当然没有什么游泳衣,她是直接光着下水的。 十二岁的少女,身材不复当年平板稚嫩,已初具女性的妩媚妖娆。腰细腿长,胸前也微微隆起,有如才刚结出的花苞儿。乌黑的长发被水打湿,柔顺地贴在光滑白皙的后背,直垂到挺翘的臀部。她还未长出阴毛,双腿间花户白生生粉嫩嫩,走动间隐隐能看到中间艳色的肉缝,犹自湿淋淋滴着水,也不知是单纯的湖水,还是她又在水下玩了什么新花样。 “方师兄。”珍珠笑着唤他。 方流云收回自己的目光,拿起搁在躺椅边上的外袍抖开。 珍珠乖乖把手伸过去,让他帮自己穿了,然后就在躺椅上坐下来,端起旁边榨好的果汁喝了一口,惬意地微微眯了一下眼,就像一只慵懒又满足的猫咪。 方流云笑了笑,伸手施了个小法术把她的头发弄干,“小师妹真是会享受。” 不然呢? 都到了这里,还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点么? 珍珠也笑,灿烂如花,“师兄特意来找我的么?” “没错。”方流云说。 “有事?”珍珠就不由得坐正了身体。 自从五年前,她撞见方流云被两名金钟山的执事弟子玩弄,方流云虽然说没有特意躲开她,但专程来见她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最多就是像当初在藏书楼那样,碰上了,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各做各的事。 今天竟然找她找到湖边来了,珍珠自然得重视一下。 方流云道:“辰辉师兄跟我说你今天早上突破了?” 辰辉根本是特意去找他炫耀的。 苍梧真人这几年都没有出关,珍珠一直是辰辉教导的,修行速度这么快,他也很得意,何况这次珍珠又是在吃完他的阳精之后突破的。 方流云懒得跟那个幼稚鬼计较,但其实也挺意外的。 辰辉是个爱玩爱新鲜的性子,能耐着性子做保姆,还做了五年,也算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现在是练气第几层?”方流云问。 “第七层。” 方流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要听实话。” 珍珠张了张嘴,本想辩解的,但对方是方流云,她到底还是轻轻道:“第九层。” 而且已经快接近大圆满了。 这几年她很努力。 修行之外,也听了很多课,看了很多书,对欲灵宗的生存法则,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她觉得辰辉教她那么多,只有一句话是真理“不论怎么来的,修为就是修为。”她只有把修为提上去,才能有更多的主动权。 她一面乖乖听辰辉的继续修炼阴阳交欢大乐赋,同时也并没有放弃青木造化诀。 辰辉让方流云给她挑木系功法,本来只是为了配合她的灵宠多一点应变之法,但方流云带了点私心,给她挑了个上乘功法,她就也直接当做了主功法来练。 辰辉自然也发现了,但并没有阻止。 “阴阳交欢大乐赋最玄妙之处,就是它跟任何其它功法都不会冲突。”辰辉说,“历年来都会有些人去尝试双法同修。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正道修士,也有悄悄弄这个功法去练的。” 珍珠有点意外,“那为什么……”全宗上下还是一片啪啪啪。 “原因太多啦。”辰辉一一数给她听。 资质有限的,首先就放弃了。毕竟别的功法真不能像阴阳双修那样不挑,只要是个人就能练。 苦修枯燥无聊,时间又长,一经打断,指不定就前功尽弃只能重来。何况打坐一天,吸取那点灵气,还不及啪啪一次的三分之一。心志稍差,就坚持不下去。 又有一些外部的干扰,比如有些金丹真人完全是把弟子当鼎炉养的话,哪会有时间给你去修别的? 珍珠想,或者还有一点,是因为欲灵宗弟子都是从小就收进来,接受的都是洗脑式调教,根本不会想太多,这样才会乖乖成为高阶修士的鼎炉。 “总之就是尝试的人多,成功的人少。”辰辉道,“大半都还是只当成辅助的法门,真正反过来的,大概只有我们师父了。” 苍梧真人的事,这几年珍珠也没少听。 她这个还没见面的师父,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剑修,也实在是机缘巧合。 因为他当年契约的灵宠,是一把剑。 她当年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那秘境里有天香藤就算了,还有剑? 辰辉说,当一把剑生出剑灵,就有它自己的意识,就算灵物,当然就可以契约。剑修门派,那些宝剑择主,也是一样的。至于它是怎么在那个秘境里的,就没人说得清楚了。那个秘境据说是开宗祖师爷从上界带来,数千年来各代前辈们又往里扔了不少,灵物们在秘境里各自繁衍,现在真是谁也不敢确定里面到底有多少,有什么。 这都是些闲话,总之辰辉不反对,珍珠就大胆修行。她勤奋努力,不缺资源,又有灵宠辅助,进展远比同期的弟子快得多。 她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身体真是太小了。 这几年辰辉对她很好,她其实也不介意第一次给他,但每次看到他的阳具——尤其是去年辰辉也突破了,竟然连那玩意儿也又大了一号——珍珠就想把这个时间再往后拖一拖。好歹等身体再长开一点。 好在她有那颗种子。 在她的小穴里养了几年,种子其实早就发了芽,但还是喜欢继续以一颗圆溜溜的种子的形态卡在她的花径里。因为契约的共生关系,它的根须直接就扎在珍珠的丹田里。珍珠很偶然地发现,她可以通过这些根须,直接把灵力输送到种子那里,储存起来,要用时再拿回来。熟练之后,她甚至可以利用这一点来掩饰隐瞒自己的修为,连高阶修士都看不出来。 至少辰辉就从没怀疑。 方流云也看不出来,他只是下意识觉得珍珠有点不一样而已。问出她的真实修为,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她几眼。 “真快。”他不由得感慨。 五年,加上见习院那一年,也不过是六年,她就堪堪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练气修士虽然已经跟凡人不同,寿命却差不了多少,但只要筑基成功,便多出二百年寿元,才算真正走上通天之路。 “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呢?” 珍珠抬眼看着他。 方流云轻轻叹了口气,“筑基会有天劫,瞒不住的。你这个年纪就筑基的修士……会很抢手。我和辰辉都不可能护得住。苍梧真人又没出关……” 珍珠沉默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个笑容,“能从两位师兄手里要人,怎么也得是金丹真人吧?不算亏了……” 方流云跟着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知道九重山吗?” 珍珠点点头。 九重山也是一个秘境。据说是上古仙魔大战时崩裂的一块空间碎片。里面有上古时的灵花妙草天材地宝,也有仙魔战场的遗迹,前辈修士的传承。很早以几,几个宗门的大能合力在这个秘境布下禁制,供各宗弟子进入历练。 “九重山每十年开启一次,只限练气弟子进入。”方流云道,“入口只会维持一个月,如果没能及时出来,就要等到十年后了。”他顿了顿,又轻声补充,“但如果有练气弟子进入,却在秘境里筑基的话,就会在天劫来临之际被秘境的禁制传出。这个传出来的点完全随机,没有人知道会落在哪里。” 珍珠一凛。 他是在教她逃走吗? 珍珠当然想逃。只是没想出周全的办法而已。 欲灵宗虽然并没有禁止弟子们下山,但叛宗之罪,也堂堂列在十诫之首。 珍珠这边,第一个躲不开的就是辰辉。 他养了五年的小白菜,如果有一天突然就跑了再也不回来,你说他能不能甘心? 而且她现在年纪这么小,又没有正当理由公开下山,自己偷溜的话,只怕她还没溜到山脚,就会被拎回来。 但如果是利用这个秘境的话……她大可跟大家一起堂堂正正进去,然后随便躲一个月不出去,然后筑基,就会被直接扔出来。世界这么大,被扔回欲灵宗的几率简直小到可以忽略。 无非就是扔出来就要面对天劫稍微有点风险。 但想想说不定以后就是从此天高海阔,珍珠就觉得再大的险也值得一试。 她双眼发亮地看着方流云,“方师兄,这个秘境要怎么去?” “今年就是九重山开启的时候,宗门有十个名额。”方流云道,“我会去给你争取一个。” “方师兄……” 珍珠的声音有点哑。 她没问方流云争取这个名额要付出什么代价,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是翠华峰给的,自己什么都付不起。 也没有说太麻烦就算了,那就那太虚伪了。 她想要这个机会,做梦都想。 她看着方流云,眼泪有点忍不住地往上涌。 她想她只能欠他了。 或者一辈子都没办法还得上。 “哭什么?”方流云伸手过来抹掉了她的眼泪,声音温柔,“我一早就说过,你只要好好长大就好啦。” 珍珠把脸贴在他手心里,泣不成声。 17.师兄,你要了我吧。 欲灵宗去九重山秘境的名单几天之后就定了下来。 珍珠果然在上面。 辰辉变身第一次送女儿出门的老妈,从要准备的东西,到路上要注意什么,跟本宗弟子怎么配合,对别宗弟子如何提防……零零碎碎交待了大半天。 末了又道:“要好长时间见不到啦,今天就好好地喂你吃个饱吧。” 又变身作大色狼,直接将珍珠按在身下,一张嘴就咬住了她胸前小小的花苞儿。 珍珠嘶的一声,伸手捶他,“到底谁喂谁?师兄今天没去找师姐们么?饿得这样凶。” “没有啊,想想小珍珠要出门就没心情了。”辰辉依然埋头在她胸前,她的乳房小小的软软的,就像香甜的小笼包,正好一口一个。 珍珠却不由得沉默下来。 如果……他知道她不止是出个门,而是打算再也不回来…… 她忍不住抱住了辰辉的头,柔声唤:“师兄……” 辰辉的嘴忙着吃小笼包,只抬了抬眼,发了个鼻音,“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能回来……” 辰辉这才停下来,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唇,道:“第一次出门历练,都会有点紧张的。不要怕,你是我教出来的嘛。要多自信一点,刚刚师兄跟你说的都记好,区区一个九重山,有什么可怕的,只当去玩一圈就好。” 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更明白的话,她也不敢多说。 看着辰辉那英俊的眉眼,珍珠的心情十分复杂。 欲灵宗再差,辰辉对她的好也是抹不掉的。可辰辉再好,她也不想就这样陪他在欲灵宗这污秽的泥潭里滚一辈子。 “师兄……”珍珠柔柔地叫他,又伸手推了推他示意他翻身,然后自己伏到了辰辉身上,俯身亲吻他,“今天,我来伺候师兄吧……” 她的唇柔软娇嫩,紧贴在辰辉的肌肤上,缓缓游移,不时还会伸出小舌头舔弄吸吮。 辰辉发出难耐的呻吟,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下拖去。 珍珠坐到了他大腿上,私处正抵着他已经高高翘起的肉棒。 她磨蹭了几下,便伸手握住那又粗又长青筋虬结的棒身,将它压向自己,直直贴在她的肚皮上,又做了个比量,呢喃道:“师兄……这么大,这么长……真的插进来的话,会插到这里吧……真是……连子宫都会被捅穿呢……” 这几年珍珠长大了不少,但在高大魁梧的辰辉面前还是显小。 花骨朵一般的小人儿,坐在他身上,握着他的肉棒往自己身上比,双颊绯红,星眸带水,声音又糯又软,既天真,又淫荡。 辰辉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连眼睛都要发红,只恨不得立刻就真的把自己的胀得发痛的肉棒戳进她的肚子里去,把她整个人都捅穿。 “小妖精!”他咬着牙低吼,撑起半边身子,将珍珠的头按向自己的肉棒,“不是要伺候我吗?好好给我含一回。” 珍珠乖乖张了嘴,将他的龟头含住。 她有时候在想,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早先她叼他半个龟头都觉得嘴要撕裂了,现在他又大了一号,她竟然能整个含进去了。当然整根是不可能的,太长了,只怕真能把她的喉咙都捅穿,那种深喉她真玩不了,只能含住他的龟头和下面小半截,外面就只能用手帮忙了。 但她还能玩点别的小花样。 她的小舌头绕着辰辉的龟头和冠沟打着圈吸舔,又从舌尖长出几条小小的藤蔓,缠住他的肉棒,随着她的动作一松一紧地滑动,更有一支嫩芽,刷子般扫过他的马眼。 即便是辰辉,也是头一次体会这个,刺激得直接叫出声来,“啊……你……好爽……再快一点……” 珍珠的嘴被他的肉棒塞得满满,也说不了话,只抬起眼来看他一眼,目光的意思很明显——快活吗?我伺候得好吗? “好,再来……”辰辉下意识地挺动腰肢,催促着珍珠,“外面的手也用力一点……” 珍珠乖乖的照做,不但舌头和手快了几分,嘴里的嫩芽甚至直接钻进了他的马眼,有如男女交合般抽插起来。 极致的快感传来,辰辉眼底的欲火简直有如实质化的燃烧起来,全身血液沸腾,忍耐不住地按住了珍珠的后脑,肉棒狠狠抵到她喉咙深处,浓郁的阳精突突射了出来。 珍珠也没料想他这就射了,眼泪都被呛出来,好不容易把一嘴的浓精咽下,吐出他的肉棒,泪汪汪看着他,“师兄今天真是饿得狠了?竟然这么快?”她都没有准备好。 这小妖精……辰辉咬着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平常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竟然敢说他快! 珍珠有点委屈,真没多久好吗? “张嘴。”辰辉命令。 珍珠乖乖把嘴张开,辰辉伸进一根手指,拨着她的舌头看了看,“刚刚……那是什么?” “天香藤啊。”珍珠心念一动,小小的藤蔓就从她舌尖长出来。 天香藤的根扎在她丹田里,跟她算是两位一体,只要她想,可以从身体的任何地方长出藤蔓来,还能共享这些藤蔓的触感。 为了展示得更好,她从指尖也长出几条,在半空里舞动。 辰辉低头吻住她的唇,感觉她的小舌头连同那根小藤蔓一起在自己嘴里乱窜,才刚刚射过的肉棒顿时又硬了起来。 “谁教你的这些花活?”辰辉喘息着,语带不悦。 “当然是师兄你啊。”珍珠抱住他,“我有什么不是你教的?” “我可没教过你这么勾人……”辰辉没好气地在她白嫩嫩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 珍珠痛呼出声,“明明是师兄你说天香藤可以这样那样的……” 好吧,他好像是说过。但他真没想过她会这样举一反三地玩出花来。 “师兄你难道不喜欢?”珍珠粘在他身上,显然也已经有几分情动,雪腻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她媚眼如丝,修长的大腿在他腿间磨蹭着他肿胀不已的欲望,“但这里的小师兄……可是喜欢得紧呢……” 辰辉确定这个他绝对没教过。 “真是个天生的浪货,没人教都这么会勾引男人。”辰辉咬着牙,把珍珠整个翻过来趴着,小屁股高高撅起,将她水淋淋的娇花凑到自己面前,伸出舌头,舔上去。 因为练过凤舞凌虚步的关系,珍珠的身体既轻盈,又柔软,很多匪夷所思的姿势都能摆得出来,即便不能真的插进她的花穴,辰辉也能在她身上玩得尽兴。 不知是因为真舍不得她走,还是想要报复她之前说他快,辰辉足足折腾了她大半夜,弄得她死去活来好几回,才总算在她嘴里射了。索性也不走了,就搂了她一起睡。 珍珠却睡不着。 她睁着眼躺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轻轻拉开辰辉的手,坐了起来。 辰辉翻了个身,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珍珠下了床,披了件袍子就出去了。 翠华峰人少,晚上一向寂静。 夜风微凉,吹在珍珠才刚从辰辉火热怀抱里出来的身体上,令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稍微冷静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继续向前跑去。 她要去找方流云。 方流云本已经睡了。 但有人触动他听竹轩的禁制时,自然就醒过来。 同时也感觉到那是谁,方流云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起身穿衣。 珍珠摸到方流云的卧室时,就见方流云穿戴整齐,坐在那里等她。 “方师兄……还没睡么?”珍珠有点讪讪的。虽然她也不是真的想夜袭,但毕竟是半夜里偷偷摸摸破了人家的禁制溜进来的,被抓了现行,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小师妹破禁的技术不错啊。”方流云说。 珍珠打了个哈哈,“都是师兄们教得好。” 没错,方流云自己也有功劳,毕竟辰辉不在山上时,修行上的问题,她都是请教方流云的。 方流云柔声问:“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珍珠抿了抿唇,轻轻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方流云道:“嗯。要带的东西,辰辉师兄应该都拿去给你了吧,在外面要自己小心。” 温柔平淡的叮嘱,似乎跟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珍珠抬眼看着他,别人都以为只是一次出门历练,只有他是清楚的,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珍珠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不一样的表情,但却一无所获。 她有点想哭,胸口闷闷的。“方师兄……” 方流云看着她。 珍珠索性豁出去了,直接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手,“师兄,跟我一起走吧?” 方流云任由她握着,过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走不了。” 珍珠的手在半空里僵住,“师兄……” 方流云道:“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父母家人也在这里,我又能去哪?” 珍珠闭了嘴。 她没办法再劝。 方流云为翠华峰付出那么多,不单是为他自己,为她,更是为了那些依附在翠华峰生存的凡奴。 他的血脉亲人都在那里。 如果他跟她一走了之,那些人怎么办? 但她的眼泪还是涌了出来,抽噎着,又唤了一声,“师兄……” 方流云又叹一声,伸手过来拭她的眼泪,“乖,别哭。你能走是好事,以后……要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珍珠扑进他怀里,抱紧他,泣不成声。 方流云没动,也没说话,就那样任由她抱着。 珍珠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颤声道:“师兄,你要了我吧。” “别傻。”方流云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安抚一个胡闹的小孩。 “但是师兄你明明喜欢我的不是吗?不然为什么要给我调这种香。”珍珠身上淡淡的体香,清新优雅,有如空谷幽兰。“这是师兄最喜欢的香味不是吗?” 方流云只是又拍拍她,再次说:“别傻。” 其实珍珠心里很清楚,方流云对她,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她是他的期望和寄托。 因为她小,因为她的修行潜力,因为她心底还有向往,他希望她有不同的命运。 希望她能得到他得不到的自由与尊严。 所以,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碰她? 但是她喜欢他啊。 ……这样喜欢他。 珍珠依然抱紧他不放,“那让我抱一抱吧,多抱一会。” 以后,说不定,就再也抱不到了。 18.黑化的辰辉 珍珠到早上才回映月楼。 一进门,就看到辰辉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 珍珠下意识缩了一下,“师兄。” “去哪了?”辰辉向她招招手。 珍珠乖乖地走过去,老老实实交待,“去跟方师兄告别。” “什么样的告别要大半夜的出去,大清早的回来?”辰辉一伸手,直接就把她身上那件袍子给撕了,目光从上到下审视,“到底是用哪里告的别?” 破掉的衣料掉到地上,珍珠看得出辰辉很生气,但这时却并不想辩解,也不想求饶,只微微抿了唇,带着几分倔强,赤裸着身体站在那里,由得他打量。 她身上所有的痕迹都是辰辉自己昨天晚上弄出来的,方流云并没有动她。但辰辉的怒气却一点都没消。 他把旁边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抓起珍珠扔在上面,恶狠狠道:“方流云就那么让你惦记?怕走的时候见不上还特意大半夜跑去找他?结果送上门去人家都不吃,你说你是不是贱?” 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粗暴揉捏着珍珠胸前的小包子,却依然不解气,索性低头一口咬下去,直接咬出血来。 珍珠惨叫着缩起身子,“师兄,痛。” “痛就对了。”辰辉将渗出来的血珠一点点舔掉,眼睛里透着种嗜血的疯狂,“我对你那么好,小心翼翼的,每次都怕弄痛你,甚至宁愿自己撸出来喂你,就是为了让你去别的男人那里犯贱?” 珍珠没办法反驳,又是心虚,又是羞耻,捂着脸哀哀的哭。 “你是不是瞎?当年去山下接你的是我,教你修行的也是我,护住你不被欺负的是我,每天都在疼爱你的也是我,看清楚,是我。”辰辉拉开她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嘴里说着伺候我,其实是不是在想着他?你每天在我怀里发浪,却一直想着那个连碰都不肯碰你的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珍珠的手被他抓得有点痛,却突然想笑。 这种鬼地方,这个每天能换十个床伴的人,竟然抓着她问良心? 辰辉看出她眼中的嘲笑,愈加怒火中烧。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这里是欲灵宗,哪个师姐妹身边不是这个来那个走,三个洞都插满轮番不歇也是常事。但落在珍珠身上,他就忍不住。 她是他的。 是他从那么一丁点大,一天天养起来的。 除了他,谁都不能碰。 想都不行。 辰辉强硬地拉开了珍珠的腿,将她花穴里那颗种子抠出来扔到一边,也不想管她到底有没有湿,受不受得了,握着自己的肉棒就要往里塞。 珍珠惊跳起来,挣扎着要逃,“师兄,不要!” 她跟方流云说让他要她,不过是一时情难自禁,她自己也清楚得很,她已经练气九层,离筑基就是临门一脚,但如果在这个时候被破身,后果可就严重了。指不定她这辈子都再没有筑基的可能,那就真的只能沦为采补的鼎炉了。 辰辉掐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拖回去。 他的手就像是铁箍,任珍珠怎么捶打都一点没松,珍珠再也顾不上什么骄傲和尊严,哭叫着求饶,“师兄,不要。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师兄,你别这样……师兄你饶了我……” 但下身还是传来撕裂的剧痛。 珍珠索性放弃挣扎了,软绵绵躺回桌上,只低低道:“辰辉,我恨你。” 不知道是珍珠这句话,还是肉棒上沾上的血,让辰辉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他低头看着珍珠腿间,其实并没有真的插进去,没有足够的前戏,她那里太小,又不够湿不够软,他又太硬太粗,才只塞到半个龟头,穴口就撕裂了。 她娇嫩的花穴被他撑得不成样子,鲜红的血沿着他的肉棒滴下来。 辰辉突然有点恍惚。 就好像看到珍珠刚刚上山那天晚上,上面的小嘴也是这么只叼住他半个龟头,带着点委屈,又乖巧努力地啜他。 那么小小的粉团一般的小豆丁,长成了这样娇柔妩媚的少女。 他抬起手去摸她的脸。 珍珠咬着自己的下唇,扭开头。 辰辉收回手,握住自己卡在她穴口的肉棒,珍珠感觉到了,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即便是只有半个龟头在她体内,辰辉也因为她突然缩的这一下被绞得打了个哆嗉,但到底没再往里塞,而是自己握着棒身,飞快地撸动,然后就卡在她穴口,射了进去。 珍珠还是第一次被射在阴道里。 虽然这个状态有点奇怪,但那火热的精液还是烫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辰辉把肉棒拨出来,看着自己浓白的精液混着点血丝,从珍珠那被撑大的小穴往外流,眼睛的颜色又深了几分,但最终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把旁边的天香藤种子拿过来,塞在她小穴里,命令:“堵上。” 种子早有意识,对辰辉这个时常能间接喂饱它的高阶修士又爱又怕,不敢违抗,自动适应着珍珠小穴的大小,果然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滴也没漏出来。 珍珠想,自己这个灵宠简直是个叛徒,真是有奶便是娘,随时准备坑主人。 “不许吸收,不许漏出来。”辰辉抱起珍珠往内室走,一面道,“我要你今天就这么含着我的东西上路。” 珍珠伏在他臂弯里,有气没力地道:“我恨你。” “恨也是我的。”他在她耳边宣告,“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你自己刚刚说的,再有下次,再敢想别的男人,我就真的捅穿你!” 珍珠闭了眼不想再说话。 辰辉是已经筑基八层的真传弟子,就算他真的捅了个练气修士,又会怎么样?最多不过罚禁闭。 但是她呢? 欲灵宗里再没有筑基希望的弟子会是什么下场? 还好她就要走了。 “说话。”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辰辉将她放到床上,“不然不要说下山,你连这个门都不要想出。” 明明昨天晚上还挺好的,为什么突然黑化起来这么可怕?就因为吃方流云的醋么?珍珠有点不太明白,但这时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颤颤道:“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想别人。我是辰辉师兄一个人的。” 辰辉这才满意,拍拍她,“把衣服穿好,收拾东西,我送你去飞舟。” 19.各人的立场 珍珠是被辰辉抱上飞舟的。 她下面被撕裂了,动一动都痛,偏偏辰辉还不肯让她施法治愈。 他就是要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珍珠也只能暂时忍一忍,等离开了他再说。 辰辉却一直没走,抱着她,唠唠叨叨把昨天说过的注意事项又交待了一番,直到领队的玉莲真人过来,他还特意去拜见了,也不知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换,请玉莲真人对珍珠多加照顾。 到飞舟要开,他终于跟她告别的时候,却又狠狠咬了她的唇,目光像恶狼一样扫过同行的男修士,毫不掩饰地宣告着主权,并警告珍珠,“不许其它人碰。” 珍珠只能乖乖点头。 飞舟启动,辰辉才依依不舍的下去了。 珍珠依在船舷上,看着他站在那里向她挥手,然后越来越远,变成小小的一点。 “看不见了,还看!” 不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珍珠转过头,就看到了楚扬。 他也在这一批要去九重山的十个人里。 十七岁的楚扬,已经长成了英俊的翩翩少年,眉目如画,鬓若刀裁。身姿挺拨,肩宽腿长,一身结实漂亮的肌肉,就好像一头健壮的小豹子。 珍珠笑了笑,“好久不见。” “你上了翠华峰就没下来,怎么见?”楚扬哼了一声。 珍珠打了个哈哈,因为翠华峰清静啊。 她顶多就是应付一下辰辉。而且在今天早上吃醋黑化之前,辰辉也是非常好应付的。 即便是黑化了……在她听话的前提下,他都会为她着想,还去为她求人。 珍珠这么想着,心头不由得就有点矛盾起来。 她跟辰辉,其实……连好好说个再见都没有。如果他知道她真的不会再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真的这么喜欢他?”楚扬没好气地把一个治愈术拍到了珍珠脸上,“他咬出来的伤你还想带到明年吗?” 她那被人吻得又红又肿的唇实在太碍眼了。 这种小治愈他们基本上都是会学的,大家玩得那么开,万一有个小伤小痛的,都好自己解决。 珍珠根本就无视了楚扬那张黑脸,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啊。” 楚扬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微微红了一下脸。 飞舟的速度很快,就他们这几句话的功夫,欲灵宗的山门都已经看不见了。飞舟上布有禁制,虽然这么快,但甲板上的风却并不大,靠在船舷上,看着丝丝白云从身边划过,还是非常惬意的。 何况离欲灵宗越来越远,珍珠简直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开开心心地跟楚扬聊天。 “你最近怎么样?”她问。 刚上翠华峰的时候,楚扬还时常会通过弟子铭牌跟她聊天,又说要帮她转到玉女峰,但过了一阵子,就不再提了。 珍珠想,他大概是意识到,玉女峰也并没有那么好混了。 楚扬果然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还不是那样,师尊对我还不错,资源什么都不缺,我很快就能筑基的。”说到这个,他的目光就热切起来,“你等着我。” 珍珠又笑起来。 楚扬现在练气七层。正经说,不跟珍珠这个开挂的比,五年时间,从三层到七层,当然算是非常快的,玉莲真人会看重他也正常。 但正因为看重,他筑基后的生活,也大概可以预料。 “等你筑基,大概就没空理我啦。”珍珠悄悄地指了指船舱。飞舟才刚启动,玉莲真人就和她一干弟子在里面乱搞,根本不避人,淫声浪语满天飞。 好在大家都是欲灵宗弟子,也没什么人大惊小怪。 楚扬这时却又红了红脸,道:“师尊是快到关窍……突破后就不会……” 珍珠只是看着他笑,他自己便停下了下来。 是,他向来也不是傻子,他自己明白的。 修行如逆水行舟,根本不能停歇,而且越往上越难。金丹五层只会比金丹四层时需求更多。但门内的金丹修士是有数的,双修也满足不了,就只能转向筑基弟子。但筑基弟子们的修为到底差着一个境界,便只好用数量和次数来填了。 真筑了基,就代表出了新手村保护期,可以随便吃了。 他还想能怎么样? 所以啊,珍珠想,虽然辰辉说天地灵气也是阴阳之气,并无高下,但是以人为鼎,采补双修,终归都是有限的,而只要天道不损,世间万物便会生生不息,天地灵气因而延绵不绝。这才是为什么那些功法才算是修行正道。 楚扬一时没说话,珍珠也就安静下来,伏在船舷上,一面看外面的云海,一面运功,想把辰辉早上留下的精液给吸收掉。 虽然他说不准,但现在都已经离开欲灵宗了,还真的一直含着等怀孕吗? 没想到她心念才刚一动,卡住穴口的种子就先下了手,几乎是一瞬间就给吸掉了,然后还开心地给珍珠传话,“比你的好吃。下次再多来点。” 废话,好歹是筑基修士的阳精呢,蕴含的元气当然比她这小练气更多,对天香藤来说,大概营养也会更好吧。 不过,她这都要走了,以后只怕也没那么多机会给它弄这种东西吃了。 外面的世界……哪怕她以后能找到双修道侣,也不可能像欲灵宗这么胡天海地的弄吧。 她正胡思乱想着,身边楚扬又开了口,轻轻道:“我的灵根,是第八等。” 结成金丹的时候,是九品最强,但灵根的等级却正好相反,一等最好,九等最差。若按修真资质来算,楚扬这八等,差不多也可以算是垫底了。 “我家在靖州,普通的商户,但还算富裕。我有个庶兄,比我只大一岁。我五岁的时候,天鹤道在我们那边收徒,我爹把我们都送去了。测了灵根,他是五等,被带走了,我被刷了下来。”楚扬很少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到后半,还是咬紧了牙,“从此之后,我和我娘的生活,就天翻地覆。” 珍珠可以想象,真是哪里都不缺逢高踩低的人,何况是凡人家族里出了一个修士,那还不得鸡犬升天?姨娘翻身,主母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我不甘心。”楚扬道,“不甘心被刷掉,也不甘心让我娘被那个贱婢踩在脚下,后来就自己跑去求仙。五年间,我走遍不知多少名山大川,问过十余家大小宗门,欲灵宗是唯一肯收下我的。” “欲灵宗……”珍珠笑了笑,“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啊。” 阴阳交欢大乐赋不挑资质,不要说八等,只要有点灵根,九等都行。而欲灵宗,又永远都需要大量的低阶弟子。 “不论欲灵宗是好是坏,它总归……是给了我立身之所。”楚扬跟着她看向云海之外,“被师尊收下之后,我给家里去了信,从那时起便没有人再敢欺负我娘。而现在,我已经练气七层,那个孽种,才不过练气三层而已。”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欲灵宗心存感恩。 其实欲灵宗对珍珠也算有恩,如果不是被欲灵宗的弟子发现,她现在大概早就沦为千人骑万人跨的贱妓了。 但……她还是想走。 楚扬也好,辰辉也好,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抓住自己的机会,走自己的路。 “小扬。” 一名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修从船舱里出来。 楚扬连忙站直了身子行礼,“金师姐。” 金师姐抬了抬手,目光落在珍珠身上,笑了笑,“这就是楚师弟心心念念的小珍珠?” 楚扬刷地红了脸,期期艾艾道:“师姐不要取笑……” 金师姐笑了笑,道:“师尊叫你呢,快点进去吧。” 楚扬应了声,又看了一眼珍珠,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转身向船舱那边走去。 “珍珠师妹是跟小扬同期的吧?”金师姐在他身后笑道,“有没有试过他的舌技呀?即便玉女峰这么多人,也算是一绝呢,师尊简直一刻都离不了。” 楚扬的背影微微一晃,但却并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一点。 珍珠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金师姐,金师姐一张讨喜的苹果脸,笑眯眯的,就好像刚刚只是随口闲聊,根本没有别的深意。 珍珠也笑了笑,道:“没有,辰辉师兄不让我碰别人,不然他就要毁了我。我不敢的。” 她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真不想节外生枝。黑化的辰辉正好可以用来做借口和挡箭牌。反正他早上送她上船的作派,大家都看到了。 金师姐果然眸光闪了闪,笑得就更和善了,“诶,这么说,珍珠师妹这身修为……全是辰辉喂出来的?” “嗯。”珍珠应了声。就算不全是,他大概也喂了一半吧……毕竟五年,一千多个日夜呢。 “他倒是舍得。”金师姐笑着在珍珠滑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不过,换作是我,捡到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大概也不会想放手呢。” 可不是吗?珍珠又笑了笑。她不过是去跟方流云告个别,他就黑成那样了。 刚刚涌上来那一点点不舍,顿时又散去了。 如果她继续待在欲灵宗,最好的结果,也就是成为辰辉的禁脔。 还是早点走吧。 20.九重山 飞舟飞了七天,才到了九重山的入口。 那是一个挺大的山谷,比欲灵宗先到的宗门和散修们各自挑了地方驻扎。 玉莲真人去拜访了一下各大宗门的领队真人,然后也圈了一块地方安顿。 欲灵宗在这些正道人士的眼里名声不算太好,玉莲真人也比在宗门的时候低调了许多,也约束了带出来的弟子们,不要随便惹事。 九重山原则上只要是练气弟子都能进,但一般的宗门还是会选择让练气高阶的弟子进去历练,就是至少会是练气七层以上。 普通宗门的练气七层弟子,年纪不一,但若有二十岁以下的,基本都是万中选一的天才。反观欲灵宗这边,基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修为相若,但修行时间却不一样,心智与对敌经验,也是普通宗门这边更强,真的直接对上,欲灵宗并不占优势。 “九重山里地方很大,大家各凭运气,并不一定会碰上。”金师姐当年也进过九重山,向师弟妹们传授经验,“最好呢,是跟他们交好,互相合作。如果实在发生了纠纷,也不需要硬碰硬。你们的身体,就是你们最好的武器。万不得已,也不必拘泥于宗内的那些规矩,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另一位郑师姐则道:“你们不如趁着九重山还没开,先跟其它要进去的弟子接触一下。先摸一摸他们大致的性情,以免在里面碰上了不知应对,能收服几个就最好啦。尤其是那些长年苦修的臭男人,他们懂个什么?随便抛个媚眼,撒撒娇,说不定就能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呢。” 珍珠:…… 这可真是有欲灵宗风格的教导。 不过,欲灵宗即便是低调,也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毕竟这么多帅哥美女凑在一起嘛,谁都会多看两眼,加上欲灵宗那各种各样的香艳绯闻,明里暗里撩动着大家心底那些不可明说的隐晦欲望。 自恃身份的名门大宗弟子还会面露不屑,有些散修就在欲灵宗附近蹲守了,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拦住欲灵宗弟子,摆明求一夕之欢的。 金师姐就跟一个散修幕天席地的做了一场。 撇开这些,珍珠其实倒挺喜欢去跟其它门派的人接触的,一来可以离开欲灵宗这个氛围,二来么,感受一下正常修士是什么状态,对她马上要进行的逃跑也是有好处的。 珍珠年纪小,又向来没有那些妖媚的作派,溜出欲灵宗的驻地,倒也没有人发现她也是大名鼎鼎的欲灵宗妖女。她又有意压低了修为,人小嘴甜,长得又漂亮,大半人都以为她只是谁家带出来开拓眼界长见识的小孩,对她都挺亲切。零零碎碎,倒是打听了不少修真道上的消息。 什么三宗六派,五洞八府,七魔十三邪啦,顺便一提,欲灵宗就在这十三邪之列。什么四大公子十大美人七大剑修啦。什么五洲四海十二岛啦。 珍珠意外地在十大美人里听到了掌门顾言的名字,不由得轻咦了一声,“顾言不是男的么?” “据说顾言之美,已经超越了性别。” 珍珠只见过掌门两次,想想还真是这样,不分男女,都会觉得顾掌门美不胜收。 又有人猥琐地笑道:“欲灵宗的人还分什么男女,反正后面也一样用……” 有人打断他,“当着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小姑娘不是来开眼界的么?这也是见识啊?”但有就喜欢在小姑娘面前开黄腔,以看小姑娘羞窘为乐,反而说得更起劲了,“据说这欲灵宗修士啊,从小就练邪功,每个人都淫荡之极,不论男女,每个洞里都恨不得时时刻刻插着大鸡巴,不然就骚痒不已。” “我听说他们还喜欢男男女女一起搞,男人前面插女人后面被人插,足可以绕出一个圈呢。” 珍珠:…… 你们的脑洞也够可以的。 “说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欲灵宗的人就在那里,你们倒是去啊。” “不敢。我这点修为,万一被吸死了怎么办?” “我倒是听说,四方楼有欲灵宗出身的娼妓。” “那也有人敢去?” “怎么不敢?都进了四方楼了,自然有大能在他们身上下了禁制,可以放心玩,不必担心被采补。那滋味……真是欲仙欲死。” “黑市里也有调教好了欲灵宗性奴卖,最低要卖到一万灵石。” “吓,这么贵?” “这还供不应求呢。” 珍珠:…… 怪不得方流云说出去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在她的青木造化诀能彻底掩盖阴阳交欢大乐赋之前,真是得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来才好。 很快就到了九重山开启那天,众人集聚入口法阵之前。 云海宗的长老简单训了几句话,交待了一下规则,无非是一月之内必须要回到入口,秘境内各凭运道,不可涸泽而渔,不得强取豪夺擅伤人命之类。 但说归说,进去之后,奉行的还不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只须做得干净不要被人抓住把柄罢了。 跟着又有五位金丹真人,各展神通升上半空,祭起秘境符石,输入灵力,开启入口法阵。 为首一个足踏飞剑,白衣胜雪,仙姿秀逸,俊雅绝伦,有如清冷月华,孤高出尘。 珍珠听到身边有女修小声尖叫。 “是傲月公子。” “白公子果然来了。” “啊啊啊,让他看我一眼,死也甘愿。” 珍珠有点无言,真是哪里都有追星族,连修士都不例外。不过这位傲月公子白寄岚的确很帅,她前生今世加起来也算见过不少美男,欲灵宗更是上上下下都没有丑人,但这位白公子的容貌也可以稳稳排进前三了。 她也想多看几眼。 但入口开启之后,傲月公子就落了下去,不见了。 入口法阵一次可以传送七人,众人按早就排好的顺序,依次前行。 珍珠正随着队伍缓缓移动,旁边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珍珠抬起眼,楚扬就走在她身边,轻轻道:“你一会跟紧我,不要走散了。” ……不走散她还怎么逃? 但楚扬一片好心,她也不好反驳,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进去了,再找机会吧。 踏上法阵的白光,珍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再睁眼时,已换了天地。 她孤伶伶出现在一片沙漠里。 明明和她一起走进法阵还牵着她的手的楚扬却不在身边。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还要找借口。珍珠正这么想着,弟子铭牌就传来楚扬的通讯,问她在哪里。 珍珠照实说了,反正她也是随时会移动的,不怕楚扬找来。 她先拿出地图看了看。 地图当然是历年来探险的弟子们留下的,大致的地形,遗迹,已探明的妖兽和灵草分布都有标注,更有大片区域标注着未知。 各宗前辈大能把这里当成后辈历练之所,只布下禁制确保里面没有筑基以上修为的人或者兽——没错,相当于人类筑基的五品以上妖兽也会直接被禁制传出——其它就随便一帮练气弟子折腾了。 九重山广阔无垠,有冒险精神的弟子会选择往更深处走,但也有很多相对保守的人宁愿跟着前人的足迹稳妥地寻宝。 珍珠打算去那些未知之地。 虽然那些无人涉足之地肯定会更危险,但找到好东西的机率肯定也会更高。 珍珠是想借这秘境逃跑,但也不想入宝山而空回。她以后就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了,当然得趁这机会给自己多捞一点修练资源啊。 而她真实的修为已经到了练气九层,在这被禁制限制的秘境里,已经算是顶尖,加上还有灵宠帮忙,不要说在这里横着走,但自己小心一点,不要被围不掉陷阱,总不会有太大问题。 还有一点,她打算脱离欲灵宗,当然是碰到人越少越好,最好没人见过她,等过几年外貌完全长开,就彻底没人知道她是谁了。 过了几天,珍珠用欲灵宗的法袍裹着一只刚杀死的黄羊,连同自己的弟子铭牌一起丢进一个兽穴,看一群铁背狼扑上来把黄羊连同法袍一起撕碎,然后便遁入深山,从此消失不见。 21.丹师 北元州,万宁城。 城门前排着长队,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程如风站在队伍中,好奇地左右张望。 她便是之前的珍珠,顺利从九重山出来,自然舍弃之前的名字不用,替自己重新取了一个名字。程是她前世的姓,如风是希望这一世能如风一般自由自在。这名字略偏中性,也是她有意的,毕竟出于躲避欲灵宗也好,自己的心愿也好,都想要一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设。 在她的理想中,英姿飒爽的女剑仙最好不过。 但其实她的长相,还是偏娇媚的。 她在九重山呆了三年,十五岁的身体已经褪去幼童的稚嫩,身材火辣性感,胸前酥乳丰满挺翘,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匀称,五官却又偏偏精致清纯,配上滑若凝脂的冰肌玉肤,简直有说不出的诱惑。 她对此也很无奈。在一眼甚至可以看穿骨龄的修士们眼里,化妆什么的,根本没用。除非是服下易容丹,但这种丹药一来是有几味配药不好找,再者吃下去之后也不能控制自己想要的容貌,万一真变丑了……她也不愿意。 女人么,谁不爱美呢? 总归跟小时候还是有所差别的,不是特别亲近的人,应该认不出来,也就是说,她其实只要避开辰辉就没问题,就这样吧。 这三年间,她不但把自己一身灵力用青木造化诀重新凝练扎实,连天香藤都照普通方式吸足了灵气,到她要度劫被秘境扔出来的时候,等着她的,是远比平常更可怕的劫云。 天香藤也要进阶了。 一个人修,一株灵植,这双重天劫一起来,可不只是1+1=2那么简单。难度系数简直是几何倍数的。 好在天香藤还是挺给力,分担了大半天劫威力,但最后珍珠还是被雷劈得奄奄一息,重伤濒死,被路过的人救了。 救她的就是排在她身边的这名少女,叫罗秀儿,是丹鼎门的弟子。一身杏黄衫裙,外表十八九岁的样子,脸还带点婴儿肥,粉嘟嘟的十分可爱。 罗秀儿跟她几个同门,是被那异常的劫云吸引过来的,但谁也没往这个晕死在路边的少女身上想。毕竟她的骨龄摆在那,最多十五岁,但刚刚的天劫规模,只怕跟丹品稍差一点的金丹天劫差不多了。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那种修为?何况那天劫明显有妖劫的特征,这少女绝对是人类没有问题。 大家只以为她跟他们一样,对那奇怪的天劫好奇,但太冒失靠得太近被波及了。 她醒来之后,给自己编了一套散修程如风的故事,罗秀儿单纯善良,见她伤势沉重,又身世可怜,索性就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程如风年纪小,又乖巧懂事,没多久就顺利融入了这支队伍。 丹鼎门这一行人,是去万宁郡参加丹师行会的考核。 虽然每个宗门都有练丹之术,丹方和手法各不一样,但练出来的丹药成色,还是有一定评判的。因而就有了丹师行会,每三年一次,品鉴新开发的丹药,评定丹师等级。 程如风在秘境中,正好也得了练丹术的传承,知道这个之后,就有点跃跃欲试。 一来是想知道自己的水准,二来,如果有个丹师名号,对她隐瞒身份更加有利。 只是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程如风不由乍舌,跟罗秀儿道,“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是来参加丹师考核的么?” “如风有所不知,”回答她的是旁边另一个丹鼎门弟子张烨,“丹师考核是三年一度的盛会,不但有丹师考核,新丹品鉴,也有大型的灵草灵丹交易会,还会有拍卖会,特意来求丹或者单纯看热闹的人也很多,倒不全是要参与考核的丹师。” 张烨筑基一层修为,已经是三级丹师了,丹师考核他来过三次,已是十分熟悉。 程如风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也殷勤地一一回答了,多说几句,还隐隐有点耳根发红。 罗秀儿见了,掩了嘴暧昧地笑,一面轻轻捅捅程如风,“如风妹妹,你和张师兄这么聊得来,不如等考核结束,就去我们丹鼎门吧?” 知好色而慕少艾,是人之常情,她年轻漂亮,表现也来的性格也好,男人们会有好感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也没什么逾矩之处,难道好好说话也不行?程如风有点无奈,却只能笑道:“我跟罗姐姐难道聊不来?” “我们当然聊得来啦,只是张师兄肯定更想跟你多聊一聊的。” 罗秀儿这么一说,张烨轻轻喝叱,“不要胡说。”自己反而先避嫌地退开了一步,只是那泛红的俊脸看起来大概也是害羞多于生气。 罗秀儿就咯咯笑起来,又拉了程如风说悄悄话。 笑闹间已轮到他们,各交了一块灵石进城。 张烨轻车熟路地带着大家先到客栈休整一下,然后又带着第一次来的师弟师妹去报名。 丹师考核其实很简单的。 交纳十块灵石报名,之后会领到一个牌子,凭这个牌子去领你要炼制丹药的材料,每人只限三份。然后到行会提供的炼丹室炼丹。必须使用行会统一的丹炉,以防有人用高阶法宝作弊。这里有用法阵引入的地火,可供炼丹,如果丹师要用自己的火也行。毕竟自身丹火,或者收服的异火,也算是丹师本身的实力。炼制完成的丹药,交给行会的长老评定,出几品丹药,就可以评几品丹师。 程如风拿了牌子去领材料时,药房的管事多看了她几眼,提醒:“一定要先想好自己要炼什么丹,量力而行,三炉全废的话,可是要赔偿材料钱的。” 管事觉得她应该是哪家大人带出来见世面,随手一试的。毕竟年纪这么小,炼丹是个细致活,哪怕从一出生就开始学,小孩子家家的,又能有什么大成就? 程如风乖乖点了头,仔细衡量了一下。 她在九重山里,最高炼过六品补天丹,这种丹药名头很大,作用也很逆天,它有一定几率提升修士的灵根品级。虽然几率不算高,但也足以令众多低阶修士趋之若狂,大家都会想博个万一。 不过这种丹药的确难炼,程如风有时候会想,大概连炼的时候,也是随机博运气的。而且主料是妖丹,不同的妖丹成丹几率和丹药效果也不一样。所以这么逆天的丹药,评定也只是六品。 程如风想了想,还是选了五品的洗髓丹。 没办法,她穷啊。 虽然在欲灵宗的时候,方流云每个月都按时给她灵石,她也没地方花,搛了不少,可渡劫时布阵和补充灵力全给用光了。她在九重山也搜罗了不少灵草灵药,但整个储备袋都被雷劈坏里,里面的东西都成了渣。 她现在真是一穷二白,就现在进城和报名的灵石,都是找罗秀儿借的。 万一练废了,真赔不起。 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但她报上去的时候,管事还是十分不赞同地问:“确定炼洗髓丹?” “确定。”程如风点点头。 “材料领出来可就不能再改了。” 程如风再次点头,并向管事笑了笑,“多谢您,但我炼这个真有把握。” 她都这么说了,管事也就不再多劝,麻利的把材料发给她。 程如风再次道了谢,去了炼丹室。 一排丹室编了号,每个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她随便挑了一间。 丹炉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法器,下面有可以引动地火的法阵,旁边有一枚玉简,介绍了使用方法。 洗髓丹程如风不知炼制了多少,早已熟练无比,闭着眼都能炼出来。 只是到了引火时才稍微停顿了一下。这里引火的法诀跟她在九重山里用的不一样,引上地火的同时,她身上的异火也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停下来先把异火压制住。 没错,她身上其实是有异火的,但……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敢用,平常也只是用真火或者引地火的。 因为她的异火是焚心欲火。 认真说起来,也算是最古老的几种异火之一,从万物分雌雄阴阳交合,便生出这焚心欲火,只要还有生物繁衍,此火便生生不息延绵不绝。 程如风也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练阴阳交欢大乐赋的原因,还是她本身就是这种体质,她得到炼丹传承时,有一章是教她如何引出自身真火来炼丹,结果她就把这个焚心欲火给激发出来了。 她当时简直整个人都懵了。 她费尽心机想掩盖自己出身欲灵宗的事情,结果只是想炼个丹,竟然弄出这么淫荡的异火。 当然这异火当作普通火焰用,也不是不行。 可以用来烧东西,温度还很高,但只能烧死物,对活物,就变成另一种效果了。不分时间不分种族,被这火烧了,立刻就会发情,一刻钟之内不找异性交合,就会欲火焚身而死。找到了,就会一直做到脱力。 它可以用来炼丹,对成丹品级还会有加成,但炼出的丹药同样会附带欲火焚身的效果。就是说,不论炼什么,都会变成一颗拥有原本功效的春药。 用焚心欲火炼出来的丹药,程如风自己都不敢吃,都是丢给她抓来那些妖兽去试的。那效果……她觉得如果卖回欲灵宗,大概会挺受欢迎。 现在这是丹师考核,炼出来的丹药是要交给丹师行会评定的,她怎么敢让焚心欲火沾上一点? 反正即便不用异火,她对自己的炼丹术也有自信。 三炉洗髓丹成功出丹二十五枚,除了第一炉因为停顿,废了两枚且品相略差之外,另外两炉都是满丹九枚,而且丹上都有象征品质优秀的丹纹,有一枚甚至是七纹的精品。 负责评定成绩的长老都震惊了。 五品丹药虽然还算不上高阶,五品七纹也不算罕见,但加上程如风的年纪,就不一般了。 最年轻的五品丹师之名,瞬间传遍整个万宁城。 22.莫长老 张烨本来真的挺想在丹师考核之后,邀请程如风去丹鼎门,但她的成绩一出来,反而不敢开口了。 十五岁的五品丹师,哪是他们丹鼎门这种小庙容得下的,只怕连云海宗,药王宗这样的大宗门也会想招揽吧。尤其程如风本来还是散修。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来拜访程如风的人便络绎不绝。 程如风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但修真讲究个法侣财地,尤其是她如果想向丹师这条路发展,总不能所有的灵药都自己去采吧?有宗门的支持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她对这种招揽,也没有一口回绝,让他们留下名贴,打算了解一下之后再作挑选。 罗秀儿急得不得了,推着自家师兄去请程如风。“我们救了她,又一起来的万宁城,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张烨却道:“挟恩求报,君子不为。程道友前途无量,咱们这种小宗门,不要耽误了人家。” 罗秀儿气得跺脚,自己去找程如风了,却正好碰上丹师行会的人来请程如风。 程如风看到罗秀儿便顺口道:“罗姐姐找我有事么?等我回来再说可以吗?” 丹师行会的地位超然,现在又是考核期间,她立足不稳,自然不敢怠慢。 罗秀儿看看那个他们报名时鼻孔都快仰到天上的行会杂役这时却卑躬屈膝在程如风前面引路,想想师兄的话,要程如风去丹鼎门的话到底也没说出口。 她又不傻,她师父才不过是五品丹师,在丹鼎门已经是长老了。 就算程如风答应加入丹鼎门,回去之后要放在什么位置? 十五岁的散修长老吗? 只怕到时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搞得两边都不愉快。 还不如维系现在这种交情呢。 于是她就只笑了笑,扬扬手,“没事没事,你先去忙吧。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啊?我发现了一个可好吃的小店呢。” 修真之人不重口腹之欲,但程如风算是个例外。从她七岁选凡奴都要个会做饭的就可以看出吃货本质。罗秀儿这也算投其所好了。 程如风笑了笑,也挥挥手,跟着行会来的人走了。 要见程如风的是丹师行会的一个长老,姓莫。须发皆白,老态龙钟。修真者肉体受灵气滋养,基本能保持着青春活力,如果不是大限将至,一般都不会呈现这种老态。 莫长老是金丹初期,几百年间都没有突破,寿元的确不多了。大家都在传言他可能会在这次考核里挑选继承人。 所以他找上程如风,大家都不觉得意外,连程如风自己也没往别处想。 结果,她见到莫长老,总共才没说三五句话,就不知着了什么道,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莫长老正坐在床边,拿了个鼻烟壶放在她鼻端轻晃,见她醒来,便收了起来。 “莫长老?”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想坐起来,才发现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力。跟着就发现身上被下了禁制,一丝灵力也用不出来。就连天香藤,也软趴趴动弹不得。 她不由大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莫长老干瘦枯槁的手摸上了她滑嫩的脸颊,笑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叫我得到这样的续命良药。” 程如风睁大了眼,“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你们这些欲灵宗妖孽,不是最擅长这种事情了吗?”莫长老说着,手沿着她的脖子摸下去,撕开了她的衣襟。 比起他的动作,反而是他的话更让程如风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她用尽心机隐瞒,为什么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人到了自己手上,莫长老倒也不介意多跟她说几句话,何况他这时正在得意,“瞒得倒是挺好,但是之前炼丹的时候,是不是差点就想用焚心欲火?能有这种异火的人可不多,上千年来,也不过廖廖三五人,一半是魔道中人,另一半……全是欲灵宗的。” 他握住了她胸前雪白的椒乳,狠狠揉了两把,“也只有你们这种淫娃荡妇,才生得出那种污秽不堪的异火。何况,今天仔细一看,果然修炼了阴阳交欢大乐赋。还是个纯阴处子,正是老夫的运气到了。寻常女子,数十个也比不上你一个,采了你这身纯净元阴,老夫便可神功大成,延寿百年。” 程如风心头简真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千辛万苦逃离欲灵宗,却碰上这种采补延寿的败类……这算什么事? 说到底,她还是不够谨慎。方流云早说过的,你不说,你的功法会替你说。何况她现在又多了一个焚心欲火。 但,话又说回来,听莫长老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个补他采补的,对方是金丹真人,她才不过刚刚筑基,他存了坏心,她怎么防备也没用。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还是先想办法逃走才好。 可她现在自己动不了,灵宠也动不了,焚心欲火倒是能用,但她敢吗? 莫长老摆明要干她,她还放欲火出去,是想助兴吗? 就在这时,天香藤传来一段意识,“感应到有出自欲灵宗秘境的灵物在附近,是否求救?” “求啊,赶紧求。” 有秘境出来的灵物,就代表有欲灵宗的修士。但即便被带回去,在欲灵宗了不起是双修,毕竟还能容许师父和大师姐那样的异类呢。莫长老这架势,摆明是想要她的命啊。比起自己的小命来说,隐瞒身份什么的,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程如风直接就把骨气都丢到了一边。 天香藤道:“你先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 这时莫长老都已经撕开她的裙子了,程如风连忙道:“莫长老既然知道我的出身,做这种事,不怕欲灵宗来报仇吗?” 莫长老笑起来,将撕开的裙子丢到一边,自己跨上床来,“你当我傻吗?你这种资质,又已经筑基,在欲灵宗怎么可能还是处子?早就被千人骑万人跨了吧?既然能保留着处女元阴,又以散修的身份参加考核,显然是从欲灵宗逃出来的。谁知道你在这里?谁会来替你报仇?就算你说了,又有谁信?” 没错,即便她今天能留下一条命在,一个丹药行会的长老,一个欲灵宗的妖女,大家会相信谁,根本问都不用问。 程如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柔了声音,“既然我都逃不掉了,长老又何必这样猴急?不如你解开对我身体的控制,我来服侍你。” 23.救星 莫长老正抓着她修长白皙的双腿往两边拉,闻言又是一声嗤笑,“别打什么歪主意了,知道你是欲灵宗的,谁还敢让你动?总归不过是采补,干完了事。” 说着撩开自己的衣襟,解开裤子,露出那又黑又丑,软趴趴的一条来。 程如风一看便知他真是一心只想采补练功延寿,对她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欲,只能继续道:“我一身灵力都被长老禁锢,身体能动又能怎么样呢?不用灵力,我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孩子,难道还打得过您吗?您让我起来,我替您舔硬了……师兄们都夸过我口活好呢……” 莫长老有点犹豫,但却依然一边自己撸着鸡巴,一边虚眼看着程如风,“妖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 一口一个妖女,又骂欲灵宗淫荡,但他自己这时到底算是在做什么呢?程如风有点无言,但这时也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只能继续柔柔道,“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长老多多怜惜,采补完留我一条小命罢了。只要您不杀我,我愿意留下来,一直伺候您。” 莫长老这才仔细打量起身下的女孩子。 他已经活了快一千年,早已经过了在意女人长相的年龄。修士么,外表不过是虚幻,有太多可以改变的办法,他更注重的是资质。注意到程如风,其实也并不是因为焚心欲火,而是因为她是纯阴处子。即便没有欲灵宗这茬,他也不会放过她。她正好修行阴阳交欢大乐赋,更是意外之喜。欲灵宗什么的,不过是让他的行为更“正当”罢了。 这时她像只被剥光的羔羊一般躺在那里,凌乱的发丝更衬得她肌肤如玉,雪白娇乳因为他刚刚的揉捏浮起几道红痕,湿润的双眸充满祈求地看着她,显得楚楚可怜。 他的目光甚至不自觉落在她娇艳樱红的双唇上。 她之前说什么?替他舔硬? 莫长老一想这张小嘴含住他的东西的画面,就已经硬了。 但这反而让他更加冷静。 她都不能动,只说了几句话,就撩起了他的欲念,他怎么敢放松禁制? 莫长老抓着程如风两只雪白的大腿,往两边一分,少女娇花般的私处毫无遮掩地露在他眼前,白白嫩嫩的阴阜,一丝毛也没有,之下两片粉嫩的阴唇紧紧闭合,中间的缝隙处却隐隐露出一点莹绿。 莫长老皱了一下眉,伸手过去一摸,抠出一颗圆滚滚的种子来。 “天香藤种子?”他身为丹师行会的长老,分辨灵植算是基本功,一眼就认了出来,看程如风的眼神就更加不屑,哼了一声,“妖女就是妖女,明明是处子,下面却一直含着这东西。真是天生淫贱,合该被人操死。” 程如风感觉到他火热的龟头已经抵在她花穴口,心中不由涌起一阵绝望。早知有这一出,还不如就留在翠华峰给辰辉呢,好歹辰辉还真有几分喜欢她的。 但早已经调教得熟透的身体,却自动分泌出淫水来,准备迎接肉棒的进入。 程如风又是绝望又是羞窘,索性直接闭上眼,把心一横,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只是可惜了方流云帮她逃出来那一片心意。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莫长老一惊,刷地跳了起来。 “什么人?” 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眉目英挺,表情冷峻,对莫长老的话理都不理,径直向床边走来。 “站住!”莫长老慌慌张张地系着衣服,一面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我明明设下法阵禁制,你怎么进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人看都没看他,先扫了床上的程如风一眼,薄唇一撇,吐出两个字,“没用。” 程如风:…… 她一个才筑基的小修士,对上金丹,你告诉她要怎么才算有用? 黑衣男子像是看出她的心思,立刻就直观地向她展示了。 他只一挥手,一道凌厉的剑光从他指尖射出,只一剑,就将莫长老连人带法宝全劈成了两半。 莫长老一脸惊恐,死不瞑目。 黑衣男子再一挥,连他的元神一并斩掉。 程如风目瞪口呆。 天香藤种子很高兴地告诉她,这就是它搬来的救兵。那这人应该是欲灵宗的修士。但她完全看不出这人的修为,就是说他至少应该是金丹真人。 金丹,且有这种剑术……欲灵宗只有一人。 她从床上扑了下去,抓住了那人的衣服,“师父。” 跟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虽然她在翠华峰五年,根本没见过苍梧真人一面,但此时,此地,这种情况,却是他赶来救她……实在让她心里百感交集,泣不成声。 那人却直接把衣服抽了回去,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喝叱:“不要乱叫。我没徒弟。” 程如风愣愣地眨了眨眼。 难道师父在外面行走时也隐瞒了身份? 黑衣男子也没给她多问的机会,转身就走。 程如风连忙抓了件道袍披上就跟上去。 还没跟出门,黑衣男子就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救也救了,坏人也死了,什么事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但……” 程如风眨了眨眼,觉得他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确没有理由跟着他,反正她也不想跟欲灵宗再有关系,就此分手不再见面是最好的。 可是如果不跟,好像也有哪里不对。 虽然没见过,但她毕竟叫了五年的师父。 何况刚刚还救了她。 她正犹豫间,黑衣男子哼了一声,直接化作一道遁光,往西南而去。 程如风一咬牙,运起灵力,招出天香藤,也追上去。但到底是差了一个境界,没追一会就见不到人了。 好在她有天香藤。 它之前能感应到灵物在附近,这时也同样可以指给她方向。 程如风坚持不懈地追了下去。 灵力不济就停下来休息一会,歇好了再继续追。 这么断断续续追了大半夜,程如风终于又看到了那名男衣男子。他双手环胸靠在一株大树上,倒好像是特意在等她。 “叫你不要跟,还跟了我大半夜。”他皱着眉,语气不悦,“到底想做什么?” 老实说……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苍梧真人是她师父,但她又不想跟他回欲灵宗,到底追上来做什么? 又或者,只是……才因为被师父救了而感动,立刻又被师父嫌弃地扔下不要的反差感太难接受了吧。 程如风抿了抿唇,眼中隐隐又泛了水光,但只呐呐叫了声“师父”就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 黑衣男子的脸色就更差了,“都说了不要乱叫。我不会收徒的。” 掌门说苍梧真人不爱收徒原来是真的。自己这种直接被掌门扔过去的徒弟,他根本不认吧。程如风这么一想,心情就更低落了。她垂下头,豆大的泪珠儿就忍不住,一滴又一滴地滚出来,打在自己脚上。 她光着身子套了件道袍,并没有穿鞋,这么飞飞停停的跑了大半夜,白白嫩嫩的一双小脚看起来脏兮兮的,又有被草木割出来的伤痕,沾了冰冷微咸的泪水,连心尖都似乎要跟着抽痛一下。 程如风也不知哭了多久,耳边听到一声带点无奈的叹息,然后整个人就凌空而起。 程如风惊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是被那黑衣男子抱了起来。 “闭嘴。”他皱着眉喝叱,“不然把你扔下去。” 程如风乖乖闭了嘴,本想伸手搂他的脖子,被他狠狠一眼瞪回来,退而求其次地抱紧了他的手。这次任他怎么瞪都没有松手。 开玩笑,你这么快,又是在半空里飞,没有点安全措施,真的被扔下去了怎么办? 24.师父? 黑衣男子带着程如风又回到了万宁城的一个客栈。 程如风之前是被莫长老关在城外别庄,到这边直线距离的确不算远。 他带着她跑了半夜,大概纯粹只是想甩开她故意绕的圈子而已。 这么一想,程如风就越发觉得委屈。 她怎么了就被这么嫌弃。 又不是她自己死皮赖脸非要做他徒弟,那不是掌门扔过去的么?她难道还能拒绝?她毕竟在翠华峰呆了五年,叫他一声师父都不行? 这次的事就更是没办法了,她难道自己想碰上那种变态吗?她才十五岁,修为低不是很正常吗?他是厉害,可是他一天都没教过她呀。 黑衣男子见她扁扁嘴好像又要哭,直接就把她扔出去了。 好在这时他们已经落了地。 在客栈一个独门小院里。 程如风摔了一下,但并不算重,只是心里太难受了,眼泪便止不住。 “这是怎么了?” 说话的人是听到动静从房内出来的,正见黑衣男子把程如风扔出去,忍不住一面问,一面走向摔在地上的程如风。 这人一身蓝色长衫,长相丝毫不逊于黑衣男子,却是另一种风格的俊美,双眉修长,眼眸清亮,看起来温和可亲。 他向程如风伸出手,程如风下意识就握住了,被他拉了起来。 “怎么哭成这样,摔痛了?”蓝衫公子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替程如风擦了擦,又转向黑衣男子道,“你出去大半夜,就是为了这孩子?” 黑衣男子只哼了一声。 蓝衫公子又道:“既然都带回来了,还这么凶做什么?这谁啊?” 他又只哼了一声。 蓝衫公子只能叹了口气,跟程如风道:“你不要介意,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叫什么?” 程如风抽噎着,一时没说得上话。 蓝衫公子便又道:“你不要怕,我叫苍梧,是他的……” 他话没说完,程如风已经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那里,下意识地叫了声:“师父?” 这位才是苍梧真人?! 那她……追了半夜的……是谁? 黑衣男子本来只是板着脸站在旁边,听她叫出这声“师父”,直接一伸手就把她拎过去,危险地眯起了眼,“你在叫谁?还是逮着个人就随便叫师父?” “啊,误会……我只是……”程如风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索性直接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欲灵宗翠华峰弟子。” “咦?”身着蓝衫自称苍梧的帅哥皱了一下眉,“我怎么没见过?” “八年前缔约灵宠之后,被掌门指过去的,当时苍梧真人在闭关,我没有正式拜师,也没有见过师父。一直是辰辉师兄教的。”程如风顿了顿,声音小下来,“然后昨天晚上见了这位……就……误会了……” “怪不得,我们都快十年没回去了吧?”苍梧点点头,“墨渊……算是我的灵宠吧,你会有所感应也算正常。” 他虽然人不在,但翠华峰是他一手开辟,很多地方很多东西都留有他的气息,在他认为,小徒弟能感应出来也不奇怪。 程如风自己当然不会去反驳,她其实没什么感应,只是单纯的……想多了。 都怪天香藤,也不说清楚。 不过……反正歪打正着,也算是见到师父了。 她也不想追问为什么号称在“闭关”的师父,其实在外面浪了十年……但,她转向黑衣男子墨渊,这竟然是师父的灵宠? 不是说苍梧真人的灵宠是把剑么? 这是……剑灵? 可以自由行动跟真人别无二致的剑灵? 那把剑得多强? 怪不得莫长老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她打量墨渊,墨渊也正盯着她,眼里的怒气与森冷让她直接就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就往苍梧身边躲了躲。 墨渊再次把她拎出来,再次问:“到底在叫谁师父?” 程如风:…… 你一把剑……纠结这个想做什么? 苍梧也有点无奈,道:“你吓她做什么?误会么,说开就好啦。而且,你和我还要分个彼此么?” “你是你,我是我。”墨渊一点也不给他面子,拎着程如风,在两人之间晃了个来回,逼问:“谁?” 所以,是她叫那几声“师父”让他上了心想抢徒弟吗?明明之前又说不会收徒的。程如风也有点无奈,“我之前就被掌门指给苍梧真人……” “又没正式拜师。”墨渊打断她,冷冷地命令,“选。” 程如风:……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真让她选就好好的把她放下来啊? 而且她只是看了苍梧真人一眼,这边拎着她的力道就重了几分,更不用说那种要让人骨髓都冻出冰渣的眼神了。 连苍梧自己都看不下去摆摆手道:“你的,你的,这小徒弟是你的,好了吧?不要再难为她啦,看小姑娘都要哭啦。” 墨渊低头看她一眼,“不许哭。” 程如风只能抽抽鼻子把眼泪忍回去。 墨渊这才放了手,冷哼一声,“记住你师父是谁,以后不要乱叫。” 程如风乖乖应了一声。 墨渊没给什么见面礼,也没再交待什么,直接一伸手就把苍梧拎回房间了。 程如风:…… 自家师父和他的灵宠——哦,不对,应该说自家师父和他的主人——关系好像有点微妙啊。 程如风刚认了师父,就被摞在了院子里。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然后就听到房间里传出说话声。 墨渊冷冷道:“这么心疼她,你是不是很想认这个徒弟啊?” “既然是翠华峰弟子,本来就……” 苍梧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只听到“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扔出去,跟着就是墨渊恶狠狠道:“认完徒弟,接下来是不是还想睡她啊?” 苍梧的气息似乎有点不稳,声音也低了一点,“你不要胡说……” “当我不知道你们欲灵宗这一套吗?”墨渊哼了一声,“徒弟什么的,还不是给师父准备的炉鼎?骨龄十五岁的筑基,鲜嫩嫩的小美人,还是纯阴处子,你真不想要?” 程如风:…… 欲灵宗……虽然话是没错啦,但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不过,她想一想,如果是苍梧真人……她其实也不排斥。 虽然刚刚就只那么短短一会,但也看得出来,苍梧的风仪性格都很好,怪不得大师姐心心念念那么多年。 屋里的苍梧却喘息着,低低道:“你还不清楚么?这么多年,我哪有要过别人?” “是没要,但是想没想,我怎么知道?” “别闹。”苍梧的声音轻柔又带点宠溺,“……我只想要你。” 跟着就是布料被撕破的声音,肉体拍击的声音,倒没有什么淫词浪语,但那既压抑又缠绵的低喘和呻吟,却更让人听得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程如风被震惊了一下。 她对同性恋倒没什么偏见,以前也有过GAY蜜,只是没想到在欲灵宗这么讲究阴阳调和的地方竟然也会有。 可惜了大师姐。 性取向不一样,她大概真是做什么也没用了。 程如风自嘲地轻叹了一声,她今天真是一直都在自以为是地多想,什么墨渊想抢徒弟,人家分明只是在吃醋,不想让她有机会接近苍梧而已。 好在程如风又不是大师姐,对苍梧真人没什么执念。 她的梦想是做个英姿飒爽的女剑仙,拜一把剑做师父,好像也不错。 墨渊再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黑衣,脸色算是稍微好了一点。 可见和谐运动真是夫妻间——呃,夫夫也一样吧——的最佳润滑粘合剂。 苍梧换了件靛蓝色的长袍,之前那件,估计是被撕坏不能再穿了。 这时程如风已经在院里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修炼。 墨渊就微微点点头,他对这徒弟的资质其实不是很满意,但能自觉勤奋上进,就还好。 他们走到院里,程如风就有所觉察,收功站了起来,乖乖过来行礼,“师父。” 这次很小心地注意没有叫错,末了又瞟了苍梧一眼,试探性小小声地叫:“师娘?” 墨渊顿时就喜上眉梢了。 程如风想,自家师父其实还是很单纯好哄的。 苍梧却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个爆栗,笑骂:“胡闹!”但看看墨渊,又咳了一声,补充,“私下里叫叫无所谓,在外面就不要乱来了,既是翠华峰弟子,还是也叫我师父就好。” 程如风先看一眼墨渊,见他没有反对,就乖乖应了声。 苍梧又问她在欲灵宗的事。 程如风乖乖说了,她既然在苍梧面前承认了身份,这就都瞒不住。只是没提自己是一心想要逃出来的,说是在九重山陷入一处地宫机关,错过出去的时间,就索性修炼到了筑基。出来之后独自一人,人生地不熟,不敢暴露身份,才用了假名,自称散修。 连认识罗秀儿,参加丹师考核和莫长老的事也一并说了。 丹师行会死了个长老,不可能不查,她是莫长老最后要见的人,如果还是“散修”的身份,可能扛不住,到时说不定又要被发现是欲灵宗的“妖女”,还是先在师父这边主动交待清楚的好。 “一个练邪功续命的人渣,有什么资格叫别人妖女。死就死了,你不必担心。”苍梧挥挥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但你这……刚筑基的纯阴处子,的确有点招人眼。” 若是别的宗门,出了这种弟子,大半会藏在宗门里,内部消化也好,用来联姻也好,或者只藏起来修行到自己修为高到没什么人能随便打主意。也有些宗门家族长辈会自小就布下封印隐瞒。像程如风这么大咧咧在外面行走,简直就是块不设防的大肥肉,没有莫长老,也会有张长老李长老的。 程如风有点无奈,但她也没办法啊。 她进欲灵宗的时候,并没谁说她有这种体质,又或者那时还小看不出来,然而在翠华峰又没有能替她隐瞒的师长,再然后……她就出来了。 苍梧有点内疚,“都怨我,要早点回去说不定就能看出来给你封印一下。不过现在也不算迟。封印需要一些特定的材料,一会我们看看拍卖会上有没有……” “何必费那个劲。”墨渊更加简单粗暴,“直接去找个人操操就好了。” 反正学剑不必讲究童子功,赶紧破了身,不要在苍梧眼前晃来晃去招人烦。 程如风:…… 苍梧斜了墨渊一眼,当然能理解他的心思,但他一向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得好好挑一挑人,总不能让如风太吃亏。能找个纯阳体质的最好。” 果然还是苍梧师父好。程如风不由得双眼亮晶晶看着他。 苍梧连忙摆摆手,道:“我不行。”顿了一下又补充,“你墨渊师父也不行。” 程如风:……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就算他们两个长得再好,她也没兴趣非得要跟对女人没性趣的人这样那样好吗? 25.白寄岚 万宁城里一切如常。该考核考核,该做买卖做买卖。 程如风也不知道是丹师行会还没发现莫长老的死,还是别的原因。但苍梧师父说不用担心,她也就没再多想。 这个世界已经数千年没出现过化神老祖,元婴真君就算是最高修为了,基本都在各宗门坐镇,在外行走的,最高也不过是金丹。苍梧金丹八层,又是战力最强的剑修,加上墨渊这种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剑灵……整个万宁城也没人敢找他麻烦。 程如风先带着苍梧回了原来住的客栈,跟罗秀儿他们打了个招呼。 罗秀儿他们救过程如风,苍梧作为师父,怎么也该有所表示,给了一些灵石和药草。 罗秀儿虽然对程如风被丹师行会叫去一趟,回来就多了个剑修师父有点纳闷,但当着苍梧,也不好多问。互相留下传讯玉简,就先行别过。 出了客栈,苍梧就笑着向程如风道:“那个张烨,对你有点意思吧?” “嗯。”程如风也不扭捏,“一路上都挺照顾我的。” “但他不行。”苍梧道,“资质太差了,修为也低。你要放开手,能把他吸回练气去。” 程如风:…… 她没想跟他有什么好吗? 而且,她也不想逮着人就采补啊,就不能你好我好水乳交融开开心心地啪啪啪吗? 苍梧又道:“如果是在宗门,辰辉倒是可以。他是阳性体质,性格也爽朗,同门师兄妹,双修也会有个分寸。” 程如风只能继续沉默。 师父你到底多久没跟宗门联络?你二徒弟都黑化了你知道么? 既然一时也没看到合适的人选,苍梧还是带了程如风去拍卖会。 虽然不是他自己收的徒弟,但人家在翠华峰好歹叫了他这么多年师父,他一直也没管过,现在既然遇上了,还是想尽尽做师父的责任。 拍卖会的好东西不少,能用在程如风的封印上的也有好几样,但其中一枚烈阳果的竞争却是苍梧意料之外的激烈,不停跟他抬价之外,还有人到他的包厢来递话,说这枚烈阳果是天剑宗有人救命要用,请他高抬贵手。 苍梧看看墨渊。 目前程如风跟着他们,封印什么的其实倒也不是特别要紧,不如就先卖个人情? 墨渊点点头,苍梧就停了叫价。 对方松了一口气,买下那枚烈阳果。到拍卖结束,还亲自来向苍梧道谢。 苍梧才发现,还是个熟人。 天剑宗的白映山。 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穿着一件玄色织锦长袍,乌黑的长头梳得整整齐齐,但脸色却十分憔悴,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苍梧有点意外:“映山兄,你这是怎么了?” “真没想到竟然是苍梧兄。”白映山拱拱手,“我先替寄岚谢谢你,那边还等着药材练丹,我先走一步,容后再叙。” 他赶时间,苍梧本来也不想耽搁,但他提到“寄岚”,他便忍不住跟了上去,一面问:“寄岚出了什么事?我能去看看吗?” 苍梧在外行走,并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有些人碍于他的修为不敢明说什么,心底却还是嫌弃的,但也有人觉得他在欲灵宗那种淫秽之地,却能洁身自好,练出这身剑术更是殊为不易。 天剑宗的白寄岚便是后者。 故而虽然出身天差地别,但因为对剑道的领悟,他跟苍梧倒还算聊得来的朋友。 听到白映山买药是为了白寄岚,苍梧自然想去看看。 白映山是白寄岚的亲哥哥,自然也知道他们的交情,想了想就点了头。 程如风听他们说起白寄岚这个名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见到人,才差点没叫出声来。 苍梧师父的这位好朋友,可不就是在九重山时那惊鸿一瞥的傲月公子? 但这位俊美绝伦的傲月公子这时可没有当初那绝世风华,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紧闭,四肢僵硬,全身冷得像要结冰,皮肤又白得发青,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简直就像一具僵尸。 “你们稍坐,我先去找莫前辈把九阳丹炼出来。” 弟弟那个样子,白映山心急如焚,把人带过来,自己就要走。 “等等,九阳丹?”苍梧一把拖住他。 程如风也差点没再次叫出来,他要去找莫前辈?哪个莫前辈? 白映山沉下脸,道:“我看在你和寄岚的交情才带你过来,若是你耽误了救他的时间,有多少交情都没用……” “不是,他都这样了,你还要给他吃九阳丹?”苍梧连忙辩解,“你们找了什么庸医啊?” 白映山越发气恼,一把打开他的手,“请苍梧真人慎言,为寄岚诊断的可是丹师行会的莫如海莫长老。” 果然。 程如风不由得就看向跟在后面一直一言不发的墨渊。 莫长老被墨渊一剑劈了,元神都没了,死得不能再死,现在他们怎么还可能找得到人去炼丹? 苍梧却笑起来,“怪不得。映山兄请放心,寄岚现在死不了,你要真给他吃了九阳丹,那才没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映山皱眉盯着他。“寄岚这个样子,自然应该驱寒补阳,九阳丹有什么问题?” 苍梧道:“不用什么丹师行会的长老,你随便找个凡人大夫,都能看出来寄岚这是怎么回事。所谓寒极生热,明明风寒入体,却会发烧发热;热极生寒,夏日中暑,亦会冷汗虚脱。寄岚这样,不过是重阳必阴而已。本来就是阳气过剩才会转阴,九阳丹这种至阳至热的丹药,只怕一吃下去,他就要爆体而亡了。” 莫如海能做丹师行会的长老,这点不可能看不出来,却还要给他吃九阳丹,居心就有点可疑了。 想想他还想采补程如风,指不定是想用白寄岚这身纯正元阳做什么呢。 白映山虽然练剑,但修行都是从练气开始,这些阴阳之说,他又怎么会不懂? 苍梧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莫如海名满天下,德高望重。寿元已近千年,炼过的丹药医治的病人,不知凡几,又向来为人和气,乐善好施。说他是庸医看错病,又或者故意要害人,白映山都是不信的。 他眉头皱得更深,“即便是独阳不长……寄岚已经金丹七重,上百年间,每天修行,自己体内阴阳消长难道不知?又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这样?” 苍梧看着床上的白寄岚,“一等灵根,纯阳体质……所以修行才会这么顺利,但是越快,越努力,一身阳气便越亢盛,总要有个渲泻的途径,但看起来,寄岚还是童子之身?” 白映山叹了口气,“他醉心剑道,根本无暇旁顾。”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来,“说起来,他少年时倒也因为这个生过病,后来莫前辈给了他一个压制的法门,之后就一直没事。” “压制?”苍梧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又是莫如海?” 白映山怔了怔,才道:“莫前辈同家父相交莫逆,同我们家也是常来常往的……” 是相交莫逆还是盯上人家宝贝儿子可真说不准。 苍梧看一眼程如风,揭露莫长老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只道:“我若说我有办法治好他,你信不信?” 白映山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还是先去找莫长老炼丹吧。” 苍梧也没再坚持。 毕竟莫如海名声在外,又跟他们是世交,如果莫如海没死,肯定也是有办法抽走白寄岚这身经过“压制”犹为精纯的阳气,到时说不定他们还会继续把他当成治好白寄岚的恩人。 而且,墨渊出手真是太干净利落了,没有证据,现在他们说什么都没用。 反正白映山也找不到莫如海了,到时还是得回来。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白映山就急冲冲的回来了,抓住苍梧问:“你说你能救寄岚,是用什么办法?” 苍梧就直接一指自己身后的程如风,“双修。” 程如风:…… 啥? 怎么突然就把她给卖了? 虽然……好像……也不吃亏。 比起什么张烨,辰辉,不论从外貌还是修为,傲月公子都要高出好几个等级,但……他现在不要说人不能动,根本连意识都没有吧?师父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白映山也是一怔。 他一直担心弟弟,到这时才算注意到苍梧带来的人。 十几岁的小姑娘,长相清纯甜美,身材却已婀娜有致,一直乖巧柔顺地站在苍梧身后,他本来以为不过是个侍女,听苍梧说起双修,才突然想起苍梧虽然是个剑修,却是出身欲灵宗的。那这小姑娘……他仔细一看,才瞧出不一样来。 他心中虽然对欲灵宗还是有些抵触,但这小姑娘是处女,又是纯阴体质,苍梧这倒也不算是随便应付他。 只是…… 他回头看看床上的弟弟,皱起眉。 白寄岚长得好,从小就很受女人欢迎,到哪都有人追捧,但他自己向来是不假辞色的,不然也不会到这时还是童子身。 守身如玉一百多年,现在要跟一个欲灵宗弟子双修…… “剑修不讲究那些。”苍梧道,“再说……他都这样了,还能更差吗?” 说得也是。 现在莫如海人也找不到,白寄岚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何况小姑娘才刚筑基,欲灵宗的邪功再厉害,隔了一个境界,又能吸得了多少?总归也伤不了白寄岚的根本。 白映山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其它闲杂人等都退出去,程如风这才反应过来,抓着苍梧的手,切切叫了声:“师父……” 真……要去睡啊? 苍梧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怕什么?他又不能动。你随便玩。这也算是你的机缘,欲灵宗开宗以来,都没有谁开苞能找到金丹修为的纯阳童子。只自己悠着点,小心别被他那一身阳气撑坏了,不要贪吃,我们不赶时间,大不了休息一会再多弄几次。” 程如风:…… 这个师父真是亲生的不会错了。 26.人形按摩棒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程如风和白寄岚孤男寡女在房间里。 程如风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床前。 白寄岚依然一动也不动,有如一个精美的雕像。 “白公子,抱歉啦,也不知道你到底愿不愿意……总之……你就当是治病吧。”程如风这么说着,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手指碰到他肌肤的时候,都忍不住微微一缩。 好凉。 说是重阳必阴……竟然能冷到这个程度? 等等,都冷成这样了,只怕全身的血都要凝滞了吧?那……程如风也没再想什么礼节,直奔主题地伸手就把白寄岚的裤子扒了,她现在就想知道,他胯下那一条,还能不能硬得起来? 如果连这种功能都没有了,还双修个鬼啊? 趁早歇了。 免得她自己兴起,这边又做不了,她师父们……还不行,那她要怎么办? 白寄岚真是得天独厚,资质过人,相貌出众,连男人的本钱都相当可观。即便这时还是软的,大小也十分惊人了。 程如风觉得跟辰辉大概差不了多少,但辰辉那还有功法加成,人家这真是天生的。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毕竟看起来连肉柱都冻成了青白色。 程如风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 果然也很冷。 且先试一试吧。 她把那条冰冷的肉虫在手心里捂了捂,又俯下身去,张嘴含住。一面轻揉着下面的玉袋,一面渡过一丝灵力,试图引动他体内的阳气。 但她那连身经百战的辰辉都夸过的口技,却并没起什么作用。 吸也好,咬也好,白寄岚那里依然是冷冰冰软趴趴一条。 程如风吐了出来。 白寄岚完全没反应,她一个人能怎么办? 可是就这么放弃……莫如海已经死了,不论他对白寄岚做了什么手脚,现在也没办法解,如果还不能双修的话,白寄岚这样子,大概也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程如风稍有点内疚,她虽然没有做错什么,但多少也要担几分干系。 而且师父也说这是难得的机缘,放过的话,她也有点不甘心。 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 她脱了自己的衣服,整个人贴在白寄岚身上,磨蹭亲吻,无所不用。 但她自己都磨得下面出水了,白寄岚依然冷冰冰的,一动不动,真的就好像一尊冰雕。连天香藤都嫌冷,缩在她体内装死,一点都不肯碰他。 程如风也没办法,叹了口气,乏力地躺在他身上喘息。 最后的手段,只有焚心欲火了。 只是这东西的后果,程如风自己也没办法预料和掌控,她也不敢直接拿来烧白寄岚,只能放出一簇火苗,小心地不碰到他,只慢慢在旁边烘烤。 这种控制十分费劲,对程如风的灵力和精神都是一种考验。 没过多久,她就连汗都滴下来了。 关键是,她自己也受这欲火的影响。 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小穴里酥痒难耐,欲水如潮,天香藤种子倒是很开心地吸着她的水不停跳动,但那根本煞不了她的痒,她只觉得小穴里简直每一块肉颤抖着叫嚣要有什么插进来,要又粗又大的火热的东西粗暴地占有她,狠狠干穿她才好。 “你到底……行不行……给点反应。”程如风的声音都在欲望中变得又软又糯,娇喘不已,“真不行,我就只能出去找别人了……张烨也好……什么路人甲都好……只要能……” 恰好就在这时,像是回应她一样,白寄岚的肉棒轻轻跳了一下。 程如风的身体整个贴在他身上,又正是敏感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了。 她几乎要欢呼起来,连忙伸手过去。 他那里还是很凉,却在她的抚弄下,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程如风欣喜地低下头,在他龟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含了进去。 这次就顺利多了。 肉棒在她的舔弄下,渐渐胀大,坚硬如石。 然而除此之外,白寄岚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但欲火焚身的程如风也顾不了太多,抬腿就跨坐在他胯间,丢开天香藤种子,握了白寄岚的肉棒,在自己腿间蹭了蹭流出来的淫水作润滑,便抵到了小穴的入口。 她之前没看错,白寄岚的肉棒勃起后,真的跟辰辉不相上下,她一时间根本吞不下去。 好在白寄岚不会动,她可以自己掌控节奏。 慢慢地绕着圈研磨,让自己的花穴渐渐放松,适应他巨大的尺寸,一点一点慢慢塞进去。 整个龟头都进入的时候,从七岁以来就一直含着天香藤种子的花径几乎反射性地裹紧了它。颤栗的快感,让程如风忍不住发出低吟,“啊……好大……撑得好满……” 美中不足的是白寄岚依然不会动,也没有反应。 他静静躺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四脚僵硬,只胯下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高高翘起,龟头还没入了程如风淫水淋淋的小穴中。 这感觉非常怪异。 程如风觉得自己就好像在玩一个人形按摩棒。 还是一个非常俊美的人形按摩棒。 她伸手摸上他的脸。 即便是一动不动无声无息,这张脸都是极美的,浓黑的剑眉,眼睛虽然紧闭着,却更显出迷人的长睫毛,她忍不住探身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是挺直的鼻梁,优美的薄唇,修长的颈项,性感的锁骨…… 她一路往下。 一直努力修行的剑修,即便躺着不动,体型也是美的。 他身上的肌肉并不像体修那样过于发达,但却结实紧致,线条流畅。 她顺着他的胸膛摸到肌理分明的腹肌,再顺着人鱼线摸到修长光滑的大腿…… 他依然是没什么反应,程如风自己却有点受不了,心头和小穴都骚痒不已,甚至顾不得他那巨大的尺寸,又往下坐了一点,感觉他已经抵到了自己那层膜。 然后突然就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辰辉。 他一直跟她说,第一次是他的,元红是他的。 如果知道她在这里玩一个动都不会动的人形按摩棒玩掉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程如风想,照她离开那天早上辰辉的黑化程度来看,大概会真的把她关起来操到她出不了门吧。 女人第一次为什么会痛?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男人太粗鲁太急躁,前戏不够,不够湿,不够软,不够放松,如果真是有耐心有经验,这种痛楚其实是可以避免,至少是可以减弱的。 想想辰辉那天不管不顾地撕裂她,程如风就觉得,还是自己来吧。 她亲吻着白寄岚,一手揉捏着自己的酥乳,一手往下,玩弄自己的阴蒂,一面自慰着,一面扭着腰,小范围地套弄着他的肉棒,直至情绪与身体都准备好,才水到渠成地用力一坐到底。 粗长的肉棒瞬间贯穿了她整条花径,直捅进了子宫口,抵住了敏感的花心。 程如风在那瞬间便迎来了第一次高潮,湿滑的甬通痉挛般绞紧,身体深处喷出大股淫液,在那灭顶的快感中,处女膜的撕裂真是算不了什么。 她尖叫着仰起头,又软软地伏倒在他胸膛上,喘息着呢喃:“你真是……我不行了,等我稍微休息一下……” 白寄岚自然没有回应。 程如风的脸贴在他胸口,顺便就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小小的乳头。 然后就看着他的乳头缓缓立了起来,衬着白玉一般的肌肤,雪地红梅般香艳。 看起来,虽然不能动,也没有意识,但这些本能的反应却还是有的呢。 程如风正这么想着,就感觉自己体内那条肉棒微微跳了跳,像是在催促一般。 “让我缓一缓……”程如风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心头却已经忍不住又微微泛痒。白寄岚的身体还是很冷,连肉棒都依然是冷的,而她才刚刚高潮过的花穴则又湿又热,这样的反差,即便一动不动,都很刺激。 她忍不住抬起屁股,缓缓开始一上一下套弄,一面收缩着花经,一松一紧地挤压着他,感受着粗长的肉棒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的摩擦,敏感的嫩肉被弄得又酥又痒,有如触电般的快感。 淫液顺着白寄岚的肉棒流出来,又被它带回去,淫靡水声中被捣成白沫。 快感一波接着一波,程如风动作越来越快,胸前双乳都被抛出浮波。而这一次,在她再次抵达高潮时,花穴里的肉棒竟然也同时射了出来。 棒身那么凉,射出的精液却烫得好像着了火。又急又快,直灌进她的子宫。 程如风顿时就被烫得一个哆嗦,几乎在那瞬间又丢了一次。 早在她情动之时,阴阳交欢大乐赋就自动运转了,白寄岚一射,这功法更是像疯了一般。 从白寄岚体内吸取过来的阳气在程如风体内流转不息,高潮的余韵被无限堆积延长。 程如风简直连叫都已经叫不出来,全身都是软的,直接瘫倒在白寄岚身上。 这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提醒她不要吃撑。 白寄岚的肉棒在射完之后,抖了抖,便软了下去。只程如风贴紧在他身上,嵌得严丝合缝,并没有滑出。 程如风一时也懒得收拾,只伏在他身上休息。没再去吸取他的阳气,只先把他射出来的精液吸收了。 她伏在他胸口,侧目看着自己微鼓的小腹,这是射了多少进去啊。 想想之前白映山和苍梧的话。 白寄岚一百多岁了? 不近女色? 童子身? 所以……至少是一百年的存货? 这么一想……感觉好奇怪啊。 程如风不由得笑起来,又抬眼去看他,才发现,白寄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一双清亮的凤眼看着她。 “诶,你醒了啊?”程如风惊喜地跳了起来,“真的有用啊,我去找师父来。” 她一起来,白寄岚的肉棒就滑了出来,精液自然没了,只上面还沾着程如风的淫水,湿嗒嗒的。程如风白嫩的大腿内侧,也还有隐隐可见的血迹。 白寄岚的目光稍微暗了暗。 程如风没注意,她裹了件袍子就出去了。 白寄岚觉得自己要是能动,得宰了这丫头。 之前的事且不说……好歹把被子给他盖上! 27.亲生的师父! 白映山一进门,就看到了白寄岚那一身狼藉。 他胸前被吸出了吻痕,小腹上一片可疑的水渍,两腿间的毛发更是粘连不堪,还有中间……白映山一挥手,就给他把被子盖上了。 白寄岚给了他哥一个感激的眼神。 白映山也很感动,“寄岚你真的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冷吗?能不能动?能不能说话?” 他问了一堆,白寄岚就只眨了眨眼。 他目前,只能眨眨眼。 白映山也看出来了。 好吧,好歹是有意识了,不像之前,真的离死就差一口气。现在好歹算个活人了。 白映山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探查弟弟的脉象,一面简单跟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又转头向随后进来的苍梧道谢。 “不必客气。我们也没吃亏。”苍梧说。 白映山:……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耿直? 至于那小姑娘,白映山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眼角抽了抽。 程如风已经被墨渊不知从哪拿出个大斗篷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白映山心想,你自己裹成这样,就让我弟那么祼着? 程如风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会大喊冤枉,她当时不是太急着去通知师父了么,自己还不是衣冠不整地出去了?墨渊师父不高兴,生怕苍梧会多看她一眼,才直接拿了斗篷给她裹起来的。 “不管怎么说,寄岚能醒来,还是多亏了程姑娘。我们必有重谢。只是……”白映山干咳了一声,看了看床上依然不能动的白寄岚,“那个,一事不劳二主,还是要请程姑娘……继续……” 名门正派的清白子弟,说这种话十分不自然,话没说完,自己就先红了脸。 但好在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苍梧看向程如风,温声道:“之前是为了救命,且也算是你的一次机缘。毕竟你也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选了,所以我替你做了主。接下来要不要继续,就看你自己了。毕竟这种事么,还是要你情我愿才好。” 不愧是苍梧师父。程如风只想给师父点三十二个赞。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多想的。 反正就像师父说的,她又不吃亏。 何况白寄岚那么好看,刚刚……感觉也还挺好的。 这种人形按摩棒,多玩几次也没有关系。 还能拿到白家的谢礼呢。 程如风就点点头。 苍梧又向白映山道:“你再问问寄岚?可不要到时好了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反来为难我家小徒弟。” 毕竟欲灵宗的名声又不好听。 即便白寄岚跟他算朋友,那也是以剑论道,换作跟程如风这样……未必能接受。 白映山自己就不是那么坦然。 想来若不情况紧急为了救命,他之前也不肯答应。 所以苍梧才特意多问一句,也算是要给程如风撑腰。 程如风简直感动得双眼直冒泪花了。然后就被墨渊直接拎到了身后。 程如风:…… 只是感动,感动好不好? 苍梧师父这么为她着想,她感动不是正常的么? 墨渊师父你要不要这么敏感! 白映山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前后的态度有点不太对,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头去问白寄岚,“若是同意就眨一下眼,不同意就眨两下。” 白寄岚睁大了眼瞪了他很久,看得他都心虚了,才轻轻眨了一下眼。 白映山松了口气,向程如风拱拱手,“那就辛苦程姑娘了。” 辛苦这两个字还真是没说错。 白寄岚不能动,全程都得她自己来。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墨渊突然道:“我看他这样,也不是一两次就能好的。你们是打算一直呆在万宁城吗?” 白映山他们来万宁城,主要是找莫如海。 现在莫如海人不见了,白寄岚又有别的办法可以医治,倒也不一定要留在这里。 毕竟出门在外,又有病人,怎么也没有家里方便,连灵气的浓度,万宁城也是远远比不上天剑宗的。 但他们如果要回去,白寄岚这样子怎么办? 白映山犹豫了一下,便道:“肯定是不可能一直呆下去的。我们会多留几天,如果一直没有莫前辈的消息,就只能先回去了。不如,请几位一起到我们天剑宗作客?” 程如风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回欲灵宗,她去哪都行。 苍梧皱了一下眉,“我们本打算参加完万宁城的拍卖会,就去南海给一位前辈贺寿,却是不顺路。” 白映山就为难起来,人家去贺寿,他们当然不好跟去,也不好强留,难道要让白寄岚这么不上不下地等着他们回来? 墨渊却道:“不如这样,我们把如风留下,请白兄代为看顾,等我们回来时再来接她?” 白映山当然求之不得,连声应诺一定把程如风当作自家子侄,照顾得体贴周到。 苍梧想了想就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如风才刚筑基,要等寄岚全好,少说也得两个月,时间上也差不多。” “那就这样说定了。”墨渊又转头交待程如风,“你不要担心,白家兄弟都不是坏人,你乖乖跟着他们,有空也可以讨教一下剑术,等我回来检查。” 程如风:…… 不要以为说得这么正经,她就不知道你只是想把她甩开去跟苍梧师父过二人世界! 这个师父果然是也亲生的没跑了。 两位师父说走就走,给程如风留下一个储物袋就潇洒地不见了。 程如风被留在那跟白映山大眼瞪小眼。 “白……真人。”按师父们的交情,似乎应该叫声师伯,但她又跟他弟弟……程如风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对金丹真人的普遍称呼。 白映山问:“怎么?” “给我安排个房间呗?”程如风说,白寄岚的元阳的确让她吃撑了,跟着又去叫师父什么的,一路折腾下来,现在还没能消化干净,得找地方好好修行消化才好。 白映山有点意外,“你不跟寄岚一起……”话没说完,他自己又顿住了,以他的修养,跟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实在有点不太好。 “他身上太冷了,我不要跟他一起睡。”程如风坦然道。 白映山又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咬了咬牙,期期艾艾道:“但是,你不跟他……又怎么……” “哦,等那什么的时候我再去找他呗。”程如风有点好奇地忽闪着眼睛打量他。 白寄岚都一百多岁了,白映山只有比他更大吧?为什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名门正派怎么教育小孩的? 白映山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了,连忙叫来自己的侍从,让他带程如风去找个房间安置。 程如风倒也没有非要逗弄他的意思,乖乖行了个礼,跟着侍从去了。 程如风消化了两天,一直到白映山忍不住去敲她的门,才出来。 “程姑娘,你看这都过了这么久……”白映山话没说完,就顿下来,睁大了眼,“你晋级了?” 之前刚见面的时候,她才是刚筑基不久的第一层,现在已经第二层圆满了。 差不多可以算是连升两级。 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怪不得苍梧说她又不亏。 怪不得人人都说欲灵宗是妖邪,却又常常有人暗中惦记他们的心法。 “嗯,托白公子的福。”程如风也不扭捏,大方地承认了。之前她练气期的时候,辰辉的阳精都能让她晋一级,何况这次是金丹纯阳男修的元阳。 白映山就觉得胸口莫名其妙有点堵。 但……又没有办法,他还是要请她去继续跟白寄岚双修。 程如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小声地问:“我能先吃饭么?” 筑基期的修士当然还是要吃饭的,虽然辟谷丹也能顶饿,但程如风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动。” 白映山只想了想她这“有力气动”是什么意思,顿时就红了脸,逃跑似地招呼人给她弄吃的去了。 28.不让亲……怎么办? 程如风吃饱喝足,才又去了白寄岚的房间。 白寄岚当然还是躺在那里不能动,只睁了眼看着她。 因为有了眼神的交流,程如风倒不好意思像上次那样直奔主题了。 她走到床前,微笑着先行了个礼,“白公子你好,我叫程如风,上次也没有好好跟你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啊。” 白寄岚看着她,目光有点复杂。 程如风跟他还没有什么默契,也看不出他眼神是什么意思,皱了一下眉道:“那我们还是照白真人的办法来吧,眨一下眼是‘是’,眨两下是‘否’,好不好?” 白寄岚眨了一下眼。 程如风就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白寄岚眨了两下。 “诶?不让亲么?”程如风也眨了两下眼,“那怎么办?直接来?” 白寄岚不动了。 程如风掀开了被子。 他穿了身白色的中衣中裤,腿间平平,显然并没有勃起。 程如风伸手摸上去,“那我能亲这里么?” 白寄岚显然都急了,飞快地眨了两下。 程如风就笑了,“白公子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么?你知道那档子事要怎么做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怎么弄?” 白寄岚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大概内心也在天人交战。 他用了两天时间来消化这件事,但多少还是有点放不开。 毕竟以前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的人,程如风也没指望他突然就能变成花丛圣手。 索性就自己爬上床,躺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身子,头枕到了他肩上,一面拉过了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他的手指。 白寄岚的手也很好看。 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程如风玩得挺开心,过了一会,才发现白寄岚又睁开了眼看着她。 她笑了笑,问:“我碰你的时候,你能有感觉么?” 白寄岚眨了一下眼。 “哦,那你来摸我吧。” 她拉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衣襟,按在自己乳房上。 他的身体依然冰冷,手也一样,一触到肌肤,就凉得她嘶地抽了口气。 白寄岚这个时候,只是身体不能动,但感观其实都是有的。 他能看到她的模样,能听到她软糯的声音,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她挺翘又有弹性的绵乳紧贴着他的皮肤,因为受冷的刺激,乳尖那粒小小的莓果,就在他掌心里挺立起来。 乳头在他略有薄茧的掌心里磨蹭着,程如风也感觉到一阵酥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将他的手按得更紧,又拉了他另一只手顺着自己的腰肢往下滑,放到了自己圆润的娇臀上。 “喜欢吗?”她问。 白寄岚本想眨两下眼的,却又有点眨不下去,索性就不眨了,只睁大眼看着她。 她自己显然已经有点意动,双颊微微泛红,看起来艳若桃花,简直让人想直接一口咬上去。 白寄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直接又闭上了眼。 程如风笑起来。 身体因为笑声而微微颤动,白寄岚那只没有被按住的手就从她臀部滑了下去,手指正落入她股间的缝隙。 白寄岚感觉自己指尖似乎沾上了什么湿滑的东西,这让略有点清癖的他不太高兴。 可是他现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想收回手都不行。只能眼睁睁感觉到手指沾湿的部分越来越多。 “哎,不让我摸那里,你自己却想偷跑么?”程如风轻笑着,在他耳边呢喃,同时微微调整了姿势,正将他的手夹在双腿之间,还扭着腰,在他手上轻蹭。 她没有穿亵裤。 裙子下面就是空的。 他的手就直接贴在了她阴户上。 他能感觉到她柔软娇嫩的花唇从自己手上蹭过去时微微分开,让他能触碰到那颗小小硬硬的花蒂,和下面更软更湿的花穴入口。 她的喘息渐渐急促,他手上已然汁水淋漓。 但这时,他却意外地并没有觉得脏,只是想如果能动,他要好好看一看,那么多水,到底是怎么流出来的。 程如风又抓起了他的手,这次没问他,直接就将他一根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小穴里,有如交合般抽插起来。 白寄岚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女人性器的内部。 那么小,那么热。紧密的甬道一丝空也没有,绞着他的手指,又像有无数小嘴在他手指上吸吮,那里湿淋淋的,随着抽插的动作,搅出一阵阵叽咕水声。 白寄岚只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狂乱感觉,下腹跟着一紧,双腿间的阳具就硬了起来。 程如风看着他裤子上渐渐撑起的帐篷,其实也是松了口气。 他自己能硬就最好不过,她可不想每次都用焚心欲火,那玩意儿她自己也受影响,真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见程如风看他那里,白寄岚只觉得羞窘不堪,但这种羞耻感却没让他的肉棒软下去,反而胀得更大了。 他现在只想让肉棒取代他的手指,插到她的小洞里去。 程如风却偏偏不动了,只笑盈盈看着他。 白寄岚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他不能动,又不能说话。 程如风在他身上蹭了蹭,轻轻问:“我想亲亲你,好不好?” 白寄岚:…… 在这等着他呢。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不好? 他眨了一下眼。 程如风就微笑着贴过来,亲上他的唇。 他的唇是紧闭的,自己也没办法控制,程如风也没试图撬开,只是衔了他的唇瓣,舔舐吸吮噬咬。 她的唇柔软香甜,舌头灵活的就像蛇,咬得并不重,他唇间只是一阵酥麻,但肉棒却开始痛。 他只觉得自己都胀得快要爆开了,如果能说话,只怕都会开口求她。 白寄岚想,他大概真的坏掉了。 他竟然会想为这种事情求一个女人。 程如风放开了他的手,挪到他下身,解开了他的裤子,并没有全部退下,只露出了他的肉棒,那东西早已一柱擎天。 虽然已经用过一次,但程如风还是为这个尺寸又感叹了一声,然后对着它轻轻吹了口气,柔声问:“我能碰它吗?” 白寄岚眨一下眼。 还问什么,赶紧碰。 再不碰它,他就要死了。 没有死于重阳必阴,但会死于欲望得不到纾解。 程如风撩起了裙子,跪坐在他腿间,巧笑嫣然:“以后……还跟我闹别扭吗?” 白寄岚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不闹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赶紧的,给个痛快。 29.你好呀,白公子 程如风这才又低头亲他一下,沉腰将他的肉棒坐下去。 她卡着白寄岚,自己其实也已经快到极点了,空虚骚痒的小穴被大肉棒一插到底,她自己也快慰得低吟出声,没让白寄岚再催促,自己就扭腰抛臀,骑马般套弄起来。 一面骑他,还一面再次抓起他的手揉自己的胸。 “嗯,好舒服。你呢?舒服么?” 白寄岚眨了一下眼。 肉棒的感觉比手指强烈得多,她里面的软肉,层层叠叠地包裹他,挤压他,每一次摩擦都带来巨大的快感,他只嫌她还不够快。 恢复意识以来,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希望自己能动。 他想将她反压在身下,比这快十倍百倍地干她,比这重十倍百倍,操得她没办法再说话才好。这当口还问这问那,赶紧动就是。 程如风当然不知道白寄岚的心思,只再次把他当成了一个人形按摩棒。 他够粗够长,哪里痒就让他撞哪里,一直抵着花心研磨也可以,快进快出也行,九浅一深也行,她照自己的喜好和节奏动作着,爽得浑身颤栗吟哦不断。 白寄岚看着她春情泛滥,媚态横生,心头也不免一片火热,肉棒跳动着,一股浓精射了出来。亦是头一次体验到了,什么才叫欲仙欲死。 程如风也再次被他滚烫的阳精射到了高潮,仰起头叫出声来。 阴阳交欢大乐赋再次疯狂运转。 白寄岚感觉到了。 但并没有抗拒,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才找她的。 他努力地试图配合她的功法去梳理自己那一身造反的阳气。 程如风也感觉到了,她软软地伏在白寄岚身上,又反哺了自己的阴气给他,更方便他梳理融合。 虽然对白寄岚的情况来说,她这点阴气,不过杯水车薪。但有了这一丝阴气的融入,却让他有了一个更明晰的印象和梳理方案。 白寄岚怔了怔,斜目看向她。 “这样才是双修么。”程如风懒懒道,“上次是你没有意识,我占了便宜。” 白寄岚没再说什么,他本来也没办法说什么。 程如风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直接修练起来。 白寄岚也向她放开了自己的灵脉,以他的状态,这是极冒险的事。但白寄岚此刻却丝毫也没有犹豫,气机与灵力在两人的经脉中来回流转不息,肉体上的快感还未平息,彼此的灵力交融又带来新一轮的酣畅快慰。 真正销魂噬骨,如登极乐。 程如风修练的效果远比上一次好得多。 收了功,全身还是暖洋洋的,她也懒得再动,直接就抱着白寄岚睡了过去。 程如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时还迷糊了一会,才记起昨天发过了什么。 她打着呵欠睁开眼,顺便就在白寄岚脸上亲了一口,“早。” “早。” 身下的人回应。 声音很轻,有点暗涩,但毫无疑问,的确是白寄岚出声了。 程如风顿时睡意全无,刷地坐了起来,“诶?你能说话了?” “嗯。”白寄岚应着声,目光忍不住往下瞟。 他的肉棒塞在她小穴里一晚上,刚刚她动的时候掉出来了,他很想塞回去。 他的身体还是冷,在她里面的时候暖和得多。 程如风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东西半硬不软的,似乎是打算要抬头的样子。 “咦?会晨勃吗?”她眨了眨眼,今天的意外真多。 “要做吗?”她转头问。 她休息得很好,现在再做也没问题。 何况昨天虽然吸得也不少,但当时修行很顺畅,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她这么直接,白寄岚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半晌才轻咳了一声,道:“等晚上?” 程如风不解地看着他,“你现在能动吗?” 白寄岚有点沮丧,“不能。” “那你反正也只能躺在床上,白天跟晚上有什么区别?” 白寄岚:…… 不一样的好吗? 他们从小的教育告诉他,白昼宣淫是不对的。 但想想,他的肉棒一直被人家含到刚刚……好像那种教条也并不好拿出来说。 他只能说:“我们今天要起程回天剑宗。” “哦。”程如风应了声,她也想早点走,毕竟背了人命,在万宁城总有点心虚。师父是说不用担心,可师父都走了,她可不敢确定白家兄弟真会保她。毕竟他们跟莫如海更亲近。 “等等,你怎么知道的?”程如风突然想到,他一直躺在这里动都动不了,怎么知道行程的? “大哥说的。” 程如风只差没跳起来,“白真人来过了?” 白寄岚眨了一下眼。 “我竟然没醒?” 白寄岚又眨了一下眼。他哥资质不如他,但好歹也是金丹中期,想不惊动程如风太简单了。 “啊啊啊啊,”程如风叫起来,“那不是全被他看到了?” 白寄岚:…… 比第一次的时候好得多好吗? 虽然……谁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好歹他们衣服都没脱,他虽然还插在她体内,但她伏在他身上,裙子都遮住了。 他哥的表情虽然有点怪,但真是看不到什么。 不过被程如风这么一叫,他也觉得挺尴尬的。 又有点微妙的不高兴。 “你这么在意被他看到?”他问。 程如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废话,这种事,关起门来随便怎么玩,但谁想被人看啊?” 虽然据说有些人会有窥淫癖和被窥癖,越有人看越兴奋,但她目前还没有那种爱好。 何况,出了这个门,她还要正正经经跟白映山交流,还想刷刷好感度讨教剑术……一想他看到过她趴在男人身上,下面还含着那根……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白寄岚也有点讪讪的。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他这个状态,程如风一天一夜没出去,他哥又是个爱操心的,怎么可能不来看看? 好在现在他能说话了,以后可以隔门喊。 “我会跟他说的,以后不会了。” “嗯。”程如风应了声,从床上下去,理了理衣服,“我去洗一洗。” “等等。”白寄岚叫住她。 程如风回头看着她。 白寄岚道:“我叫白寄岚。” 程如风茫然地眨了眨眼,“我知道啊。” “但还是要自己说出来,才算好好打过招呼。” 程如风一怔,然后就笑起来。 笑着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嗯,你好呀,白公子。” 30.……气! 剑修出行,一般还是自己御剑的时候多,方便,又快。 但白寄岚动不了,白映山就弄了个宽大豪华的马车,用四匹背生双翼的高大飞马拉着。 程如风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会飞的马,又好奇又兴奋,都不想进车厢,跟御车的侍从一起坐在外面看马。 白家兄弟在车厢里都能听到她开心的大呼小叫。 白映山有点忍俊不禁,“好像个小孩子似的。” 白寄岚应了一声, 不要说修士,就算是凡人,十四五岁,也的确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但……想想这个孩子早上还睡在他床上,整个人伏在他身上,下面还含着他的性器……白寄岚就略有点不自在。 白映山觉察到了,问:“怎么了?” “没什么,”白寄岚掩饰地道,“只是在想我自己十四五岁时是不是这样的。” “当然不是啊。”白映山笑起来。 母亲生弟弟时难产伤了身子,在病床前把寄岚交给他,这个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所有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啊,从小就是个修练狂,十几岁时,也就是闭关,练剑,吃饭,睡觉。不要说这么大呼小叫了,连笑都不肯笑呢。” 白寄岚:…… 突然觉得自己小时候好像好无聊啊。 白映山正说着话,外面的侍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引得程如风大笑起来。 那笑声银铃儿似的,晃得人心痒。 白寄岚突然很想把那个侍从换掉。 白映山也笑了笑,“不过说起来呢,小孩子还是这样开开心心才好吧?” “嗯。”白寄岚又应了一声,过了一会,才问:“她是苍梧特意选的吗?” 白映山皱了一下眉,回忆了当时的情况,“大概也不算,只是凑巧。本来就跟在苍梧身边的。我们在拍卖会碰上的,现在想想他买的那些东西,估计原本是想掩盖她的纯阴体质。碰上你的事……也就顺水推舟了吧。” 他们欲灵宗的弟子,又没有要守身的规矩,掩盖体质也是为了等着找到更合适的人选而已。 哪还能有比白寄岚更好的人选? 金丹后期的纯阳童身。 更不用说长相俊美到整个大陆的女修都在哭着喊着想嫁他呢。 所以苍梧当即立断地把程如风推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白寄岚垂下眼。 白映山对弟弟太熟悉了,跟着就问:“你在怀疑什么?” 白寄岚道:“我的情况在好转,就是说苍梧的判断没错。重阳必阴这种事,莫如海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为什么还跟你说需要九阳丹?” 如果程如风是苍梧特意挑选了送到他身边,可能还有别的阴谋,但他这边只是凑巧,莫如海的嫌疑就更重了。 白映山道:“你醒来之后,我就已经加派人手去寻找莫如海的下落,但一直都没有消息。” 这其实也是莫如海自己作死。 他要维持他德高望重的表像,迷奸采补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带走程如风的事做得非常隐蔽,甚至还布置了“见了面之后,程如风就自己回去了”的假象,根本没人怀疑。 城外的别庄更是重重禁制,没有人知道那地方跟他有关。就算要找,也根本找不到那里。 当初要不是有天香藤引导墨渊前去,程如风死在那里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所以,现在他自己死在那里,同样悄无声息,无人知晓。 白寄岚又问:“爹是怎么认识莫如海的?” 这个白映山就不清楚了。尤其是他们的父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家里还有几个一直跟着父亲的世仆,回去再问一问吧。”白映山又皱起眉,“你觉得他早就不安好心?” “我只是在想,他怎么敢?” 天剑宗是三宗之一,而且是剑修门派,只论战力,可谓诸宗门之首。 白家又是天剑宗的大家族,弟子不计其数,金丹真人也不少,族人中还出过两届掌门,三位元婴真君。 莫如海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一介丹师,自身的修为一直在金丹初阶止步不前,他哪来的底气,算计白寄岚?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清楚的事,兄弟俩不由得都沉默下来。 这时只听外面程如风又欢呼起来。“哇,前面有一座好大的城市。那是什么地方?” 白映山挑开车窗的帘子看了一眼,笑道:“那是广崇城,的确是北元最大的一座城。” “诶。”程如风扭头看了看他,拿出个玉简,往里录了点什么。 “你在做什么?”白映山问。 “做个记录。”程如风道,“我想画个世界地图。” 真是个宏大的目标。 但……对于寿命远比普通人更长的修士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完成的事。 白映山点头赞许,又道:“说起来,广崇城里有一家店,叫飨仙宴,是一位有名的仙厨所开。里面的仙肴,即便是最不重口腹之欲的修士,也会赞不绝口……” 他话没说完,程如风已经挑帘子钻了进来。 “白真人……”她双手合十,一脸祈求,眼巴巴地看着他,只差没流口水了。 声音更是又娇又软,百转千回,令人不忍拒绝。 白映山干咳了一声,“嗯,那个,我们现在过去,大概还能赶上吃午饭。” 白寄岚:…… 他哥就是那种最不重口腹之欲的修士。 即便是练气筑基那会,都只要给瓶辟谷丹就完事了。 什么时候竟然会知道什么飨仙宴? 还特意去赶饭点? 程如风当然不知道这个,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意,能带她去吃就好了。所以这时正双眼亮晶晶的跟白映山道谢,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白真人最好了。” ……一顿饭就收买了的小屁孩! 白寄岚有点不高兴。 但不能动的人没人权。 他赌气说不吃,于是就真的被留在车里了。 虽然他哥说会给他带,但……更气了! 31.喝醉了 程如风和白映山这顿饭并没有吃多久,只小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程如风是被白映山抱回来的。 “怎么了?”白寄岚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只是喝醉了。” 这辆车内的空间很大,后半部分,是白寄岚现在正躺着的软榻,左侧是宽大舒适的长条座凳,右边是高柜桌案。 白映山把程如风放到了座凳上,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 程如风软软的歪靠在车壁上,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蒙了层水雾,这时正嘟着嘴鼓着腮帮子不知在做啥,憨态可掬,娇媚动人。 白寄岚就更不高兴了,“怎么让她喝成这样了?” “就只一杯……”白映山有点心虚,讪讪地解释,“她说以前喝过酒,我也没想到量这么浅……” 程如风前世不必提,这都换了身体了,这辈子喝过的,也就是翠华峰上凡奴们酿的果酒。跟这修士的仙酿真是没法比。 可这喝都喝了,醉都醉了,又还能怎么样? 白映山扶着她,喂她喝水。 程如风就势滚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玩。 白映山那叫一个无奈。 但谁让他带小姑娘去喝酒的? 白寄岚又不能动,只能他来哄。 “乖了,别闹,喝点水?” 程如风乖乖喝了,却又抱着他不放,小狗一般在他怀里拱,一面含糊不清地叫“妈妈”。 也不知是哪里的方言,但意思却不难猜。 白映山怔了怔。 程如风都快拱到他衣服里面去了,一面呢喃道:“我乖,我最乖了,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白映山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方面是因为程如风的话,这么小小的女孩子,娇娇软软一团,谁会忍心扔下?但……她却在欲灵宗那种地方长大,然后……又被苍梧他们扔在了这里…… 这么一想,心头就有点不忍。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动作。 她真是喝醉了,嘴里叫着妈妈,动作也好像小动物拱奶……但白映山哪来的奶可拱,他就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这样漂亮娇嫩的小姑娘在他怀里不停拱来拱去蹭来蹭去……他的身体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但她那么小,又喝醉了,还是个欲灵宗的小妖女…… “大哥。” 白寄岚突然叫了一声。 白映山又默默补充了一条,还是他找来给弟弟治病用的“药”,勉强把隐隐要抬头的欲望压下去,转头看向白寄岚。 白寄岚很努力地不去看大哥僵硬的身体别扭的姿势,很努力地保持自己声音像平常一样平静,“我有点难受,你把她放过来。” “但是……”白映山有点犹豫,“她都醉成这样了……” 白寄岚第一次跟大哥动心眼,有点不自在,也不敢看他,只轻轻道:“我冷,你让她抱着我。” “哦。好。” 白映山倒没有多想,飞快地,像交出个烫手山芋一般,把程如风塞到了白寄岚的被子里。 程如风正因为醉酒而浑身燥热,一过去,很自然就抱住了冰冷的白寄岚,甚至还发出了舒服的低吟。 她粘在自己身上时,白映山只觉得身体僵硬手足无措,只恨不得快点扔出去,但转头看着她去粘了别人,又突然觉得怀中空空,涌出一股失落来。 但…… 他垂下眼,伸手把被子给两人盖上,自己快步出去了。 白寄岚看着大哥的背影,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他当然不是这时候才突然冷得难受。 他就是故意的。 他只是心里难受。 他不高兴大哥带着程如风出去吃饭,也不高兴他抱着她回来,不高兴他喂她喝水,不高兴她在他怀里蹭…… 尤其不高兴大哥居然硬了。 他现在只有眼睛和嘴能动,目光比以往还要更犀利。 白映山身体的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她是他的。 第一次是他,第二次也是他,以后每次必须都是他。 所以他开了口。 白映山比他大了足足五十岁,他出生时,大哥已经是筑基修士了。成熟稳重,从来没有跟他抢过东西。只要他想,什么都会替他找来。 这次也一样。 但他看着大哥出去,莫名就觉得有些内疚。 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程如风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白寄岚。”她叫。 白寄岚应了一声。 “傲月公子。”她又叫。 白寄岚又应了一声。 “我记得你!”她说。 白寄岚:…… 原来刚刚只是醉话吗? “在九重山。你飞去开门。简直太帅了,我周围的女人都在尖叫。”程如风呵呵地笑着。 白寄岚也记得那件事,原来那么早他们就见过了? “她们说要是你能看她一眼,死都甘愿。如果被她们知道我亲了你,会不会嫉妒死?” 白寄岚:…… 不单亲过,还睡过了,你记得吗? “不过,我大概是在做梦吧。”她又说,“不然你怎么不会动呢?被人亲了都不动,那还是傲月公子吗?是个假的吧?” 白寄岚:…… 当他不想动吗? 他要是能动…… 他要是没被莫如海算计,没搞成这样,大概,真的,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 这真奇怪。白寄岚想。 明明之前看都不会看的人,现在却只想藏起来不被别人看,一眼都不行。 “啊,不管了,做梦就做梦吧。既然都梦到了,总要亲个够本才行,对不对?”程如风这么说着,亲上了他的唇。 只贴在他唇上还不够,又伸出舌尖,一路描绘着他唇瓣的形状。 白寄岚张了嘴,直接把她的小舌头含住了。 她果然没喝多少,刚刚被白映山喂了一杯水,这时嘴里已经没什么酒味,只淡淡的香气和属于她自身的甘甜。 洁癖什么的,早就不知道忘到哪去了。白寄岚只觉得还不够,不用人教,自动就往程如风的小嘴里探过去,纠缠翻搅,勾出更多的津液。 “嗯……唔……”程如风呻吟着,从偎在他身边变成翻身覆在他身上,一手摸着他的脸,一手已经向下滑进了他的裤子。 他已经准备好了。 早在看她在白映山怀里拱来拱去的时候,就已经硬了。 这小妖女几乎在同时勾引了他们兄弟两个。 白寄岚忍不住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嘶,痛。”程如风吃痛,叫出声来的同时,也在他命根子上掐了一把,“别那么用力啊。” 她那点力道,虽然不算什么,但那种要害被掐,白寄岚也是会痛的,只是他不能动,痛也只能憋着,反而让肉棒更加胀大,也更加敏感了。 然而酒醉的程如风完全没有章法,掐完那一下,又自顾去玩他小小的乳头去了。 “如风。”他低低地唤她,试图让她清醒一点,好歹先让他进去,再做别的。 程如风在他胸口舔出一道淫靡水渍,抬眸看他一眼,“你叫谁?” “你啊。”还能有谁? 她歪了歪头,然后奖励般在他下巴亲了一口,“好名字,不如以后我就叫这个了。” 白寄岚:…… 你这醉得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吗? 倒是记得他呢。 这么一想,他又有点高兴起来,又轻轻唤,“如风。” “嗯?” “你……”一百年都没近女色,名门正派,从小被各种礼仪规矩熏陶的白公子完全不能直白地向她说出自己的需求,期期艾艾了半晌,才道:“我想要你。” 程如风正在亲他的腹肌,“我在这里啊。” “我是说……我……我要跟你双修。” “好呀。”她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却根本无视了那早就高高翘起的阳物,反而开始用双手比量着他的腰,“白公子的腰好细啊,不知道算不算A4……” 这都什么跟什么! 白寄岚几乎是在咬着牙道:“我受不了了……让我进去……我等不及了……” 如果他的身体正常,这时只怕不单是脸,整个人都已经红了。 程如风不知是听明白了,还是玩够了,终于向下移去,张嘴含住了他的龟头。 白寄岚倒抽了一口气。 这跟她小穴的感觉又不一样。 一样的很湿很热,但小小的牙齿轻轻刮蹭着他的柱身,舌头舔过他敏感的龟头,又轻搔着冠状沟,连阴茎上突起的血管都被照顾到,然后又是重重一吸…… 铺天盖地的快感袭来,白寄岚直接就射了。 滚烫的精液突突喷进她嘴里。 白寄岚听到她吞咽的声音。 她……吃下去了? 如果能脸红,白公子肯定又红了。 这真是超乎他常识之外的事情。 他…… “如风。”白寄岚平复了一下呼吸,又唤她,“你过来,我想看看你……” 想看她含着他肉棒的样子,想看她吞下他精液的样子,想…… 他怔了一下。 程如风不知道是怎么理解他的话的,还叼着他的肉棒在那舔着玩儿,却移动了一下身体,又伏到了他身上,并将自己的下身送到了他眼前。 简直…… 放肆,无礼,大胆妄为。 竟敢拿那种地方对着他…… 白寄岚的心理上,一时的确有点接受不了,但目光却先被吸引住了。 原来她那里是这个样子的。 她那里并没有长毛,白白净净,粉色的花瓣,娇艳柔嫩,这时已经沾满了淫水,湿漉的源头则是深色肉缝里那微微张开的小洞。 那么小。 白寄岚很意外。 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容下他的性器的。 虽然他现在是不能动,但自己的大小,总是清楚的。 不知是被他看得兴奋,还是自己舔他的肉棒舔得兴起,那小小的花穴自行张合着,又涌出了一波淫液,甚至顺着花瓣往下流,滴到了他唇上。 温热,微腥,说不上是咸还是甜,但他还挺喜欢的。 脑海里出现这种判断时,白寄岚才发现,他下意识,已经将那一滴淫液舔掉了。 他……简直疯掉了。他想。 但舌头却已经不自主地再次伸出来,直接舔上了她的花瓣。 程如风的花穴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她的嘴被肉棒堵着,只发出了几声闷哼,却扭了扭身子,把阴户更加贴近他的嘴,明显希望白寄岚继续。 所以……她是喜欢的吧? 白寄岚这么想着,继续舔下去。 柔嫩细腻的肌肤,小阴唇上细小的皱褶,小豆子一样肿胀硬挺的阴蒂……他甚至顺着湿滑的淫水伸进了她的小洞里。 他的手指插过,肉棒插过,现在舌头也进来了……这感觉真是奇妙。 他在里面舔了一圈,又像交合般伸伸缩缩进进出出,程如风吐出了他才射过不久又硬了起来的肉棒,发出了短促而欢愉的尖叫,又是一大波的淫水溢出来。 他甚至都来不及舔,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去。 真可惜,他想。一面继续把她小穴里的水先吸掉。 程如风再次尖叫起来,然后她的身体就越发软了。 “别再舔了……”她翻转过来,不让他继续舔弄她的花穴,凑过来跟他接吻。 白寄岚在她唇舌间尝到了陌生的腥味,那是他阳精的味道。而他自己,大概也是满嘴都是她的淫水,这可真是……彻底的体液交换啊。 “不喜欢吗?”他轻声问。 “不,喜欢的。”程如风亲他,将他唇角下巴上沾的淫水都舔了,媚眼如丝,“但我想要更大的东西了……” 没再为难他,她自己就伸手扶着他的肉棒,插入了自己被舔得湿透了的花穴。 白映山出了车厢,就给车厢布了个隔音结界。 虽然他们已经又飞到了半空,除了他只有一个赶车的心腹侍从,并没有其它人。但下意识的,觉得还是不要听里面的声音比较好。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结界是他自己布的,还是程如风的声音特别有穿透力,他坐在车前的御座上,却总觉得自己隐隐听到了她的尖叫。 短促而愉悦,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不愧是欲灵宗的妖女。 明明前两天还是处子,现在却能在马车上就玩得这么开。 明明寄岚都不能动,她都能高潮得叫出来。 他突然有点羡慕弟弟。 这种一动不动都能让女人爽到尖叫的本钱……大半男人都是会羡慕的。 白映山想起今天早上去看白寄岚的时候。 她伏在他身上,毫不设防地睡得烂熟,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嫣红的小嘴微张着,脸上还带着一种高潮后慵懒的餍足。 虽然两人的衣服都还算完整,但那种姿势,那个位置,想一想就知道两人的私处肯定是紧紧相贴的,说不定寄岚的东西还插在她里面…… 白映山正回想着当时的画面,就听到车厢里似乎又传出了叫声。 软糯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先是高亢,复又低迷,然后再拨高一个音阶……有如一首抑扬顿挫的乐曲,正挠到他心头最骚痒的地方。 白映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支起帐篷的胯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去之后,他是不是也该考虑找个道侣了? 程如风醒来之后,依稀记得自己是喝醉了酒,但那之后的记忆就有点模糊,像一块块碎片,有点连不起来。 但她又睡在白寄岚身上,下面又含着他的东西,他们肯定做了,这件事确定无疑。 她自己想了想过程,刷地就跳了起来。 白寄岚:…… 为什么每次做完都要来这么一次? 你动作缓点不行么? 又被甩出来了啊。 程如风睁大了眼看着他,“白公子。” “嗯。”白寄岚应了声。 “你跟我舌吻了?” “嗯。”还吻了不少次呢。 “你还跟我69了?” “69是什么?” “就是……”程如风伸手比划了一下,“我们这样倒过来,互相口交,我舔你鸡鸡你舔我小穴……” 白寄岚只觉得自己又要脸红。 虽然做都做过了,但是再拿出来说,实在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他就闭了嘴,只眨了一下眼。 程如风有点发愣。 那就是真的喽? 明明之前连亲一下都要眨两下眼拒绝的,怎么突然就连舔穴都干了? 她是喝醉之后按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吗? 会跟女人舌吻,还会舔穴的傲月公子……这人设已经崩了吧?说好的清冷出尘孤高不凡呢? 她看着的确是那张脸没错的白寄岚:“你是个假的傲月公子吧?” 白寄岚:…… 你是酒还没醒吗? 他真是不想跟她说话。 他觉得他之前有个想法一点都没错,等他能动了,就应该把她干得说不出话来才好。 32.我只要程如风 从万宁城回天剑宗,他们用了差不多半个月。 白寄岚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得像冰,但仅仅也只是眼睛和嘴,外加一只右手能动而已。 这跟苍梧估计得有点不符。不过,程如风想,大概也是因为白公子还有节操底线,他们做得并不是很多。毕竟是在路上,马车再大,也就是个马车,外面还有人,除了实在忍不住,他都放不开。 程如风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观光,听白映山讲修真见闻,又或者讨教修行上的问题。 这一点让白映山对她都有所改观。 明明光是吸白寄岚的阳气,已经到了筑基三层——是的,哪怕是说路上不方便没做太多,她也又升了一级——却依然十分努力。怪不得十几岁就筑基成功,又得苍梧另眼相待。 不双修的时候,她练的青木造化诀,白映山也正好是木系灵根,解决了她不少问题。程如风十分感激,对白映山的态度也恭敬了不少。 而白寄岚仅有的几次“忍不住”,都是在程如风和白映山表现得亲近的时候。 程如风觉得他是在吃醋。 傲月公子为她吃醋,想想也是挺满足虚荣心的。时不时会偷着乐一下。 白映山倒是有意想避个嫌,但就这么几个人赶路,一辆车,白寄岚不能动无法自保,他也不敢远离,又能避到哪去? 何况,白寄岚要人“治病”,小姑娘很爽快就跟着他们来了,那就是对他们有恩,苍梧临行又有嘱托,小姑娘问几个正经修行上的问题,他还能不回答吗? 接触时间一长,他对程如风的印象其实还挺好的。 长得漂亮,修行努力,性格也好,即便是对自己欲灵宗的出身,也是大大方方的,既没有那些妖妖娆娆的作派,也并不自卑自怨。对她来说,男女之欲是一件非常坦然的事,跟他们回天剑宗就好像一次有趣的旅行,跟白寄岚双修就是一次历练或者工作,真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意味。 他有时候甚至都觉得白寄岚莫名其妙,喜怒无常,好起来只恨不得小姑娘每时每刻都在他身上腻着,差起来就整天整夜一句话也不跟人家说。自己不说话,还不让小姑娘跟别人说话么? 只看在他是他弟,又是这样的状况,不想跟他计较而已。 白寄岚要是知道他哥的想法,只怕要大喊冤枉,他是不知道那小妖精作起来有多气人。当然其实这种事也没办法辩解,他又不可能把床笫之间的话拿出来宣扬。 快到天剑宗的时候,白映山特意叫了程如风交待:“寄岚在宗内身份特殊,他出事也没让太多人知道。我们是假借闭关出门求医的。所以回去时也要小心。一会子安会带你先走,回头我安排好,再接你过来。” 想想自家师父也是借“闭关”的理由在外面浪了十年,程如风就觉得以后真是无法直视“闭关”这两个字了。 虽然不知道白家兄弟在天剑宗怎么回事,但那也不是她能管的,反正她“治”好白寄岚就行。 等程如风跟着侍从走了,白寄岚才轻轻叹了口气,“一定要分开走?” 白映山道:“虽然还不知道莫如海是怎么跟父亲结识的,但这么多年,他跟三叔的关系一直也很好。而这次你出事,是二叔说最好不要声张,劝我悄悄带你去找莫如海。” 这就是利用他们思维上的误区了。 如果有一个他们信赖的长辈,同时还是天下闻名的名医,先下了诊断,他们当然也就不会去再找别的医生。 这次不是莫如海自己恰好失踪,就算苍梧跟他说了,他也未必会信。 白映山的脸色略显阴沉,“白家的人,只怕一个都信不过。如风跟我们一起回去就太引人注意了,我怕给她招祸。” 他一路上想来想去,也只可能是白家有人同谋,莫如海才敢那么大胆算计白寄岚。 如果这个同谋知道阴谋失败,又知道程如风就是白寄岚的“解药”,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迁怒她。 她一个小筑基……想弄死她太容易了。 白寄岚本想说程如风一直跟他在一起,就不会有事。但想想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一身灵力依然紊乱不堪,说这个也是没用。 他沉默了一会,才轻轻道:“我们还是不够强。如果能到元婴……看谁敢玩这些鬼蜮伎俩。” 白映山又怎么不知道这一点? 元婴谁不想?但又岂是随便说说就能够修到的? 他已经在金丹中期卡了几十年。 人人都说白寄岚是修行的天才,但白寄岚在金丹七层也蹉跎了十几年不能突破。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就已经不是单靠努力就能往上爬的了。 积累、心境、机缘、顿悟……缺一不可。 前两个还好说,后俩……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现在么……他拍拍白寄岚的肩,“你还是先好起来吧。” 白寄岚:…… 他又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只要程如风。” 他现在想要好起来,把自己体内多余的阳气泄出去是唯一的途径,按理说,如果他肯,找十个八个会采补的女修排着,一直不停做下去才是最快的。 但他当然不肯。 “放心,我还不知道你吗?”白映山叹了口气。 他了解弟弟的性格,也知道他那点小洁癖,不然之前也就不会开口把程如风留下了。不就是想着反正做过一次,白寄岚能好接受点么? 否则以白寄岚的条件,要找人双修还不得从天剑宗排到南海去?何必非得要个欲灵宗的小筑基。 慢就慢点呗。 反正几个月时间,他还不至于撑不住。 白映山秘密回到天剑宗的第二天,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张罗着要找侍妾。 只要筑基修为,身世清白,骨龄一百以下的美貌女子,都可以去试试。 几乎整个天剑宗都要沸腾了。 白映山虽然比不上白寄岚有傲月公子的名头,但白家是天剑宗的大家族,白映山是白家大公子,自己是金丹中期,长相又不差,本来就是炽手可热的人物。 即便不是道侣,只是侍妾,也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毕竟是白家的金丹真人,家大业大的,随便手指缝里漏点,就够普通人受用不尽了。 到了应选那天,白映山住的畅园大门几乎都快要被人踏平了。 白映山三叔的儿子他堂弟白连岳跑去看热闹,还给他出主意,哪个好看,哪个不行,哪个一看就身怀名器。 白映山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你还真是经验丰富啊。” 白连岳丝毫不以为耻,“那是,谁不知道我是白家第一纨绔啊。” 白家人长得其实都不错,白连岳也是清雅俊秀,折扇一摇,桃花眼一挑,端的是一派风流倜傥。 他在那坐了大半天,给白映山挑出了十来个,白映山自己又再筛了一轮,留下了八人。 白连岳嘶的一声,“看不出来啊,大哥,一直都说你持身方正,这一下子就要八个?是这么多年憋得太狠了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映山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热闹看完了就快滚。” “我懂,春宵一刻值千金嘛。”白连岳根本不怕他,凑过来又压低声音问,“老实说,真是大哥一个人用?还是老五也有份?” 他说的老五,就是白寄岚,在族中排行第五。 白映山道:“寄岚还在闭关呢,关他什么事?” 白连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摇着折扇走了。 没多久白映山就被白家这时的家主,他二叔白元庆叫去了。 明面上是指责他胡闹,旁敲侧击的,也是问是不是给白寄岚准备的。 “是侄儿自己想要。”白映山道,“侄儿卡在金丹中期这么久了,也不知还有没有进阶的希望,如今寄岚又……也不知还能不能恢复,侄儿便想,不如先开枝散叶,早些为大房留后也好。” “你能这么想也好,为白家留下香火也是大事。”白元庆点点头,又压低声音,“……一直没有莫长老的消息?” 白映山摇摇头,“侄儿留下了足够的人手,但到现在为止,依然毫无音讯。” 白元庆皱了皱眉,“那寄岚可怎么办?” “总归不修炼就不会恶化,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白映山也忧心忡忡的样子,“不过,反正九阳丹的材料我已经凑齐了,要不然,我们请别人来炼这丹?” 白元庆摆摆手,道:“既是不会恶化,就先等等吧。还是找到莫长老再说,别人也不了解寄岚以前的病情,说不定治疗又要相冲。” 白映山应了声,白元庆也没再多说什么,挥手让他出去了。 出了院子,白映山嘴角才撇过一抹冷笑。 他故意放出消息广收侍妾,他们却都问到白寄岚身上,显然就是都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假装不明真相的样子还要等莫如海来练丹。 他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真相信他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寄岚好。 白家第一纨绔挑出来的侍妾,自然都是美人。 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但放眼看过去,骨龄最低的,也过了五十,再美也少了那份鲜嫩。 白映山心中涌起这个念头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他在拿谁比呢? 名门正派里年纪轻轻就筑基的弟子也不是没有,但能在十几岁就筑基的,哪个门派不当成宝贝重点培养?又怎么可能自甘下贱做人侍妾? 也就是欲灵宗…… 只怕就算是在欲灵宗,那丫头也算得上是天才吧? 苍梧自己都没舍得吃。 这么一想,又有点羡慕起白寄岚来。 真不知道是谁捡了谁的便宜。 想想她那天喝醉酒有意无意的拱蹭,想想车厢里那些若有若无的尖叫……白映山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 他伸手招过一个离得最近的侍妾,连名字都懒得问,只将她的头向自己胯下按过去。 33.失控 程如风这时刚刚醒来。 她刚被送进来,白寄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拉着她做了一回。双修完她照例又睡了一会,到这时才有空打量周围。 她真没想到白寄岚的“洞府”,竟然真的就是一个石洞。 简陋得很,石桌石床,其它什么都没有,就连床上这些枕头被子,还是这次要送她来才准备的。 所谓“苦修”,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极致了。 程如风忍不住咂咂嘴,“你这住的简直就像个原始人。” 白寄岚笑了笑,“全宗也不知有多少人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自己住进来呢。” “为啥?”程如风不解地眨眨眼,“你们天剑宗的人都爱自虐吗?” “因为这是先代秦师祖的悟道之地,那边的石室里,还有秦师祖留下的剑意。” 天剑宗这位秦师祖的事迹,程如风也略有所闻,据说是打败五洲四海无人可敌,最后一剑斩破虚空,步虚而去。简直神人。 这种人留下的遗迹,那是肯定有无数人想来朝拜,更不用说还有剑意。 她点点头,“这么一说,这地方还真是宝地啊。” “如果我这次‘出关’,没什么进展的话,大概就得把这宝地让出去了。” 程如风撇了一下唇,怪不得他出事白家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这大宗门的竞争,也很可怕啊。” “所以……”白寄岚抬起他唯一能动的那只手,轻轻沿着她的背摸下去,声音低哑,“……再来一次?” 这个人……回到自己的地盘,仗着禁制重重,无人窥探,就主动多了。 程如风把他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小腹上,“摸得到吗?” 那里有浅浅的突起。 是他前一次射进去的精液,那么多,她都还没吸收完。 “再来,我就要被撑坏啦。” 听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这么说,他反而越发有几分兴动,连肉棒都跳了一下。 程如风一巴掌拍了下去,没好气道:“你真想弄死我啊?” “不会的。”白寄岚很笃定,双修时他对程如风开放了自己,同样对她的情况也很了解,“你还没有到极限,再射一次应该没有问题。再说了,你其实随时可以停止阴阳交欢大乐赋的。” “但是……”程如风当然知道不吸他阳气的话,单纯只做爱,以修士的体力,多几次都没问题,“不用大乐赋……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只是普通的射精,对他的情况……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有。”白寄岚说着,伸手抚上她的脸,令她正视自己,“即便不为泄阳,我也想要你。” 程如风看着他。 “我有五天没见你了。”他手指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摩挲,声音温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分开十五年这么久,只做一次怎么够?” 程如风微微一愣,甚至觉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然后就笑起来。 她笑着侧过脸,在他手指上亲了一口。“以前我看人家说,这世上没有不会说情话的男人,只看他愿不愿意。连傲月公子都这样……可见是真的。” 白寄岚顺势就把手指伸进了她嘴里,轻轻挑逗着她的小舌头,“本来就是真的。” 这些天他对程如风也算有所了解,小姑娘在性事上坦率得可爱,即便有时候会故意拖延或者真是有所顾虑,但只要撩到她兴动,她自己就会把他吞进去。 白寄岚以前是没有什么经验,但他学习能力可是非常强的。 而且天剑宗是他的主场,他获取信息的途径太多了,别的不说,他家三哥白连岳就有一屋子珍藏的参考资料呢。 哪怕就只有一只手能动,他现在能做的事也不少。 程如风没多久就软了。 白寄岚亲吻她,低低道:“再来?” 程如风抬起因情欲而水气氤氳的眸子,嗔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下了头。 程如风一时心软,结果就让自己一连七天都没能下床。 准确地说,是没从白寄岚身上下去。 她其实也并不想这样,但这种把她逼到极致的双修,效果是显著的。 第二次之后,白寄岚的左手就也能动了。 也就是说,他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可以左右程如风的活动,不单能抱紧她不让她走,也能握着她的腰帮着她动。 程如风和白寄岚的性事,第一次失了控。 他的肉棒一直就在她小穴里没有拨出去过。 她清醒的时候,会在欲望驱使下套弄,她没力气时,他会帮她动,速度和力度都会猛烈得多,甚至她在接连不断的高潮快感中晕过去,他也依然没有停下来。 程如风算是第一次见识了金丹修士真正的体力。 偏偏她的天香藤也在跟着兴奋。 程如风自己被操得春水不断不必提,白寄岚射了那么多,又没让程如风休息修行,只靠着她身体的本能在运转功法,根本来不及吸收,前一次还没有消化,第二波又射进来。她的肚子都已经像孕妇般鼓起来了,天香藤暗挫挫跟着也吸了不少。 当初辰辉的精液它就很喜欢,更不用说金丹修士的阳精了。 天香藤很满意,时不时就反哺一滴绿液出来给程如风,恢复着她的身体。 所以,即便这样长时间高强度的交媾,她也没被操坏,花径依然柔嫩如初,富有弹性,里面又湿又热,重重叠叠的软肉紧紧绞着白寄岚的肉棒,令他几欲疯狂,越发停不下来。 好在都是修士,白寄岚早可以餐风饮露,程如风也有他的精液和天香藤的反哺,不用吃喝拉撒,但这么长时间,一直被禁锢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交欢,清醒时被操到昏迷,昏睡后又被操醒……哪怕肉体没事,程如风的精神也有些吃不消。 之前辰辉威胁她,说要操到她出不了门,现在可算是知道什么滋味了。 程如风想,之前她拿白寄岚当人形按摩棒,现在他拿她当人形飞机杯……大概也是报应。 “不专心。” 程如风的走神还招来了白寄岚的不满,在她臀上轻拍了一下,抓着她又快又重地套弄了几下。 总觉得还是不过瘾,总归不如他自己能动方便。哪怕只要能动动腰都好。 她那么美好,那么舒服,他总想能用各种姿势各种角度里里外外全方位疼爱一番才好。 “没办法专心。”程如风的嗓子都哑了,“我都快崩溃了,你让我休息一下。” “嗯。”白寄岚的动作就缓了缓,柔声道,“你睡一会,我暂时不动。” “不是,你让我下去。”程如风眼泪都涌出来了,“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囚禁的性奴,我受不了这样……我要吃饭,洗澡,我要看蓝天白云,我要有其它的交流,我要有正常的生活。” 白寄岚安静下来。 之前程如风也不是没有哭叫求饶,但意乱情迷的他觉得那不过是种情趣,在第一次能自己主动掌握性爱节奏的快感和刺激下,甚至觉得那是对他的一种夸赞。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对不起。” 他轻轻说,一面抬起手拭了拭她的眼泪,“我只是……”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时间?空间?做了几次? 他沉溺在性爱的快感中,根本不知道。 除了眼前的小姑娘,除了她那令他魂销色授的秘穴,其它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 这种情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他只是…… 忍不住为她疯狂。 他态度一缓和,程如风就越发觉得委屈,“你让我下去,我要出去。” “不行。”白寄岚搂紧了她。 别的都好说,只有离开他是万万不行的。 “我不做了,你也别走,就在这里陪着我。” 程如风不停摇头。 他的肉棒还在她体内,硬绑绑的又粗又长,她甚至能感觉到肉棒上血管的跳动,完全是随时会再来一发的样子。 男人,这个状态,跟她说不做……她能信才怪了。 34.白真人,救命 “你别这样,让我出去。你自己看看,真的不能再做了。你再射进去,我真的会死的。”她挺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哀哀求饶,“两天,只要两天。我炼化了这些再来陪你,好不好?” 白寄岚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不肯松口,“你可以就在这里修炼,整个天剑宗,这个洞府的灵气浓度也是数得上号的。我暂时不能起来,但我想看着你。” 程如风抿了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白寄岚有一点不忍心,但更多的却是不舍得她离开,“你等等我,等我好起来,我陪你出去,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走遍天下画你的地图也可以……” 前景很美好,但改变不了程如风眼下的心情。 她撇撇唇,眼泪又滑落下来,抽噎着道:“可我想吃饭……想吃好吃的……” “以后我陪你去吃,现在让他们送进来。” “我想洗澡……全身都粘乎乎的……都臭了……” “一点都不臭,你身上一直都是香的……你要实在想洗,也叫他们送水来,就在这里洗……”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懂不懂什么叫个人独立空间?”好坏都说不通,程如风索性就发了火,“我只是在替你‘治病’,又不是欠你的,凭什么这样对我?” “抱歉。”白寄岚又道了歉,但还是不肯放开她。 程如风索性就打开了白映山的传讯玉简,叫道:“救命!白真人,你弟弟简直要疯了,快来救我出去。” 白寄岚没料到她竟然会来这手,一时甚至怔了怔。 白寄岚不能动,洞府里也不能有外人,只有一个程如风,又当哥又当妈的白映山当然不会放心,所以留下了传讯玉简,方便他们有事叫人。 但真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会是因为这个。 白寄岚微微一眯眼,“救?” 程如风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你这样限制我的自由,把我当什么呢?不找人来救我怎么办?” 白寄岚却根本不接她的话,只握着她的腰,又把她重重往自己身上一拉,肉棒顿时直接就顶进了程如风的子宫。 他这样爱她,她竟然要别人来救她走? 这念头一涌上来,他自己都吓一跳。 爱? 这种……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的感觉…… 是爱吗? 他才认识她多久? 他…… 白寄岚的心思,前所未有地混乱起来。 程如风被他这一下捅得几乎又要尖叫。 不得不承认,有天香藤的反哺,这样漫长的性爱对她的身体并没有真正造成什么伤感,她的身体一直是愉悦而享受的,并且还会忠实地给出反应。 子宫口牢牢锁住了白寄岚的肉棒,一波淫水直接浇在了他的龟头上。 “你看,你明明也是喜欢的……”白寄岚说着,握着她了腰又要动作。 程如风简直要疯,一挥手,身上就长出好几条藤蔓,直接将他的双手缠住拉开。 白寄岚虽然是金丹后期,但是他现在毕竟是这个状态,大部分的身体不能动,灵力也不能用,即便身体锤炼得再好,这时的力气也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强一些,了不起就跟练气期差不多。 程如风真要对付他,其实并不难。 只是到底还是喜欢他这副相貌的,一路走来相处也还算不错,加上他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真的撕破脸。 再者说,这里是白寄岚的洞府,禁制重重,真闹僵她也出不去。所以她才一直只是试图跟他商量,她真没想过他这样还要再给她来一下狠的,实在再忍不了了。 但就在她用藤蔓绑住他的手,又给了他一耳光的时候,白映山来了。 程如风怔了一下。 她叫他来救她,结果他进来看到她在打他弟弟……这场面可就有点尴尬了。 白映山也没想到他心急火燎地赶来会看到这一幕,尤其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程如风的祼体。 明明是一张那么清纯稚气的脸,身体却如此性感。一身欺霜赛雪的白腻肌肤,胸前丰盈挺翘的酥乳,纤细柳腰上还有一看就是掐出来的手掌印,水蜜桃似的圆润娇臀,修长笔直的白嫩大腿……再加上这时跨坐在白寄岚身上的姿势,白映山只觉得看一眼都是失礼失仪,却又偏偏移不开目光,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 白寄岚更是完全没料到大哥会来得这么快,他连程如风扇他那一巴掌都没反应过来。 一时间三个人都僵在那里。 就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 结果还是程如风先动了,她直接扑到白映山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还要告状。 “他欺负我……不让我吃饭,不让我洗澡,不让我睡觉……连床都没让我下……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我再不反抗……就要被弄死了……” 白映山看得出来。 程如风刚刚从白寄岚身上下来时,他那根才从她体内拨出来,现在都还直挺挺竖着。 她肚子还是鼓的。 既然都没吃饭,想想也知道里面都是什么。 而且……她已经筑基四层了。 短短几天,又升了一阶。 说起来简单,但筑基期,每一层往上,都得有几何倍数的灵气积累。更不用说三进四,那是初期进中期,他记得他自己当初甚至用了七年。 程如风这才多久……即便是欲灵宗功法特殊,那也得有海量的阳气吸收才行吧? 可见他们的确是在“一直做一直做一直做”。 白映山目光微微一暗,叹了口气,先从自己的储物法宝里拿了件袍子把程如风裹起来,又给弟弟把被子盖上,才对白寄岚道:“即便你心急想早点好起来,也不能这样不知节制。她才什么修为?她才多大?” 白寄岚抿了唇,没有吭声。 白映山又低低的传音,“即便她是欲灵宗的弟子,既然在替你‘治病’,那就是我们的恩人,你不能这样作践她。” 白寄岚刷地睁大了眼。 他并不是因为这个…… 他从来没有介意过她的出身。 白映山没等他辩解,已经转头去跟程如风道:“没事了,你放开他吧。我不会让他再乱来的。” 程如风又挥挥手,收回了藤蔓,抽抽噎噎道:“我要出去。” “大哥……”白寄岚也艰涩地叫了一声。 白映山道:“既然你自己说只要她的,还是悠着点来吧。我先带她出去,等……”他看一眼程如风梨花带雨的脸,目光又忍不住扫过她虽然裹了袍子,但还是明显鼓起来的小腹,深吸了口气,对弟弟硬起心来道,“等她原谅你,再让她进来。” 白寄岚努力用手臂撑起了半边身子,带上几分祈求,道:“我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白映山却没理他,让程如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着她出去了。 白寄岚重重倒回了床上。 闭了眼。 这次……的确是他的错。 是他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搞砸了。 只希望程如风的“原谅期”不要太久才好。 35.白连岳 白映山带着程如风出去,悄悄从外面绕了一圈,才将程如风带回畅园,对外只说是朋友的徒弟,要在这里暂住一阵。 又向程如风解释,上次莫如海算计白寄岚的事,现在也没查出什么眉目,所以白寄岚的情况还是不能让人知道,即便是白家其它人,也需要留个心眼。 程如风点头应下。她对这种家族争斗没什么兴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畅园说是“园”,其实占据了整个的小山谷。亭台楼阁,流泉飞瀑,既有精美建筑,又有自然景观,景色是极美的,跟白寄岚的洞府风格完全不一样。 程如风有点意外。 白映山笑了笑,“我们白家,这几百年也就出了那一个修炼狂。”顿了顿,又轻轻解释,“寄岚他天资好,人又聪明,从小顺遂,心高气傲,骤然落到这种境地……一时心急,莽撞了些,还请如风你不要怪他。他本性……还是好的。” 程如风点点头。 如果白寄岚真是一心不管她死活只图自己发泄痛快,她也不可能忍那么久。 “白真人放心,我知道的。”她乖巧地说,“只让我休息一阵,缓过劲来,我会再去的。” 她这么懂事,白映山越发觉得过意不去,什么灵石灵草,新奇的小法器给了她一堆。任由她在畅园自由自在地“休息”——就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甚至还专门为了她请了两个仙厨。 整个畅园,程如风最喜欢的就是瀑布下的小湖。湖水碧蓝,清澈透亮,映着周围山色树影,令人沉醉。 程如风一向是爱水的,不然在翠华峰也不会挑了湖边住。在这里也有点按捺不住,时不时就想跳进去游一圈。 畅园虽大,但人并不多。 白映山毕竟是修士,目前也没有收徒,只有几个侍从和杂役弟子,这回新收了几名侍妾,又多加了一些侍女,总共也不过二三十人,会到湖边的就更少了。 不过即便人多,程如风也不是很在乎,她前世时,哪个游泳池人少过?反正她也没有祼泳。 但白映山在乎。 其实整个畅园都是白映山的神识覆盖范围,他不小心碰到过一次程如风在湖里玩水,哪怕只是神识扫过,也窘得他面红耳赤,就索性直接禁止其它人往湖边去。 反正程如风也是筑基中阶了,不存在会溺水,畅园也没有别的危险,由得她自己玩儿就好。 所以这天晚上,程如风从水里冒出来,发现湖边她挂着衣服的树下站了个人,还真是吓了一跳。 那人见她看过来,也不闪不避,反而展颜一笑,“真是一条小美人鱼啊。” 程如风这才看清,原来还是个美男子。 他一袭雪白绸衫,身长玉立,姿容俊美,黑亮的长发束在脑后,手执一把洒金折扇,月光下看来端的是风流倜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畅园有阵法加持,四季如春,这又是大晚上的,这人还是高阶修士,这时拿了把折扇摇来摇去,明显只是为了装X,程如风只觉得好笑,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勉强忍了,等着看他想怎么样。 执扇美男道:“此刻夜深人静,姑娘独自在此游玩,是不是长夜寂寥,孤枕难眠啊?要不要哥哥来陪你啊?” 这标准纨绔口吻……程如风只差没有喷出来,笑着点点头,“好呀。” 对方反而怔了怔。 程如风向他招招手,“好哥哥,你下来呀。” 说完了,程如风自己都觉得好笑。 若说前面像是纨绔调戏民女,这时倒像是聊斋里的狐妖女鬼勾引书生。 于是她自己就在水里笑得花枝乱颤。 岸上的执扇美男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半晌才道:“你真不怕啊?” 虽然这人的修为程如风看不出来,就是说肯定至少是个金丹,但程如风并不怎么担心。毕竟这是在畅园,白映山的地盘。白映山还等着她救弟弟,肯定不会让她出事的。 执扇美男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白映山的熟人,要么他修为远比白映山高。 前者不太可能明目张胆对白映山的“客人”做什么,要是后者么,她怕也没用。 而且从他那张跟白家兄弟有几分相似的脸来看,程如风觉得他大概也是姓白的。 她歪了歪头,“你想杀我吗?” “当然不是。” “那我要怕什么?” 执扇美男又看了她一会,才笑起来,“也是,既不要命,你现在又无财可劫,若是劫色……你们欲灵宗最不怕的,可不就是这个?” “你怎么知……” 程如风有点意外,不由得冲口而出,说了几个字之后,才突然顿住,又笑了起来,咂着嘴摇摇头,“我还当哥哥真是好心想陪我,却没想到这样绕着圈诈我的话,这可真没意思。” 她是欲灵宗的人,白映山不可能主动跟别人说。这人若是真知道她的身份,一开始也不可能那样出言调戏。这时说出欲灵宗,不过是试探。 “小妹妹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执扇美男摊摊手,“不过是……有点好奇,随便猜一猜。” 程如风挑了一下眉,“猜什么?” 他却没有回答,而是道:“我叫白连岳,是白映山的堂弟。” 他做了自我介绍,程如风也就跟着道:“白真人你好,我叫程如风。” “我那个大哥啊,一向沉稳持重,这次竟然破天荒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还宠上了天。明着说是朋友的徒弟,但外面流言可多啦。有说是他要报恩,有说是他要收徒,有说是他要娶妻,甚至还有人说是接回了私生女……” 程如风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别的就算了,私生女是什么鬼? 她哪一点像是白映山的女儿? “所以啊,我当然就好奇想来看看啦。没想到竟然是欲灵宗的人。”白连岳又摇了摇折扇,很暧昧地眨了眨眼,“大哥是找你来治病的吗?” 程如风想着白映山说就算是白家人也不能相信,心中就多了分防备,摇了摇头,“他没跟我说啊,治什么病?” “请欲灵宗的人,能治什么病?”白连岳脸上的笑容甚至有几分淫荡,但却又道,“不过,既然他自己还没说,那我就不多嘴了。” 程如风也不知他想暗示什么,索性先丢到一边,问:“你怎么猜到我是欲灵宗的人?” “十五岁,筑基中阶。”白连岳咂了一下嘴,“名门正派的年轻女弟子我心里都有数,没有你这样的。散修更不可能做到。若是魔门的人……白映山会直接一剑斩了。剩下的就很好猜了嘛。白寄岚有个朋友,是个很少见的出身欲灵宗的剑修。白映山要解决……咳,那种问题,悄悄找苍梧借个欲灵宗弟子是最可行的。” 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但……他说的“那种问题”,到底是白映山,还是白寄岚? 程如风又歪了歪头,索性把话题扯开,“名门正派的年轻女弟子白真人全都见过?” “就算没见过,也知道她们的信息啊。”白连岳折扇一展,“区区不才,正是《群芳谱》的作者。” 程如风茫然地看着他,“那是啥?” 她真不知道。 她之前在欲灵宗,然后在九重山,然后就碰到了莫长老师父和白寄岚,外面的事情,只是来天剑宗这一路听白映山说了一些而已,白映山怎么可能跟她说《群芳谱》这种东西? 白连岳显摆不成,不由有些挫败,“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都没在江湖上走过吗?” “我就是个萌新……纯的。”程如风点点头,“刚出新手村就被师父扔给白真人了……我是说白映山真人。” 一家子都是姓白的真人……也真是不好称呼。 她有些用词白连岳不太明白,但整体能听懂,也就不太在意。他道:“我这个人别无大志,只愿品鉴天下美人,完成这部《群芳谱》,穷此一生,身体力行,为诸美人立传。” 程如风:…… 立传就立传,身体力行是什么? 果然跟着就听他道:“至今为止,倒还没有尝过欲灵宗美人滋味,不知程姑娘可有意与我一试鱼水之欢?” 程如风只差又要喷。 很好。 够直接。 我欣赏你。 她再次打量着白连岳,“既然知道我是欲灵宗的,白真人就不怕被采补么?”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白连岳摇了摇折扇,一脸大无畏的样子,却又道,“你不过是个小筑基,能采多少?我虽然不比白寄岚,打断你运功的能耐,倒还是有的。” 又提白寄岚。 程如风不知道他是平常就习惯拿白寄岚比,还是又在试探,也不接话,只微笑看着他。 白连岳摆出一副自认风流潇洒的姿态来,问:“好看吗?” 程如风点了点头,“好看。” 白连岳又问:“我好看还是白映山好看?” 程如风老实地回答:“你。” 白连岳有点得意,飞了个媚眼,“那我好看还是白寄岚好看?” “白寄岚。” 程如风下意识地回答了,才反应过来。 妈的,真是美色误人,又被他诈到了。 36.生气 白连岳果然挑了挑眉,“你见到白寄岚了?” 程如风索性点了点头,“见过呀。三年前在九重山,傲月公子真是太帅了。”她双手捧心,一脸花痴,“可惜映山真人说他正在闭关,要有合适的机会才能带我去见他。” 她一面补救,一面暗自收起了那些旖旎心思,真正打起精神来。 这个白连岳跟白寄岚那种百年来潜心修行的宅男真不一样,简直是浑身都是套路的老司机。 一个不小心就要中招。 白连岳也不知信没信,只轻轻摇了摇折扇,把问题又转回来,“那么,程姑娘答应我么?” 程如风已经“休息”好些天了,被他这么一撩,本来的确有点心痒,不然也不会中了美男计。只是……她虽然对白家内部这些恩怨纠纷没什么兴趣,但白连岳这么三番两次地套她话,明显把她当傻子耍呢,她还跟他那啥,是不是犯贱? 但这个时候要是恼羞成怒,翻脸就走,反而显得心虚,而且还越发坐实了她跟白寄岚有什么。 反正现在不怕白连岳会要她的命,总要让他也丢丢脸,扳回一局来才甘心。 程如风眼珠子转了转,便笑道:“你下来呀。” 白连岳意外地怔了一下,“现在?这里?” 程如风撩起一串水花泼向他,也飞了个媚眼,娇笑道:“你不下来,又怎么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 白连岳确定程如风是欲灵宗弟子之后,就起意想跟她试一试,但真没想过她会这么直接。 而且……月下,露天,水中……他还真是从来没试过,只想一想,就觉得身体有点发热。 真不愧是欲灵宗的小妖女。 白连岳阅女无数,程如风在他眼中,也算不上是顶尖绝色。 然而在这时,却有一种别样的美艳。 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脑后垂下,又在水中散开,丝丝缕缕,随着水波漂动,衬着她在清澈的湖水下若隐若现的酥胸长腿,月光下有如羊脂美玉一般的白腻肌肤,简直有一种妖异的诱惑。 而她还带有些许稚嫩的清秀脸庞,却有如一朵将绽未绽的纯净白莲,黑水晶一般透亮的双眸,映着月光,熠熠生辉。 这样一个女人,妖精般妩媚,却又孩子般天真。 白连岳看着她,不由得就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朝小腹下面涌去,绸衫的下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顶起了一个小帐篷,他下意识已将手里的折扇一扔,伸手去解自己外衣的系带。 就在这时,重重的咳嗽声传过来。 白连岳的动作僵了一下,扭过头去,见白映山正走过来。 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再晚一点他就得手了,再早一点,他也能找到借口解释,偏偏就是这个要命的当口。 他下面都翘成那样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时要解释说他没想做奇怪的事情,只是单纯散个步,鬼才会信。 白连岳只能讪讪笑了笑,叫了声:“大哥。” 白映山沉着脸,扫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当场发作,只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这就走了。”白连岳跟他这么多年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也不敢再油嘴滑舌,捡了自己的扇子,姿势别扭地夹着腿一溜烟走了。 白映山等着他的身影彻底不见,才转过头,看着水里的程如风。 什么也没说。 程如风自己倒觉得略有点不好意思。 她跟白连岳互相调戏没什么,真的你情我愿的话,来一发也没什么。刚刚的情况,哪怕她只是想报复一下,但被人当面撞上,还是挺尴尬的。 尤其还是被白映山。 她让他把她从他弟弟那里“救”出来,结果没“休息”几天,又被他抓到跟别的男人调情……虽然她可以解释,但多少还是有点出格。 程如风乖乖游回岸边,拿了自己的衣衫披上,才跟白映山勉强扯了个笑容,“白真人。” 想想她刚在叫白连岳也是叫白真人,白映山就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刺耳,冷冷道:“不要这样叫我。” 程如风眨了眨眼,“那……要怎么叫?” 怎么叫? 白映山看着她。 她这时身体还是湿的,衣服披上去就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反而比没穿更诱人。偏偏大大的眼睛忽闪着,表情又一派天真。这样的反差只让人恨不得将她直接按住,狠狠的操到她叫不出声音…… 白映山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自己满腔邪念压下去,抬手用个小法术把她弄干,板着脸道:“你跟我来。” “哦。”程如风应了一声,乖乖跟上去。 白映山把她带回自己的书房,这里比湖边多了几重禁制,更方便说话,不必担心被人偷听。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白映山问。 程如风去游泳的时候,他的神识会刻意避开湖边,以免偷窥到什么。今天是觉察到白连岳在那里呆了挺久,才探过去。 正见到她叫白连岳下水。 水波荡漾,她眼中的春意更比水波更浪。 ……就像个勾魂的妖精。 白映山这时想起来,还觉得心潮涌动,随即又怒火中烧。 但他却不太能分辨,这怒火,是因为白连岳,因为程如风,还是因为他自己。 程如风乖乖把跟白连岳的对话重复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漏。 白映山这才稍微冷静了一点,仔细思忖起来。 他沉着脸,好一会没说话。 程如风忍不住轻声问:“可有什么不对?” “不,没什么,你……”白映山顿下来。凭心而论,程如风的应对已经算是不错,但他想着她竟然真的答应白连岳——哪怕只是口头答应——“不错”就说不出口。最终只是道,“你既然……不如回去陪寄岚?” 都被他抓到要跟别人约炮了,继续拖延着不去管白寄岚,好像也说不过去。程如风就点点头,但想想白寄岚之前的疯狂,还是想争取给自己留点后路,“……最多七天,七天后我要再出来。” 白映山点点头,“好,我会跟寄岚说。七天后,我会去接你。” “白真人最好了。”程如风眉开眼笑地撒娇,又想起白连岳说的事来,就顺便关心一下,“白连岳说你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白映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反射性地否认了。 “那他是在胡说还是在试探白寄岚的事啊?”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我要是再碰上他,要怎么说?” 他不会再让她有碰上白连岳的机会了。白映山这么想着,却又有点犹豫,其实……正好借那种流言来掩饰,似乎也不错。 白映山这么想着,缓缓道:“以后,如果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来给我治病的也好。” 程如风眨眨眼,“什么病?” 只见白映山脸色红了又青,变幻了好几次,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阳萎。” “啥?”程如风惊叫出声,目光下意识就往他胯下看过去,“真的吗?” 怪不得白连岳说得那么暧昧,又觉得找欲灵宗“解决问题”很正常。欲灵宗在这方面,的确术业有专攻。 白映山只想把她的眼睛捂上,咬牙道:“当然不是。” “哦。” 程如风觉得也是。修士从筑基开始,就等于在重塑自己的身体,经过灵气的淬练,他们甚至能控制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更不用说金丹修士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毛病? 想想他为了掩饰弟弟的事,竟然能牺牲到这种程度,也是用心良苦。 程如风忍不住道:“你对白寄岚真好。” 都说修行讲究斩断红尘太上忘情,但总有特别的例子。 比如方流云。 比如白映山。 程如风觉得能见到这样的人真不错。 她一脸单纯的钦佩慕孺,白映山却想起前些天做的梦。 他对着侍妾硬不起来,却在梦里对程如风做尽了这样那样的事,还泄了一被子。 这时看到她这样天真的脸,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禽兽。 白映山静了静,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寄岚……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他以前,一心修行,别的都不管。所以,一旦上了心,也会比别人更为执着……他……你……” 他本来就说得很慢,就好像一边说,一边还斟酌着用词,但到了最后,还是停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弟弟,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而且,毕竟是白寄岚的事,他不能完全代表他,也不好说太多,所以其实也没有立场来要求程如风怎么样。 但程如风还是听明白了。 “白真人是希望我只守着白寄岚,从一而终?” 白映山点点头,“你的资质虽然差了一点,但是寄岚应该可以满足你的需求,修行资源也好,那……那方面也好,也不是必须得跟其它人……” 这真是个很有吸引力的提议。 简直是所有女修都求之不得的事。 但程如风却只笑了笑,“白真人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她对白寄岚,喜欢当然是喜欢的。 但到现在为止,这种喜欢大半只是因为他的颜值。毕竟他也不能动,除了啪啪啪之外,他们的交流甚至都还没她跟白映山多。 现在说跟他一辈子? 真是太早了。 而且她觉得白映山这时说这个,也未必就真的想让她做弟媳,可能大半只是因为看到她勾引白连岳,想替白寄岚抱个不平,警告她一下。 男人么,真是哪里都一样。 总觉得做过了就等于盖了章,从此女人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了。 程如风忍不住撇了撇唇。 白映山一开始愣了愣,他也是真的不明白,程如风为什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这时看到她这小动作,才突然明白——她并不在乎白寄岚。 她对白寄岚没有感情,也没有义务,自然不觉得跟别人怎么样是愧对他。 白寄岚还是白连岳,在她眼里,根本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只是男人而已。 能跟白寄岚做,就能跟白连岳做。 这样坦荡,率直,而……残忍。 白映山叹了口气。 欲灵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才能把她教成这样? 但心底某个地方,却又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梦。 甚至在想,如果是他开口,她会不会也答应? 37.齐大非偶 “如风。” 白寄岚用手撑起了身子,看向正走进来的程如风。 看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白映山都懒得计较他都没看到自己这个大哥了,把装了各种生活用品的储物袋递给程如风,交待两句,就自动退散了。 反而是程如风扬着手追了两步道:“记得七天后来接我啊。” 白映山看了弟弟一眼,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白寄岚的笑容就僵了僵,声音里都透了点委屈,“如风。” 程如风转过头白了他一眼:“不给你定个限期,我怕你弄死我。” “不会的。”白寄岚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低低道,“你还生气么?” “当然气啊。”程如风哼了一声,但还是走到他床前。 白寄岚试探性地伸出手,程如风抿了抿唇,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里。 白寄岚紧紧握住了。 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握紧了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柔声道:“对不起。” 程如风叹了口气,轻轻道:“你是金丹修士,你是天之骄子,你是世家子弟,你是傲月公子……我知道跟你说绝对平等,根本是句废话。但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希望能够得到作为一个人最低限度的尊重。” 白寄岚听得很认真,然后点了点头,又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程如风靠到了他身上,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明白,无非就是因为你不能动,又是个好人,我才能跟你说这些。” 这到底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就像她碰上莫长老,想强就强了,说个屁的尊重。 “可是啊,就是因为你这么好,跟你在一起感觉很好,我才不想留下不好的记忆……”她偎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咱们互相体谅,有分歧好好商量,争取大家都一直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好。” 听到他应声,程如风就笑了笑,一面在他下巴上轻吻了一下,一面伸手向下摸去。 白寄岚按住了她的手。 程如风抬眼看着他。 白寄岚用手撑起了上半身,半靠在床头,另一只手搂着她。 “不急。”他说,“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之前一直只能躺着,这还真是第一次以平行的视角打量她。 “好看吗?”程如风笑着问。 “好看。”白寄岚点点头,“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女孩子了。” 程如风竟然被夸得微微红了脸,低头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哎呀,你再说这种话,人设又要崩了。” 人设又是什么鬼。 白寄岚对她偶尔会冒出来那些奇怪的词也算是有了免疫力,这时也不想追究,只收手抱紧了她。“我好想你。” 程如风只轻轻应了声,“嗯。” 白寄岚又补充,“并不是为了那个……只是……想你。” 程如风觉得整个人都要在他这样的告白里化成水,心软得一塌糊涂。 有一瞬间甚至想起了白映山之前的话。 但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看着他柔情似水,莫名有些心虚,索性就抬起头来,吻上了他的唇,把他后面的话统统堵回去。 无非就是治个病,他泄阳她采补,各取所需而已。 说那么多做什么呢? 还真能守着他过一辈子吗? 白寄岚是因为一百年来不近女色,在这种情况下开荤,又碰上她这种老司机,所以一时分不清爱欲,昏了头也是有的,她难道还要跟着昏吗? 白寄岚这样的人…… 所谓齐大非偶,其实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和白寄岚,目前来说,不论是从出身背景,还是自身实力,都根本无法对等。 她如果这样跟着他,就永远都只是个附庸。 她对他是有点好感,但没到这个地步。 而且,再退一步讲,就算她肯,白寄岚肯,哪怕连白映山都肯答应,白家会答应吗? 天剑宗能同意吗? 天剑宗把秦祖师的悟道之地都给了白寄岚,可见期望之大,能容许他娶一个欲灵宗的妖女? 如果她碰上的是别人,她也许还可以隐姓埋名,换个身份,隐瞒自己的出身。 但白寄岚这种天下闻名的人物,也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做了他的道侣,还不得被人查个底朝天?只怕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瞒不住。 到时怎么办? 白寄岚扛不住外界的压力,就是棒打鸳鸯;他要是扛住了,就得跟全世界为敌,众叛亲离。 她又有什么意思? 还是等治好病,师父来接她,她就走了。 从此天各一方,两不相欠,这才是最好的。 38.相信我 白寄岚对程如风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即便在性事上,都由着她拿回了主动权。 程如风自己反而有点不够尽兴。 她觉得人的身体真是奇怪,明明之前天香藤种子那么颗小跳蛋,就能让她满足了,之后辰辉没有真正插入的亵玩也能让她高潮连连,但这会儿她的花穴里含着白寄岚又粗又长的火热阳具,却偏偏总觉得,哪里还缺了那么一丁点。 就好像骑过了电动车,就再也看不上自行车那点速度。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白寄岚有点莫名其妙,“怎么?” 程如风才为他的不知节制闹过一场,这时可不好意思说这个,只摇摇头,伏在了他胸口,又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白寄岚笑起来,搂了她的腰,“你再加把劲,我能好得快点。” 程如风懒懒趴在那里,只缓缓磨了两下,“没力气了……” 白寄岚挑了一下眉,“我来?” 程如风差点没跳起来。 白寄岚连忙补充道:“你说不行就停下,好不好?” 程如风犹豫了一下,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 白寄岚简直就好像听到号令的骏马,握着她的腰,猛烈地冲刺起来。 他其实跟程如风一样,尝过了自己做主的极致快感,又怎么还能受得了她这么不紧不慢的磨磨蹭蹭? 程如风霎时间觉得自己就有如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舟,只能牢牢抓住白寄岚的手臂。 他的体温还是比常人稍低,肌肉坚实,这时正因为用力而绷紧,有如石雕一般,双手握着她的腰,毫不放松。 下面的肉棒更是坚硬如铁,在程如风花径里肆虐,那娇嫩的小穴儿在这强劲的刺激下无意识地颤动抽搐,春水如潮。 程如风在这连绵不绝的快感中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这让她不自觉就想起了上一次,不由得地慌乱起来,抓紧了白寄岚的手臂,指甲都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白寄岚……”她喘息着叫,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哀求。 但花穴却因为她的紧张而收缩,更加紧密地绞住了白寄岚。 白寄岚被她猝不及防地这么一绞,美妙难言的快感直冲云霄,竟然直接就射了出来。 他紧紧按着程如风的翘臀,让她更贴近自己,让正在喷发中的肉棒插得更深,一面咬着牙,懊恼地道:“……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我……”程如风抿了抿唇,“我只是有点怕……” 白寄岚微怔,然后就用一只手撑起了身子,一只手抱住她,亲吻她,柔声道:“我不会再那样的,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他虽然放开了她的腰,但是这样近似相对而坐的姿势,却让白寄岚刚刚射完还没有完全软下来的肉棒,以一个之前从没有过的角度,抵住了程如风的敏感点。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程如风呻吟出声。 白寄岚也感觉到了,肉棒迅速地再次胀大。 “如风……”他轻唤着,“相信我?” 程如风被他顶得浑身酥软,没顾得上再多说什么,就搂住了白寄岚的颈项,点下头。 白寄岚这次果然还保持着几分理智,又在程如风体内射了两次就停下来,让她休息吸收。也给了她更多的自由时间。 但这世界本来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何况白寄岚这么简陋的“洞府”里。 程如风最多也只能看看书,跟白寄岚聊聊天。 白寄岚最近高冷人设虽然有点崩,但还是不怎么会聊天。琴棋书画吃喝玩乐他一概不懂,最多能跟程如风聊修行。 这方面他倒是毫不藏私,对程如风有问必答,甚至还允许她去参悟秦祖师留下的剑意。 程如风反而有点犹豫,“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秦祖师是天剑宗的祖师,他留下的剑意,当然也是天剑宗的东西。即便是天剑宗的弟子,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去参悟的,不然也不会说有人处心积虑想把白寄岚赶出这个洞府。竟然这样由得她去看。 白寄岚看着她,温柔似水,“你当然不是外人。” 在他眼里,她就是自己的道侣。 天剑宗的媳妇儿,当然也是天剑宗的人,怎么看不得? 程如风:…… 她虽然十分心虚,但还是抵不住那种前辈高人留下的剑意的诱惑,还是去看了。 那剑意就在另一边的石室里。 程如风才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她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喉中一阵腥甜,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她扶着墙壁,才算勉强站稳。 对面的石壁上,有三道剑痕。 那淘天的剑意,便是从那三道剑痕上传出。 程如风盘腿坐下调息,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才再次抬眼去看。 三道剑痕又似乎各有不同,一宏大,一凌厉,一飘逸。 白寄岚告诉她,那三道剑痕,分别对应着秦祖师留下的三种剑法。他学的是第二种,叫孤月凌霄剑,他傲月公子的外号,也由此而来。即使是他现在的修为,在那块石壁前感受前辈留下的剑意,依然大有进益。可见秦祖师的高明。 程如风连去了三天,每次都只觉得自己被那剑意压得要死,但却什么也没有领悟到。 她想,她在剑术上的天赋,可能的确有限。这样的机缘摆在眼前,却根本拿不到。 但又不甘心,还是每天去坐一坐,然后才心灰意冷地回去跟白寄岚啪啪啪。 反而是白寄岚安慰她。 “真的没天赋的话,根本连压力都不会感受到,在他们看来,那就只是三道平平无奇的裂痕。你能看出各有不同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当然还是比不上他这样的天才。 程如风十分郁闷,又多压榨了他一回。 白寄岚自然求之不得。 39.你考虑了吗? 这样张驰有度的双修,效率反而比之前不停不休更高。白寄岚和程如风的关系也要融洽得多。 七天时间一晃而过。 白映山来接程如风时,发现白寄岚已经能坐起来了,程如风正偎在他身边看书。 场面看起来温馨而安宁。 白映山心下微涩。 程如风站起来打招呼,“白真人,你来啦。” 白映山笑了笑,去看了看弟弟的情况,又问程如风:“这回还非得要出去么?” “要啊。”程如风笑道,“你带我出去放个风呗。刘仙厨还说要推出新菜式等我去试吃呢。” 她这种对食物的热情也极大地鼓舞了两个仙厨,每天只想变着法给她做好吃的。 白寄岚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玩两天就回来?我觉得再有几天,我也就能痊愈了,到时我再陪你一起出去。” 到时……她就走了。 程如风心头略有点不舍,索性也不看他,转头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这没心没肺的……白寄岚依然看着她,又是无奈,又是宠溺,更多的是缠缠绵绵的依恋。 白映山看看程如风,又看看弟弟,来时那种暗自欣喜的情绪就慢慢沉到了心底。 程如风这次“休息”果然没再见到白连岳,却“偶遇”了白映山的侍妾。 两名姿容出色的美人,特意等在程如风必经之路上“赏花”。 左边一个穿着水红的衫子,乌鸦鸦的云鬓,柳眉杏眼,红艳双唇有如娇嫩玫瑰。身材更是性感火辣。她斜了程如风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单从长相论,她身边那个天青色长裙的侍妾还要更好几分,眉眼如画,温婉动人。她自己跟程如风也差不了多少,白真人也不知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个小丫头。 天青色长裙的美人拉了拉她,“娇杏,是我们有求于人,你不要这样。” 她又向程如风行了个礼,道:“程姑娘你好,我们是映山真人的侍妾,我叫青桃,这是娇杏。” 程如风只能停下来,问:“什么事?” 青桃却红了脸,半晌也没出声。 还是娇杏道:“听说你擅长房中术,我们是来请教的。只要你教会我们,价钱随便开。” 说是请教,语气中却依然带着种毫不掩饰的倨傲与厌恶。 一个欲灵宗的妖女,跟她说话都算脏了嘴。 本来程如风觉得白映山对她挺好的,他的家眷来找她,她总不能不管不问,但娇杏的态度,却让她不太高兴。 “不教。”她说完就走了。 娇杏气得跳脚,却也不敢公然怎么样。 谁都知道白映山有多看重这个妖女,她要真的敢动手,这里又是畅园,程如风只要一叫,白映山就能赶来。 她只能愤愤地在程如风身后骂,“得意个什么劲?不过是个下贱的欲灵宗妖女,你以为映山真人一时宠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是拿你当治病的药引子而已,就凭你那出身,永远也别指望能进白家的门。” 程如风非常无言。 她本来也没想进好么? 不过,侍妾都能直接来找她了,白映山有隐疾的流言,大概真是愈演愈烈了吧。 她跟白映山一起吃饭的时候,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了?”白映山问。 “今天你的侍妾来找我了。”程如风顺便上点眼药,“你真的没事么?” 为了隐瞒她真正的作用,编个谎话也就算了,可是连他的侍妾都……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白映山有点郁闷,也只能道:“没事。” 程如风劝道,“虽然这事有点难以启齿,但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白映山脸色都青了。 程如风还在继续道:“其实我也觉得,都金丹修为了,不太可能是身体的问题。就算真的一时不举,大概也只是心理因素。白真人你放轻松,慢慢会好的……” 白映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她讨论不举? 信不信他现在就能把她按住就地正法,让她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程如风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说完就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对着桌上的美味佳肴一脸满足,“啊啊啊,这个龙凤五羹烩果然好好吃。回头要让刘仙厨再做一次,我带去给白寄岚尝尝。” 白映山只觉得自己刚刚升腾上来的欲火,被她一声“白寄岚”就浇灭了一半,一口气吊在那里不上不下,难受极了。却又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身体憋了火,还是因为程如风的态度。 他之前嫌弃白寄岚喜怒无常,这时觉得自己大概也有点不太正常。 上次程如风出来,对白寄岚毫不在意,甚至都能答应白连岳,他就很生气。 但这次,他们和和美美,程如风吃道菜,都想着要给白寄岚带,他依然……很生气。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针扎似的痛。 “啊,对了。”程如风自己提到白寄岚,又想起一件事,“白寄岚能坐起来了,能不能给他弄个轮椅?虽然他自己说过几天就能好,但毕竟躺了这么久,能早一点下床动动也好,你觉得呢?” 她这样为白寄岚着想,白映山剩下那一半火,也悄无声息地灭了。 他应了一声,又道:“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过了?” 程如风愣了一下。 她不过是看白寄岚这几天对她好,投挑报李一下而已,没成想让白映山误会了。 可是白寄岚还没全好,她还要在这里呆一阵子,也不好断然拒绝,想了想,还是含糊地道:“……且等我师父来了再说吧。” 苍梧真人开明得很,到时她说服师父总比说服他们容易。 白映山倒没意识到程如风这只是缓兵之计。以他的教养来说,婚姻大事,要请师父做主,这也是正理。 凡世婚姻,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修士之间互结道侣,虽然没那么严格,但有父母师长在,自然还是应该要跟长辈们商议的。 40.我该好好感谢你。 白寄岚很高兴。 程如风给他带了美味的菜肴和轮椅。 他当然不是看重这些东西,他对吃喝没什么特别的兴趣,至于轮椅么,他估计他再双修个三四次,大概就能站起来了,那东西用处也不大。关键是程如风的心意。 尤其是轮椅还是她画了图样特意让白映山做的。 她在外面还是想着他的。 这一点让白寄岚心花怒放,都顾不上白映山还在场,就直接将程如风抱了个满怀。 程如风窘得悄悄拧了他一把。 白映山微垂了眼,只当没看到,道:“下次应该就不用我来接了吧?寄岚好了就可以直接带你出去了。” 程如风点了点头。 白映山没多说什么,就出去了。 白寄岚坐在他的新轮椅上,抱着程如风,突然觉得白映山的背影透着几分落寞。 他雀跃欢喜的心情,就不由得微微一沉。 白寄岚虽然在“闭关”不能出去,但外面的事情,也并非一无所知。 他也有几个心腹忠仆的。 忠仆说起白映山的“隐疾”,都是一脸感慨,觉得映山真人难做到这种程度,真是牺牲良多。 但白寄岚心里清楚,那“隐疾”未必是假的。 就像他自己,现在如果不是程如风,换成别的女人,估计也硬不起来。 他大哥对程如风那点小心思,他在回来的路上就看得清楚。 只是…… 程如风是他的。 他一个人的。 白寄岚压下心里的愧疚,将程如风抱得紧紧的。 程如风被他勒得生痛,挣了一下,扭头问:“怎么了?” 白寄岚凑过去亲吻她。 “我就是很开心。”他说,“你会给我带礼物,我太高兴了。” 程如风并没有多想,只觉得他是在床上躺太久了,能动一动,哪怕是坐轮椅都很兴奋。 但看着他眼中那满满的深情……想想白映山之前的误会,她就略有点不安。 她可以随口敷衍白映山,但白寄岚真是一片真诚,她要是随便糊弄……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渣。 “白寄岚。”她微微向后仰了仰,避开他的唇,“我们……谈一谈。” “过一会再谈。”白寄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却下意识觉得自己不会很想听。 他抬手顺着她身体的曲线抚摸,又就着她后仰的姿势亲上了她的锁骨。 声音在亲吻和喘息间断断续续。 “……等我好了……再谈……” 等他好了,再谈什么,主动权就都在他手里了。 程如风想想觉得那样也好。 也不差这几天。 何况现在谈的话,万一谈不拢,搞得双方都不愉快,还得继续双修,也实在太尴尬了一点。 不如就先等他全好了再说。 有“治病之恩”,再加上师父的面子,他总不至于要她的命。 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 他好了,她也好走得心安理得。 于是她也没再抗拒,顺着白寄岚的动作,乖乖地张开了腿。 接下来几天,程如风依然跟上次一样,跟白寄岚双修,然后去隔壁的石室被秦祖师的剑意虐。 有时候白寄岚也会坐着他的轮椅去陪她。 他还没有完全恢复,明明连灵力都不能用,在剑痕前面却神色自若进退自如,还能向程如风讲解。 程如风忍不住想,白寄岚这样的,大概才是天道的亲儿子,她们这些人,不过是用来衬托他的渣渣。 怪不得他会出事。 太招人嫉妒了。 这天双修完,她照常依偎在白寄岚身边睡觉,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替她翻了个身,本来枕在白寄岚肩上的头也被放了下来。 程如风皱着眉睁开眼,半睡半醒地叫:“白寄岚?” “嗯,我在。” 白寄岚应了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有点高,程如风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他站在床边。 她顿时睡意全消,“哎,你站起来了?” “嗯。”白寄岚不但站了起来,还走了几步,转了个圈。 程如风鼓掌,“太好了。恭喜恭喜。” ……这什么反应! 不过,他好了,她在他身边,这就很好。 白寄岚笑着回到床边,“我该好好感谢你。” “不必啦。”程如风摆摆手,“好处我也得了。” 她现在已经是筑基五层,即便是在欲灵宗,这个进阶的速度也算是头一份了。只怕苍梧都没想到这一点。他估计了两个月时间,现在还早得很。也是程如风有天香藤反哺恢复,才能有这个效果。 白寄岚不太喜欢她这种语气,就好像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天,做过那么多次,只是一个买卖,银货两讫。 “要的。”他把程如风压回了床上,“就从真正的,彻底的,好好满足你开始吧。” 41.操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才好 白寄岚压着程如风,但动作并不粗暴。这样比她主动时,更能感受到他的强健与力量。他的体重甚至让程如风有一种踏实安宁的感觉。 她跟白寄岚这漫长的双修治疗,从全自动到半自动,现在好不容易能让他自己动了……他不说她都想试一试。 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腰肢精瘦结实,她能感受到他光滑的皮肤下充满活力的肌肉,她轻轻摩挲着,爱不释手。 白寄岚的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他用手肘微微撑起了身子,一面打量着程如风,一面同样开始抚摸她的身体。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即便做过这么多次了,依然让程如风有点难为情,嗔道:“看什么?” 白寄岚道:“我还从没有这样看过你。” “平躺着的时候最丑了,有什么好看。”程如风微红着脸,索性勾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往自己胸前按去。 白寄岚从善如流地低头含住了她樱粉色的乳头,吸舔了一回,才轻轻道:“你一直都在看躺着的我,觉得丑么?” 程如风被他吸得微微仰起脖子,喉咙里溢出娇媚的轻吟,“那不一样……”她说,“你这么好看,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白寄岚笑起来,凑过来亲她,“你也一样,如风,在我眼里,你怎样都是好看的。” 低沉的情话比最好的春药更撩人。 身体深处传来的空虚骚痒让程如风扭动着身肢更加贴近身上的男人,她抬起一只腿,勾住白寄岚的大腿,纠缠磨蹭,一面轻唤他的名字,“寄岚……” 他把脸贴在她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真香。” 她身上的香味被方流云改良过了,去掉了催情药的成分,但当她自己动情时,香味却会随之浓郁,令人沉醉不已。 他一只手揉捏着她柔软又富有弹性的雪乳,一只手往下,滑过她纤细的腰肢,覆上了她娇嫩的花穴。 “好多水……”白寄岚的手指在那湿滑的缝隙间蹭了蹭,就往里探去,花径里的媚肉几乎立刻就裹紧了他,贪婪地吸吮起来。 白寄岚的呼吸不由得开始粗重。 程如风抬起头来吻他,灵活的舌头探进了他口里,翻搅舔舐,缩回去时,甚至将双方的津液带出一条晶亮的银丝。 “因为你啊……”她低低呢喃着,从他嘴角亲到他的下巴,一路留下湿漉而淫靡的痕迹,“从你压住我开始,那里就湿了呢……” 白寄岚虽然早知道她在性事上坦率而开放,但这时她下面含着他的手指,舔吻他,面色潮红,媚眼如丝地说着挑逗的话,还是让他瞬间红了脸,甚至连体温都高了几度。 程如风抬起身子,几乎要粘在他身上,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呻吟,“唔……果然还是要温暖的身体抱起来才舒服……之前……真是太冷了……” 不但冷……还不能动…… 白寄岚低低道:“之前还真是委屈你了。” “所以……”她把他的手拉出来,双腿盘在他腰上,花穴正对着他早已硬挺怒张的肉棒,一面勾着他的脖子,尖尖的小虎牙划过他的喉结,“现在要好好补偿我啊……” 白寄岚从不知道自己的喉结竟然会这样敏感,尖锐的快意有如电流,那瞬间他几乎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肉棒更是又胀大了几分,茎身上青筋如龙,血脉贲张,完全不能思考,本能地一挺腰,便直接插入了程如风的花穴,尽没至根。 无尽欢美在下身被填满的瞬间如烟花爆开,程如风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到了高潮,她战栗着,尖叫出声。 白寄岚本来对自己明明已经好了,却依然被程如风主控了节奏有点懊恼,看她这样,才觉得算是扳回一城。 他暗自调息,强忍住射精的冲动,不紧不慢地在程如风淫汁泛滥的蜜穴里来回顶送。他的手还握着她柔软的乳房,轻轻拨弄着顶端那颗随着他耸动的频率摇晃不定的殷红乳头,缓缓问:“这样的补偿……你喜欢么?” 程如风还在高潮的欢愉中,花径无比敏感,他巨大的阳物每一次顶弄抽插,都带给她巨大的快感。她只觉得花穴里热得都快要融化了,整个人都被欲望淹没,根本不想理会白寄岚那点小心思,只想要更多。 她收紧了盘在白寄岚腰上的腿,让那根火烫的阳物在自己穴里插得更深,沾染着情欲的眸子水盈盈看着他,娇喘如兰,声音软糯,“喜欢呀。你再快点……唔……重一点……狠狠的顶到人家的花心儿才……” 白寄岚只觉得心神荡漾,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狠冲,肉棒直捣进她蜜穴之底,龟头顶着花心嫩肉,撞得程如风娇躯一颤,还没出口后半句话骤然换成了不成音调的娇吟。 他错了。白寄岚想。他才不应该跟她计较由谁主动,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说东说西问这问哪。 他就应该像很早之前想过的,能动之后就只管狠狠操她,操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才好。 白寄岚不再忍耐也不再控制,飞快地挺进抽出,每一下都重重的顶在她颤抖收缩着的花心上。激烈而疯狂,酣畅淋漓。 程如风果然连呻吟都被他操得有点支离破碎。整个洞府里一时间只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肉体拍击的声音和下体相连处那细微又淫靡的水声。 她对白寄岚的失控心有余悸,但这时被他顶得心神散荡,却也顾不得太多。她搂紧了白寄岚,挺着腰肢迎送他的抽插,花穴里的媚肉更是螺旋般紧锁,咬着他的阳物激烈吸吮。 白寄岚脑海中划过一道欢愉的白光,用力顶到了最深处,肉棒跳动着,射出沸腾般滚烫的精液。 断更说明 很多读者问为什么不在POPO发了…… 因为在海棠那边V了。 海棠有作者协议,不能把V章发到别的站。 而且正经说……那边便宜很多。 也许有部分读者会觉得不方便或者不习惯,但……这也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能克服就克服,要是不能……那也没办法啦~ 地址我就不在这里发了,大家自己上海棠搜或者加群问吧。 多谢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谢谢。 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程如风觉得,男人可能在性爱这方面大概都有天赋本能。明明白寄岚的欢爱对象只有她,之前甚至都不能动,但一旦好转,简直就好像无师自通一般,将她操得死去活来。她后来不要说主动挑逗撩拨了,在太多的高潮快感中根本连意识都有点涣散,只是本能地在白寄岚身下呻吟承欢,甚至根本都记不清白寄岚后来又解锁了多少新姿势。 但不论怎么说,这的确是她两辈子到现在为止,最为畅快的一场性事,就好像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满足的快慰,欲仙欲死。 白寄岚也没像之前那样失控,见她真是累得不行,在高潮中昏睡过去,也就在射精之后停了下来,温柔地搂着她,由得她睡。 程如风对自己下面含着白寄岚的肉棒在他身上睡过去,再醒过来,也算是习惯了。 但这次略有点不一样,身下的人是柔软暖和的,抱起来很舒服。 她都没睁眼,就又将他抱紧了一点,还往他怀里蹭了蹭。 ……像只小猫一样,只差没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了。 白寄岚不由得笑了声,伸手缓缓地抚摸她的背,也像撸猫一样。 程如风这才睁了眼,打了个呵欠,“我睡了多久?什么时候了?” “不久。现在是丑末。”白寄岚回答。 说起来,他觉得程如风的体能真是不错,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那么久,睡上小半夜也就恢复了。而且,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淡了好多,下面的小穴更是娇嫩紧窒,明明被他勃起时巨大的肉棒操了那么久,但这时裹着他软下来那样小小一条也是紧密得一点空隙都没有,他不由又点蠢蠢欲动。 白寄岚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冲动压下来,柔声道,“你再睡会,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出去。我带你去见宗主。” 程如风迷迷糊糊听到一句“见宗主”,顿时睡意全无,直接刷地跳了起来,“什么?” 白寄岚郁闷地看了一眼又被甩出来的小弟弟,好吧,他也算习惯了。他放了个清洁术,把程如风和自己都清理干净,情浓时阳精春水汗液都是情趣,抱着程如风睡时也算是种亲密,她都起来了,他就有点受不了这些粘粘糊糊。 都打理得清清爽爽了,白寄岚才道:“我们要结道侣,总要跟宗门打个招呼。我父亲和师父都不在了,当然是去见宗主。” 程如风:…… 你跟白映山真不愧是兄弟。 哥哥还只是想让她留下,弟弟索性直接跳到见家长结道侣了。 程如风叹了口气,端正坐好,“白寄岚,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白寄岚心中有点让人不太愉快的预感,但她态度严肃,他还是点了点头,“你说。” “结道侣的话,我们不合适。”程如风开门见山地道。 白寄岚看了程如风好一会,问:“你不喜欢我吗?” 他目光灼灼,语气真挚,程如风“不喜欢”叁个字就有点说不出口。 喜欢当然还是喜欢的。 不说别的,他长得那么好,程如风就十分舍不得。 但再不舍,话也还是要说明白。 只是她稍一沉默,白寄岚跟着就道:“那就是喜欢的喽。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就不必在乎外人说什么。” 程如风道:“不关别人的事,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白寄岚的心就微微一沉。 程如风又道:“白公子比我修行更早,当然应该比我更清楚道侣的意义。并不是交媾过双修过,就可以算是道侣的。我觉得,那甚至比俗世的夫妻更加亲密,不单有身体上的交合,更应该有思想上的契合。对大道的理解,奉行的理念,信仰和理想……不说完全一致,至少要能互相包容接纳。你知道我的出身,我六岁就到了欲灵宗,从小到大……” “出身欲灵宗也是可以练剑的。”白寄岚打断她的话。 他知道她说得没错,但下意识就不想再听。 反正她第一次是跟他,之后都是跟他,他完全可以当作没有之前的事。 程如风就笑起来,轻轻一摊手,“看,其实你并不能接受真正的我。” 白寄岚想要反驳,但一时却不知应该说什么,最终只能抿紧了唇。 他其实…… 他之前的确没碰过女人,但那不代表他蠢。 哪怕程如风和他的确是第一次,但她那种坦率自然的态度,那些妖娆妩媚的姿态……当然也不可能是天生的。 遇到他之前,她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知道不能怪她,六岁就去了欲灵宗那种地方,她能怎么办? 但…… 他的确…… 只想一想她可能跟别的男人……他都觉得难受,胸口像是憋着一股邪火。 怎么接受? 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够接受? 你是不是喜欢白映山 “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出生在天剑宗,干干净净地长大,清清白白地修行。”程如风叹了口气,“谁让我没那个命呢?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那样,说不定白公子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听她这么一说,白寄岚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的确容易让人误会,连忙道:“不,我完全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他咬了咬牙,“不想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程如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的确可以不再练阴阳交欢大乐赋,甚至可以改投天剑宗,但是……你也清楚的,有秦祖师的剑意,有你亲自在旁边指点,我也没什么进益,可见在剑道上就算是有天赋,也不过平平。我如果改练剑,跟你的差距只会越来越远。” 白寄岚安抚道:“你还年轻,不必着急。我会等你。” “等多久?”程如风笑着问,“一年两年,十年八年,即使是在我们欲灵宗,也有几十年上百年困在一个境界不能寸进的,天剑宗只怕更多。一百年后,我都不一定能结丹,你能等着不结婴吗?” 白寄岚沉默下来。 程如风说的是再明白不过的现实。 即便是他们白家,资源功法灵脉什么都不缺,也有年纪比他还大的堂兄困在筑基期。 “我知道你不介意。”程如风继续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能等我,在这种状况下,被你这样期待着,我会有多大压力?而且,换功法,练剑,留下来……都是你想要的我,而不是我想要的我。” 程如风最后这句话有点拗口,但白寄岚还是听明白了,他有点急切地握住了程如风的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你换不换功法,练不练剑,都无所谓。但我不想你有别的男人,咱们就像现在一样,正常修行的资源也好,你要采补双修也好,我都可以……” 程如风由得他握着,甚至自己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抚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又笑了笑,“我呢,不像你们这些天之骄子,我其实没什么野心,能活下来就好。当然最好是能活得自由自在,能到处去看看风景,吃吃美食。” 当然如果能有美人陪着,其实更好。 不过这句话她就不在他面前说了。 结果白寄岚自己道:“我可以陪你去……” 程如风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 “我知道。”她柔声道,“我知道你肯陪我。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对我好,你愿意把你能给的都给我……但是,如果那样,我算是什么呢?你养的小宠物么?哪怕就算我能到金丹,想想一身修为都是你喂出来的,我在你面前,应该如何自处?” 白寄岚张了嘴想说话,却被程如风按住。 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我真的很喜欢你,叁年前那个孤高出尘的傲月公子也好,现在时不时人设就崩一下的白寄岚也好,我都喜欢。所以,让我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一点尊严,好不好?” 白寄岚突然就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哽住了,所有的话都再说不出来。 他只能伸手抱住她。 程如风被他勒得生疼,但也没有挣扎,也抬手搂了他,轻轻道:“我真是从来没有奢望过能和你怎么样。叁年前,在九重山,我看着你飞去开门,真的就好像天上的仙人一样……真没想过有一天能这样抱着你。这些日子……哪怕是闹别扭那几天,想想都好开心啊,好像偷来的幸福一样……” 白寄岚靠在她肩窝里,轻嗅着她的体香,闷闷道:“明明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 程如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别这样,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认识我师父,又知道我的宗门,以后也不是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白寄岚的眼睛突然就一亮,没错,只是现在不合适,又不是永远都不合适。 他开心地说:“那等你结丹我再去娶你?” 程如风:…… 她怎么觉得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别傻。”她拍了白寄岚一下,“我这才哪到哪?” “已经筑基五层了,很快……”白寄岚自己闭了嘴。 他自己再明白不过,这个“很快”的前提,是他们不停在双修,有他一百年积累的海量阳气灌注。 如果程如风还想保持着种进度,只能继续跟人双修。 他再次抱紧了她,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几分请求:“……不要再和别人双修。” 程如风没说话。 她答应不了,也不想骗他。 如果只从她自己的本心来说,倒也真不是不找男人就活不了。但……她在九重山倒是做足了功夫。可谁想一出来就碰上莫如海又被墨渊救了,诈死计划破坏得一干二净。 按约定的时间,过些天师父就会来接她了,想必是要先回一趟欲灵宗的。毕竟她进九重山没正常出来,既然还活着,总要先回去报个平安。 那肯定就会再见到辰辉了,怎么办? 再见到方流云呢? 她的沉默让白寄岚的心就好像沉到了海里,沉默得越久,它就沉得越深,一片冰冷。 甚至比他病着时更冷。 冷到极致,又生出火星来。 那嫉妒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白寄岚抱着程如风一掀,直接又将她按回了床上,咬着牙道:“刚刚还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吧?” 他英俊的眉眼都几乎要被妒火烧红,甚至有了几分嗜血的意味。 程如风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寄岚,不由得怔了一下。 她又按错了什么开关,进入了奇怪的隐藏剧情吗? 白寄岚压到了她身上,“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在想着别人,只是哄着我玩儿是吧?” “胡说什么呢?”程如风皱了眉,“哪有什么别人?” “那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白寄岚强硬地分开了她的腿。他们之前做完就没穿衣服,刚刚也不过就是随便披了袍子在说话,这时再方便不过。他伸手摸上她双腿间粉嫩嫩的阴户,“这个随时流着水的小骚穴还想让谁操?” 程如风有点目瞪口呆。 她真没想过白寄岚竟然会说这种话,说荤话难道也是男人的种族天赋么? 但她这表情似乎又让白寄岚误会了,他微微眯起了眼,“被我说中了吧?到底是谁?” “你别闹。真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程如风拉开他的手,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白寄岚轻易地压了回去。 他已经好了。 金丹后期修士的威压一开,程如风根本连动都动不了。 “白寄岚。”她只能轻声哀求,“你别这样,到底怎么了?你要吓到我了……” 白寄岚压在她身上,却很久没有别的动作,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问:“是不是我大哥?” 程如风根本没反应过来,“关白真人什么事?” “你真正喜欢的人,是不是白映山?”白寄岚提高了声音,再一次问。 程如风莫名其妙,“啥?” “喜欢的吧?从回来的路上,就更喜欢跟他在一起。什么想看天想吃饭想洗澡,不过都是想出去和他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就不情不愿,他来接你就欢天喜地……难道不是喜欢他?”白寄岚咬了咬牙,“说什么不合适,说什么要保留尊严,无非就是你喜欢他却不得不把身子给了我,所以才不肯嫁给我,不想以弟妹的身份面对他,那才是你想保留的尊严……” “啪”的一声,程如风甩了他一耳光。“说够了没有?你整天在想些什么?那是你哥!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他甚至连阳萎的谣言都背了,结果就换来你在这里编排他?” 白寄岚停下来看着她,冷笑了一声,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但平静中却似乎压抑着更大的怒气,“只是我的编排吗?那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为我哥打抱不平?还是被说中了心虚?你们是不是都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委屈,为了我,明明两情相悦,却只能各自忍耐?但是……怪我吗?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我连意识都没有。你不愿意,有的是机会跟我说清楚,何必到了今天还说这些漂亮话来糊弄我?有趣吗?” 程如风怔了怔。 这个误会可真是大了。 她只是不想这么早绑死在一棵树上,也不想变成谁的附庸累赘而已。真没想到白寄岚脑洞会开这么大。 她和白映山? 怎么可能嘛。 白映山长得虽然也不错,但从一开始他给程如风的印象就是疼爱弟弟的好哥哥,会照顾人,又会指点她修行,比苍梧那个才相处不到一天就把她扔掉了的师父更像师父。 两情相悦?开什么玩笑? 她顶多是为他的付出有所感动而已。 这事可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她就真变成欺骗白寄岚的感情,还搞得人家兄弟失和的人渣了。 “你想多了。我跟白映山真人清清白白,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是把他当长辈看的,合伙来哄你更是无稽之谈。”她叹了口气,“我看我这么说,你现在大概也不会信,不如把映山真人叫来一起当面说清楚吧。” 白寄岚一时没说话,程如风就拿出传讯玉简叫了白映山。 ------------- 我慢慢搬,不要着急。PO我这边有点难上,联上了就搬几章,总之,就还是不定时更新,但没有不可抗因素的话,尽量悄眯眯把小珍珠写完…… 我能去个看不到你们两个的地方吗? 白映山来得很快,程如风才刚刚穿好衣服,他已经到了。 白映山本以为是白寄岚临近好转,一时性急又做了什么失控的事,但到了白寄岚的洞府,却发现两人都好端端的,只是分坐在床的两端,气氛诡异。 “这么晚是怎么了?”白映山问。 他真是觉得心累。 想想他白映山虽然比不上白寄岚这样的天纵英才,但好歹也是百岁结丹的精英,天剑宗的金丹真人,白家的大少爷,结果总被叫来处理小两口闹别扭,哪怕他放下得身份,但这大伯子跑来管弟弟房里的事……算什么事! 何况,程如风…… 他看了看坐在床尾的女孩子。 她这时神色有点复杂,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委屈。 白映山不由得就放柔了声音:“发生了什么?” 程如风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误会的确只能把白映山叫过来叁人对面说个清楚,但他真来了,她又觉得这事实在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白寄岚更是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又吵架了?”白映山猜测着问。 母亲临终前把白寄岚交给他照顾,他当然尽心尽力,但之前白寄岚又乖又听话,或者说,之前他除了修行什么也不感兴趣,几乎从来没惹过事添过麻烦,他觉得这弟弟简直太省心了。可没想到一出就是这种大事。 好不容易生病的事解决了,他这情窦初开,上百岁的人了,还跟凡人的毛头小伙一样,时不时就闹一下,白映山也真是操碎了心,只能叹息着劝道:“来的时候不还是高高兴兴的么?怎么又闹了别扭?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合……” 程如风听他连这种话都说出来,连忙站起来打断他,“合不了了这回。” “到底什么事?” “白寄岚想跟我结为道侣,我没答应,他现在怀疑我跟你有一腿。”程如风概括。 粗俗,但简单明了。 白映山愣住,然后就红了脸,分辩道:“胡说,这是从何说起?根本没有的事。” 程如风无奈地一摊手,“我说了,他不信。” 白映山转向白寄岚。 白寄岚只是冷笑,“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白映山沉默下来。 他们是兄弟,他了解白寄岚,白寄岚同样了解他。 有些事,甚至根本不必明说。 他既然这么问了,找借口狡辩也没有意义。 白映山静了半晌,便轻轻点了点头,“是,我喜欢。但发乎情,止乎礼,我从没有过不当之举,甚至从没有表达出来……” 白寄岚还没怎么样,程如风已经又跌坐回去,睁大了眼睛,指着白映山,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心头真是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算什么事? 这简直比让白映山在湖边逮到白连岳还要尴尬一百倍。 她是真把白映山当老师当长辈的。 结果他竟然想睡她? 白寄岚看着她,渐渐冷静下来。 他现在总算是相信程如风的话,她可能真的不像她说的那么喜欢他,但显然也不喜欢他哥。 他们兄弟为了她,暗中心思也不知转过几回。 结果她谁都不喜欢。 白寄岚不由得自嘲地笑了声。 程如风也总算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道:“我能先走吗?” “去哪?”白寄岚问。 “寄岚的病……”白映山几乎是同时开了口,没说完,在听到白寄岚的声音时停了下来。 白寄岚怔了怔,转头看向他。 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混蛋。 他那样怀疑白映山,但这时白映山还是先担心他的病。 “大哥……”他叫了一声,喉咙就哽住了。 程如风看着他们,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真是多余,再怎么样,人家转头还是兄弟。她也自嘲地笑了笑,“我能去个看不到你们两个的地方吗?” “如风。”白映山有点为难地看着她。 “放心,白寄岚已经好了。”程如风道,“接下来最多是些梳理灵气经脉的水磨功夫,用不上我了。” “你别这么说。”白映山道,“你知道的,不论是寄岚还是我,都没有单纯把你当成……他是真上了心的……” 程如风抬起手来打断他,“我和白寄岚之间的事,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他信与不信,都是那样了。至于你……我根本没想到……我也没那个意思……” 白映山满心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明白,抱歉。” “不,你不用道歉。没有人应该为喜欢谁道歉,你之前也没有给我造成困扰。”程如风顿了顿,苦笑,“只是现在……我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了。所以……暂时让我一个人呆着好么?” 白映山抬眼看了看白寄岚。 白寄岚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颓然地点了点头。 白映山便向程如风道:“还是先回畅园好么?我不会去打扰你,叁餐让刘仙厨他们给你送。等苍梧来了咱们再说别的?” 他暂时还不知道弟弟和程如风之间到底是怎么就说得崩成了这样,总之先用苍梧做个缓兵之计,回头各自冷静一下,看看还能不能有转机。 程如风也听出来他有意拖延,但这样的安排也算不错了。她总不能让人连夜送她离开天剑宗。她总归是要在这里等师父的。 她就点了点头。 白映山带她出去,临走看了白寄岚一眼,使了个眼色,他明天再来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白寄岚坐在那里没动,程如风说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觉得程如风打那一耳光真是一点都没错。 他呆呆地目送他们出去,才倒回了床上。 枕头床单被子……满床都是她的香味,但她…… 白寄岚闭上眼,叹了口气。 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程如风不见了 天才刚亮,白映山就收到了传讯。 他二叔白元庆叫他去白寄岚的洞府,十万火急。 白映山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他也真是心急,白元庆这个时候去白寄岚的洞府,是不是觉察了什么? 到了才发现,不但白元庆在,叁叔白元应也在,还有白家如今唯一的元婴长老白浩。 白映山连忙行了礼,问:“浩长老,二叔叁叔,不知这么急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白元庆一脸焦急,“我见寄岚的魂灯不稳,奄奄一息,怕他出了什么事,你能打开他洞府的禁制吧?快打开进去看看。” 白家子弟都在祠堂里点了魂灯,以防万一。 白寄岚这种千年难遇的天才,自然倍受关注,一听他可能有事,连早已不管俗事的白浩也匆匆赶来。 白映山心中一凛,他刚从白寄岚这里回去不到两个时辰,走的时候白寄岚还好好的,这时会有什么事? 难道他因为程如风的事受了打击走火入魔? 白寄岚的心志不至于这么脆弱啊。 白浩见他犹豫,哼了一声,道:“快点动手,若不是怕强行破开反而影响他,我们早就直接冲进去了,还磨蹭什么。万一寄岚真出了什么事,谁担待得起?” 白映山应了声,就要解禁。 正在这时,洞府内传来轻微响动,跟着洞门便缓缓打开。 白寄岚好端端的走出来。 白衣胜雪,玉树临风,英俊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向几位长辈施了个礼,淡淡问:“浩长老与二叔叁叔齐聚于此,所为何事?” 白元庆大惊失色,“你没事?” 他这吃惊丝毫不曾作伪。 毕竟白寄岚之前重阳必阴像个冰雕似的不能动,他是知道的,现在竟然好端端的自己走出来了,即便是有个欲灵宗的妖女在替他“治病”,又怎么可能这么快? 白浩也十分吃惊,“寄岚,你这是……进阶了?” “是。”白寄岚依然淡淡道,“昨夜有所思悟,侥幸进阶。” 他现在已经金丹八层了。 白元庆和白元应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变了变。 说到底,这毕竟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任谁多少算计,都比不上一拳打死。 所以他们来找白寄岚,也要拖上白家辈分最高修为也最高的白浩。但白寄岚这一进阶,他们的后招就都没法用了。 面对刚进阶的白寄岚,只怕不管他们说什么,白浩都不会信。而他们自己又不是白寄岚的对手。 所以两人交换着眼色,默默把后续的计划都按下来。 白映山也有点呆滞。 即便是他早已经习惯不去和白寄岚比较,这时也不由得心生苦涩。 亏他还担心白寄岚会不会走火入魔。 结果,他竟然进阶了。 进·阶·了! 还给不给资质普通的人活路? 只有白浩很开心。 “好,好。”白浩摸着胡子,一脸欣慰,“不愧是我白家最出色的子弟。”大手一挥,就赏了一堆灵石给他。“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这些灵石你先拿去,看上什么合用的材料法宝自己买。” 白家后辈们也算习惯了这位长辈一开心就砸灵石的习惯。 白寄岚大方地收了,道了谢,又问:“浩长老怎么会来这里?” 白浩道:“元庆说你魂灯不稳,请我来看看。还好你小子没事。” 白寄岚别有深意地看了白元庆一眼,道:“多谢二叔关心。想来只是突破之际一时神魂不稳。” 他一直好端端的,魂灯怎么可能不稳? 他这位好二叔,早知道白寄岚病了,今天却用魂灯不稳做借口叫来白浩,背后的用意,就不由得不让人深思。 如果白寄岚没好,有这么多人见证他躺在那个像个冰雕,他自然不可能再保有之前的地位,天剑宗有的是人想把他拉下来。 如果正碰上程如风在她洞府里,那就更好,不但能把他拉下来,还能搞臭他的名声。 要不是白寄岚刚好在那之前好了,要不是他们昨天刚好吵了一架程如风走了,这个时候,他就得身败名裂。 “嗯,你没事就好。”白元庆也只能这样附和,心下却不由一颤。 白寄岚之前也是冷傲,但对家人向来还算温和,可刚刚看他那一眼,却冰冷刺骨,甚至似乎暗藏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他是知道了什么? 白寄岚却并没有多说,反而道:“我才刚刚突破,尚需时间稳固,还请浩长老和两位叔父见谅。” 白浩点点头,“那你好好修行,我先回去了。” 白元庆兄弟自然也只能跟着告辞。 白寄岚等他们远去,才传了一道神念给白映山,问:“如风呢?” “在畅园。”白映山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这是知道了如风的事。我马上回去看她。” 白寄岚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映山微微皱了一下眉,“你不用闭关稳固?” “不差这点时间。” 白寄岚说着已经当先御剑而去。 不确定程如风安好,他哪来的心情闭关? 白映山赶到畅园门口,白寄岚已经用神识将畅园整个扫了一遍,阴沉着脸看向他哥,“没有。” “怎么会?明明……”白映山话没说完就顿住了,的确没有。 程如风不在畅园了。 明明他前不久才把她带回来安置好,她也答应就在那里等到苍梧来,但这时的确已经感应不到她的气息。 白映山顾不上多说,直接冲去他给程如风准备的小院。 房间里是空的,桌上还有没吃完的早饭,但人却已经不在了。 白寄岚沉着脸站在那里,感觉上比之前病着的时候更像冰雕,一身冷意几乎要把附近的空气都冻住。 “你先别着急。”白映山自己也很担心,却只能先安抚他,“我在如风身上留下了神念印记,她现在肯定还活着。” 白寄岚皱了眉,“她会是自己离开的吗?” 毕竟昨天程如风可是说过不想见他们两个的,以那姑娘的个性,直接走人也未必做不出来。 白映山摇摇头,“不可能。她答应过等到苍梧来的。而且我并没有给她自由出入畅园的权限。再退一不步说,她就算出得了畅园,也不可能离开天剑宗。” 天剑宗有护山大阵,各处要道都有弟子值守,程如风一个外宗人,又是生面孔,真的出去了,只怕早有弟子报上来。 “我给了她一个防身的玉佩,那道神念印记也会自动护主,如果她跟人打起来,我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所以她也应该没有跟人动手。”白映山分析道,“也许是她认识的人带走的?” 白寄岚皱起眉,“她在这里,除了你我,还认识谁?” “子安,两个仙厨,畅园的侍妾、下人。”白映山顿了顿,叹了口气,“还有白连岳。” “什么?”白寄岚一怔,为什么还有白连岳?怎么没人告诉他这件事?程如风是怎么认识他那个号称天剑宗第一风流纨绔的叁哥的? 他转身就要去找白连岳。 白映山一把拉住他,“你冷静一下,现在也不确定是不是白连岳。也可能是二叔那边。” 他说了白连岳见到程如风的事,“如果白连岳和二叔是一伙的,那他们应该不会等到今天才去找你。二叔那边,只怕另有消息来源。” 他们以前对白元庆从无防备,谁也不知道白元庆有没有在畅园埋下钉子。 “查。”白寄岚冷冷道,“不要管什么布局什么阴谋了,不惜代价先把如风找回来。” 哪怕不算他对程如风的感情,程如风救了他的命,现在如果在他们白家出事,他这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安。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程如风半醒半睡间,感觉自己身上压了个人,下面似乎也有一条肉棒在进进出出。 她的意识在困倦和快感中摇摆不定,喃喃唤了声:“白寄岚……” “咦?醒了吗?” 伏在她身上的人说话了。 这不是白寄岚的声音。 是谁? 程如风挣扎着睁开了眼。 她面前是一张少年的脸。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小麦色的肌肤,长相十分清秀,笑起来左边还有个小酒窝,但最吸引人还是他一双眼,瞳仁幽黑,生动灵活。 “你……” 程如风才刚说了一个字,嘴就被他捂住了。 “嘘。”少年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多疑问,但先等一下,别扫兴,咱们爽完这回再说。” ……什么鬼。 认都不认识,爽什么爽! 程如风只想把他甩下去狠狠揍一顿,但接着就发现自己四肢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灵力也被封住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时光就好像倒流到了她遇上莫如海的时候,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大的惊恐之中。 “诶,不要怕,我不是坏人。”少年似乎看了出来,轻声安抚。但他一面这样说,一面还挺动腰肢在她花穴里抽插不停,实在也没什么说服力。 程如风用意识联系天香藤。 它倒是还在,但已然烂醉如泥,都不能正常沟通,只是无意识地传达“好喝。”“还要。”也不知道它说的是酒,还是那名少年正在进行的活塞运动。 程如风:…… 她早该认命的,她家灵宠从小到大就是个坑货吃货怂货,有奶就是娘,专职坑主人。 不过“看”到醉倒的天香藤,她算是找回一点记忆了。 她之前的确也喝了酒。 酒瓶就放在送早餐的食盒里。 她虽然有点意外为什么大早上就给她送酒,但那瓶仙酿实在太香了,又充满了灵气,她没忍住就尝了一小杯。 真的只有一小杯。 然后就醉了。 不过,想想大概是天香藤后来又多喝了,它也醉了,又反过来影响到她,她才会直接断片吧。 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在哪? 这个正在干她的少年是谁? 程如风果然好多疑问。 这少年捂住她的嘴也算是有先见之明,谁也不想在做这种事情时听人问这些。 “姐姐你想起什么了吗?你这是得罪了谁?可够小心的,灌醉了酒,上了迷香,还点了穴。”少年察言观色,咂咂嘴,“不过我看也是因为姐姐你身上有高人留了神念,害你的坏人不敢用法术,才用了凡世武术的点穴截脉,这样你的灵力也不能流动,一时半会的动不了。” 程如风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的确跟他说的一样。 少年又道:“我叫司空。姐姐你一会叫我小司小空小司空都可以。我真不是坏人,我就是在路边捡到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个不能动的美女姐姐,还没穿衣服。其实当时我可害羞啦,都想跑掉的。但是姐姐你这么漂亮,也不能把你扔在路边不管啊,所以就带回来了。仔细一瞧,酒醉和迷香我都没法解,我又不知道给你留神念的是什么人,也不敢贸然给你用法术,就想,不如先解穴吧。那人家点穴也有独门手法啊,我又不知道,只好老老实实用推血过宫的办法了。姐姐你知道推血过宫吧,就是用各种手法在你身上按按推推捏捏,疏通堵住的经脉……” 这人不让她说话,自己却简直是个话痨。 程如风见过做爱时不喜欢出声的,也见过喜欢说脏话的,但像他这样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的,这还真是第一次碰上。 而且,他嘴里没停,下身也没停,甚至都开始配合着说话的节奏,肉棒不紧不慢的挤开她甬道里的嫩肉,捅到底,再缓缓抽出。不停重复。 程如风虽然一直不在状态,但她的身体却一直是敏感又老实的。 司空看着面嫩,身材也单薄瘦弱,但那根肉棒可不小。又粗又长,把她的花穴填得满满的。 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在里面射过一发。她之前没有意识,身体自动吸引的部分有限,没能吸完的精液混着她的淫水一起流出来,在他的抽插中发出淫靡的声音。 她清醒之后,身体的欲望也随之苏醒,司空这不紧不慢的动作,反而好像隔靴搔痒,根本不能满足,空虚的身体叫嚣着想要更多。 程如风暗自叹了口气。 都已经这样了,索性就像他说的,爽完再说吧。 她伸出了舌头,在司空捂着她的唇的手上轻舔了一下。 司空像是吓了一跳,后面的话都顿下来。 程如风的舌尖在他手心里绕了个圈,目光也像是能抽出丝来,绕在他身上。 “姐姐,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司空试探性地,把手松开了一点。 “你这算哪门子的推血过宫?”程如风问,声音又娇又软,和目光一样勾人,“只是在把你的肉棒推进人家的子宫吧……” 司空只觉得一阵热血上头,肉棒一跳,好险又要交待了。好在他刚刚已经射过一次,才勉强守住精关,只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狠狠顶了几下。口中却道:“哎呀,这可不能怪我。都怪姐姐这水做的身子,我还没揉几下,下面的小穴儿就出水了。可把我吓坏了,那可怎么办?可不是我弄坏了吧?只好赶紧找东西堵上。我想来想去,只有这件东西最合适了,姐姐你看,可不是堵得一丝缝儿也没有?我是不是好聪明?” 程如风被顶那几下本来挺爽的,一听他的话,瞬间就出戏了。 她想堵住他的嘴行不行? 你聪明过头了好吗? 还捂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怕她扫兴,最扫兴就是他自己了好吗? 不过,也不知是他这“推血过宫”有用,还是她身体吸收了他的阳精,她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慢慢恢复,也许他再射一次,她就能动了。 程如风再次伸出小舌尖,轻轻舔过自己的唇瓣,发出甜腻的呻吟,“好弟弟,你真厉害~但是……唔……那东西,弄得人家好痒啊……” 司空低下头,一口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吸吮轻噬,又追入了她口中,游走搅动,好像一尾灵活的鱼。 他的吻技相当不错,以至于这个吻结束时两人都有点不舍,又多纠缠嬉戏了一会,在双唇间拉出暧昧的银丝。 就凭这吻技,程如风都不信他会“吓到了”“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明明就是个中老手。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依然用那种可爱的语调,轻轻问:“哪里痒?姐姐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怎么做?” 程如风的耳垂很敏感,被他这一咬,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花穴里也是骤然一缩,直接就绞紧了司空的肉棒。 司空甚至叫出声来,“啊……好棒。哦,你这小骚穴里,是真的有另一张嘴吗?早知道你醒来这么会吸,我就该多忍忍的。虽然你不能动的时候也很爽,但还是比不上这样。哪怕被吸点阳气都无所谓了。真是爽死了。” 不用程如风再催,他自己就快了几分,凶猛地撞进最深处。 程如风本来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她才不过只稍微尝试了一下运转功法,就被发现了吗?但还没表现出来,就被他暴风骤雨般的撞击带上高潮,她白玉般的胴体被顶得向前移,挺翘的椒乳晃出波浪来,丰沛的春水甚至顺着司空的肉棒流了出来,将两人大腿内侧都弄得湿淋淋。 畅美的快感,纷涌向四肢百骸,她喘息着,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声音都被他连续不断的冲击顶得断断续续,“那你……还弄,你……不怕……被吸阳吗?” “吸吧,就当是我趁人之危的补偿。”他说。 程如风白了他一眼,他倒还知道自己是趁人之危。 “姐姐你身上好香,高潮后就更香了,我再让你泄一次会不会满屋子都是你的香味?啊,姐姐你又吸我。你好厉害……小弟弟都快要被你夹断了,好紧,好舒服。要是能每天都操姐姐的小穴,吸成人干我都愿意。不过姐姐你看,我也很厉害的,有没有顶到你的花心?要不要再快一点?这样呢?诶,你真是好多水,又湿又滑。啊……真好……真是怎么操都不够……哦哦,我简直都想死在你身上……世上怎么有姐姐这么妙的小穴儿?我怎么没早一点碰上你?” 他一面说,一面变着花样在程如风花穴里冲刺。 的确是很厉害。 力度强劲,又富有技巧,粗长的暗红色肉棒,在她粉嫩娇艳的花穴间忽进忽出,入则尽根,坚挺粗硬的大龟头顶着她幽径深处的蕊心研磨,出则缓快交替,肉冠的棱沟刮得她柔嫩的花瓣如春花般绽放,春水四溅。 程如风秀发飞散,双眸迷蒙如梦,浑身酥软,只觉得销魂冲脑,欢快欲狂。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张嘴,实在太破坏情调了。 程如风努力抬起刚刚才能动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你还是不要说话,下面操穴,上面接吻就好了。 叫我相公 司空射精的瞬间,就只觉得全身的阳气都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随着精液的射出,源源不断被吸入身下的美人体内。 他不由得微微眯起眼,“欲灵宗?” 程如风有点无言。 怪不得当年方流云会说“你的功法会替你说”,你看她才出山多久,就好像人人都能看出她来自哪里。 但司空还算说话算话,并没有反抗,由得她吸。 程如风也就畅快地采补了一回。 阴阳交欢大乐赋运转,灵力渐渐恢复,她也对身上这名“少年”有了新的判断。 她看不透他的修为,从他身上吸到的阳气和灵力来看,至少也应该是金丹。 什么时候金丹真人这么常见了? 他们欲灵宗统共才六个,她这回出山,认识的除了罗秀儿他们,几乎人人都是金丹。 欲灵宗里的真人们互相双修都不够分,她这都睡了两个了。 而且,一个金丹真人,在她身上装嫩,还叫她姐姐…… 程如风真是一头黑线。 司空却丝毫不以为耻,用已经软下去的阳物又顶了她两下,才缓缓拔了出来,意犹为尽的叹息:“总算知道为什么欲灵宗的女奴卖得那么贵了。可惜这采补功夫真是有点厉害,我可不想真的死在姐姐身上,只能过两天再来了。” 程如风:…… 这是打算就不放她走了吗? 程如风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问:“敢问真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被真人……‘捡’到?” “诶,姐姐刚刚还叫人家好弟弟的,屌一拔出来就叫真人,真是太无情了。”司空抱住她,在她胸前蹭了蹭,“你这是不要我了吗?人家对你那么好,又帮你解穴,又辛苦操到你爽,还让你采补,你怎么能不要我?” 程如风:…… 这位真人你戏太多了。 不过司空也没用灵力,也没用上真人的威压,她就试探地伸手推开他,“还请真人不要玩笑,我只是喝醉酒,醒来就见到你,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家里人只怕也会担心……” 司空很合作地就被她推开了,眼睛转了转,就问:“一开始时,你叫白寄岚的名字,他是你什么人?” 程如风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认识这个人,也没听说过,不知道他和白寄岚是友是敌,也不敢贸然拉白寄岚出来做虎皮,于是只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关系,他是我师父的朋友。我只是在天剑宗借住几天。” 说是没什么关系,但该借的势其实也都借了。 司空摸了摸下巴,“诶?没什么关系你发现有人在操你却叫他的名字?” 她那不是……认真说起来,之前操过她的,也就只有一个白寄岚了。谁会想一觉醒来就换了地图啊。 程如风只能露了个尴尬的笑容,低低道:“天下女修,有几个人不想他?” 司空也是知道白寄岚的人气,这个气还真是只能受了,但还是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悦。 程如风选择忽视,继续问:“这到底是哪里?” 司空转过来看着她,“姐姐你叫我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 程如风:…… 知道他大概是想让她叫弟弟,但在明显知道他金丹修为之后,她就有点叫不出口。 哪有十五岁能结丹的人?这人肯定都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 她迟疑着,叫了声:“小空?” 司空不接受,“叫我相公。” 程如风:…… 真人的思维太跳跃了,她根本跟不上。 司空道:“你是我在路边拣回来做媳妇的,当然要叫我相公。” 程如风:…… 求别闹。 “你刚刚还叫我姐姐,哪有娶姐姐做媳妇的?” 司空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娘子说得对。以后就叫娘子了。” 程如风:…… 她都被他带沟里去了,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她索性不跟他纠缠这个了,“我的衣服呢?” “你没有衣服啊。”司空一摊手,“我不是说过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在一个大箱子里面,什么也没穿。” 程如风静了静。 虽然司空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混在早餐里的酒本身就能说明问题。 她在白映山兄弟面前醉过一回,后来跟白映山一起吃饭,他从来没让她喝过酒。 白寄岚会生病都是莫如海害的,看他们的意思,白家可能还有莫如海的同伙,所以,应该是发现了她和白寄岚的事,才向她出手。 但…… 她看着司空,这个人,会跟那些人有关系吗? 在路边捡了个大箱子之类的鬼话,她一句也不信。 人家那么大费周章把她从白映山那里弄出来,怎么可能就扔在路边不管? 司空也不在乎她眼神中的考量,只道:“叫我相公,我就给你衣服,还告诉你这是哪里。” 程如风叹了口气,很没骨气地服了软,柔声唤:“相公。” 司空反而怔了怔。 连眼角都抽了抽。 指着她,“你……你……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不然呢?”程如风反问。 她光着身子,一切情况不明,就算灵力恢复了,身边还有个不知敌友的金丹真人。 她又不想找死。 司空被噎了一下,好一会才再次抱住了程如风,“哎呀,娘子你真有趣。我真喜欢你。” 程如风伸出手,“衣服。” 司空一挥手,床上就铺满了各种式样各种颜色的女子衫裙,笑眯眯问:“娘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为什么一个男性金丹真人随身带着这么多女人的衣服? 程如风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司空却已经很开心地给她挑起了衣服。 “娘子穿红的吧,你皮肤这么白,穿红的好看。肚兜就用这个牡丹花的。配这个流仙裙,我跟你讲,这个裙子是用紫荧虫染出来的,晚上会发光,可漂亮啦……” 程如风有点目瞪口呆,由得他好像玩洋娃娃一样,给自己穿衣打扮。 司空的手真是特别巧,还给她梳了个繁复漂亮她都叫不上名字来的发髻,戴了发钗珠花。 末了还拿出面镜子给她照,一面邀功,“好不好看?” “好看。”程如风老实地点头。 她觉得她两辈子加来都没这么精心打扮过,自然是好看的。 她只是越发看不透面前这个“少年”,若不是他刚刚还操得她死去活来,她甚至几乎要怀疑他的性别。 他从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肩窝里和她一起照镜子,呼吸暧昧地拂上她耳畔颈项,“娘子,我们可真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侧眼看着他,“是啊是啊,不然怎么掉在路边都恰好被你拣到?” 司空叭地亲她一口,“可不是嘛。这里是高陇城,一会我要去四方楼买点东西,娘子跟我一起去吧。” “高陇城?”程如风眨眨眼,她根本没有听过。 因为她说过要画地图,一路从万宁城回天剑宗,白映山把沿路的地名都告诉过她。天剑宗附近的地图她也看过了,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她这是离天剑宗有多远? “在西平州。”司空看她一脸茫然,又补充解释了一下,“离天剑宗,唔,四方楼的传送阵要转叁次,普通飞舟的话,大概要一个月吧。” 程如风:…… 她这地图可换得有够远的。 但……等等,程如风再次茫然地眨了眨眼,“今天是几月几日?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七月初叁。至于你昏迷多久,”司空耸耸肩,“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真的就是在路边拣到你而已。” 还好,只过了一天。 程如风差点就已经在想如果她真的坐了一个月的飞舟,那师父到天剑宗接不到她,也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她叹了口气,“我能给天剑宗那边传个信么?” “可以啊。”司空很大方地同意,“你有传讯符……哦,看我这记性,你连衣服都没有。我给你一个吧。” 他说着就给了她一枚传讯符。 还是高级货,以神识录入收讯人和内容,只要对方还活在这世上,再远都能送到。 程如风本来也有,苍梧和白映山都给过她。但司空说捡到她的时候就只有光溜溜一个人,那些东西,也不知道是留在了畅园还是被抓她的人顺走了,如果前者还好,后者……可真够让程如风心疼的。 她从九重山出来,积攒那么多年的东西,全被天劫轰成了渣。这回又……她觉得自己可能真是个换地图就一穷二白的命。 她拿着传讯符,向司空道了谢,“以后我赚了钱再还你啊。” “你是我娘子嘛,说什么还不还。”司空打量她,有点好奇,“不过,你打算怎么赚钱?” 两人素不相识的就睡过一回,加上又知道她出身欲灵宗,他这目光可就暧昧了。 “不要乱想。”程如风白了他一眼,“我会炼丹。五品丹师。” 她看不透司空这个人,不想被他当作玩物,只能更多地表现出自己的能力。 “吓?”司空这回可真的动容了。 欲灵宗的人么,加上刚刚他才亲身体验过她采补的能力,如果一直有足够的阳气可采,这么年轻能到筑基中期不奇怪,但炼丹可没什么捷径。 五品丹师。 不算顶尖,但也并不常见,一般的小宗门甚至会给个长老称号供起来。 何况她这么年轻。 在欲灵宗那种地方,十几岁就筑了基,还能认真钻研炼丹术…… 司空认真地打量着程如风,像是在衡量真假。 程如风由得他看,反正她又没说谎。 司空半晌才笑了一声,搂着程如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娘子你真美,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竟然都忘记问了,不知娘子芳名为何?” 程如风心中冷笑。 他哪里是忘记问了,而是之前根本就没觉得有问的必要。 一个玩过就扔的玩具,谁会管他叫阿猫还是阿狗? 但脸上的笑容却温柔妩媚。 “我叫程如风。” 血厄丹,你会炼吗? “白连岳没有来过畅园,两名仙厨都没有问题,只有送饭的下人在路上曾经放下食盒离开过一会。他说是看到侍妾娇杏遇险尖叫。” 白寄岚听到这时,就不由得骂了一声,“蠢货。” “的确。”白映山点点头,“娇杏是收到纸条,误以为我会从那里经过,所以故意闹出动静。但纸条的来路,就查不到了。估计是有人在如风的饮食里动了手脚。又趁我离开这段时间带走了如风。” “就是说,还是跟二叔有关系。”白寄岚沉了脸。 不然也不能把时间卡得这么好。 “他们为什么要抓如风?”白寄岚只有这一点不明白。 白元庆带了人去闯他的洞府,目的很明确很好理解。但对外人来说,程如风不过就是在替他“治病”,就算没有她,换个女人也一样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张地抓走她? “要么,是知道了你对她的感情,想把她控制起来威胁我们。要么……”白映山顿了顿,眉头就皱得更深,“当初莫如海特意教你积存阳气的法门,会不会另有图谋?” 以前没有觉察的时候,只觉得这些人都是宽厚长辈,处处为他们着想。现在再回过头来,就好像处处都有点令人深思。 “就是说,很有可能,莫如海他们原本是要拿我这身阳气做什么用的,结果现在全便宜了如风。可她都已经炼化了,难道还能再抽出来?”白寄岚这么一想,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如风现在真的没事?” 他怎么就没早几天好起来?至少也能亲自给她留个神念印记。 现在一想程如风可能被人这样那样的折磨,他就从骨子里泛出一股戾气,几乎想要杀人。 白映山摇摇头,“一直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什么异常。” “如果不用法术,凡人的迷香武术叁下滥什么的……神念印记也未必能感应到。”白寄岚并不是不相信他哥,只是人不在眼前,自己无法掌握确实的情况,让他十分焦躁。 “你冷静点。”白映山喝斥,“如风她筑基中阶了,就算不小心中招,凡人那些小伎俩也困不了她多久……” 白寄岚抿了一下唇,他当然也明白,只是…… 白映山突然抬了一下手,“有东西……传讯符?” 他放开畅园的禁制,一道流光咻地停在了白寄岚面前。 白寄岚伸手一点,流光传入他体内消失不见。 “是如风。”白寄岚开心得声音都有点发颤。 程如风平安无事地传讯回来是一方面,她选择传讯给他,而不是他哥,又是另一方面。 “咦?”白映山也有点惊喜,“她在哪?” “高陇城。”白寄岚向大哥转述了传讯符的信息,“她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早餐里有瓶酒,她喝醉醒来就到了高陇城。身边有个她看不透修为的修士叫司空。她也不知道对方想怎么样,但目前并没有伤害她。” 白映山问:“她能发传讯符出来,为什么之前我们联系她的时候却不行?” 高级传讯符这种东西,他们当然也有。发现程如风不见之后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用过了,却根本发不出去。 “可能她之前正被装在什么特殊的容器里,所以传讯符没办法找到。” 一般的储物法宝是装不了活人的,但修真世界,无奇不有,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空间法宝呢?这也正可以解释,天剑宗所有关卡都没人见过程如风,她却已经远在高陇城。 “但这个司空是谁?”白寄岚皱起眉。 白映山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他告诉如风的,未必会是真名。” “不管是什么人,我先去一趟高陇城把如风接回来。”白寄岚道。 白映山点点头,“好,家里这边交给我。” 程如风接到白寄岚的回信时,正在四方楼。 程如风自欲灵宗出来之后,可没少听到“四方楼”这个名字。 四方楼算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商业机构了,分号开遍五洲四海,业务囊括修真百货、情报消息、交通运输、餐饮娱乐,有一句话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在四方楼买不到的。当然最大的前提是你得有钱。 程如风现在身无分文,但好在司空有钱,她跟着司空进去的。 真是大开眼界。 各种灵丹灵药,材料法宝,功法秘笈……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司空只随便看了看就上了叁楼,那是买卖情报的地方,只单独接待。他也没有要带程如风去的意思,只让她自己随便看。好像也不怕她趁机遛走的样子。 程如风十分犹豫。 司空这个人善恶不明,虽然看起来好像也没限制她的自由,但她也拿不准她真跑了会不会被抓回来。 这跟在九重山时又不一样,九重山里面没有高阶修士,她个练气九层就可以横着走了,所以做点小手段也不会被发现。 在外面根本不可能。 何况她在高陇城又人生地不熟的。 倒不如先逛一逛,等他事情办完再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要走也走得安心。他要实在不放,再想别的办法。 白寄岚的传讯就在这时到了,很短,只说他立刻来接她,叫她在高陇城等着。 程如风本来也没有急于走。 她现在只是有点担心,她跟司空说她和白寄岚没有关系的,如果白寄岚亲自跑来接她,到时一对面……呵呵。 真是想想就有点酸爽。 程如风甩甩头,没发生的事还是不要多想了,到时候再说吧。 两相比较的话,她当然还是更希望跟白寄岚回去。 虽然之前有点不太愉快,但好歹白寄岚白映山兄弟都是好人,知根知底的,又有苍梧的情面在,总比跟着司空这个连名字都不知真假的人要安全。 再说了,她总要回去搞清楚到底是谁在害她。 司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叁楼下来了,凑到程如风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程如风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司空问。 “没什么……就是……”程如风叹了口气,“我在想应该是先去附近采点药材来卖了买个丹炉来炼丹,还是索性直接帮四方楼炼丹挣工钱。” 丹药这种消耗品,四方楼一直都是大量需要的,所以也一直在招收丹师。 程如风通过丹师考核之后,有一个玉牌作为凭证,现在当然也不知道落在哪里了,但丹师行会有留底,以四方楼的能耐,查证也不难。 五品丹师要来打工,他们求之不得。 司空笑了笑,“这么急着赚钱啊?” “对啊。”程如风点点头,“衣食住行,什么不要钱?我还得还你衣服和传讯符。” 司空眼珠转了转,就拍了拍自己系在腰间的储物袋:“灵石我有的是,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赚了。” 程如风下意识一缩,“我可不卖身。” 司空一怔,然后就笑出声来,伸手搂了她,还暧昧地挺胯撞了她一下,“哎呀,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做这档子事难道还要付钱?” 程如风无言地看着他。 司空道:“放心放心,当然是炼丹。” 程如风点点头,又有点好奇,“你要什么丹药四方楼没有?” 这里不是号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吗? 司空压低了声音,问:“血厄丹,你会炼吗?” “血厄丹?”程如风一挑眉,“那可是魔门丹药……” 司空抬手打断她,“只说会还是不会?” 程如风点点头,“会。” 她的炼丹术是在九重山学会的,那里是上古仙魔战场,魔门的传承也不少。 “但……”她犹豫着,“别的材料都还好,炼血厄丹需要魔气和精血……” 精血倒好说,随便什么活着的生物都能炼化,但魔气可就不好找了。这世上虽然也有魔门,但魔界在哪里,谁也不知道。魔修也大半都是人类练了魔门功法,残忍血腥,疯狂入魔,并非真正的魔族。当然他们身上的魔气也是可以用的,可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找魔修? 司空虽然善恶不明,但程如风采补过,他那一身灵力可都是中正平和的正道修行。 司空却再次抬抬手,“材料你不心担心,我会给你准备,你只要替我炼几炉丹,我们之间就算两清,炼完丹后你就自由了,随便你去哪里。我还给你算一百灵石一炉的工钱。如何?” 欲灵宗的筑基弟子每月月例也不过十块灵石,这个价格算是相当公道了。 程如风想了想,就再次点下头。“成交。” 富贵险中求 血厄丹这种魔门丹药,四方楼的确没有。 至少明面上是没有的。 司空在四方楼买了五瓶清心丹,又买了不少其它药材,杂七杂八的,将程如风给他的血厄丹要用的材料夹在其中。 程如风想,他这样做,大概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炼血厄丹。 血厄丹这种丹药,在魔门的用途跟正道普通的补灵丹差不多,是用来补充魔气和血气的。正道中人要用,多少有点忌讳。 她不由有点担心,他这样谨慎……炼完了丹,真能放她走吗?不会索性直接灭口吧?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出了四方楼,司空便道:“娘子要是不放心,我就起个誓吧。” 说完果然就起了个心魔誓。 炼完丹他若是加害程如风,便罚此生修为不得寸进。 这对修士来说,就算很重的誓言了。 程如风略松了口气。 司空却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娘子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 程如风一怔。 跟着就笑起来。 原来如此。 她不放心司空,司空同样不放心她。 毕竟血厄丹这种魔门丹药,正道中人会炼的不多,能鉴别的也不多,万一她从中做点手脚,他也不一定能发现,到发现时,说不定已经晚了。 所以他先起个誓,为了公平,程如风自然也该起个誓。 大家萍水相逢,互相防备才是正常的。 程如风反而更适应这样的态度,按他说的,一样起了誓。 司空满意地点点头,卷起她直接就飞了。 程如风大惊,“我们去哪?” “当然是去能炼丹的地方。” “不在高陇城吗?” “不在啊。高陇城里哪来的魔气?魔修还没进城就得被守卫干掉。”司空笑了笑,“放心,不算远,也用了不多久。你要是跟天剑宗的人约定了在高陇城等,炼完丹你再回来就是了。” 这倒也是,不过是炼几炉丹的功夫。 白寄岚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来,总不能让司空陪她干等。 程如风这么一想,也就安静来,只用心记下司空带她飞过的路。 司空在一座山的山顶停下来。 “这样的魔气,能用吗?”他问。 程如风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 山下远远能看到一座城池,但方圆数十里的一个圆形的区域,此刻就好像笼着一个无形的罩子,灰暗阴沉,黑气缭绕,阴森森有如炼狱。其中氤氲的魔气,简直都已经实质化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了。 “这是……怎么回事?”程如风打了个寒战,问。 “那是高宁城。”司空说。“叁个月前,还是一座繁华不下于高陇城的城市。” “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说来就话长了。” 程如风一看他一副想要长篇大论的样子,连忙道:“你能长话短说么?咱们还得抓紧时间炼丹不是?” 她对司空的话痨可真是心有余悸。 提到正事,司空勉强克制了一下,但还是絮絮叨叨说了小半个时辰。 程如风大致总结了一下:上千年前,这里曾经是一个魔教的驻地,这魔教坏事做尽,周围百姓苦不堪言,就请了来高僧除魔卫道,把魔教灭了,又在魔教的原址建起寺庙用来镇压余孽。这座金光寺曾经香火旺盛,数千里外的信徒都慕名而来,后来就渐渐在附近聚居成城。但随着时光变迁,佛教式微,金光寺也人才凋敝,慢慢就没落了,如今也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寺庙。叁个月前,此地接连暴雨,金光寺中一座高塔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竟从塔底冒出一股魔气。一夜之间整座金光寺就没人了。城中有人发现不对,前去查看,结果连这些人也没能出来。而魔气就渐渐扩展到了全城。之后来调查的人也不少,但都是有进无出。现在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颇有一些大宗门的弟子陷在这事里,据说魂灯未灭,人都还活着,只是不见人,传讯符也完全没用。”司空嘴里没停,手倒也没闲着,就在这山头现开了一个山洞出来。 他们要炼丹,当然得弄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程如风也在动手整理药材。“那大宗门没派人来救他们?” “怎么没派?刚刚我们在路上不还看到过两拨?但来也没用,只要进到那个范围里就不见了,金丹真人都出不来,他们也没办法。我看要不了多久,大概就得出动元婴真君了。” 程如风动作停了一下,“既然不能进去,怎么弄到魔气?” “你等一下啊。” 司空说完就出去了,没一会就拎了个东西回来。那是一只……应该说,本来是一只二阶灵兽铁齿狼,现在看起来已经完全魔化了,身上萦绕着一股黑气,双目赤红,皮毛也变了颜色。 司空动作很快,从它身上抽出一缕魔气,又直接把尸体炼化成一团精血,“你看能不能用?” 程如风点点头,“可以。” 血厄丹品级并不高,对材料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残忍一些的魔修会直接用人来炼,但其实用魔兽也可以。 这种魔化的灵兽,勉强也行。 无非就是量大一点,再多一个提纯的工序。 司空就又出去猎杀了一大堆。 程如风不由意外,“这么多……难道那些魔气并不局限于那个范围,也扩散到外面来了?” “有可能只是受了影响,也有可能是这些东西去过那边。”司空道,“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人进去就不见了,灵兽却不会,只会被魔气侵袭魔化。” 不管怎么样,材料备齐,程如风就开始炼丹。 丹炉也是司空拿出来的,品质相当不错,里面刻有法阵,还镶嵌了一颗离火精。程如风只有筑基修为,用真火练丹消耗太大,她的异火又不能用,看到这个就松了口气。虽然司空也没给她限定时间,但她还是想早点炼完早点走。 在司空身边她没什么安全感,再说也不知道白寄岚来了没有,万一他到了找不到她,怕又要多生事端。 炼丹很顺利,除了第一炉因为要熟悉丹炉和材料废了一半之外,其它五炉都是正常发挥,甚至有六颗丹药上出了丹纹。 司空在旁边看着,像是怕打扰到她,不发一言。 一直到准备好的材料全部炼完,他才鼓了鼓掌,“娘子这五品丹师,还真是货真价实。我原本想着,能有一半成丹就算不错了。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哎呀,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呢?随便一拣都能拣到宝。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想放你走了怎么办?” 程如风:…… 他刚刚一直那么安静,她差点以为他转性了呢。 不过她连炼六炉丹,看着没怎么动,但精神高度集中,灵力和神念的控制也相当费劲,这时真是身心俱疲,就在一边打坐调息,实在懒得理他。反正互相都发了心魔誓,不怕他真做什么。 看她真是累了,司空也就没再闹她,而是拿出一颗血厄丹看了看,然后就直接扔进了嘴里。 程如风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吞了下去。 “你……”程如风一惊,“这可是魔丹,你这么直接吃掉……” 她话没说完,丹药的效果已经可以看到了。 司空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暴虐气息,双目转红,皮肤也渐渐显出几道魔纹。 程如风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悄悄往后退了退。 血厄丹就算对人类有影响,也不会这么快这么直接,显然是司空自己用什么办法催化了药力。 他如果真的魔化了,心魔誓还有没有用? 司空看了程如风一眼,又往嘴里扔了一颗清心丹。 目光渐渐清明。 他点了点头,“效果不错。” 程如风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他想进高宁城。 既然全城都被魔气笼罩,那么,如果本身就是魔修,进去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先用血厄丹伪造出魔化的效果,再用清心丹保持神智清醒,假装魔修混进去……程如风叹了口气,“你不怕会有危险吗?现在也没人证明魔修就能顺利出入吧?” “哎呀,娘子是在担心我吗?好开心。”司空凑到程如风身边,搂着她亲了一口,“娘子是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吗?我们夫妻真是心意相通,天作之和。”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都到了这里,看到那样的高宁城,再看他连吃两颗丹药的变化,正常人都能猜到吧? 司空道:“富贵险中求嘛,不要说数千年前的魔教遗迹,就是这几个月陷在里面的修士们身上的东西,都是一注大财啊。” 程如风愈加无奈,“如果你自己都出不来了,发这种死人财又有什么意义?” “放心,你相公我可不是一般人。”司空又亲亲她,“我一定会出来的,到时咱们就拜天地摆喜酒。诶,说起来还要先去提亲啊,要去欲灵宗吗?你们欲灵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啊……” 程如风:…… 你还是不要出来算了。 真没想到入魔这么可怕 司空搂着程如风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手一边就探进了她的衣服。 程如风没好气地拉开他的手,向旁边退了退,“说好的过两天再来呢?” “不能怪我啊。”司空道,“服了血厄丹,就好像血气汹涌,特别容易冲动。再说了,我都要去高宁啦,谁知道两天能不能出来。万一你跟天剑宗的那谁走了怎么办?” 程如风简直都快气笑了,这难道还怪她吗? “娘子你不要这么无情嘛,就当给我践行啊。” 这种践行方式……其实你才是欲灵宗出来的吧?程如风这么想着,就看到司空自己先脱了衣服。 他的体型纤瘦而精悍,肌肉匀称,四肢修长,而这时被血厄丹药力催发出来的魔纹有如一副精美的刺青,凭添了几分妖异的诱惑。 程如风不由一时看住了。 司空便趁机重新搂了她,连声音都似乎透着诱惑,“娘子难道就不想么?这东西没让你快活吗?”他带着她的手,摸上自己胯下已经硬绑绑的肉棒,“今天早上,你明明还夹得那么紧,难道不是喜欢吗?” 程如风能感觉到那东西在自己手里跳动,又粗又热,似乎有无限的力量蓄势待发。 她下意识很自然地撸了几下。 司空呻吟出声,正要说话,程如风已经自己贴上来,吻上他的唇。 看他这样子也不可能放她走的,既然躲不过,做就做吧。 反正他技术那么好,她也不亏,只是……真不想这种时候听他说话。 程如风这一主动,司空当然求之不得,顺势就将她放倒在地上,一面吻她,一面已经撩开了她的裙子。 也许真是魔化的副作用,他只觉得浑身躁热难耐,都不想再像往常那样挑逗调戏,在她腿间摸了几下,确认她已经湿了,就直接一插到底。 程如风还没准备好,“嘶”地倒抽了一口气,“痛……你慢点……” “慢不了……” 司空第一次连话都不想说,只想狠狠地肏身下这个温热紧窒的蜜穴。 他拉开程如风的衣襟,摸上她的乳房,雪白的乳肉在他指间隐现,衬着大红的衣裙,格外美艳。 司空的眼中,不由又泛起红色,腰肢猛力抽送,次次顶入她花穴深处。 程如风有心抗拒,但这样粗暴的插干,却似乎又有一种异样的快感,只令她浑身热烫,呼吸粗重,本要推他的手,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搂抱抚摸,扭腰摆臀地迎合着他, 司空自喉咙深处溢出野兽一般的低吼,与他本性迥异的陌生血气支配着他的感官,似乎带来了双倍的快感,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咆哮,让他更加疯狂地肏弄着身下少女白嫩的肉体,在她春水飞溅的蜜穴中恣意肆虐,抵着她颤抖不已的花心一泄如注。 但程如风还没有从高潮中回过神,他的肉棒就又硬了起来,再一次抽插起来。粗暴过重的力道,将两人的肉体碰撞出了啪啪的响声,剧烈的欢愉几乎令她崩溃。 直到他身上的魔纹淡去,司空才渐渐恢复冷静。 这时程如风已经被他干得晕了过去,身体软绵绵地随着他的动作摇晃,小腹微微隆起,来不及吸收的阳精顺着他的肉棒流出来,将她已经红肿的花瓣糊得淫靡不堪。 “哎呀呀,到底射了多少进去啊?这回可亏大了。真没想到入魔这么可怕,只这么一点魔气,都让人有一种完全控制不了的感觉,怪不得大家都要用心魔来发誓。”司空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握着程如风纤细的腰肢,又操了上百下,依然在她蜜壶里射完了,才缓缓拔出来。 程如风还昏睡着,并没有运功,认真说起来,他虽然射了那么多次,阳气反而没有上次损失大。 “这么一算,又好像是娘子你亏了。”司空俯下身,在程如风脸上亲了一口,又替她把衣服掩好。自己也穿戴整齐,拿出一个储物袋放到程如风怀里。“这是说好的炼丹的工钱,这个丹炉也给你,就当是这次的补偿。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我走啦,娘子再见。说起来,如果真有再见的缘分,我就真的去提亲吧。虽然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对不对?反正我还蛮喜欢你的,这档子事也这么合拍,多难得啊。诶,不说了,真走了。” 他说着要走,又在洞口布了个防御的法阵,“虽然应该没什么人会来,但万一有什么野兽也不好,总之还是安全起见对吧?出阵的法子我留个玉简给你,就放在储物袋里,你醒来记得看啊。” 七零八碎的又说了一堆,这才真走了。 程如风本来就挺累的,又被他弄了个半死,他说了那么多,她根本没有醒。 而司空进了那个魔气范围之后没多久,那一片魔气翻涌着,又向外扩展了一圈。 程如风所在的山洞,也被笼入其中。 白寄岚出了传送阵,就给程如风发了个传讯符。 但灵符化成的流光却只在他身边围绕不去。 白寄岚的心就不由一沉。 这是传讯符找不到要传讯的人,就是说,要么是她进了什么与外面隔绝的空间,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白映山的联络也随即而来。 他放在程如风身上的神念已经被抹掉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白寄岚握紧了拳。 他上午收到程如风的传讯,立刻就往这边赶,进传送阵之前,还给她传讯了,当时还是正常的。 不过就是大半天! 这大半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站在传送阵外面,身上的寒意简直要将周围都冻成冰窟。 以白寄岚的人气,原本不论走到哪里,都会万众拥簇,但这时却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他身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好半晌,四方楼传送阵的管事才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白公子,您这是……” 白寄岚刷地一眼看过来,管事顿时吓得打了个寒战,后面的话也哽住了。 白寄岚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一下情绪,用灵力凝出程如风的形象,问:“你可曾见过这名女子在高陇城出入?” 管事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们四方楼是消息最快的地方,不如请白公子先到雅座坐一坐喝杯茶,小人这就去替公子打听?” 白寄岚点点头,他自己去找,的确也没有四方楼那样的效率。 管事松了口气,亲自把他送到后面的茶楼雅座。不管怎么样,先把这冰雕从传送阵这边弄走再说,他在这一站,都没法做生意了。 程如风上午才逛过四方楼,很快就查出来,她被一位金丹真人带着,从北门出了城。 白寄岚立刻就丢下灵石,御剑向北而去。 才刚要出城,就被人叫住,“前面可是傲月公子?” 这人面容清癯,须发皆白,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道号瘦梅,是云海宗的老牌金丹真人,年纪大,辈分也高。他主动过来打招呼,白寄岚才稍稍收敛,也还了一礼:“瘦梅真人。” 瘦梅真人道:“白公子可是也为高宁城而来?” 白寄岚眉头微微一皱,“高宁城?” “白公子不知?”瘦梅真人有点意外。便将高宁城金光寺魔气泄露,现在全城都笼在一片魔瘴中的事说了一遍,“你们天剑宗不是也有弟子陷在其中?” 白寄岚脸色就越发不好了,也不好说他是为程如风来的,只道:“在下闭关数月,并不知情。但既然遇上了,自然要去看看。” 他就说为什么这么巧,说不定偷走程如风的人,就是奔这高宁城来的。 瘦梅真人却劝道:“白公子请勿冲动。那瘴气着实古怪。至今为止,进去之后音讯全无的金丹真人,已不下十位,连凤琴公子也陷在其中。故而老夫见公子面色不对,才出言相劝。我宗玄成真君与仙音派的灵华真君正要赶来,不如公子也稍安勿躁,等他们到了再做计议?” “凤琴也……”白寄岚不由动容。 凤琴公子柳凤吟,与他齐名,修为也差不多。柳凤吟擅长琴艺,一曲鸣凤清音,静心宁神,消魔除障。他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被请来高宁城,却没想连他也能没出来。 瘦梅真人说完叹了口气,“现在里面虽然情况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里面的人都还活着。所以白公子也不必心急,要破此城,说不定还要借助白公子的无双剑术,如果连你也陷在城中……里面的人,只怕就更难救出了。” 白寄岚衡量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便多等一天。” 他随瘦梅真人回去,暂且安顿下来。 又跟白映山说了这事。 白映山道:“我最近一直在忙你和白家的事,倒没注意宗内是不是知道这事。我先去问问。你千万不要冲动行事。” 白寄岚道:“若是明天两位真君没到,或者他们也没有办法,我还是要进去的。” 白映山叹了口气,“咱们不是还没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抓如风么?万一就是为了引你去那个魔瘴之城呢?你进去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白寄岚沉默良久,道:“但那是如风。” 白映山也沉默下来,到底没有再劝。 我是……程如风 少女在一阵肉欲的快感和身体的空虚骚痒中醒来。 她下意识地皱了眉,怎么又这样?她能不能有个正常的起床方式? 等等,为什么她要说“又”? 她皱着眉头,睁开了眼。 发现自己在一张锦衾绣幌的床上。 床前挂着纱幔,窗边摆着薰香。 这是她家吗? 为什么这么陌生。 而且…… 她全身赤裸不着片缕,左边有个男人,一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面低头亲吻她,舌尖探进她嘴里,翻搅纠缠。右边也有一个男人,在伏在她胸前,含着她右边的乳头,用力吸吮。下面还有一个,正扶着她的腿,埋头在她腿心里舔她的阴户,舌头不时还往她穴里钻一钻。 这是怎么回事? 叁王一后玩4P吗? 这也太刺激了一点。 她被吓了一跳,身体猛然一缩。 叁个男人都跟着停下来。 “妹妹,你这一下……好紧,差点要把我的舌头都夹断了……”正趴在她腿间那个男人抬起一张胖脸,满眼都是淫邪的光,“让我插进去吧,我……” 这人不但胖,而且丑,肥厚的嘴唇被她的淫水沾湿,光亮亮的。 如果是帅哥,可能还有点性感,但是丑男……就只能说恶心了。 他竟然还敢向她求欢! 少女几乎是下意识就一脚把他给踢开了,“不要,你太丑了。” 胖得像头猪的男人如遭雷击,“妹妹,你嫌弃我?” 少女一脸茫然,“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妹妹?” 她有哥哥吗? 有吗? 她……是谁? 少女这样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叁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由都有点紧张。 左边那个男人柔声问:“那妹妹还认得我吗?” 这个人倒是比那个胖男人长得好,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斯文俊秀,但少女依然怔怔地眨了眨眼,对他毫无印象。 右边的男人更年轻一点,五官也算端正,这时一脸惶然,“糟了,我就说你们干得太狠了,把妹妹干出毛病来了。这可怎么办?” 胖男人不服地叫嚷:“什么叫我们太狠了,你自己呢?还不是妹妹昏过去都不肯放手。说要玩双龙的也是你。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那不是还没玩吗?” “……” “都闭嘴。”俊秀男人喝止他们的争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妹妹大概是一时晃了神。你们让妹妹静一静,好好想一想。”他握住了少女的手,柔声提醒,“我是你二哥李秀,记得吗?” 右边的男人也凑上来,“我是叁哥李英。那是老大李华。” 少女看着他们,脑海中似乎浮出一段记忆,她是这叁兄弟的妹妹李兰,兄妹四个打小就亲亲密密,这样那样的事都没少干。记忆里她每天都是跟哥哥睡的,有时一个有时两个,这样叁个一起来的时候也很多。 记忆是有了,但她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不要说兄妹相奸是不是乱伦悖德,只说李华那个长相,她就绝对不可能接受啊。 所以,到底,哪里不对劲? 少女正犹豫着,突然听到有断断续续的颂经声。 那梵音有如黄钟大吕,在她心中回振,神智中似乎有一团迷雾被撕开一条缝隙,她又多记起了一点别的。 她……应该是在幼小时,就被母亲遗弃在孤儿院,根本就没有什么哥哥。 她努力长大,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想混出个模样来,却一直在艰难的生活中挣扎,然后…… 对,然后她就穿越了。 是穿越到这家人的小妹妹身上吗? 她的目光在叁个男人身上游移。 不管原主到底是怎么跟叁个哥哥搞成那样的,但既然已经换成是她来了,当然不能就这么继续下去。首先她就完全不可能跟又丑又胖的李华做。 偏偏这时李华还激动得很,肥大的肚皮下面,紫红色的肉棒翘得老高,靦着脸也凑过来,“妹妹,好妹妹,哥哥最喜欢你了,让哥哥疼你。” 哪怕他真的是原主的哥哥,哪怕以前真的有过肌肤之亲,这样一张脸凑过来,少女也实在受不了,一脚又把他踢开了。“不行,既然我们是兄妹,怎么能做这种事?” “怎么不行?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李华一脸受伤。“兄妹才好亲近呢。你都是喝哥哥们的精液长大的,怎么不行?” 少女吓了一跳,家家户户都这样……是什么鬼? 她不记得跟他有多亲近,可又偏偏觉得,他说得也没错,她好像真的是从小就被人喂阳精长大的。 她甚至都记得那人的味道。 但……是这个人吗? 记忆里似乎有一张脸,但却总像蒙了层什么,看不真切。 李秀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凑在她耳边,轻轻吐息,“人的欲望与生俱来,又何必拘束压抑?只是释放天性,追逐快乐,又有什么不可以?” 少女微仰着头看向他,眨了眨眼。 等等,这话……好像也有点熟? 好像有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 是谁? 她这呆萌的样子实在太过诱人,旁边李英也伸出手再次握上她胸前雪乳,“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 见两个弟弟都又开始和妹妹亲热,李华又跑到了床边。 少女还想再踢,身体却被李英压住动弹不得,只能叫道:“不要,住手……” 李华被嫌弃这么多次,也有些恼火,伸手抓住少女的腿就强行拉开,“叫什么叫,明明每天都被我干得骚哒哒浪叫不停,这时叫什么不要?老老实实张开腿让我肏……” “不要!”少女尖叫着挣扎,求助地看向其它两人,“你们别这样……” 但她这样双眸含泪柔弱无助的样子,却似乎更激起男人们征服的兽性,就连看起来最温柔的李秀,也一面柔声诱哄,一面就把手伸向了她的翘臀,“妹妹别闹了,乖乖的,哥哥们会让你舒服的……” 被叁个男人围在中间,少女根本没办法逃。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她隐隐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直到又一次听到远处念经的声音。 少女身上突然长出几根藤蔓,像鞭子一般,刷刷连抽,几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甩了出去。 少女缓缓站起来,藤蔓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她身边萦绕挥舞,如魔似幻。 李华惊骇地叫出声来,“妖怪!” “妖怪?”少女笑起来。 她从醒来,表情就一直很茫然,漂亮归漂亮,却有如一樽木偶。 这一笑,却似春花初绽,娇艳明媚,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她眼中一片清明,亮若星辰。 “不,我不是妖怪,但也不是李兰。”她说,“我是前世的程丽,我是今生的珍珠,我是……程如风。” 她真的……早就没救了啊 这地方真是奇怪。 程如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起眉头。 这个长相,这个身体,还是她熟悉的模样,而且天香藤也在。所以她应该还是这一世的珍珠,并没有再次穿越。 但周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那陌生的记忆……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力应该还在,只是不知被什么力量封印起来,她能感应,却完全用不了。 焚心欲火也在,而且好像还更旺盛了一点。 这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什么东西,无时无刻在撩拨着人心最深处的欲念。 就好像李家叁兄弟,明明被她的突然改变和身上长出的藤蔓吓得要死,但胯下那条肉棒却丝毫没有变软,就好像身体和欲望完全不受情绪影响,这当然不正常。 程如风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焚心欲火好像能把那东西当成养料。这对她来说,反而更麻烦。 这就好比原本只是轻微的助兴药,被焚心欲火吸收,再在她体内提纯,暴发出来的效果何止猛烈十倍。 她现在能强行压制,也就是吃过了白寄岚和司空那样的优质男,实在看不上面前这叁只歪瓜劣枣。 想到司空,程如风又想起炼完丹之后和他那场几乎失控的粗暴性事……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难不成,自己也进了高宁城的魔气范围? 司空果然丝毫不能相信。 他发了心魔誓不能伤害她,就把她一起带进高宁城,这里有进无出,跟灭口又有什么区别?还不用他自己动手。 程如风恨得咬牙切齿。 她真是太嫩了。 当时怎么就真的放了心! 还被他干得昏了过去。 不过,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就算有心提防,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其实也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关键是怎么出去。 程如风有点犯难。 按司空的说法,陷在这里的修士应该不少。 但他们可能跟她一样,灵力被封禁,跟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而且这里每一个人,都被植入了一段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原本是谁,又每天都在“及时行乐”,哪还会想要“出去”? 就比如像她这李家兄妹之类,她就不必说了,李秀和李华长相差那么多,怎么可能是亲生兄弟?她仔细问过李家叁“兄弟”,他们只记得这李华李秀李英的身份,认为自己从小就在这里生活,从小就四兄妹相亲相爱。 怎么可能? 程如风自己是不知道她进来多久,但她有天香藤。 不知道因为是灵宠,还是因为是植物,天香藤并没有像人一样被改变记忆,它的意识很清楚。 程如风从那个山洞里,到李家那张华丽的大床上,间隔不超过一刻钟。 只怕那叁个人的前戏都还没做完,她就醒了,哪来的从小到大? 只是天香藤和她的灵力一起被不知什么力量封禁了,一直到她想起来,召唤它,它才能再次出现。传给程如风的思绪又委屈又焦急,真怕她永远想不起来。那它就可能也得被封禁一辈子了。 程如风觉得,她能清醒,除了天香藤和她历经两世神魂比一般人强大之外,还有一个关键,就是那隐隐约约念经的声音。 这魔教余孽被金光寺镇压数千年,可见佛经应该是有克制作用的。不然她也不会在听到颂经声就有片刻清醒。 也许出去的希望,就落在这个念经的人身上。 程如风决定去找一找他。 这里的确是一座繁华城池。 程如风爬到屋顶上,远远眺望,只见屋舍街道鳞次栉比,一眼竟望不到边际。 她叹了口气,在这种地方,要找一个人,何异于大海捞针? 她问过李家兄弟,这里可有寺庙,他们根本一无所知。程如风不死心地又出门问了几个路人,结果都一样,还差点又被人占了便宜。 李华说得没错,兄妹相奸这种事,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在大街上看到个问路的女人,都想直接按倒来一发。被程如风踢开之后,又随手就拉住了旁边路过的人,在路边就滚做了一团。 她一路走去,正常城市该有的,这里都有,坊市商铺,酒肆饭店,青楼赌馆……甚至还有官衙宫殿。贩夫走卒,商贾豪绅,文人雅士,各色人等也都应有尽有。只是买菜的妇人在用身体付账,路上的马车在不停摇晃,酒楼里大摆人体盛,各种店铺里挂出来的招牌都是春宫图…… 程如风想,这里如果真是什么魔教的遗址,大概也是个和欲灵宗一样淫乱不堪的魔教吧。 走在这群随时都在发情的人中间,程如风的焚心欲火愈加旺盛,即便她也算早就已经见识过欲灵宗那些阵仗,都险些要把持不住,几次都几乎要想不管不顾地加入那些人。 好在她心底还有一丝清明,她如果真的跟这些人一起狂欢堕落,只怕就真的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了。 而且,就她自己的本心而言,她并不排斥男欢女爱,如果为了保命,也会做出一定妥协,但始终还是希望能你情我愿水到渠成,而不是这样在外力的影响下,随便什么人随时随地就来一发。 她逃离欲灵宗,就是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若是陷在这里,她之前那些努力,又还有什么意义? 她命令天香藤:“如果我实在忍不住,失去理智,你就把我捆起来吧。” “这样吗?”天香藤一面问,一面生长出细长的藤蔓,将她整个人缠绕起来。 “对。”程如风才刚应了声,就觉得不对劲了。“等等,你在做什么?” 有两条藤蔓伸进了她的衣服,卷住了她一双椒乳,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软嫩的乳肉从藤蔓间挤出来,藤蔓一松一紧滑动摩擦带出来的快感,让她本来被极力压抑的欲望瞬间点爆,樱红的乳头不由自主地挺立起来,白皙的皮肤映衬着绿色的蔓藤,显得妖异又性感。 程如风呻吟出声,“啊……你……住手……你在做什么……” “在让主人舒服。”天香藤传来了这样的讯息。 程如风想,天香藤看起来虽然没有失忆意识也清楚,但大概还是被魔气侵袭了,所以才会突然这样。她正要命令它停下,又有一根藤蔓直接插入了她的花径。 阻止的话就变成了一声欢愉的尖叫。 压抑到极致之后,快感也来得更加强烈。 她这一路上看了那么多活春宫,又一直被焚心欲火烧灼,下面早已经汁水淋漓,什么前戏都不必再做就已经足够润滑。 程如风早把天香藤种子当跳蛋用过的,但它以这样的形态,这样进入她,这还是第一次。把灵宠当成道具,和直接被灵宠干,毕竟还是不太一样。 她觉得有一点新鲜,又有一点羞耻,身体却更为敏感了,几乎藤蔓每一次滑动,都能带给她一个小高潮。 无数的藤蔓在她身上缠绕,她柔嫩的皮肤被勒出一道道粉红的印子,竟有一种凌虐的美感。而已经沉溺于快感中的程如风毫无察觉,她只觉得自己简直要疯。 怪不得辰辉一看到天香藤就想这样那样,这东西能玩的花样实在太多了。 两条藤蔓玩着她的乳房,顶端还生出有如蛇首的小口叼着她的乳头吸吮;一条藤蔓钻在她嘴里,又分出许多枝芽与她的舌头嬉闹;每一寸皮肤都有藤蔓滑动卷缚,有如情人的抚摸;当然感受最明显还是下身。 一开始是一条藤蔓在她花穴里抽插,然后又变成两条,在她花经里扭曲盘旋,螺旋形前进后退……那种全方位所有敏感点都被顾到的刺激和快感,是男人的阳具根本没办法可以做到的。 而且藤蔓无所限制,要多长有多长,要多粗有多粗,又不知疲倦,毫不停歇地快速肏弄。 程如风整个人被藤蔓包裹着,淫浪的尖叫也被藤蔓堵回去,换来更多的快感,她只觉得有道白光直冲脑海,如登仙境,花心痉挛颤抖着喷出蜜汁,又一滴不剩地被天香藤吸收。 它从小就爱喝程如风的淫水,这时有如受到鼓励,更加卖力地动作起来。不单再分出细小藤蔓拉扯刺激她的花瓣和花蒂,甚至又有一根藤蔓悄悄地探入了她的后庭。 程如风眼泪都出来了。 并不算痛。 一方面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高潮。前后两个洞一起被这样激烈侵犯她还是第一次,这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极致快感。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屈辱。 她不想屈服于欲望,才命令天香藤捆住自己的,结果却被它捆在这里奸淫。她鄙视着那些沉溺在欲望中不能自拔的人,自己却被自己的灵宠在大街边前前后后都干了个遍,操到哭出眼泪,高潮迭起,连叫都叫不出来。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心底竟然并不想反抗,而是在享受,甚至渴求着更多。 精神上那点抗争在身体的满足愉悦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原则和坚持什么的,根本就好像个笑话。 程如风全身酥软地被天香藤肏干着,突然就想起了方流云。 方流云的期望,方流云的寄托……呵呵。 所托非人呢,方师兄。 她真的……早就没救了啊。 凤琴公子 天香藤并不会射精,它的满足程度取决于它吸到了多少淫水。 程如风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所有的洞都被玩遍,只觉得跟它做一回简直就像经历了一场群P。 好在天香藤满足之后,就反哺给她绿液,让她满身的疲劳一扫而光,连精神都为之一振,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受外面那些淫邪气息的影响。 程如风觉得这样也不错,欲望升腾时,就跟天香藤来一发,清醒的时间再用来寻找出去的办法,反而比之前一味压抑忍耐效率更高。 但这座城还是太大了。 程如风又不能用灵力,修士的身体虽然比普通人强悍,但速度也实在有限。她花了五天,也才堪堪走一遍,不要说和尚了,连寺庙也没找到一个。 程如风坐在一个屋顶上休息时,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个念经的人到底在哪里?” 她身边只有天香藤。 “你能感应到什么吗?”程如风问。 想想碰上莫如海那次,天香藤隔那么远都能感应到墨渊,如果它这种感应能用,也比她这么无头苍蝇般乱找要好得多。 “我只能感应到欲灵宗秘境出来的灵物。”天香藤说,“这里没有。” 程如风只能又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听到了琴声。 很微弱,断断续续。 但却似乎有一种安心宁神的力量。 程如风精神一振,立刻就往那边跑去。 也没有多远,就在附近一个花园里。 琴声从一座湖中水阁上传来。 跑近了,那种安宁的感觉就越加明显,程如风甚至能看到,琴声响起时,就好像放出了一道屏障,将那种撩拨欲望的淫邪气息隔绝在外。 有高人在此! 程如风立刻就确定了。 通往水阁的走廊竟然还是坏的,从中断开了一个两叁米宽的口子。 但这也难不住程如风。 天香藤一挥,卷住对面的柱子,自己再顺势一跳,就过去了。 弹琴的人在水阁二楼,但通向二楼的楼梯也是断的。 也不知那人是被困在上面了,还是他自己把这里弄成这样阻止别人过来? 程如风还是用天香藤从外面爬上去了。 弹琴的人就坐在窗口。 程如风只看了一眼就怔在那里。 那名男子一袭青衫,黑发如墨,直垂到了地上,只一个抚琴的背影,已是清雅如仙。他被程如风惊动,转过脸来,眉如远山,肤若桃花,一双眼却清澈温和,有如看透世事般宁静。 程如风一时间只想到一个词——温润如玉。 但这如玉公子这时却一脸无奈,甚至有些绝望。 “……还是有人上来了啊。”他轻轻地说,“罢了,终归还是难逃此劫。” 声音很好听,配着他的琴声,有如歌吟。 程如风甚至觉得耳朵都有点发热。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他的手。 抚琴的手,本该修长优美,但他的双手十指都已经鲜血淋漓,血肉模糊,有几处甚至隐隐可见白骨。 而他还在抚琴。 程如风大惊,直接冲过去抓住他的手,“你疯了吗?手都这样了,还弹什么琴?” “我若停下,才是真的要疯。”弹琴的如玉公子说。 程如风怔了一下,“你一直在用琴声对抗那个撩拨人心欲念的东西?” 如玉公子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了一声,“差不多也是到极限了吧。不能用灵力,普通人的身体,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这么说着,突然也怔了一下,然后刷地抬起眼来看着程如风,“姑娘这么说,难道……你是清醒的?” “废话,我当然是清醒的。”程如风道,“我叫程如风,欲灵宗弟子。公子呢?” “仙音派,柳凤吟。” 如玉公子报出名字,程如风不由又吃了一惊:“柳凤吟?凤琴公子?” 她当然听说过凤琴公子的名字,也听说过他的鸣凤清音。 怪不得他的琴声能有那种力量。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见到他。 但……凤琴公子是和白寄岚齐名的人物,竟然也困在这里毫无办法? “不知程姑娘是怎么不借外物保持自身清醒的?”柳凤吟这时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急切地问道。 “这个一会再说,还是先想办法治治你的手吧。”程如风说。 这是凤琴公子啊,那双能弹出绕梁仙音的手,现在搞成这样,她真是不忍心看。 但这时她也不能用灵力,治愈术什么的当然就别想了,现在手边也没有药物,她只能问柳凤吟,“柳公子这里有药吗?” 柳凤吟摇了摇头。 程如风过来时倒也见过药铺,但距离还是有点远,她犹豫了一下,就跟天香藤商量,能不能把那绿液给他一滴。 天香藤有点不情愿。 “不要小气啦,就一滴嘛。”程如风哄劝,“大不了一会再让你吸回来。” 天香藤这才点了头。 程如风便向柳凤吟道:“我这里有……就算是药吧。柳公子若是信我,我就给你。若是不信,我还是陪你去药店吧,从这里过去,大概要走上一个多时辰的样子。” 他的手那样,估计也不是一两天了,一两个时辰大概也不会有问题。 柳凤吟却露了个无奈的笑容,道:“我在这里半年了,姑娘是我见过唯一还能清醒地记得自己是谁的人。我不信你,又还能怎样?” “那就好。”程如风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长出了两片小嫩芽,上面托着一颗晶莹欲滴的淡绿色水珠儿。 “喝掉它。”程如风说。 即便不能用灵力,柳凤吟也能感觉到那水珠里蕴含着的生命气息,的确对他的伤势很有用。 但……这一刻,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的,反而是程如风那春葱也似嫩白的手指。 他张了嘴,将水珠儿和那嫩芽连带程如风的手指一并含住了。 水珠儿滑入喉间,便有一种清凉温润的气息滋润着他的身体。 他却意犹未尽般,舌头卷住了程如风的手指,不想让她离开。 从琴声停下,他便有点抑制不住身体深处那股燥热,只觉得四肢百骸中都有无数的蚂蚁在爬,骚痒不已。血脉中按捺不住的冲动,在含住这根柔软白净的手指时,才好像找到了出口。 “柳公子?” 程如风轻唤了一声。 但这声音……软软糯糯,似呢喃又似呻吟…… 反而越发撩起了柳凤吟心底那股压不住的欲火,他伸出才刚刚止了血的双手,直接将面前的少女抱了个满怀。 程如风吓了一跳,惊呼了一声。 柳凤吟自己也吓了一跳,用残存的一丝理智强迫自己放了手,并转过身去,闭上眼不再看她,道:“多谢程姑娘,但……姑娘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程如风却没走,只问:“然后呢?” 柳凤吟怔了怔。 程如风道:“公子打算独自在这里用琴声对抗?然后等你的手再次伤到不能再弹了,怎么办?” 柳凤吟只能沉默。 他也不知道。 但不这样,又能如何? 如果不是靠着琴声,他大概就会跟其它人一样,随便在大街上就跟人苟合……他根本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 “我想出去。”程如风道。 柳凤吟这才转回来看着她,“程姑娘知道怎么出去?” 程如风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在找。”她看着他,目光真挚,“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我希望有人能帮我。就好像刚刚你说,你只见到我是清醒的,我也一样。我走遍整座城,只有柳公子还清醒,所以,我们只能联合起来,才能找到出路。” 柳凤吟又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姑娘说得在理,但……如果我不静下心来抚琴,只怕立刻就会丧失这份清醒,沦为……”他有点说不出口,只能轻叹了一口气,“这股力量太强大了,我对抗不了……” “不需要对抗。”程如风说。 柳凤吟抬眼看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 “公子不是问我,为什么能保持清醒么?不要压抑,不要对抗,想要时,就做。做爽了,发泄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都是清醒的。” 柳凤吟微微睁大了眼。 这样的话,她竟然说得如此坦然。 “我想出去。”程如风再一次说,“像公子这样,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靠自己的琴声,不见其它人,哪怕真的可以保持自己的清醒和清白,但同样,也等于将自己困在这里。如果永远都出不去了,这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知道对有些人来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她这种说法根本是异端邪说。 但她也没有办法。 这地方这么奇怪,虽然今天只是让人“及时行乐”,万一明天就改要人命了呢?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她不想死,她想出去,能多一份力量算一份。 何况是凤琴公子这种助力? 所以才尽量想说服柳凤吟。 “柳公子。” 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就当……帮帮我……” 柳凤吟的手在绿液的作用下,刚刚才长出新的皮肉,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只觉得她的小手温暖细滑,柔若无骨,却又像长了个钩子,直接掀开了他身体里那座火山。 欲望如山火喷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声音这么好听,说什么都好听。 柳凤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一个破败的水阁上,和一个欲灵宗的弟子交欢。 但这一刻,身体却根本不受控制。 怀中的少女黛眉朱唇,水眸如墨,双颊更是娇艳有如带露的玫瑰。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程如风这几天都是在和天香藤做,骤然间接触到温暖又结实的男性肉体,几乎是下意识就缠了上去。 手臂缠上他的腰肢肩背,长腿缠上他的大腿翘臀,连舌头也缠上他的舌头。 柳凤吟的身体有点僵。 程如风就不由微微挑了一下眉。 这反应……就算不是处,大概经验也不多? 果然名门公子都比较洁身自好么? 那可真是可惜了,在这种地方,跟她这样的……程如风心底有几分自嘲,姿态却越发柔媚。 嫩红湿软的小香舌从两片樱唇中伸出来,舔过他柔软的薄唇,探进他嘴里,找到他的舌头,绕着舌尖,轻轻划了两个圈。 柳凤吟只觉得浑身一颤,血脉中似有无数虫蚁爬动咬噬,欲火烧得神智昏沉,下身肉棒胀得发痛。他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双方的衣服, 程如风很配合地把两人之间碍事的衣物都脱了。 柳凤吟身材修长,并没有太明显的肌肉,但线条流畅,比例完美,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他皮肤光洁细腻,有如无暇白玉,长长的柔顺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两人身上,程如风下意识已捞了一缕在手里,轻轻感叹:“……真美。” 这种赞美柳凤吟当然没少听,但这时他实在是没有心思管这个,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地插入她体内去,完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的事上。他伸手去抓程如风,却抓了个空。他皱了一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程如风跪坐在地上,正凑在他胯下。 她伸手托起了他的阳具。 程如风觉得自己的第一印象真是没错,他连肉棒都像是玉做的,带着种温润的藕白色,虽然这时尺寸和热度都很傲人,却并没有狰狞可怕的感觉。 很漂亮。 她一只手揉摸着后面的玉袋,一只手握着棒身滑动,唇也贴了上去,在他龟头上亲了一下。 柳凤吟的呼吸骤然一重。 她…… 竟然…… “程姑娘……你……”他伸手扶住了她的头,却不知自己到底是想推开她,还是想把她按得更近一点。 程如风抬眼看了他一眼,长长的睫羽下面,眼波流转,分外勾人。 柳凤吟后面的话一时顿住。 然后就看到她张开了嫣红的小嘴,直接将他的肉棒含住了。 她的口腔湿润温暖,但他这样的大小,她含得并不轻松,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牙齿在肉棒上轻轻刮过,并不痛,只是有种陌生的刺激,让他连脊椎都有点发麻。 程如风又看了他一眼,眼里带了点俏皮的笑容,然后就好像刚刚跟他接吻时一样,舌尖绕着他的肉棒画了两个圈,卷住了他的龟头,重重一吸。 柳凤吟顿时只觉得下腹一团火烧遍了全身,满腹阳精如沸,千军万马发狂似地向前倾射出来。 他之前压抑太久,这时又射得太急,程如风一时竟然都来不及咽,一缕白精顺着她的嘴角溢出来,看起来格外淫靡。 柳凤吟才刚射过的肉棒,还没软下去,就又胀大了一圈。 程如风伸出手,把流出来的精液又抹回唇间,舔了。 虽然并不是元阳初精,但柳凤吟毕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哪怕是现在也不能用灵力,他的精液对她来说依然是好东西,不能浪费。 这些动作落在柳凤吟眼里,他简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了。 什么也顾不上再说,直接就把程如风放倒在水阁的地板上,拉开她的腿,压了上去。粗硬的肉棒抵在她穴口,猛然全根冲了进去。 程如风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头,樱唇溢出娇喘,身体反射性地缩紧了。 柳凤吟只觉得肉棒被她湿软的内壁紧紧绞住,里面似乎有千万细软的小舌头,咬住他不放。 他几乎又要射出来。 真是……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忍住射精的冲动,在她花径里抽插起来。 并不算熟练,甚至有点生硬,更没有天香藤那么多花样。 但是颜值就是最强的作弊器。 看他白玉般的脸庞染上潮红,乌发被汗沾湿贴在身上,星眸蒙上情欲的水雾,抿紧了唇在她身上冲撞,程如风就好像吃了最烈的春药,全身发烫,挺腰迎合,放浪得不能自已。 “柳公子……”她呻吟着柔声轻唤,一面伸手摸上他的胸膛,“你说说话……” 司空那种话痨,她做的时候都只想堵住他的嘴。 但柳凤吟这样隐忍的模样,她却想听他出声。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 不知道用来叫床会怎样销魂。 柳凤吟没理她。 他这时哪有说话的心思? 她里面真是太舒服了,那种极致的快感甚至都让他觉得自己之前那么多年简直全白活了。只本能地快速挺动着腰肢,肉棒整根顶入又抽出,恨不得干穿她才好。 程如风一只手继续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却用另一只手微微撑起了身子,抬头含住了他已经坚挺如珠的殷红乳蒂,轻轻一咬。 耳边立时传来一声蚀骨呻吟。 下面的肉棒也蓦地跳了跳,喷射出来。 程如风被热精一烫,禁不住叫出声来,浑身绷紧,淫汁爱液倾泄而出。 柳凤吟并没有急着退出来,伏在她身上喘息着,露出几丝无奈,“你就是故意的对吧?” 声音也染了欲念,比之前稍微喑哑,却似乎又多了几分磁性。 的确很好听。 程如风满意地抱紧了他,轻笑起来,“我也没想到你乳头这么敏感啊……” 柳凤吟微微红了脸,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微微低下头,有样学样地含住了她左边的乳头,试探性地咬了下去。 “呀~啊~你轻点……” 程如风叫起来,声音微颤,尾音绕着圈,听不出是真的痛了,还是愉悦欢喜,只觉得酥媚入骨,勾魂摄魄。 虽然叫他轻点,身体却微微挺起,反而更像要把整个白嫩香乳都送到他嘴里去。 下面的花径中又涌出一波春水,正浇在柳凤吟还没有拨出去的肉棒上,那东西瞬间也跟着再次精神起来。 柳凤吟撑起身子来看着她,“这么喜欢?” “嗯。”程如风惬意地眯起了眼,带着重重的鼻音应声,双手也再次缠上了他的身体。 灵力被封禁,他像普通人一般出了汗,摸上去湿滑的触感就好像要将她的手吸在那光滑的皮肤上,无比色情。 程如风只觉得满心燥热,下面虽然被他粗大的阳具填满,却还是止不了心底的骚痒,不由得轻声祈求,“柳公子……你动一动……” 柳凤吟这回倒没有之前急切,只不紧不慢地缓缓抽送着,一面仔细打量身下的人。 漂亮当然是漂亮的,但还没有到能让他惊艳的地步。 但这身子,却似乎有一种让人一沾就丢不开的魅力。 乳房丰满挺翘,乳廓边缘沁着小小的汗珠,并不显脏,反而散发着淡淡香气,格外性感。他伸手一摸上去,就引得她一阵颤抖,颤动的乳头红艳艳的,像是熟透的莓果。 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咂弄了一回。 程如风再次呻吟出声,蛇一搬扭着腰去磨他的下身,一面充满渴求地呢喃着唤他:“柳公子……” 他反而直起身来,看向他们结合的地方。 她小腹下方光滑如绸,并没有毛发,两腿间微微隆起的阴户如一朵殷红的花儿绽放,花瓣被蜜汁染得晶亮,下面则含着他的肉棒。花穴儿被他的肉棒撑得几乎要变成透明的薄薄一片,却依然紧紧锁着他的肉棒,一丝缝隙也没有。 柳凤吟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脑海,双眼都几乎要被欲望烧红,下意识就掐住了她的腰,重重抽插起来。 程如风被他这一轮操得筋骨都酥了,咿咿呀呀浪声不止。 柳凤吟听不清她到底在叫什么,不由得又俯下身去,喘息着问:“在说什么?” 程如风的目光都几乎已经迷离涣散,迷迷糊糊的,跟着反问:“说什么?” 柳凤吟笑起来,伸手温柔地把她脸上几丝乱发拂开,在她唇角亲了亲,“你之前想叫我说什么?” “啊……柳公子说什么都好……” “嗯?” “你声音这么好听,说什么都好听。” 只是为了这个么? 柳凤吟又好气又好笑,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真的这么喜欢听我说话?” 程如风战栗着,直接抬腿盘上了他的腰,下身紧紧抵住他的胯骨,穴中汁水如潮,竟是被他这么撩得直接泄了出来了。 柳凤吟不由怔了怔。 竟把他的声音当作了助兴的东西? 他……应该荣幸还是耻辱? 却又听程如风搂了他,软软道:“喜欢的。以前我听人说,声音好听到腿软,真是完全不能理解那是什么状态。直到今天见了你……真是一听就软了,简直连耳朵都要怀孕了……” 这都什么鬼形容…… 但是……柳凤吟自己却也忍不住被她的声音勾引了,再也忍耐不住,胀得发痛的肉棒在她早已满是精液淫汁的蜜穴里飞快地来回顶送,龟头一下又一下重重捣着她颤抖不已的花心,狠狠抽干了数百下,才猛烈抽颤着,抵在她子宫深处再次射了出来。 又浓又热的精液将程如风烫得浑身酥麻,忘情地尖叫着,再登高潮。 你有一颗强大的心 “半年前,我收到一个朋友的传讯,说他的弟子在高宁城失踪,请我过来帮忙。”柳凤吟说。 程如风的办法好像真的有用。 至少他们做完之后,他们能平静地坐下来讨论,而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压制身体里那些蠢蠢欲动的骚痒燥热冲动。 “等等。”程如风打断他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半年前?” 她记得他之前好像也提过这个时间,但当时她没怎么往心里去,这时再听到,就觉得奇怪了。 “我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听说的是叁个月前金光寺的佛塔倒塌。我进来只有几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半年?” 柳凤吟也皱起眉,静了半晌道:“那就是这里的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我们……只怕并不是在原本的高宁城了。” “啊?”程如风眨了眨眼,“难道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卷进了别的空间?” “金光寺下面,镇压的是数千年前的魔教,时间相隔太久了,他们到底有什么手段,谁也不知道。”柳凤吟轻轻叹息,“我们仙音派的功法对于抑制心魔还算有些心得,所以我那个朋友才会找我帮忙,当时我们一共叁名金丹,带了五名筑基弟子,去高宁城调查。一到那里,我就觉得不太妙,几乎大半个城池,都已在被魔气笼罩……” “等等,当时魔气还没有扩展到全城吗?”程如风再次插了话。 “嗯。”柳凤吟点点头,“以金光寺为中心,一个圆形的区域,离金光寺比较远的地方还是正常的,但也没有人敢多呆了,当地的居民早就搬走,留下来的大多是为这片魔气而来的修士。” “我看到时,整个高宁城都在魔气里面,连城外都黑了一圈……”程如风顿了顿,突然抬头看向他,“所以……魔气里的东西,把人卷进来之后,力量就会更强,所以笼罩的范围就会越来越大。” 这么一想,说不定司空也不是故意的。 而是他自己进了魔气之后,也变成了这魔气的养料,可能刚好就到了扩展的临界值,于是…… 他们那个山洞离魔气范围并不算远…… 程如风只觉得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 她这是什么运气! “我们当时也是托大,总觉得有这么多人,总不可能全军覆灭,做好准备就进了魔气里。不过一眨眼,我就成了这家的叁少爷。勋贵世家,祖父封侯,父亲为将,一家子大大小小十余口,个个生平都清晰得好像是真的。”柳凤吟露出苦笑,“好在‘叁少爷’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书房里就摆了一张琴。我自幼学琴,对这个几乎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上手弹了一曲,才记起自己到底是谁。但却没有能力影响别人,无奈之下,才躲到了这个水阁上。而与我一起来的人也都不知所踪。” 柳凤吟说完了自己的经历,又问程如风。 程如风也大致说了一下,“如果不是听到有人念经,我也不会醒来。我觉得,可能还是佛门能压制这里的魔气,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找那个人。但并没有发现,没有和尚,也没有寺庙。” 柳凤吟面色微微一沉,“如果是金光寺的僧人……只怕比我困在这里更久,也许已经……” 他没有说完,但程如风也明白他的意思。 也许,已经撑不下去了。 毕竟她见到柳凤吟的时候,他双手都快废掉,人也几乎已经快绝望了。 他在这里“半年”,而金光寺是最早出事的地方,对那些僧人来说,在这里已经多久了? 程如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会继续找下去。一边找人,一边找这里有没有什么佛门典籍。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只能自己来研究了。” 柳凤吟看着她。 少女的面容还带着一点稚气,但目光却明亮又坚定。 这种情况……竟然还不肯放弃吗? 自己来研究……不要说能不能找到佛门典籍了,就算能找到,佛法只是阅读都无比艰涩,想要自己领悟来压制魔气……一时半会的,又谈何容易? 但看着她那样的眼神,泼凉水的话他到底也没说出口。 总之,先找找看吧。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了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人心欲望让人随时随地发情之外,这座城的其它方面似乎也还能正常运转。 所以,柳凤吟的假身份,反而派上了大用场。 侯府的小公子嘛,他发话说要找人找物,又许以重赏,多的是人愿意为他效劳,比程如风自己在城里跑来跑去效率要高得多。 他甚至还弄来了一张地图。 程如风也进了侯府,跟柳凤吟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做一回,白天便基本上都能保持清醒的状态做事。 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东奔西走,跟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各色人等打交道,对柳凤吟来说,是一种相当陌生的体验,新奇,而又别有感悟。 有一次事毕,他搂着程如风,轻声喟叹:“凡世中的夫妻,是不是就像我们这样?” 程如风不由得笑起来,完了又忍不住也轻轻叹了口气。 夫妻…… 这辈子不必说,她这样估计也不太可能跟谁做正常的夫妻了。上辈子……其实她是结过婚的,只是结局也算不上有多好。 她不愿再想,索性将脸埋在柳凤吟怀里,蹭了蹭。 柳凤吟侧头轻吻她的头发,轻轻道:“我有时候会觉得,也许,就这样过完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程如风怔了怔。 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如果他们真的是普通人,他真的是侯府小公子,她真的是他的妻子……这样的一辈子当然不错。 但……统统都不是。 程如风直起了身子,正视他,“柳公子,你不能这么想。” 柳凤吟有点不解地挑了挑眉。 “我们是要出去的。”她握了他的手,重重一握,“肉欲也好,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好,都不可沉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要是真的想一直呆在这里,那我们就完了。所以,千万不要这样想。” 柳凤吟的手指被她握得生痛,却浑然不觉。 她的声音依然轻柔软糯,听在他耳中,却振聋发聩。 她…… 程如风脸上还带着刚刚高潮后未散的春情,目光却清澈明亮,有如月光下的清泉,甚至令柳凤吟隐隐有几分自惭形秽。 他自结丹之后,屡获赞誉,他的凤鸣清音,甚至被称为消魔第一,但……在这里,没有灵力,没有法宝,才发现,论心境……他竟不如一个欲灵宗弟子。 他自省着,又是惭愧又是钦佩。但想着程如风说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又隐隐有几分不安。 如果……他们真的能出去的话……她是不是转头就会把这里的一切当成幻觉? 所以她才会那么坦然? 但…… 怎么可能只是幻觉? 他此刻还抱在怀中的温香软玉般的少女,欢好时那如登极乐的极致快感,她平日里明眸顾盼,笑语嫣然……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一时没说话,程如风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能接着又劝:“柳公子,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出去。想想你的师门,想想你的亲人,想想那些等着你回去的人……” 他的师门,他的亲人? 柳凤吟心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轻声道:“程姑娘这么急切……是有人在等你回去吗?” 她的确是约了白寄岚在高陇城等,但即便是没有这事,她也还是想出去的。 她都不情愿被困在欲灵宗,又怎么甘心被困在这里? 程如风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记得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柳凤吟看了她很久,才伸手抚上她的胸口。 动作轻缓,近乎虔诚。 “如风。”他低低唤了她的名字,“你有一颗强大的心,比我强得多。” 我该好好谢谢你 程如风有了柳凤吟之后,天香藤就被“闲置”了。 它十分郁闷,不满地传达:“等我金丹就可以化形了。” 程如风:呵呵。 她现在才筑基五层,金丹且不知哪年哪月呢。 好在程如风和柳凤吟做爱时的春水精液天香藤也吸收了不少,勉强吃饱,也就没有真的闹起来。 又过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消息。 有人在某个地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念经的声音。 程如风和柳凤吟连忙赶去。 那是个封闭的房间,窗户都钉死,门也从里面锁住了。 程如风看了一眼柳凤吟,“这可比柳公子当初做得更绝。” 他不过是断了水阁的桥和楼梯而已,身手好一点的人还是能过去,这门窗都堵死……这里灵力也不能用,除了天生神力,或者本身就是凡人中武艺高强的人能破门而入,别人真是没有办法。 但程如风有个开挂的灵宠。 天香藤生出细细的藤蔓从门缝里钻进去,叁两下就把锁给撬了。 两人推开门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体用被单紧紧裹着,好像一个木乃伊一般。 程如风过去把他翻过来。 是一名年轻男子,端正的国字脸,五官轮廓倒是很俊朗,但这时双目紧闭,嘴唇干裂,双颊内陷,看起来真是有点糟糕,也不知是多久没进水米了。 程如风皱了一下眉,“他有头发……是不是弄错了?” 柳凤吟却笑了笑,“按这里的时间来算,他至少也已经在这里一年半载了,头发重新长出来,也并不奇怪。不如先救醒他问问。” 程如风敲了自己一下,是她想岔了。这里已经没有寺庙,想来金光寺的僧人们也被安排了假身份,长出头发还俗……也是正常的。 柳凤吟去拿了一个茶壶来,给床上的人喂了点水。 程如风也随手将他身上裹紧的床单给解开了。 那人喝了水,没多久就皱了一下眉,似乎要醒。 程如风期待地看着他,但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直接扑倒在床上。 “等等。” “住手。” 柳凤吟连忙上前拉住那个人,程如风也尽力挣扎起来。 他们两人的力气,竟然都抵不上那个人。 程如风不由睁大眼,刚刚还在想天生神力的人才能破开这门什么的,结果这人自己就是么? 好在那人彻底醒来之后,自己就停下来,茫然又纠结地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顾不上说,就开始双手合什地念起经来。 他明明刚刚还好像发狂的野兽,面容也憔悴不堪,但这时一开始念经,竟有几分宝相庄严的感觉。 程如风一听到他念经,就松了口气。 没错。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人。 但……接下来怎么办? 柳凤吟上前一步,拱手为礼,道:“在下仙音派柳凤吟,不知大师可是金光寺的高僧?” 那人听他这么说,浑身都震了一下,刷地抬起头来,惊讶出声,“凤琴公子?” 他不止是震惊,甚至连眼眶都红了,眼神里却充满了希冀,表情又激动又委屈,就好像在外流浪了多年的孩子乍一时见到了亲厚的师长。 柳凤吟只略一皱眉,就明白他是误会了。 柳凤吟不由苦笑,道:“在下如今也不过是陷在这怪城中的一介普通凡人,以往虚名,不提也罢。” 那人的激动顿时就僵住了,半晌才道:“连凤琴公子也……”他抿了抿唇,眼中竟滚出两颗泪珠来,哽咽着轻轻嗫嚅,“这可怎么办才好……” 程如风:…… 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 柳凤吟也十分意外,看了程如风一眼,又向那人道:“大师……” 他一叫,那人才回过神,连忙行了个礼,道:“小僧圆慧,只是金光寺里一个普通的沙弥,出事之前,才不过练气六层,当不得公子如此称呼。” “啊……” 程如风一时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她因这人念经的声音而清醒,满心以为他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得道高僧,没曾想,竟然只是个练气期的小和尚。 她都忍不住想跟他一起说那句“这可怎么办才好……” 圆慧小和尚只扫了她一眼,立刻就垂下眼,继续念起经来。 柳凤吟叹了口气,道:“小师傅……可知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圆慧坚持将一篇心经念完,才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小僧只记得那一日大雨,寺中镇魔塔倒了半边。空明师叔本还跟我们说明天叫人来修,结果小僧一觉醒来,已不在自己的僧房里。同屋的师兄弟们也俱都不见了,小僧出门去找,才发现到这座陌生的大城。” “你没有被植入别的什么记忆吗?”程如风问。 一听到她的声音,小和尚便又红了脸,低下头默默念了什么,这次语速很快,程如风只隐隐听到一些“色即是空”“红颜枯骨”什么的。 程如风有点哭笑不得,索性凑到他面前去看他。 圆慧有如看到洪水猛兽,直接缩成了一团,念经之余,咬着牙,结结巴巴道:“女……女施主……请……请自重。” 程如风:…… 柳凤吟伸手拉住她,道:“要不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来跟他谈?” 圆慧的情况跟他当初很相似,他却有点不太想让程如风用同样的办法来解决。 程如风看小和尚连耳朵根都是红的,却又偏偏紧闭双目不敢看她,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的样子……心头也是莫名一软,点点头就先出去了。 她先叫了侯府的下人去买点吃的回来,然后就在院里等着。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偶尔会夹杂一两段经文,听在程如风耳中却十分清晰。 没有当初那种黄钟大吕般震人心魄,却别有一种虔诚的韵律,似山间清泉,洗心宁神。 她坐在那里,不自觉入了定。 回过神来时,发现柳凤吟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怎么样?”程如风问。 柳凤吟叹了口气,“这圆慧小师傅是金光寺收养的孤儿,心志虽然坚定,但修为实在太低了,很多事根本不清楚。更不知道怎么出去,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了。” 程如风从看到小和尚哭,心里有点不太妙的预感,但还是追问道:“金光寺里镇压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柳凤吟摇了摇头。 程如风心一沉,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再说话。 柳凤吟看她这样低落,不由隐隐有几分心痛,安抚道:“至少现在我们有叁个人了,总会有办法的。我们能找到圆慧,说不定还能找到金光寺其它僧人呢?” 程如风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来,应了一声,“嗯。他身体怎么样?看起来都快要饿死了的样子,我让人买饭去了,一会让他先吃点东西?” “身体倒还是其次……”柳凤吟犹豫了一会,才道,“他现在全靠不停念经来保持心智……他问了我怎么维持清醒的,我跟他说了我们……双修的事,但……他不愿意用那种方法……” “那他想怎么样?” “他不知道……”柳凤吟低低道。 一边哭泣一边颂经却依然坚持守戒的小沙弥让他颇为触动,再看到程如风,甚至有了几分动摇。 程如风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圆慧在房间里低低诵经,稍微沉默了一会,就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回头让他吃点东西,我们带他回去,给他找间静室,就让他自己在里面念经好了。我们继续找其它的僧人,又或者可以跟他请教佛法……” 柳凤吟看着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怎么?”程如风问。 “你不劝他么?”柳凤吟轻声问,“就好像当初劝我那样……” “那不一样。”程如风说。 “怎么不一样?”一向温和的柳凤吟这次却偏偏想追问到底。 程如风没有直接回答,只问:“在他的记忆里,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五年。” 程如风抬起头,看着城池上空那片不知是真是假的蓝天,轻轻道:“一个只靠信仰就在这里撑了五年的人……怎么能去玷污他的信仰?” 她这个时候若是引他破戒,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她能清醒过来,就是因为听到他念经,总不能恩将仇报。 何况……他那个样子,也实在下不了手。 才练气六层……就算在欲灵宗,也还是受保护的小幼苗呢。 柳凤吟却很想问,那他呢? 当初他的坚持,在她眼里,就毫无意义么? 他正犹豫着,程如风已转回眼来,看着他,笑了笑,“当初……柳公子怪我么?” 怪她什么呢? 她要不来,她要不跟他交欢,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她只是求他帮忙,是他自己抱了她。 怎么能怪她? 但…… 柳凤吟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思真是奇怪。 他当然不希望程如风也去跟圆慧做一样的事,但真正看到她对圆慧不一样,又莫名的不太舒服。 程如风偎到他身边,伸手握了他的手,柔声道:“就算柳公子怪我,我也一定会那样做的……毕竟,当时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而且……” 她顿下来。 “而且什么?”柳凤吟问。 她春葱似的手指从他指缝间滑过,与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交缠,声音温软,“你这么好看……” 柳凤吟微微红了脸。 他自幼修行,接触的女性不是同门师姐妹,就是正道女修,名门闺秀。后来名气渐长,到他面前的女子,即便装也要装得娴静高雅,哪有程如风这样的……这样…… 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之前说他的声音好听到耳朵要怀孕,这时又……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调戏。 他看向她。 程如风的眼睛干净透亮,明明白白的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痴迷。 柳凤吟忍不住微微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觉得自己那些细碎的心思真是可笑。 既不如小和尚坚定不移,也不如程如风豁达坦然。 他这么想着,心头又多一分明悟,就连心中多年桎梏似乎也有所松动。 “不,我不怪你。”他在程如风耳边轻轻道,“我该好好谢谢你。” 修为低没人权吗? 之后很久,程如风和柳凤吟并没有找到第二个和尚。 程如风觉得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如果找高僧强行镇压行不通,那么如果全城的人都清醒过来,又会怎么样? 既然她是因为听到圆慧念经而清醒的,别人说不定也行。 于是他们便把侯府里的人一个个找来试。 效果并不明显。 只有一两人有过片刻迷茫,但依然想不起什么“真实的身份”。 偏偏这个只能靠自己的神魂强度与意志坚定,别人也帮不上忙,程如风也只能干着急。 但她也并没有放弃,又拉着柳凤吟商量,“如果他的念经和你的琴声一起来呢?” 柳凤吟也觉得可以试试。 他们从侯府里挑了个做事精明干练的小管事来实验。 柳凤吟觉得身份可以做假,但人的性格和能力却不可能一直假装。在这里表现出的能力,哪怕不能判断是不是修士,至少也应该是心智过人的人,更容易有效果。 圆慧还是一见程如风就好像看到洪水猛兽,便依然在房间里不露面,专心念他的经,柳凤吟就在门口抚琴,那名叫张贵的管事坐在旁边听着。 程如风就在那观察他的变化。 她自己能感觉到柳凤吟的琴声对圆慧的颂经声有一定程度的增辐,就不知道对张贵来说,效果怎么样了。 张贵一开始表现得很不安,不知道叁公子到底想做什么。他紧张地看看柳凤吟,又偷偷地看看程如风,颇有些心猿意马。 渐渐就平静下来,眉目间似乎有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又化做茫然。 不行……还得再添把火。 程如风这么想着,拿出一个亮晶晶的宝石吊坠,在张贵眼前轻晃:“你看着这里。” 她声音软糯,语气轻柔。 张贵不自觉地就照做了。 “对,现在闭上眼,放轻松……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对,很好,就这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你现在很安全……很舒服……你慢慢沉入自己记忆的深处……你将看到最真实的自我……” 随着程如风的声音,张贵果然露出了放松而惬意的表情。 程如风继续道:“你现在在你最熟悉的地方,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你能告诉我你身边有什么吗?” 张贵没有睁眼,却跟着她的语气,轻轻道:“我在自己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旁边是我的书桌。” 柳凤吟本来对程如风的举动有些不解,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听到张贵这么说,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 张贵在侯府虽然是个小管事,但也只是住在侯府的下人房,不可能有什么书桌。 显然程如风的引导真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真实的记忆。 程如风示意他继续弹琴,自己也保持着轻柔的语气,继续问:“书桌上都有些什么?” 张贵道:“笔架,符笔,笔洗,镇纸,朱砂,符纸……还有几本书。” “什么书?” “《符道真解》。” 柳凤吟再次动容。 会研读《符道真解》应该是修士无疑。 他们……成功了吗? 程如风却在这时一声清叱,“你是谁?” “我是……张贵……不,不对,我是徐昼!” “张贵”刷地睁开眼,却又怔在当场。好一会才回过神,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就落在柳凤吟身上,连忙起身行礼:“凤琴公子。” 程如风这才算松了口气,笑道:“认得人,应该算是都想起来了吧。” 柳凤吟停下来,还了一礼,道:“不知这位……真实的身份是?” “张贵”不敢受他的礼,往旁边避了避,道:“在下徐昼,无极门刘长永真人座下弟子。” 柳凤吟没听过徐昼的名字,对刘长永倒还算有所耳闻,金丹中期,擅长符道。 徐昼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在这里这么多天的记忆也并没忘却,一时间满面羞愧,“我怎么会……简直是……” 柳凤吟摆摆手,“现在不是纠结那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怎么出去?” 徐昼一怔,“我不是被凤琴公子救出来的?” 柳凤吟:…… 一个两个当他是救世主……他压力好大啊。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还在高宁城……不,应该说是进入高宁城之后,又被卷进了这个奇怪的空间。我在这里已经困了半年多,并没有找到出路。而整座城里,所有清醒的人,都在这里了。你还是刚刚才被我们齐力唤醒的。” 徐昼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程如风一看他这样子,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实验虽然成功了,但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圆慧念经,柳凤吟抚琴,再加她的催眠,叁管齐下,这才唤醒一个人。只有前两者还好说,她的催眠术并不算精通,加上在欲灵宗学的双修功法里的媚惑术,才勉强能用,也只能用于一个人。全城几十万人呢……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催眠吧?那得催到哪年哪月? 如果能认出本来身份的还好,但这么多人,他们也不可能全认识,费这么大力气,结果只唤醒徐昼这样的,也不知能不能派得上用场…… 程如风正沮丧着,眼前突然一花,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 她立刻警觉起来,叫道:“什么人?” 柳凤吟和徐昼也看过来。 只见一道黑烟不知从何而来,在院中盘旋一圈,便落地化成一名男子。 那人一身黑袍,身材伟岸,气度非凡。一头长发银白如雪,五官轮廓俊朗深邃,最让程如风意外的是,他的瞳仁竟然是紫色的,就像最完美的宝石,璀璨夺目。却又让人不敢多看,只一眼,就似乎有无穷压力当头罩下,程如风几乎要连站都站不稳。 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白寄岚的洞府,初次面对秦祖师留下的剑意一般。 而且这人的威压远没有秦祖师那种煌煌正气,反而充满了各种血腥、暴戾和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就在一片形如实质的负能量中负手而立,有如世间主宰一般,高傲而轻蔑地扫视院中诸人。 “弱。”目光扫到柳凤吟时,他微微皱起眉,说了一个字。 到徐昼,变成了两个,“太弱。” 到程如风…… 没有程如风。 他根本都懒得看她。 程如风:…… 修为低没人权吗? 圆慧还在房间里念经没出来,但黑袍男子显然对他也没有兴趣,面露失望,“能打破及时行乐图的幻境……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竟然只是你们这几只蝼蚁?” 柳凤吟上前一步,将程如风护在身后,一面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黑袍男子的态度不太好,但身上传出来的威压作不了假。 在这种大家都变成普通人的地方,他还能有这种威势,叫声前辈总不会错。 程如风也问:“及时行乐图是什么东西?” 黑袍男子的目光又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才缓缓道:“及时行乐图就是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它是极乐魔教的镇教之宝。当年那些秃驴即便杀光了魔教的教众,却也拿这法宝没办法,只能布下法阵,建起高塔,将之镇压塔下,早晚颂经,妄图消除这法宝上的魔念。” 程如风挑了挑眉,跟柳凤吟对视了一眼。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出去的办法,竟然只是一个法宝?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柳凤吟又问:“那前辈可知怎么出去?” 黑袍男子道:“极乐魔教如今已经不存在了,这法宝也已经是无主之物,完全在依照器灵的本能运行。想出去的话,只能杀掉器灵,才能中止及时行乐图……” 他话未说完,徐昼已道:“不能收服器灵吗?” 徐昼并不是一开始就在高宁城,也是听说了这里的异象前来探查的。 对修士来说,这种异常的地方,不是有大危险,就是有大机遇,正是历练的好去处。 被困在这里虽然让他胆寒心怯,但这时听说这是一件生出器灵的法宝,想想连凤琴公子这样的人物都能被这法宝困住,目光就有些闪烁。 黑袍男子扫他一眼,冷哼一声,“收服?凭你?当年十八名罗汉位的臭光头都没能降服这件法宝,只能勉强将之镇压。你们又不是魔族魔修,体质不合,功法也不合,最高修为不过区区金丹,也敢说收服?” 区区……金丹…… 程如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黑袍男子。 金丹在他眼里,不过是“区区”,这位的修为是有多高? 柳凤吟皱了一下眉,“如果这里真的是法宝的空间,大家的灵力又被封禁,器灵就是这里最强大的存在,既然不可能收服,想杀它不是更加困难?” 黑袍男子道:“及时行乐图是一件致淫之宝,吸取男女交合时的阴阳之气作为本源动力,器灵自然也热衷此道。我可以教你一道符咒,只要趁其不备印在它身上,便可叫它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说这些的时候,只看着柳凤吟,显然在他看来,不论是外貌还是修为,也只有柳凤吟才可能有那一丝机会。 但柳凤吟还没开口,徐昼又抢道:“你既然有可以杀掉器灵的符咒,自己为什么不去?” 之前黑袍男子说他太弱,又在他想收服器灵时毫不留情的出言讥讽,所以他这时的语气也十分不善。 黑袍男子又冷冷一笑,“不但修为低,还眼瞎。像这样的货色,也能活下来,现在外面的世界竟如此平和了吗?” “你!” 徐昼心中不忿,但碍于他身上的威压,到底也不敢真冲上去,只向柳凤吟道:“这厮突然出现,藏头露尾,连个名字也不报,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说不定只是想利用我们。柳公子可千万叁思啊。” 黑袍男子并不争辩,甚至连看都没再看他,完全已经一副把他当死人的姿态。 柳凤吟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前辈只怕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我没有看错,在这里的,应该只是前辈的一缕残魂投影……” 程如风不由一惊。 残魂……就是说,这黑袍男子,其实已经死了? 而且,只是一缕残魂的投影,竟然也能有如此威势……他活着的时候,到底是什么人物? “不错。”黑袍男子倒也坦然认了,“如今我也只是困在这及时行乐图里的一缕残魂。我的确是要利用你们,才能除掉器灵,重获自由。” “前辈言重了。”柳凤吟道,“既然大家的目的一致,正应该协作互助,还请前辈传法。” 对他的爽快,黑袍男子露出一丝赞赏,指尖凝出一团小小的黑光,弹入柳凤吟眉心。 柳凤吟闭上眼感受了片刻,又问:“城中数十万生灵,不知要怎样才能找出那个器灵?” 黑袍男子道:“这是它的世界,它是这里的主宰,你说它会在哪里?” 程如风闻言,不由转头向北看去。 那里,是皇宫的方向。 黑袍男子呆的时间并不长。 从出现到传完法消失,也不过就是短短几分钟。 但对于程如风几人来说,却是一个重大的转机。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干掉器灵,好歹是有了个方向。 徐昼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你们真的相信那个人?他那银发紫眸……明显就是魔族。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万一他才是那个被金光寺镇压的魔头呢?” 虽然他心里的确有对那黑袍男子态度的不满,但他说的这种可能性也并不是没有。 魔族向来狡诈,说不定他的确是在欺骗柳凤吟等人,让他们把镇压他的“器灵”干掉,他便可以彻底脱困了。 柳凤吟虽然也急于出去,但真的放出被镇压数千年的大魔头……那样的后果,也不得不重视。 “但……如果不试试的话……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将城里所有人一个个催眠唤醒显然更不现实,难道要困在这里一辈子为这个及时行乐图提供“养料”吗? 柳凤吟犹豫着,眉头都纠结起来。 程如风偎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眉心轻抚,道:“也不必这么烦扰,是真是假,我们去看看就知。别忘了,还有小和尚呢。” 柳凤吟握住她的手,眸中一亮,“没错,若那魔族说的‘器灵’反而是镇压他的东西,那肯定是当年的高僧们留下的,跟佛门有关系,圆慧本就是金光寺的僧人,又佛心坚定,必然可以觉察。” 徐昼还是有点不太同意,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 白寄岚要是在这里…… “在想什么?” 柳凤吟问。 程如风正坐在妆台前梳头,但动作停在那里好一会了,显然已经走了神。 “唔,”程如风回眸看了他一眼,“在想白天那个人……他真的是魔族吗?并没看到有魔纹?” 真正的魔族在这里已经绝迹多年,她并没有见过。从典籍传说来看,的确是说身形类人,但发色与瞳色都跟普通人不一样,而且身上会有各式各样的魔纹。之前司空魔化的时候,她也见过他身上的确有出现好像纹身一样的图案,但白天那个黑袍男子似乎并没有。 柳凤吟道:“魔族的魔纹其实是血统和家族的印记,据说高阶的魔族是可以选择隐藏的。” “高阶……”程如风皱了一下眉,又问:“那人的修为有多高?我今天几乎都动不了……他是元婴吗?” 柳凤吟摇摇头,“只怕更高。” 程如风索性转过身来,睁大了眼,“更高?” 她到这里之后,听说的最高修为,就是元婴了。 更高是多高? 柳凤吟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一面替她梳理一头长发,一面道:“我师尊灵华真君是元婴中期,我都从来没有在她那里感受过那种威压……而且他还只是一道投影,我想,本尊至少也应该是化神期吧。” 化神…… 程如风不由咂舌。 之前墨渊师父杀了莫长老,苍梧师父说杀就杀了,不用担心。她都觉得金丹后期在这世上就能横着走了。毕竟元婴那么少,就连天剑宗这样的大门派也不到十个,元婴真君们也基本上都不理世事,大多数就像是作为核弹一样的战略威胁类武器存在。 现在竟然能看到一个化神……虽然是死了的化神。 “竟然真的有化神期的人……”程如风喃喃地说。修行这条路,还真是永无止境。 她睁着一双大眼睛,又惊诧又向往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好像什么小动物似的。柳凤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道:“很早以前是有的。各门各派的典籍里都曾有过记载,后来……可能是天地异变灵气稀薄,慢慢就再没有人能够突破了。” 这里还算灵气稀薄?程如风想想自己上一世……估计根本就没有灵气这个东西了吧。 柳凤吟道:“近千年来,最接近化神的人,应该就是天剑宗的秦祖师了。我有时候会想,他之所以会破碎虚空而去,估计也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无法突破,只能另辟蹊径。” 程如风眨了眨眼,“这么一说,他可能真的是几千年前的魔族啊。” “嗯。”柳凤吟应了一声,“这也是我之前在犹豫的原因。万一真的把他放出去为害人间……这世上可再没有秦祖师那样的人物可以对付他了……” 程如风静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真是太轻率了。 她迟疑着问:“但……他不是死了么?” 柳凤吟摇了摇头,“修行之人,神魂还在,就不算真正死亡。何况他还是魔。为什么大家总用心魔来起誓?就是因为心魔难消。只需一念尚存,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就好比这个及时行乐图,纵然被镇压了数千年,一旦有了空隙,便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他现在看着只是一缕残魂,若真是得获自由……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虽然是有这种担心,但出去的希望就摆在眼前,又怎么能甘心放弃? 这也是之前柳凤吟会轻易被程如风说服的原因。 柳凤吟叹了口气,“到时看圆慧能不能看出端倪吧。”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程如风自己反而有点纠结,“那位魔族大拿说的是真的。金光寺的确镇压的是这个及时行乐图,而他只是跟我们一样,被困在这里。那小和尚看到阵灵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吧?” 那个魔族,大概也是看准了这一点。 说假话反而容易被拆穿,是真的,才让人为难。 他们并不知道那个魔族是不是真的会为祸人间,要为这个就牺牲自己显然好像有点不值得。但……也没有人敢赌。 程如风也有点纠结,静了半晌,才道:“你之前听说过这个及时行乐图吗?” 柳凤吟又摇摇头,“不过,我倒是听说过极乐魔教。据说现在的合欢派,就是得了极乐魔教的传承。” 合欢派程如风也听说过,毕竟是跟欲灵宗一样的邪道。功法大概也是异曲同工。 “那个器灵,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可能收服?” 如果能收服的话,这些问题倒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柳凤吟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没什么希望。就像那个魔族说的,如果可以,几千年前的高僧们只怕早就做了。那是能困住化神期高人的法宝,我们几个修为这么低……又不是魔族,也没有相应的功法……圆慧小师傅那样佛心坚定,也只能念经自持,无力旁顾……若是有高明的剑修在此,说不定还可以试试……” “为什么剑修可以?”程如风忍不住插嘴问。 “高明的剑修。”柳凤吟强调了一下前提,“真正高明的剑修,只修一剑,心无旁骛,所谓一剑破万法,说不定能压制这些淫邪之气。” “像秦祖师那样吗?”程如风心想这也是废话,像秦祖师那样,能一剑斩破虚空,这什么及时行乐图又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至少,得有傲月公子的程度吧。”柳凤吟轻叹了口气,“若是白道友在此,想必不会像我这样被动。” 傲月公子…… 白寄岚要是在这里…… 程如风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真不知道他会先劈了这法宝还是先劈了柳凤吟,也说不定……得先一剑劈了她吧? “怎么了?”柳凤吟问。 “没什么。”程如风打了个哈哈,试探地问,“你跟白公子关系很好?” “尚可。”柳凤吟道,“我们仙音派跟天剑宗的关系向来不错,我们也算相识多年。不过白道友一心修剑,私下里倒也并无深交。” 回头再见……只怕就…… 程如风有点尴尬地想着,又听柳凤吟道:“傲月公子剑法高明,为人又高洁出尘,更是纯阳童身,正是这等淫邪魔道的克星。” 程如风:…… 纯阳还是纯阳……童身……已经是过去式了。 虽然当时的情况是情非得已,但柳凤吟这么一说,她总觉得好像是她破坏了白寄岚的修行……顿时就一阵心虚。 柳凤吟觉察到她面色有异,顿住了话头,问:“你不舒服么?” “没有,”程如风勉强笑了笑,“只是有点累。” 她今天用了催眠术,又硬扛了那魔族的威压,柳凤吟也不疑有他,顺手就把她抱到了床上,“那早点休息吧。” 他动作轻柔,怀抱温暖,但程如风却完全不在状态。 她只要想想高宁城和高陇城那么近,之前她跟司空的行踪也没做什么掩饰,白寄岚到了高陇城,等不到她,很可能就会直接找来…… 说不定都已经在这里了。 想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剑飞来……程如风就一点啪啪啪的兴致也提不起来。 柳凤吟也不强求,只搂着她睡了。 程如风靠在他怀里,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介意白寄岚。 但……时间退回去,她会因为他就不睡柳凤吟吗? 当然不可能。 而且中间还有司空呢。 可是……睡都睡了……为什么一提到白寄岚,又这么纠结呢? 把你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好了 柳凤吟把黑袍男子传授的符咒再教给程如风等人,各自学习熟练。 一面开始打听排查“器灵”的事。 最终确认,如果真的有器灵存在,那它真的可能在皇宫里,甚至可能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皇帝”。 几人便越发慎重起来。 想进皇宫倒是不难,那几个当值站岗还忙着跟小宫女啪啪啪的侍卫,简直形同虚设。 程如风几人都是修士,就算变成了普通人,长年打熬的筋骨也堪比武林高手,又有天香藤这种作弊器,轻而易举就混了进去。 但这皇宫面积真是不小,程如风觉得跟她前世去过的紫禁城也差不多——当时还没有完全开放给游客,她都在里面逛了一整天。 所以顺利进了宫门,几个人反而有点犯难。 谁知道“皇帝”会在哪里呢? “要不分头找?”徐昼提议。 反正现在灵力被封禁,真碰上“器灵”,一个人和四个人也没什么多大的区别。 而且,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盘算,希望能够收服这个“器灵”,从而得到这个魔教至宝。想想这威力吧,整座城的人,说收就收了。连凤琴公子这样的金丹后期也不能幸免。这样的法宝,要是归了他,得有多爽? 柳凤吟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那就分成两组吧,也好有个照应。如风和圆慧一起,我和徐昼一起。” 程如风看看他,也跟着看了一眼徐昼,就点了点头。 小和尚只顾念经。 这样一来,徐昼倒也不好坚持单独行动,便两人一组分头去找“皇帝”。 “小和尚,你别光顾念经不看路啊。”程如风叮嘱圆慧,“我知道你不太想跟我一组,但这不是没办法么。那姓徐的看起来就有点心思不正,也就柳公子适合盯着他了。你跟紧我,别走散了啊。” 徐昼虽然是他们唤醒的,但之前也不认识,他要是有别的念头,他们也是没办法。 柳凤吟不会放心程如风跟他在一起,小和尚又肯定不是徐昼的对手,只能他自己去盯着。陷在这鬼地方就够倒霉了,别让徐昼闹出什么妖蛾子才好。 程如风这边,她虽然是女人,但修为比小和尚高,而且还有天香藤,武力上来说她绝对占优势,所以很自然就担起了照看他的责任。 但没想到她刚说完一回头,小和尚就不见了。 她顿时就觉得不对,才刚想跑,就觉得周围的景物一晃,自己竟然已经在一座大殿之中。 这殿堂金碧辉煌,庄严恢宏,明亮的银灯,华丽的地毯,中间挑高的平台上,赫然摆放着赤金雕龙的宝座。 一个男人坐在上面。 他身着禇黄色的龙袍,头戴平天冠,面貌掩在玉旒的阴影里看不真切,但只这一身气度已是庄严华贵威风凛凛。 程如风不由咋舌,“诶,还真是皇帝啊?” 宝座上的人喝叱道:“大胆刁民,见朕竟敢不跪?” 程如风:…… 修行之人,与天争命,哪会跪什么皇帝? 但她并没有直说,而是笑得妩媚,问:“我若跪了,有什么好处啊?” 宝座上的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皱了眉道:“几只小爬虫而已,朕不过没腾出手来,让你们多蹦跶了几天,竟然还敢问我要好处?” 他既这么说,可见的确是器灵无疑。 没想到他们还没找到它,却被它先发现了。程如风这里只有她一人,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心中不由有几分担心,问:“跟我一起来的人呢?” 那装成皇帝的器灵道:“你自顾尚且不暇,还有功夫管别人?” 只见那人勾了勾手指,程如风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宝座走去。 程如风心头一凛,面上却依然微笑,道:“你想我过去,叫我一声便是,何必如此?” 她笑容甜美,声音软糯,听来就像撒娇,无形中便似乎透出几分媚惑。 器灵微微眯起眼,忽地一招手,程如风的身体便直接飞到了他怀里。器灵伸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嗤笑道:“知道我是谁么?竟敢在我面前玩这种伎俩?” 虽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但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却并没怎么用力,而且也不自称“朕”了,程如风觉得他应该还是有几分在意的,于是尽量忽视了脖子上的压力,笑得更加柔媚,低低道:“那么……有没有用呢?” 器灵没有直接回答,微微眯起眼来打量着程如风,缓缓道:“你的确有点奇怪。” 他停在她脖子上的手往下,撕开了她的衣襟。 程如风雪白的肌肤坦露出来,高耸的酥胸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顶端的两粒朱果也因为骤然的凉风而挺立起来,颤巍巍的,份外诱人。 她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娇声惊呼,“呀~人家都不能动,你急什么?” 器灵把她裙子也撕了,但目光却似乎并不带情欲,反而皱了一下眉,“明明能感觉到低微的魔气,为何不见魔纹?” 魔气? 她身上? 程如风很快就意识到,他感应到的,大概是天香藤。 天香藤的确有被魔气侵袭,而程如风跟它缔结的是共生契约,它又把根扎在她丹田里,器灵有所感应也不奇怪。 但见他没有发现天香藤,程如风就顺着他的话,轻轻道:“人家才不喜欢身上有奇怪的花纹呢,当然不会露出来给人看啊。” 器灵一脸蔑视:“只有拥有魔王血统的魔族,才可能隐藏魔纹,你这种小杂鱼,修为低微,魔气微弱,怎么可能拥有那么高贵的血统?” 程如风对魔族并不了解,怕多说多错,索性就耍赖道,“那我怎么知道呢?反正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啊。” 器灵也不知道信没信,只继续眯起眼打量着程如风,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程如风反正也动不了,便也坦然地打量他。 这么近看起来,这器灵的脸竟然也长得不错,长眉凤目,鼻高唇薄,只是晃动的玉旒不时在他脸上投下阴影,看起来有几分阴鸷。 也不知对视了多久,器灵才道:“看在你有这点魔气,又修了我教功法,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吧。” 机会? 听到这个词,程如风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什么机会? 他提到体质又提到功法,是不是收服他的机会? 她突然想起司空。 司空服下血厄丹让自己魔化,大概也不单是为了混进城这么简单吧? 说不定,他根本就是冲着这件魔教至宝来的。 却听器灵道:“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把你留下来做我的皇后好了。” 这鬼地方的皇后,谁稀罕啊? 这鬼地方的皇后,谁稀罕啊? 程如风满心不屑,但这空间里那种一直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人心欲望的力量,却似乎突然间在她身上增强了十倍百倍,她体内的焚心欲火更是立刻就欢欣雀跃地响应起来。 她顿时就觉得全身所有的细胞都骚动起来,下身的小穴里更是空虚难耐,只恨不得马上就要什么插进来煞煞痒才好。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你做了什么?”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是这里的主宰,我想做什么不行?”器灵看着程如风雪白的胴体在情欲的作用下,慢慢泛起了绯红的颜色,才满意地伸手握上她一只椒乳。“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勘破我给你的幻境的?” 他的力度不轻不重,程如风被揉得嘤咛出声,“因为……啊……你给我安排的哥哥……长得太丑了呀……” 器灵动作一顿,他真没想过会是这种原因。 简直……莫名其妙,却又似乎……合情合理。 不过,及时行乐图现在没有主人,他到底只是个器灵,并不是真正的人类。也不能真正去理解人类的喜怒哀乐,一时间收了这么多人进来,又怎么可能一个个去甄别安排?只不过是随机匹配而已。可一般来说,沉浸在幻象里的人只会相信自己的“记忆”,根本不会去介意周围其它人的长相,谁知道会有程如风这样的异类? 他停在那里没动,身体深处的欲望全被他激发出的程如风只觉得身如火烧,可偏偏身体还被他控制着,自己连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只能柔声哀求,“你动一动……或者……放开我让我动一动?” “嫌人丑就连幻境都困不住,看到长得好的,就自己贴上来发浪。啧。”器灵咂咂嘴,“你倒真是有几分我教中人的风范。” 听不出是褒是贬,程如风索性也不去计较。 反正如果他们这极乐魔教如果真跟合欢派有渊源,那么就作风来说,欲灵宗也真是差不了多少。 她只轻轻笑了笑,“你不就是想看我这样,才给我加量的么?但你不让我动,又怎么可能看到满意的东西?” 器灵哼了一声,突然将她从身上甩了下去。 程如风跌坐在龙椅前,就看到他金刀大马地分腿而坐,撩起了龙袍的下摆,露出胯间鼓鼓囊囊的一团,命令,“过来伺候。” 程如风暗自吐糟这位也真是当皇帝当出瘾了吧,但不接近这器灵,就没办法在他身上印下符咒。再者说,她自己的身体也真是到极限了,现在这个状况,能替她纾解的,也就是他了。 所以她乖乖过去,伸手解开了他的亵裤,他的肉棒其实还没有勃起,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只是为了考验程如风一般。 但这时程如风也顾不得太多了,握着撸了几下,便张嘴含住。 她口腔的触感温暖湿滑,舌头灵活而有韧性,没多久器灵的肉棒就硬了起来,但他依然没什么表情,毫不留情地直接捅到了她喉咙深处。 程如风努力地适应着,而她宛如吞咽的动作,给器灵带来了极致的快感,他眼神中终于有了几分热度,按住了程如风的头,自己挺腰抽插起来。 程如风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她想,也许她真应该感谢辰辉。 若不是他那五年早早晚晚的“喂”,刚刚那一下她就得被捅伤。 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对她而言,口交这种事吧,若只是唇舌舔弄,还可以算是情趣,对喜欢的人也许能有点心理上的快感,到深喉这一步……她真是只会想吐,无非只是强忍着而已。 好在这种体位对男方来说,却是无可比拟的销魂蚀骨,就连这器灵也没有坚持多久,就抵在她喉咙深处,喷射出来。 程如风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心里其实有点奇怪,天香藤都不会射,面前这一个,明明只是器灵,精液却似乎跟人没什么区别,又浓又热,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阳气。 器灵并没有去管她有没有别的心思,这个身材性感面貌清纯的少女跌坐在他双腿之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一面努力地吞下了他的精液的样子,才算真正的撩起了他的欲火。 他站起来,把程如风抱到了龙椅上,将她一条腿架上了雕了龙头的扶手,露出她腿心那汁液横流的娇花来。 他伸手抹了一把,把被淫水沾湿的手指递到她眼前,“流了这么多水……你就这么等不及了?” 明明是他操控的她的欲望,却说得好像真是她在主动求欢一样。 程如风斜了他一眼,索性就又轻轻咬住了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道:“那你还不快点给人家?” “给你什么?”器灵并不着急,一面用手指玩弄着她的小舌头,另一只手则捏住了她的乳头,捻揉着向上拉起来。 有点痛。 但在欲火焚烧中,这痛楚都变成了快感。 程如风呻吟着,用空着的那只腿勾住了他的腰,又拱起腰肢,将自己的花穴贴近他,“当然是要你的大肉棒啊……你看,这里都为你准备好了……快插进来吧……” 她的腿雪白修长,小腿绷紧,十只娇小可爱的脚趾在他腰间轻挠。 下身粉嫩的穴口流着水,邀请般一张一合。 饶是器灵本想多折腾她一会的,这时也实在忍不住,粗长的肉棒向前一挺,直接插入了她的花穴。 饱胀的满足感让程如风尖叫出声。 还没等她这一声落下,器灵已掐着她的腰,抽插起来。“这就满足了吗?是你叫我进来的,可别这么不经操啊。” 程如风媚眼如丝,一面又张了嘴,丁香小舌在唇畔绕了一圈,意有所指道:“我才要担心你像刚刚那么快呢……” 器灵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挑衅,粗长的阳具直顶入她子宫深处冲锋,龟头压住她的花心撞击,只想操到她求饶才好。 器灵这时只松开了亵裤,身上的龙袍还整整齐齐,程如风却全身赤裸,被压在赤金的龙椅上操干,这画面既诡异,又香艳,简直有一种亵渎的刺激。 不知是因为这样,还是因为被操控的欲望,程如风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以往都要更加敏感,器灵的每一次抽插磨蹭,都会带给她电流般的酥麻快感,如浪潮汹涌,她整个人酥软发麻,在连绵不断的高潮中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窒息。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吧。 “还嫌我快吗?” 器灵阴沉沉地问。 虽然一直在凶狠有力地操干着身下赤裸的少女,但他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过。 不对……程如风暗暗想,他只是个器灵,也许根本不用呼吸,这个人类的样子说不定都是假象。 但这时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的肉棒却无比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它虬起的血管里细微的律动。 一个器灵,怎么能这样……不,也是有的。程如风想起了墨渊师父。说起来,他也是剑灵,甚至能像普通人一样,跟苍梧师父出双入对。 她还记得墨渊师父救她时那道剑光,莫如海那样的金丹长老,在那一剑之下神形俱灭。她在很长时间内,都觉得墨渊师父就是她见过最厉害的人了。 而面前这一个…… 是不是跟墨渊师父一样厉害? 如果那天那道魔族化神大能的残魂真的是被困死在这里的,也许,他会比墨渊师父更厉害? 怪不得那天那魔族要觉得他们太弱。 这样的器灵……她真的有胜算吗? 赢不了的话……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留下来给他做皇后吗? “竟然还有精力想别的吗?” 程如风不过一时走神,便被器灵察觉,伸手到两人交合之处,找到她已经充血肿大的阴蒂,重重一掐。 “呀~”程如风有如离水的鱼儿,整个人都挺起来,娇吟着,“没有啊……只是在想你……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器灵被她的反应取悦了,虽然轻哼了一声,埋在她花穴里的肉棒却似乎又大了一圈,一下下顶得她的身体向后耸动。 程如风的后背被这宝座上雕的龙头硌得生痛,索性抬手搂住他,腿盘着他的腰,双手抱紧他的肩背,整个人像一头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浪叫。 不知道是体恤她,还是嫌她太重,器灵抱着她转了个身,自己坐在了龙椅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啪”地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命令:“自己动。” 程如风笑起来,倒不忙扭腰,先伸手解开了他的平天冠,扔在一边。 “放肆!”器灵危险地眯起眼,喝叱。 程如风没理会。 既然他至少是跟墨渊师父一个级别的,那么肯定挥挥手就能要她的命。既然没有动手,只是喝叱一下,大概也不是真的生气。 “碍事。”她呢喃着,抬起头亲吻他,“这样才能看清楚你的样子啊。” 器灵果然并没有将她怎么样,反而张了嘴,噙住了她的唇。 一番深吻纠缠,程如风舔掉了双方唾液牵出的银丝,喘息着问:“我们……都这样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名字什么的,有什么意义?”器灵哼了一声,“不管原来叫什么,到了这里,还不是我想让他们叫什么就叫什么?” “有的哦。”程如风再次亲吻他,“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名字都代表了你这个人。这个现在正在抱着我,正在操我的,独一无二的这个你。” 器灵的身体微微一僵,依然哼了一声,“我没有那种东西。” “是没有,还是忘记了?”程如风问。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器灵却突然暴燥起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朕是这里的王!没有人能叫朕的名字!包括你!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心思,闭上嘴,张开腿让朕操就行了!” ……连自称都改回去了。 看起来温情感化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程如风很识相地乖乖闭了嘴,攀着他的肩,扭腰套弄他的肉棒,小穴内的媚肉更是像活过来一般,挤压吸吮,试图榨取他的精液。 器灵闷哼了一声,忍不住也挺动腰肢往上顶。 他也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奇怪。 这少女身上的欲火明明是他激发出来的,是他在用法宝之力控制,但却总有一种自己反而在受她影响一般。 之前也是,这时也是。 他叫程如风自己动,自己却又觉得不能尽兴,甚至觉得这龙椅太小太碍事,索性一挥手,场景就从大殿换到了寝宫。 他直接将程如风压在了龙床上。 大红色的锦被将少女的如玉胴体衬得更加雪白娇嫩,有如刚刚剥开的鲜美荔枝,让人垂涎欲滴,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器灵自然不会忍,俯身叼住了她胸前雪乳,又提起她的双腿分开,粗壮有力的肉棒在她湿滑紧致的花穴中大刀阔斧的快意骋驰。 程如风热情地回应着他。 她的欲望受着及时行乐图和她自己体内焚心欲火的双重撩拨,早已无法自持。星眸半睁半闭,水盈盈的,桃腮晕染着激烈交媾中特有的红韵,在器灵的每一下抽插奸淫下婉转娇啼。 她的体香本已被方流云去除了春药的成分,但那清雅香味混着春水的淫靡气息,反而比春药更催情。 器灵几欲疯狂,翻江倒海般狂抽猛插。 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早就被他干晕过去了,但程如风体内的天香藤对这种事情再喜欢不过,不时替她补充一下体力,反而让她能更好的感受这极致的快感。 她只觉得通体舒泰,亢奋而热烈地与身上的男人纠缠交合,无休无止,有如一头不知餍足的淫兽。 器灵自然也不肯认输,简直要把房中术叁十六式七十二图什么的全都用上一遍才甘休。肉棒在程如风嫩穴中跳动着,一股滚烫浓烈的阳精,强有力地喷进了她的子宫。这才伏在她身上,满意地长舒了一口气,“朕决定了,就让你做皇后。” 程如风嗤笑了一声,“有什么意思?” 器灵微微眯起眼,“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啊。”程如风坦然道,“虽然刚刚咱们是很契合很畅快,但是,这世上让人开心的事,又不只有这一种。除了这个,你还能给我什么?” “做朕的皇后,你在这里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程如风再次嗤笑,“拉倒吧。你有没有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总觉得天空就只有井口那么大,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这里……呵呵,连天空都是假的。在这里称王称霸,又有什么意思?” “你!”器灵气恼起来,一伸手就掐住了程如风的脖子。 程如风也不反抗,只是抬起手,在他胸口轻轻一点。 只见一个血红的符咒突然浮现出来,发着淡淡的莹光,印在了器灵的左胸。 她自知贸然画出符咒来,肯定瞒不过器灵,因此借着交欢时“热情的抓挠”在他身上一点点刻下印记,刚刚正好补上最后一笔。 器灵的动作顿时一僵。 “这咒印……”他神色变幻着,目光冰冷,“原来你是千暝的人。” 程如风猜他说的这个千暝大概就是教给柳凤吟符咒的人,这时也不争辩自己是不是他的人,只先招出天香藤,把器灵捆起来,自己站起来,轻笑道:“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吧。” 器灵冷冷看着她。 程如风道:“不如你跟了我吧?虽然我不能让你做皇帝,但……就算我们是被你困在这里的,可你已经没有主人了,作为器灵,不一样也只能被困在这鬼地方么?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出去,让你看看真正的天空,如何?” 器灵却笑起来。 笑容狂傲而冰冷。 “想做我的主人?就凭你?” 他只一抬手,捆在他身上的藤蔓就一寸寸崩断。 天香藤在程如风意识中惨叫了一声,缩回她的丹田再无法动弹。 程如风睁大了眼,“怎么会……你……符咒竟然没用吗?” 器灵低头看了一眼,“我跟千暝,也算是交锋几千年了,这个符咒,的确是专门针对我的。但……” 他伸出手,在自己胸膛上轻轻一抹,那咒印便消失不见。 “你的修为根本无法支持它发挥作用。” 明明是可以两全其美的事,你何必逼我同归于 程如风心中似有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 怎么会这样? 所以这才是当初那个魔族只把符咒传给柳凤吟的原因吗? 这真是一个什么都要看实力的世界啊。 那现在怎么办? 她这画出来没效果就算了,还打草惊蛇了啊。器灵有了防备,柳凤吟想再用都不可能了。 怎么办? 不要慌,再想想,到底怎么办? 程如风深吸了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器灵并没有给她更多时间,冷笑着走到她身边,冷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的确很久没有碰上能让我如此尽兴的女人了,本来想对你好一点的。真可惜……” 程如风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由自己控制了,想退开都不行。 她只能微笑着问:“你想怎么样?” 器灵的手顺着她的脸往下摸,程如风身上还满是刚刚那场激烈性爱留下的痕迹,吻痕指印,红红紫紫在她白玉般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器灵微微眯起了眼。手指滑过她高耸的乳房,纤细的腰肢,从她光滑的小腹摸上了阴户。 他刚刚明明射了那么多进去,竟然没有流出来,但她的花穴依然是湿的,器灵的手指才刚探进去,就被紧紧地吸住了。 他哼了一声,“像你这么骚浪放荡的女人,当然只配每天十二个时辰不停地让人肏,来给及时行乐图提供能量。” 程如风才不想变成那种人体电池,“我要是不愿意呢?” “由得了你吗?” 器灵也没什么动作,程如风就觉得自己周围那种无形的催情之力似乎又增强了数倍,她四肢百骸间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爬,骚痒不已,身体本能地扭动着,夹紧了器灵的手,仰起头来,从喉咙深处发出饥渴难耐的呻吟。 “看看你的样子。” 器灵一挥手,程如风面前就多了一面镜子。 铜镜不如玻璃镜那么清晰得纤毫毕现,但带着一丝朦胧,镜中那妖娆女体却更加诱人。秀发散乱,星眸迷蒙,满脸都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春情,而那光滑无毛的下体更是在男人手指的亵玩下殷红水润,有如一朵带露初开的娇花。 “你猜把现在的你扔到外面去,会有多少人迫不及待地扑上来操你?而你……”器灵贴着程如风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就换来她的颤声娇喘,“这样的你……只怕不管多老多丑,只要是个长了鸡巴的男人,你就会像条母狗一样,跪下来翘起屁股求着人操吧……” 程如风没有回话。 他说得没错。 她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超过了理智可控的范围。 那种经脉里每一滴血都似乎要被欲望沸腾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现在只要能有根棒子插她,不要说丑男人,就算是条狗,她都认了。 器灵却嗤笑了一声,把手从她花径里抽了出来。 程如风顿时被无尽的空虚淹没,但偏偏身体又被器灵控制着,一根手指都不能动。 她只能看向器灵,低声哀求,“求你……要么放过我,要么就给我个痛快吧?” 器灵用还带着她淫水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求我?刚刚不是还想给我个机会吗?” 生死关头,程如风向来很识相,立刻就服软,“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器灵哼了一声,“晚了。” 程如风:…… 这世上有后悔药卖么? 她满身的欲火得不到渲泻,在她身内翻滚流转地折腾了无数个来回之后,竟又渐渐汇聚到了一起,融入了她的焚心欲火之中。 程如风不由一愣,但还没等她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觉得小腹处一热,然后焚心欲火就自己跳了出来。 程如风的精神也为之一振,甚至有了几分心神清明。 她不由得眨了眨眼,那些欲火真的被它吸收掉了?除了能让人欲火焚身,它还能反过来用? 程如风对焚心欲火这种淫靡的东西,心底一直有点抵触,这时不由有点后悔。如果她早把焚心欲火研究透,刚刚也不至于那样被动。 焚心欲火“收编”了程如风体内的欲火,却还没有满足,又吸收起空中那些催情之力来,在那跳动的火焰上方甚至直接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旋。 器灵显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火焰吓到了,反射性向后跳出了一步,惊道:“焚心欲火?你竟然有这种东西?” 他怕这个! 程如风很敏锐地觉察到了。 焚心欲火从到了这里就一直很兴奋,之前也会吸收空气中游离的那种催情气息,而这时程如风身边被器灵特意弄出了上百倍的浓郁,显然让它胃口大开,甚至甩开了程如风这个主人,直接跳出来吃大餐。 程如风虽然弱,但这焚心欲火到底是天地异火,只要人心存欲,便生生不息。这及时行乐图虽然是器灵的世界,但这个淫乱的环境,同样会是焚心欲火的主场。 想明白了这一点,程如风心头就安定了几分。再露出的笑容,就有了几分真实的开心。 “你看,我一直都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她说,“明明是可以两全其美的事,你何必逼我同归于尽?” 器灵目光闪烁着,没有回话,却也没有再动手,甚至没敢再靠近。 程如风劝道:“你现在虽然吞了一座城,但那又能怎么样?你只是个器灵,又没有主人,只靠这一城的人,估计你也没办法证道飞升,还不是一样被困在这里不能动?但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当然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你又不能跑,外面的修士千千万万,迟早有人能再次镇压你。难道你被金光寺镇压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器灵又不傻,当然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 数千年前,极乐魔教那么多人,都被杀得干干净净,而他现在就孤零零一个法宝。现在他能耀武扬威,不过是因为陷在这里的人修为最高也不过是金丹后期,他碾压起来当然毫无压力。但数千年前就能有金光寺,谁知道现在外面还有多少大能? 真的惊动了那些法力滔天的大能,他的确也没有好果子吃。 何况…… 他看了一眼还盘旋在程如风身边欢快地吸收着空气中的能量的焚心欲火。他跟这东西,算是相生相克,如果为友,自然是相辅相成威力大增。如果为敌……不要说这里的能量它都能吸收,只怕连他的本体,它都能烧穿。 只不过……他又看看程如风,到底还是有几分不甘心。 器灵哼了一声,“任你再怎么花言巧语,也掩盖不了你修为低微的事实。区区一个筑基,也想做我的主人?” “我这样的叫潜力股。”程如风笑了笑,“我才十五岁。十五岁,筑基五层,五品丹师,还有天香藤和焚心欲火。如果再加上你,还怕以后的成就会小吗?” 器灵沉默不语。 程如风又道:“你最好快点想清楚啊,不然你这寝宫都要被焚心欲火吃完啦。” 这里的一切都是法宝幻化出来的虚境,而焚心欲火吸收的是来自法宝本源的能量,它吸得越多,幻境自然就越不稳定,这时连旁边的龙床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了。 器灵长长叹了口气,满脸不情愿地向程如风伸出手。 一个绯红色的契印在他掌心浮现。 “精血。”器灵闷声道。 程如风为了契约灵宠,对这些契约什么的也下过一番苦功,确认那个契印没有问题,便逼出了一滴精血滴在他手心里。 契印一闪而没。 而程如风识海中又多出一道联系。 契约成功。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烂好人了 及时行乐图的本体就是一幅画卷。 可大可小,大时可铺满整座城池,小时可微于芥子,让程如风收入丹田内温养。 上面画的就是他们所在这座城,街道房屋,还有其中活动的各色人等。精细生动,不亚于程如风前世见过的《清明上河图》。而修真法宝,又另有妙处,用上神识去看,城中诸景便有如近在眼前,甚至众人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鉴于现在城里这么多人,在法宝幻境的驱使下,不是在啪啪啪,就是在准备啪啪啪,这幅画……简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活春宫。 器灵道:“城中有多少人,都可以在画里看到。” 程如风眨了眨眼,“就是说,我们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你眼皮底下?” 器灵认了主,在程如风面前便不能隐瞒,道:“也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我能看到的也是有限,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想来也是,如果真的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监视当中,他自然也就应该知道那个魔族找上柳凤吟等人的事,肯定不会给程如风在他身上印符咒的机会。 程如风又问:“如果要看特定的人呢?” “只要知道姓名长相,以神识锁定,便可以直接看到。”器灵把用法都教给她。 程如风按他说的办法,依次看到到被器灵隔离在迷宫中乱转的柳凤吟、徐昼和圆慧,见都没有什么危险,便也不着急。 她又想看司空,却根本找不到。 她不由有点意外,难道司空自己反而没有进来? 器灵却道:“被收到法宝里之后,灵力都不能用,用法术的易容也会失效。所以,如果你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真实的长相,就找不到了。” 程如风有点无言。 突然又想起司空那些女装。 说不定他不是心理变态,而是为了伪装。 司空这个名字,也不知是真是假…… 程如风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索性也懒得再想了。反正也不一定能再见面。 介绍完及时行乐图的基本用法,器灵又带程如风去皇宫里的宝库。 ……那真的是一座宝库啊。 金银珠宝什么的凡物就不必说了,储物袋就有几十个,各式的武器法宝丹药也满满当当摆了好排架子。 程如风半天合不上嘴,“该不会所有人的财物都被你收集起来了吧?” “对啊。”器灵很坦然地点了头。 程如风:…… 怪不得司空心心念念想来发死人财。 这可真是发大了。 她拿拿这个,又摸摸那个,眼睛里都闪了星星。 要知道,从欲灵宗出来,她就一直是一穷二白的状态,好不容易搛点家当,换个地图就没了,这可是第一次能有这么多宝贝。 一直到看到一张凤栖木的瑶琴,她才算回过神,这东西应该是柳凤吟的吧? 要不要还给他? 她试探性地跟器灵商量,“这个琴放在这里也是浪费,不如还给柳凤吟吧,毕竟原本就是他的……” “进了这里,就是我的。”器灵又显出之前做“皇帝”的那种不可一世来,“连人都是我的,何况是东西?” 他这么一说,程如风倒是想起外面那一城的人来,说到底,除了极少是有意来冒险,绝大部分的人,比如她自己,都是无辜被牵连的。 她有意想把这些人都放了,但还是先问了一声,“如果我把这里的人都放出去,你会受影响吗?” “当然会有。”器灵沉着脸,十分不高兴的样子,“我被镇压了几千年,这些人……又绝大部分只是凡人,提供的能量有限,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恢复了这座王城而已。你还要把人放了,我都不知要哪年哪月才能恢复完整的状态。” 程如风吓了一跳,“这样还不是全貌吗?” “当然。我在全盛期,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天地山河,万物生灵……”器灵嫌弃地哼了一声,“这才哪到哪?” 程如风只能哄他,道:“你都说这些凡人能量有限了,收在这里用处也不大,不如先放了吧。以后有看不顺眼的修士,我们再收进来做电池。” 器灵不知道电池是什么,但程如风的意思却很明白。他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你是主人,你说了算。但……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啊,你觉得,在这里生活过的人,真的还能适应外面的世界吗?” 程如风怔了怔。 的确,在这里没有什么道德礼教的约束,想怎么样怎么样,就好像她刚来的时候,叁个“哥哥”都说人人都这样,出去了……谁家兄弟姐妹敢这样公然通奸? 这里的时光已过了数年,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的人……还能受得了那些伦理的束缚吗? 不过…… 程如风叹了口气,挥挥手,“那也不关我事,把他们弄出去,就算我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管他们一辈子吗?” 器灵有点无奈地看着她,“所以啊,我最讨厌你们这些烂好人了。你把他们都放出去,你自己怎么办?” “我?”程如风怔了怔,怎么还有她的事? 器灵嗤笑了一声:“你哄我缔约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么天真?你知道我这样的宝物出世,会有多少人争夺吗?你修为这么低,让人知道你得了及时行乐图,你还能有活路吗?” 程如风心神一凛,她之前从没想过自己能收服器灵,他会怕焚心欲火自己服软也完全是个意外。所以她真是还没来得及想这个。 这是个力量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杀人夺宝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 她想想就觉得后背有点发冷,但还是抱着几分侥幸,挣扎着道:“但……也没有人知道是我啊。” 器灵手指一划,她眼前就出现柳凤吟几人的影像。“你猜如果突然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他们之中会不会有人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如风闭了嘴。 肯定会的。 一城人就只有他们几个清醒的,而他们得到了魔族大能授法去找器灵,然后突然就出去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赢的人如果是器灵或者魔族,又怎么可能放他们出去? 而像及时行乐图这种级别的法宝,出世和毁灭,都会有天地异象。 没有出现异象,就只能说明是有人收服了器灵。 只有四个人有这个机会。而他们自己并没有得到,剩下也就是叁选一,有多难猜?排除法都只要用两次。 他们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小和尚可能不会起贪心,徐昼就不好说了。从进了皇宫那小子眼神就不对,要说他对这法宝没有兴趣,鬼都不会信。 而柳凤吟…… 程如风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确定柳凤吟能不能信任。 除了在这城里相处这段时间,没有灵力的柳凤吟对她虽然很好,但谁知道灵力恢复之后的凤琴公子又会怎么样? 说到底,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所以……要怎么办才好? 在等她出来的人,竟然是白寄岚。 白寄岚并没有等到第二天跟两位元婴真君会合。 约摸四更时分,守在高宁城外面监视观察的人就传讯回来说,原本笼罩整座城的魔气浓雾突然消失了。 白寄岚便又试着给程如风发了张传讯符,但依然还是没办法传出去。 他哪里还能等,当即就直接御剑飞了过去。 他到高宁城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在城门之外遇上了几个云海宗的弟子。为首正是给瘦梅真人传讯的郑永康。 郑永康也认识白寄岚,连忙上来行了礼。 白寄岚心忧程如风,丝毫没有耐性跟他们讲究这些虚礼,只略摆摆手,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啊。在昨夜之前,魔气笼罩的范围都差不多到那个山脚下了,”郑永康伸手指了个大致的范围,“我们云海宗在这里失踪了好几个人,所以我们也不敢大意。昨天晚上发现魔气消失之后,我们就试探性地往高宁城这边靠近。到现在为止,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要不要进城……我们还在商量,就看到白公子了。” 白寄岚皱了一下眉,问:“你们现在能联系到失踪的人吗?” 郑永康道:“传讯符倒是出去了,但一直没有收到回信。所以我们也不敢确定里面是什么情况,故而在此犹豫,是不是等师祖他们来了再说。” 白寄岚的眉头就皱得更深,掏出一张传讯符递过去,道:“你再传一张试试。” 郑永康掐着法诀注入神识,只见那符化作一道流光,往城内飞去。毫无滞涩。 白寄岚当下也顾不得这些云海宗弟子,御起剑光,追着传讯符就进了城。 “白公子……”郑永康叫声未落,他已经连人影都不见了。 其它弟子看着郑永康,问:“我们怎么办?” 郑永康脸色变幻着,最终还是道:“傲月公子艺高人胆大,我们还是等师叔师祖来了再说吧。” 他修为比不上白寄岚,对陷在城里的同门也没有白寄岚这种急迫的心情,还是稳妥点再等等看吧。 高宁城内一片寂静。 但白寄岚能感受到生灵的气息,是人类,不是魔族。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整座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很快就看到了人,一对男女交迭躺在路边,睡得不省人事。双方都不着片缕,肢体交缠,就好像是激烈的性爱之后双双晕了过去。 白寄岚面沉似水,简直好像一个行走的低气压。 再往里走,这样的场面也并不少见,但他见到所有的人都在昏睡之中,个个衣衫不整,姿态暧昧,不要说普通人,连修士也不例外。 白寄岚拎起了一个修士,发现这人并没有受伤,只是普通的睡着了。他一道灵力打入那人体内,那人便悠悠醒转。 “……美人,不要走……”他眨了眨眼,神智似乎还有些模糊,甚至伸手去抓旁边的白寄岚。 白寄岚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那人跌在地上,惨叫一声,才真正清醒过来。 “这里……是高宁城?傲月公子?”他惊诧地看着白寄岚,“您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寄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正要问你。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静了半晌,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我……我是紫云观弟子吕健,我有个朋友在高宁城,他联系我说金光寺出了事,请我过来帮忙。我来的时候,他却已经联系不上了,金光寺黑气缭绕,不知内里情况。我与其它几位道友结伴进了金光寺,就突然昏迷了。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 他并没有提起梦的内容,直接含糊了过去。 其它也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白寄岚的脸色就更阴沉了。 傲月公子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吕健下意识就往旁边退开了一步,想想他刚醒来时似乎还想去抓这位白公子,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在他几乎要怀疑白寄岚会不会直接一剑劈了他的时候,半空里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 “那边可是白道友?” 白寄岚回过头,便见一位青衣公子踏云飞掠而来。风拂起他的如墨长发,露出一张清雅俊逸的脸来。 “凤琴公子。”白寄岚认出他来。 柳凤吟行了礼,又问:“白道友是什么时候来高宁城的?” “刚到。”白寄岚回答,“我是这边魔气散去之后才进城的,听说凤琴公子早就来了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惭愧。”柳凤吟苦笑了一声,“我在高宁城苦困数月,却连最后是怎么解脱出来的都不知道。” 刚刚那个吕健修为低微,不知缘由也就罢了,竟然连柳凤吟都不知道? 白寄岚又皱起眉,“难道这里竟会有魔修大能?” 能困住金丹后期的柳凤吟,少说也得元婴期以上了。 “是,也不是,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柳凤吟叹了口气,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况且我还要找个人,不如……边走边说?” “我也是要找人。”白寄岚用灵力凝出一个女子的影像,问柳凤吟,“柳公子既然在高宁城数月,不知有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那影像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巧笑嫣然,身姿婀娜,可不正是程如风? 柳凤吟的身体顿时一僵,连瞳孔都缩了一缩,勉强保持了面上的微笑,问:“不知这位姑娘,是白道友的什么人?” 他的反应那样明显,白寄岚自然注意到了,直接就道:“是我未婚妻。柳公子见过她?” “未婚妻?”柳凤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心中却微微一凉。 及时行乐图中时间流速跟现世不同,在那里,他跟程如风同吃同住宛如夫妻地生活了几个月,却从不知道她有未婚夫。 甚至,那次他提到白寄岚,程如风也明显地表现得不对劲,却依然没有跟他明说。 她…… 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柳凤吟心中酸涩,但看向白寄岚时,却依然笑了笑,甚至比之前还要显得自然,“哦?白道友什么时候订了亲?怎地也没听说过?” 白寄岚当然不会直说只是他一厢情愿,还没有真正定下来,就闹出了那么多事。只道:“她自有一种傲气,故而我们约定了,等她结丹之后再公开。” 这倒的确像是程如风会做的事。 柳凤吟心中越发悲凉。 原来,在等她出来的人,竟然是白寄岚。 他本来还想,任她之前有过什么人,赁他凤琴公子的声名地位修为人品,总能争一争的。 但竟然是白寄岚。 呵呵。 但……既然都跟白寄岚有了婚约,她对他…… 她怎么能那样坦然自若? 白寄岚打量着他的神色,问:“她在哪里?” “不知道。”柳凤吟心思纷乱,表情却越发温和,“我也在找她。” 找到她,亲口问问她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师父到底怎么教你的! 程如风还在及时行乐图里。 但离高宁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她让器灵把城里的人都弄晕了丢出去,自己跟着就赶紧跑路。 及时行乐图毕竟是魔教的镇教之宝,它自己都能弄出那么可怕的魔气雾障,即便是被程如风收在体内,也不能完全隔绝它的气息,留在原地肯定躲不开高阶修士的探查。 器灵郁闷地碎碎念:“所以说我最讨厌烂好人了,修为低的烂好人尤其讨厌。” 程如风:…… 难道她不想像秦祖师那样随便在山上劈一剑都能被当成圣地万人膜拜吗? 但投胎又由不得她自己选。 她已经够努力了好么? “你那也叫努力?”器灵十分不以为然,“真努力你就不该把那些人放出去,不算那些凡人,好歹也有叁十几个筑基,十几个金丹呢。你要全吸了,哪怕到不了元婴,金丹后期也是妥妥的。” 程如风:…… “何必呢?放了他们也没有人会感激你的救命之恩,自己还得隐姓埋名地逃命……”说到底,器灵就是对把已经吃进肚子里的肉再吐出来这件事不甘心,“就算要放,好歹把认识你那几个都留下啊。你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程如风不是没想过。 但…… 小和尚是唤醒她的人,算是对她有恩,她怎么也不可能恩将仇报。 柳凤吟……虽然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凤琴公子是怎么样的,只是落难时不得已才在一起,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算她真的挺喜欢看他,但想想要把他一辈子困在这么个法宝里,也还是有点舍不得。 他是凤琴公子呢,当然还是应该在外面的世界自由逍遥才好。 至于徐昼……她的观感说不上好坏,虽然觉得他可能私心有点重,但到底也不至于这样就要人的命。何况,他也是有根脚师门的,如果其它人都放出来了,只有他死了,他师父师门难道不会追查?照样是给自己惹一身麻烦,还不如这样悄悄溜掉呢。 器灵是魔教法宝,之前的主人也是魔族,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他才会这样不把人命当回事。 程如风自认也不算是他说的那种烂好人,自己受到威胁的时候,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倒也算狠得下心。可目前她自己平安无事的,也没有人真的逼到她头上来,如果单纯为了将来有可能会出现的危险,现在就去害一个无仇无怨的人……她就有点下不了手。 程如风叹了口气,不想再跟器灵继续这个话题,便问:“你真没名字啊?” 器灵还生着气,没好气地回答:“没有。” “那我给你起一个吧。总不能一直器灵器灵的叫你。”程如风说。 器灵眸中目光微闪,但还是不太感兴趣地说:“随你。” 程如风就认真地想起名字来,但她对于这个,实在不怎么在行,看她自己的新名字就知道。好半晌,她才试探性地道:“既然是及时行乐图的器灵,不如叫‘阿乐’?” 这随便得…… 器灵斜眼看着她,连话都懒得说了。 程如风干咳了一声,“你不喜欢啊?那换一个吧。你本体是幅画啊,那叫‘墨宝’怎么样?昵称‘阿宝’。” 器灵算是看出来了,指望她就别想有什么好名字,现在还是阿乐阿宝,一会指不定会连阿猫阿狗都冒出来。他赶紧地点了头,“行,就这个了。” 程如风也挺满意,这还跟墨渊师父一个排行呢。就不知道修为是不是也排得上了。 她问:“我听说法宝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你全盛期算哪一等?” “什么乱七八糟……”器灵墨宝皱了眉,“如今的修真界这么无聊吗?法宝有什么可分级的?说到底,不过就是些有特殊功能的物件。有没有用,厉不厉害,那还是得看在谁手里。主人强大,凡物都能当法宝用。主人弱小……呵呵。”他冷笑了一声,“就像你,哪怕得了我这样的神器,还不是得闷头逃跑?” 程如风:……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打了个哈哈,索性闭了嘴,继续去熟悉这法宝的功能。 墨宝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再实在不过。 及时行乐图诸般妙处,她现在能用的极少。最多也就是拿来当个随身空间,储藏物品,进出隐蔽,想要往里收人,都还得让墨宝出力配合才行。 但目前城内没有其它人,及时行乐图的能量也是有出无进,用一点少一点。 看着外面空荡荡的房屋街道,程如风也能理解墨宝的不高兴,但大家立场不一样,她总不可能真由得他祸害那么多人。虽然说放出去的人也未必每一个都善良无辜,但十几万人呢,她也不可能有时间精力去一一甄别。 她只能放柔了声音安抚他,“你放心,等风头过去,我一定会抓些人进来给你补充能量。” 虽然她现在的修为对付不了太多修士,但凡人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天下这么大,她捡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抓就是了,就当做善事了。说不定还能消一消这魔教法宝的戾气呢。 “半个月吧。”她许下期限,“半个月时间,应该够我们逃得足够远了。” 墨宝没有说话,只当默认了。 谁让他怕那焚心欲火,又被这人花言巧语地诱惑,认了怂呢?结了契,也只能怂到底了。 程如风看他这样,又有点心软,问:“你之前已经吸收了那么多能量,半个月应该没问题吧?” “没事。”墨宝道,“反正你只是当储物袋用,也消耗不了多少,而且我这里还锁着千暝的魂体。” 程如风:…… 都说没事了,就别加后面那句了行不? 及时行乐图这种法宝,只能当储物袋用,她自己也很憋屈好么? 等等,程如风郁闷了一下才意识到墨宝的后半句还提到了那位魔族大能,顿时就起了好奇心,“那个叫千暝的,是怎么回事?” “千暝是当年的七大魔君之一,在争夺魔王之位时被人暗算,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总之就被收到及时行乐图里囚禁。那时我的主人还是极乐魔教的教主,每天变着法的折腾他。他骨头倒硬,一直也没服软,一直想反抗逃走。但他在被丢到我这里之前就受了重伤,之后更是越来越虚弱,若不是教主被那些和尚杀了,他只怕连灵魂都保不住。后来我被镇压在那塔底,只剩了我和他,他想逃走,而我只能靠从他身上抽取能量来维持法宝的灵性和自身的神智,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争斗。一直到塔倒了,法阵有了缝隙,我收了那些人进来,占稳上风,他才安静下来。我还以为他算是认命了,没想到一个没注意,他竟然还能分身去找你们……” 墨宝话虽然说得有点不忿,但神色却有几分复杂。他其实还算有几分佩服千暝,但他只是个器灵,只能服从主人的意志。 程如风眨了眨眼,几千年的争锋对决啊,简直都能脑补出百万字的相爱相杀来了。 “他是什么修为?”她不由得问。 “按你们人类的分法,他现在……大概是元婴前期的样子吧。” 程如风怔了怔,“诶?元婴前期吗?柳公子又说元婴没有他那样的威压。” “废话。”墨宝嗤笑了一声,“他是只剩魂体,又被囚禁这么多年,修为跌到这个程度,但心境可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魔君,实打实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你们这样的,在他面前能站直就算不错了。” 她真站直了呢。 虽然的确是很大的压力。 程如风叹了口气,“他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墨宝顿时就警戒起来,“你不会连他都想放出去吧?” “怎么会?”程如风觉得这孩子可能真是被自己那“大手大脚”弄怕了,讪讪道,“几千年前的魔君,我真放了他是嫌自己命长吗?我只是想长长见识而已。” 墨宝这才哼了一声,道:“跟我来。” 千暝就在皇宫的地下。 暗无天日的花岗岩密室,五根布满符纹的黑曜石柱子中间,有一个发着淡淡红光的法阵。 黑袍银发的千暝就被锁在法阵中央,那半透明的魂体,依然是生前模样。即便是四肢和脖子都被法力镣铐锁住,却丝毫不见落魄颓唐,依然有一种傲视寰宇的高高在上。 除了之前见面时那种修为上的压力,面对千暝的本体,程如风更感觉到一种久居上位才能养成的煌煌威严,她真的几乎站不直,甚至下意识就想伏倒跪拜。 那是一种天生对强者之威的本能敬畏。 真不愧是能够争夺王位的魔君大人。 好在墨宝一把拉住她,没好气地轻叱,“有点出息。” 程如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将那种冲动压下来。 是的,这位千暝魔君再强大,现在也已经死了。 他如今只剩一个魂体,还是及时行乐图的阶下之囚。 及时行乐图认了她为主,就是说,这个数千年前的强者,现在已经是她的囚犯。 有什么可怕的? 程如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挺直了腰杆正视千暝。 但千暝却只扫了她一眼,便向墨宝道:“没想到你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主人,真是自甘堕落。” 墨宝自己对程如风百般鄙视,当着千暝,却只哼了一声,“总比你这永世不见天日的死囚好得多。” 这两只还真是一见面就互相扎刀子啊。 程如风本来还想默默地在一边看戏,却听墨宝对她道:“不如你吸掉他吧。” 程如风一怔,“啥?” 墨宝指了指被锁在阵中那个半透明的魂体,“你要是能吸干他,说不定都能冲到元婴。再加上我,碰上危险多少也能有一战之力,就不需要这么躲躲藏藏了。” 虽然千暝的魂体对及时行乐图也算大补,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程如风的修为。 堂堂一个堪比神器的魔宝,只被当储物袋用,作为器灵,他也很憋屈的好么? 元婴! 程如风心中顿时就有几分激动。 虽然面前这两只可能都是化神以上的存在,但也都是几千年前的老古董了,现在这世上,元婴就算是她知道的最高修为了。欲灵宗甚至只有一位元婴真君,被当成老祖宗一般供起来。 如果她真能结婴…… 这么年轻的元婴,在这个世界真是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但转过头来,看了看半透明的千暝,程如风又有点发愁,“但他都这样了……连个肉身都没有……” 一听程如风这么说,即便当着千暝,墨宝也顾不上给她留什么面子,忍不住皱了眉,“明明看你的修行方式也是我极乐魔教的路子,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你师父到底怎么教你的!” 程如风:…… 她师父……真没教过她。 一点都没有。 她从拜入师门,她师父就号称在闭关,其实却在外面浪。 后来好不容易见了面,还没相处完一天,两位师父又把她扔给了白映山。 白映山能教她这些吗?他提起欲灵宗都能不自在。 白寄岚也只教她了一些剑术的修行。 她走到今天,入门基础是欲灵宗外门传的,后来就是辰辉在教,然而辰辉自己也不过只是筑基修为。 墨宝是什么人? 极乐魔教的镇教之宝,是现在整个合欢派的老祖宗。 大概他觉得应该是基础的东西,辰辉这个层次的人只怕听都没听过。 这就好像老教授在问一个中学生教出来的小学生,你怎么连微积分都不懂? 她能懂才怪! 但程如风的学习态度还是很好的,不懂就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千暝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墨宝整张脸都黑了,直接拎了她就走。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以肉体为鼎,阴阳采补,的确是最基础常用的法门,但也并不是说没有肉身了就全无办法。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有人被鬼缠身脱阳而死的事?鬼又哪来的肉身呢?” 墨宝沉着脸传给程如风一堆“双修常识”让她恶补。 他用的办法跟那天千暝传给柳凤吟的差不多,一挥手就一个光球飞过来。 程如风只觉得眉心一热,脑海里就多了无数信息,撑得她头痛欲裂。 墨宝刚在千暝面前丢了脸,正是气头上,程如风也不敢怪他粗暴,何况这毕竟也算是给她的好处,只能强忍着头痛,慢慢整理浏览,倒也真是受益匪浅。 “这神交之法……”据说化神期的高人可以神魂出窍,超脱肉身,神游万里,也能真正从本质上去感应天地元气。墨宝给她的这些资料里,也有以阳神阴神相交的法门,但……程如风叹了口气,轻声道,“如今都根本没有人能够修到化神,这功法又有什么意义?” 墨宝脸色顿时一变,要吃人一般狠狠盯着程如风。但他到底也不敢弑主,只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程如风知道他是指之前签契的事,她本来也没指望真能骗他多久,毕竟只要在外面行走一段时间,该知道就都知道了,所以倒也没有特别后悔自己的失言,笑了笑,道:“没有啊。你仔细想想,我哪句话不对?现在是没有化神,但天下这么多修士,迟早也会有的嘛。何况焚心欲火可是货真价实的啊。” 的确,最根本的威胁,其实是那团焚心欲火。 但…… 墨宝总归还是有点不甘心,何况刚刚还被老对头千暝讽刺,这时只觉得连看她一眼都是给自己添堵。 修为低,连传承都是断的,还心慈手软……这得哪一天才能出头? 他一阵气闷,索性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程如风有点无奈。 当时那种情况,那就是个你死我活,还不得什么底牌都翻出来,有什么手段就使什么手段?她话里是有套,但不拿话逼住他,她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当然现在已经结了契,她要强行命令墨宝再出来也不是不行,但叫出来他只怕会更生气吧。 这主弱仆强……程如风面对他时,真没什么底气。 而现在哪怕要哄他讨好他,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只能先这样了。 让他冷静一下再说吧。她先看完他给的东西。 他……要怎么办? 高宁城被魔气笼罩几个月之后,一夜之间,魔气散去,原本陷在城中的人又好端端全出来了。除了有不同程度的气血损耗之外,竟然无人伤亡。搞得这本来令人惊恐万状的危机,倒像一场闹剧。 修士们当然并不甘心就此罢休。 一来当时的魔气大家有目共睹,就算这时散了,也必须得调查清楚缘由,不然终是一个隐患。 二来么,很多修士是抱着探险的目的,做足了准备来的,法器丹药符箓都没少带,但出来时却只剩了一个光人,甚至连身上的衣服,可能都不是他们原来穿的法袍。对很多修士来说,可能真是全身家当都丢了,怎么可能甘心?当然要追查到底。 再者云海宗仙音派两位元婴真君到场,也让大家多了几分追查的底气。 修士们自发地聚到了一起,听从两位真君的调遣。 但调查进展得非常艰难。 大部分人的经历都是一样的,进了魔气范围之后,就昏迷过去,然后“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醒来就是在魔气散去的高宁城的。 梦的内容也大同小异,都是变成了不同身份的人在一座大城里生活,其中细节之处,很多人都选择了含糊过去,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那“梦”中,就没有谁是干净的,就连金光寺的僧人也不曾幸免。 唯一例外的,就是圆慧小和尚。 他也算是幸运,碰上了柳凤吟和程如风,自己能够自制,又替他制造了安静的环境,否则是不是还能坚持到底,也是难说。 “我看柳公子说的没错,这只怕真的是极乐魔教的镇教之宝出世。”云海宗的玄成真君道,“之前是没有人主持,因而魔气肆虐,之后,也许是有人收服的那法宝,才将人放出。” 众人心中之前多少也有猜测,但玄成真君这话一出,就算是一锤定音,不少人心中便开始盘算起来。 虽然被镇压了数千年,但看高宁城这阵势,就知道灵性未失。 能闹成这样的法宝,谁不想要? 到底是谁拣了这个便宜? 而绝大部分人在幻境中都浑浑噩噩,要说可能,就只有清醒的柳凤吟、圆慧、和徐昼了。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开始往这叁人身上瞟。 柳凤吟微微皱了一下眉。 小和尚一脸懵懂。 徐昼也看出大家的怀疑,他可不想羊肉没吃到,倒惹一身臊,连忙分辩道:“当时跟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女修。但高宁城一恢复正常,她就不见了。我觉得她一定有问题。” 柳凤吟刷地扭头看向他,一向温和的目光,这时竟有如针尖般锐利。 但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白寄岚已经直接走向了徐昼,“你说谁有问题?” 一步一字,森寒入骨。 “我……”徐昼下意识就打了个寒战,“我”了半天,也没见有下文。 “白贤侄。” 玄成真人叫住了白寄岚,“事情还没弄清楚,贤侄何必如此心急。” 白寄岚微微一眯眼,正要说话,柳凤吟先轻咳了一声。 他转头看过去。 柳凤吟道:“之前的确是有位程姑娘跟我们在一起,她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包括徐道友,也是程姑娘唤醒。魔气散去之后,立刻就离开了高宁城的人,也并在少数,徐道友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先认定程姑娘有问题,未免太过武断。” 他语气虽然温和,但话已经说得很明显。 现在还没说要怎么样,徐昼就往救命恩人身上扣黑锅,可见人品之卑劣。 趁着众人又去打量徐昼,柳凤吟不动声色地给白寄岚递了个眼色。 有元婴真君在场,他不敢传音,只希望白寄岚能领会他的意思。 他打断白寄岚的话头,就是不想他说出程如风是他未婚妻之类的话来。 现在人人都知道那幻境里的荒淫无道,徐昼又说出了程如风跟他们在一起,他再公开他和程如风的关系,是想让天下人看笑话吗? 白寄岚垂眸半晌,才开口道:“程姑娘之前在我天剑宗做客,五天前不幸被人掳走,我一路追踪而来。在高陇城四方楼得到消息,说她跟一名金丹真人一起前往高宁城方向,还有留影为证。而那位金丹真人,如今也并不在这里。程姑娘才不过筑基五层修为,高宁城这么大事,她如何担得起来?” 他虽然不理俗事,但并不傻。 柳凤吟的眼神他懂,眼下的局面他也懂。 不管收服及时行乐图的人是不是程如风,只要有人怀疑是她,她那么点修为……也真的只是死路一条。只怕连他都护不住。 他暗自咬了咬牙。 再一次感觉到时间的急迫。 他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他要结婴。 一定要快点结婴才好。 柳凤吟略松了口气。 白寄岚这番话,有时间有人证,程如风不在这里的原因也勉强能说得过去,程如风的嫌疑就能洗掉大半。 而且她毕竟才筑基,想要收服魔气能笼罩一座城的魔宝,也只有被反噬一种结局。 柳凤吟道:“高宁城中凡人十万,修士数百,能清醒过来的,也未必只有我们四个。只不过我们坦坦荡荡,无所隐瞒而已。” 玄成真人夸赞了他几句。 众人附和着也夸了几句,但私下里,不免也起了疑心。 谁也不知道之前在高宁城的修士到底有多少,而且,不算走掉的,就是在场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直没有清醒? 也许就是身边这个人在闷声发大财也不一定。 眼看着之前还众志成城的人,几乎就要互相猜忌起来。 亲手把水搅浑的柳凤吟却又道:“之前我说过有位魔族大能来找我们,当时他提过,想收服这魔宝,有两点必不可少,一是必须是魔族魔修,二是功法契合。我想一般人做不到的。” 玄成真人点点头,“那种魔宝,普通人就算拿了,都压不住魔气。” 柳凤吟道:“那魔族曾明言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自救。但我们的修为,他也明明确确说了‘弱’‘太弱’,所以我觉得,他可能只是用我们来扰乱器灵的视线,自己再趁机做点什么,脱困而出。” 有人质疑:“但若真是魔族逃出,又怎么可能活着放你们出来。” 柳凤吟道:“也许他和及时行乐图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那人便嗤笑了一声,“这不过是你在异想天开。” 柳凤吟便轻轻吸了口气,一脸悲天悯人,“这只是我的希望。你要知道,那就是这事最好的结果了。” 众人不由都沉默下来。 连玄成真人的脸色也变得凝重。 能在修行路上走到这一步的,都不是傻子。 大家都明白柳凤吟的意思。 不论是数千年前的魔头脱困而出,还是谁收服了及时行乐图,对这世界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玄成真人自己都说了一般人压制不住那种魔气,但如果是真能压制那种魔气的人,之前又怎么会陷在及时行乐图里? 所以,就算真的有人机缘巧合收服了及时行乐图,不是魔修,就是会被魔气侵袭成魔修。 一个拥有及时行乐图的魔修! 即便是玄成真人,都觉得头痛。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人四处留意着附近是不是有魔族或者魔修活动。 众人散去,白寄岚跟上了柳凤吟。 “真的会是她吗?”白寄岚轻声问。 没头没尾,但柳凤吟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传讯符还是发不出去?” 白寄岚点点头,“嗯。” “你有没有想过……”柳凤吟顿了顿,“传讯符发不出去的情况,除了在异空间之外,还有另一种……” “不会的。”白寄岚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柳凤吟没再说话,默默地看向了远方。 不会吗? 但…… 如果她真的还活着…… 他……要怎么办? 怨谁呢 其实白寄岚这时对柳凤吟的观感非常复杂。 及时行乐图里的幻境是个什么情况,他已经很清楚。柳凤吟说程如风救了他,怎么救的?是不是跟救他一样? 白寄岚一想到这个,就抓心挠肺的,只恨不得直接拨剑,把柳凤吟大卸八块。 但…… 程如风跟他在一起,是他大哥请求,她师父首肯,她自己到底有几分情谊……白寄岚心里还真是没底。 他想,她跟他双修,最大的原因,说不定就只是觉得他长得好。 这一点,程如风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而柳凤吟……白寄岚就算不高兴,也必须得承认,即便是以男性的角度来看,柳凤吟的长相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他们在江湖上齐名,可不只是因为修为。 而且柳凤吟还会弹琴。 白寄岚想想自己跟程如风关系最融洽的那段时间,似乎除了修行,什么都没做,最多也就是程如风在看书他在旁边看着。当时觉得温馨,现在再想起来,似乎又实在无趣。 若是柳凤吟…… 白寄岚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脑海中那副俊男美女月下抚琴的画面挥去。 算了。他想,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如风找回来,其它的事,看她的意思再说。 只是,这要怎么找? 如果她是自己走的,欲灵宗也好,苍梧那边也好,总归会有个落脚处。但如果她真是被人抓住身不由己,天下之大,谁知道会去哪里? 柳凤吟同样纠结。 白寄岚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也认了。 谁让这事说到底是他对不起白寄岚。 可是……能怨他吗? 当时那种情况,况且程如风自己又……柳凤吟心头一片苦涩,她若是说了,他又何至于…… 不但愧对白寄岚,自己那一缕情缘也变得无所适从。 但……怨她吗? 柳凤吟说不清楚。 心中郁闷是有的,但有人想往她身上扣锅,他还是下意识就反击了。 她隐瞒利用他也好,她是别人的未婚妻也好,他到底还是不想她有事。 理智点来说,其实她真的死了,才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凤琴公子的名头不会有污点,他也不用在白寄岚面前抬不起头。 可是…… 他问白寄岚,自己的心也在抽痛。 想一想那种结果,就好像心口都缺了一块。 但白寄岚毫不犹豫的否决,却让他更加憋闷。 短短叁个字,就能看出白寄岚沉甸甸的心意——他不会放弃,更不会退让。 那他呢? 他搂着程如风睡了几个月,转头来,真能甘心看她嫁给别人吗? 柳凤吟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以他对程如风的了解,他在这里想什么都没用,甚至哪怕他和白寄岚商议出什么章程,程如风自己不点头,也都没用。 说到底,都要先找到程如风再说。 但上哪去找她? 白寄岚从四方楼拿来的留影他也看了,那个带着程如风的修士面生得很,他根本不认识。白寄岚说程如风曾经给他传讯说那人叫做“司空”,他对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这世上人虽然很多,但修行不易,金丹真人是有数的。 高宁城里这么多修士全都不认识,没听过这个人,这几率太小了。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对方用了假名字假容貌。 这样一来,要找人就更难了。 另一种可能是真的是程如风收服了器灵。那她既然悄然离开,就是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肯定会继续躲起来。及时行乐图本身又是可以装人的法宝,她自己不露面,想找到她,真的只能看运气。 柳凤吟将自己的分析告诉白寄岚,道:“如今也只能把网铺开,慢慢留意了。” 白寄岚却不肯就此放弃,决定先把这方圆百里搜一遍。 可惜他还没找出什么线索,便先收到白映山的传讯。 白映山叫他赶紧回去,宗门出了事。 白寄岚只好叮嘱两个也失陷在及时行乐图里才刚出来的天剑宗弟子在这边继续找,自己又匆匆赶回天剑宗。 天剑宗有件宝物被偷了。 虽然不像是及时行乐图那样的镇教之宝,但有人在天剑宗偷了东西,还跑了,这事就大了。 首先面子问题就很重要。 所以白映山在传讯符里都没多说,到见到白寄岚的人,才跟他细讲。 丢的是秦祖师的一件遗物,一把断剑。 虽然说天剑宗留着这把断剑,纪念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但这把剑断于秦祖师剑法刚烈凌厉时期,即便断了,也蕴含着秦祖师那阳刚劲疾的强大剑气,资质好有灵性的剑修从中也能得到一些感悟。所以天剑宗也没少用来教导弟子。 这次就是放在悟剑堂里供新进弟子感悟的时候,被人用个仿制品给换掉了。 天剑宗有山门大阵,各堂口关卡又有人值守,按说应该连只外面的苍蝇都飞不进来,但偏偏却无一人发现。 “这批弟子也是不行,天天都有人进去参悟,竟然根本没有人发现紫旸剑已经被人调了包。”白映山说着叹了口气。 白寄岚突然停下来,“是哪天?” 白映山道:“七天前紫旸剑被送到悟剑堂,昨天才有人发现是假的。中间这么长时期,并不能确定……” “会不会和如风失踪是同一天?”白寄岚索性直接问出口。 天剑宗的防守警戒,总不至于一而再的出问题。 白映山皱了一下眉,“如风失踪的事,很明显是跟二叔那边有关,但……他们要紫旸剑做什么?” 白寄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把高宁城魔宝出世的事跟白映山说了。 “紫旸剑的剑气刚烈无匹,正好克制及时行乐图那种淫邪法宝。而如风修行的功法,又正好跟极乐魔教有异曲同工之处,”白寄岚脸色阴沉,“不知道二叔是有参与其中,还是单纯只是那贼人在盗宝的时候凑巧看到如风觉得合适……但这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被带去高宁城。” 白映山沉默了半晌,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们先去见掌门。你把高宁城的事说一说,再趁机追查如风失踪的事,这样一来,看那边还能怎么推托。” 白寄岚和欲灵宗苍梧关系好,苍梧有个女徒弟前一阵在白家做客,这都是过了明路的,白家兄弟不怕拿出来说,白元庆设计带走程如风的事,可就得好好给个交待了。 她可记仇了 及时行乐图里没有灵气,程如风只能努力学习理论知识,以及练习剑术。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宝库里发现一把断剑,上面蕴含的剑气竟然跟白寄岚的洞府里秦祖师的剑意感觉很像。 她觉得大概是之前被及时行乐图收进去的哪个天剑宗弟子留下来的吧。 因为白寄岚的关系,她对天剑宗印象还不错,倒是有心想还回去,但她现在的处境,要是再拿出这个来,完全就是引火上身了,只能过一阵再说。 对程如风来说,比起白寄岚洞府里那叁道剑意,这断剑的剑气要“友好”得多,好歹是她能够参悟的,她索性就直接带在了身边。 现在这里没有“电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消耗,墨宝把及时行乐图的面积缩小到了一座宫院。 当然,整个过程都是沉着一张脸,满心不情愿。 程如风有点心虚,这就好像人家自己生活时还能大鱼大肉,到了她手里,就只能吃糠咽菜。但她真做不到像魔修那样视人命如草芥,也是没有办法。 她有心想哄哄他,墨宝却根本不领情,甚至除了必要的时候,根本不在她面前出现。 程如风想,大概在她修为晋级之前,都不要想墨宝会对她有好脸了。 天香藤之前被墨宝崩断的时候,受了伤。 这里没有灵气,它要养伤,只能靠程如风。于是又像最初那样,凝成一颗种子,卡在她小穴里装跳蛋。 这还不满意,整天向程如风表达,它想念白寄岚,哪怕司空或者柳凤吟也行。 程如风:…… 这不废话么,都是金丹修士呢,精液里的元气她哪里能比? 说起来,这及时行乐图里倒是有一位修为更高的,但……没有墨宝陪着,程如风根本不敢去见千暝。 ——那位魔君大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 再说了,她也还没学会怎么采补一个魂体。 所以只能无视天香藤的要求。反正及时行乐图里的时间流速跟外面不一样,慢慢养就是了。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她一面被天香藤折腾着,一面学习练剑,忍耐力、意识力和集中力都得到了锻炼,对神识的修炼都有一定程度的促进。 当然,也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 那就索性放开了由得天香藤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藤蔓状态的天香藤也足够让她欲仙欲死。 唯一美中不足是它还不能化形,也不会射精……就……到底还差点意思。 那天千暝出现的时候,程如风就正躺在窗前的软榻上,被天香藤操得神魂颠倒。 少女衣衫半褪,绿色的藤蔓在她的乳房上缠绕挤压,雪嫩的皮肤被勒出红痕,她却丝毫不觉痛苦,反而发出甜腻舒爽的呻吟,乳尖上两颗樱桃更是挺立红肿,颤颤儿的,一副任人采撷的样子。 被撩到腰间的裙子下面什么都没穿,但那绿色的藤蔓就好像给她穿上了一件异样的亵裤,从腰肢到大腿,全由粗粗细细的藤蔓包裹。她的双腿被藤蔓大大拉开,另有纠缠成男根形状的藤条,以一种普通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速度,在她花穴里抽插不停,连后穴也能看到有绿色的藤条进进出出。 程如风的头已经滑到了榻边,长长的黑发大半从软榻垂到了地上,还有一些被汗沾湿,粘在了她身上,有一缕甚至落在她双唇之间,被那红艳水润的唇瓣抿住,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凌乱而性感,几欲勾魂。 她一双眼半睁半闭,长长的睫羽下面,被情欲侵染的眸子雾蒙蒙的,斜斜看了千暝一眼,也不知有没有认清人,但只那慵懒迷蒙的眼神,已是十足的勾引。 千暝表情没变,眼睛的颜色却似乎隐隐深了几分。 “原来如此。”他说。 声音冷入骨髓。 程如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也清醒了几分。她勉强抬起眼来,认真看着千暝。 眼前黑袍银发的男子看起来跟常人无异,但现在程如风也能分辩得出,这跟之前她和柳凤吟他们看到的一样,只是一道投影。 天香藤在高阶修士面前一向很怂,千暝的气势一放出来,它立刻就缩了,躲回程如风体内不再动弹。 程如风被撂在那,不上不下的,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千暝,“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吓住了天香藤,但他自己……又没办法。 千暝脸上倒不见尴尬,只道:“只有这种时候,才能避开器灵的神识。” 及时行乐图如今就是在用他作能源,他一天比一天虚弱,想要凝聚投影出来,也不容易。何况地图缩小了,器灵就能更容易地掌控全局。他观察了好久,才注意到程如风这边偶尔会出现的空当。 倒没想过,这边会是这样的场面。 程如风挑了一下眉,就是说其它时候……其实墨宝一直还是挺关注她的? 呃,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她缓缓整理自己的衣服,同时也是借着这些动作来平静自己的思绪。 千暝特意来找她,肯定不会只是为了看她XXOO吧。 虽然墨宝现在不知在哪里,但她是他的主人,只要一个念头,就能把他叫来。 不过……程如风也有点好奇,千暝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他本体还被锁在地下的密室,只一道残影,估计能做的也有限。 程如风这些天可没少研究及时行乐图,就算打不过他,跑肯定是可以跑的。 不如……就看看再说。 千暝倒也不催,就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程如风把自己收拾好,才轻轻笑了笑,“千暝大人特意避开墨宝来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千暝道:“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程如风有点意外:“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易吗?” 千暝明显被噎了一下,抿了唇,微微眯起眼看着程如风。 程如风几乎反射性地就想后退想下跪,她掐住了自己的手心,才勉强站稳,脸色有点发白,却又笑了笑,“我有说错什么吗?你都死了,肉身化灰,魂体都是我的阶下囚,你还能给我什么?” 千暝闭上了眼,脸色显然也有点不好看,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可以给你我的藏宝。” 程如风挑了一下眉,“哦?” “器灵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我是魔界七大魔君之一,每年都有无数人向我上贡,天材地宝,法宝功法,灵药奇珍……你这宝库里的东西,呵呵,不要说入库,就连上贡的资格都没有。”千暝说得很慢,虽然话里好像是炫耀,声音里却压抑着愤怒。 他从没有做过这样委屈求全为自己买命的事。 但…… 他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 没有亲手杀掉仇人,没能亲眼看到对手的下场,他不能就这样彻底灭亡。 他不甘心。 程如风当然听出来了。 她嘴角微扬,笑容妩媚,“千暝大人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会对我这样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人说这样的话?” 千暝闭了嘴。 程如风轻轻叹了口气,“我的家乡,有一句话,说,今天看不起一块钱的人,明天就会为一块钱哭泣。你看,是不是真理?” 千暝的身形一晃就不见了。 程如风:呵呵。 不要看她平常随随便便什么都不太在意,其实啊,她可记仇了。 怕我真的操死你吗? 千暝走了没一会,墨宝就出现在程如风面前。 他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千暝是不是找过你?” 程如风意外地眨了眨眼,“你这么快就知道啦?” “废话,如今及时行乐图就这么点大就这点功能,每天的消耗都是有数的,他突然虚弱那么多,只能是他自己做了什么。现在这里就是你我他,他不是来找你,还能做什么?”墨宝没好气地叭叭叭说完,“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想拿他的藏宝跟我做个交易。”程如风坦白说了。 千暝特意避开墨宝,大概一是怕两人争斗几千年,宿怨已深,墨宝会从中作梗,毕竟墨宝之前还想让程如风吸了他。再来么,无非就是觉得程如风年轻不知事,更容易被财物打动而已。 但墨宝现在是程如风的法宝,他们才是利益共同体,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 墨宝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 如果说千暝又像上次那样,教程如风什么对付他的法门,他倒不会意外。 但这样…… 他满腔“不管你想搞什么老子都给你一掌拍死”的怒气突然泄得无影无踪,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有一种“千暝也有要求人的一天”的扬眉吐气,又有一种……眼看英雄末路的苍凉悲怆。 他静了半晌,才又问:“你答应他了?” 程如风摇了摇头,反问:“你想我答应么?” 墨宝又沉默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时心情的矛盾,简直都不像一个器灵。 器灵哪来这么多想法? 他索性就不去想了,把眼一闭,闷声道:“你才是主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如风笑起来,伸手抱住他,“哎呀,阿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啦。” 墨宝瞪了她一眼,“放开。” 程如风偏不放,反而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在他耳边轻轻道:“真的把他放走了……你不会寂寞么?” 墨宝身形一晃就挣开了她,沉着脸道:“胡说八道。” 程如风笑得越开心了。但墨宝无视她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才出现,她也不想又把他得罪了,就不再打趣他,道:“虽然我跟千暝无怨无仇,也不是非得弄死他不可。但他被折磨至死,连魂体都被锁了这么多年,他真的能一笑泯恩仇吗?他又那么厉害,放了他,他转头就弄死我们怎么办?他就算真的用无价之宝来换,也得我有命拿啊。再说了,他争王位失败,死了几千年,谁知道他那些东西还在不在?说不定只是张空头支票呢。” 墨宝皱了一下眉,“空头支票?” “啊,是我们那里的方言啦,就是说空话,兑现不了的意思。”程如风连忙解释。一不小心就忘记自己是个穿越人士了,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就是了。 墨宝也就不纠结这个,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自己,其实就是一座宝库。” 可不是么,这些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不管是人生阅历还是修行经验都不知道比她丰富多少,随便点拨一下,都能让人受益匪浅。就比如墨宝只是一个器灵,但他之前随意传给程如风的信息,可能就连苍梧都不一定知道。 但千暝提出给程如风他的藏宝,墨宝却说他自己就是宝库……显然……别有所指。 程如风看了他一会,就又笑起来,“阿宝你这是……还是不甘心认了我啊,所以才想拉老对手一起下水么?” 墨宝也不否认,只是哼了一声,“最终还不是你受益?” 是呢,真能收了千暝,不说他的身份,他的修为,只他的长相,程如风都觉得自己赚大了。 但她却叹了口气,道:“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墨宝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都快死了,你拿出当初对付我的手段来,威逼利诱一下,只要认主就放他出去之类……” “你能想到,他难道想不到吗?他要是肯,刚刚就不会负气离开了。”程如风打断了他的话。 怕伤墨宝作为器灵的自尊,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人跟法宝器灵,还是不一样。 器灵,器灵,说到底是还“器”的附庸,作为一个器具,哪怕生出灵智,对“主人”这种存在,也并不会有什么排斥。就像墨宝,之前也就是挑一挑主人的资质,而不是说坚决不要主人。 但人……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独立自强的思想,但总有些人,是永远不可能卑躬屈膝自甘为奴的。 程如风看得出来,千暝就是这一类。 不然他也不至于被及时行乐图的上一任主人折腾死,又关上这么多年。 她想,低下头来买自己的命……大概就是他的极限了。 程如风自己是一直在社会底层打混,见风使舵,遇强服软,奉行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以活命为最大优先。穿越过来也一直都是这样的。但是,对这些有傲骨硬气的人,她还是佩服的。 所以,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还是希望能给予他们相应的尊重。 千暝么,气气他,开开玩笑,倒无所谓,但真要逼他认主……未免太过折辱了。 看墨宝还在那满脸纠结,程如风索性又扑过去抱住他,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随身带的宝库么,我只要有阿宝你就好了呀。” 墨宝沉着一张脸,却并没有挣开她,只又哼了一声,说:“花言巧语。” 程如风又笑起来,索性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向他,耳鬓厮磨间柔声呢喃:“那你喜不喜欢嘛?” 墨宝垂眸看着她,声音喑沉:“怎么?你那灵宠还没满足你吗?” 程如风只是吃吃地笑,气息拂过他耳垂颈侧,引起阵阵酥痒。 “它是它,你是你嘛。”她轻声说着,微微侧了身子,用大腿在他双腿之间蹭了蹭,“一个还不能化形的小家伙,也值得你吃醋?” “谁吃醋了!”墨宝辩驳着,却已经一把抄起程如风,直接将她按在了那张之前被她和天香藤弄得凌乱不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软榻上。 他压在她身上,直接撕开了她的衣襟,眸色深沉,“你自己来撩我的,可不要做到一半再摆主人的威风叫停啊。” 程如风之前被天香藤弄得不上不下,他这一压,几乎立刻就软了,只勾着他的脖子没放,凑过去亲他,甜腻腻道:“那就要看你弄得我舒不舒服……呀……”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尖叫。 却是墨宝根本都没管什么前戏,直接就挺枪刺了进去。 因为天香藤的关系,程如风花穴一直都是湿的,倒也没伤着,只是太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被这一下操的差点没抽过去。 她皱着眉,在墨宝腰间掐了一把,“急什么……又不赶时间……” 墨宝虽然只是器灵,但腰上却都是结实的肌肉,她掐这一下,根本不痛不痒。 他急冲冲地进去了,这时反而缓下来,“想要慢慢来么?那你今天就别想从这张榻上下去了。” 墨宝的手停在程如风的左乳上,手指在之前天香藤勒出来的红痕上划了一圈。 程如风只觉得他手指滑过的地方又酥又麻,丝丝缕缕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呻吟着挺起胸,把自己挺翘的乳房往他手里送。 墨宝却突然重重一捏。 程如风痛得叫出声来,连身体都绷了起来,花穴更是反射性地收缩,将墨宝的肉棒紧紧绞住。 墨宝也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手里依然揉捏着她的雪乳。 程如风伸手去拉他的手,却根本拉不动。 她就放弃了,上一次就已经知道得很清楚,她在这里只是普通人,那点力气在墨宝面前根本不够看。 她只能软软地在他手臂上磨蹭,一面柔声哀求,“你轻一点……真的弄痛我了……” 墨宝只是冷笑,“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粗暴吗?看你这骚穴,吸得这么紧,不就是想我再用力点吗?” “不是的……只是……正常的应激反应……”程如风辩解着,但那火辣辣的痛楚中却又似乎真的隐隐带出了一丝快感……后面的话就变成了低低的呻吟。 她愣了一下。 难道她还真有M的潜质? 但…… 她前世没玩过SM,这辈子,唯一接近的,大概就是之前被那两个不认识的师姐用来一起玩弄方流云。 她当时的确很兴奋,但那种兴奋是想把方流云按在那里玩到哭……明明是偏向S的。 为什么……现在……唔,也许不止是现在,从她刚进及时行乐图幻境那时,被天香藤捆起来玩,她就挺乐在其中…… 程如风有点混乱。 难道她两边都…… 还没想出结论,胸口突然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程如风尖叫着回过神来,却是墨宝在她右乳上咬了一口。 咬得很重,都流血了。 程如风痛出了眼泪,梨花带雨地看着他,声音越发柔弱,颤颤地叫:“阿宝……好痛……” “谁叫你走神?”墨宝舔了她乳头上的血,又凑上来吻她,唇舌间都是她的血腥味。 “你自己撩我的,却带着一身别人的痕迹,中途还在想别的……难道不该给你点教训?”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满是危险的意味,“上次也是,我在你身上,你都能分心,我不得再努力一点?” “你努力的方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程如风弱弱地反对。 “你难道不喜欢吗?”墨宝伸手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抹了一把,然后又把被她的淫水沾得湿漉漉的手指递到她眼前,“这么多水……我可都没开始抽插,这到底是为什么流的?” 程如风不敢再跟他讨论这个,万一他真的一直往这个方向努力怎么办? 她张了嘴,叼住了他晃来晃去的手指,伸出小舌头,色情地舔了舔,腻声道:“为你啊。只要你在里面……人家的小妹妹就兴奋得很呢……” 她躺在一堆被撕破的衣物之间,雪白的胴体上,满是天香藤留下的红痕和刚刚墨宝揉捏出来的青紫,右乳的乳尖上咬痕清晰可见,甚至还有没弄干净的血迹,完全是一副被凌虐后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更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的兽欲。 而她这时媚眼如丝,淫荡地舔着他的手指,还说着如此放浪的话…… 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真是个欠操的小浪货。”墨宝眸色一黯,捞起她的大腿分开,就开始挺动精瘦有力的腰肢,大力鞑伐起来。 程如风的欲望积压已久,本就异常敏感,这时又粗又长的男根重重冲到深处,又快速地拉出来,肉棒上虬起的青筋在她小穴里娇嫩的媚肉上不停摩擦着,那快感顿时便如烟花绽放,一下子就痉挛着到了高潮。 感受着她花穴中一股春水正浇在自己龟头上,墨宝只觉得一阵酥爽传遍了四肢百骸,肉棒却更坚挺了几分。他抓着程如风的大腿往下压到胸前,将她整个人几乎对折,私处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肉棒将她那粉嫩的小穴儿撑得一丝缝也没有,只进进出出时带出滑腻的淫水,又被挤成了白沫,糊在两人的性器上,格外淫靡。 墨宝呼吸渐渐粗重,越发凶狠,每次都整根猛插到底,肉体相接时啪啪作响,将程如风娇嫩的肌肤拍得殷红。 粗壮火热的阴茎每次都重重撞上花心,也让程如风欢畅不已,一股股火焰热浪在身体中涌动,但这种姿势却压得她几乎一动都不能动,只能被动地承受墨宝的操干,想想他刚刚的粗暴,她就略有点不安心。 “阿宝……阿宝……”她喘息着,轻轻唤他,“你缓一缓……这样……太深了……” “哪样?”墨宝有意使着坏,又重重顶了一下,“有多深?” 程如风叫出声来,“啊……都快要被你捅穿了……” “那你喜不喜欢?”墨宝有点得意,声音就柔和了一些,甚至有几分学着她的语气。在她深处的肉棒还特意转了转,抵着她的花心研磨。 “喜欢的……我都要被你弄死了……但……”程如风被他磨得又是一股春水涌出,整个人都没力气了,勉强向着他抬了抬手,“我想抱抱你……好不好……” 身下的少女被他弄得全身酥软,娇喘吁吁,粉面有如醉酒一般酡红,这样向他软语哀求,又只是想抱他,他还能有什么不允? 墨宝放开了程如风的腿,自己俯身伏到她身上,亲吻她。 程如风略松了口气,一面回吻他,一面伸手抱住了他,并试图翻个身。 但墨宝并不配合她。 不要说他的能力,就算只是个普通男人,这样伏在她身上,他不动,她也不可能翻得过来。 程如风就郁闷了。 墨宝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程如风无言地嗔了他一眼。 墨宝一只手微微撑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抚上她唇上的伤口,“你怕我。” 程如风怔住。 她能听得出来,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就是一个陈述句。 她勉强笑了笑,“怎么会……” “不然呢?”他的手又移到了她右乳,“这种时候,不是只要享受就好了吗?明明都泄了身,又还在防备什么?” 程如风没说话。 然后就发现唇和右乳上的他咬出来的伤口都恢复了。 他的肉棒还在她体内,手心贴在她胸口。 “怕我什么呢?”他说,“怕我真的操死你吗?” 我好像要突破了? 程如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是她大意了。 墨宝是及时行乐图的器灵,浸淫阴阳交合之道数千年,只怕所有的反应,都早就了然于心。她在这种事上跟他耍小心机,又怎么瞒得过他? 不过,他的话,倒让她有点意外。 她怕吗? 其实真的是有点怕的。 毕竟收服墨宝也不是靠她自己的实力,连哄带骗的,他又有自己的意识人格,心里一直不甘心她也知道,怎么能不怕他弄死她另投明主? 但当然不能这么直说,她本来在墨宝面前就处于下风,如果再明白地表露出胆怯来,只怕他就真的会弄死她。 法宝反噬,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况墨宝还是件魔宝。 所以她心念电转,最终只是轻轻道:“……你刚刚那样子……我真怕你弄死我……我真的很怕痛的……” 墨宝冷哼了一声,指着她身上的红痕,道:“被它弄成这样,就不怕痛了?” “那不一样。”听他这么说,程如风心里反而安定了几分,柔声道,“你这么厉害,它怎么能比?” 何况天香藤跟她是共生关系,她死了,它就活不了。所以它不可能真的弄死她。而且是天香藤选择了她,又从一颗种子养到这么大,感情上也是不一样的。 “说得好听,”墨宝的语气有所缓和,但却又透出一种伤感来,“你只是不信我。” 这样的墨宝,让程如风心头一软,静了半晌,伸手抚上他的脸,轻轻道:“不,我只是……在你面前,不够自信。”她露了一丝无奈,“毕竟你那么嫌弃我……唔……” 墨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把后面的话都堵回去。 他含住她的唇瓣,舌尖从她双唇间探进去,找到她的舌头,轻轻碰触,缠绕嬉戏,又勾着她去他那边,你来我往的追逐缠绵。 他第一次如此温柔。 程如风之前被打断的情欲再次炽热起来,她搂紧了墨宝的脖子回应他,又挺动了身子去磨蹭他还在她体内的肉棒。 墨宝却偏偏抽了出去。 程如风不满地看着他。 墨宝这才结束了那个长吻,还带着她唾液的湿润的唇亲上了她的下巴,然后一路往下,吻过她精致的锁骨,挺翘的雪乳,平滑的小腹,甚至还在她小巧的肚脐上舔了舔。 异样的刺激让程如风几乎要整个人都缩起来。 墨宝按住了她。 按住她,分开她的腿,然后低头亲上了她的花穴。 程如风怔了怔。 她跟墨宝只做过两次,两次墨宝都是直接撕掉了她的衣服,但自己根本没脱,只是露了阳物出来插她而已,可见他心里真的根本都看不上她。 但…… 这时竟然会为她口交? 柔软湿滑的舌头从她整个阴户上舔过,然后又拨开阴唇,吻上了她的花蒂。舌尖撩拔挑逗,舌苔刮过娇嫩的肌肤,又酥又痒,快感如潮。 程如风也顾不上再多想,只随着他的动作娇喘连连。 “阿宝……”她颤声叫着,撑起上半身想要去看,墨宝却正含住她的阴蒂,重重一吸。 程如风尖叫着,直接被他吸到了高潮,简直就好像灵魂都要被吸出来一般,身体瞬间瘫软下去。小穴中一大波蜜汁涌出,墨宝就在那里接着,吸得渍渍有声。 明明高潮的余韵还没平息,程如风却又觉得小穴里空虚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拉墨宝,呻吟着唤他:“阿宝……好阿宝……你进来……我想要你的肉棒……快点……” 墨宝也没有故意折腾她,很顺从就起身并将自己的肉棒挺进了程如风的花径,抽插起来。 程如风发出满足的长叹,抱住了墨宝,喘息着呢喃,“阿宝……你真好……嗯……好舒服……” 墨宝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唇舌间还带着她自己的味道。 “我生出灵智,已有五千余年。换过七任主人。”他说,“但从来没有背叛过。” 程如风的神智已有些飘乎,很勉强才意识到,墨宝这是在……表忠心? 但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已经被墨宝下身的动作拉回翻腾的欲海。 墨宝在她身上使尽了花样,双手游走,抚摸挑逗,四处点火,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棒更是辗转碾磨,快插缓抽。快感排山倒海而来,将她的理智一遍遍冲散,整个人仿佛都不由自主,完全被欲望控制着,在墨宝身下浪叫呻吟,随着他的动作沉浮摇摆。 一直到墨宝射出来。 滚烫的阳精,灼烫得她娇躯直颤,轻飘飘恍如攀上云层顶端。 墨宝也是酣畅淋漓,搂着程如风,轻轻吻着她,静静享受着高清的余韵。 程如风好一会才算缓过神来,但很快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 墨宝射进来的阳精,她竟然全都吸收了。而且……似乎……她皱起眉,“我好像要突破了?” 墨宝有点无言,“你是不是要突破,自己不能确定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啊。这里又没有灵气,我也不能修行,就只……”程如风突然停下来,看着墨宝,“难道你……” 墨宝沉着脸,“当然是我,及时行乐图会吸收男女交欢时散溢的阴阳之气和能量,我这里汇聚的是最纯粹的生命能量,都给过你叁次了,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出来?” 程如风:…… 第一次她的确有感觉到里面的阳气,但真没往深处想,只觉得一个器灵能跟人一样有点奇怪而已。 后来……那个形势太紧张,她真没太注意。 现在想想,真是有点暴殄天物。 虽然她的突破是个积累,之前有白寄岚司空和柳凤吟——就算在及时行乐图里被封了灵气,但金丹修士的身体是不会变的,她到底被灌溉了好几个月呢——但能让她一举冲到濒临突破,就绝对是好东西啊。 程如风双眼都亮了亮,“这样的话,跟你双修是不是能尽快提高修为?” “没错。”墨宝哼了一声,“但你倒是先给我足够的能源。” 程如风顿时就有点心虚,又略有点担心地问:“那你……现在……没事么?” “一次两次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之前还有些积蓄。”墨宝说。 毕竟高宁城那么多人被困在及时行乐图里那么久呢。 程如风点点头,又想到一件事,“那现在你在抽取千暝的灵力,我再跟你做……是不是等于间接在吸他?” 墨宝脸色沉了沉,又哼了一声,“你不是要突破了吗?哪还来这么多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事,赶紧去突破!” 及时行乐图里是没有灵气的,程如风要突破必须要出去。 她还没回应,就直接被墨宝从及时行乐图里扔了出去。 程如风看看周围这片荒山野岭,再试图沟通墨宝都没了反应。 她就有点无奈,这家伙是在吃醋吧? 虽然不知道是在吃她的,还是在吃千暝的,反正肯定是吃醋就对了。 不过,吃醋归吃醋,扔她出来也没问题,但能不能给她件衣服? 她身上除了被他撕成布条的衫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阿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啦。 lia oyu xs.c om 筑基五进六只是小关,程如风突破得很顺利。 意外的是她突破之后,在山间水潭里清洗身体时,遇上了一伙不速之客。 这是一支进山游猎的队伍。 为首是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年轻男子,明明是在这种荒山野岭,还拿着把折扇一步叁摇。 程如风上一次见这么骚包的人应该是白连岳,但白连岳好歹长得帅,怎么样都自有一种风流倜傥的潇洒,这歪瓜劣枣的还学人家那些风流公子的作派,就只会让人作呕了。 这人一见水里的程如风,眼都直了,开口就让程如风跟他走,保她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程如风眨了眨眼问:“公子倒是大胆,这荒郊野岭的,见了个女人都敢调戏,就不怕我是这山里的狐妖精怪吗?” 那公子还没说话,已有狗腿跳出来叫道:“我们公子可是壶山派的少掌门,法力高强,什么妖魔鬼怪敢在我们公子面前造次?” “王公子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还不赶紧乖乖上来,跟我们回去。” 还有人扮黑脸,恶狠狠威胁:“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可唐突佳人。”王公子故作斯文,抬手打断他,那人就恭敬地应声退下了。 王公子斯文不过一秒,转眼就摇着折扇,眼冒绿光地盯着水里一丝不挂的程如风,淫笑道:“小娘子天生丽质,在这荒山里可真是暴殄天物,我们壶山派可是金平州最大的宗门,你做了我的十九姨太,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啦。” 这都排到十九了,而且看这一唱一合的熟练程度,估计强抢民女之类的事真没少做。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bs.com 程如风眯起眼打量着这一行十来个人,所谓“法力高强”的王公子,也不过就是练气八层,其它跟班也都只是练气初阶,修为最高的,是王公子那个膀大腰圆的保镖,也只是筑基一层。 她就也懒得废话,直接一挥手,及时行乐图铺开,将那一行人全收了进去。 但她从墨宝那里拿衣服出来穿时,发现他依然不太高兴。 “不是都给你抓人进来了吗?”她问。 墨宝沉着脸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瞎?那十叁个人,全是男的。” “呃……”程如风噎了一下,试探着道,“要不你让他们搅基?” 墨宝转身就不再理她。 王公子一行对及时行乐图暂时没什么用处,但抓都抓了,墨宝就单独给他们开了个农庄,让他们先种着地,就当废物利用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不会抓了小的来了老的。 程如风没听说过壶山派,本来以为这“王公子”身为少掌门,也不过只是练气层,可见这门派也不怎么样。谁知在及时行乐图里让墨宝控制了他的思想一问,才知道他虽然的确是掌门的儿子,却是个不成器的儿子。壶山派掌门有八个儿子,他是最差的那个,也就是修真大道无望了,才由着性子在民间乱来。 虽然当时王公子一行是被程如风一锅端了,但这是修真界,谁知道壶山派有没有什么奇妙的手段可以查明真相?虽然他好像是被放弃了,但到底血浓于水,自己不管是一回事,被别人弄死又是另一回事。 墨宝说:“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什么壶山派灭掉好了。” 程如风:…… 真不愧是魔教的镇教之宝。 她倒是也想这么霸气,可惜修为不够,没这个底气啊。 壶山派虽然是苍炎派的附属小派,但门中金丹真人也有五位,算起来竟然跟欲灵宗差不了多少。 她才刚筑基六层,要以一己之力对抗这样的门派……做梦呢? 还是逃吧。 程如风跑了两天,又抓了一窝开黑店卖人肉包子的,及时行乐图里总算是有了几个女人,那个小农庄看起来也似模似样了。 这里已经是赤安城地界,离高宁城已经很远了。 程如风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打听一下消息,总不能永远这样闷头躲在及时行乐图里逃跑。 但一靠近城门,就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当头罩来,就好像被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锁定了一样。 程如风不敢硬杠,掉头就跑,直退出一两里地,才感觉那股压力消失。 她依然不敢大意,小心地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才长吁了一口气。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她问墨宝。 “应该是城中的防御法阵感应到了魔气。”墨宝也有点无奈。 及时行乐图是以魔法炼制,又经过历代祭炼,死在及时行乐图里面的人更是不计其数,金光寺的僧人这么多年也没有超度净化成功,程如风才不过温养了这么些时日,当然不可能完全压制及时行乐图溢散出的魔气。 她自己倒没怎么受影响,因为浸入她体内的魔气,全被天香藤给吸收了。 程如风自己虽然也爱吃,但怎么都觉得,天香藤才是个真正的吃货,它根本什么都吃。 但这世界上众多修真界城坊,大多跟各门派一样,城中都布有大阵作为城防。而这里人和魔向来是死敌,所以这些阵法也有专门针对魔气的探测,相当敏感,带着及时行乐图的程如风根本混不进去。 程如风叹了口气,“那就只能不进城,等在外面找人问了。” 墨宝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就把程如风带到了关着千暝的密室。 程如风有点意外,“诶?来这里做什么?” “跟千暝做个交易。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给你他的藏宝,在你有能力前往魔界拿到他的藏宝之前,他会听从你的命令,并承诺永远不会主动伤害你。你这边就是在拿到藏宝之后,放他自由。”墨宝说。 这样的确不错。 虽然看起来好像只是个雇佣关系,但这个时间的弹性太大了。 程如风穿越过来这么久,听到别人提起魔族都是“上古”,谁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去?谁知道她要多久才有能力去?而且……就算能去,如果他的藏宝已经没了,就等于他永远都只能听她的命令,跟认她为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她不由得咂咂嘴,看着墨宝道:“阿宝你真坏啊。但……千暝又不傻,这种条件他怎么会答应?” “不答应又怎么样?等死吗?”墨宝哼了一声,“你也别太得意,说好的只是他不主动对你出手,但自己不动手就能弄死你的法子,也不知有多少。” “嗯。”程如风应了一声。倒也没想让他把条件改掉。她也知道这就是千暝能接受的极限了,总不至于让他答应即便她要杀他他也不能还手。 而且即便千暝答应不向她出手,以后再碰上别的人呢?也让别人不要动手吗? 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自己的修为实力提上来,才能真正活得自在。 程如风不知道墨宝是怎么跟千暝说的,总之她见到这位魔君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表情。 墨宝手指飞舞,画出一个契纹,让程如风滴了一滴血在上面,然后又拍进了千暝的心口。 程如风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冥冥中似乎又能感应到一种约束之力。 签完了契约,墨宝便不再锁着千暝,解开了锁链由得他在及时行乐图里自由行动。 千暝却不领情,“无非是从小囚牢换到大囚牢而已,有多少区别?” 可见他心里,到底还是不甘。 他完就向程如风走去。 程如风下意识退了一步。 墨宝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一把将她推回去,“站直。” 程如风也觉得自己有点怂,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千暝依然没有表情,也懒得理会他们的眉眼官司,只在指间凝出个小光球,就像当日传法给柳凤吟一样,轻飘飘地弹向程如风,没入她的识海。 那是一个可以隐藏和改变自己气息的法门。 程如风怔了怔。 千暝也没多作解释,一晃就不见了。 墨宝又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不在乎,还不是要出去?” 程如风转过头来看着他。 看了很久。 墨宝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眉,“怎么?” 程如风摇摇头,却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颈项间蹭了蹭,低喃道:“阿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啦。” “放开。”墨宝说。 但却并没有用力挣开,反而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整个靠在自己身上。 程如风笑起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我真喜欢你。” 墨宝没有说话,但过了一会,还是抬起手来,轻轻抚了抚她的背。 我去闭关了 天剑宗。 畅园。 白映山坐在亭中泡茶。 白寄岚倚栏而立,白衣胜雪,玉树临风。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眸色暗沉,显然心情十分糟糕。 白映山泡好了茶叫他,他也没动。 白映山叹了口气,“差不多行了啊?不就是个传讯符么?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何况她人都不在这里……” 白寄岚微微垂了眼,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匆匆回来,是因为宗门里丢失了宝物。 天剑宗在叁宗六派中号称战力第一,可是祖师爷的遗物被人盗走,他们竟然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白映山本来想趁机调查程如风被掳的事,却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白元庆直接当众承认了程如风的确是他安排人从畅园带走的,理由也很简单粗暴,白寄岚这样的天之骄子不说,白映山也是他们白家的长子长孙,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跟一个欲灵宗的妖女混在一起?但他担心白映山兄弟被妖女所迷,神智不清,只能出此下策,先把程如风弄走,再来劝导白映山和白寄岚。 他说的光明伟岸,一副敦厚长者的姿态,痛心疾首。 白映山心中微微一沉,说到底,程如风的出身……就是一个最大的污点。他分辩了几句,白寄岚和苍梧是好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们只是帮忙照顾苍梧的徒弟一段时间。无赁无证的,白元庆这样说简直是对他们的污蔑。 白元庆却指着白寄岚,说他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寄岚的确已不是童身,这变化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天剑宗内这些堂主长老,家里但凡有个稍出色点的女性后辈,谁不是盯着傲月公子眼放绿光,恨不得马上招回去做乘龙快婿?结果竟然被个欲灵宗的妖女拨了头筹?这怎么能接受? 白寄岚倒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当时就打算表明他非程如风不娶,却被白映山暗中拦下。 众人心中有了偏见,他再多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即便他不在乎,只怕对程如风更加不利。 于是当下就只解释了白寄岚身患“怪病”的始末。 当时的情况的确是不得已,之后白寄岚也藉此进阶,宗主才发话不追究这事。 白寄岚只觉得胸中有口气憋得慌。 之前在高宁城不能说他和程如风的关系,回到天剑宗,竟然还是不能说。 他跟程如风……明明你情我愿,到现在,倒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关系。 但到这时,他又觉得,程如风之前跟他说的,的确也有道理。 如果她不是筑基,而是金丹……便没有这么多顾忌。 就好像他跟苍梧交好,苍梧自己的实力摆在那里,就没有人敢说叁道四。 接下来白映山问护山大阵的事,问为什么程如风会被人抓去高陇城,白元庆就一推四五六,什么也不认了。只说自己只是想把程如风赶走,至于她后来是不是找了别的男人,那谁知道?毕竟是欲灵宗的妖女,天性放荡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白寄岚冷着脸站在那,身上都几乎快要掉冰碴子了,却又不能动。 这是在天剑宗的议事堂,上面坐着宗主和一干长老,他再出色,到底也只是个小辈。白映山就更不用说了,没有实证,嘴仗打下去也没有意义,这事一来二往的,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没有失物的线索,又不能惩处抓走程如风的人,高宁城那边也不顺利。 他留在那边的人手一无所获。 没找到程如风,也没找到什么魔修。 后来听说千里之外的赤安城有探测到魔气,但也只是一闪而没,修士们匆匆赶到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好像所有不顺心的事都堆到了一起。 偏偏这个时候,又听说凤琴公子被卷入高宁城因祸得福,出来之后没几天就突破了。 柳凤吟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偏偏这种时候,怎么能让他不多想? 白寄岚也是刚刚突破不久,但他是因为多年积累,又跟程如风双修,神气交融,水到渠成。 而柳凤吟……他是不是也跟程如风…… 他真是只要想到那种可能,就恨不得劈他一万剑。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翻遍整个高宁城都没找到的那个人,传了讯回来。 没给他。 传给了他哥。 程如风给白映山发了张传讯符,说她已经脱困,但师门有点事,就不回天剑宗了,她直接去找苍梧。 简简单单,也没什么私密的话,但她选择传讯给白映山,就让白寄岚不太高兴。 这时听到白映山叹气,他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他当然也知道怪不得他哥,白映山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明确。 只是…… 白寄岚沉默良久,抬眼看向远方,轻轻道:“大哥,你说……她是不是……还是不想见到我们两个?” 所以选择传讯给白映山,因为知道白映山会考虑得更多,不会直接跑去找她。等他再转告白寄岚,她也应该早换了地方。 白映山没有接话。 他当然也记得那天晚上程如风说“去一个看不到你们的地方”,他觉得可能大部分是因为他。 他至今还记得他承认喜欢她时,程如风眼中的错愕。 她是真心把他当师长的,他却…… 白映山又叹了一口气。 白寄岚收起了所有的思绪,转过身,面无表情,“我去闭关了。” 这又像是回到了白映山所熟悉的那个除了剑万事不管的弟弟了。 其实白映山也明白,他不是放下了,只是……感情的事暂时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不如先按下。 自己的实力提升之后,说不定很多事就会迎刃而解了。 就好比说,如果白寄岚是元婴,白元庆还敢当众说他被妖女媚惑吗?他要敢说,白寄岚直接一剑劈死,也没有人责难——对真君不敬就是死罪。 强者为尊,在这里是一条铁律。 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欲灵宗。 顾言拂开正伏在他腿间舔弄他的肉茎的美女,皱起眉看着跪在殿中的传讯弟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那弟子毕恭毕敬地应声,道,“飞玄真人传讯,说苍梧真人的命牌裂了。” 顾言静默了一会,便吩咐更衣出行。 欲灵宗弟子结丹之后,就会炼制一块命牌,存在宗内。如果在外面出了事,宗门会第一时间知道,若是有个万一,神魂也可以在命牌的指引下回归。 金丹真人不管对哪个门派来说,都是宝贵的,每天都有专人看护这些命牌,发现异常,立刻就要往上汇报。 苍梧的命牌是一块碧玉雕成,巴掌大小,现在这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从上到下,斜斜的出现了一道裂痕,虽然还没完全碎裂,但看起来也是岌岌可危。 “苍梧在哪里?”顾言沉着脸问。 “这几年一直是在闭关吧。”飞玄真人也有点不太确定。 苍梧跟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翠华峰偏居一隅,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见不上一面也挺正常。 顾言给苍梧发了个传讯符,但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去。 若是闭关,也应该会在闭关处的阵法前停下,以备他出关之后查看。 但根本发不出去的情况,就有点诡异了。 顾言微微挑了一下眉,“去翠华峰看看。” 翠华峰还是老样子,凡人市坊繁华热闹,山上的道场冷冷清清,尤其是这几年连辰辉都不在了,山上的修士只有幽雪和方流云两人。 得知掌门要来,幽雪也不敢怠慢,和方流云一起迎到山门。 顾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就去了苍梧的洞府。 幽雪和方流云只能跟上,一面向掌门随行的人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完缘由,幽雪就惊叫起来,“这怎么可能?师父好端端的闭关,命牌怎么会裂?难道是走火入魔?”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苍梧的洞府前。 “是与不是,看看便知。”顾言沉着脸,就要解除洞府的禁制。 幽雪也顾不得他是掌门,扑过来拖住他,叫道:“不行,你这样破禁,万一打扰师父,他的情况可能会更糟。你是想害死他吗?” 顾言没有回答,抬抬手,旁边就有人过来把幽雪拉开。 顾言微微眯起眼打量了一下苍梧的洞府,然后简单粗暴地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苍梧并不是一个讲享受的人,住处简简单单,宽阔疏朗,一眼可以看完。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里面空无一人。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七月十六,天下英豪群集南海剑派为剑道宿老徐庆州贺寿,席上有人进献太玄仙果,异香满殿,竟引来一条金色蛟龙,夺果而去。群豪奋起直追,往南海径出数千里,发现一座隐于浓雾中的大岛,其上奇珍异兽,天材地宝不尽其数,但又有机关阵法,危险重重。当日上岛数十人,只有区区九人负伤而归,其它人皆下落不明。 消息传开,各大宗门为之震动,都觉得那可能是跟九重山一样的上古遗迹,俱都组织人手前往探索,但迄今为止,依然没有全面的消息。 程如风看到这里,不由微哂。 如果真是发现了一个新的上古遗迹,目前大概还是各宗门尽力捞好处的时候,哪会白白把信息拿来出便宜别人? 程如风这时正在四方楼的情报密室。 这里查阅情报的方式,是先在操作平台的凹槽里放下一块灵石,以神念注入自己想查的关键词,片刻之后,就会有相关的玉简浮出,价格不一,交纳相应的灵石之后,便可查看。 保密且自在。 而且让程如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总觉得……简直就跟她前世用电脑搜索一样的。 她甚至有几分好奇,相比起她自己来,这开创四方楼的人才更像是一个穿越者。 比如这查阅情报的方式,又比如这连锁经营的模式……她顶多就是在刚到欲灵宗的时候想过是不是能把弟子铭牌当手机用,后来就一直……不是在啪啪啪就是在逃命。 正常穿越主角种田经营争霸她一样都没做。 这时来四方楼查南海的消息,也不是她想去探险寻宝,而是……她联系不上苍梧了。 程如风觉得,她这辈子,永远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穿越来,没投好胎,成了奴籍,打小被当成性奴调教着。她本来想,趁着还小,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走,结果还没做好准备,就碰上欲灵宗招人,她莫名其妙就被挑上了。 哦,修仙。 她一开始还是很兴奋的,做了一路的女剑仙白日梦,结果一到欲灵宗,就凉了半截。 但能怎么样?总比在凡世做个性奴好吧?好歹修真之人命长啊。 她努力修行着,想着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长大一点跟着师兄们,这样那样,在翠华峰过个一两百年……平平安安的,说不定还能混个长老呢? 结果逃跑的机会被方流云递到了眼前。 那当然要跑啦。 她在九重山的时候,也计划得很好。 她基础已经打扎实了,又学会了炼丹,改头换面,无论往哪里一躲,都能过得不错。 谁知道一出来,只不过去考个丹师,就碰上了莫如海。想活下来就只能求援,好啦,又撞回了苍梧师父手里。 本来以为就这样只能跟着师父回宗了,结果师父一转头又把她交给了白家兄弟。 这次更好,她还没来得及计划,就又被司空连累进了及时行乐图。 按理说,从及时行乐图出来,千暝又教了她隐藏气息,这回真可以找地方隐姓埋名开始种田了。 但……呵呵,她体内两尊大神都不准。 对墨宝来说,主人修为太低就是他永远的痛,想要尽快提高程如风的修为当然是让她去找人双修啊,能有金丹就最好了。 你躲在犄角旮旯里能找到吗? 至于千暝,他签下的契约是跟随程如风到她拿到他的藏宝,她要真去种田……他要哪年哪月才能有自由?他真·快死了好吗? 虽然这两尊大神都签了约,但程如风修为真的太低了,要反噬也就是一念之间。程如风真不敢冒险。 就连天香藤,也叫嚣着想念白寄岚。 但程如风不敢去找他。 她现在虽然能收敛及时行乐图的魔气,但是也经不起高阶修士的探查,所以天剑宗那种地方是不敢去的。白家兄弟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再让人扣上包庇魔修的帽子就不好了。 其实最好还是回欲灵宗。 程如风有墨宝补课,只论双修的话,对上宗内的金丹真人也不会输。何况还有满宗的男弟子可以选择。 但……想想自己是死遁出来的,要这样回去,程如风就有点尴尬。 而且,她在外面……白寄岚啦司空啦柳凤吟啦天香藤啦墨宝啦……想想要再见两位师兄,她也有点心虚。 所以最好是先去找苍梧,有师父带她回去,她也好转圜。 然后,她就发现,苍梧联系不上了。 传讯符根本发不出去。 她只能冒险进城,到四方楼打听消息。 反正及时行乐图之前收了那么多修士的家当,她现在不差钱。 看了几个相关的玉简,她基本可以确定,苍梧肯定也是去了那个什么岛上。 现在的问题就是,她是去,还是不去呢? 墨宝和千暝一致要求,去。 谁都知道,这种地方现世,危险是危险,但同样也会有大机遇。说不定就捡到宝了呢? 就连跟他们关系不太好的天香藤——主要是太害怕——也表露出一种跃跃欲试来。 程如风沉默了一会。 老实说,按她的本性,还是怕死的。 但……修真是为什么呢? 不是就求自在,求长生,与天挣命么? 现在都不确定那里到底有什么,她就认怂的话,那还有什么大道可言? 她不是想改学剑么,首先要学的就是那种一往无前的锐气,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还配拿剑吗? 何况苍梧在那里,生死不明。 苍梧虽然没教过她什么,但认了徒弟之后,对她还是不错的。墨渊师父还救了她的命。 所以,不论怎么说,还是要去一趟的。 程如风刚从密室出来,就看到四方楼的执事等在外面。 执事一见她,就笑着迎上来,道:“公子查阅完毕了?” 程如风这时改变了自己的气息外貌,假扮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她只以为执事是要给另一个客人腾地方,笑了笑站到一边,道:“查完了,您请吧。” 执事却拱了拱手,笑道:“我家老板想请公子喝杯茶。” 程如风一怔。 她刚刚还在猜测这四方楼的老板是不是穿越人士,对方就想见她? 难道是看出什么来了? 执事见她犹豫,又道:“公子请放心,我以整个四方楼的名义担保,我们对您绝无恶意。” 人家这么说了,她又是在四方楼的地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不如大大方方地去吧。 程如风便点点头,“我倒正有些口渴。” 执事笑了笑,躬身引路:“公子这边请。” 逍遥公子燕云 程如风被带进了一个富丽奢华的房间。 地上铺着雪白柔软的长毛地毯,四周挂着绣着繁复纹样的帐幔,精美的家具镶金嵌玉,就连那贵妃榻前的小脚踏,都是象牙雕花的。 白玉的博山炉香烟缭绕,衬得斜倚在榻上那人宛如神仙临世。 一袭宽大的衣袍,有如天边红透的晚霞,艳得夺目,但他本人却更为耀眼。 他的长相有几分阴柔,但毫无疑问是个美人。 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一双眼半睁半闭,目光却透着几分精明。 他上下打量着程如风,嘴角就缓缓扬了起来。 程如风心里有点不安。 执事只送到门口,就恭身退下了。 这人又只看着她笑,不说话,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表面功夫,她也是会做的,于是也只笑眯眯看着对方不开口。 好歹对方是个美人,这么互相看,她也不亏。 果然没过一会,这红衣美人就坐了起来,向程如风抬抬手,“坐。” 他嗓音有点细,但并不难听。 程如风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椅子上铺了张不知什么兽皮,挺舒服的,她换了个悠闲随意的姿势,等着红衣美人的下文。 红衣美人笑起来。 “你不错。”他夸奖,但下一句就差点把程如风的心都惊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说:“不愧是傲月公子和凤琴公子都在找的人。” 程如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继续安稳地坐在那里,她笑了笑,“公子这句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不是说有人要请我喝茶?” 红衣美人点点头,转头命令,“上茶。” 一名青衣小厮端了茶上来,放在程如风手边的小桌上。 程如风端了茶杯,还没有喝,就听那红衣美人道:“傲月公子和凤琴公子你听不明白,对‘辰辉’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呢?” 程如风差点把茶杯给摔了出去。 很明显,对方早已经摸了她的底。 是应该坦然承认,还是继续咬牙装傻? 程如风还没有决定,那红衣美人又道:“你不必这么戒备,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把你交给他们。” 程如风抬起眼来看着他。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来,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 这是个标准的调戏手势,但程如风却偏偏避不开。 准确地说,她都动不了。 ——又被碾压了。 程如风暗自咬了牙,尼玛修为低真是硬伤。 真怪不得墨宝那么嫌弃她。 这种动不动就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太憋屈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红衣美人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下巴,“你是怎么做到的?” 程如风对他这句话,真是不明所以。 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让白寄岚和柳凤吟找她? 她…… 就是睡了他们而已。 这种理由能说吗? 她脸上就露出几分尴尬来。 红衣美人却点了点头,“也对,说大概是说不清楚的。不如索性来做吧。” 程如风眨了眨眼,“做什么?” 红衣美人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脸,轻轻吹了口气,低低柔柔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妩媚,“当然是做你跟他们做过的事啊。” “诶?”程如风愣住。 虽然她之前也是在想找人双修,但这样的美人,修为又高,又主动……简直就好像天上掉了个大馅饼。 平白无故的,有这种好事吗? 她反而犹疑起来,干咳了一声,道:“这位公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我是男的,你这样,我……” 红衣美人笑起来,打断了她的话,“那正好啊,我是女人呢。” 程如风:…… 什么鬼。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一般,红衣美人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红霞般的衣袍散开,露出里面洁白如玉的胴体来。 胸前双峰挺立,腰肢如柳,雪白修长的双腿之间毛发细密私处坟起,的确是玲珑有致的一副女体。 程如风整个呆住了。 她的呆滞显然让这位美人很开心,笑着低下头来亲她。 “等等……等等……”程如风连忙叫道,“我……还是有点没搞清楚状况……你是谁?到底想怎么样?” “我叫燕云。”美人说。 程如风听过这个名字。 但是…… 她忍不住问:“哪个燕云?逍遥公子也叫燕云……” 美人笑道:“不错,就是区区在下不才鄙人奴家我。” 程如风再次呆住,“逍遥公子是个女人?” 燕云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们顾掌门能是十大美人之一,四大公子里有个女人又有什么奇怪?” ……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啊。 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程如风摇摇头,“不是……你……燕公……呃……” 这个状况,叫公子好像有点不对。 “叫我姐姐。”燕云命令。 程如风叹了口气,“好吧,姐姐你这是想做什么?” 燕云摸了摸她的脸,“你知道四大公子是怎么选出来的么?” 程如风又摇摇头。 燕云却道:“也挺无聊的,不提也罢。” 程如风:…… 姐姐你是故意消遣我来的么? 燕云却接道:“总之,我们四个,年纪差不了多少,修为也是相当。基本上是前后十年内结的丹,之后修为上略有先后,但到了金丹七层,又先后都停滞下来。” 程如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个,但她说了,她也就安静听着。心里也觉得的确是挺巧的。 白寄岚是被莫如海坑了,柳凤琴不知为啥,但她见到他们时,的确都是金丹七层。 也就是说燕云也是这个层次? “但是。”燕云话峰一转,“最近一个月内,白寄岚和柳凤吟先后都突破了。” 白寄岚突破程如风知道,他的资质和积累在那里,身体的隐患一除,自然势如破竹。 但是柳凤吟也突破了? 程如风大眼睛一眨一眨,燕云都不用猜就能看出她的心思,道:“柳凤吟从及时行乐图里出来,几天之后就进阶了。估计是在那幻境里心境有所突破,出来一静心修行,就水到渠成。” 程如风又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唔,怎么只说柳公子?” 燕云又笑起来,“因为白寄岚突破之后,你还跟他有过联系啊,他的情况还要我再说一次么?” 程如风:…… 她其实还是想问“你怎么知道?”但总觉得问出来有点蠢,就咽了回去。 燕云却很善解人意地解释了,“天下消息交流最快的地方,就是四方楼。作为四方楼的主人,我想知道的事,当然都能知道。” 逍遥公子是个女人这事太震撼,程如风差点把四方楼主人这茬给忘了。既然燕云都这么说了,她再装傻,就是真傻了。 程如风叹了口气,“他们突破跟你找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你看,我之前就说了,我们四个本来差不多的,现在两个突破了,两个没有。而突破的那两个……”燕云顿下来,附到程如风耳边,低低道,“都跟你双修过。” 她声音柔媚,说完之后还用舌尖轻轻舔过程如风的耳垂,她俯低了身子,不算很大但结实又有弹性的双乳就正好在程如风手臂上磨蹭。 言下之意,不喻而明。 “等等,”程如风又叫起来,“不是因为这个吧。” 燕云停下来看着她。 程如风道:“白寄岚突破,也许的确有我的原因,但他那时是病了,就算不是我,随便哪个女人,结果也是一样的。柳凤吟就更加跟我没关系了,我们困在那个幻境里,连灵力都没有……” “可是他们的确是在跟你双修之后,立刻就突破了啊。” “呃……”程如风有点无奈,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燕云已经贴到了她身上,一面道:“就当是讨个彩头,试试也好啊。” 还是个小白虎,真可爱 “但……万一……试了不行呢?”程如风有点担心,到时会杀她灭口么? “那反正也没有损失啊。”燕云又捏捏她的脸,修士有很多办法可以保持外貌的年轻,但这样只属于少女的青春水嫩却再不可求。她有点爱不释手,“你这么可爱。” 程如风:…… 好吧。 “但……”她看着燕云那对压在她身上的雪乳,“我们……两个女人……” 她前世也见过女同,知道女人之间也不是不对做,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还可以比跟男人更快乐,毕竟女人才更清楚怎么样能让女人更舒服。 但是……修行又不同。 双修这回事,本质上来说,就是阴阳调合互补。 没听过阴阴也能调的。 燕云勾了勾手指,两名青衣小厮走上前来。 程如风这才意识到,之前他们上了茶之后,根本没有离开。 摒声静气地站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存在感,可见训练有素。 燕云衣服还散着,却也不避他们,道:“这是云八云九。他们是一对双生兄弟,筑基九层,还是童身,但是已经调教过,你可以放心用。” 程如风这才仔细去看那两人。 两个高大俊朗的少年,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这时连表情都没什么区别,低眉顺眼,安安静静地站着。 程如风迟疑了一下,问:“燕姐姐的意思,是我先跟他们……你再跟我?” 两个少年的阳气在她体内转一圈,燕云再想办法吸走,倒的确也可以算作双修。 燕云却道:“为什么还要分先后?一起不行吗?” 一……起…… 程如风微微红了脸。 她不是没见过np,自己在欲灵宗时,也常常都是四个凡奴一起来的,有时候还要加上辰辉,在及时行乐图的幻境里,也是差一点就4p了。但是……真刀实枪的……她还真没试过。 尤其是这还是在外面。 燕云……怎么说也算是正道中人吧。 怪不得之前辰辉说你以为正道中人就没有这些纵欲淫乱的事吗? 这位燕姐姐,真是比身为欲灵宗弟子的她还要大胆得多。 见程如风犹豫,燕云便附在她耳边轻轻道:“怎么?是吃惯了白寄岚和柳凤吟那样的,看不上我家这两个?” 程如风又红了脸,辩解的话还没说出来,燕云又接道:“长相修为可能是差了点,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床上功夫肯定比那两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好得多。不信你试试?” 她一面说着,一面给云八云九使了个眼色。 两人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的确是调教过的。 就连脱衣服这种事,看起来都像是带着诱惑。 动作轻缓,看似随意,却又在这种无意间展示着最美好的姿态。 青色的长衫滑落,里面白色的中衣散开,并不全祼,却隐隐约约地露出棱角分明的肌肉,紧致结实的腰肢,修长有力的大腿…… 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两套。 程如风有点移不开目光,甚至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看出她态度的松动,燕云顺手就拉开了她的衣襟。 程如风本来扮成男人,但那伪装在燕云的动作下就失了效,一双高挺丰盈的乳房弹了出来。 燕云毫不客气地摸上去,还一面道:“比我大……好软……” 程如风不由得也看向她胸前。 如果在她前世,燕云这样的,大概算是贫乳,要扮男人都不用特意去用法术修饰。但她皮肤白,小小的乳房看起来就像小包子,十分可爱。 程如风忍不住也伸手去摸了摸。 燕云嘤咛一声,朱红的乳蒂就在她手心里挺立起来。 程如风也有点兴动,索性又凑过去舔了舔,“姐姐你的胸这么敏感么?” “因为是你啊。”燕云喘息着,轻轻道,“一想到跟你做完就可能会突破,我就有点迫不及待呢。” 程如风:…… 姐姐你也太耿直了。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多煞风景? 这要是在她身上的是个男的,听到这个说不定会痿。 但想想,燕云作为“逍遥公子”,又是四方楼的老板,常年以男身出现,能跟她上床的,大概都是心腹,她只怕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床伴的感受。 好在程如风对她也没什么感情,趁机就谈条件,“做完了你放我走么?” “当然。”燕姐姐继续耿直地说,“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她本来也不是真看上程如风,不过就是因为白寄岚他们的突破受了刺激,正好程如风来四方楼,她就顺便叫来看看。 两个女人又不能真的双修,今天这种事也就是偶尔为之,讨个彩头而已。 她手下的能人多的是,留下这么个小筑基来做什么? 再者说,程如风的师父不是个好惹的。白寄岚和柳凤吟也不好对付。她何必强留她来给自己找麻烦,大家你情我愿玩一玩,好聚好散就得了。 程如风:…… 她又被嫌弃了怎么破? 不想做了行不行? 显然燕云觉得不行,程如风这略一分神,人就被燕云抱起来塞到了不知是云八还是云九的怀里。 少年温柔地抱着她,一面低头在她颈项间蹭了蹭,低喃:“好香……” 燕云也凑过来闻,整张脸埋在她胸间,发出了闷闷的叹息:“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好羡慕……” 程如风只觉得自己又要出戏,你说你一个金丹修士,身材什么的,用点法术不就解决了么?为啥这么介意? 她好半晌才道:“多吃点猪蹄?” 燕云伏在她胸间笑起来,气息拂在她皮肤上,一阵酥痒。 程如风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却感觉身后的人呼吸粗重起来,下面也有什么硬邦邦地顶上来。 她抬起头去看。 那少年便顺势吻住了她的唇。 他嘴唇柔软,气息清新,而且吻技的确很好。 舌头探过来,画圈,打转,上下摩擦……一丝一点地撩动着程如风的神经。 程如风心跳加快,身体却变得无力起来,软软靠在他身上,由得他亲昵爱抚。 而燕云也总算玩够了她的双乳,开始往下,解开了她的裤子。 云八也抱着程如风坐到地上,更方便燕云的动作。 程如风的私处没有毛发,燕云在那里很响地亲了一口,“哎哟,还是个小白虎,真可爱。” 这时说白虎,是指女人没有阴毛,向来被认为不祥,说是妨祖克夫,命不好。虽然程如风不信这个,她碰上的男人也都没介意过,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高兴地说可爱。程如风不由得有些害羞,红着脸转过来看她。 程如风的长相偏清纯,这时含羞带怯,一双眼雾蒙蒙的,嘴角唇瓣还带着刚刚热吻留下的水渍,真是让人一看就想狠狠的欺侮她。 由得她吸。 云八搂着程如风,贴着她的后颈,细细密密的亲吻,一手从她胁下穿出,抚摸她的乳房,一只手却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向下,摸上自己的阳物。 他们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阳具的大小长度硬度都十分傲人,程如风还在那肉茎根部摸到了一枚玉环。 这东西叫悬玉环,程如风见过,欲灵宗也有人用的。套在那里,会减缓血液的回流,延长勃起时间,还可以提高硬度。虽然对身体不见得有多大好处,但在性事上,用处自不必多说。 云八这枚似乎又有不同,玉环上雕了双龙戏珠,前方两只龙头向外突出,中间的珠子还可以转动。 程如风有点好奇,“连这东西都做得这样精致……” 云八只笑,凑过去吻她,“一会你试试,就知道真正的妙处了。”又把她的手从那玉环上拿开,只让她握着自己的肉茎。 程如风就顺势上下滑动。 她的手又小又软,柔若无骨。 云八发出舒爽的叹息,在她耳边低求:“……好舒服……再快些。” 但程如风反而停了下来。 燕云正伏在她双腿之间舔吸,舌头灵活得就像一条蛇,在她花穴里使尽了花样,伸缩勾挑,辗转反复。 程如风在那连绵不绝的快感中就像喝醉了酒一般,双颊酡红,全身无力,哪里还顾得上云八? 云八看看她,又看看伏在她腿间,同样双颊醺红如醉媚态横生的燕云,只觉得小腹炽热,阳物高耸,一下下抽搐着,渴望着纾解。但他这时也只能自己握住了程如风的手,带着她在自己的肉棒上动作。 云九这时捧了个盒子回来,就在旁边打开。 上下叁层,全是各式助兴淫具。什么银托子、勉子铃、羊眼圈、相思套、角先生……还有许多连程如风都说不上名目来的玩意儿。只大大小小的玉势便有十多支,甚至还有不同材质不同粗细的双头龙。可见燕云可能真不是一时兴起想跟程如风玩个新鲜,而是平常就没少跟女人做这档子事。 见程如风的眼神只往那些双头龙上瞟,燕云便笑起来,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道:“不急着用那个,先玩玩别的。” 她拿起一串勉子铃来,往程如风小穴里塞。 那里早已春水淋淋,毫不费劲就将那龙眼大小的勉子铃吞了进去。 程如风知道这是什么,但自己真没玩过。何况这东西跟天香藤种子又不一样,表面并不圆滑,雕有各种花纹,又是黄金所铸,冰冰凉凉,突然塞了一串叁个进去,冰冷异物的不适感,让她几乎整个人都要缩起来。 燕云按住了她。 她伏在程如风身上,跟云八一起玩着她的乳房,一面轻轻地笑,“这勉子铃里面,封的可是真正的鹏妖淫精,捂热了,管叫你欲仙欲死。” 程如风花穴里本就又湿又热,金属传热又快,说话间就只觉得那勉子铃在穴里动了起来。 跟跳蛋又不一样。 那小圆球切切有声,宛如蝉鸣,在她穴中震动旋转,又互相撞击,程如风只觉得一阵酥麻,快感直达四肢百骸,忍不住战栗着叫出声来,花穴中春水如潮,竟是直接泄了。 “好不好?舒不舒服?”燕云待她稍作平息,便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这是程如风第一次跟女人接吻。 感觉跟男人的确不同。 燕云美眸含春,桃腮晕红,樱唇柔软,灵活的舌头还带着程如风小穴里的味道,却又带着女性特有的馨香,连唾液都是清甜的。 程如风迷醉地闭上了眼,与唇舌纠缠。 而云九已经接替了燕云之前的位置。 双生子之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感应,早在程如风握住云八的阴茎时,他就已经一柱擎天。 这时也没再多做什么前戏,抓着程如风的腿向两边拉开,肉棒对准了她的穴口,一插到底。 那串勉子铃都没有拿出来,直接被推到了最深处。而且肉棒的火热温度还让它们闹得更欢了。 “啊啊啊……”程如风再次尖叫起来,下意识地抱紧了燕云,“要死了……我不行了……” “啊,又到了吗?之前还说我呢,你才真是敏感。”燕云伏在她身上,轻轻磨蹭,硬立起来的乳头在她的双乳上画着圈,一面轻轻的笑,“才刚开始呢,这就不行了怎么行?白寄岚他们是不是特别喜欢你这样?都不用怎么弄,就已经高潮了,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而这时云九的动作也一直没停,龟头刮着肉壁,撑开狭窄至极的深邃蜜穴,在她高潮的泛滥中插得唧唧作响;云八也在亲吻她的后颈肩背,肉棒在她手中挺动。程如风全身上下都不得空,都不知哪一处更快乐,脑海中一片混乱,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 云九把她的腿架到了自己肩头,一面挺腰操干,一面亲着她的腿,轻笑道:“提到白公子时,夹得特别紧呢,真喜欢他啊?” 程如风被他操得前后晃动,有如大海中颠簸的小舟,连声音都是颤的,“……不是……并没有……啊……你轻点……那勉子铃……拿出来……把它拿出来……” “拿出来做什么?我看你喜欢得很嘛。看,这么多水……”云九在两人交合的地方抹了一把,又把湿漉漉的手指放在嘴里慢慢地舔干净,整个过程眼睛一直跟程如风对视着,色气满满。 程如风这个时候真的完全不需要他再勾引了,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直接崩断,只扭着身子,迎合着他的操干。 那串勉子铃已经在云九的动作中被推进了程如风的子宫,正在疯狂的旋转碰撞振动,传出的蝉鸣声混着两人肉体拍打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淫靡。 连燕云都听得流了水,蹭得程如风身上一路湿漉的痕迹。 她拉过程如风的手放到自己私处,程如风很自然地就摸了上去。 手指拨开她软滑的花瓣,找到那颗小珠儿轻揉慢捻。 燕云发出又快乐又难耐的呻吟,合腿夹住了她的手。 程如风索性就将中指插进了她的已经春水潺潺的花径,随着云九的动作,一起抽插。 燕云整个人都贴在了她身上,喘息着舔吻她一对酥乳,又道:“我跟你说,喜欢谁都不要喜欢白寄岚,平常就是一副冷冰冰老子天下第一的臭脾气,死板,不懂体贴,而且还那么小气。你要真跟他在一起,他迟早会杀了柳凤吟,你信不信?” 程如风:…… 这种时候,你还不忘黑一把白寄岚,你们是有多大仇多大怨? 程如风也只是走神了一瞬间,就被拉了回来。 燕云从旁边的盒子里拿来了一根不知什么的羽毛,缓缓在她身上各处敏感点扫动。 触感轻柔,却又无比骚痒。 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程如风喘息着,整个人都绷起来。 花径更是抽搐着收缩起来,直接将里面的肉棒绞得紧紧的,甚至让云九一时动弹不得,而这样对他来说,也是无上的快感。云九气息紊乱,粗声叫道:“啊,太紧了,不行了……我要射了……” 燕云顺手就拿着那支羽毛从他脊椎拂下,“射吧。” 云九一个寒战,精关一松,滚烫的精液直射进程如风的子宫。 程如风也再一次被送上了高潮,但她体内的勉子铃却并没消停,外面还有燕云和云八,她再承受不住更多的快感,双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然而她体内的功法却自行运转着,汲取着云九的阳气。 大量的纯阳之气沿着云九的经脉汇聚,又随着他的精液射出,那奔涌而去的气势甚至令云九的身体都为之一颤,下意识看向燕云。 燕云等的就是这个,摆摆手,“由得她吸。” 云九的修为比程如风高,旁边还有她和云八看着,总不会被吸干。 那里……不行。 燕云低头亲吻程如风,向她渡气。 等程如风悠悠转醒,云九才从她体内退出去,而云八早已经等不及,就着弟弟的精液就插了进去。一上来就凶狠无比地快进快出。 程如风这才知道他带那个悬玉环的妙处。 他每次一插到底,那玉环上的龙头就正抵着她的阴蒂,而上面的小圆珠更会在她阴蒂上滑动滚压,那快感,几欲灭顶。 程如风还没真正清醒过来,就又被操到了高潮。 她香汗淋漓,发丝散乱,目光迷蒙,微仰着脖子,抓紧了地毯上的长毛,却只张着娇艳的小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燕云忍不住叫云八:“你缓一缓,这么快再把她弄晕还有什么意思?” 她可不想等他们弄完了,程如风连动都不能动,那她还有什么乐趣? 云八咬了牙,闷声道:“没办法……她真是……太舒服了,没办法慢下来。” 他被调教多年,为的就是让女人舒服,技巧什么都是有的,本该想快就快想慢就慢,吊着对方的情欲,让对方对他予取予求。 但在程如风这里,就好像一切都失了效。 她的花径柔滑娇嫩,却又紧窄狭小,明明刚刚才被弟弟狠狠操开过,这时却依然细细密密地绞紧他的肉棒,就像有无数的小嘴在吸吮他,让他忘记所有的教条,只想依循自己最原始的本能,狠狠地操她。 怪不得就连白寄岚那样的人物,也一沾就忘不了,不惜代价地想找到她。 而跟燕云玩弄着同一个女人,弟弟就在旁边看着,这让云八越发兴奋,连阳具都又大了一圈,又因被悬玉环卡着,胀得发紫。 燕云皱了一下眉,命令他躺下,换成男下女上。 这样他虽然也能挺腰抽送,但大半主动权还是在程如风手上,不至于让她承受不住。 云八看她一眼,抿了抿唇,乖乖躺下来,渴望地看着程如风:“……你动快些……” 程如风倒是也想呢,但她到这时已经泄过那么多次,真是没什么力气,能坐直都是因为有燕云扶着。 燕云自己却转到云八上方,双腿跪坐在他脑袋的两侧,私处正对着云八的脸。 没等燕云再下命令,云八就微微抬了头,亲上了她的花穴。 “啊嗯!”燕云发出欢愉的呻吟,又伸手搂了程如风,跟她接吻,噙住了她的小香舌,咂嗫吸吮,又抚摸揉捏她被云八从下面顶得不停晃动的雪腻双乳。 叁人倒正好摆成了一个叁角形。 缓过劲来的云九也不堪寂寞,从后面贴上了程如风的背,一面扶着她的腰去套弄自己哥哥的肉棒,一面亲吻她的身体。 程如风真觉得自己要疯了。 这样的多人性爱,远比一对一更刺激,快感更是成几何倍数巨增。 她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敏感点都被照顾到了,被弄得娇喘吁吁,泪光盈盈,媚穴里的淫水更是连绵不绝地流出来。 云九伸手到程如风腿间,将云八抽插间带出来的淫水,顺着股沟往后抹去,湿润的手指停在她粉嫩的菊穴上,轻轻打着圈。 程如风一惊,顿时清醒过来,转身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行。那里……” 而云八也因为她这一惊,小穴骤然收缩,被夹的一阵触电般的舒爽,飞快地又抽插了几下,肉棒跳了跳,一泄如注。 程如风后面的话也被他射了回去,变成了柔媚的欢吟。 云九抱住她瞬间瘫软下来的身子,早先射过一回这时却又精神起来的肉棒在她圆润挺翘的娇臀上顶了顶,低低问:“不喜欢后面?没试过?” 程如风这时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抖,但却依然咬着牙,摇头道:“不行。” 欲灵宗的见习院对弟子们的调教是全方位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谁以后会有什么际遇,会拜在谁的门下,金丹真人们都有自己的偏好,外院的教习也没法猜,只能索性能教的都教了。 程如风当然也知道后面能用,也含过各种玉势淫具,天香藤也进去过。但是,毕竟没有真的被肉棒插过。 所以……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给一个陌生人。 尤其是之前她听燕云提起过辰辉。 辰辉守了她那么多年,心心念念地等着要她的第一次,结果她给了白寄岚,之后阴差阳错的,又有了这么多人……她想着要回欲灵宗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辰辉。 好歹把后面的第一次留给他好了。程如风想。 她不愿意,云九也不强求,正好云八射了,他就从后面插入了云八刚刚退出来的小穴。 他把程如风的身体放下,让她趴在云八身上,撅起了屁股,他握住了程如风的腰,从后面操干。 程如风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乖乖由得他摆弄。 她娇软的身子随着云九顶撞的动作,在云八身上前后移动。浑圆丰满的双乳就压在他胸膛上来回磨蹭。 云八才刚射过的肉棒又抬了头,他的头还被夹在燕云的腿心里,只听到传来一声闷哼,却抬手抱紧了伏在自己身上的程如风。 程如风抬起眼,正看到他在给燕云口交,伸长了舌头,在燕云红艳的花穴间进进出出。那翻开的花瓣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饱满,又沾满淫水,亮晶晶的,看起来无比淫靡。 程如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别人口交,不由有点面红耳赤,正好云九一记狠撞,她嘤咛一声,却又离燕云的私处更近了一点。带着点好奇和调皮,程如风也伸出舌头,在燕云已经肿胀通红的花蒂上舔了一下。 燕云顿时就浪叫起来,“啊啊啊,好舒服,再来。” 于是云九将她撞过去时,程如风就跟云八一起舔着燕云的花穴。 燕云显然很喜欢这样,不多时就大叫着泄了身,春水有如失禁一般,喷了程如风和云八一脸。 燕云翻身躺在旁边喘息,云八则撑起了身子,搂着程如风,温柔地将溅到她脸上的淫水都舔得干干净净。 燕云在旁边笑,“是我的水真这么好吃,还是你这就舍不得这娇娇软软的小妹子了?” 云八动作一顿,却不敢接话,只继续去亲吻程如风。 来吻自己的人唇舌间满是别的女人的味道,这感觉有点奇怪,却很意外的并不讨厌。程如风甚至觉得那腥咸中又有一丝甜美,反而主动地纠缠吸吮着云八的舌头。 她大概真是天生就有这样淫荡的因子吧。程如风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明明只是陌生人,明明是这样无节操的群p,她竟然也能乐在其中…… 以后…… 云九见她跟哥哥那么热情地拥吻,不由有些眼热,掐着程如风的腰,又来了几下狠的。 程如风也就懒得再想什么以后了,搂着身下结实而火热的男体,快活地叫出声来。 云八等弟弟射了,又翻身而起,把程如风压在身下操了进去。 兄弟两轮番上阵,一次又一次地在程如风穴中射入浓精,一直到程如风小腹高高隆起才停下来。 程如风已经在无数的高潮中神智不清,眼神迷蒙,只能软软靠在云九身上,发出毫无意识的呢喃。 但云八最后将肉棒拨出去时,她却依然不舍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去挽留他。 “还想要吗?”云九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问。 “……要。”程如风意识焕散地回答。 “想要他,还是我?”云九问,一面恶意地用肉棒浅浅地戳她。 “谁都好……有棒子就好……” 程如风伸手想去抓那个让自己骚痒难耐却又不能满足的东西,云九却退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已经插上双头龙的燕云。 “真是个小淫娃,这样还没有满足吗?”燕云捏了捏她的脸,一面缓缓将双头龙的另一端推进了程如风的小穴。 那双头龙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温润光滑,与人的皮肤无异,内里却是中空的,一插进去,云八云九兄弟灌进程如风子宫她还没来得及吸收的精液混着她自己的淫水就向燕云倒灌而去。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燕云像男人一般挺腰操干着程如风的小穴,但每次干到底时,两人阴户相贴,花蒂花瓣都压在一起研磨,却又是和男人做时截然不同的快意。外面花蒂被磨的又酥又麻,里面又被狠狠地撞着花心,那源源不断的酸痒,让程如风几欲崩溃。 她抽搐着,痉挛着,只觉得被弄得升了天,无从着力,最终竟然哭泣着张嘴一口咬在抱着她的云九颈侧。 云九痛得闷哼了一声,有些无奈地用鼻尖蹭蹭她,“又不是我在弄你,咬我做什么?” 程如风却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体力还是差了点啊。”燕云这么说着,却没有放过她,反而示意云九抱着她的身体动。 一直到两人通过那支中空的双龙头,把兄弟俩射出来的精液全都吸收了,才算罢休。 我就把他们送给你好了 程如风在一阵酥麻的快感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光着身子,盖着锦被。身边并没有其它人。 但……下身…… 那种震动和蝉鸣声…… 要死了,那串勉子铃他们竟然没替她拿出来。 程如风咬了咬牙,坐起来,想自己伸手去拿,大概是体位的改变,让勉子铃撞在了一起,顿时更激烈地转动起来。 程如风嘤咛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你醒了啊。” 床前的纱幔被撩起来。 是……不知是云八还是云九,英俊的少年站在床前,微笑地看着她,“睡得还好吗?” “怎么能好啊?你们……”程如风抿了抿唇,“竟然把那串勉子铃……一直放在我里面……” “哦。那个啊,不好意思,之前忘记了。” 程如风看着他。 声音这么大,怎么可能忘记? 明显是故意的。 少年在床沿上坐下,拍拍她的腿,“张开。” 程如风看着他没动。 少年一脸无辜,“不然我怎么帮你拿出来?” “不必了。”程如风说,“你先出去,我自己能拿。” “诶?”少年挑了挑眉,目光移到她的小腹,“……都被顶到子宫里面去了吧?绳子都进去了,那么深,你自己怎么拿?” 她自己可能的确够不到了,但她有天香藤呢,藤蔓一勾就出来了。 但对面这少年对她来说不过只是陌生人,她也不想把所有的底牌都露出来,便只道:“我自己有办法就是了。” 少年却笑起来,凑到她耳畔,低低道:“还是说,你真的这么喜欢那东西,不想拿出来?” 他说这种话,程如风便知道他是云九了。 程如风扭开了头,道:“说了不必。” 他便轻轻叹息,“明明昨天还抱着我不撒手的,吸完了元阳就翻脸,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程如风:…… 这么一说,她好像的确有点渣…… 见她态度软下来,云九顺势就拉开了她的腿。 勉子铃在她体内震了一夜,她的花穴一直都是湿润的,云九轻轻松松就伸进了两根手指,在里面摸了摸,“果然连绳子都够不到了呢。” 没摸到串勉子铃的绳子,他的手指却也没闲着,在程如风花穴里好一番勾弄撩拨。 程如风本来就被那勉子铃弄得酥麻不已,他这一摸,更是全身都好像着了火,双颊绯红,娇喘吁吁。 她撑起身子来,看着云九,“你……啊……住手……” 云九很无奈的样子,“我不替你拿出来,难道你带着这东西去见你师兄?” 师兄! “辰辉在这里?”程如风下意识就缩了缩,哪怕勉子铃还在震,哪怕云九的手还在她体内,她也顿时没了半点欲望。 云九当然能感觉到,微微挑了一下眉,“你这么怕他?” 程如风不想跟他说这个,只道:“你要么替我把勉子铃拿出来,要么就先出去,好么?算我求你?” 云九这样的人,惯会察言观色,见她真是没了性趣,就不再玩什么花样,找了个小钩子,替她将勉子铃勾出来。 即便程如风心理上真的没什么欲望,但那勉子铃一个个跳动着旋转着通过她的花径时,身体还是被弄出了一阵快感,乏力地再次倒在床上,张着嘴,无声地大口喘息。 云九抱起她,“我带你去沐浴。” 程如风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出来。 云九一直没有作乱,这时才凑到她身边,轻轻嗅了嗅,“原来昨天……真的是体香么……真好闻。” 程如风没有理他,想想要再见到辰辉,她就完全没有心情理任何事,只问:“我师兄在哪?” 云九抽了自己一耳光。 程如风看着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我嘴欠。”云九咬牙切齿,“没事提什么师兄。” 程如风有点无言,“他到底在哪?” “他不在这里。”云九说。 程如风:…… 所以她紧张了一早上是为了什么? “你刚刚真是抽得太轻了。”程如风说。 云九耸耸肩,“我也没骗你啊,他之前在这里,后来听说苍梧出事,就去南海了。你昨天来就查南海的消息,难道不是要去?总会见到的。” 程如风:…… 道理也是没错,但……晚一天是一天啊,她刚刚……真是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云九又问:“你真的那么怕他?他对你做过什么?” 程如风没有回答,只问:“所以,你们那买卖消息的,说是密室,其实你们都知道谁在买什么卖什么?” 这个云九就也不好回答了,打个哈哈,也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去见公子。” 程如风被带回了之前那个富丽堂皇的房间。 但燕云不在。 云九道:“你稍坐一会,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了。” 云八出来上了茶点,然后兄弟俩就像昨天一样,一起站到了角落里。 但主人不在,他们倒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屏声静气,而是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衣服,程如风又有点分不太清楚。 只听一个道:“一大早的抢活,是去偷吃了吧。” 另一个道:“是想来着,没吃着。” 前一个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哦?” “都怪辰辉。”后一个道,“下次见到他帮我一起揍他。” 前一个有点莫名其妙,但却依然道:“要谢他才对吧,你以为你真的偷吃了,公子会看不出来?” 后一个就不再说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 程如风想既然兄弟两都认识辰辉,想来师兄应该真的在这里呆过。虽然她有点心虚不想这么早见辰辉,但现在师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要是能先跟师兄汇合,一起去找,那也不错。 程如风便问:“请问,辰辉师兄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们知道他大概的方向吗?” 云九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云八看他一眼,笑了笑道:“他走了有十天啦,是去东泽城坐船去南海剑派,按说应该快到了,但我们在南边分店少,消息要慢一点。” 那看起来是追不上了。程如风心里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长吁了一口气,又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为了找你啊。”云八笑道,“两年前吧,辰辉来四方楼悬赏找人。钱不够,就留下来做事啦。” 要留下来做两年工……你们是收了多少钱? 但程如风又有点好奇,“他在这里做什么?” 云九之前不说话,这时却插了嘴,暧昧地眨了眨眼,“你说呢?” 程如风:…… 难道是钱债肉偿么? 早先她听人说四方楼里会有欲灵宗出身的娼妓,没想到还有这样来的。 不过,对于辰辉来说,这种事说不定乐在其中吧? 程如风心情有点复杂,就不再说话,安静地喝着茶吃着点心,等着燕云。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燕云才回来。 依然是男装,红袍如云,乌发如瀑,英姿飒爽,俊逸无双。 程如风连忙站起来。 燕云看起来比之前要热情得多,笑着拉了她的手,声音就透出几分女子的柔媚,“料理些俗事,让你久等了。” 程如风道:“没什么,我也才起来不久。” 燕云打量着她,笑容暧昧,“抱歉,昨天累着你了。不如在这里多休息几天?” 程如风连忙道:“不用啦,我实在担心师父,跟姐姐告辞了就要走的。” “也行。”燕云也爽快,并不虚留,“不过我正打算安排好四方楼的事就闭关了,没办法去送你。不如这样,”她转身扫一眼站在那边的云八云九,“我就把他们送给你好了。” 程如风愣了一下,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是要让他们送我?” “不,是送给你。”燕云笑道,“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个就是你的人了。过山开路逢水搭桥,打打架跑跑腿,晚上还可以暖床。” 程如风转头看向那边的双生子。 这对兄弟的灵根不算太好,不然也不会在四方楼做下人。能修到这个程度,也不知是多少灵石丹药堆出来的。 而且筑基九层,在欲灵宗都能做个总管或者外门长老了。 费了这么大代价培养起来的人,还是两个,就这么说送就送? 兄弟俩也很震惊,满脸都是问号。 云八上前一步,试探地问:“公子,是不是因为我昨天……” 燕云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面色一冷,“本公子送两个人还要跟你解释理由吗?” 云八连道不敢,一面已跪在地上。 云九连忙也跟着跪下。 两人一起向燕云磕了头,又转向程如风,磕头认主。 程如风以前虽然有过凡奴,但到底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场面,只觉得尴尬,向燕云道:“姐姐,真的不必如此,我……” 燕云打断她的话,道:“你收着就是,从这里去南海,山高路远,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出身欲灵宗的,修为又低,真不安全。” 程如风闭了嘴。 修为低真是没活路了。 云八云九好歹筑基九层了,两人联手,碰上普通的金丹初阶,都可以拼一拼。做她的保镖也足够了。 燕云以为她还是不愿意,又劝,“你知道黑市里一个欲灵宗弟子,能卖多少钱么?要不是怕惹不起顾言和你师父,我都想抓人来卖。” 程如风:…… 你的外号其实应该叫耿直公子吧?这种话跟她这欲灵宗弟子说没问题吗? 燕云拿出两枚手指大的玉片,递给程如风,“这是他们的身契,你收好。” 身契与双胞胎神魂相连,只要这个在程如风手里,一念之间,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 燕云又拿出一个储物袋,“这里是一万灵石,就当仪程了。” 程如风只想跪。 欲灵宗的筑基弟子们为了每个月几块灵石的月例勾心斗角,这位倒好,一万灵石,说送就送,不愧是四方楼的老板,真是财大气粗。 就这样,也不容程如风拒绝,燕云就给人给钱,直接把她送上了传送阵。 枯坐无聊,不如我们来双修吧 程如风昏头转脑的被传送到了东云城,还有点没回过神。 总感觉自己好像的确是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了。 她就跟燕云“双修”了一回,自己也没吃亏,不但被伺弄得欲仙欲死,还吸了两个筑基九层男修的元阳,结果人家就这么大出血大奉送…… 程如风看着跟在她身边的云八云九,总感觉没什么真实感。 这两人就真的送她了? 不用她做什么? 不用她付出什么代价? 不是说辰辉发个悬赏找人,都得在四方楼打两年工么? 她就这么带着灵石领着人走了没问题吗? 她表现得太明显,云八就道:“公子……呃,燕公子困扰多年的瓶颈,昨夜有所松动,她觉得都是主人的功劳。” 程如风张大了嘴,“啥?” 她又不是转发就有好运的锦鲤,怎么可能真的跟她双修就能突破? 而且他们昨天……老实说,本身阴阳交欢大乐赋就是挺霸道的双修功法,加上墨宝的补课,她体内又有天香藤,真是吸力强劲,云八云九的元阳都是被她吸收掉的,反灌回去那些精液……大概也就是普通的体液而已,她都不觉得还能有什么用。 燕云这完全是心理作用吧? 她修行那么多年,本身积累在那里,可能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瓶颈什么的,就过了。 燕云自己也未必不清楚。但从结果上来说,总归是好的,所以她的态度倒也可以理解。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双生子,“那你们呢?修行上有什么感觉吗?” 云九叹了口气,“我们?没被你吸回筑基八层,已经算是运气啦。” 呃…… 程如风有点讪讪的轻咳了一声,又道:“那你早上还来找我?” 他却不认,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你?” 程如风怔了一下,目光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转了个来回。 早上那人,的确没有说自己是谁,说是云九,其实也是她猜的。 事实上,现在两人自己不说,她都分不清谁是谁。 看她一脸呆愣,云九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 云八拍了他一下,“别玩了,不可对主人无礼。”又向程如风道:“我是云八。” “哦。”程如风仔细看了看他,努力记下他那张俊美面孔上的每一个细节,但回眸再一看旁边的云九,还是破功。 这真是完全没有分别啊。 甚至感觉连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都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长短。 她叹了口气,“你们以后还是不要穿一样的衣服了。” 云八应了声,云九却道:“不穿一样的衣服你就能分出来了吗?” 程如风想了想,“只要有一个穿低领就行。” 云九的表情一变,伸手按了按自己颈侧,低低头,“你记得啊……” “我只是……一时失神,又不是失忆。”程如风给了他一个白眼,突然又问,“说起来,燕公子能分清你们两个吗?” 云九摇摇头,“不能。” 云八垂下眼,“谁是谁,对公子……燕公子来说,并没有区别。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 程如风沉默了一下。 可不就是这样?就算是她这样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地位,也不一定真能平等地对待所有人。她在欲灵宗五年,用过无数凡奴,认真说起来,不是非常特殊的,她几乎连名字都忘记了。 但这时云八的声音,却让她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情绪,再想细究时,云八却已道:“往东泽的传送阵在这边,主人请跟我来。” “你不要叫我主人啦,听起来怪怪的。”程如风一面跟他走,一面道,“叫我名字就好。” 云八没说话,云九却凑过来,调侃地问:“叫你程如风,还是珍珠?” “呃……”程如风被噎了一下,她改名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得又回欲灵宗啊。她叹了口气,“你就当一个是大名,一个是小名好了。” “那就珍珠吧。小珍珠。”云九笑眯眯的,一连唤了好几声。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看着他。 云八沉声喝斥,“阿九。” 云九才停下来。 程如风又叹了口气,这个云九,真是一离开燕云,就再也没有之前那低眉顺眼的拘谨,整个人都跳脱起来。 而云八就…… 程如风道:“燕公子说这里去南海的路上不安全,我也有点担心,所以麻烦你们陪我过去,只要找到我师父或者师兄,我就把身契还给你们。” 兄弟俩的眼睛都明显一亮。 身为与天争命的修士,委身为奴,已是不得已,谁又甘愿还被像货物一样随手送人? 能重获自由,当然再好不过。 换了个主人,又看到未来的希望,两人身上那种训练有素的刻板就稍淡了一些,渐渐显露出自己本身的性格来。 在对程如风的态度上,也有了明显的差别。云九对她越发亲昵,而云八却越发恭敬。 程如风想,这样保持下去的话,她大概就算不用看衣服也能区分这对双胞胎了。 东泽城是一座海港城市,四方楼的传送阵最南也就只能到这里。再往南,不是崇山峻岭,就是丛林沼泽。人类聚居的城镇不是没有,但距离太远,中间灵气罡场又不稳定,传送阵是架不起来的。四方楼的商路,也得靠传统的马队,所以云八之前说消息没那么快。 但程如风他们要坐的海船,也是四方楼经营的。 程如风早知四方楼的规模,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番,怪不得一万灵石说送就送。 她跟那对双胞胎兄弟道:“你们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有在四方楼那样优越的待遇了。” 这对兄弟从修行开始,就没缺过灵石丹药。现在离开了四方楼,那些供养自然也就断了。程如风可养不起。 云九笑着搂了她道:“我只要有小珍珠就好啦。” 云八要坦诚得多,“四方楼养着我们,不过是奇货可居。我们资质又有限,供我们修到筑基九层,也就到顶了。即便不是碰上你,大概也很快就会送给别人。” 如果他们能结丹,待遇当然又会不同。 可是他们的希望并不大,所以筑基九层就正好是可以拿得出手的时候。 云八虽然说得坦然,但眉眼间到底还是有几分落寞。 云九跟程如风悄悄的咬耳朵,“我哥哥啊,其实是希望能留下来侍候燕公子的……” 程如风看出来了。 云八瞪了弟弟一眼。 但云九一点都不怕他,只抱着程如风不撒手,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是在争宠,我就是在给你上眼药。” 云八就索性走开收拾行囊去了。 其实……修士们的行囊有什么好收拾的,还不都是一个储物袋带在身上。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拍拍云九的手,“别闹,反正等我见到师父或者师兄,你们就自由了,爱去哪里都好。” 云九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我不走啊,我就跟你在一起。” 程如风有点无言。 只听说过女人会对第一个男人有依赖情结,他这边算是反过来吗? 程如风道:“不论你们之前在四方楼是受什么样的教育,但到时我把身契还给你们,你们就是独立自主的人了,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吗?” “但我就是喜欢你啊。”云九说着,拉起程如风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在你身边连心跳都快几分呢。” 程如风有点哭笑不得,她才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尤其他们还是那样认识的。 她自己都防着这兄弟俩一手,要等见到师父才敢还他们身契,他就真的能喜欢上她么? 喜欢她什么呢? 操起来爽么? 她又拍拍云九,道:“别傻,你以后会碰上真心喜欢的姑娘的。” 云九低头看着她。 他看起来还像是少年,其实不过是早早服了定颜丹——毕竟作为商品嘛,当然要保持最完美的状态——但实际年龄真不小了。若是在凡世,只怕孙女都要比程如风大。 但这小姑娘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劝诫他。 一张小脸嫩得好像初绽的花骨朵,眼神却平静深遂。 云九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在她那沉潭一样的眼眸里沉溺下去。 他连忙收敛了心神,轻笑着咬了程如风的耳朵道:“其实……你是怕见了辰辉,不好解释我们的关系吧?” 程如风果然就一怔,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看,我没猜错吧。”云九的声音里透了几分委屈,“说得好像是为我着想,其实只是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而已。” 程如风:…… 她不知道云九这情绪是真是假,但是……虽然之前的性事是燕云主导的,可她吃了人家是事实。要说不认么……她也的确没有认真考虑过是不是真的要留下这对兄弟,所以这话也不是太好接。她只能打了个哈哈,索性转移了话题。“船要两天后才开,我们就一直呆在这里吗?” 他们现在已经在船上了。 这艘巨大的海船是四方楼的,云八云九带着,燕云又打过招呼,船长特意给程如风他们安排了一间上等舱。 房间宽敞,家具摆设精美舒适,有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还布有阵法,既能保障安全又可以汇聚灵气以供修炼。 不过就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程如风很疑心是云九悄悄跟船长多说了什么。 她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个。 反正都吃过了,一次是吃,两次也是。 她还捏着他们的身契呢,也不怕他们会对她不利。 只是双胞胎一直在身边的话,她就不方便把天香藤放出来,也不方便进及时行乐图去看墨宝了。 但云九的理由也很充分。南海发现那个新岛的事现在已经传开了,赶去南海的修士有如过江之鲫。这船也会搭载其它客人,连船员水手上千人,谁敢保证没有坏人?从这里到南海剑派顺顺利利都要开半个月,谁敢保证不会有事?当然还是大家住在一起比较安全。 云九搂着程如风,玩着她的发梢,轻轻道:“你想在这里,咱们就在这里,你若是想先下船去玩两天,也可以。” 云八却回头道:“眼下东泽城群雄汇集,鱼龙浑杂,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万一惹到什么事端。你如果有什么东西要买,我去就好。” 程如风想想也对,这毕竟不是法制社会,万一再碰上像王公子那样调戏民女的纨绔怎么办?何况她身上有及时行乐图,魔气也只是勉强隐藏,真动起手,万一被看出来怎么办? 她刚从九重山出来那会,觉得天地广阔,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大有所为,现在想来,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若不是师父刚好也在万宁城,她大概连骨头渣子都没了吧。 这世界遵行的就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她这点修为,还是乖乖的做缩头乌龟吧。 见她不想出去,云九就凑过去亲她,低低道:“枯坐无聊,不如我们来双修吧。” 程如风回眸嗔了他一眼,但也没怎么抗拒,甚至主动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舌尖向他口中探过去。 云九连忙含住了,好一番纠缠嬉戏,直到两人的气息都开始粗重才松开。 他将程如风整个抱了起来,问:“去床上?” “嗯。”程如风点点头,搂了他,唇贴在他颈间吮吻。 云九呼吸一滞,脚下就快了几分,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将程如风放在绣了蝶穿牡丹的被子上,抽手的时候,顺便就解开了她襦裙的系带。 粉红色的裙子如花瓣散开,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胴体来。 云九自己也上了床,低头看着她,伸手顺着她的腰肢上下抚摸。 “真好。”他轻声感慨,“之前明明被玩得到处都是痕迹,可怜兮兮的,才只过了一天,就都好了呢。” 都是天香藤的功劳。 在吃饱的情况下,它对程如风真是一点都不吝啬。 “所以……”云九解开自己的衣袍,覆上了她的身体,一面亲吻她,一面道,“再弄狠一点……也没有关系吧?” 程如风抬起手,指甲在他结实的胸肌刮过,“你还想怎么样?” 云九嘶地倒抽了一口气,倒也没有多痛,只是那种尖锐硬物划过皮肤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有如过电一般的酥麻,再加上程如风那媚得滴水的眼神,下身的肉棒更是高高地翘了起来。 但是……不急,还早。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 云九按住了程如风的手,拉到唇边,含住了她的食指,柔软的舌头绕着她的手指打着转,又轻轻噬咬她敏感的指腹。 程如风不由得低吟出声,一边抬起了身子,在他身上磨蹭。 “不用急。”云九轻轻地笑了,“之前有燕公子在,我都没有尽兴……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 程如风的动作停了一下。 她上次都被操晕了两次,他还没尽兴? 要知道,她作为欲灵宗弟子,本身在这种事上的承受力就比一般的女人要好得多,何况她还有天香藤的反哺,这都被操晕了,可见战况之激烈。他竟然还说没尽兴? 她白了他一眼,“你是野兽吗?” “在你身上,不管什么男人,都会变成野兽啊。何况叁个人分你一个……怎么够分?你这么好,怎么都要不够呢。” 云九温柔而有技巧地亲吻着她,从脸,到唇,到修长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然后再往下,含住了她胸前的蓓蕾。 “啊。”程如风忍不住叫出声来,挺着胸,将雪乳更多地往他嘴里送去。 云九很有耐性地舔弄吸吮着,又用手揉捏着另一边。 程如风抱住了他,一只手伸进了他浓密乌黑的头发,一只手停在他背上,感受着男性结实有力的肌肉在她手下充满活力的跳动着。 程如风心头一片火热,下面的花穴也渐渐湿润起来。 “阿九……”她轻唤着身上的男人,声音软糯,像是能粘出丝来。 “小珍珠的声音真好听。”云九抬起头来,又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但是……这不是我的名字啊……” “诶?”程如风怔了一下。 云九嘴角的笑容带上了几分讥讽,“云八云九……不过是四方楼里给货物的编号而已。今天我们走了,明天照样会有新的云八云九……毕竟取名字什么的,是要留给以后的主人的权利嘛。” 程如风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个,睁大眼看了他一会,就将他抱得更紧一些,问:“你是多大进的四方楼?还记得自己本来的名字么?” 云九捏了捏她的脸,笑出声来,“哎呀,你……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啊?” “我信啊。”程如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种被亲人抛弃的不忿,被迫为奴的不甘,被表面的恭顺掩饰在骨子里的不平……她再熟悉不过。 云九只是笑,手指轻轻点着她的唇,“这么相信我?” 程如风没有回答,只顺势在他指尖上轻吻了一下。 比起之前那些火热激烈的深吻,这个吻简直有如蜻蜓点水一般,但那荡开的涟漪,却一圈圈直晃到他心底去。 云九心头柔软,低下头去吻住她,一番缠绵之后,才轻喘着道:“怪不得白寄岚和辰辉都这么急着要把你找回去,你这样的……”他顿了一下,原本要说的话就改成了“真是只能放在家里好好藏起来才好……” 但程如风听得出来。 他觉得她太好骗。 在外面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栓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 程如风自己其实清楚得很,她并没有云九以为的那么天真,但她有时候还是会习惯性拿前世的心态来衡量这一世的事物,这的确很蠢。 所以她也没有反驳解释,只是搂了云九轻轻地笑,“所以你到底叫什么?” 云九自己挑起话头来的,这时却又扭捏着不肯说,只在程如风身上四处抚摸轻吻。 程如风扭着身子躲他的手,一面又问:“是不是太难听了所以不敢说啊?比如二狗子啦,铁蛋什么的?” 云九的欲望早就抬了头,身下的少女扭来扭去,每一次肌肤相亲的磨擦都是一种极致的撩拔。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这女孩真是奇特。 明明才十五稚龄,却又像历尽红尘般沉静。明明并非绝美,却让人移不开目光。平常举止自然大方,但到了床上,却连无意识的动作,都这样柔媚入骨,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整个拆吃入腹。就连哥哥那样……他们之前的确是奉命行事,但那种事,是真的痛快欢愉,还是勉强作态,他作为双生弟弟,看得明明白白。 他这时只觉得饥渴难耐,别的事都顾不上了,手掌往下,摸到了程如风的两腿之间。 程如风却按住他。 “先告诉我名字嘛。”她说,声音软软糯糯,却透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持。 云九只想抽自己一耳光。 叫你又嘴欠! “他叫李梦樵。”回答的声音来自右上方。 程如风转过头,见云八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床前。 她看过来,他便在床头坐下,伸手轻轻理了理她鬓边乱发,轻轻道:“我叫李梦渔。” “帝乡明日到,犹自梦渔樵。”程如风轻轻谓叹,“真是书香气十足的名字。” 可见出生时,父母也是真用过心。 不像她……这辈子出生就是奴籍,没记事时就被集中到一起调教,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主人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了。就像云九说的,她被欲灵宗带走,估计那边也会再找另一个女孩子顶替她的位置,也被叫做珍珠。 而上辈子……程丽这种名字,真是不提也罢。 云九,不,李梦樵嘴角却再次撇过讥讽,“可不是么?李家向来号称耕读传家,家祖当年是陈国最年轻的状元,我们出生时,他是当朝首辅,膝下五子,全都是科举出仕。满门都是读书人。” 程如风却又怔了怔,“那你们……” 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入四方楼为奴? 要知道,楚扬那种小地方的商贾之家,也能供他满世界的求仙缘呢。李家这样家势,想拜个正经宗门不是更容易? 提到这个,连李梦渔脸上都有几分不自然。 “一颗延寿丹。”李梦樵冷笑道,“就把我们兄弟卖了。” 程如风张了张嘴,延寿丹是六品丹药,但要说珍贵,也十分有限,还不如补天丹呢。四方楼就能买。 “何必?”她叹了口气,“你们的灵根又不是最差,正经送入宗门修行,延寿丹又不是弄不到。” “他等不及了。反正孙子他又不缺。” 程如风安静下来。 她心头有点难受。 她这辈子是从一出生就身不由己,上辈子被遗弃,也是因为生活艰难。所以她不甘,却不恨。 但……明明身居高位衣食无优,却…… 只是为了延寿丹啊。 程如风突然在想,这世界可以修真,可以长生,但很多人对生死的态度,却反而不如她前世的世界坦然。 或者,正因为知道有办法能活得更久,所以才更为怕死。 比如双胞胎的爷爷,比如莫如海,甚至…… 程如风有一瞬间想起了及时行乐图里的千暝。 即便是魔君大人,大概也是怕死的,不然又何必签那种不平等条约? 但是……所谓的大道,却又教人勘破生死。 这可真是矛盾。 道啊…… 李梦樵看着突然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少女,微微挑了一下眉,看向床头的哥哥。 李梦渔也看着她,却摇了摇头。 哥哥也拿不准程如风这是个什么状态。 李梦樵就不敢造次,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他本来只是想引程如风讲一讲她和辰辉到底怎么回事的,他深喑一个道理,就是你想知道别人的秘密,就要用自己的来换。想挑起别人的情绪,自己就要先入戏。 但……真没想到半真半假地说了名字的事,程如风却比他预料中更执着。 他还没有确定她是同病相怜,还是真在乎他们时,她就突然呆住了。 李梦樵还没见过真正的“顿悟”,但各种传说里,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对程如风应该是件好事。 可他这么不上不下地被摞在这……算什么事呢。 他听说有人顿悟就这样呆几个月的,那他怎么办?他动的话,会不会惊扰她?顿悟被打断的话,会怎么样? 唉…… 好在程如风并没有呆多久,约摸只过了一刻钟左右,就转了转那双水灵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回过神来。 李梦樵依然有点不太敢动,试探性地问:“刚刚……是有所悟吗?” 悟? 老实说,程如风自己也说不清楚。 似乎有点奇妙的感觉,又似乎没有。 虚无飘缈,是似而非。 说不清道不明,想要抓在手里,却又发现都空的,永远都还差点什么。 算了,她想,悟道这么玄妙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是她这么个小筑基可以随随便便就遇上的,还是不要过于纠结,且先顾好眼前吧。 眼前…… 是剑眉星目的俊俏少年。 赤祼的身体修长匀称,饱满结实的肌肉因为长时间保持不动而紧张偾起,甚至渗出一层薄汗来,显得格外性感。 程如风忍不住伸手摸上去,从手臂到肩背,再滑到紧致的腹肌。 李梦樵微微仰了头,从鼻间逸出低哼。 同时就捞起了她一条腿勾在自己臂弯里,早已蓄势待发的阳物挺进了她的穴口,没有什么前奏适应,直接大力冲刺起来。 他真是忍耐得太久了。 “啊……”程如风叫出声来,指尖掐进了他背后的肌肉,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只低低地唤他的名字,“梦樵……” 李梦樵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低下头来亲吻她,一面轻叹,“原来在欢好的时候,被人叫自己的名字,感觉这么好……小珍珠你真好……” 于是程如风便继续叫他,轻一声缓一声重一声慢一声。 李梦樵在她那样宛如歌吟的声音中几欲疯狂,粗长的肉棒有如脱缰的野马在她的紧窒的通道中飞快地来来回回,驰骋不休。 程如风的声音在肉体的拍击声中支离破碎,她一双雪乳随着他的冲撞晃动,乳尖的红莓因为强烈的快感而高高突起,又酸又胀,像是在乞求着男人的怜爱轻吻。 但她还没有开口,便有一双手伸过来,轻柔地抚摸着她乳房,又在她乳蕾上轻揉慢捻。那酥痒的快慰让程如风转过头来,看到了跟在她身上起伏冲刺的少年一模一样的脸。 她有点意外。 还是“云八”的时候,李梦渔对燕云的感情十分明显,跟了她出来,也一直保持了距离,并不像李梦樵那样毫无顾忌的亲昵。 她以为他之前过来,是因为听到李梦樵说起以前的名字,但……真没想到她跟李梦樵开始做了他竟然也没有离开,甚至还伸了手。 “我还以为……你……啊……” 程如风的话没说完,就被李梦樵恶趣味的一记狠撞变成了娇吟。 她喘息着,无力地嗔了他一眼。 李梦樵一面压着她的花心狠狠捣弄,一面伸手分开她的花瓣,绕着她的花蒂打转,轻笑道:“他忍不住的……小珍珠你就当可怜他……” 程如风颤抖着被送上了高潮,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我们的卖点嘛。我们是双生子,天生就有一种奇妙的联系。他受伤的时候,我就会跟着痛,而我这边都爽得快要死掉了……你让他怎么受得了?” 李梦樵换了一下姿势,将程如风一双腿都提起来,分到最大,可以让李梦渔看到她那水润的裂缝,看到那被撑开的深粉色花穴,看到他那条尺寸傲人的肉茎是怎么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甚至将她的小腹都顶出色情的形状。 程如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并没有阻止,她整个人都被那一波接一波的快感弄得娇软无力,而且……她其实也并不排斥李梦渔的加入。 3P的淫乱刺激远非正常性爱可比,何况对象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至于李梦渔对燕云那点情意…… 若是他自己不肯,程如风当然也不会勉强。她也没有饥渴到非要睡一个心有所属不情不愿的男人。 但在李梦樵的刻意诱惑之前,他就已经伸了手。 这就有点微妙了。 所以程如风也懒得顾虑太多,反正也不是她对不起谁。 无非就是大家一起,贪一晌欢愉罢了。 李梦渔果然很快就加入进来。 他没什么表情,也并不说话,但动作却毫不掩饰地昭示了他跟弟弟一样火热炽烈的欲望。 兄弟俩心意相通,长久以来的调教也很注重彼此的配合,一起上时真是默契得不得了,程如风只觉得爆裂的欢悦像激流般冲刷全身,脸上春情浓冽的化不开,一双星眸半睁半闭,眼波流动间,淫艳凄迷。 她这副模样落在双胞胎眼中,越发兴动,两人攀比似的使出各种手段,真是只恨不得死在她身上才好。 结果程如风就又被干晕了。 等她醒来时,发现兄弟俩并没有停下,一人抱着她上半身,抚摸亲吻,另一人扛着她的双腿,火热粗硬的阳具依然在她小穴中进进出出。 也亏得她身肢柔软,才能受得了这样的姿势,但到底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在抱着自己的人手上咬了一口,愤愤道:“你们真的是野兽么?” 那人咝咝抽着气,声音里却带着笑,“你要体谅,我们被调教了这么多年,每天从早到晚都是这些,却又压抑着一直到见了你,才真开了荤,这会子……怎么够……” “而且……”另一个挺着肉棒抵在她小穴深处的花心研磨,“你看,你这里咬得这么紧,明明就是还没吃饱啊……” 程如风被磨得嘤咛一声,软回了身后那人怀里。 他笑着凑过来吻她,又道:“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程如风问。 “你猜……现在在操你的是谁?李梦渔还是李梦樵?”身后的少年咬着她的耳垂,轻轻道,“猜对了,我们今天就先放过你,要是猜错了……就要接受我的惩罚哟。” 正操着程如风小穴的人闻言停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却也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又重重抽送起来。 花穴里每一处媚肉都被摩擦刮蹭着,硕大的龟头更是一下又一下钻到最深处捣弄花心,快感汹涌如潮,程如风好一会才喘息着,试图去看清这操得她心神几欲散荡的人。 他向她轻轻的笑。 乌黑的长发规规矩矩地结成道髻,不着片缕的洁白肌肤光滑无暇。英俊的面庞染着情欲的红色,笑容里带着一点小小的狡黠。 程如风看了一会,便道:“是李梦渔。” “猜错了哟。”身后的少年说着,在她耳垂上咬重了一点。 程如风吃痛,闷哼了一声,拍开他的头,“愿赌服输,别耍赖啊。” “咦?这么确定?”少年挑了挑眉,偏起头让程如风看他的的脖子,整片皮肤都白皙光滑,并没有伤痕。“看,我也没疤哦。” 程如风有点无奈,“你都筑基九层了,这点皮外伤,说没就没吧?但是……小心机什么的,就太多了。你说是不是呢?阿九?梦樵?” 身后的少年倒没有再否认,只看向另一个,道:“哥啊,这种时候,小珍珠还能这么清醒,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别硬撑了,换人换人。” 程如风都要气笑了,但李梦渔当然不喜欢被人说不行,动作的频率当即就变了,肉棒抽到她穴口,再重重捣进去,本就被灌满精液的小穴被插得噗哧作响,溅出的淫液将两人交合之处弄得一塌糊涂。 程如风再次被唤起了最原始的本能,也顾不上再追究什么游戏的输赢,而是开始随着李梦渔的动作,无意识地扭动腰肢,追逐着更多的快感。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便进入了新一轮的征战与较量。 就只用一句话谢我么 这条大船外表看起来虽然跟普通的帆船也没多少区别,但是用灵石与法阵驱动,速度就不是普通帆船能比的了。程如风站在船头感觉着,应该比她前世见过的邮轮还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顺利到达南海剑派,需要十天。 程如风想,若是前世,这样的速度,大概已经横跨太平洋了。对这个世界的广阔,又有了一点新的认识。 而且这里也没什么污染,极目望去,一片蓝天碧海,海鸟划过云间,只觉胸臆舒阔,无比畅快。 李梦樵走过来,抖开一件披风,温柔地替程如风穿上。“船头风大。” 其实程如风已经是筑基修士,寒暑不侵,这么点海风又算什么? 但她还是挺喜欢他表达的这种体贴和亲昵,回眸轻笑着道了谢。 李梦樵正要说话,船就停了下来。 他后面的话就梗住了,掩唇轻咳了一声。 比起看他吃瘪,程如风倒更好奇停船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把疑问说出口,就看到另一艘船从后面开过来。 那艘船比四方楼这艘还要更大,船身如楼,首尾高昂,两舷外拱,六桅八帆。船头更雕成雄鹰形状,看起来威风凛凛,气势恢宏。 “是鹰扬府的船。”李梦樵低声向程如风道,“四方楼在南边的商路对鹰扬府多有仰仗,所以遇上鹰扬府的船,按例是要停下来打招呼,并让他们先走的。” “哦。”程如风应了声,探头往那边船上看去。 这个世界上,若说个人战力,那肯定是剑修第一,但要说起整体实力,天剑宗都不如鹰扬府。 因为鹰扬府出名的是战阵。 程如风看资料的时候,总觉得他们有点像是军队的感觉,一两个人可能不怎么样,但结阵而行,便无往而不利。数千年前对付魔族,也是鹰扬府的战阵力挽狂澜。因此鹰扬府的地位十分超然,不要说四方楼按例让道,其它门派对鹰扬府也是多有礼遇。 这时鹰扬府的船已经开到近前,船头站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身靛蓝鹰纹箭袖,衬得肩宽腿长,身姿挺拔。他五官俊朗,气宇轩昂,黑色的披风随着海风翻飞,猎猎作响。 用程如风前世的话来说,真是个自带气场的男人。 “那就是南宫佑。”李梦樵说,语气里也说不上是羡慕还是钦佩。 四大公子里的长空公子。 程如风微微眯了一下眼,四大公子她可算见全了,还真的都是万里挑一的俊美人物,群众的眼光果然都是雪亮的。 李梦樵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轻轻道:“四大公子里……你可是只有这个没睡过了……” 程如风被噎了一下。 这么一说……她本来开开心心看美人的,顿时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长空公子当然不会注意这边船上两个小筑基咬耳朵说悄悄话,只向这边抱拳行礼,算是谢过让道之情。 而他脚下大船速度不减,转眼间已经往前驶出一大段,再看不清人了。 李梦樵犹自咬着程如风的耳朵,“是不是心痒难耐?” “胡扯。”程如风推开他,翻了个白眼。 她是那种见了个男人就想睡的人么? 她本来还想说长空公子是什么人,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么,但想想……她第一次见到白寄岚的时候,也真没想过后来会那样。所以也就把话咽了回去,只道:“才没有。” 李梦樵也不去追究真假,只笑道:“没有最好,南宫佑跟白寄岚和柳凤吟可不一样,他是自幼订有婚约的。” 程如风回眸看着他。 李梦樵道:“长空公子虽然为人爽朗大方,但他那个未婚妻可不是好惹的。是云海宗玄成真君的掌上明珠青鸾仙子。” 对这位青鸾仙子,程如风也有所耳闻。她是十大美人之一,长相自然不必说,出身云海宗,父亲又是元婴真君,自己的修为也不低,金丹初阶。这样完美的人设,性格骄纵一些,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梦樵又压低了声音,“只说一件事,你看白寄岚、柳凤吟,包括燕公子,都有无数女修哭叫着想嫁给他们,但南宫佑就不会有这种烦恼。因为所有胆敢公然说出口的人,全被青鸾教训过了。” 程如风一愣。 叁年前九重山开启的时候,白寄岚现身,的确有很多女修在尖叫。她以为那也不过就是像她前世大家追星差不多,迷妹们天天说我嫁,要跟XX生猴子,舔屏腿软什么的,无非也就是喊喊,谁还会真的去计较? 她不由得问:“真的一一找上门去教训?” 李梦樵点点头,“她在四方楼有一项长期业务,就是留意有没有人公然向长空公子示爱。” 程如风也真是不知如何评价了。 这时转头想想,李梦樵特意跟她说这个,只怕并不是吃醋,而是在提醒她别给自己惹麻烦。 程如风很领情,拍了拍他的手,“谢谢啊。这趟能有你们陪着真是太好了。” 双胞胎训练有素,这些天真是把她衣食住行都照顾得妥妥贴贴。 加上他们在四方楼多年,像这样的小道消息也不知积累了多少,没事权当解闷,真有事,可就算是帮上大忙了。 李梦樵顺势就握了她的手,“就只用一句话谢我么?” 程如风也没有抽出来,只侧过身,微仰起头看着他,“你想要什么?” 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嗔还喜,只看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若不是船头人多,李梦樵简直就想将她就地正法。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附到程如风耳边轻轻道:“晚上……我想……用后面……” “不行。”程如风直接就拒绝了。 “不会痛的,我技术很好……”李梦樵低低诱哄,“你想一想,我跟我哥,一前一后的伺候你……绝对会让你爽上天的……” 程如风还真想了想。 夹在一模一样的双生子中间,前后都是年轻火热的肉体,花穴菊穴都被粗长滚烫的肉棒填满…… 她心跳都快了几分,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李梦樵就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见到辰辉时,我能揍他么?” 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怎么突然就跳到我师兄了……” “难道不是他?白寄岚和柳凤吟那样的正经人,只怕都想不起来后面也能用吧?怎么可能让你这样顾忌?”李梦樵有点无奈,“正经说,小珍珠你如今都筑基六层了,跟辰辉的差距也有限,为什么还是这样怕他?” 程如风静了静,也叹了口气,“辰辉师兄没有说过我的事么?” “没有啊,只凝了影像出来找人。”李梦樵咧了咧嘴,“他只怕都恨不得把你藏在裤裆里吧,怎么可能跟别人说?” 裤裆里什么的…… 程如风伸手拧了他一下,才道:“其实我在欲灵宗的时候,根本都没见过我师父,是师兄养大的。” 李梦樵就闭了嘴。 尼玛这还怎么争?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到了晚上,程如风到底又被李梦樵哄着玩了些花活,折腾了一夜。 她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觉得床板一阵晃动,本来还以为是双胞胎又在玩什么花样,也没睁眼,不满地含含糊糊叫了一声,“李梦樵。” “我在。”李梦樵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却丝毫没有平日那种亲昵挑逗,语气正经急促,“快起来,可能出事了。” 程如风一惊,抬起眼来,发现不只是床在晃,整个房间都在晃。 他们的船上布有法阵,一般的风浪根本不怕,这些天以来根本都没感觉到一丝颠簸,现在晃成这样,肯定是出了问题。 李梦渔道:“我出去看看,你陪着珍珠。” 李梦樵应了一声,他就先出去了。 程如风穿衣下床,推开窗户,只见外面已是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滔天的巨浪似乎随时都可能冲破船上法阵的屏障,倒灌进来。 更远的地方,还可以见到好几道接天连海,疯狂旋转的龙卷风。 程如风惊得几乎站不稳,不由睁大了眼,“这是……碰上海啸了?” 李梦樵扶住她,眯起眼看向窗外,“不,是有高人相斗。我们……应该只是不幸被殃及了。” 程如风再凝神去看,果然见远处阴沉沉的天幕间不时有金色光芒闪现,又隐约有人影极快地飞掠。 她沉默下来。 她到今天为止,自身经历最凶险的战斗也不过就是在九重山里斩杀妖兽。但那都只是练气期,了不起就是比普通野兽多些手段,她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不用天香藤就是用剑砍,破坏力也有限。 之后莫长老是用迷香抓的她,墨渊师父又太厉害了一些,根本都算不上是战斗,只一挥手就杀了莫如海。 今天才算是她真正见到高人之间的争斗。 这气势,这威力,说排山倒海一点都不夸张。 程如风正感慨着,就见远处海面升起一股巨浪,化作龙形,摇头摆尾扑向半空里的修士。 那修士也不知做了什么,水龙便偏了方向,竟直向程如风他们这边冲来。 距离还远的时候不觉得,真冲了过来,程如风才发现那水龙速度极快,不过一瞬间,便似乎已到了眼前,张牙舞爪,赫赫凶威,令人胆战心惊。 “小心!”李梦樵叫道,他们是在船上,要跑也来不及,真是避无可避,只能道,“有什么防护的法宝,赶紧先用上。” 程如风的及时行乐图里收了不少东西,都被墨宝抹去了原主的印记,她原本也不太敢拿出来用,怕被人发现端倪,但这时也顾不得太多,只匆匆挑了一个盾牌,在身前撑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从盾牌上延伸出来,形成一道光幕,将程如风和李梦樵都笼罩在其中。 李梦樵手里本捏了一张符纸,看了一眼程如风的盾牌,又收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水龙就要撞上船身,却不知为何半途硬生生停住,又重新折回,但转身时,巨大的龙尾还是从船头扫过。 虽然只是海水凝化的龙形,但力量却毫不容小觑,这艘可容数千人的坚固大船竟在那一扫之下应声而断,前半截船体直接四分五裂,崩塌解体。 程如风的舱房只差了一点点。 她眼睁睁着看前面半面墙成了碎片,海水瞬间就涌了进来。 “走。”李梦樵祭出自己的飞剑,当机立断拉着程如风一起上去,飞上半空。 “你哥呢?”程如风叫道。 船破的瞬间,有不少人跟他们一样飞了起来,但也有措手不及落了水的,程如风四下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李梦渔。 “他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太危险了。”李梦樵一面说着,一面已御剑疾行,远离这片水域,“等那边打完了我们再找人。放心,我们兄弟自有联系方式,总能找到对方的。” 他这么说,程如风也就不再坚持。毕竟刚刚那条水龙之威她现在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它中途转头,直冲到船上……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他们……程如风看着海面上随波飘荡的船板残骸,不由叹了口气,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好在他们已在深海,这要是在近海,不说那些法术,就是引起的海啸和俱风,也不知会给沿海的城市造成多大的灾难。 李梦樵带着程如风逃出了上百里,才渐渐缓下来。 程如风见他额头上见了汗,猜测他以这种速度御剑,还带着人,大概也挺吃力的。便道:“我看这边的风浪已经很小了,估计打架的人也离得远了,我有个小船,不如先到海面上等一等?” 李梦樵回头看了一眼,果然已经看不见那边的动静了,便点了点头,“也好。” 程如风就抛出了一个核桃大的船形法宝,落到海面上,化做了一艘叁明瓦的乌蓬船。 李梦樵带着程如风落下去,也没多说话,就先盘腿坐下回复灵力。他得保持自己的状态来应付之后可能发生的意外。 程如风便在一边替他护法。 没过多久,海面就平静下来,天空的乌云也散了,也不知是已经打完了,还是打到别的地方去了。 程如风这才松了口气。 李梦樵也从船舱里出来,开始联系他哥哥。 “这种事……很寻常么?”程如风打量着他的神色,问。 “以我知道的而言,这种程度的战斗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奇怪。”李梦樵道,“修士间一言不合就打大出手也不是什么怪事,何况现在的南海……未知的秘境未知的机遇,自然更容易引起争斗。遇上了就只能算我们倒霉了。” 程如风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这就好像两个人打架的时候误伤了路过的蚂蚁。蚂蚁虽然无辜,但……除了说一句倒霉,又还能怎么样? 她前世看那些超级英雄电影,还不是也动不动就拆楼毁城?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弱了。 李梦渔还没找过来,海面上倒是不时漂过来一些船体残骸,各种物品,甚至还有死鱼什么的,真是一片灾后的惨象。 程如风心头有些沉重。 这时又有一块雕着什么东西的木头漂过来,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半只雄鹰,右边的翅膀似乎被什么齐根斩断了。 程如风心头不由一凛,转头看向李梦樵,“这是不是……鹰扬府那艘船上……” 李梦樵也看了一会,沉着脸点了点头,“应该是。” “连鹰扬府都……”程如风也跟着沉了脸,又微微皱了眉,“或者就是鹰扬府在跟人争斗?” 鹰扬府的船比他们快,但也是昨天才从后面赶来,想来相距也不太远,是跟他们一样被牵连进去还是本来就争斗的一方都有可能。 李梦樵现在也说不准,只能道:“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咱们回头再找人打听好了。” 程如风倒也不是一定要知道这事,只是太过意外了。 毕竟昨天才见过长空公子傲立船头,那样威风凛凛,今天就看到半截船首像漂在水里……怎么能不好奇那争斗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以为撒撒娇我就会放过你 “是鹰扬府的船被伏击了,十二岛里至少来了四五个。混战中又惹出了南海大妖,才会搞出那么大场面。” 李梦渔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找过来,还顺便带回了他打探的结果。 十二岛是东南海域一些盘踞在海岛上的小门派的统称,这些门派其实有正有邪,并非完全是一路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会联合起来袭击鹰扬府。 程如风不由得追问:“他们为什么要伏击鹰扬府啊?” 李梦樵插嘴道:“十二岛里有几家,做的就是海盗的勾当,跟鹰扬府向来就不对付。” 李梦渔也道:“估计是他们也是看准了机会,鹰扬府这次只有一条船,落了单。我还听说长空公子是赶着要送什么东西去那个新发现的迷雾岛。也许他们是想抢。” 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他只是在赶来和程如风他们汇合时遇上了一些落水逃难的人,其中有几个十二岛的人,但也并不是什么核心人员,所知有限。而目前叁人这么漂在海上,并没有更多的情报来源。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梦渔问程如风。 他们虽然修为都比程如风高,但却是燕云送给程如风的奴仆,程如风还拿着他们的身契,情急时李梦樵虽然会自作主张带着她逃走,但现在还是要按她的想法行事。 程如风道:“还是继续往南海剑派去吧。先打听到我师父的下落再说别的。” 鹰扬府和十二岛的恩怨什么的,当八卦听听也就算了,以她目前这点修为,不要说插手,碰上都只能逃命。 就像这次。四方楼的大船都毁了,好在他们自己跑得早,倒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只是想再像之前那样悠闲舒适的航行就不太可能了,只能自己驾驶她这艘小乌篷船去南海剑派。 她这艘小船也是墨宝从那些被卷入及时行乐图的修士身上搜刮来的,品质还算不错,想来太差的墨宝也看不上眼。在船舱的操作台嵌入灵石之后,就可以自动前行,并不用人一直操控,速度也不慢,就是小了点。只有他们叁个还好,再多点人,只怕就坐不下了。 李梦樵拿出一个罗盘定位,调整了小船的方向,看似随意地扫了程如风一眼,“小珍珠你的好东西还不少嘛。” 程如风心头咯噔一下,暗想该不会是在他面前拿出来的这两件法宝有什么问题被看出来了吧? 她虽然有这种担心,但表面上只笑了笑道:“我有个好师父啊,后来白真人也送了我好些小玩意呢。” 现在苍梧下落不明,她不管什么都说是师父给的就好。反正这些法宝上的印记也都被墨宝抹掉了,她咬牙不认,别人也没有办法。 李梦樵倒也没有揪着这个不放,又道:“我看这艘船应该还能加点材料再炼制一番,再大一点用起来才舒服呢。” 估计原来的主人也只是拿来代步,根本没想过要做远洋航行吧。 程如风就顺着他的话题,又问了些炼器方面的事。随口聊着,把话题拉开了。 南海剑派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处海岛。面积颇大,宗门在岛心的高山上,临海的港口也是南海剑派的产业,平日里访客都是先到此处。最近那个被他们叫做迷雾岛的遗迹的发现,更让这港口汇聚了各方来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程如风想打听苍梧的事,却发现自己对这个才相处了一天的师父……真是没什么了解,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只能先找找辰辉了。 但……想到辰辉,又总有那么点心虚,她磨蹭了好一会,才给他发了张传讯符。 辰辉几乎是秒回,虽然只有一道神念传讯,也能体会到他的急切。 程如风心头就越发忐忑起来,但还是乖乖在师兄约定的茶楼里等着。 李家兄弟陪在她身边。 李梦渔没说什么,安静地给程如风泡茶,李梦樵的表情可就丰富了,咬牙切齿地问:“一会我可以揍他吗?” “不行。”程如风反射性地回答,但顿了顿又补充,“如果他要揍我,你再帮我拦着他好了。” “他会舍得揍你?”李梦樵嗤笑了一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只会拿大棒子捅你吧?那样的话……你想我拦还是不拦?” 程如风:…… 她和辰辉……从她七岁开始,除了没有真正捅进去,其它这样那样的事早就都做遍了,但这时被李梦樵这样问,她竟然莫名有些羞涩起来。 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也不知道是紧张害怕,还是兴奋期待。 辰辉来得很快。 一阵风似的冲进了茶楼,又在见到程如风的瞬间停了下来。 叁年时间,在普通男子身上也不见得能留下多少痕迹,何况是他这样的修士。 他依然是程如风记忆里的样子,高大魁梧,阳刚英俊,衣着不像在欲灵宗时那样暴露,但前襟依然拉得很开,露着大片古铜色结实的胸膛。只是脸上却没有当初那种洒脱不羁,眼神中甚至有几分憔悴焦躁。 他着看程如风,迟疑地试探着唤:“珍珠?” 语气里有一种掌心珍宝失而复得,但得回得太容易又显得有点不太真实,以至于害怕是一场空的小心翼翼。 程如风从决定给他发传讯符时,就在盘算见了他之后要如何,先解释还是先认错还是先怎样…… 但在听到他唤出这一声的此刻,她所有的腹案和打算都作了废。 她直接扑进了辰辉的怀里,伸手抱紧他,只低低叫了声“师兄”,眼泪就忍不住滑了出来。 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当年,明明是她自己一心要从他身边逃走的啊……但是为什么见到他这样子,却满心酸涩。 就好像那五年间所有的点点滴滴都在这一瞬间全都涌上心头,又在时光的筛选和沉淀里只余下浓浓的不舍和思念。 程如风伏在辰辉怀里,泣不成声,好一会,才哽咽着道:“师兄……我好想你。” 辰辉低头看着她。 怀里的女孩子,熟悉又陌生。 他的小珍珠,离开的时候,还是青涩少女,稚嫩得就好像刚抽芽的柳枝。 他曾经想像过无数次,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会像灵韵师叔那样明艳性感,还是像大师姐那样清冷出尘,又或者像其它师姐妹那样骚媚入骨…… 而今她就在眼前。 眉眼已经长开,依稀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清丽可人,有如初绽的花蕾,含露带娇。 跟他想象中有些相似又似乎有些不同,但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的小珍珠。 他找回了他的女孩儿。 辰辉看着她落泪,听着她说想念,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 想想这阵子在找她的,可不止他一个,辰辉的脸色就沉了沉。 “不要以为撒撒娇我就会放过你。”他贴在程如风耳边,恶狠狠地说。 但收拢的双臂却十分温柔,就像怕弄痛她一样,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再不分离。 我就跟着你,你在哪我在哪 辰辉住在城西一处民居。 “人太多了,客栈酒店都住满了,只好跟同船来的人一起租了个院子。”他跟程如风解释,“只是临时落脚,先将就一下。” 程如风点点头,这种风云际会人满为患的时候,完全可以理解。她前一阵可没少在野外露宿,对住的地方也不是那么挑剔。 “辰师兄回来啦。” 辰辉一行刚进门,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一名身着绯色罗衫的少女从正房迎了出来。她容貌清秀,笑容明媚,却在看清辰辉牵着的程如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的,辰辉是一直牵着程如风走回来的,进了门也没放。 辰辉点点头,向程如风介绍,“这位是壶山派掌门的爱女王仙子,她跟她兄长一起住在正房。这是我师妹。” 至于后面的双生子,直接就被他忽略了。 反正马上要走的人,介不介绍都无所谓。 “王仙子你好。”程如风向王仙子点点头打招呼,一面在想,壶山派这名字好像有点熟啊。 王仙子抿了抿唇,显然不太满意辰辉介绍得这么简单,但很快就欢快地道:“不必这么客气,辰师兄的师妹,就是我的师妹啦。我叫王瑶,师妹你叫什么?” 程如风有点目瞪口呆地看向辰辉。 辰辉的敷衍和撇清,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这姑娘竟然还能说这种话,想来不是真傻,就是脸皮真厚啊。 她悄悄问辰辉,“师兄你把人家怎么样了?” 辰辉咬了咬牙,“胡扯,我能把她怎么样!她还是雏你看不出来吗?我只是跟她哥有几分交情,她就赖上来了。” “要我帮你吗?”程如风忍着笑问。 “你只是想看我笑话吧?” 辰辉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转过头向着王瑶时,就已经变得一本正经,道:“我师妹年纪虽小,修为却比你高,而且我们跟王仙子又不是同门,师妹什么的,还请不要乱叫。” 李梦樵毫不客气地喷笑出来。 王瑶怔了怔,她的确只是筑基二层,程如风却已经筑基六层了。若是同门,自然是按门中规矩称呼,但对外人来说,她这么叫,实在太失礼了。 当然如果她和辰辉是道侣,那又不一样。 可是辰辉自己主动提出了这一点,明显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王瑶想再自欺欺人都不行,顿时就红了脸,泪珠儿开始在眼底打转。 王瑶的兄长王瑞在她后面没多久也从正房里出来,但他还没来得及上前寒暄,这边话赶话的就已经这样了。他只能一脸尴尬地让自己的妹妹道歉,自己也拱手道:“真是抱歉,我这小妹被家母宠坏了,向来天真不懂事,得罪了两位,还请见谅。” 这是天真吗?骨龄也五六十了,真当自己还是十五六吗? 他家小师妹才是真的实打实十五岁呢。 但辰辉也不想让他下不了台,挥挥手就算揭过这事,又把他介绍给程如风,“我们师兄妹还有点事,稍后再跟王兄叙话。” 王瑞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又道了次歉。 辰辉带着程如风到了西厢,一面道:“王瑞其实还不错,但壶山派掌门妻妾成群,光儿子就生了八个,估计也是管不过来,所以有些良莠不齐。反正你少跟他们打交道就是了。” 他一提八个儿子,程如风算是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壶山派耳熟了——她的及时行乐图里,还关着一个王公子。 哥哥调戏她,妹妹就看上了她师兄……她要说真不愧是一家人么? “多谢两位一路护送我家师妹过来。”辰辉向双生子抱拳行礼。语气很真诚。这边这么乱,鱼龙混杂,如果没有他们,程如风也不知会怎么样。 李梦樵没说话,李梦渔道:“份内之事,燕公子已经把我们兄弟送给了程姑娘,自当拼死护卫主人安全。” 辰辉有点意外。 他在四方楼呆过,和云八云九是旧识,当然知道他们是四方楼花了大力气培养的,就算要卖,只怕也会卖出天价。 送给了珍珠? “为什么会把你们送给我师妹?”他不由得追问。 李梦樵哼了一声,“燕公子行事,需要向我们解释吗?” 说得也是。 辰辉闭了嘴。燕云他当然也是见过的,高高在上,喜怒无常,他决定的事,谁敢多问? 程如风拿出了兄弟俩的身契递过去,“早说好的,见到我师兄,你们就自由啦。” 双生子对视了一眼,却都不接。 李梦樵道:“我也早说过的,我就跟着你,你在哪我在哪。” 程如风有点无奈,眼看着辰辉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出来了,偏偏又没办法辩解。 李梦渔要温和一点,道:“都到了这里,也不差再多一步了,等找到苍梧真人再说吧。迷雾岛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多个人手也是好的。” 程如风便连忙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问辰辉:“师兄你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辰辉深吸了一口气,给了她一个“稍后再跟你算账”的眼神,才道:“目前只能确定他的确也去了那个迷雾岛。但第一批回来的人和后来再去的人都没有见过他。据说岛上布有阵法,各人境遇都不一样。也不知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事实上,他都不知道明明应该是在翠华峰闭关的师父,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也去岛上找他吗?”程如风问。 辰辉道:“掌门过两天就到,让我等他到了再一起行动。你也一起等着吧。” “诶?掌门要来?” 程如风睁大了眼。 她只是刚入门的时候,见过掌门一面,老实说,对他的长相都有点模糊了,只记得是个美男,但他把她扔去翠华峰时,那种语气,却令她记忆深刻。 貌似不经意,却又带着几分轻视与鄙夷。 他为什么会来? 欲灵宗的功法,在这种硬碰硬开荒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优势。他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跑来争夺资源,难道也是为了苍梧吗? 明明那么看不上…… 程如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辰辉挑了挑眉,“怎么会?你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师父是掌门嫡亲的小师弟,怎么会看不上?掌门要是真的讨厌师父,翠华峰哪还有今天这么安稳?” 诶?程如风眨了眨眼,是她听错了吗?还是记错了? “师父的事以后再说,”辰辉说着看向双生子,“我们师兄妹有体己话要说,你们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李梦樵撇了撇唇,但李梦渔却没让他说话,直接拉了他就走。“我们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屋内只剩师兄妹二人。 被师兄打了屁股 辰辉看着面前的少女,心头千言万语,一时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想问她在九重山发生了什么。 想问她为什么出来了不第一时间回家。 想问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穿暖。 但……想想白寄岚挂在四方楼的寻人启事,一腔的担心又变成了怒火。 “过来。”他招了招手。 程如风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但还是乖乖过去了。 辰辉搂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像她小时候那样,“你是不是有些事要跟我交待一下?” 程如风也不知道他主要是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就先把自己困在九重山的密室里,筑基之后去考丹师,被莫如海抓走又被师父救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九死一生度完劫,连动都没法动,还好碰上了好心人。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也不敢贸然打听,只好编了个假身份,结果没想到还是发生了那种事……”程如风搂着辰辉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怯怯的,“还好师父就在附近,不然……再也见不到师兄了……” 辰辉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种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却又追问:“还有呢?” “后来……”程如风伸出手指,勾着他的腰带玩儿,一面低低道,“白寄岚去找莫如海看病,莫如海却被师父一剑杀了,白寄岚重阳必阴,快要死了……师父就把我给他了,说反正不亏……” 何止不亏! 第一次双修,能有白寄岚那样的对象,简直烧了几辈子高香都求不来。辰辉觉得自己若是站在师父的立场肯定也会这么决定。 但…… 他的心情骤然矛盾起来。 他当然知道那对小珍珠有好处,看她现在的修为就知道,作为师兄,他也应该盼着她好的。 但她是他的。 他心心念念地守了五年,只不过放她出个门,就被别人叼了。而且还是自己师父送上门的…… 辰辉憋屈得心头都要冒火了,程如风的小手还在他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撩。 他咬牙按住她,又问:“柳凤吟呢,又是怎么回事?” 程如风便又将离开天剑宗误入及时行乐图的事说了一遍,只是偷偷瞄了一眼辰辉的脸色,没敢说司空捡了她还顺便做了两回,就说是被人带走,威胁她炼了炉血厄丹,然后就被卷进了及时行乐图。 她并没有隐瞒她跟柳凤吟在及时行乐图里做的事,但说到去找器灵时还是犹豫了一下。 倒也不是不信任辰辉,只是及时行乐图这种东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何况辰辉也只是筑基九层,真有事他也抗不住。反不如索性不知道了。 所以程如风只说四人分头去找,进了迷宫,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原本的高宁城了。她不想跟柳凤吟多有牵连,也不想再被人抓住,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这跟辰辉知道的消息,基本上也能对得上。 他在四方楼悬赏找珍珠已有两年多,自己甚至就住在四方楼,有一点类似的信息,就会查看。所以,哪怕白寄岚凝出来的人像跟他记忆里的小珍珠并不完全相同,但再结合欲灵宗弟子,苍梧真人的徒弟这些,当然就不难判断了。 可是,说得过去归说得过去,他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辰辉哼了一声,突然就将程如风抱起来。 程如风惊叫了一声,人已经被翻过来,变成趴在了他腿上。 “师兄……”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弱弱地唤他,一面想从他身上下去。 但下一秒,辰辉的手掌已“啪”地打在了她屁股上。 “师兄。”程如风又叫,已带上了哭音。其实并不是很痛,但这样被打屁股,除了羞耻之外,更让她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有点提心吊胆,所以还是先示个弱。 但辰辉毫不怜惜地又打了一巴掌。 “所以呢,你在外面这样那样的事,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身不由己?”辰辉挑了挑眉,“可以啊,小珍珠,出门叁年,你糊弄人的本事倒学得不错嘛。什么白寄岚柳凤吟,是不是都这样被你哄得服服帖帖?” “没有……师兄……不是的……”程如风的声音已变成了呜咽,尝试着辩解。 “我只问你一件事。就算你之前在九重山后来在及时行乐图,传讯符找不到你,但你有没有出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给欲灵宗传个讯?” 程如风闭了嘴,辩无可辩。 发张传讯符要多久?还是她不知道辰辉的名字长相神识?今天且还发了呢。 她当然只是不想回去,不想被他找到。 “这叁年来,我反省了无数次,早知道你会陷在九重山里,我那天早上就不该那样对你。但是,就算我吓着你了,你不想理我,方流云呢?你不是喜欢他么?不是惦记他么?都不给他报个平安?” 辰辉像是气急了,一面说,一面“啪啪”地打她的屁股。 程如风也不敢还嘴,趴在他腿上,低低地抽泣着,一直到辰辉自己停下来,弯腰伏在了她背上,紧紧地抱住了她。 程如风被勒得生痛,甚至比打屁股更痛,她不由得又唤了一声,“师兄?” “哪怕不传讯给我,传给方流云也好,至少也能让我知道你没事。你知不知道,这叁年……我几乎都快要疯了……”他说到最后,声音喑哑,“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程如风哽住了。 就像刚刚见面时一样,什么解释,什么辩白,求饶装可怜……统统都用不出来,只是觉得胸口发闷鼻腔酸胀,好半晌,也只是哭着又叫了一声:“……师兄。” 辰辉伏在她背上没说话。 “师兄,”程如风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记恨师兄,我只是……”她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我怕。” “怕什么?”辰辉依然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我还能真的弄死你吗?” “不是……不是怕你……”程如风斟酌了一下用词,“是怕在欲灵宗那样的大环境……失去自我……我这样弱小,无法选择,更不能决定,我在那里……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辰辉不是很能理解,“跟我们在一起,一直在翠华峰……不好吗?” 他们对她那么好。 思想的代沟差太远,程如风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道:“我喜欢翠华峰。但我希望我留在翠华峰是因为我喜欢,而不是因为只能那样,别无选择。” 辰辉都快要被她绕晕了,不是说喜欢么?为什么还是要走? 程如风能感受到他的纠结,但也没有办法说得很明白了,她索性扭转身体,伸手抱住了他,柔柔道:“……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回来了,不是么?” 辰辉叹了口气。 他还是不太明白程如风的想法,但……没错,无所谓了,反正她回来了。 这就好。 师兄怎么玩……都是喜欢的…… 辰辉把程如风再次抱起来. 但她才刚翻过来,屁股甫一碰到他的腿,就痛得倒抽了一口气。 辰辉虽然没有真的用力打,但程如风也并没有用灵力去抵御,刚刚他每一巴掌都真真切切都打在了程如风屁股上,怎么也有普通男人打女人的程度。 现在气氛缓和下来,程如风一直吊着的那颗心落了地,才觉得整个臀部都火烧火辣的疼。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辰辉。 “真打痛了?该!” 辰辉心中也有点后悔,但嘴上当然不能认。 他刚刚可是的确在生气的。 事实上他现在也很生气,只是看在她回来了的份上不计较而已。 就应该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可是看她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又有几分不忍心,温和地又把她翻回去,“我看看。” 程如风伏在他腿上,裙子被撩起来,亵裤被拉下去,整个臀部都露在辰辉眼前。比小时候当然有料得多,挺翘浑圆,肉感十足。而平日雪腻光滑的肌肤这时红通通的,就像熟透的蜜桃。 辰辉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了一口。 挨过打的肌肤正是最敏感的时候,任何碰触的感觉都能放大数倍。程如风不由得战栗起来,颤颤叫了声“师兄……” “唔。”辰辉应了声,却没有抬头,又亲了一下,手指往下,分开了她的腿。 这就不是什么查看伤势的动作了。 程如风虽然早就打算跟他做的,毕竟欲灵宗的准则就是没有什么事是一次啪啪啪解决不了的,如果真有,那就啪两次。但这个状态实在有点别扭,而且她屁股真的很痛,好歹先让她缓一缓。 她按住了他的手,“师兄……让我来……说好的,我长大了伺候你……” 辰辉心头忽地柔软,由得她拉开了他的手,从他身上下去,然后跪在他腿间,解开了他的腰带。 程如风把辰辉的阳物掏出来时,他还没有完全勃起,半软不硬的大小已经吓了她一跳。 更坚定了她一定要自己来,慢慢来的决心。 她握着他的肉棒,揉捏着下面的玉袋,看着它在她的抚弄下硬起来,变得又粗又长。 她有点为难地抬眼嗔了辰辉一眼,“啊……师兄都这么大了,这里……为什么还能再长啊……这怎么吃得下……” 她声音糯软,语气里有些稚气有些天真,又满满都是色情的挑逗。 辰辉不由失笑,将她的头往自己腿间按了按,“你都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吃不下?” 程如风乖乖张了嘴,果然只含进一个龟头,就觉得整个口腔都被填满了。一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艰难而努力地啜着。 “嗯。”辰辉舒服地轻哼出声。 他也想起了往事,他的小女孩子,像当年一样的卖力试图取悦他……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愉悦让他即便只是被含住那么一小截,也得到了极致的快感。 程如风的舌尖在龟头和肉棒连接处来回舔弄,樱红的小嘴被他撑到了最大,唾液顺着他的肉茎流出来,又正好变成更方便她的双手握着肉棒撸动的润滑,那青筋虬起的狰狞巨物被弄得水光发亮,看来格外淫靡。 辰辉有点忍耐不住,却又不想把第一发射在她嘴里。 他已经喂过她上面的小嘴太多次了,现在他只想要下面那张。 “珍珠……”他叫着她的名字,把自己的肉棒抽出来。 “怎么了?”程如风问,“我弄得师兄不舒服么?” “当然不是,只是……咱们还可以更舒服一点。” 辰辉站了起来,跟程如风换了个位置,让她跪伏在椅子上,臀部高高翘起。 “等……等一下……”眼看着辰辉握着自己的肉棒凑过来,程如风不由得尖叫起来,“师兄,师兄你再等等……太大了……现在进不去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辰辉真是再也等不了了。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八年。 但到底还是记起那天早上他强行撑裂她的事……他一直以为珍珠躲着她是被那次吓到了。虽然她刚刚是否认的,但他也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辰辉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又把自己那满腔欲火压了压,没有粗蛮的整根往里捅,而是先用龟头在她穴口试探地磨了几下。 他的肉棒坚硬火热,又经验丰富,只是试探性的磨蹭,便引起程如风一阵酥麻,嘤咛一声,连腿都软了。 “已经开始流水了。”辰辉这么说着,一面缓缓开始用力往里插。 “师兄……”程如风惊叫着,又紧张起来,于是辰辉才进了一个龟头就被卡住了。 身下女孩儿娇嫩的花穴被撑得不成样子,他自己也被勒得生痛,汗都冒出来了。但这痛感又伴随着一种无上的快意,令他不舍得拨出来。 “放松些。”他俯身去亲她,又伸手握住了她的乳房,低低道,“好紧……是不是他们都不及我大?根本都没有开发好啊……” 程如风本来又惊又惧,只怕又要被他撕裂,但听到他这句话,简直又要气笑了。 这种时候,他竟然在得意这种事? 男人在这方面,是不是都这么幼稚? 她转过头去回应他的吻,柔声道:“嗯……所以……师兄你慢点啊……慢慢来,等我适应一下……好不好?” 辰辉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又不是真的想惩罚她,她这样软语哀求,哪有不应的? 只抱着她,耳鬓厮磨,亲吻爱抚。 程如风身上所有敏感点几乎都是他开发的,这时不过旧地重游,一番手段下来,直把程如风弄得软成一滩稀泥,下面更是春水涟涟。 辰辉才缓缓挺腰,看着她足够湿润的花穴一点点地把他粗大的肉棒吞了进去。 程如风只觉得花穴里挤进了一条烧红的热铁,每一道褶皱都被熨开,无与伦比的快感中又带着前所未有的饱胀感,她觉得自己都被撑到极限了,而他竟然还在往里插。 “师兄……”她颤声叫,也不知是欢愉还是害怕。 辰辉拉着她的手,停在她自己的小腹上,“记得那天晚上吗……你说,全插进来,会到这里……” 他一面说着,一面重重一顶,将剩下那一小截阴茎全都插了进去,果然在她小腹上顶起一个小包,正撞在她手上。 他从后面抱着她,小腹紧紧抵着她的翘臀,中间再无缝隙。 他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情欲的沙哑,“看,还要更深一点……” 程如风没有回应。 她双颊潮红,媚眼如丝,鼻息沉重,樱唇半张着,早已因为在辰辉那一撞中登上高潮而失神,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他的小珍珠长大后的模样,辰辉也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真的插入她体内,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而今已成真。 她那紧窒的花穴,娇嫩而温暖,紧紧包裹着他,像是有无数的小舌头在缠绕吸吮,比他所有的想象加在一起还要更销魂。 什么慢慢来,什么适应一下,几乎只过了一瞬间,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怎么能忍得住慢慢来? 他握住了程如风的腰,将自己的肉棒抽出到花穴边缘,又重重地插进去。 他们这样的姿势,有如最原始的野兽交合,辰辉的操干也有如野兽般凶猛有力。 程如风抓紧了椅背,汹涌猛烈的快感有如浪潮,将她抛起来,又压下去,连撒娇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嘤嘤嗯嗯。 但那样的娇软呻吟,在辰辉听来,无异于鼓励与勾引,动作越发狂野起来。 都不用什么技术,只简单粗暴地直上直下快进快出,便又将程如风送上了高潮。 辰辉自己也几乎在同时抵着她的花心,先射了一回。 他们的功法同根同源,高潮之中,灵力裹挟着阴阳之气在两人四肢百骸的经脉间流转交融,连呼吸心跳,神魂振动都有在隐隐相互呼应,又远比单纯的肉体交合更要美妙畅快。 辰辉就以这样阳物深埋在程如风体内的姿势,紧紧抱着她,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除了身体上的快感,更有多年夙愿一朝得偿的喜悦。 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小女孩。 程如风亦扭过身来亲吻他,轻声呢喃:“……真好……舒服得都快上天了……” 辰辉紧贴在她背上,嗅着她身上沁出的幽香,轻轻舔过她的后颈,“再来?” 程如风就缩了一下,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痛。” 辰辉低头看了看。 程如风的小屁股本来就被他打得通红,刚刚又那样凶狠地连番撞击,不单她挺翘的双臀,就连之下一截雪白的大腿都被拍打出殷红的痕迹。 他伸手摸上去,程如风便忍不住轻轻颤抖。 但那微微的刺痛中,似乎又夹杂着一种兴奋的期待。 程如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不太正常了…… “怎么就好像没长一样……还是这么嫩……跟豆腐似的。再用力一点,会不会撞碎?”辰辉轻轻揉了揉她的小屁股,又使坏般挺了挺腰,还没抽出来的肉棒再次硬了起来,在她花穴里跳动。 程如风嘤咛一声,嗓音里已带上了哭音,“师兄……” 辰辉俯下身亲吻她的背,双手揉上她随着动作晃动的双峰,“这里倒是长大了不少……” “师兄。”程如风按住了他的手,“我们换个姿势……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好。” 换什么姿势辰辉并不太在意,反正他是想轮番来一回的。他应了声,先把肉棒抽出来,抱着她去了里间。 这里是租来的普通民宿,家具都简单,辰辉把程如风放在靠墙那张挂了青色布帐的架子床上。 程如风顺手就勾了他的脖子,拉了他一起躺下,自己则翻了个身,坐到他身上。 程如风觉得若是在她前世,辰辉绝对可以去竞选健美先生,身材高大魁梧,一身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发的力量感,古铜色的皮肤洋溢着男性荷尔蒙的性感,阳刚气十足。 程如风伏在他身上,白嫩的小手抚摸着他饱满有力的胸肌,还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一路舔舐。 有点痒,有点酥麻,电流般的快感在辰辉体内堆积,他挺了挺腰,欲求不满的大肉棒拍在她屁股上,催促,“先吃进去……” “哦。”程如风乖乖应了声,自己张大了腿,扶着辰辉的肉棒凑近穴口,开始往下坐。 明明刚刚才做过一回,但想再插进去时,竟然又勒住了。 “好紧。”辰辉忍不住咬了咬牙,原来不是别人没有开发好,是他家小师妹的小穴儿天赋异禀,“就应该插在里面不要拨出来的。”他说着,撑起身子来,一面伸手去抚弄她藏在花缝中的小珍珠,一面张嘴含住了她一边的乳尖儿。 程如风吟哦出声,在他的玩弄下很快就再次湿润,但一点点将他那粗长得吓人的肉棒吞进去,还是有些辛苦,乏力地靠在辰辉身上喘息。 辰辉小幅度地向上顶送,一面抚着她的背,无奈地道:“这样你还想在上面呢……体力也太差了……” 程如风星眸半睁半闭,似嗔似怨,“都是师兄的错啊……是师兄说……炼体就算了……” 辰辉噎了一下。 好吧,的确……是他的错。 她这样娇娇软软的身子,他真不忍心下狠手去操练。 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他抚摸着她如雪似玉软柔滑腻的肌肤,依然不忍心。 小师妹嘛,还是软软的才好。 她没力气动,他来就好了嘛。 “嗯,算了。”他说,一面顶着她的花心研磨,一面道,“以后每天在床上多操练几回,也会慢慢有成效的。” 程如风:…… 他是想有个什么成效? 但她很快就懒得再想,花心处那彻入骨髓的酥麻感激发出她最原始的肉欲本能,她顾不得再跟辰辉计较这些,而是开始扭腰抛臀地套弄起花穴里那根粗壮滚烫的欲龙来。娇小的身子起伏上下,丰盈的乳房晃动出激烈的曲线。 辰辉伸手握住了那双雪乳。宽大的手掌包裹在雪白的乳峰上揉捏,偶尔会将她樱红色的乳头从指间挤出来,辰辉便会将唇覆上去,吮吸噬咬。 “啊……师兄……好舒服……”程如风尖叫着,光滑白嫩的美妙胴体越发狂乱地摇摆着,黑发披散,一脸再承受不了更多的春情,但下身的小穴却不知餍足地一再吸紧辰辉的肉棒。 “唔,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奶子这么敏感?只这么玩一玩,下面就咬这么紧?”辰辉轻笑着问。 程如风挺着胸继续往他手里送,道:“人家……以前……不是还小么?” 小时候不说,临走的时候,十一二岁,刚刚开始发育,碰一下都疼,要是被这么揉捏,她得痛死,哪来的快感? “真的,以前就像个小笼包,现在正好,又大又软,好香……” 为什么听起来,还是像在说包子…… 程如风还没出声,辰辉又换了玩法,手指在她双乳上画着圈,将她硬胀挺立的乳头按下去,又揪起来。舌头舔过她的乳肉,大口含住,她几乎要以为他真的会当个包子吃下去。 “这样呢?喜欢这么玩吗?”辰辉问。 “喜欢啊……”程如风在那快感之下气喘吁吁,“师兄怎么玩……都是喜欢的……” 辰辉本来真想这次由得她自己来,但被她这么一撩,眸色不由得都深了几分,肉棒忍不住就往上重重顶去。 “啊~”程如风被顶得向后仰起头,花穴抽搐着,一大波春水浇下来。 那沾满爱液的巨棒每次抽出时都牵出晶莹的丝,却显得更加精神了。辰辉不再满足于她的套弄,开始主动往上顶撞,粗壮得不像话的肉棒像就一条凶猛的恶龙,每一下都像要将她顶穿一般。 程如风被顶得战栗着,颤抖着,只觉得一阵阵酸麻沿着脊椎上升、扩散,最后化为璀璨的高潮。 因为是师兄啊。 简陋的架子床被摇得吱呀作响,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少女娇媚的呻吟,交织出无比淫靡的乐章。而古铜色的健壮男体和暖白如玉的娇小女体交缠相迭那种强烈的视觉差异更是香艳绝伦。 程如风都不记得自己到底高潮了几次,但辰辉的肉棒依然又硬又热,毫无射精的预兆,好像不知疲倦的野兽般,在她花穴中冲撞。 程如风只能哀哀求饶,“师兄……我不行啦……要被你干坏了……让我歇一歇,下次再弄好不好……” “怎么会不行呢?”辰辉根本就不理她,“不是说被白寄岚关在洞府不眠不休地做了两个月吗?这才哪到哪?” 什么鬼! “没有的事。师兄你不要信这种奇怪的谣言啦。”程如风一面争辩着,一面却忍不住想起当初在白寄岚洞府的事。 老实说,刚刚开禁的白寄岚,的确挺可怕的。如果不是向白映山求援……他是不是真能关着她做上两个月? 一想到那个可能,程如风就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下面的花径也跟着一缩。 本来就被她花穴里层层迭迭的媚肉紧紧包裹的肉棒瞬间甚至被绞得发痛,辰辉闷哼了一声,咬了咬牙,伸出手指探进程如风的嘴里玩弄她的小香舌,一面又将肉棒重重地捣进她的子宫,揶揄道:“上面的小嘴说着不行了,下面的小嘴却咬得这么紧,你让我信哪张呢?” 程如风被他插得浑身一颤,却又因为他的手指说不了话,只能含含糊糊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双眼含泪,水蒙蒙的,凌乱的发丝铺在床上,偶尔有一两丝被汗粘在因情欲而泛着粉红的皮肤上,衬着那些被辰辉弄出来的指痕吻痕,看起来的确是一片被玩过火的狼籍,可怜兮兮的。 辰辉有些心软,但她的身体真是好像天生就跟他契合,那么舒服,即便是从下午做到了晚上,他都依然觉得没要够,不想这样草草结束。 他挺动着腰肢,继续不紧不慢地插干着,一面低低道:“让我射出来……今天就放过你……” 程如风简直要真的哭出来。 欲灵宗那么多师姐,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身经百战?名器天赋技术功法都应有尽有,但辰辉还不是在她们之中混出了那个“只进不出”的名声,让全宗的师姐妹又爱又恨? 想让他射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他之前那一次,不过是因为终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珍珠,先在心理上满足了。 “师兄……”程如风把他的手从自己嘴里拿出来,又伸出舌头,以一种极妖媚的姿态,勾回手指带出的水丝,柔声道,“要不然……还是让我用嘴来?” 辰辉看着她那条魅惑人心的小香舌,不由得就想起她走之前那天晚上。 那天在她嘴里……真的是他射得最快的一次了。 他的确有点想念。 “你的天香藤呢?”辰辉问。 “在呢。” 天香藤立刻就出现了,还是圆滚滚绿油油的一颗,试探又讨好地在辰辉手边跳了跳。 辰辉皱了一下眉,“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都没长么?” “师兄想让它长成什么样?” “好歹也该长出藤条了吧?” 程如风心念一动,天香藤就长出了藤蔓,手指粗细,在辰辉手上绕了一圈。 “能长多长?”辰辉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问。 程如风顿时就有点不祥的预感,试图让辰辉的注意力从天香藤上移开,甚至不惜抬腿夹住了他的腰,娇声道:“师兄只顾问个不停……你动一动嘛。人家里面好痒啊……” 但她家天香藤就不愧专职坑主,尤其是对辰辉,真是毫无原则可言,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谄媚”。 她没下令没出声,天香藤自己就开始继续长,一米两米三米……几乎要铺满整张床。 辰辉甚至都顾不上程如风在那发浪叫痒了,直接将肉棒从她体内拨了出来,转而拿起了那条藤蔓。 程如风直觉地想逃。 却被他抓了腿拖了回去,用那条藤蔓绑起来。 绑得非常有技巧,并不会勒得太紧,但那藤蔓和皮肤的摩擦却又能恰到好处地给她带来刺激和快感。 藤蔓绕过脖子,沿着胸口往下,从双腿之间穿过,在背后打结,又从胁下绕回胸前,交叉绑出菱形,正好将她丰满的双乳高高挺出。 双腿也被绑成了大大张开的形状,正好可以突显被藤蔓勒住的阴部。 深绿色的藤蔓陷在她粉嫩的花瓣里,对着阴蒂的地方正好打了一个结,都不用辰辉再做什么,只是这捆绑的过程,已经磨得她春水涟涟。 辰辉把剩下的藤蔓往床柱上一扔,命令,“吊起来。” 命令当然是下给天香藤的,天香藤也很忠实地执行了。 程如风整个人都被藤蔓吊在了半空里。 晃晃悠悠,身下的架子床就摇得更响了。程如风觉得辰辉要再玩点什么花样,可能这床都要塌。 “师兄……”她颤颤地叫,“别这样……我怕……” 真是有点怕。 她两辈子都没玩过这种捆绑。 在及时行乐图被天香藤绑起来也就是普通的缠绕捆紧而已,哪有这样专业? “怕还流了这么多水?” 程如风的私处就被吊在辰辉眼前,所有的反应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着她的小珍珠在藤蔓的磨蹭下红肿挺立,看着她的穴口骚痒难耐地微微张合,看着那潺潺春水沿着绿色的藤蔓一滴滴滑出来。 他顺手就将藤蔓拉起来,又让它弹回去。 “啊啊啊~”程如风发出了连串的尖叫,扭着身子想躲,但被吊在半空里,完全没有着力点,身上的感官刺激反而更清晰了。 她可爱的反应让辰辉笑起来。他抓着她的腿稳住了她的身体,低低道:“叫得这么浪,是真的痛吗?还是这么玩比直接肏你更有感觉?” 程如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其实真不怎么痛,天香藤没有尖刺,也并不粗糙。辰辉捆得又专业,吊起来的力道都不会让她很难受。 她只是…… 她的确…… 程如风说不出口,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辰辉,“……要被师兄玩坏了……” 深绿色的藤蔓和少女白皙的肌肤本就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她还这样看着他,辰辉只觉得热血上涌,再无法忍耐。 “那就玩坏吧。” 他这么说着,拨开了她腿心的藤蔓,露出那小小的穴口。 明明刚刚他拨出来时,还有一个无法闭合的大洞,只这么一会儿,又缩回到了好像连根手指都插不进去的紧窒。 辰辉有点无奈,只能先探进指尖开扩,一面道:“回头让天香藤变成我的肉棒这么大,像小时候那样,一直含着吧。免得每次都要这么来一回。” 他肉棒已经急不可耐了,但又不想弄伤她,只能先忍着。胀得发痛。 程如风只想一想自己每天从早到晚地含着那么大的东西,就忍不住不停摇头,“不行……那么粗那么长……真含着……什么都干不了了……” “你还想干什么?只要乖乖被我干就好了啊。”辰辉又多加了一根手指,深深浅浅地插弄。程如风只觉得花穴中一阵酸软,一波淫水涌出,一部分被他的手指堵了回去,一部分却顺着藤蔓滑向了后面。 辰辉的目光跟了过去,落在她粉嫩紧闭的小菊花上。 那里沾了春水,湿嗒嗒的,又晶亮可爱,充满了诱惑。 辰辉另一只手便伸了过去,轻轻按了按,“这边……有人碰过了吗?” 程如风其实早有让他玩后面的觉悟,但他真的摸上去,她还是下意识地缩了缩,“没有。” 辰辉想了想她那些男人,其它人也就罢了,但……他微微眯起眼,“云八云九也没碰过?” “没有。”她顿了顿,又乖乖补充,“云九是想要来着,我没答应。” “哦?为什么不答应?”辰辉两只手分别玩着她前后两个小穴,看她呼吸紊乱地扭着身子在半空里轻晃,“他们是双胞胎,卖点就是这个……又特意调教过,两人一起,能让女人爽上天……” 程如风娇喘吁吁,“云九……也这么说来着……但……我想让师兄……第一次……啊……” 她话没说完,就断在一声尖叫里。 辰辉用手指将她送上了云端。 他探过身来亲吻她,声音温柔,“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但趁着程如风还在高潮的余韵里回味,他的大肉棒已经挤进了她的菊穴。 程如风再次尖叫起来,这次真是痛的。 哪怕做了扩张,哪怕有她的淫水润滑,但辰辉的尺寸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况还是用后面。 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反射性地扭着身体试图逃避,哭着叫,“师兄……好痛……你慢点……” “别动。”辰辉抓住她,“弄出来了一会你还得再痛一次。” 程如风就真不敢动了,一面嘤嘤地哭,一面努力地尽量放松身体。 “乖……”辰辉抱着她,轻声安抚,“一会就好了。” 他插在她菊穴里没动,只在她柔如无骨的娇躯上抚摸轻吻,一手揉捏着她挺翘的乳峰,一手拨弄着她下面的花瓣,又带着藤蔓磨蹭她的花蒂,很快就让她的身体再次着了火。空虚的花穴里涌出一股股春潮,连后穴似乎都分泌出了淫液。 辰辉感觉到她的适应,才开始慢慢抽动,只觉得她的菊洞里温度比花穴还要更高,那种紧窄的美妙令他兴奋不已。 程如风也渐渐能感受到跟前面不太一样的刺激,一阵阵酥麻畅快,让她忍不住吟哦出声。 “你真是个小妖精……菊花开苞都能这么快就开始爽了……真是所有的洞都那么淫浪……天生就是要让人操的……” 辰辉原本还按捺着性子缓缓抽插,听到她叫,粗长的大肉棒直接就狠狠捅进去。 程如风被藤蔓吊在半空里,被他的动作撞得向后荡开,又荡回来,反而把辰辉的肉棒吃得更深,直到没根。 手脚都被绑着,身体悬空,她原就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慌,而这种荡秋千一般的操干更让她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飞出去,不知道辰辉的肉棒会插到哪里,简直就好像在蹦极一样,既刺激又紧张,再加上那条又热又硬的大肉棒给她带来的极致快感,令她没多久就浑身颤抖着,再次高潮。 “又到了吗?”辰辉啧啧嘴,从她花穴里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将她高潮时涌出的春水抹在她高耸的乳房上,再俯身舔吻,“这么快……小珍珠是不是特别被插喜欢后面啊?” “不……不是的……”程如风看着辰辉,软软道,“因为是师兄啊。” 辰辉了解她的每一个敏感点,她其实也了解他。 身体上的挑逗,他这样的老司机,也许要足够新奇才能真正性奋,但在合适的时候,他其实更受不了她语言上的撩拨。 程如风给天香藤指令,让它松开了自己的手脚,她在掉下去之前,勾住了辰辉的脖子,盘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她紧紧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因为……第一次用后面……是和师兄啊……我想到这个,就觉得好开心啊。师兄呢?你喜欢吗?” 他怎么会不喜欢? “小妖精。”辰辉咬着牙,握住了她的腰,在她菊穴里狠狠捣弄,挺胯抵在她深处,释放出来。 辰辉说话算话,射出来之后,就只安安稳稳搂着程如风休息。 程如风窝在他怀里,轻轻问:“之前一直都是我在说,师兄呢?这几年怎么样?” 这几年…… 辰辉原本觉得,自己会有一万句话要说。 她没回来他有多担心,他不信她会死在那里,没有她的翠华峰有多寂寞,他怎么从那里逃走了,他找她找得多辛苦,他知道她的消息时有多开心,他对她和白寄岚的事有多生气…… 但…… 她小小软软的身体就偎在他身边,鼻端都是她身上那熟悉的幽香。他突然觉得什么也不想说了,只轻轻抚着她的背,道:“没什么,挺好的。” 程如风却想,师兄在四方楼……果然是如鱼得水吧,修为都升了一阶。可能因为他是主动去“打工”的,那边给他下禁制也放了水,估计没少采补。 但欲灵宗的修行方式就是这样,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静了静,又试探着问:“那翠华峰呢?有什么变化么?” 辰辉抬眼看着她。 程如风不知为什么就有点心虚,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 辰辉道:“想问方流云就直接问。翠华峰才几个人?师父下落不明,我在这里,你还能惦记大师姐吗?” 程如风越发不敢抬头。 她倒是想直接问呢,但当年她只是去告个别,回来辰辉就黑化了,她又不是不记得。怎么敢直接冒这个大不韪? 辰辉却只叹了口气,道:“应该没什么变化吧。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那个样子。谁来谁走,他都一样。反正到我走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程如风暗暗吐糟,你难道就看出来方师兄当初一心帮她逃走了吗? 辰辉这个人,要非说粗心大意吧,他在程如风的事情上却一直都能拨开那些烟雾直指中心。 说到底,他只是不在意方流云而已。 这也正常,他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外门男弟子? 程如风没再说话,伏在他怀里闭了眼。 反正她都打算要回去了,回去就能知道方师兄怎么样了。 锦鲤? 李家兄弟很识相,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兄弟俩看程如风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 程如风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她跟辰辉,结果李梦樵却道:“燕公子闭关半月,突破了。” 程如风:…… 好半晌,她才道:“只是……巧合吧……” 就好像她之前想的,原本积累到了,自己再加点心理暗示什么的。 李梦樵道:“你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别人信不信。” 修行这种事,契机很重要,而且虚无缥缈捉摸不定,谁也说不清是什么。 如果燕云坚信是跟她“双修”就能突破,她以为是心理暗示,但对燕云来说,说不定就是那个所谓的“契机”。 程如风叹了口气,“但你们也没有啊,我师兄也没有。” 辰辉甚至到刚刚双胞胎说起来,才知道这么回事,嗤笑了一声,“可笑,双修就双修,还要找什么借口?” 这个倒也不是为了双修找借口,根本已经是迷信了吧? 程如风想想,一个修真世界的日常迷信……也是有点醉。 李梦樵看样子还真有点信,很认真地分析:“我们兄弟是资质所限,辰辉……他到筑基九层才多久?也许你应该再找个卡境界的人试试。” 程如风:…… 她哄好辰辉容易么?连捆绑这种高耻度重口花样都玩过了,结果他一回来就当着辰辉的面挑着她去找别人? 她盯着李梦樵,恨得有点牙痒痒,“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 李梦樵猫一样蹭到她身边,一脸无辜,“怎么可能?你是我主人嘛,你不好我能好?” 程如风白了他一眼,转头抱了辰辉的胳膊,道:“师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辰辉对这对双胞胎也算有所了解,倒不至于受了这么粗浅的挑拨,只瞪了李梦樵一眼。 李梦樵可不怕他,扬起了眉,“怎么,想打架吗?” 李梦渔叹了口气,拉了弟弟一把,“这什么时候,别闹了。” 李梦樵才撇撇唇站到一边。 李梦渔又道:“总之……珍珠你还是继续隐姓埋名吧。” 这世上有多少修士卡在各种关口不能寸进? “双修就能突破”这种锦鲤,谁不想转发? 像燕云这样,你情我愿玩一场分手还大赠送的还算好,万一碰上吃霸王餐的呢?万一碰上更坏的直接关起来做鼎炉呢? 程如风才筑基六层而已,还是低调一点好。 几人话还没说完,壶山派的王家兄妹又上了门。 王瑞还好,看到程如风时,只脸色略有点不自然,王瑶的表情就明显得多了,只恨不得把程如风掐死的样子。 程如风估计他们昨天大概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就算没听到,大概看他们两人呆在房里那么久也能有所猜测。 不过……谁管他们呢? 她就是跟自家师兄有一腿,那又怎样? 程如风十分坦然地就坐在辰辉旁边。 端茶送水这种事,自然有双生子安排。 王瑞是来问辰辉要不要一起去迷雾岛的。 “最近那片海域有不少海妖怪兽出没,听说连鹰扬府都吃了亏,最好不要单独行动。正好云海宗玄成真君明天出发,我们跟云海宗的船走,路上可保安全无虞。” 他倒的确是一片好意,辰辉拱手谢过,道:“多谢王兄,但我家师长不日便到,我们还是先等他们来了再做计较。” “啊,如此也好。”王瑞听他这样说,倒也不好再劝,“那我们就到岛上再见了。” 他又闲聊了几句,就准备告辞。 王瑶从头到尾都没捞到插嘴的机会,不甘心地拉了拉哥哥的袖子。 王瑞只当不知道,转身就要走。 “五哥!”王瑶叫,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说是岛上再见,但谁知道路上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岛上是个什么情况? 王瑞正色看着妹妹,道:“不要任性。不然现在就让超叔送你回去。” “为什么?不是明明都说好的……” 王瑞直接捂住了妹妹的嘴,“此一时彼一时,不要再闹了。走吧。” 王瑶不能再说话,也不敢跟哥哥挣扎,反而怨毒地盯着程如风。 明明昨天哥哥还答应要替她促成这件事的,今天就变了卦,都怪这个女人。 王瑞也有点无奈。 他是挺欣赏辰辉,觉得他虽然出身欲灵宗,但为人爽朗,行事大方,这一路同行,也并没有像传闻中那样荒淫无度,对一般的女修,甚至算得上彬彬有礼。他也的确想过成全妹妹的一腔深情。 至于欲灵宗的名声……妹妹既然喜欢,他也不在乎。何况男人么……采补双修算得了什么?他爹倒是正道门派的掌门,但府里的姬妾炉鼎难道还少么?只要正妻是他妹妹就行了。 但那当然首先要辰辉自己愿意。 可惜昨天程如风一出现,他就知道没戏。 辰辉本来对妹妹的亲近只是避而远之,昨天却毫不留情地直接出言硬顶回来,再加上昨晚……这房子只是普通的民宿,他们也都只是各自布下简单的禁制,他虽然也不至于真的去偷听,但有些动静真是瞒不住。 不要说妒火中烧的王瑶,王瑞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在想,不愧是欲灵宗……一路上的正经,不过只是没碰上合适的人而已。 何况这时再看辰辉对着他师妹那满心满眼的柔情蜜意…… 那些话,再拿出来说,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只是他也没想到,妹妹的执念,竟深重至此。 但也只能回去慢慢劝了。 可不要结亲不成反结仇。 欲灵宗虽然是不入流的邪道,但辰辉的师父苍梧真人那可真是手中一剑天下横走的主,得罪不起。 王瑞跟辰辉道了个歉,拖着妹妹走了。 王瑶一直死死盯着程如风,如果目光能杀人,程如风估计都已经被她凌迟了。 程如风叹了口气。 她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师兄你惹的这什么烂桃花啊。” 辰辉也有点无言,他的态度一开始就挺明确的好吗? 李梦樵搂了程如风,火上浇油,“有些人啊,长得不怎么样,本事也不怎么样,还在外面招蜂引蝶,自己解决不了,尽给我们小珍珠惹事,啧。” 辰辉一拍桌子,“云小九你是不是真想打架?” “叫谁呢?”李梦樵翻了个白眼,“小爷大名李梦樵,你给我记清楚了,一会打到求饶的时候不要叫错。” “改个名字,就能换个人吗?还不是那个欠揍的臭小子。” “那不一样,这可是我家亲亲主人特意让我们换回来的呢,有爱心加成你懂吗?” 眼看着两人一面打着嘴仗,一面真的要撸袖子打一架,程如风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发痛,索性拖了李梦渔,“随便他们怎么打,我们出门去逛逛。” 明天掌门来了,肯定也是要去迷雾岛的,丹药符箓什么的,该准备的还是先准备一下。 见李梦渔真的陪了程如风出门,辰辉和李梦樵也顾不上打架了,吵吵嚷嚷地跟了上来。 程如风只觉得头更痛了。 人家最喜欢掌门师伯啦 顾言果然在第二天就到了。 他当然不是独自前来的,连他在内,欲灵宗的金丹真人来了三个,各自还带了不少弟子。连幽雪也跟着一起来了。 辰辉带着程如风上了欲灵宗的华丽楼船。 顾言对程如风跟着辰辉一起叫他师伯,颇有点意外,“是哪位真人门下?” 小小的少女,骨龄不过十五,能筑基已经算是天纵之材,竟然还到了筑基六层,他之前竟然从未见过? 辰辉也有点意外,“师伯不记得了么?八年前,师伯特意替师父选的弟子啊。” 顾言一脸茫然。 程如风:…… 很显然,掌门大人当年大概就是一时兴起,过后就完全被忘在脑后了。当然也说不定是因为他那样随随便便扔到翠华峰的弟子太多了吧。 虽然说不记得,但顾言还是很有师伯的风范,直接给了程如风一袋子灵石做见面礼。 幽雪却有点不耐烦跟他们在这认亲,直接就抓着辰辉问这几天有没有师父的新消息。 辰辉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通往迷雾岛的海域有海妖出没,修士们都要成群结队才能过去,消息也没有之前顺畅,目前都没有新的消息传回来。” “要你有什么用!”幽雪红着眼,直接甩了他一耳光。 她用足了力气,辰辉这样的彪形大汉甚至都被打得整个身体歪了歪。 “师兄。”程如风惊叫着,连忙伸手扶着他。 “没事。”辰辉站直了身子,“的确是我没用。” 他声音沉闷,充满了内疚。 程如风连忙道:“这怎么能怪你?师父出事的时候,你也不在身边啊。那边如今情况这么复杂,又是海妖又是门派争斗,鹰扬府都出了事,你一个人又能怎么样?” 幽雪冷冷扫她一眼,“如果师父真出了事,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程如风:…… 虽然早知道大师姐是个疯子,但是……真没想到这种事也能疯。 苍梧师父要去哪里,会碰上什么事,是他们能管得了的么? 有墨渊师父那种一剑干掉一个金丹的剑灵在身边都没用,他们这些小筑基能怎么样? 她皱了皱眉,正想辩驳,辰辉却拉住了她,道:“没事的,师姐只是太担心师父。” 程如风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忿,担心也不能这样迁怒啊。她难道就不担心吗?不担心她能不顾暴露自己的危险冒险来南海? 师兄难道就不担心吗? 一样的都是徒弟,凭什么? 她喜欢师父就了不起吗? 程如风觉得,这他妈就都是惯出来的脾气。 但既然辰辉拦了她,她也不想在这里吵架,闷闷地闭了嘴。 看那女孩儿偎在辰辉身边,虽然不再说话,但明显还是气鼓鼓的样子,顾言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可爱,甚至想戳一戳。 他招招手唤她,“到师伯身边来。” 程如风抬头看一眼辰辉,然后才乖乖过去。 顾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比起师父,小珍珠更喜欢师兄么?” 程如风:…… 她家掌门……跟云小九是一挂的么? 这问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是想做什么? 幽雪都快要杀人了你看到没有? 还有,问就问了,为什么要捏她脸? 当她五岁么? 程如风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却只能挂着一点羞涩的笑容,小小声道:“人家最喜欢掌门师伯啦。” 顾言差一点没喷出来,索性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膝盖上坐着,问:“为什么呢?” “师伯长得好看啊。”程如风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倒不是假话,真论起来,到现在为止,顾言还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的人。 比苍梧俊美,比墨渊柔和,比白寄岚多几分风情,比柳凤吟又多几分矜贵,就连及时行乐图里那位真正的魔君,都没有他那样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的魔魅。 至于什么辰辉方流云李家兄弟,放在外面也都是俊美出色,但在顾言面前,简直提都不用提。 顾言以男子之身,排进了天下十大美人之中,各种赞美之辞自然早已听过无数,但这时娇小的少女坐在他腿上,微仰着头,一双眼亮晶晶的,简单直白地说他好看,竟然让他的心情颇为愉悦。 他当然知道程如风不是真的这样天真,在欲灵宗,没有足够硬的后台,天真的孩子活不到筑基。她既然是被他随手扔到翠华峰去的,想来也没什么背景,毕竟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他很清楚她只是在回避他的问题。 但是……这样的回避方式……他还是挺喜欢的。 他笑着又捏了捏程如风的脸。 少女的肌肤柔嫩水润,捏起来简直能让人上瘾。 但也的确太嫩了,他才不过捏了两下,就看到她脸上泛起了明显的红印。 “小机灵鬼。师伯现在要去见南海剑派的人,回来再让你好好看看。”顾言改捏为刮,轻轻刮了刮程如风挺翘的鼻头,把她放了下来。 辰辉听到掌门说要让小师妹“好好看看”,差点脸色都变了。 他才刚找回来的! 但…… 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欲灵宗。 若不是小珍珠一直在外面,她这样十几岁就筑基的鲜嫩嫩小白菜,本来也轮不到他独占。 辰辉突然就有点理解,为什么小师妹不愿意回去。 苍梧是来给徐庆州贺寿之后出事的,海南剑派又是这里的地头蛇,顾言到了这里,当然要先去拜会。 剑修门派,向来看不上欲灵宗这样的邪道。 说辰辉没用,虽然是幽雪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但辰辉在这里的确比一般散修还不如,海南剑派根本不屑得理会他,他都只能在坊市里租民宿,哪怕真有什么新消息,只怕他也接触不到。 可顾言出面,情况当然又不一样。 “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迷雾岛应该是上古什么门派的试炼之地。岛上布有阵法,每个人进去之后,都会被分隔开,各有不同的关卡考核,有可能是机关,也有可能是妖兽。但这些关卡都只能靠修士自身的实力完成,法宝、丹药、灵宠……所有身外之物,全都不能用。” 顾言回来之后,召集了众人开会,说到这里,脸色就有点沉重。 苍梧以往能纵横天下,跟他那把从欲灵宗秘境里带出来的灵剑是分不开的,如果法宝灵宠都不能用……他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怪不得命牌都裂了。 灵韵真人也有点忧心忡忡,“那我们过去……岂不是也没什么用?” 欲灵宗的本事,一半在双修,一半就在灵宠……岛上那种情况,欲灵宗弟子基本就等于废了。 顾言沉吟了一会,道:“到时灵韵你们就不要上岛了,带着弟子们在岛外接应。我独自上去看看。” “那怎么行?”灵韵真人道,“顾师兄独自前往未免太过冒险。” 另一位洪光真人也道:“师兄掌门之尊,怎么能轻易犯险?若是也有个万一……宗门怎么办?” 顾言却摆摆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师父临终时最放心不下小师弟,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找到他,我也放心不下。宗门事务,出来之前早已交待清楚,我若不归,蔡长老自会主持。” 两位真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再说话。 幽雪却道:“我跟师伯一起去。” 顾言道:“岛上既然是那种设置,人多人少也没什么区别。你就随灵韵师叔在船上等着好了。” 幽雪不同意,哽咽着道:“我等不下去了……师伯让我去吧,我做点事心里还好受一些……” 顾言叹了口气,道:“万一你师父没事,你却遇上危险,师伯又怎么跟你师父交待?” 幽雪根本不听劝,“总之我一定要去的,师伯不同意,我就自己去。” 辰辉这次倒也站在师姐一边,道:“弟子也想上岛去找师父。虽然说会被隔开,但我听回来的人说,偶尔也会遇上其它人。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呢?” “胡闹。”顾言喝斥,“这是能赁运气乱来的事么?” “但是……”程如风小声地插了嘴,“我看有些回来的人,根本不如师父强大,反而能全身而退,可见真是能碰运气的。” 顾言瞥了她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 程如风下意识就往辰辉身后缩了缩。 顾言却并没有生气,沉吟了一会,道:“算了,既然是上古宗门的试练之地,过了关总会有点好处的。说不定也是个机缘。回头通传下去,若是有弟子想上岛一博的,愿去就去吧。” 迷雾岛 顾言带来的楼船也是法宝,他又从南海剑派得到了前往迷雾岛的海图,输入路线,放进灵石,大船自会行进,用不了多少人手。 大半的欲灵宗弟子,都在抓紧时间修行。 尤其是那些打算上岛碰碰运气的。 欲灵宗的修行么,当然都是在各种啪啪啪。走到哪里,都是不绝于耳的淫声浪语,即便是自认见识不错的李家兄弟,都有点面红耳赤。 但程如风这边,倒是意外的清静。 这种情况,连程如风自己都有点意外。 其实要说没人对她有兴趣,那当然不可能。 十几岁的娇嫩少女,何况她是在外面筑的基,在外面修行到筑基六层,宗门里大概除了辰辉谁都没沾过边,不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都正是新鲜的时候,谁不想尝一口? 只是……早先顾言发了话,要让她“好好看看”的,谁又敢抢在掌门前面? 可是顾言打算上岛,这个时候当然会在双修的时候极力吸取阴元来为即将面临的关卡做准备。 程如风这个程度的修为,平常玩玩还行,这当口,真不够他吸的。 而程如风自己也是要上岛的,吸多一时又补不回来,所以还是算了,回头再说吧。 就连辰辉都因为同样的原因,去找别的师姐去了。 程如风自己,倒也不是很在意。反正她除了天地阴阳交欢赋之外,青木造化诀也练得不错。船在大海上行进,水气充沛,对她修行木系功法也挺有益处。 李梦樵反而有点意外。 人人都觉得程如风就是一只双修锦鲤,她那一身修为是采阳补阴练出来的,但回了欲灵宗,大家都在双修,她竟然在练正经功法。 “是不是觉得我假正经?” 他表现得太明显,程如风索性就直接问。 “啊,也不是……就……”李梦樵干咳了一声,“有点奇怪。也不单是说你这样,而是……在任何环境,有人特立独行,都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嗯。”程如风应了一声,“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是啊……”她叹了口气,“做那种事吧……我还是希望能有点感情有点铺垫有点情绪……而不是单纯为了修行。” 李梦樵静了片刻,突然伸手搂了她,在她耳边轻轻道:“所以……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程如风也静下来。 她对李家兄弟的感觉其实有点微妙。 毕竟在那种情况莫名其妙地就发生了关系,然后李梦樵这样粘着她,李梦渔态度不那么明显,但照顾她日常起居也是无微不至,何况长得英俊,床上功夫又好,要说完全没有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但要说有多喜欢,又似乎还缺点什么。 李梦樵搂着她,自然能感觉到她的犹豫,身体就开始稍稍有点僵硬。 程如风又叹了口气,侧过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你不搞事的时候,我还蛮喜欢的。” 李梦樵就笑起来,回吻她,末了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委屈兮兮地撒娇:“小珍珠喜欢的人这么多,我不搞点事,只怕你很快就要把我忘在脑后了……” 程如风没办法辩解。 如果说她跟人上过床就算喜欢……那还真是挺多的。 欲灵宗的船开到第五天,值勤的弟子在海面上发现了随波漂荡的尸体和船支残骸。 顾言让人捞上来看了一眼。 程如风跟在辰辉后面,也去看了看。 一共捞上来四具尸体,只有一具完好的,其它都是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啃食过了。 “这是碰上海妖了吗?”程如风轻轻问。 “嗯。”顾言神色有点凝重,“南海剑派已经确认过了,迷雾岛上的灵气浓郁,是外面的几倍。妖兽对灵气的感应比人类更为敏感,所以附近的妖兽都聚集过来了。” 辰辉道:“云海宗在我们前一天出发,有不少小门派和散修就是怕路上碰到海妖,特意跟着他们一起走的,看起来还是撞上了啊。” 程如风道:“我来的时候,见过长空公子的船……也出了事。” “普通海妖,鹰扬府倒也不是对付不了,他们主要还是被十二岛的人伏击了。”顾言说着皱了皱眉,露了个有点诡异的表情,“有个小道消息,说鹰扬府有迷雾岛的阵图。” 程如风睁大了眼,“阵图?” 迷雾岛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进岛就会被阵法相隔,不知具体会遇上什么吗? 如果有阵图,自然就知道走法,也可以做好相应的准备,那可就容易多了。 “说了只是小道消息。据南海剑派的分析,迷雾岛上的遗迹,至少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突然说鹰扬府有阵图……感觉上到更像只是一个发难的借口。”顾言顿了顿,才接道,“不过,你们若是遇上鹰扬府的人,不妨留意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事半功倍了。” 众人都应了声。 顾言安排人直接将那几具尸体火化了,然后唤出了自己的灵宠。 缠在他手上时只小小的一条白蛇,落入海中,顿时化出本相来,却是一条身长百丈的巨大寒玉蟒。只见它整个身躯覆盖着晶莹剔透的白色鳞片,有如冰雪凝聚,透着森冷寒芒,额头上却有一只微微突起的独角,发着淡淡蓝光,显然修为已几近化蛟,在这大海之中,倒正适合它大显身手。 有寒玉蟒在海中探路警戒,欲灵宗的船又不大,小心绕行,竟一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迷雾岛。 之前先到的门派已经探出了安全距离,在海岸边整理出一个码头,几家大派联合起来维持着秩序,甚至也有人就地做起了生意。 顾言下船去走访了一圈,却也没有更多的消息,回来就吩咐诸弟子,要上岛的在灵韵真人那里登记好,各自做好准备,养精蓄锐,明天一早一起出发。 灵韵真人在这里等候一个月,如果他还没回来,就带着弟子们先回欲灵宗。 程如风在灵韵真人那里登记完,就突然识海传来墨宝的神念,让她进及时行乐图。 这真是相当少见。 墨宝自知他这种魔宝见不得光,从不会主动跳出来。 程如风连忙找了个借口支开身边的人,将自己关在船舱里,进了及时行乐图。 让她更意外的是,除了墨宝,连一放开锁链就不知所踪的千暝也在。 墨宝也不顾她的错愕表情,直接开门见山道:“外面的情况我都知道了,那个岛上既然不能用法宝,估计到时我也帮不上忙,所以让千暝先教你一个逃命的法门。” 程如风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叭叽亲了一口,“阿宝你怎么这么贴心啦。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千暝冷冷道,“我们商议多时,你这种弱鸡能用的,只有一个血遁术。那可是正宗魔族法门,你真用出来,被人看到就后患无穷。” 程·弱鸡·如风被噎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逃命用的……也顾不了太多啦。命都要没了,谁还管是妖是魔?” 千暝便向她弹出了一个小光球,然后转身走了。 墨宝道:“我会控制及时行乐图的时间,你熟练之后再出去。” 程如风点点头。 墨宝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叹了口气,“当然……还是不要用到……最好。” 闯关 从码头往岛内走出不到两叁里,就看到一片浓郁的白雾。 程如风觉得这景象简直跟之前的高宁城有一拼。若不是有人进去又出来了,她都几乎要以为是什么白化的及时行乐图搞出的奇怪异空间。 站在浓雾前,顾言又交待了几句,末了多看了幽雪辰辉和程如风一眼,郑重地道:“进去之后,就全看自己了。大家量力而行,千万不要逞强。” 苍梧自己陷在里面,叁个徒弟马上也要进去,真要有个万一,翠华峰一脉可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顾言突然有点后悔,之前就算是绑着,也应该至少要留下一个的。 但都到了这里,再说这个也没有意义,只能希望大家运气好吧。 程如风和辰辉一起进去的,但只一瞬间,就被白雾笼罩起来。举目四望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人影。 “师兄。”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也听不到辰辉的回应。 看起来的确是一入阵就被分隔开了。 程如风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她的储物袋还在,但只能存不能取。及时行乐图和天香藤也在,能够感应,但她与它们的联系却似乎被什么阻隔了一般,她莫名有一种前世手机不在服务区的感觉。 这都是原本就知道的情报,她倒也有心理准备。让她意外的是,焚心欲火竟然还能用。 所以,照这阵法的判定,焚心欲火算是她本身的力量? 她倒是在用这个收服了墨宝之后,仔细研究了一下。焚心欲火在操控人体欲望这方面的确很强大,可收可放。但这种……闯阵者各自被分开,独自面对机关妖兽的地方,这焚心欲火,又能有什么用? 程如风叹了口气,提着临时买来的一把普通青钢长剑,继续向前走去。 程如风碰上的第一关,是妖兽。 最开始是一只,实力也只是一般。 程如风在欲灵宗的时候,对剑术就挺有兴趣。白寄岚兄弟也给过她不少指点,还参悟了秦祖师的剑意。后来在及时行乐图里又得了那把断剑,她自己也下过一番苦功。 可是要说正经对敌的时候,真是不多。 这时倒正好给了她练习的机会。 第一只妖兽很快就被她砍死。 然后就出来了两只叁只,妖兽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好在程如风的剑术在这个过程中,也是越来越熟练,勉强都能应付。 但等妖兽的数量增加到七只,那可就真是险象环生了。 程如风左支右绌,拼尽全力,还是被咬了好几口,几乎命悬一线,才总算干掉了它们。 她自己则瘫在地上,几乎一动都不能动。 伤口还在流血,妖兽那尖锐獠牙咬上来的剧痛冲击着她的脑海,程如风咬紧了牙,握紧了掌中剑,努力运转灵力修复伤口,不敢有丝毫放松。 如果这时再来一只妖兽,她就死定了。 不过岛上灵气的确比外面浓郁数倍,程如风虽然精疲力尽伤痕累累,但恢复的速度也比平常快得多,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修行,效率也要比外面高。 程如风躺了将近一个时辰,并没有新的妖兽出现,她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不由想,南海剑派的判断应该是对的。这的确是什么宗门的试练之地。 虽然妖兽是真的,战斗也丝毫没有放水,妖兽由弱而强,但到了她无法抵御的程度,就停了下来。 有危险,但并不是以弄死闯阵者为目标,而是好像在测试闯阵者的极限。 以后的关卡,说不定就会按照这个极限来。 这样的话,那些下落不明的人,应该只是被困在了某一关,就阵法来说,如果没有意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现在也没听说谁死在这里,苍梧的命牌只是裂了,没有碎。 程如风这么想着,心情就放松了几分。 她把妖兽的尸体都收进了储物袋里,继续往前走,通过一个光门,就到了一个平台。 这平台好像是悬在半空,汉白玉砌的,方方正正,四周都有半人高的围栏,外面全是之前那种浓郁的白雾。平台上空空如也,没有人也没有东西,只东西围栏各有一处缺口,旁边各有一个大字,一写“进”一写“出”。 程如风觉得这大概就是过关之后的中转之地,之前有人说遇上其它人,大概也是在这种平台吧。如果要回去,走那个“出”的缺口就行。 她现在当然不会出去,直接走向了“进”的缺口。 身体才刚进入浓雾之中,程如风就觉得眼前一暗。 她微微眯起眼适应光线,同时已经拨剑警备。 但这里并没有妖兽扑出来。 程如风在一个阴暗的悬崖下面,四周都是绝地,只有那片屹立千丈的峭壁上面透下来一丝光芒。 她转了一圈,就确定过关的出路只可能在上面。 那就只能爬上去了。 程如风一面往上爬,一面思念自己的天香藤。 这种关卡,如果天香藤能用该有多好。攀岩嘛,有藤蔓辅助,简直分分钟的事。 可惜不能。 她只能用手抓着岩壁上突起的石头和树根杂草什么的,一点一点往上移。 好在就算法宝灵宠不能用,她毕竟是已经筑基的修士,长年被灵气洗练的身体远比普通人结实灵活,爬个山崖也算不了什么。她甚至有余力去想,这一关到底是考验什么?体力和耐力吗?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如风总算爬到了一半的高度,结果她一口气还没松完,悬崖上方突然就开始往下掉石头。虽然那些石头的大小还不至于能砸死人,但又多又密,加上那种高度掉下来的速度和冲击力,程如风直接就被砸了下去。 亏得她反应不慢,拨剑刺入山崖,得了那缓冲之力,又拧身抓住旁边一块山石,才堪堪停了下来。 但她那把剑,不过是普通凡世的青钢剑,之前硬拼那么多妖兽,已经磕出不少缺口,这下更好,直接断了。 程如风有点无言,但也没什么办法,找了个凹陷的地方紧趴在山壁上,等着上面的石头落完,才收好断剑继续往上爬。 这次爬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她先打起精神来准备着,果然上面又开始落石。 程如风凭借敏捷的,柔韧的身肢小心地避过了落石,但往上爬到叁分之一的地方,又出现了一群凶恶的怪鸟…… 再次跌落崖底的程如风一脸欲哭无泪。 她真是图样图森破。 这种修真门派的试练之地,怎么可能有单纯只考验体力的? 如果真这么简单,苍梧师父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命牌都裂了? 我X,又来? 程如风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锦衾绣被,纱帐低垂,身边好像还有个美人。 她的第一反应是“我x,又来?” 这次她的记忆真是非常清楚。 她上了迷雾岛,历尽千辛万苦,几乎称得上出生入死,才过了好几关,砍妖兽爬悬崖过机关还有炼丹什么的,然后新的一关,是个密封的房间。 准确地说,可能只是半个。 房间的形状,一面是圆的,另一面墙壁却是s形的曲线,她能在地上看到半个阴阳鱼的图案,鱼眼处放着一个蒲团。 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出路也没有提示,程如风想了想,只能在蒲团上坐下来。 才坐下不久,心神一晃,竟似乎又换了个世界。 程如风叹了口气,这次又搞什么呢? 旁边的美人似乎被她的叹气声惊动,娇笑道:“叹什么气?人家不是都答应你了么?你说的事,保管给你办得妥妥当当,还有什么不开心?” “啊,不是……”话才出口,程如风就愣住了。 这不是她的声音。 这甚至不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抬起手,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往上是强健有力的小臂……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程如风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喉咙,有喉结。 她掀开了被子,往下看去,平坦的胸部,结实的腹肌,浓密的阴毛下面,是一条暗红色的阴茎。 她现在……的确是个男人无误。 程如风整个懵逼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男人? “呀。”因为被子突然被掀开,旁边那个美人惊叫了一声,却伸手抱住了她,“怎么?你这小没良心的,才刚哄了人家答应替你办事,转头就要走?” 程如风根本不知道什么事,她甚至有点搞不清,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人。 那美人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阴茎不放,“怎么说也得再伺候我一回才行。” 程如风倒吸了一口气。 觉得这感觉真是太微妙了。 她明明是一个女人,却被另一个女人握住了阳物……她从来没“长”过那种东西,但这时传来的快感却再真实不过。 她的阴茎很快就在那美人的手里硬了起来。 这就是男人的感觉?果然在这方面也太容易冲动了。程如风一面这么想着,身体已经不由自主般开始挺腰在那美人手中抽送。 “不用着急,”那美人儿说着,跨坐到她身上,将她已经变得粗壮坚硬的肉棒纳入了自己的花穴。她发出满足而放荡的呻吟,“你让我舒服了,我自然会让你舒服的。” 她雪白的娇躯不停地下下抛耸,剧烈扭动,两颗丰满的乳房在程如风眼前晃出迷人的乳波。 程如风的手自动抬了起来,抓住那软嫩的大奶子揉捏,更配合着她的动作,抬起屁股往上狠插猛干。 美人儿叫得越发淫荡,“哦……天啊……好爽啊……小冤家你插得好深,自打得了你,我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快活的事……啊!啊!啊!啊啊!啊!你这大宝贝儿……插到子宫里了……啊!啊……要到了!啊……啊……” 她尖叫着仰起头,乌黑的长发甩在身后,程如风只感到一股暖流洒在龟头上,无比激爽。显然美人儿已到了高潮。 但程如风却还没有满足……准确地说,是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满足。她直接翻了个身,把那美人儿平放在床上,将她的双腿打开扛在肩上,双手捧着她的丰臀,粗野地在她的小穴里继续抽送,只干得那美人儿哼哼唧唧地淫叫不停。 程如风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其实她应该不是变成了一个男人,而是附身在一个男人身上,就好像鬼附身一般。她可以控制这个身体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但像这种带着强烈本能的行动,却根本由不得她。她只能低头看着“自己”那沾满淫水泛着亮光的肉棒在她红艳艳的嫩穴中进进出出。但感受却一点都不少,全部真实地反应给了她的大脑。 手掌抓揉美人儿丰臀那柔软又有弹性的触感,阴茎在她小穴里被层层包裹挤压吸吮的快感,血脉里过电一般的酥麻脉动…… 原来男人的性交是这样的吗? 这样轻易就能得到如此强烈的快感。 而最终射精的瞬间,更是爽得好像烟花在脑中爆开,真是欲仙欲死。 程如风喘息着伏在了那美人儿身上,不由得在想,以前师兄说,男人那样女人这样,天生就契合什么的,但其实真不公平啊。作为女人而言,即便是她这样已经被调教成熟的身体,在性事上要得到快感,都需要自己调动情绪和对方的配合。一个动作不对,都会引起不适,想要高潮,更加不易。 她这一世算是运气好,碰上的男人都很厉害,上一世……不要说高潮,就连叫床,也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而且她看过一些调查数据,说国内八成女性,都从来没有过性高潮。她想就算这个数据不够精确,一半以上也肯定是有的。 大多数的女性,大概只把这种事当成一种义务,又或者只是个传宗接代的途径。 但男性就不一样了。 就刚刚来说,她明明都不认识身边的这个美人,但从她摸“她的”肉棒开始,她一直都很爽。抚摸摩擦套弄抽送挤压喷射……每一个过程每一种动作,都似乎能带来无穷无尽的快感。她甚至都理解了为什么很多男人喜欢在办事的时候骂脏话,因为真是太他妈爽了。 怪不得男人们会那么喜欢做这种事,乐此不疲。 程如风附身的身体又休息了一会,便坐了起来,伸手拿过了挂在床头的衣服准备要穿。 那美人也缓过劲来了,从后面搂住了他,紧贴在他背上磨蹭。 程如风听到“自己”轻笑了一声,道:“怎么?还没喂饱你啊?” “不够啊。”美人儿娇嗔着呢喃,“我啊……真是恨不得你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插在我穴里才好。” 程如风附身的人扭头亲了她一口,“我也恨不得每天都狠狠干你,把你这荡妇插烂才好。但今天真得走了,不然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好?” 美人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又充满期待地问:“明晚可还来?” “你只要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等我执掌了鹰扬府,还怕没我们的好日子过?”那人这么说着,又在美人儿的丰乳上揉了一把,“到时天天插得你下不了床都使得。” 美人儿便欢欢喜喜地服侍他穿衣。 程如风却有点发怔,鹰扬府? 是她知道的那个鹰扬府吗? 她附身的男人把衣服一件件穿好,又对着镜子梳好发髻。 程如风看着镜子里的人,惊得打了个寒战。 这个人她见过一面。 他叫南宫佑。 长空公子南宫佑。 好一个大方豪爽的长空公子! 程如风在发现自己的附身对象是南宫佑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在迷雾岛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花式考验吗? 旁观体验别人的生活? 为什么会是南宫佑? 传说中大方豪爽的长空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美人儿又是谁? 听对话不太像是他未婚妻……那就是……偷情吗? …… 程如风心里简直有十万个为什么,但这时却只能跟着南宫佑行动。 南宫佑回了自己的住处,洗了澡,一觉睡到第二天。 早起练功,然后处理一些府内事务,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时间过得很快,程如风却依然一片茫然,她这附身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她要怎么样才能分离?难道得一直跟着南宫佑吗?跟到什么时候? 这时有个人来求见南宫佑,看起来年轻英俊,但面对南宫佑时却明显有些拘谨。 他是来道歉的。 “……我以往言语无状时常冲撞师兄,师兄却宽宏大量,不但不跟我计较,还特意送来贺礼,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以后必当唯师兄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南宫佑笑道:“宋师弟言重了,都是鹰扬府弟子,平日几句口角,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师弟凭自己的实力拿到这次大比的头名,我做师兄的自然只有为你高兴的份,区区贺礼不足挂齿,只当你我兄弟互勉。” 宋师弟重重点头。 这时正当中午,两人尽释前嫌,还一起高高兴兴吃了个午饭,喝了两坛子酒。 然后南宫佑回去继续练功,练完功法练兵刃。他使的是一杆银枪,舞起来有如蛟龙出海,气势非凡。 到了晚上,又是打坐练功。 程如风不由想,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所谓四大公子,除了颜值之外,本事也都是一等一的出众,果然没一个是等闲之辈。 而且,虽然她刚附身的时候,南宫佑好像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这一天下来,真是认真勤勉,除了办事,就是在练功。 长得帅,天赋好,还这么努力…… 程如风心里都禁不住生出了几分敬佩。 到了第二天,突然出事了。 南宫佑接到个传讯符让他赶去刑堂。 明明在宗门里,还要用传讯符,可见事态紧急。 南宫佑匆匆去了。 到了刑堂,发现已经来了不少人。 程如风当然一个也不认识,只见南宫佑依次行礼,应该都是鹰扬府的高层,府主执事长老全都到了。 这种场合,连南宫佑这位长空公子都没有随便说话的权利,默默在下首站了,等着吩咐。 不多时,又来了几人,大概是人到齐了,一个鹰眼钩鼻的中年人便道:“将那孽障带上来。” 两名一身黑色的鹰扬府弟子押着一个人出来,按着他在中间跪下。 程如风这才发现那人竟然就是前一天见过的宋师弟。 中年人道:“宋冠良,昨夜子时,你潜入已故陈万谦真人的洞府,迷奸陈真人遗孀,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他此言一出,堂中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大家都露出一脸震惊。 “怎么回事?” “这个宋冠良不是这次大比的第一名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陈真人是我鹰扬府的英烈,此子竟敢打他遗孀的主意,简直猪狗不如!” “是不是真的?我看这个宋冠良平常还是很不错的啊。” “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南宫佑上前一步,道:“余长老,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宋师弟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万不可能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听到有人为自己辩驳,本来已经面如死灰的宋冠良眼中顿时一亮,顿时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师父,师父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他挣扎着想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那里扑,却被两名执事弟子牢牢按住。 那老者也是面露不忍,但他正要说话,突然从侧室冲出一名女子,哀声哭叫道:“你竟然……这样说来,难道是我冤枉你吗?我林怡玉自打嫁到你们鹰扬府来,向来恪守妇道,夫君仙陨之后,更是连洞府都不曾轻出,全府上下可证,从无半点失贞。若不是你……你……”她又羞又愤,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上报刑堂之前,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名节来诬赖于你?” 她这番话可比宋冠良干巴巴叫几句“不是我”要有说服力得多,之前还在怀疑的几位长老再看宋冠良时,目光里也已经充满了嫌恶。 凌辱妇女,向来为正道不齿,何况还是长辈的遗孀? 这简直是欺师灭祖,天理不容! 但附在南宫佑身上的程如风心中却只有翻江倒海的震惊。 因为这个半路冲出来的女子她也认识,就是她刚附身的时候,那个跟南宫佑被翻红浪妖精打架的美人儿。 恪守妇道? 从无半点失贞? 那天浪叫着恨不得天天有人插在里面的是谁? 再转过头来想整件事,便一目了然。 美人儿答应了南宫佑一件事,宋冠良平时对南宫佑不敬,这次大比还拿了第一,然后他就成了迷奸美人儿的恶徒,万夫所指,大概这辈子也别想再出头了。 但那美人儿似乎还嫌目前的效果不够,咬牙就撞向刑堂的柱子,要以死明贞。 刑堂上这么多人,全是修士,还有好些金丹期的高手,当然不可能真让她撞死,半路就拦了下来,府主叫人把她先送回去休息,对宋冠良的判决也立刻决定了——废去全身修为,发配到矿山充当苦力。 这一刻,程如风真是宁愿这是一个无中生有考验人心的幻境,也不愿意相信这真的是南宫佑的记忆。 这若是真的…… 她心中阵阵生寒。 欲灵宗虽然也不干净,但至少大家都知道。 这可是鹰扬府啊。 这可是长空公子啊。 南宫佑离开刑堂之后,先回了自己的住所,但很快就又出去了。 他又去找了那美貌寡妇林玉怡。 程如风都吓了一跳,这也未免太大胆了。 但也许也正是人们的思想盲点,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奸夫会在这个时候再去找她。 林玉怡正在等他。 “我做得好不好?”她扬起娇艳如花的俏脸向情郎邀功,哪里还有半点刚刚在刑堂上的戚切? “好极了。” 南宫佑这么说着,低头给了她一个吻。 林玉怡勾住了南宫佑的脖子,整个人都贴进了他怀里,“姓宋的一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在府中的地位,你接任府主的位子也指日可待,到时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我呀。” “我怎么会忘了你?”南宫佑的手也伸进了她的衣服,在她柔软的酥胸上揉了两把。 “我可听说你那位青鸾仙子不简单,你真的做了府主,迎娶娇妻……还能记得我这半老徐娘?”林玉怡解开了南宫佑的腰带,低低道,“我也知道日夜厮守不过是你说来哄我的,我不贪心……我只求能像现在这样,你能差叁隔五的来看看我……” “放心,我一定会的。”南宫佑说着,拿出了一个玉瓶,倒出了一颗朱红色的丹药递到林玉怡唇边,“先吃了它。” 林玉怡只当是什么助兴的春药,也不疑有它,张口就吞了,一面嗔了他一眼,“就你花样多,这又是什么?” 南宫佑道:“蚀骨摧魂丹。” 这真是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药。 林玉怡也不由一愣,然后便笑道:“哎哟,我好怕呀,这种毒药不但服后无解,连神魂都会消蚀,你真的这么狠心?” 南宫佑看着她,没有顺着她的话调笑,也没有解释。 林玉怡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但已经晚了。 她再次张嘴里已吐出一口黑血,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睁大了眼盯着南宫佑。 她只怕到死都不敢相信,刚刚还在摸她胸的情郎,下一刻就真的给她喂了颗毒药。 南宫佑一直等到她神魂消散,确保连搜魂都搜不出来,才抬手合上她的眼,开始整理她的衣服。 “抱歉,”他说,“林仙子数十年间从无半点失贞,既被恶徒玷污,又怎么还活得下去?再者说,有些事,我只相信死人。不过你放心,我以后还是会常常来看你的。毕竟帮了我这么多忙,总要多给你上几柱香的。” 他语气很平静,就像他在刑堂上替宋冠良辩护时一样。 程如风只觉得连灵魂深处都泛起寒意。 呵呵。 长空公子。 好一个大方豪爽的长空公子! “宿慧转生之人?” po1 8m a.c o m 就在程如风觉得自己可能要在南宫佑身上附到天荒地老的时候,突然一恍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密室。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胸……略松了一口气。 还好,真的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程如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一面想,这个关卡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考验心境吗? 可是她附身在南宫佑身上,又不能左右他的行动。算是个什么样的考验? 她正纳闷间,突然听到咔啦啦一阵响,中间那道隔墙竟然开始慢慢往下滑,显露出房间的另一半来。 程如风转过头去,见那边站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 ——果然是南宫佑。 如果是以前,她说不定会想认识一下这位长空公子,现在则只想转身就逃。 她瞬间就想通了,这一关的考验,只怕现在才真正开始。 两个人被分隔在房间的两半之中,她附身窥视了南宫佑的部分记忆,南宫佑必然也看到了她的。 而两人见面之后的反应,才能看出这人的心性。 知道了对面那个人的秘密,会怎么处理? 威胁利用?鼓励安慰?还是一笑了之? 对面那个人可能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要怎么面对? 紧张恐惧?贿赂拉拢?还是自认光明磊落,凡事无不可对人言? 程如风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但如果她之前看到的真是南宫佑的记忆,那么,他肯定只会有一个选择——杀人灭口。 大概哪怕她说只看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装傻求饶都没用,毕竟他自己都说过,有些事,他只相信死人。 如果这个岛真是什么上古宗门的试练之地,这里当然也会有师长监控,不会真的闹出人命。 但现在……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 o 18mx.co m 程如风心底泛出一丝苦涩。 中间的隔墙降下,这里就是一个圆形的密室,无门无窗,无处可逃。 燕云说过,四大公子的修为都差不多,就是说南宫佑至少也是金丹七层,他要杀她……呵呵,简直易如反掌。 而这时对面的南宫佑也已经看清了程如风。 程如风能想到的事,他当然也能想到,一双乌黑的眼就微微眯了起来。 程如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足底升起,下意识就握了握拳。 要怎么样才能逃过这劫? 那边南宫佑已经出了声,“宿慧转生之人?” 宿慧转生,是指一些大能在寿命将近时,以秘法护住元神,这样再入轮回时,便会带有上一世的记忆,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程如风不知道自己这种穿越是不是也算,但南宫佑应该是看到了她前世的记忆。 因为长相并不一样,所以才有此一问。 程如风咬了咬牙,索性就学着千暝的样子,端起架子来,微微挑了一下眉,淡淡问:“你是何人?” 千暝那种大魔君的气势她当然学不了,但表面上的倨傲,倒也能学个叁四分。加上她本身就多经历了一世,洞察世情,眼神远比这身体的十五岁深遂得多,勉强也能唬唬人。 南宫佑果然顿了一顿,半晌才向她拱了拱手,道:“在下南宫佑。” 程如风点了点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欣赏,“原来你就是近年修真界盛誉的长空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 “前辈过奖了。”南宫佑谦逊地微笑,“既然能在这里相逢,也算有缘,还未请教前辈尊号?” “华山派,岳不群。”程如风报了个恶趣味的假名,她有重绘这个世界的地图的决心,当然已经仔细看过原本的各种地图,这里并没有叫华山的地方,更没什么华山派。 南宫佑当然不知道这个人,但轮回投胎这种事,完全不可控,按各种文献资料里的记载,有人死后几十年就转生了,也有人千年后才重回人世的。他索性直接问:“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前辈上一世……是什么时候?” 他之前神识附身了一个女子,耳闻目睹,皆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景像,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五颜六色的灯光,不用牲畜和灵石就能跑得飞快的四轮轿车……就算是他,也不由得十分好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时代? 程如风却不直接回签,只轻轻叹了口气,道:“都过去了……如今真是事是人非,我本想去拿回自己的东西,却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 她语气沧桑,又带着种眼睁睁看着巨额财富拿不到手的不甘心。 她试图给南宫佑下个饵。 就像千暝曾经试图跟她交易一样。 一位能带着宿慧转生的大能的藏宝积蓄,就问你动不动心? 只要他动心,就能暂时活下来,到时再来想办法。 最多把千暝大人那个空头支票先给他。 南宫佑目光闪烁,果然道:“不知前辈的东西放在哪里?在下对这岛上的阵势倒是略知一二,说不定可以帮前辈找一找。” 程如风不由得挑了挑眉,表面上是为了能找回自己的东西,其实却在想,难不成鹰扬府真的有阵图? 她做出犹豫的表情,最终却只道:“先从这里出去再说吧。” “正该如此。其实想从这个房间出去也不难,只需……”南宫佑点点头,走到程如风身边,一边还说着话,一边却骤然向着程如风心口拍出一掌。 程如风虽然早有提防,但双方实力相差实在太大,即便她及时闪开了要害,只掌风扫过,她也被打得整个人倒飞出去。 她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被这一击震得发麻,经脉间更是灵气紊乱,五脏六腑间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才刚强行支起身子,南宫佑已到了她身边,一伸手就扼住了她的咽喉。 “能躲过这一掌……还算挺小心,但有什么意义?无非是死得更痛苦一点而已。”南宫佑语气平静,哪有半点刚刚露出的贪婪? 很明显,程如风想引他上钩,他也不过是将计就计引她放松警惕而已。 程如风呼吸不畅,艰难地道:“你就真的不想要我的藏宝吗?” “想啊,怎么不想?”南宫佑笑了笑,“但那又不一定非得要你活下来,只留着残魂,也能搜出。你本人么……还是死了我才放心。” 他说完这句话,手上就猛然发力。 程如风几乎就在同时,又喷出了一口血,直接用上了血遁术。 南宫佑连她的神魂都不打算放过了,这时不用,更待何时? 眼见着自己手里的人突然间就变成了一篷血雾,然后消失不见,南宫佑的瞳仁骤然一缩,“魔修?” 这发现让他太过震惊——毕竟之前这么久,他都没有感应到一点魔气——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一点艳红色的火星,在那散开的血雾的遮掩下,悄悄地沾上了他的衣摆。 不就是阳气吗?拿去! 一处密林之中,白映山正坐在地上调息,突然就见不远处爆开一篷血光。 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一关难道还没完? 他刚刚这一关可谓过得惊险之极,差点就没命了,刚刚打坐这么一会,也才不过只算是平复了一下气息,不要说之前的伤,连灵力都依然是几近枯竭的状态。 如果还有别的考验…… 白映山咬了咬牙,撑着自己的剑,站了起来。 但那边却似乎并没有别的动静。 他犹豫了一会,决定先过去看看。 借着树丛的掩映,白映山悄然无声地接近了血光出现的地方。 但那里并没有妖兽,也没有机关……只有一个人。 看起来应该是个年轻女人,一动不动地侧躺在地上,看不清脸,发丝散乱,衣裙都被血染成了红色,触目惊心。 “姑娘?”白映山试探地叫了一声。 对方并没有回应。 “死了吗?” 白映山皱起眉,过去小心地用剑尖将她翻过来……下一瞬,就整个人都惊住了。 “如风?!” 那是一张他梦见过无数次,再熟悉不过的脸。 但这时双目紧闭,肤色苍白,满脸都是血污。 她说要去找苍梧,是真的跟着上了岛吗? 但这迷雾岛上的阵法不是会把人隔开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但现在也不是追问这些的事情,白映山一时甚至顾不得真假,直接蹲下身来查看程如风的状态。 程如风这时还没死,但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她喉咙一圈乌青,肋骨断了两根,全身经脉也有多处断裂,眼下不要说说话,连呼吸都很困难,加上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变冷。 白映山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储物戒指,却又什么都拿不出来。 他咬了咬牙,将自己体内仅存的那一点点灵力输到了程如风体内,“如风,你撑住啊。多撑一会,这里灵气充沛,只要功法运转起来,就可以恢复的……” 他自己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他这是……骗谁呢? 她经脉都被震断了……功法要怎么运转? 他手里不是没有救命的灵丹,但这时却根本拿不出来。 他只恨自己修行太慢,如果他的灵力已经恢复,哪怕只恢复一半,也能救她……可这时…… 他只能一面拼命催动自己的功法运转吸取周围的灵气,再往程如风体内渡过去。 但…… 太少了…… 太慢了…… 不够。 远远不够。 白映山感受着手掌下少女的身体变得越来冷,胸中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 白寄岚闭关之后,他其实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程如风。就算知道她不愿意回天剑宗,哪怕只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平安也好。 他也无数次想象过,再次跟她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但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样的再见,他真是宁愿不见! 白映山看到一滴水落在程如风脸上,然后又是一滴。 视野渐渐模糊。 他才突然意识到……他在哭。 他几乎都已经要忘记哭泣是什么感觉了。 但这时,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他看着自己的眼泪落在程如风苍白的皮肤上,混着她身上的血,把她的脸弄得乱七八糟。 这不行。 白映山想。 他的如风,就算要死,也应该漂漂亮亮的。 他拉了袖子去擦她的脸。 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然后低下头去…… 吻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她的唇。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白映山这么想着,动作温柔而虔诚。 但程如风就在这时动了动。 她依然没有醒,身体也还是那个濒死的状态,但却本能地在那一个亲吻中汲取着白映山的阳气。 白映山怔了怔,然后就开始欣喜若狂。 是了。 欲灵宗的功法跟别家不一样。 他能救她的! 不就是阳气吗? 拿去,全都拿去! 只要她能活下来就好! 白映山一面吻着程如风,一面解开了彼此的衣服。 程如风的体温这时已经很低了,肌肤相亲时,甚至让他打了个寒战。 他在那一瞬间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准确地说,是想起了把程如风留下来给弟弟“治病”的时候,她说,他身上那么冷,我不要跟他一起睡。 明明都已经做过了,却那样一派天真自然。 她…… 寄岚…… 白映山的动作僵了一下。 但他犹豫的这一瞬间,程如风的身体就好像又冷了几分。 白映山咬了咬牙,分开了程如风的腿。 他曾经见过两次程如风的身体,一次是在白寄岚的床上,那时她那娇花儿,甚至还含着白寄岚的东西……一次是在畅园的湖里,她从水里走出来,有如出浴的妖精…… 虽然白映山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是为了救程如风的命,但身下少女的胴体跟记忆里的重合还是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甚至不用什么前戏,他已经一柱擎天。 时间上也的确不允许他再酝酿什么情绪,他用两根手指稍稍扩张了一下程如风的小穴,就直接插了进去。 程如风虽然不是处子,但小穴向来比常人更紧,没有足够的开发,骤然间被又粗又硬的阳具侵入,即便她还在昏迷中,都不适地皱起了眉。 “如风……你再撑一撑。我这就给你……很快的……”白映山说。虽然作为一个男人,说自己“快”,总似乎哪里不对劲,但现在他真是一心只想先把她救回来,那么直接在她体内射精是最快的。 事实上,那并不算为难。 程如风的花径里温度比体表略高,但总体还是微凉,他一插进去,里面的媚肉几乎是本能地就绞紧了他。 那种温差和难以置信的紧窄以及那媚肉有如吸吮般的蠕动,几乎让他在插进去的同时,就感受到了浪潮般的无上快感。 真是太舒服了。 怪不得即便是寄岚那样的,也一沾就不想放手。 白映山莫名其妙地又想起程如风跟自己告状,说白寄岚“一直做一直做”不让她休息的事来,心情变得有点复杂,有点尴尬,有点愧疚,但更深层的地方,又隐隐有几分晦暗的欣喜,埋在她花穴里的肉棒甚至又胀大了几分。 他抿了抿唇,抱紧了程如风。 不用什么技巧,也不用刻意控制,白映山在她穴中快进快出地抽插了数百下,滚烫浓稠的精液喷薄而出。 没什么,练功出了点岔子。 程如风醒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就闻到一股香味。 是……烤肉。 ……好饿。 她抽了抽鼻子,睁开眼来。 她躺在地上,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 有个男人正坐在火边,烤着什么。 从程如风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后向,从背影看,男人的体型高挑匀称,这时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宽肩瘦腰显露无疑。 程如风觉得这个背影好像有点熟悉。 但是金丹初期的男人…… 等等…… 她突然怔了怔,她为什么能看出他的修为? 一般来说,修为相差太远,低阶看高阶,就不可能看得出来了。 就算是金丹初期,她一个……再等等…… 程如风运转功法内视了一下,赫然发现,她已经筑基八层了。 程如风惊得呆在那里。 她记得她在长空公子南宫佑手下毫无还手之力,重伤血遁……为什么一觉醒来,竟然进阶了?还是连进两阶? 身上的伤自然也都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如风皱着眉坐起来。 火边的男人回过头来,笑了笑,“醒啦?” “白真人?”程如风睁大了眼。 怎么会是白映山? 他也来了迷雾岛? 等等……她甩了甩头,她记得白映山之前应该是金丹中期的,怎么几个月过去,不进反退了? 白映山走到程如风身边,把烤好的兔子递给她,“饿了吗?这里没什么调料,只是烤熟了而已,你勉强吃点?” 金丹期的修士可以餐风饮露,筑基期却还是得进食。程如风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正要道谢,又看到白映山鬓边竟多了一缕白发。 金丹期的修士,寿命至少也有六七百年,一般都要差不多到尽头时才会显出老态,平常基本都能保持着年青的外表,他怎么会…… 她不由得问出声来:“白真人你怎么了?” 白映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缕白发,自己捞起来捻了捻,毫不在意地道:“没什么,练功出了点岔子。” 他说得轻松洒脱,程如风一时也就没有多想,开始吃东西。她也是真饿了,就算是什么都没放干烤的兔子,也吃得很香。 白映山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吃。 他出身修真世家,从小修行,一直都奉行着正统修身格律,洁身自好,不重外欲,该辟谷时就辟谷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但从认识程如风开始,见她看到美食就双眼亮晶晶的发光……他就觉得,享用美味的食物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若是能跟她一起吃,那就更好了。 毕竟她吃东西的样子那么可爱。 是的,就算现在程如风手嘴并用,吃得满脸是油的样子,在白映山眼里都很可爱。 程如风填饱了肚子,满足地轻叹了一声,这才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跟白真人在一起?” 白映山放了个清洁术把她弄干净,道:“这里是迷雾岛。我也正想问你,我刚完成这一关,就看到你浑身是血的出现了。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 “还是在迷雾岛吗?”程如风皱了一下眉。 千暝教她的血遁术挺高级的,以她的修为,最远可以遁出千里之外。想来还是受了这岛上阵法的影响,被限制在岛内了。 还好碰上了熟人。 这要不是白映山,换成别人,不要说她本来就受了重伤,就只是看到她血遁,也得把她当魔修直接打死吧? 若是刚好遁到没人的关卡,她都失去意识了,没有被妖兽吃掉也会失血过多而死。 在及时行乐图里的时候,她和墨宝都没意识到这件事——不要说天生皮粗肉厚的魔族,就算比起吸收精血修行的魔修,她这点血量也实在太少了。 当然,现在若是去质问墨宝,多半也只会得到一个白眼“谁让你这么弱”。 程如风不由得有点后怕。 “多谢白真人。”她起身行礼,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外袍。 这是天剑宗的制式法衣,她见过很多次了,想来应该是白映山的。 白映山也注意到了,解释道:“储物法宝都不能用,你原来的衣服又全是血……”他顿下来,略带尴尬地咳了一声,“抱歉,暂时只能委屈你先穿我的……” 他的姿态,低得让程如风有点意外。 她怔了怔才想起离开天剑宗时,最后跟他说的话是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之类,不由得就也尴尬起来。 其实白映山的尴尬,除了这个之外,更有一种自己趁人之危的心虚和背叛了弟弟的愧疚,他比程如风更不想提起往事,连忙又问:“你怎么会伤成那样的?” “南宫佑。”程如风也不瞒他,“他要杀我。” 白映山吓了一跳,“谁?” “长空公子南宫佑。”程如风清楚明白地又说了一遍。 白映山睁大了眼,“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杀你?” “杀人灭口。”程如风索性把之前附身所见和后来见到南宫佑的事跟他简单讲了一遍。 白映山刷地站了起来。 他的认知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才算平静下来。 他长长吐了口气,“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宋冠良那种天纵之资却只如昙花一现。” 程如风看着他,“你知道这件事?” 白映山摇摇头,“这种与门中长辈遗孀有染的大丑闻,鹰扬府当然会死死捂住,外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只知道宋冠良这个人,是鹰扬府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天才。但他后来突然就消失了,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程如风不由得挑起了眉,“那你就信了?” 毕竟她当时那个状态,要说附身也可以,但万一只是幻境呢? 白映山回眸看着她,“你会骗我吗?” ……那可……说不定…… 他眼神真挚,程如风却一阵心虚。她这样的人……真逼急了,谁知道会做些什么? 白映山又接道:“何况南宫佑要杀你,就证明他心里有鬼,他的记忆见不得人,所以也证明了这件事是真的。” 但南宫佑要杀她,也是她的一面之辞……说到底,白映山的判断就是基于对她的信任。 程如风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暖。 “白真人……”程如风唤他一声,后面的话却又有点说不出口,半晌才叹了口气,改道,“他若是说他要杀我,是因为我是魔修呢?” “怎么可能?”白映山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你是不是魔修,难道我看不出来?” 程如风没有接话。 她的确不是魔修,但她在南宫佑面前用了魔族功法,她还收服了魔教的镇教之宝,这个镇教之宝里,还有个真正的魔君……无论哪一点暴露出去,她都只会被“除魔卫道”吧。 而白映山却已经开始为她打算起未来。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修为还是太低,南宫佑真要杀你,你不会是他的对手。迷雾岛对你来说,已经太危险了,你不能继续闯下去,万一哪关又遇上他呢?但如果出去的话……你说的事没有证据,他又盛名在外,还有鹰扬府……苍梧现在有下落了吗?” 程如风摇了摇头。 白映山抿了抿唇,“那只能这样了,这里是我的关卡,按照这个阵法的规律,只要我不出去,这里就不会重启,别人也进不来。这里灵气充沛,也没有危险,你就安心在这里修行,等你结了丹,形势就不一样了。” 没错,她是筑基的时候,南宫佑想杀她,伸手捏死就是了。 但金丹又不一样。 不要说金丹的战斗力,地位也截然不同。 每个门派的金丹都是有数的,南宫佑想杀她,总要有个说法。 白真人要跟我双修吗? 程如风从入定中清醒过来,长长舒了口气。 她总算把筑基八层的修为稳固下来。 阵法里没有时间温度的变化,也没有日月交替,她也不知现在到底过了多久。 程如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就看到不远处的白映山。 他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面,也在修行。 程如风想,白家的基因真是不错,白映山虽然比不上白寄岚白连岳,但也是剑眉星目,丰神如玉。只是…… 鬓角那一缕白发真是太刺眼了。 程如风有点心痛。 她又不蠢。 她从南宫佑那里逃出来本来就是重伤,加上血遁的失血,哪里会莫名其妙的自己就好了,修为还连进两阶? 这阵法限制了丹药法宝不能用,白映山又不是主修医术的,还能怎么替她疗伤? 却还偏偏在她醒来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程如风不知道他是怕她有负担,还是碍于……白寄岚…… 毕竟之前闹得那么不愉快。 而且,白映山曾经劝过她只跟白寄岚的,结果转头自己却……虽然说是为了救她一时情急……但救回来之后,心里肯定还是会过意不去。 毕竟他就是那样的人啊。 程如风能够理解,所以他不说,她就当不知道。 两人一起在这里,平常各自修行,她有问题会向白映山请教,白映山偶尔也会陪她练练剑,又或者一起去山谷里打猎,一起吃饭。 程如风有时候会觉得,这简直就好像是她一直在计划的那种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但每次看到他那缕白发,心口就会被刺一下。 她跟白寄岚……还可以算各取所需,她在白寄岚那里升了几阶,白映山又给过她足够的酬劳,真是两不相欠了,白映山完全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修为去救她的。 到了金丹,想进一阶有多难? 看燕云都迷信锦鲤了就知道。 白映山却…… 白映山睁开眼时,就看到程如风正泪汪汪地看着他。 白映山吓了一跳,“怎么了?” 程如风抽了抽鼻子,哽咽着道:“我心痛。” 白映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她旧伤复发,连忙拉过她的手把脉,“怎么会突然痛的?不是明明……” 程如风的脉象正常,白映山后面的话也就顿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却不敢抬眼去看面前的少女。 白映山放开了她的手。 但却又被她反手握住。 一滴眼泪就在这里滴在了他手上。 “为什么……” 他听到程如风在问,但自己的喉咙也似乎被什么哽住了,艰涩地发不出声音。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为什么要趁人之危?说是为了救命,但若只是为了救命,有一两次也就够了,他如今这样,完全是他自己放纵的结果。 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是为了她?为了白寄岚?不,白映山自己心里很清楚,只是为了他自己。因为知道程如风对他无意,如果挑明了,他就不可能继续留在她身边。 为什么明明做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却还要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假装什么良师益友? 说是为她好,建议她在这里修行,其实不过是舍不得…… 他简直……比道貌岸然的南宫佑还要虚伪。对不起白寄岚,对不起程如风,甚至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这一刻……他真是愧疚得无地自容。 只觉得下一秒程如风就给他一剑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程如风却俯下身,把自己的脸贴在他手心里,呜咽着低喃:“……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白映山怔住,连声音都有点发颤,“如风?” 程如风的声音从他手掌下面传来,越发细微低迷:“……要怎么办……才好……” 白映山只听清了那么几个字,不由得又唤了一声,“如风?你……不怪我么?” 程如风抬起眼来看着他。 少女漂亮的大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光盈盈。 “白真人。”她轻轻地说,“你真是个好人。” 白映山有点接不上话。 他这样……也算是好人吗? 程如风伸过手,轻轻撩起他那缕白发,“但是……你要对自己也好一点啊。” 少女柔软的指尖拂过他的侧脸,白映山不由得僵了一下。 所以……她刚刚说心痛,不是因为他骗了她,而是因为…… 心痛他? 他是天剑宗白家的长子,前途无量的金丹真人,声名显赫,身家丰厚。 程如风一个欲灵宗的筑基弟子,竟然在心痛他? 这说起来……简直好像一个笑话。 但白映山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就失了控。 他下意识就握紧了程如风的手。 程如风由得他握着,又轻轻道:“我们双修吧。” 白映山吓了一跳。 程如风脸上的泪还没干,眼睛还有点红,但目光却非常清澈,半点情欲都没有。 但那几个字,却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映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如风,你不必如此。我……如果说我没想过跟你继续……那肯定是假的。但你不需要用这个来……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好,我有私心的,这次,如果换一个人,我不会这样救她。我喜欢你,所以……” 他说得很艰难,断断续续。 程如风索性就打断了他,“我不是想报恩,也不是在补偿。” 白映山停下来看着她。 程如风轻轻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看不上欲灵宗的修行方式。但……不得不承认,现在这种情况,双修是最快的。对你和我来说都是。” 白映山知道她说的是实情。 这里灵气充沛,如果辅以双修,阴阳交融,修行起来绝对事半功倍。 但…… 程如风又道:“白真人有双修功法么?没有的话,我可以教你阴阳交欢大乐赋。” “不是这个……”白映山有点尴尬,“如风,我们……” “你介意白寄岚吗?” 程如风问得这么坦然,白映山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苦笑一声。 程如风道:“我不会嫁给白寄岚的,我也不止白寄岚一个男人,从天剑宗出来就有了别人,甚至还有女人。他介意不过来了。” 白映山:…… 虽然早就知道她在这种事情上的态度,但还是觉得猝不及防地被扎了一刀。 说得虽然是白寄岚,但他感同身受。 他不由得又想起自己之前给她的评价。 坦率、天真、而残忍。 “如风。”他哭笑不得地唤她。 其实不用那么坦率的。真的。 程如风却又问:“你觉得我脏吗?” 白映山摇摇头。 这种事,哪有什么脏不脏呢? 如果说程如风这样算脏,那有过侍妾的他自己又能干净到哪去? 程如风再次握住了他的手,“那白真人要跟我双修吗?” 白映山看了她很久,终于点下头。 而这一次,是为他而叫的 白映山并不是处男。 他跟程如风的关系也远比普通人亲密。 他见过程如风和白寄岚亲热,见过她勾引白连岳,也在梦里和她缠绵过,甚至就在不久前,他自己还真刀实枪地狠狠侵犯过她的身体。 但…… 这时…… 他答应了和她双修,一时间却偏偏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程如风感受到他的僵硬,抬眸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笑什么?”白映山问。 程如风偎到了他怀里,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口,“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你这样……” 她说“也”。 白映山在那瞬间就放松下来,跟着也笑了笑,伸手搂住了她,低下头亲吻她。 她都做到这一步了,作为男人,总不能一直让女孩子主动。 程如风勾住了他的脖子,张了嘴回应他。 白映山上一次亲她,她还在昏迷,浑身冰冷,一动不动。 但这次不一样。 女孩子娇嫩的唇瓣柔软温暖,湿滑的舌头灵活得好像蛇一样,勾着他,引着他,缱绻缠绵,难分难舍。 这才算是亲吻。 只这样一个吻,白映山的欲望就抬了头。 程如风被顶到了,垂眸看了一眼,眼神里就闪过一丝促狭。 她想起之前白映山假称不举,他的侍妾还找她取经的事来。 但她才刚张了张嘴,白映山就又吻过来。 “别说话。”白映山说。 眉眼中带了几丝不自然,动作却更加热情,一手搂紧了程如风的腰,一手固定了她的后脑,在她唇舌间肆意掠夺,只恨不得将她直接拆吃入腹。 他们之间……有太多说出来就会影响性致的尴尬,不如不说。 ……只要做就好了。 程如风用鼻音笑着回应他,一面享受着他的亲吻,一面已伸手解开了他的衣服。 白映山比白寄岚略矮了几分,但身体比例也相当完美,肌肉饱满,线条分明。 程如风很满意,摸来摸去,爱不释手。 白映山的呼吸却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紊乱,忍不住抓住了她到处捣乱的手,引着她往下摸。 程如风很合作地握住了那已经一柱擎天的肉棒。 她不得不再次感慨,白家的基因真是不错。白家兄弟的脸都长得好,下面的本钱也都十分出众。 又粗又长,火热硬挺,而且上半还微微弯曲上翘。 程如风第一次接触这种形状,只想一想等一下被它插入后会是什么感觉,花穴中便不由一阵酸软,涌出一股春水来。 白映山的手正好从她臀后滑过去,还没摸到她的娇穴儿,就先触到一手湿滑。 他不由得怔了怔。 她这是……只摸他就摸得自己湿了? 白映山也不知是应该自豪,还是感慨她这样的体质……轻轻咬了她的耳垂喘息,“……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 程如风也不扭捏,一面飞了个媚眼,一面已握着他的肉棒就往自己腿间送,“那你还等什么?” 白映山的确不想再等,顺着她的动作直接就插了进去。 他其实已经领教过她的紧窒,但这时还是被夹得闷哼了一声。 程如风清醒的时候,比昏迷时更紧,穴中软肉层层迭迭的绞紧,向他的肉棒围拢挤压过来,即便她都已经湿透了,他依然才进了不到一半,就已经被夹得动不了了。 白映山被绞得无比舒爽,但这样不上不下却又相当难受。 他轻吻着程如风的颈项,一面揉捏着她挺翘的娇臀,“太紧了……乖,放松些,先让我进去……” 程如风微微后仰,呻吟着挺起胸脯,用那饱满丰盈的双乳在他胸前磨蹭,又打开了双腿盘上了他的腰。 这样的姿势更方便白映山的动作,他按住她的翘臀,腰肢用力一挺,粗长的阳具齐根而入。 “嗯呀~”程如风在那瞬间叫出声来,双手搂紧白映山,几乎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 白映山记得这个声音。 软糯妖娆,如泣如诉。 从万宁城回去的时候,这声音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撩了他一路。 而这一次,是为他而叫的。 这让他尤为兴奋。 他将她放到了地上,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硕大的龟头重重地刮开她柔嫩的媚肉,肉棒翘起的弧度在她小腹上顶出一个突起的形状,每一下都能让她泄出更多的淫水,发出娇媚的呻吟。 “如风……来,叫我的名字……” 他一面在她穴中进出,一面爱抚着她的身体,看着她莹白如玉的皮肤在自己手下渐渐泛起情色的粉红,柔如无骨的娇躯在他狂操猛顶下,不停颠浪起伏。 程如风攀着他有力的臂膀,贴着他火热的身躯,扭着腰迎合他,半睁的星眸妩媚地瞟了他一眼,顺从地唤:“映山。”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唤出自己的名字,让白映山欲火更炽,抽送的力度越来越大,他那翘起的龟头每次都能抵住她最敏感的花心,猛顶重插,绕着那一点研磨捣弄。 程如风被他操得浑身酥软,神魂颠倒。在那言语无法形容的极致快感中神思涣散,只余下无意识的呻吟求欢。 “啊……映山……好棒……就是那里,再来……啊啊啊……好舒服……你太厉害了……” 程如风那媚得出水的浪叫,对白映山而言,就是最好的春药。 他无法控制地挺动腰肢,不知疲倦地在她湿滑紧窒的花穴里插干,层层快感堆聚,令他脑海中有如雷轰电击,最终狠狠的一个深捣,顶入了她的子宫,将一股股滚烫精液喷射进了那小小的花房。 而程如风也在那滚烫的精液浇灌下,全身颤抖,尖叫着攀上了顶峰。 他们紧紧相拥,滚烫的下体深深相联,在双修功法的运转下,阴阳气互相激发,在两人经脉间流转追逐,转化融合,形成一股至纯至真的天地之气,浸润着两人的四肢百骸。 周围的灵气齐聚而来,又被他们吸收,甚至在两人之间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气旋。 程如风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就好像每个细胞都透着舒适与快活。 肉体与灵力双双达到了极致。 美不胜收! 认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能喜欢我 又一次激情平复过后,白映山低头亲了亲程如风的头发,柔声问:“要吃点东西吗?” 程如风慵懒地腻在他怀里不想动,呢喃道:“我想洗澡。” 自第一次双修之后,他们就好像打开了新的大门,每天一半的时间吃饭睡觉修行练剑,另一半时间,都在双修。 随着一次次的深入交流,两人身心共鸣日深,每一次双修,都比前一次更为激烈狂放,欢畅绝伦。 她这时全身汗津津的,还有彼此的体液,虽然白映山每次都会用清洁术帮她弄干净,但总觉得那种滑腻的感觉无法消除。 她真是只想好好泡个澡。 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山谷,有一片密林,有一块草地,却没有江河湖泊,即便是他们这些天喝的水,都是用法术凝出来的。 “唔。”白映山又亲了亲她,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 程如风躺在那里,看着他穿衣走远,有点莫名其妙,但她刚刚经历了太多高潮,这时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也懒就得多管。 但没过多久,就见不远处有剑气冲天而起。 程如风顿时睡意全消,刷地跳了起来。 那是白映山的剑气。 他们这些天天天一起练剑,她再熟悉不过。 程如风向那边跑去,一面想,这是怎么回事? 白映山这一关已经过了,应该没有危险才对。 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也的确没有其它人,或者妖兽什么的出现,最多是一些普通的野兽。但那些她都能随手抓来烤着吃,白映山何至于要用上剑气? 她跑近了,还没见到白映山的人,又看到了漫天火光,热浪滚滚,甚至逼得程如风下意识退了几步。 她睁大了眼,大声惊叫:“映山?” “嗯?”下一秒,白映山就回到了她身边,“我在。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等我一下么?” “你没事啊?”程如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确定他整整齐齐连头发都没少,才松了口气,语气就带了点嗔怒,“你在搞什么啊?这么大动静。吓我一跳。” 白映山脸上带着一丝无奈,“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什么啊?” 程如风一边问,一边看过去。 然后就怔在那里。 刚刚火光亮起的地方,有一个大坑,最宽的地方大概有十来米,最深也有两叁米的样子,这时还在冒着热气。因为刚刚的高温灼烧,坑底坑壁都融成了光滑的结晶状态,在阳光下反着光。 程如风突然觉得那光有点刺眼,晃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是…… 白映山不太好意思地干咳了一声,“你来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放水……” 程如风已经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都说金丹修士之能,可排山倒海。 可是他……竟然用来给她挖了个游泳池! 程如风搂紧了白映山,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真是太贴心了。” 白映山也抱住她,轻轻问:“开心吗?” 程如风重重点头,已经红了眼圈。 白映山摸摸她的头,“你开心就好。” 程如风像小动物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在他胸前,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白映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搂着她。 就好像那天程如风看着他说我心痛时一样。他这时,也很心痛。 这个女孩子……只为这么点小事,就已经感动得要哭了。 她觉得他是个好人,觉得他对她好,但是……其实他到底做过些什么? 最初她为白寄岚治病,他不过就是正常地给予了相应的补偿。 后来觉得她性子不错,也就愿意在她讨教的时候多说几句。但说起来,天剑宗任何一个后辈,他都不会吝啬这点指教。 然后呢? 若不是因为卷进了他们白家的事,她也不会被人掳走。 再见面时,他是救了她没错,但他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侵犯了她,也是事实。 如果从头这么算下来,谁欠谁还真是说不清楚。 可她却只心痛他损了修为。 她提议的双修,但这么多次下来,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采补过,而是真的正正经经在双修。虽然的确双方都有好处,但以他们修为的差距,其实还是他的收益更大。 她说不是报恩,说到底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他。 他又到底为她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挖了个水池,她已经心花怒放。 她的开心,如此简单。 她要的好,如此简单。 这孩子……以前……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白映山抱紧了怀里的少女,决定以后要真的对她好一点。 再好一点。 程如风一入水,就好像一尾灵活的鱼。 这边刷地扎下去,再冒出头来,已经在池子的另一边。 她抹了脸上的水,又扬手向岸上的白映山泼水,笑魇如花,声音欢快,“你不下来吗?” 池子里的水是用法术从五行之气里析出,再纯净不过,阳光下清澈透亮,溅起的水珠更是有如飞花碎玉,晶莹夺目。 但更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水中的少女本人。 她此时不着片缕,曼妙身姿在水里恣意舒展着,微微荡漾的波浪和水纹中,那冰肌玉骨起伏有度,比直接看到更加妩媚撩人,让人浮想联翩。 那一瞬间,白映山突然想起上一回看她戏水…… 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他记得她也曾向白连岳招手,像个勾人的妖精。 如果不是他及时…… 白映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画面甩开,自己也脱了衣服下水。 程如风鱼儿一般滑到了他身边,他顺手就捞住了。 女孩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笑声娇若黄鹂。 “如风。”他忍不住问,“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来的话,你真的会和白连岳做吗?” 程如风愣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失笑,“你这是吃的什么陈年老醋?” 白映山搂住了她的腰,只问:“会不会?” “不会啊。”程如风道,“拜托,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是会挑人的好吗?” “怎么个挑法?” “唔……”程如风略一沉吟,“首先得长得好看吧。” 白映山:…… 这个标准真是简单直接。 像是误会了他的沉默,程如风又道:“有什么不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男人难道不也是先挑漂亮的美人儿么?” 白映山抿了抿唇,心想他府上的侍妾比程如风漂亮的也不是没有,他还不是不行? 但这事他也不想让程如风知道,只道:“白连岳长得比我好。” 程如风又笑起来,踩着水仰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他不如你顺眼。” 白映山的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但还是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油嘴滑舌。” “哎呀,是你要问的,说了你又不高兴……”程如风一脸假假的无奈,“到底想怎么样嘛?” 白映山挺胯用已经硬起来的肉棒顶了她一下,咬牙道:“我想知道……什么才是鱼水之欢!” 程如风被他顶得嘤咛一声,主动粘上了他精壮的身体,伸手攀住他宽厚的肩背,在他耳边低低呢喃:“那就来呀。” 白映山却停下来,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记得了?” 程如风茫然地眨眨眼,“什么?” ……你当初就是这么勾引白连岳的。 白映山只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一下,但也懒得再提起来了。 可程如风自己却又偏偏想了起来,伸手在他身上拧了一把,嗔道:“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竟然连当时的话都记得!你们姓白的,是不是都是醋包?” 白寄岚莫名其妙地吃白映山的醋,白映山……连她随口撩别人一句都记得这么清楚…… 简直了…… 但她说“都是”,白映山很自然也就跟着想起了白寄岚,身体不由得就僵了僵。 程如风感觉到了。 这个事……这个人……不管他们之前怎么回避,说到底还是有点尴尬。 她轻咳了一声,松开了他,“不做的话,我再去游两圈?” 白映山把她拖了回来。 “如风。”他很正经地问,“你对寄岚,是不是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 程如风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没有吗? 她真不知道。 至少在被白寄岚温情脉脉,却又专注而热情地注视着的时候,她其实是动摇过的。 她骗不了自己。 所以这时也只能干笑了一声,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映山道:“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那我……” 程如风扑过去亲上他的唇,把他后面的话都堵回去。 白映山退后了一点,“如风,你让我把话……” 程如风依然没让他说完,直接就抢道:“我不会嫁给白寄岚,也不会嫁给你。” 白映山闭了嘴。 程如风看着他,小心地试探地又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白映山没有避开,但也没有回应。 程如风轻轻道:“我这样的……嫁不了人啦。” 白映山那一腔憋闷,突然就泄了气。 他抚着她的头发,也轻轻道:“不要这样说自己。” 程如风又亲亲他,“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做谁的妻子。道侣也好,俗世的夫妻也好,不但是契约,是责任,更是彼此相许的诺言。那对我来说,是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但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注定了我做不到。” 欲灵宗那种地方。 她修行的功法。 从异世而来注定有无法调合的代沟的灵魂。 她被调教得如此敏感而沉溺于性欲的身体…… 怎么可能嫁人? 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接受得了? “如风,你很好。真的。”白映山又有点心痛,也轻轻地回吻她,“你看,这些天以来,我们一起修行,一起生活,不是很好么?” 程如风就笑起来。 “你会有那样的想法,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彼此习惯了,就觉得可以长厢厮守。但等出去了,自然又会不同。我有师父师兄灵宠其它男人,你也有宗门家族兄弟侍妾……到时你冷静下来,就会觉得不合适啦……” 白映山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冷透了。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真的出去了,他们第一个绕不开的就是白寄岚。 他要怎么说服他? 没办法的。 他比程如风更清楚白寄岚对她的执着。 即便程如风真的站在他这边,这事闹开,他们也只有兄弟反目一种结果。 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 但…… 就这样放弃吗? 又怎么甘心? 他直接拉开程如风的腿,找到她的穴口,刚刚就一直硬着的肉棒强硬地顶了进去。 “啊……” 程如风惊叫出声。 刚刚有感觉的时候他不做,这时毫无预兆地却冲了进来。 虽然有池水的润滑,但没有前戏没有扩展,她的花穴又远比常人紧窄,这一下真是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程如风红着眼睛,委屈兮兮地看着他,嗔道:“急什么……又不是现在就要跟你一刀两断……” 白映山本来觉得满心苦涩,听到她这句话,就变成了满腔怒火,用力一挺胯,狠狠插到底,咬牙道:“怎么?你还打算一出去就当没发生过这事么?” 程如风被操得又尖叫了一声,连身体都几乎要被他动作带起的波浪晃出去,她连忙搂住了白映山的脖子,柔柔道:“不会啊,只要你不想瞒着,我又怎么会不认?但……嗯啊……你慢点……你这样人家都说不了话啦……” 白映山每一次都把肉棒退到穴口,再狠狠地插进去。灌进去的池水被他一起推进程如风花穴深处,混着她的淫水,在她子宫里回旋。 这异样的刺激,让程如风比平常更快地到达顶峰。 她软软地靠在白映山身上,满脸春情,红唇半张,被情欲侵染的眸子水润润的,只让人恨不得狠狠地欺负她。 白映山温柔地亲吻她,下身却是迥然相反的凶狠,又粗又硬的肉棒在她紧窄娇小的花空内的膣壁嫩肉紧密而火热地摩擦,将她穴内每一分空间都塞得又满又紧,硕大上翘的滚烫龟头每一次都紧紧地顶住深处那柔嫩花蕊挤压。 那剧烈的律动在水中带起一道道波浪,拍出去,又荡回来,冲刷着两人的身体,就像又多了一重抚慰。 程如风的一双雪峰更在水中晃出眩目的乳波。 白映山伸手握住了,一面揉捏着,一面在她耳边轻轻问:“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你?” 声音低喑而隐忍,透着无尽伤感。 程如风不由得怔了怔。 她抬手将他被水打湿的头发理向耳后,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脸颊,“为什么非要留下我呢?就这样不好么?碰上了,有兴致,就这么快快乐乐地做一回。回过头,你还做你的天剑宗白家的大少爷,我还是那个欲灵宗小妖女,各自安好……” “哪里好?” 白映山咬紧了牙,他自打认识她,就好不了了。 程如风贴紧了他的身体,身肢柔若无骨的在他身上缠绕磨蹭,蛇一般扭着腰套弄他的肉棒,花穴紧紧包裹着他,里面层层迭迭的媚肉就好像活了过来,吸吮绞弄,销魂蚀骨。 她抬眼看着他,媚眼如丝,吐气如兰,“不好么?” 不好。 他想要又不只是这个。 白映山这么想着,身体却完全忍不住。 他就好像被激发出最原始的本能,抱紧了程如风,像野兽一般持续不断的凶狠撞击着她敏感的花穴,直至灭顶高潮,精液有如决堤的洪水般的喷射进她狭窄的子宫中。 程如风几乎在同时也被他送上云端,伏在他身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白映山就着那池已经混了他们不知多少体液的水稍微清理了一下彼此的身体,才抱着程如风上了岸。 程如风一脸餍足地窝在他怀里,在他胸口蹭了蹭,呢喃着夸他,“映山,你真好。” 可是他再好……她还不是不肯嫁他? 白映山满心苦涩,但看着她这一脸满足幸福的样子,却又说不出口。 他静了很久。 想想她那些简单的欢喜…… 想想她那些简单的感动…… 想想苍梧轻易地把她留在了几乎还算陌生人的他们身边…… 想想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喝醉酒,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时说的那些话…… 白映山就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轻轻道:“如风,不要怕。” 程如风怔了怔,抬起眼来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词。 白映山低下头,温柔而怜惜地亲在了她的额头。 “我会一直在的。不会抛弃你,不会背叛你,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只要你想,我就会在。所以,不要怕,认真的考虑一下是不是能喜欢我,好不好?” 那一瞬间,程如风就觉得好像被雷劫击中,连灵魂深处都是僵的。 她看着白映山。 静静的。 久久的。 一直到发现自己再也看不清楚他近在咫尺的俊颜。 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白真人大概从小到大没争过宠吧? 程如风才刚走出浓雾,李梦渔李梦樵兄弟就迎了上去,李梦樵甚至直接就将她抱了个满怀。 “小珍珠,你可算出来了。” 程如风有点意外,“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啊。”李梦樵抱着她,猫一般蹭了蹭,“我们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程如风正要说话,忽然觉得鼻尖一凉,抬起头来,才发现天空竟然飘着雪。 浓雾之外,完全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她不由得眨了眨眼,“现在什么时候?我在里面过了多久?” “十一月二十七。你在阵里一年多啦。”李梦樵撒娇道,“我都快想死你了。” 程如风怔了怔。 这可真是……山中无岁月啊。 修行的时候,真是完全没什么时间概念。怪不得有些人一闭关就是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她扭头去看跟她一起出来的白映山,“原来过了这么久?” 久吗? 白映山只觉得时间还太短,尤其是看她一出来就被别的男人抱住。 虽然程如风早提醒过他,她有别的男人,他也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骤然一见,依然只觉得怒火中烧。 偏偏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直接就无视了他,就好像只当他是偶尔一起出阵的人一般。 程如风自己也没有多留心,她刚出来,有太多的事情要问,“有我师父的消息了么?欲灵宗其它人呢?我师兄出来了吗?” “没有。顾掌门和幽雪仙子还在阵中,进阵的欲灵宗弟子确定死亡的有两个,其它人都回去了。辰辉叁个月前出来的,也回了欲灵宗结丹,现在已经是金丹真人了。”李梦渔一条条回答,说到辰辉的时候,不无羡慕之意。 他们兄弟资质有限,修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难有寸进。 这几年可以说是眼睁睁看着辰辉赶上他们,超过他们,现在甚至结丹成功……怎么能不羡慕? “哇,师兄好厉害!”程如风睁大了眼赞叹。 “你也很厉害啊。”李梦樵捏了捏她的脸,“啧啧,一年多,从筑基六层,到大圆满。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在阵中没办法结丹吧?” 程如风点了点头。 结丹时是要有天地感应雷劫降临的,这阵法与外界隔绝,在里面根本没办法结丹。 “所以说,最厉害的还是你啊。傲月公子,凤琴公子,燕公子,辰辉……”李梦樵若有所指地说着,瞟了一眼白映山,“这位白真人我记得一年之前,是金丹中期,现在……看这威压和杀气……大概也到了后期吧?” “不要迷信……”程如风有点哭笑不得,转过头去,就被白映山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真是有杀气啊。 程如风干咳了一声,拍拍李梦樵,让他正经站好,一面向白映山介绍:“这是李梦渔李梦樵兄弟,他们是……” “我们是小珍珠的面首。”李梦樵抢着道,直截了当。 “呃……”程如风被噎了一下,“你们真不走啊?” 李梦樵马上就露出一脸委屈来,“小珍珠你吃干抹净就想翻脸不要人家吗?” 程如风又拍了他一下,“好好说话!” 白映山就更不舒服了。 虽然程如风是在喝斥他,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亲近并不是假的。 这对兄弟的确跟她很亲密。 李梦樵抿了唇,也不吭声了,只用看负心人的目光幽怨地看着程如风。 李梦渔正常一点,轻声解释,“我们认真考虑过了,还是想继续跟着你。” 乍一开始,知道能重获自由,他们的确都很开心。 但是后来…… 一来是跟程如风的感情不一样了,再来……也的确是不知要去哪里。 他们也去岛上闯过阵,但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只能见好就收知难而退。 毕竟有些事,真不是只要努力就能做到的。 继续修行是没指望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兄弟俩的确认真讨论商量过。 四方楼是不可能回去的。 李家……呵呵,老头子用他们换了一颗延寿丹,不过区区叁十年,现在只怕连坟头都长了草,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作为散修四处闯荡? 找个地方收徒弟开宗立派? 投奔哪个门派家族做个管事供奉? 这些选择还不如继续跟着程如风呢。 好歹程如风不拿架子,待人真诚。在性事上跟他们兄弟也很契合。 于是两人才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他们这么说了,程如风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毕竟从小就被当成奴仆训练调教的,突然间跟他们说自由了,反而会无所适从。这种情况程如风也能理解。 “那就这样吧,你们也不要说什么奴仆面首,就当是朋友吧。什么时候你们有了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随时再走就是了。” 程如风说完才又看向白映山,“我们……就是这样啦。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哪怕你现在嫌弃我,转头就走,我也不会怪你的……” 白映山闭了闭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问李家兄弟,“你们一直在这里守着,看到长空公子出来了吗?” 李梦樵扭头不接他的话,李梦渔倒是恭敬地答了,“他大概是半年前出来的,匆匆回了鹰扬府,最近都没有新的消息。” 白映山看向程如风,“他既然出来了,肯定会有所布置,你得尽快结丹才行。” 程如风点点头,“得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白映山道:“不如跟我回天剑宗?料他再怎么样,也不敢上天剑宗撒野。” 程如风却有点犹豫。 天剑宗灵气也很充足,又有白映山护法,在那里结丹的确安全,但……她不是一般的修士啊。 她体内还有及时行乐图。 如果说正道修士是与天争命,那魔修就完全是逆天而行,所以,天雷就是一切带“魔”字的克星。魔族,魔修,魔功……魔宝! 结丹肯定会有天雷劫。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及时行乐图而发生什么变故? 万一被看出来怎么办? 会不会有人跳出来除魔卫道? 会不会有人见宝起意? 不要说天剑宗了,就算是欲灵宗,她都不放心。毕竟现在师父师伯都不在,只有辰辉一个新晋金丹顶什么用? 所以,她不但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还要找个隐蔽的地方。 她一时没说话,李梦樵就轻嗤了一声,道:“我没记错的话,小珍珠上次就是在天剑宗被人掳走的?还去?” 说到这个,白映山还是有点心虚。 他们白家……其实也是一堆乱账,加上现在白寄岚还闭了关。这么一想,带程如风回去好像也的确不是太好的选择。 他皱了一下眉,突然问:“珍珠?” “是我们的专用爱称哟。”李梦樵甜腻腻地说着,还向白映山飞了个挑衅的眼神。 程如风无奈地拧了他一把,“你就是故意的对吧?就是想挑着人家动手对吧?你哪来的自信真动起手来我会站你这边?” 私下的小心机被程如风直接挑明了,李梦樵也就不装了,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难道你真舍得眼睁睁看我去死?” 她…… 程如风被堵了一下。 还真是不太舍得。 她索性也不接这茬了,只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免得被鹰扬府的人盯上。” 李家兄弟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跟长空公子结了梁子,但既然她这么说了,自然照做。 他们在这岛上呆了一年多,地形十分熟悉,索性带着程如风和白映山从小路绕开了码头。 白映山走在最后,看着前面的双胞胎,长长吐了一口浊气。 程如风回头看看他,伸手过来牵了他的手,“他就是那么个性子,你不要跟他计较,你越认真,他越得意。不要理就是了。” 前面李梦樵回过头来,委屈兮兮地叫了一声,“小珍珠。” 程如风回了他一个白眼。 白映山握紧了她的手,轻轻笑了笑,“不,我只是……从没想过……” 他以为他已经想得很清楚。 他以为他最多也就是要面临白寄岚柳凤吟这样的……不管怎么样大家总能商量出个方案…… 但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这种事上连话都没有搭过就已经开始耍心机设圈套。 他刚刚的确很生气,很嫉妒,很想动手。 但如果真动了手,为难的就是程如风。 要她怎么样呢? 真看着他杀了她的人吗?还是要为了一个面首跟他争执? 李梦樵又嗤笑了一声,“白真人大概从小到大没争过宠吧?这点事算什么呢?就算没做过,难道没见过?以白真人的地位修为,这么多年来,难道没有女修为白真人争风吃醋明争暗斗?” 这次不必程如风说破,白映山自己也能看出来。 那小子显然又在给他上眼药,向程如风暗示他有别的女人。 他胸口一阵憋闷。 真的好想打死他啊。 程如风则直接给了李梦樵一脚,“够了啊,再这样我真生气了。你也就是欺负人家光风霁月不屑得用阴暗鬼蜮的手段。真当金丹真人没法子收拾你?” 李梦樵就嘻嘻一笑,“嗯,我就知道小珍珠还是心疼我。” 程如风:…… 她都好想打死他怎么破? 看着一脸无奈的程如风,白映山却忍不住笑了笑,凑近她耳边,轻轻道:“那我也要。” “要什么?”程如风茫然地眨眨眼。 “专用爱称。” 程如风:…… 她只能叹了口气,“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在欲灵宗的时候,就是叫做珍珠,全宗门的人都那么叫。” 白映山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得有一个。” 他拉着程如风的手没放,语气里已经有几分撒娇和赖皮。 程如风眼角抽了抽,这算是有样学样么?男人要学坏,真的就只在一瞬间……白真人,人设要崩了你知不知道? 但……老实说,看着一向正经到甚至有点古板的白映山突然这样跟她说话,她的小心肝还真是突然多跳了几下,语气就软下来,“好嘛,你想叫什么?” 白映山想了想,“亲爱的?” 这种直白而热情的称呼,其实并不太符合他一向传统而含蓄的审美观。程如风第一次在欢好时叫出来,他甚至觉得有点羞耻。 可是,也许是听惯了,也许是这时感情已经不太一样,这时这叁个字唤出来,他就觉得再贴切不过。 他最亲最爱的女孩儿。 白真人现在到底想不想要? 到了夜里,雪便停了。 程如风叫着要在甲板上赏月。 大冬天的,其实并不是什么赏月的好时令。 她也是在那个一成不变的阵法里憋得久了,看什么都可以赏一赏。 这种小事,白映山当然不会拂她的意,李梦渔李梦樵兄弟更是唯命是从。 修士也是做什么都方便,很快就准备好。 桌椅茶点,甚至还有从储物法宝里拿出来鲜灵灵还带着露珠的灵果。 程如风往椅子上一靠,看向远处天幕上那轮隐隐约约的弯月,舒舒服服地长叹了一口气,“啊,真好。” 李梦樵偎到她身边,用嘴叼了一颗樱桃喂她。 程如风顺口就接了。 李梦樵的眸子带着笑,顺势缠吻上来,末了还把樱桃咬开,果肉喂给她,果核自己卷走了,低低问:“甜不甜?” “甜……”程如风只说了一个字,就感觉到一阵列针扎般的凉意,一转头,便见白映山正看着他们。 白映山这时的心情真是难以形容。 哪怕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程如风和李家兄弟的亲密关系,但也没想他们在外面,当着他的面,就能这么…… 那姓李的臭小子还挑衅似的飞了个眼风来。 秉承白映山打小所受“非礼勿视”的教育,他就应该走开,自己回舱去关上门。 但…… 他那一向强大的自律力这时似乎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都想那个正在向程如风献媚邀宠的人是自己。 简直……疯掉了。白映山想。 程如风干咳了一声,道:“亲爱的,樱桃真的很甜,你要不要吃一个?” 白映山没说话,只微微张了嘴。 程如风:…… 她到底为什么要答应和这叁个男人一起走? 但自己作的死……含着泪也要作完。 她只能也叼着一颗樱桃去喂白映山,顺便还在他嘴里勾着他的舌头,一起把樱桃梗打了个结。 “看,我厉不厉害?”程如风拿着那枚小小的樱桃梗,开心地问。 白映山真没想过一颗樱桃,还能这么玩……就好像又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他搂着程如风,轻轻道:“厉害。但你刚刚动作太快了,我都没有注意,再来一次?” 程如风吃吃地笑,没再喂樱桃,只是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她的唇舌也很甜,比樱桃更甜。 但…… 看着李梦渔还在旁边泡茶,而李梦樵更是就贴在程如风身上,隔着衣服亲吻她的背。 白映山到底还是没办法全情投入这个吻,甚至整个人都有点僵硬。 程如风感受到了。 她停下来,抬眼看着他。 “如风……”白映山抿了抿唇,带了点诱哄,轻轻道,“我们回房?” 李梦樵怎么可能让他把人带走? 他都不用使眼色,李梦渔已经端着泡好的茶过来。 李梦樵端着茶杯,送到程如风唇边,轻轻道:“最好的岚山云雾,小珍珠你尝尝?” 不要说程如风,就是见惯了好东西的白映山,也觉得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程如风顿时就舍了白映山,去喝茶了。 李梦渔也给白映山倒了一杯。 白映山心头憋闷,但还是赞了一声,“好茶。” “嗯,是燕公子的珍藏。”李梦渔道。 白映山看了他一眼,“燕云对你们倒是不错。” 李梦渔笑了笑,“是燕公子之前特意挑出来送给珍珠的。怕这一路山高水远没什么好东西委屈了她。” 白映山闭了嘴。 他错了。 这对兄弟,弟弟已经机灵成那样了,哥哥还能是省油的灯? 试图跟他们言语交锋,还不是只能给自己添堵? 李梦渔倒没有一丝胜利的得意,白映山不说话,他就跟着安静下来,温和而沉默,只恰到好处地替他们添茶。 而李梦樵则是拿出一支笛子吹起来。 笛声清响,曲调悠美,配着眼前佳人如玉,夜空碧海淡月清辉,真是宛如神仙画卷。 就连白映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撇开和程如风的关系,这对兄弟真是赏心悦目,令人舒怀。 但…… 白映山叹了一口气,就突然觉得手上一暖。 程如风握住了他的手。 白映山垂眸看着她。 程如风笑了笑,轻轻道:“他们从小被卖在四方楼,一直学的就是这些,你不要跟他们计较,也不必去学他们……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话是这样说……白映山看向吹笛的李梦樵,也轻轻道:“我以为你喜欢那样的。” 程如风跟着看了一眼,笑道:“有时候也挺烦的,恨不得打死。”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甲板就这么大,就这么几个人,李梦樵当然也听到了,哀怨地向程如风飞了个媚眼。 程如风没理他,只道:“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人也一样啊。就连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性格也会不同。春花有春花的绚丽,秋叶有秋叶的静美。” 她偎在白映山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因为你是这样的你,我才喜欢你啊。” 白映山怔了怔,半晌才自嘲地笑了笑。 是。 是他着相了。 可是啊…… 怎么可能不介意? 李梦樵一曲吹完,就凑到程如风身边来,问:“好不好听?” 程如风点点头,“好听。” 李梦樵顺杆就往上爬,“那有没有奖励?” 程如风问:“你想要什么?” “我在那岛上等了你一年多……你说我想要什么?” 李梦樵的声音带着暗示的诱惑,动作却更加直白。 他拉起了程如风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 光滑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年轻男子充满活力的强健肉体让程如风的掌心火热,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李梦樵引着她的手,一路往下,又凑在她耳边,轻吻她敏感的耳垂,腻声道:“它都一年多没开过荤了……想你都想得快要死掉了……你疼疼它……” 程如风嗔了他一眼,还是伸手握住了。 滚烫硬挺的肉棒在她手里又胀大了一圈。 李梦樵发出舒服的呻吟,本能地摆动腰肢,在她手心里挺送。 明明是寒冬之夜,但这甲板上瞬间已是一片春色撩人。 白映山脸色阴沉。 他跟李梦樵的确不同。 李梦樵根本毫无廉耻之心。在外面也好,有人看也好,似乎都不影响他的享乐。 可是…… 这时的程如风双颊已经泛起了桃花一般的颜色,樱唇微张,双眸水光闪亮。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双修过那么多次,白映山再清楚不过,程如风已然动情。 白映山咬了咬牙,他简直都可以想象得出接下来会是怎样淫靡的画面。 他应该回避的。 或者就直接出手打断。 但他却偏偏好像连动都动不了。 不但在继续看着他们,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跟着有了变化。 程如风已经被李梦樵抱了起来。 他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环过她的背,从胁下揉捏着她丰满的雪乳,一手则滑进了她的裙子,看不清动作,但频率显然不低。 程如风颤抖着叫了出来。 李梦樵却还不罢休,又低下头,含住了她胸前花蕾一般的乳头。 在她穴里的手指没有抽出来,自己的肉棒却从她臀后顶过去,顺着肉缝滑动,不时磨蹭着她的穴口。 程如风只觉得又快乐,又煎熬,不自主地张开了腿,扭着腰去迎合他,伸手抱紧他,呢喃着唤:“梦樵……进来……插进来……” “想要吗?”李梦樵抬起头来,唇间水光盈盈,看起来既性感又诱惑,“想要谁?” 程如风抬起身子,勾了他的脖子索吻,含糊不清地道,“……要……你……” 李梦樵并没有故意为难她,下一瞬,肉棒就真的插入了她早已汁水淋漓的花穴。 被充实的快感让程如风微微仰起身子,发出舒服的低吟。 但这样的姿势,倒底也不太好动作,李梦樵甚至不能插到底,只浅浅的抽动。 程如风甬道前端的媚肉被肉棒撑开抚慰,但花穴深处却更加空虚骚痒。她抬起腿,想要换个姿势,却又被李梦樵牢牢按住。 “小珍珠不喜欢这样吗?”他亲吻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就是故意的。 所以说……有时候真的想打死他啊。但眼下,她却更想让他的肉棒全插进来,狠狠地肏她,先让她舒服了再说别的。 程如风勾着他的颈项,软语撒娇,“这样怎么够嘛……咱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是吗?只有我还不够?”李梦樵却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啧啧嘴,“这一年白真人都没好好喂饱你吗?” 李梦樵的双手继续在她身上的敏感带四处游移,将她的欲火撩得更旺,下身的肉棒却依然只是不紧不慢地浅入浅出,根本不能满足她。 程如风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 李梦樵低低道:“哎……别这样,你既然想要,我怎么会不答应,但是……你看,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人呢?你是想让我跟我哥一起操你?还是想让我跟白真人一起操你?” 程如风:…… 不要说程如风,连白映山都愣住了。 一起……操她? 他在想什么? 其实对程如风来说,反正双胞胎每次都是一起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但选项里出现了白映山,就突然觉得有点羞耻。 她红着脸道:“不要胡说,映山又不是……” “不是什么?”李梦樵打断了她,“你不喜欢他么?” “当然不是。只是……” 她真是不能想象,白映山那样一直受传统礼教教育长大的人,接受她这样的就算了,还跟别的男人一起……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说着不是不行,下面却绞得这么紧,其实明明是想要的吧?”李梦樵低头亲她,“我的小珍珠……一向都是坦率可爱的,怎么变得这么口是心非?” “才没有……”程如风拧了他一把,咬了咬牙,“你到底要不要做?” 见她真的有点气恼,李梦樵就不再继续逗她,将她抱了起来,走向白映山那边,一面道:“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他抱她起来时,并没有把自己的肉棒抽出来,走动间反而比坐着时插得更深。 程如风舒服地嘤咛一声,“赌什么?” “就赌……”李梦樵把她的上半身送到了白映山怀里,“白真人现在到底想不想要?” 这一点根本不用赌。 白映山的胯间早已经支起了帐篷。 他在看到程如风回应李梦樵的勾引时,就已经硬了。 而他还没从对李梦樵那个问题的震惊中回过神,程如风已经到了他怀里,你说他想不想要? 白映山根本没有等程如风选择赌或者不赌,已经很自然地搂了她,吻上了她的唇。 程如风突然有一种自己带坏了正经人的愧疚感。 但在这一刻,美色当前,她已经被李梦樵撩拨得欲火焚身的身体却完全无法控制,在他吻上来的同时就缠了上去,甚至主动解开了他的腰带。 白映山火热的肉棒弹出来,硬邦邦地顶在了她肚子上。李梦樵也使坏地抽插了几下,间接摩擦着白映山的肉棒,叁人不由得都发出了快意的呻吟。 李梦樵问:“白真人想要上面还是下面?” 白映山觉得自己能加入这场淫乱,大概已经用尽了一辈子的耻度,这种话……若是只有他和程如风两人,他大概也不是不能说,但当着其它人……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李梦樵见他脸都红了,也不好把人得罪狠了,自己从程如风的小穴里退出来,又托着她的身体往白映山那边送了送。 他才刚开拓过,又有彼此的体液润滑,白映山很顺利就进去了,一插到底。翘起的龟头正抵在程如风的花心,重重一撞。 程如风搂紧了他,尖叫起来,“啊……对,就是那里……映山你真棒……再来……最喜欢你了。” 白映山一面动作,一面挑衅似地看了李梦樵一眼。 李梦樵拍了拍程如风又白又翘的雪臀,委屈兮兮道:“哎呀,小珍珠你可真是过河拆桥,这就最喜欢白真人了么?那我怎么办呢?” 程如风伏在白映山怀里哼哼唧唧,斜斜瞟了他一眼,“谁让你……嗯……之前要使坏……” “天地良心,我这不都是为了小珍珠你么?”李梦樵一面揉摸着她的翘臀,一面又伏下身去,亲上了她的背,低声诱哄,“你看,叁个人侍候你,难道不是更快乐吗?” 一女多男的性爱,其实也说不上到底哪一方更快乐,但程如风现在对肉体欲望的追求,真是已经远远超出了理智,只想一想,就觉得身体发软,花穴中更是一波滚烫的洪流急涌而出,将白映山的肉棒浇了个透还不算,甚至满溢出来。 “如风……”白映山只觉得肉棒被那春水一浇,痒酥酥的直钻心头,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猛抽狠插。 李梦樵则伸手接住了那些流出来的水,慢慢往她菊穴抹去,一面轻轻问:“后面……辰辉用过了么?” 程如风忍不住缩了一下。 白映山就被绞得一声闷哼。 “看起来是用过了,那我可以用了吗?”李梦樵虽然是在问,但手指却已经沾着程如风的淫水,探进了她的菊穴。 程如风的菊穴口本能地紧缩,比前面更小的通道牢牢地锁住了他的手指,几乎让他一动都不能动。 “啧,真紧。”李梦樵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感觉,都觉得几乎要爆炸,肉棒胀得发痛,但还是细致地做着开拓。 程如风虽然有过前后都被侵犯的时候,但是被两个不同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紧张之余,又隐隐有几分兴奋。 在白映山面前露出这样淫荡的一面来又让她有点羞愧,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不露出来。 但她身体的反应却隐瞒不住。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白映山主动分开了程如风的腿,李梦樵则把胀硬的肉棒对准了她的菊穴,缓慢而坚定地挤了进去。 “啊啊啊……”程如风几乎在前后都被填满的瞬间就到了高潮。娇软地伏在白映山身上,任他们作为。 而白映山这时简直都要错乱了。 跟别人一起操弄心爱的女孩,甚至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感受着另一根火热坚硬的肉棒的存在……这感觉实在非常微妙,再加上心理上虽然觉得羞耻,却又另有一种打破禁忌的快感,让他甚至有一种狂燥的兴奋,只想什么都不管,先狠狠地肏死这个小妖精。 李梦樵也不太好受,汗水和粗重的呼吸一起流到了程如风光滑的祼背上。 他虽然每次都表现得又骚又贱,但说到底,他其实也只有过程如风一个女人,大多数的姿势也都只是理论知识而已,包括像现在这样,对他而言也是第一次。 他真没想过她的菊穴也这么舒服,又窄又小,火热地紧紧包裹着他。加上前面还有白映山的肉棒,空间被挤得更小,哪怕一动不动,都能带来无穷快感。 但他们当然不可能不动。 李梦樵和白映山没有他和他哥之间那种通感默契,但男人在这方面,似乎都有着某种奇异的天赋。没几下就找到了合适的频率,或你进我出,或同进同出。 程如风被他们夹在中间,毫无招架之力,只觉得前后两根肉棒就好像两处滚烫的火源,让她全身上下,五脏六腑全都好像着了火。 一时间,什么羞耻、什么惭愧、什么伦理教条,全都丢到一旁了,她只是呻吟着,扭动着,本能地追逐着肉体的快感,甚至李梦渔把肉棒递到她唇边时,她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含住了。 白映山抬头看了一眼,但只咬了咬牙,并没有说什么。 他都已经在跟李梦樵一起操她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了。 “那你走呗。” 程如风醒来的时候,已到了第二天上午。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船舱的房间里。 船还在海上漂着,从窗户能看到外面的蓝天碧海。 牙床宽大,被衾柔软。 程如风这时侧躺着,头枕在李梦樵肩头,而白映山就贴在她背上,从后面搂着她,肉棒还插在她花穴里没有抽出来。 程如风一动,白映山就跟着动了,就像他们在阵法中做过无数次那样,亲昵地从后面亲了亲她的脖子,肉棒也颤颤地硬了起来,蠢蠢欲动。 程如风皱起眉,扭着腰避开他,一面柔声求饶,“不要啦。真的不行了,再来我只怕就要在这里渡劫了。” 她如今这个修为,即便不去主动运行功法,身体也还是会自动地吸取射在她体内的精液中的阳气。 本来从迷雾岛的阵法里出来时,就已经快到临界点了。昨天几个人又那么胡天海地的闹,叁个男人较着劲一般弄她,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所有的洞都被灌满白浊的浓精,一直到她晕过去为止……她这时真是感觉随时都可能会引动雷劫。 毫无准备地直接渡劫……还是结丹这种大劫,基本就等于找死。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白映山自然知道轻重,他笑着又亲了她一口,才松开她,从她体内退出来。 而李梦樵已经先一步起来了,不知从哪里捧出一盆水,温柔地替程如风擦拭身体。 白映山愣在那里。 他这时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止他和程如风两个人。 昨天晚上…… 他…… 他们…… 那样的荒淫无度,那样放浪形骸,只想一想……白映山就觉得简直无地自容。 看着明显僵硬起来的白映山,李梦樵笑了一声,“原来白真人是事后才害羞的那种人吗?” 他才不是害羞,但……白映山心头乱得很,根本无法分辨他现在的心情算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李梦樵其实也能理解,谁真心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女人?谁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只属于自己? 可是啊,有什么办法? 他们是早就认了命,不跟程如风,就是被卖给别人,最好的结果是留下来服侍燕云,那还不如现在呢,好歹程如风还能分得清楚他和他哥谁是谁。 白映山么…… 大概也是命不好,遇上这么个小妖精。 他低下头,亲了程如风一口,低低道:“小珍珠,你可真是罪孽深重。” 程如风瞟了他一眼,心里也明白他的意思,但……怪她咯? 她不过是…… 好吧,就算都是她的错好了。 程如风叹了口气,在李梦樵的服侍下穿了衣服,再回过头来,白映山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也许对他这种一向洁身自律的名门子弟来说,4P什么的……真是太崩坏了。 李梦樵使了个眼色问,怎么办? 程如风也不知道怎么办? 憋了半晌,才道:“早饭呢?先吃饭。” 不管怎么样,先吃饱了再说。 李梦渔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兄弟俩站在旁边侍候着,安安静静,规规矩矩。 就好像昨天晚上的癫狂淫乱根本另有其人。 白映山觉得这种感觉真是非常微妙,甚至有点好奇,他们到底怎么做到如此平静自然的? 一顿饭吃完,程如风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梳理白映山的情绪。在她无法给予什么承诺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错的。何况面对白映山,想想昨天晚上,她始终也有点欺负了老实人的心虚,索性就借口要压制一下境界直接回了房间。 白映山也回房间修行了一会,却始终静不下心,还是又出去了,独自站在甲板上吹风。 “白真人。” 俊美的青衫少年端了茶出来给他,态度恭敬,笑容温和。 白映山对李梦渔的印象比李梦樵好得多,轻声道了谢,又问:“你弟弟……” 少年卟地笑出来,打断了他的话,道:“我就是弟弟。” 白映山愣住,“你……” 李梦樵笑着摆出桌椅,在他身边坐下来,“小珍珠又不在,我态度不好点,真的被白真人打死了怎么办?” 白映山:…… 真的好想打死啊。 “真的这么难以接受啊?”李梦樵问。 白映山闭嘴不言。 “那你走呗。”李梦樵说。 白映山:…… 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有好话! 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气走了我,如风就能是你的了吗?” 李梦樵笑出声来,一摊手,“看,你不是很清楚么?小珍珠她啊,就是这么无情啊。没有你,也有别人。谁都不可能真正拥有她,她就是她自己的。她想要谁就要,她不想……谁也摸不到她的心在哪。” 白映山再次沉默下来。 是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大概比李家兄弟还要更早明白这个事实。 那个女孩子,就好像她的名字。 温柔时是和风习习,开心时是凉风清爽,她在你身边,总是让你觉得舒适的。 却永远都留不住。 你若想伸手去抓,到头来也只是满手空空。 他只是……在那个阵法里跟她单独呆得太久了,不由得就生出了贪念。 想要更多。 想要全部。 程如风比他清醒得多,所以才会说他出来之后就会后悔的。 现在……真的后悔吗? 白映山想,无所适从是有的,但却一点都不后悔。 若是重来一次,他照样会被她吸引,照样会救她,照样会跟她双修,照样…… 他看了看一脸似笑非笑表情的李梦樵,叹了口气,“你也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没有办法啊。”李梦樵又摊摊手,“你算算咱们小珍珠这些男人,如果没点特别的用处,第一个被挤出局的,肯定是我呀。” 这些男人…… 白映山又被噎了一下。 这个李梦樵,真是每句话都带着坑,心眼多得好像筛子,十句话里七句都不能信。但是,后面这一半,大概应该算在另外那叁分之一里。 李梦樵对于自己在程如风身边的定位十分明确。 那么,他呢?白映山想,他的位置,到底应该是什么? “你相信我吗?” 748 a.co m 这时的程如风已经在及时行乐图里了。 在阵法里时没办法进及时行乐图,出来之后身边又一直有人,到这时才算找到空当。 “阿宝。” 程如风直接给了墨宝一个大大的拥抱,“我想死你了。” 墨宝没有抗拒,但却哼了一声,“我看你在外面开心得很嘛,会想起我才怪。” 程如风呵呵笑着,亲了他一口,“小醋包。” 墨宝斜了她一眼,“你这个状态……没做好当场渡劫的准备就不要来撩我。” 程如风讪讪地松了手。 她现在大概连一个普通男人的阳气都吃不下了,何况阿宝这样的。 “我正要跟你商量渡劫的事呢。”她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隔绝你的魔气?” 天劫这个东西,其实挺智能的。 认主的灵宠法宝,都会被当成修士的实力,加重天劫的威力。 程如风筑基的时候,跟天香藤一起,就已经是九死一生。现在再加上一个及时行乐图,还是魔宝……她都想象不出到时天劫会有多可怕。 墨宝道:“我跟千暝早就在考虑这件事了。我们弄出了一个阵法,应该可以隔绝天机感应。” 程如风直接又扑上去亲了他一口,“亲爱的,你真是太好了。” 墨宝嫌弃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撑开,“你家亲爱的在外面,不要乱叫!” 他虽然不能出去,外面的事可不是一无所知。 程如风:…… 这个小醋包,以后难不成还真的每个人都要搞个什么专用爱称? 她试探地叫:“宝贝儿?” 墨宝又哼了一声,手指一弹,将阵法传给程如风,又道:“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跟千暝都被困太久了,也不知道如今的修真界还能不能找到这些布阵的材料,你拿去给你那亲爱的看一眼,找不到的我们再商量。”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ed u7.co m 程如风连连点头,“嗯嗯,真是太谢……” 她本来想说谢谢的,但只发了半个音,就见墨宝的眼神骤然一冷,她很识相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改在他脸上蹭了蹭,“你怎么就这么可爱,真是怎么爱你都不够。” 墨宝再次嫌弃地推开她,“有些话,跟太多人说过,就不值钱了。” 程如风只能干笑了一声。 难不成她除了要想专用爱称,还要想专用情话么? 要求能不能不要这么高? 程如风从及时行乐图里出来之后,突然发现外面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了。 虽然李梦渔还是在默默做事,李梦樵还是在各种犯贱,白映山还是在安静地看海,但叁人之间,却好像多了份不可言喻的默契,看起来竟然似乎有几分和谐。 程如风甚至忍不住问:“我刚修行了多久?” 是不是墨宝又悄悄改了及时行乐图的时间流速,她那边看起来好像只过了一两个时辰,其实外面这叁只已经相处了天长地久? “不到两个时辰吧。”李梦樵道,“正好快吃晚饭。” 那就是并没有啊。 程如风的目光在叁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皱了眉,“你们……怎么回事?” 李梦樵轻轻地笑,整个人粘在她身上,只问:“这样难道不好?” “当然不是……只是……”程如风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 说到底,也就是各自的退让和容忍而已。 问多了,反而是她自己心虚。 程如风打了个哈哈,“吃饭。” 吃过了晚饭,程如风才拿出阵法要用的材料来给白映山看。 这时就能体现出大宗门弟子的素质来,白映山只看一眼就问:“渡劫布阵要用?” 程如风点了点头,只说自己得高人相传。 白映山倒也没追问,直接把那张材料清单分成了叁份,“这些我这里就有。这些要再去采买,但你既然认得燕云,应该也不难。只有这两样……我也只是在门中典籍上看过,都是仙魔大战之前的事了,现在还能不能找到真是不好说。” “赤心鬼莲,星幻砂……”李梦樵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眉道,“我在四方楼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短时间要找到……大概只能看运气了。” 果然。 程如风暗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白映山静了片刻,突然问:“若是材料凑齐,你打算去哪里结丹?” 程如风犹豫了一下,“找个没人的荒岛?” “不行。”白映山直接反对。 程如风有点无奈,“反正天剑宗是肯定不能去的。” “我没想让你去天剑宗。”白映山看了看旁边的李梦樵,索性直接放了个隔音结界,“南海现在太乱了,结丹这么大动静,肯定会有人来看的。到时若是及时行乐图暴露……” 程如风心中不由一凛,虽然勉强保持了表面上的平静,但手心里甚至忍不住沁出冷汗来。 ……她从来没跟白映山说过及时行乐图的事。 白映山轻叹了一口气,“你相信我么?” 程如风为难地皱起眉,“不是我不信你,只是……” 白映山握了她的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话,“我明白的,这件事干系太广,你不说是对的。” 先不说怀璧之罪,当时那么多修士陷在高宁城,做了那么多丑事,若是揭开……整个修真界都得为之动荡。唯一的解决办法,当然是先解决最后收服及时行乐图的那个人。 换谁都不可能说啊。 程如风本来还想耍个赖的,这时反而开不了口。她看着白映山,目光闪烁着,好半晌只能抿了抿唇,轻轻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映山把玄成真人他们在高宁城善后,有人怀疑程如风,白寄岚和柳凤吟一起维护她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若是你被能收服及时行乐图的魔修带走,断不可能自己再逃出来。加上……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时,用的是血遁吧,魔功。这次的阵法……显然是为了隔绝魔气。你自己又不是魔修。前后联系一下,还有什么猜不出?” 是啊,还有什么猜不出来? 当初把人全放出去的时候,程如风就想过自己可能会暴露,但却没想到,第一个猜出来的,会是白映山。 “你相信我吗?” 白映山再一次问。 程如风点了点头。 “那么,等你要渡劫时,就把及时行乐图交给我保管吧。” 程如风抬眼看着他。 怪不得他要再叁确认,她是不是相信他。 白映山不闪不避地跟她对视着,目光清澈,语气真挚。“我不知道你这个法阵是谁教你的,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有效,但……短时间内材料凑不齐,这是事实。可你结丹的事不能拖,苍梧还没有消息,南宫佑也没有,迟则生变。你的修为……大半都来自双修,本来就不如普通门派弟子扎实凝练,在天地感悟上总归是差了一点。若是再带着魔宝渡劫……太危险了。” 程如风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这一年多来,他们朝夕相处,一起修行,白映山对她的情况再了解不过。 欲灵宗的功法,速成的确是速成,但根基也的确不稳。 普通门派的弟子,百年内结丹,都能算是天才了,她这才多久? 她这样的,跟人对战可能还能靠招式和计谋,但对上天劫……那真是一点花招都没办法。 她犹豫的时间有点久,白映山便举起手来,“我对那魔宝,没有半分贪图之心,我只是不想你出事……你若不信,我可以起誓……” 程如风按住他的手,“不必这样。我只是……不是不信你,只是我跟及时行乐图的关系可能跟普通的法宝有点不太一样,我要跟他商量一下。” 白映山微微一皱眉,“器灵?” “嗯。”程如风应了声,大概把当日墨宝认主的情况说了一下,“其实是连哄带骗……他修为太高了,若是不高兴,随时能撇开我,再弄出一个高宁城。” 白映山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 化神。 这世上多少年没见过化神期的大能了? 即便是他们天剑宗的秦祖师,到破碎虚空而去时,也不过只是元婴后期。 这及时行乐图竟然有一个化神期的器灵。 当时玄成真人他们之所以放弃对程如风的怀疑,大半原因是因为她的修为太低了,真的拿了魔宝,肯定只有被反噬一条路。 现在看来,不要说筑基金丹,就算是元婴,也不一定能拿这件魔宝有办法。 “这么一说,也真是幸亏是你。要不然,这及时行乐图说不定会把整个天下都变成高宁城。” 程如风可不敢接这话,只能道:“也未必啦。当日柳公子说,如果有意志坚定的剑修,说不定就能破开它。” 柳公子…… 白映山看着程如风,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她运气好,还是太会哄人了。 白寄岚,柳凤吟,他,还有那位化神期的器灵……真是…… 白映山叹了口气,把心底微妙的酸楚压下去,道:“但以现在的状况……它越厉害,你越危险。你跟它好好商量一下吧。” 程如风点点头,白映山这才把结界收了。 他当着李梦樵放的结界,就明显是不信他,李梦樵当然不高兴,不过他也没有露出来,更没有打听他们说了什么,只凑过来问程如风,要不要沐浴? 程如风洗过澡,就把他们统统都打发出去,自己进了及时行乐图。 “我听见了。” 墨宝直接就说,他看着程如风,“你相信他吗?” 程如风点点头,“信。” 即便是没有在法阵中那一年多,她对白映山,也是信任的。那时跟白寄岚闹不愉快都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求援。 他或者在某些时候,也会有一点小私心,但是在大的原则问题上,是绝对值得信赖的。 “那就答应他吧。”墨宝说,“他说得对。即便是那个法阵的材料能凑齐,其实也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和千暝都脱离现实太久了,对你这种低阶修士的情况也了解不足……” 他顿了一下,露出一丝懊恼来,“就像血遁术……我们都没有考虑到你本身的血气……” 如果不是正好遇上白映山,只怕程如风已经死了。 墨宝叹了口气,“有我在,对你渡劫的影响的确无法估量。索性让他带远一点吧。” 主人修为这么低……真是器灵无法承受之痛啊。 程如风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不由涌起几分愧疚。 墨宝这个器灵是她连哄带骗弄到手的,当时的情况其实也是为了自救。要说她真有多喜欢及时行为图这件法宝,也根本说不上。之后除了躲藏跑路也没用过。甚至偶尔还会觉得身负魔宝是个大麻烦,抗拒着,提防着,怕他反噬。 但墨宝的确是一心为她打算的。 不论是千暝的契约,还是后来隐息术血遁术种种,包括现在。 他要摆脱她,真是分分钟的事,无非就是受点伤,但以及时行乐图的能力,没了金光寺的压制,那点反噬之力的伤害又算得了什么?随便收几个人就能恢复了。 但却一直这么……心口不一地留下来。 甚至还愿意暂时跟着白映山。 明明他这样的魔宝,最讨厌那种正道剑修了。 “阿宝,”程如风伸手抱住他,“我一定会更努力的,会尽快让自己能配得上你。你再等等我啊。” 墨宝这次并没有推开她,而是低下头来,吻住了她了唇。 舌尖撬开了她的嘴探进去,轻柔地碰触着她的唇舌。 程如风勾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回应他。 墨宝的动作就激烈起来,肆无忌惮地在她口腔里翻搅纠缠吸吮,直至程如风气息紊乱,娇柔无力地整个人粘在他身上,他才结束了这个深吻。却还是捏着她的下巴,又重重地咬了一口,狠狠道:“记住,只是暂时让他保管,结丹成功立刻来接我。” 他把“暂时”两个字咬得很重。 “你要是敢故意耽搁,我就弄死他。” 程如风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他要弄死白映山,那也真是毫不费劲。她只能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放心,我当然会马上去接你。我怎么舍得把你丢在外面。” 墨宝这才算满意,“等你结丹成功,我再好好奖励你。” 程如风笑了笑,“对我这么有信心啊?结丹天劫那么厉害,万一……” 墨宝直接用吻把她后面的话堵回去。 眸色阴沉。 “你要是敢有个万一,我就弄死所有人!” 程如风:…… 这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事吗? 这威胁有用吗? 真不愧是魔宝啊,这动不动就要弄死所有人。 程如风突然觉得压力山大,她都有点不想结丹了,行不行? 补天丹 第二天程如风起床之后,白映山已经在等她。 程如风刚打招呼,说了声“早”,白映山便问:“谈得怎么样?” 程如风点点头,“没有问题。阿宝……唔,就是及时行乐图的器灵,甚至提供了一个用来隔绝魔气的符阵,但你可能得先准备一些可以承受这个符阵的材料来做容器。” 越是高级的符纹,蕴含的力量越大,如果材料不行,刻上去就会直接崩坏。法宝阵盘符纸……都是一样的。 白映山接受了墨宝通过程如风传出来的一道神念,闭眸思考了一会,道:“这个应该不难。正好,你渡劫也要准备一些东西,我们一起去趟四方楼。” 程如风点头应下。 白映山又道:“到时没有及时行乐图这个不确定因素,你渡劫的地方,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他还是希望程如风能去天剑宗的。 毕竟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就算不在那里,也能提供她更多的帮助。 程如风却道:“嗯,我也想过了。我还是回欲灵宗。” 白映山昨天的话,除了及时行乐图之外,还有一点她也很在意。 就是那么多踏踏实实修行的修士,且卡在结丹关口,渡劫失败身死道消的也不少。她这么个速成的,对天地大道的感悟,的确不如普通修士。 而且她还有天香藤。 这不知道结丹的天劫,会不会和天香藤一起度。 当日筑基时,那双重天劫就差点把她弄死,结丹天劫的威力肯定不会更小。 欲灵宗的师长们会对这些问题肯定更有经验。 她原本担心的,不过是及时行乐图暴露之后人心难测,现在既然白映山愿意把及时行乐图带走,她就没有这个顾虑了,当然是回宗门先向师伯师叔请教才更好。 金丹后期修士全力催动的法舟,比四方楼的海船要快得多,没过多久,程如风一行四人就回到了东云城。 从这里就可以走传送阵了。 但首先当然还是先买东西。 程如风刚一进四方楼,就直接被领进了后面的茶室,专人接待,完全是顶级VIP的待遇。 程如风拿出之前列的单子来,陪同的周管事看了一眼,又看看程如风,便笑道:“程仙子这是要准备结丹啊?恭喜恭喜。” 程如风有点无言,忍不住看了看白映山。 她大意了。 就好像之前白映山能从材料看出阵法的用途,周管事显然也可以。 毕竟这世界修真文明发展了这么多年,怎么抵御天劫,大家都已经总结了不少规律,随之产生的阵法,法器,符箓……都有迹可循。周管事作为四方楼的“导购”,当然更加经验丰富。 还好她现在只是买普通的结丹材料,要是拿出之前阿宝列的那份来,只怕都不用等到天劫降临,在四方楼就会暴露及时行乐图的存在。 果然还是得像当初司空那样,把血厄丹的材料混在各种其它东西里一起买才是足够谨慎的做法。 周管事命人去取程如风要的东西,自己则陪着他们这一行人聊天。目光扫过李家兄弟的时候,不由露出几分艳羡。 云八云九他当然认识。 之前他们这些管事开玩笑也没少猜测这对双胞胎最后会卖到哪里,却没想到被燕云顺手就送了人,还是送给一个欲灵宗的小筑基。 当时他都觉得,这兄弟两的路,大概也就算走到头了。就算不被吸干,跟着这样的主人,又还能有什么出息? 结果这才过了一年多,他们竟然已经成了四方楼的座上宾,他这个管事,反而只能在旁边作陪。 而且,他看双胞胎的修为,还是筑基九层,并没有明显下降。 非但如此,他们在天剑宗的白真人面前,虽然恭敬有礼,却并无阿谀谄媚之举,甚至隐隐还有几丝分庭抗礼之意,可见在程如风那里是极受宠的。 只看程如风这次能不能成功结丹了。 程如风现在骨龄才不过十七,要是真能结丹成功,那可就是数千年来年纪最小的金丹修士了,前途不可限量。 双胞胎跟着这样的主人,自然也可算是一飞冲天了。 可见机会这种事,真是各人缘法,可遇而不可求。 程如风也注意到周管事的目光,跟着看了双胞胎一眼。 李梦樵还好,李梦渔在听到周管事说燕公子希望能见见她,正要赶过来,留程如风在东云四方楼住一晚的时候,眼神明显还是亮了亮。 程如风静了静,突然问周管事:“你们这里,有七品以上的妖丹吗?” 周管事点了点头,“如果不限种类,还是能找出几颗的。” “我要两颗。”程如风又报了一串灵药给他,然后道,“反正要等燕公子,不如先借你们的炼丹房给我用一下?” “程仙子要用,当然没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安排。” 丹药是四方楼销量最好的商品之一,自己就养着不少丹师,当初程如风还想过要去四方楼打工的,这时给她腾一间丹房出来当然没有问题。 而程如风是四方楼的贵宾,自己又不差钱,要用的药材也很快准备妥当,周管事甚至超额地给她拿来了叁颗七品妖丹,以防她炼丹失败。 程如风也没拒绝。 她要炼补天丹,的确不算很熟练,而且,真炼出来了,这种有价无市的丹药,谁会赚多呢? 程如风炼丹,白映山就在外面替她护法。 李家兄弟出去打探南宫佑的消息——他们在这里有天然优势,而且,比起白映山,他们更不起眼,更适合做这样的事。 他们回来的时候,程如风已经炼好了丹,正在跟白映山一起喝茶。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人,一身红衣,黑发如瀑,眉眼精致,雌雄莫辨,可不正是燕云? 李梦渔的动作当时就微微一顿。 李梦樵看了哥哥一眼,低头先向程如风行了礼。 李梦渔连忙跟了上去,又一起向燕云行礼,然后便垂了眼站在程如风身后。 燕云正跟程如风说南宫佑的事,李家兄弟回来,对她来说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只略抬了抬手,就继续说下去:“……突然就要成亲,就有人在猜,他在迷雾岛上……说是全身而退,其实说不定撞上了什么,落下了隐疾。不过他跟青鸾,那就是王八配绿豆,早点滚到一起,互相祸害就得了。” 燕云对南宫佑也不太感冒,哪怕青鸾是他们四方楼的大客户,也说得毫不客气。 如果南宫佑真有了什么“隐疾”,程如风也不会意外。 毕竟她血遁之前,还放了一点点焚心欲火去阴南宫佑,万一真的阴到了呢? 这个时候,她倒是更在意李梦渔,微不可察地看了他一眼。 兄弟俩都好像又回到了她最开始见的时候,低眉顺眼,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燕云就真的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伸手摸了摸程如风的脸,“总之,你暂时不必担心他,安心结丹。缺什么只管跟我要。等你成功晋级,我们再来好好庆祝。” 白映山在旁边脸都黑了,重重咳嗽了一声。 燕云回眸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鬓角那缕白发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白寄岚出关了吗?” 白映山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比起燕云,他更迫切的问题,其实是自己的弟弟。 程如风也懒得理会他们打这种机峰,只当什么都没听出来,喝完了茶就带着李家兄弟回了房间。 李梦樵像往常那样粘着她,李梦渔也像以往那样安静而妥贴地铺了床打了水,服侍她洗漱。 程如风看着他,突然问:“伤心吗?” 李梦渔愣了一下,嘴角就闪过一丝苦涩,却摇了摇头,“跟以往……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燕云来说,他就是一个服侍的下人,没有云八云九,也会有张叁李四。 她本来就从没有多看过他一眼。 程如风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玉瓶。“这里是两颗补天丹,你们拿去吧。” 兄弟俩都很意外。 李梦樵甚至激动得连声音都有点发颤:“传说中可以修补灵根,提高资质的补天丹?” “是。”程如风道,“只是……需要碰运气。据说有人可能会提高,也有人反而会跌落境界。看你们自己了,愿意赌一赌就吃,不愿意的话,拿去卖了也行。” 怎么会不愿意? 他们做梦都想好吗? 尤其是最近,眼睁睁看着辰辉超过他们,结了丹。马上程如风又要结丹,他们……怎么能够甘心? 有能赌一赌的机会,怎么能不赌? 李梦樵颤颤地伸手接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了平常的笑容,向程如风飞了个媚眼,“大恩不言谢,何况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人啦。” 李梦渔的表现更直接,明知道程如风不喜欢身边的人下跪,还是在她面前跪下了,重重磕了一个头。 程如风叹了口气,这观念上的鸿沟真是没办法逾越。 她扶起李梦渔,道:“我给你们这个,并不是为了买你们的忠心,只是……想为你们做点什么。而我恰好能做。” 她能看到他们眼底的不甘心,因而,想给他们去追求更好的未来的机会。 就像当初方师兄为她争取了九重山的名额。 方师兄说,你过得好好的就行。 她也许比方师兄更贪心,她希望她身边的人,都能变得更好。 仁爱孤儿院 太阳已经下山了。 冬日的寒风卷着枯黄的落叶,从仁爱孤儿院门口呼啸而过。 小小的女孩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瑟缩着蜷起了身子,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向前方。 “傻瓜丽,傻又傻,坐在门口等妈妈。妈妈不要她,傻丽哭成瞎。” 一群大大小小四五个小孩从里面跑出来,围着小女孩转着圈拍着手,唱着也不知是谁编出来的歌谣取笑她。 小女孩一动不动,根本不理他们。 这让为首那个七八岁大的男孩不太高兴,他伸手推了她一把,“你是不是白痴?早跟你说过你妈不会再来的。” 小女孩被他推得身体一歪,差点要从台阶上滚下去,好不容易才重新坐稳,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呐呐道:“妈妈说过的,只要我乖乖的,她就会来接我。” “才不会呢!这里是孤儿院,孤儿院你懂不懂?没爹没妈才叫孤儿。她把你丢到这里就是不要你啦。” 男孩说完,其它的小孩又跟着起哄。 “不要你啦!” “不要你啦!” “谁会要个傻瓜!” “傻瓜!” 男孩又推了小女孩一把,小女孩重重撞在了门框上。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他的话,那双大大的黑眼睛里涌出了晶莹的泪花。 她才不傻呢,她只是……想妈妈了。 “哭鼻子,羞羞脸。” 小孩们又叫起来。 “你是个傻瓜,你妈是个狠心的坏女人,她不要你啦。” “你胡说!”之前小女孩被推了几下都没有反抗,这时听到男孩骂她妈妈,才跳起来,一头撞在他肚子上,“我妈妈最好了。” “哎哟。” 男孩被她撞得坐到了地上,哪里能忍? 他大叫一声“你竟敢打我!”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就开始拳打脚踢。 小女孩不能挣脱,索性就抓着他的手,一口咬上去。 其它的小孩一见打起来了,有人上来给男孩帮忙,也有胆小的尖叫着跑去找人。 不一会两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赶过来,把打成一团的小孩们分开。其它人还好点,小女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小男孩的手也被咬出血来。 叁十多岁的刘文珍本来就很严肃,今天又不怎么顺心,这些熊孩子还闹出这种事来,脸色就更难看了,尖利地喝叱,“到底怎么回事?” “傻丽咬我。”男孩先告状,把手伸给刘文珍看,“她不但傻,还疯了,像狗一样咬人。” “不是的,是他先打我,他还骂我妈妈。”小女孩分辩。 “明明是你先咬人。” “你先推我的。” 眼看着两个小孩又要斗起来,刘文珍连忙叫道:“都闭嘴。小云你来说。” 被点到名字的也是个小女孩,小个子,白皮肤,看起来文静秀气,孤儿院的阿姨们都很喜欢她。 小云看看两个阿姨,又看看目露凶光的小男孩,就伸手指了鼻青脸肿的小女孩,“我们在院子里唱歌来着,她突然冲过来,撞在小强的肚子上。” “不是的,是他先动手的!”小女孩虽然还在争辩,但深得阿姨们信任的小云这么说了,她说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小孩们一起被批评了一顿,小女孩得到了更重的处罚——她被单独关进一个小房间反省。 房间里很黑,没有灯,铁门关得紧紧的,只有一个高高的透气窗。 小女孩只能蜷缩着身体坐在角落里。 刘文珍很厌恶她这样阴沉沉不讨人喜欢还惹事的小孩,连她身上的伤都没有处理。 泪水滑过脸上的伤口,痛得钻心。 小女孩连哭都不敢再哭。 为什么…… 明明是他们来惹她,明明是他先动手,为什么是她要受到处罚? 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在门口等妈妈来接她都不行吗? 她的妈妈…… 真的不要她了吗? 她已经这么乖了,为什么不要她? 为什么……没有人要她? “杀了他……” 突然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小女孩抬起头来。 门并没有打开,她身边也没有其它人。 那声音就好像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杀……” “……敢欺负你的……” “……杀光。” 细微,隐约,却又一遍又一遍响个不停。 小女孩吓到了。 她颤抖着问:“是谁在说话?” “我……” “你是谁?”小女孩问。 “……灵宠……” “灵什么?” “天……藤……” 那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但这样有问有答的对话让小女孩稍微放松了一点,甚至生出了几分熟悉来。 就好像她跟这个声音曾经相依相伴了无数个日夜。 “你能做我的朋友吗?”她小心而渴望地问。 “……不是……朋友……” 小女孩有点沮丧,“哦,我就知道,没有人会跟我做朋友。” “灵宠……同生……共死……” 小女孩还是不太能理解,但听起来似乎要比朋友更亲密的样子,她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这个灵什么,“你在哪?我能看到你吗?” “我……你……身体……只要你……想……我出来……” 这句话小女孩还是听不完整,她歪了歪头,“你是说,我努力想看到你,你就能出来?” “……是。” 小女孩端正地坐好,双手合什,努力地祈求。 她好怕。 好冷。 身体好痛。 灵什么的是什么都好……能陪陪她就好…… ……出来吧。 出来啊!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又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小女孩痛得不由尖叫出声。 然后就看到自己的指尖钻出了一个小小的嫩芽。 就在那芽苞绽开时,脑海中似乎也有什么屏障“咔嚓”一声碎裂,无数的记忆和思绪有如惊涛骇浪般奔涌而来。 小女孩的大脑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直接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程如风看着自己的手。 准确地说,是看着幼年期的自己的手上长出来那一枝小小的嫩芽。 她有时候会想,她大概都快习惯这种突然莫名其妙地就换了地图,但这一次……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她当然记得这座孤儿院,记得这些跟她吵架的孩子,记得不分青红皂白就处罚她的阿姨……这的确是她自己的亲身经历。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两世的记忆和自己的灵宠,又回到了还在现代的孤儿院里的五岁的程丽的身体里? 是幻境? 记忆碎片? 还是真的重生了? 程如风不太能确定,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个关禁闭的房间又小又黑,但这时却正方便了程如风修炼,不然让那些小孩或者孤儿院的阿姨看到这小小的女孩子盘腿打坐,只怕真得把她当疯子。 青木造化诀只运行了一个周天,程如风就皱了眉。 她这个身体的资质有点差,但勉强也算能修行。但这个世界的灵气真是太稀薄了。 如果拿欲灵宗的灵气浓度来做个基准的话,欲灵宗是10,外面的凡世大概是1到3的样子,天剑宗可能有15,迷雾岛大概有30到50。而这里,连0.01都没有。 怪不得她前世听到的所谓“修行”都是在讲修心养性,根本没有涉及到灵力法术,在这种灵气几乎枯竭的地方,普通人想要引气入体估计都难如上天,更不必说法术了。 好在她自带两世记忆,倒也不必重新过感悟灵气那关,虽然微弱,但一整夜持续不断的努力修行下来,她体内还是存住淡淡一缕灵气。身上的伤也因而好了很多,淤青还是有点,但好歹没肿得那么厉害了。 这也让第二天早上来开门的刘文珍更加相信了阿强说的“只是轻轻打了几下”的话,又狠狠批评了小小的程如风一顿,才让她出去吃饭。 程如风早知她的性格,也懒得计较,她昨天晚上就没吃晚饭,这又只是个普通人的身体,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时只想赶紧去吃饭。 但一股凶戾的情绪却骤然在她心中暴发。 “杀了她!” 程如风怔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天香藤。 “竟敢骂主人……必须死!”天香藤继续传达它的情绪。 暴躁、凶狠而嗜血。 程如风一时不防,甚至几乎不受控制地转头看向了刘文珍,手指长出了暗绿色的细藤…… “小兔崽子这么瞪着我干什么?想造反啊?”刘文珍被女孩那双大眼睛里无边无际的黑暗吓了一跳,但反而更加大声地喝叱起来,“你是不是连早饭也不想吃了?” 刘文珍尖锐的声音和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唤醒了程如风。 她也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捂住了自己长出天香藤的手,转头向食堂跑去。 她刚刚竟然真的想杀了刘文珍! 这是怎么了? 天香藤怎么了? 这简直就好像……程如风脚步一顿。 ——入了魔。 天香藤在及时行乐图就魔化过,她又接受了阿宝的灌溉……千暝教她的敛息术只能遮掩魔气,并不能真正消除它。而之后,她还炼了血遁…… 所以……其实把及时行乐图带走也没用吧,她本身,她的灵宠,都已经被魔气浸染了。 天劫…… 她是不是没有撑过去? 她是不是已经被雷劈死了? 程如风这时已经跑到了院子中间,初升的太阳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能晒太阳,有影子,应该不是鬼吧? 身体如此真实,旁边小孩的叫闹声也如此真实,连前面食堂里传来的香味都真真切切。 程如风抽了抽鼻子,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按下去。 还是吃饭最重要。 孤儿院的早饭很简单。 每人一碗只比水多点颜色的稀粥,一个馒头。 程如风这么小的孩子还好,再大一点,其实是吃不饱的。 所以趁打饭的阿姨不注意,就有人抢别人的馒头。被抢的,多半也不敢吭声,不然回头就得被揍。 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永远不变的丛林法则。 程如风才刚拿到自己的早饭,阿强就凑到了她身边,伸手就去拿她的馒头。 程如风之前是没有能力,这时么……虽然不至于听天香藤的叫嚣要杀人,但也不想继续被欺负。 天香藤就有如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阿强的手上。速度快如闪电,阿强都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就觉得手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反射性地大叫一声,缩了回来。 程如风看都懒得看他,只是怕一会他闹起来自己这顿饭又吃不成,赶紧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阿强的大叫果然引来了大家的注意,分饭的赵阿姨也走过来。 阿强的手背上一条高高隆起的鞭痕,又红又肿,看起来十分吓人。阿强尖叫道:“傻丽打我。” 大家看向程如风,只见她愣愣坐在那里,嘴里塞着大半个馒头,噎得几乎都要翻白眼了。 赵阿姨吓得连忙过去,把她嘴里的馒头往外抠,又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一面急切地道:“哎哟,我的祖宗,你是不是真的傻?馒头哪能这么吃?噎死了怎么办?” 程如风是有点高估了五岁的自己的吞咽能力,但倒也不至于真的噎死。这时却顺着赵阿姨的意思,眼泪汪汪地哽咽道:“我饿……” 如果说孤儿院里还有哪个阿姨真心待她好过,就是面前的赵阿姨了,可惜只是个做饭的,也没做多久。她连赵阿姨全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几岁的小女孩儿,脸上还带着淤青,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叫饿,赵阿姨的母性顿时就泛滥了。她搂着程如风,替她擦了眼泪,“乖乖,不哭啊,阿姨再给你一个馒头,咱慢慢吃。” 程如风抽噎着,双手捧着馒头,小口小口地咬着,就好像什么小动物似的。 赵阿姨的心都要萌化了,几乎都不记得还有个阿强。 阿强受不了这种无视,何况手还痛,索性哭叫着在地上打滚,“痛死我啦,我的手要断啦。傻丽把我的手打断啦。” 天香藤传过来的杀气几乎又要让程如风失控,她连忙躲到赵阿姨身后,看不见阿强才稍微好了点。 赵阿姨只觉得她是被吓到了,越发心烦地上那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安抚了程如风两句,就把阿强拎起来,带他去医务室看手。 程如风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吃早饭。 一个人坐到了她对面。 程如风一抬眼,就整个人都怔在那里。 她当然记得这个男孩。 再没有比他更深刻的记忆了。 他是她从小到大那十几年里,唯一温暖的色彩。 然后…… 他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戳了一刀。 这个时候的阿夏还是程如风记忆里最美好的样子。 干净,秀气,文弱。 他把手伸到程如风面前,小小的手心里,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半截芦荟。 “擦擦。”他指指程如风淤青的脸,“没那么痛。” 程如风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真的有用,但很显然,他是特意来向她释放好意的。 曾经的阿夏,偶尔会在她被抢走早饭的馒头时,把自己的馒头悄悄分一半给她。偶尔会在她被打被罚之后,坐在她身边静静陪着她。 程如风开始以为是同情,后来以为是爱情,到最后……才知道只是投资。 前世的程丽会因为这一点温暖,替他干活,藏起更难得的食物跟他分享,给他赚学费,为他……付出一切。 而这时,程如风看着小男孩眼神里那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突然觉得可笑。 他这个时候还太小,不像之后那么会掩饰。 她上一世时,有时候会想,阿夏是不是走上社会之后才开始变得那么虚荣功利?就像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会因为形势而能屈能伸? 现在想想,不过是自欺欺人。 看看。 他其实在这么小的时候,已经洞悉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他也许并没有看清楚程如风到底是怎么打的阿强,但阿强抢程如风的馒头没抢到,自己反而挨了打是事实。 所以,哪怕这时的程如风并不需要半个馒头,他还是过来讨好了。 因为在这里,想要不被欺负,要么就得自己很厉害,要么,你就得跟厉害的人站在一边。 程如风突然意识到,拥有修真功法和天香藤的她,在这里已经可以算是强者了。 作为一个强者,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个狗屎一样连饭都吃不饱的孤儿院里遵守这种狗屁生存法则? 前世的程丽,因为坚守着“乖乖听话,妈妈就会来接你”的约定,拒绝了很多次被收养的机会。但程如风早就知道,她母亲永远都不会再来。所以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收养家庭。 这户人家也姓程,妻子是中学老师,丈夫是个医生,很符合主流价值观的中产家庭,却因为丈夫有不育症一直没有小孩。收养了程如风之后,真的待她如珍似宝。那种家庭的温暖,就连天香藤的暴戾都被安抚下去,更不用说程如风自己了。 她真的就宁愿自己真的只有五岁,前世的孤儿院和社会挣扎也好,修真世界的爱恨情仇也好,什么都不再去想,只愿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程如风在上中学的时候,又见到了阿夏。 “小丽。”阿夏热情地迎上来。 阿夏虽然是孤儿,但是因为考了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免费特招进了这所重点中学。也是学校重点宣传的对象,他很受人注目。看他对程如风这么亲近,就有人问:“哎,你们认识啊?” 阿夏点点头,“小丽以前和我在一家孤儿院,我们是好朋友。” “哦。” 刚刚还在羡慕程如风的老师妈妈医生爸爸的同学们顿时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程如风没看他们,只看着阿夏。 小小的少年,还是那样干净清秀,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小心机,连眼睛都清澈得很。 程如风笑起来。 她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阿夏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 他嫉妒她。 嫉妒她如今温暖富足的生活。 所以,他想把她拉回去。 如果真是以前的程丽,大概会难过得要哭吧。 但已经活过了两世的程如风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呢,好久不见。久到……阿夏哥哥你大概都忘记了,你当年,到底是为什么才想跟我做朋友的吧?” 小少年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了一僵,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道快得让人觉得只是眼花的暗绿色影子在他脚下一绕,阿夏根本来不及反应,叭唧一下,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嘴啃泥。 “哎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走路可得小心一点啊。” 程如风笑着伸手去扶他。 少年半边脸都是尘土,鼻子都摔得流血了。 但这时连痛都不敢叫。 刚刚他是怎么摔的,别人可能不清楚,他自己再明白不过。 程如风在孤儿院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个欺负过她或者试图欺负她的人都发生过这样的“意外”。 他刚刚……怎么会鬼迷心窍地想对她耍花招? 他只是……不甘心。 明明一样是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的,为什么她一转身就能继续活得好像个小公主,他却不得不继续在那个烂泥塘里受尽屈辱? 他…… 阿夏抬了抬头,目光和程如风一触,那点不甘心顿时就在她眼中那有如实质化的冰冷黑暗中灰飞烟灭。 她已经表达得很清楚,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 她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现在的生活。 阿夏握紧了自己发抖的双手,抿了抿唇,低低道:“对不起,小丽,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程如风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好像俯视一只蝼蚁。 曾经……这一幕是完全反过来的。 他看着那时的她,轻蔑,鄙视,厌恶……就好像甩开鞋子上沾的泥。 但这时,同样的人,同样的眼睛,里面只有卑微和恐惧。 怕么? 程如风挑挑眉。 怕就对了! 邪教 这个世界灵气近乎枯竭,但也并非完全没有。 程如风十几年来每天不间断地修行,修为也在一点一点慢慢恢复。她估摸着应该也差不多可以筑基,但却一直没有雷劫,反而顺顺当当地继续修行下去。 程如风觉得十分怪异,但也算是松了口气。 如果真的雷劫,她现在……主要是天香藤,现在已经是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性情暴躁凶戾,完全已经魔化的样子,她都不知道天雷劈下来,她还扛不扛得住。 万一再被劈死…… 还能再活吗? 这种事……谁敢试呢? 还是……现世安好,得过且过吧。 她这些年里,也见过一些勉强跟修真能沾上边的事,比如各种风水局,比如养小鬼,比如请灵跳大神……按欲灵宗那个世界的标准,也就是凡世装神弄鬼的小把戏,正经入了门的练气弟子都不屑为之,但在这里,就算是“道行高深”了。毕竟一是自然环境不行,二来人文环境也不行了。很多传承都断了几百年,后人捡些残章碎片,又能练出些什么? 程如风的修为和眼界都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世界,自然也就懒得去凑“修行界”的热闹,偶尔遇上,也都远远避开了事。 然而,她想得过且过不惹事,却有些事偏偏要惹她。 这天程如风正在上课,接到养母的电话,说养父突发怪病,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程如风急忙赶往医院,心中也是惊骇不已。 她的养父今年才五十二,他自己是医生,平常就挺注意健康养生的,加上程如风在家里布了聚灵阵,又在食水里掺了自己炼的丹药,父母的身体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早上她出门时父亲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病不到半天就不行了? 程如风到了医院,见程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连着各种仪器,就算看不懂那些仪器数据的人,也能看出来,他面色青灰,形容枯槁,的确是生命垂危了。 程母已经哭倒在旁边。 但程如风这时比起悲痛,心中更多的是无穷的怒火。 因为她一眼就看了出来,程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咒术。全身的生机都被人抽走,她再来晚片刻,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程如风当即施术护住程父那仅剩的一点本源,并顺着生机被吸走的方向反溯回去。 那边施法的源头并不远,就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区里。 有叁个人,守着一个法阵,对着一个贴着程父的生辰八字和他的头发的草偶作法。 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程如风冷笑,直接逆转了那个阵法。 那边叁人顿时惨叫一声瘫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 而程父这边也渐渐开始稳定,程如风等他面色恢复红润,才掐断了与那个阵法之间的联系,一面叫医生,一面安抚程母。 医生们也发现了程父的变化,连忙重新做了各种检查,大呼“奇迹出现”。 程母也转悲为喜。 程如风等这边忙完了安顿好,才不紧不慢地去了之前那个小区。 她并不担心那叁个人会逃跑,掐断阵法时,他们也就只剩一口气了,而且她还把天香藤派了过去。 天香藤与她意念相通,这时正牢牢捆着那叁人呢。 叁个术士在阵法逆转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但看到过来的只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时,还是十分意外。 程如风也没说什么废话,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道:“说吧,为什么要害程医生?” 叁人交换着眼神,都拿不定主意到底应该怎么办。 程如风却没有耐性跟他们耗,今天这事真是触及她的底线了。 草偶上有生辰八字和头发,可见是有预谋的。修士用法术害普通人,本来就是大忌。不要说那是她的养父,就算没有这重关系,程医生一辈子救死扶伤与人为善,是个真正的好人,这样莫名其妙就被害了……怎么能忍? “不说也没关系,直接杀了搜魂也是一样的。” 程如风一挥手,天香藤的一条藤蔓直接刺入了其中一人的心脏。 之前的阵法还只是吸取生机,而天香藤这一下,连那个的血肉骨骼都全给吸收了,只剩一张干瘪瘪的人皮。 剩余两人顿时吓得惨叫起来,有一个甚至当场尿了出来。 他们以往也自认见多识广,但总是他们在泡制别人,现在轮到他们自己,才知道这到底是多可怕的事情。他们所有的心神在一瞬间崩溃,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 但这还没完,程如风伸手凌空一抓,竟然抓出一个半透明的灰色人影来,看外貌正是他们刚死的同伙。 少女五指弯曲如爪,扣在灰人的额前,只见那灰影痛苦地扭曲翻滚,似乎连形状都无法稳定。 而程如风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人其实才算刚入门,只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线,他的灵魂强度,根本就承受不住搜魂这样的法术,程如风才不过刚一动手,他的灵魂就整个溃散了。 真正的魂飞魄散。 程如风嫌弃地甩了甩手,看向剩下的两个人,“他知道的东西好像不多啊,你们谁要做个补充?” 那名看似普通高中生的少女,这时在这两人眼里,根本无异于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真正的恶魔。 两人再无法生出半点反抗之心,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 知道真相之后,程如风非但没有消气,反而越加愤怒了。 这叁人隶属于一个叫“皇极金阳教”的秘密组织,教主张华阳,号灵霄上清紫极长生元阳妙一开化伏魔真君。 程如风一听就觉得可笑,完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儿,她在那个修真世界,真正的元婴真君也没谁搞这么神奇的道号。 但就偏偏很多人吃这一套。 这位张教主在达官贵人之间相当吃得开,表面上大家只是云淡风轻修身养性地谈经论道,最多顺便看个风水,但私下里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强取豪夺杀人放火,他什么事都能做。又拢络了一批“玄术高人”在教中担任要职,很多违法乱纪的事,用法术来做,正规途径根本拿他们没办法。所以张教主“灵验”“法力高强”“无所不能”的名气越来越大,他这皇极金阳教的信徒也就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行事也越发肆无忌惮。 这一次,程父可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皇极金阳教要杀的本来是另一个人,阴差阳错的,那个人刚好被程父救活了——这也有程如风的原因,她为了给父母调理身体,也是给自己炼丹找个出处,假称自己对中医有兴趣,不时跟程父一起“讨论学习”,还给了他不少丹药。以程父的性格,碰上救命的事,当然不会吝啬。 皇极金阳教当然不知道程如风的底细,只觉得程医生碍事。 既然碍了事,那就一起除掉好了。 无非就是一个毫无背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 就好比顺脚踩死一只蚂蚁,算什么事? 程如风:…… 呵呵! 尼玛! 她前世是自己没有能力,只能在社会底层打滚,被踩了也只能自己躲起来舔伤。 她在修真界是自己能力不足,被大能们的战火殃及也只能抱头逃蹿,被金丹追杀也只能血遁躲藏。 现在她回到这里,带着灵宠,带着一身修为,还他妈有人不长眼想踩她? 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还没有靠近那幢别墅,程如风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淫邪气息。 她看了一眼带路的男人——叁个对程医生出手的人,现在只剩了这一个。 他连忙道:“今天是每月一次的传功日,全市所有的教徒都会来这里。” 程如风挑了挑眉,“传功?” 那人干咳了一声,有点尴尬地道:“我们这个分坛的坛主……擅长双修之术……传功……就是……” 程如风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双修之术的传功,还能是怎么回事? 别墅还挺大,警备森严,围墙上拉了电网,门口有保安站岗,里面还有人巡逻。 程如风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布下法阵结界,确保连保安在内,里面的人一个也出不来。 然后才跟着那个男人进去了。 男人是正式的教徒,保安都认识,看他突然瘦得皮包骨,还带了个高中生小妹妹来,几个保安还开了几句下流的玩笑。 男人不敢接话,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程如风,见她没什么表示才继续往里走。 进门是个装修豪华的客厅,这时并没有人在,绕过走廊,下了楼梯,地下室里,才是真正的集会场所。 这地下室隔音还做得挺好。在楼梯上什么都没听到,一开门,淫身浪语肉体拍击的淫靡之声就有如潮水涌来。 一屋子白花花的祼体,少说五、六十人,就连程如风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规模的群P现场。但她放眼看过去,不要说什么双修,就连在运行粗浅的采补之术也就只有不到十人,其它人,不过就是在聚众淫乱而已。 “你们坛主,真教了你们双修之术吗?”她不由得问。 “教过几句口诀,但也没什么人学会。”男人老老实实地回答,“修行不易,我们分坛的修士也就只有十来个,其它都是社会各流的普通人,用药物加上心理暗示,他们就会觉得自己龙精虎猛,真的被传了功,以后更加死心塌地。其实也就是顺便爽一爽。” 程如风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种玩意儿,也敢叫双修,真是污辱了双修这两个字。 她一挥手,天香藤分了一颗种子扎入地下,又迅速发芽长大,藤蔓沿着地板铺开。 地下室那里沉溺于肉欲的人大半根本没有注意到,偶尔有两个看到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天香藤已开了花。 香味与花粉似乎在瞬间就充斥了整个空间。 本来就在淫乱交合的人变得更加疯狂起来。男男女女都红着眼,拼尽全力般死命扭动抽插。 就连站在程如风身后的男人,也感觉到全身的精血似乎都要沸腾起来,阴茎勃起胀痛,只恨不得扑进那一堆白花花的人群里随便找个洞插一插。只是因为对程如风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才让他死死按捺压制着,双手都掐出了血来。 程如风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地下室。 那一堆翻滚扭动的丑陋的肉虫,看了都伤眼睛。 她突然想念在修真界的日子。 虽然一直东躲西藏疲于奔命,好歹身边的男人都是帅哥啊。 而现在……虽然生活安稳父母慈爱家庭幸福,但认识的男人不是丑男就是弱鸡,她连玩一玩的兴趣都没有。 果然是万事不可两全啊。 男人不明白她在感叹什么,也不明白她跑到他们的分坛来,只扔下一颗种子就转身走了是怎么回事,所以多犹豫了一会。 只这一小会,就见地下室里不停交合的人中,已经有人在射精,远比平常更多更浓,一开始还是白浊的浓精,然后就夹杂了红色的血丝,到最后就根本全是精血了。 男人惊骇地睁大眼,看着那个人射出了全身的阳气精血,枯竭而亡。 女人也一样,被不同的男人不停插干着,泄阴不止,直到死亡。 而这些阴阳精血又被地上的天香藤吸收,开出更为绚丽的红花,香味愈浓,剩下的人动作就愈加疯狂,死得就更快。 男人一秒也不敢在这里多呆,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地下室。 外面似乎也受了影响,保安们也不站岗巡逻了,而是意乱情迷地滚成了一团,操着同僚的屁眼,射精,死亡。 男人惊恐地大叫着,想往外跑,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被反弹回来。 他抬起头,见程如风正坐在屋顶上看月亮,连忙向她跪下来,不停磕头求饶。 程如风低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你为什么还没死吗?” 男人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但还是继续磕了一个,才道:“我林国荣从今天起就只忠于小姐一人,愿为小姐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程如风冷哼了一声,“收你这种人,都是脏我的手。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去找你们那个狗屁教主,给他传一句话。我的人,不要动,我在的地方,不要伸手。否则这个分坛,就是最好的榜样。听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程如风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起身一迈步,已不见了踪影。 那人明知她已走了,却仍伏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道是皇极金阳教的势力的确庞大,还是别的原因,别墅的事被压了下去,至少公开的媒体没有一点动静。 程如风也就当没这回事。 没过多久,张教主亲自来找了她,带了足够体现他的诚意的礼物来道歉。说保证做到程如风的要求,又试探地邀请程如风做他们教中的供奉,又或者可以协商一种令程如风满意的合作方式。 程如风收下了礼物,拒绝了其它一切条件。 张教主很识相,乖乖闭嘴退走了。 他之所以亲自来,一是为了表明一种姿态,二是为了探探程如风的底。是不是可以打压拉拢或者怎样。但一接触,他就知道程如风的修为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差距到了这个程度,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何况看她之前的行事,也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 对她养父出手的叁个人,杀了也就杀了,但分坛六十多个人,其实也未必个个都罪大恶极,但她根本连问都懒得问,顺手就全弄死了。 这种高人,最好的相处方式,当然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高兴,大家就相安无事。她不高兴……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从那之后,程如风在的地方,就是皇极金阳教的禁区,谁也不敢例外。 但……程如风万万没想到,她吓退了黑暗势力的邪教,却被官方盯上了。 十几张照片,依次在程如风面前的桌上摊开。 照片上有鲜血淋漓的尸体,有狰狞恐怖的怪兽,有泡在玻璃瓶子里的各种器官,也有阴森诡异的仪式现场……林林总总,大概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让人心理不适了。 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抬起眼看着对面的中年人。 这人姓胡,是国安九处的副处长。 “国安九处”这种机构……程如风在小说里看得多,就跟什么“龙组”一样,专门处理一些特殊事件。她前世高度不够,从来没接触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个部门。 但这位胡处长拿出来的证件是真的,他也应该没有说谎——对现在的程如风而言,普通人的精神波动,一眼可知。 他这次是特意来“招安”程如风的。 程如风真不想掺合这些事,这一世,她真是只想守着自己的家人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就好。 所以她叹了口气,道:“大叔,你给未成年少女看这种血腥暴力的照片是想怎么样?变态吗?” 胡处长特意来的,当然不会被她这一两句话噎回去,倒是他旁边那个大概是警卫的年轻男人脸上略显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明人不说暗语,”胡处长道,“程小姐能吓走张华阳,又让皇极金阳教全面退出本市,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未成年少女?” 程如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道:“那又怎么样?我对你们的工作一点兴趣都没有。” “话不是这么说的。”胡处长又劝,“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不都喜欢看超级英雄电影吗?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你看这些照片,都是这些年来悬而未结的灵异案件,那么多人无辜惨死,正需要像程小姐这样有能力的人站出来为他们伸张正义。” 胡处长言辞恳切,声情并茂,如果程如风真的只是个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少女,说不定就真会被他说得热血上头。 但这已经是程如风的第叁世了。 她想,她大概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偶尔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也早在几辈子的岁月里磨光了。 她只是笑了一声,“你也说悬而未结,就是连国家机器都没有办法对付,你让我去?他们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我就非得为这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去死?” 胡处长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你们修道的不都讲思想境界吗?还是要有一点奉献精神的嘛,不然怎么进步呢?你说对吧?” 程如风伸手指向自己,“大叔你看看我,我今年十六岁,上高中,连恋爱都没谈过。我没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行不行?” 胡处长还要说话,旁边的警卫低低咳嗽了一声,轻唤了一声,“胡处。” 胡处长看他一眼,略压了压火气,又道:“放心,也不是让你白出力,进了我们九处,待遇随便你提。钱财地位,甚至你们修行用的天材地宝,我们总比你独自一人好搜罗,你说是不是?” 这倒真让程如风有点动心。毕竟现在灵气枯竭,想找点修行资源真是不容易,不要说灵石法宝,就她练丹,都只能用普通中药凑合。 但看看那些还没收起来的照片,又觉得这个资源不好拿。虽然以她现在的修为,在这个世界未必会怕什么,但受人管制四处奔波救火的生活……她还是不太喜欢。 “对不起,我不需要,也没有兴趣。” 听她还是拒绝,胡处长就皱起眉来,“程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物,如果不能为国效力,那可是要当作危险分子监管起来的。” 程如风嗤笑了一声,“怎么个监管法?” 他们拿张华阳那个神棍都没办法,倒想在她面前逞威风? 胡处长也笑了笑,“程小姐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父母想想。哦,你大概还没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是不想让他们受你连累?” 程如风脸色没变,却站了起来,显然不想再谈。 她要走,胡处长也不敢硬留,但她自己却又顿下来,转头笑道:“胡处长既然找到我,想来也是调查清楚了,应该知道张华阳为什么会退出本市吧?顺便再告诉你一句,我这个人呢,最讨厌别人拿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了。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会做什么?” 胡处长的笑容就僵了一下。 他其实还挺擅长谈判的,不然也不会派他来。 但当双方的实力和预估的实力相差太远时,有些手段,也未必会好用。 程如风走到警卫身边时,停下来,向他笑了笑,问:“你叫什么?” 警卫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王俊松。” “你不错。”程如风递给他一片小小的绿叶,“拿着这个,我可以帮你私人一个忙。” 王俊松拿着那片叶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又不傻,程如风此举,显然是因为他之前对他们无法保护民众反而要逼迫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无能感到羞耻而显露出来的尴尬。 可是这样……反而更尴尬了啊。 他看一眼胡处长,再转过眼来时,程如风已经不见了。 程如风刚进家门,就听到养母在厨房里叫,“是小风回来了吗?刚好有个快递你去拿一下,我这还没空手。” 程如风应了声,又转身去拿了快递,回来的路上她就顺手拆了。发现是份写着她名字的国防大学特招录取通知书。 程如风这可真是愤怒了。 这当然不是她自己搞的,就算她要跳级去大学,吃饱了撑的报个国防? 她才刚见完胡处长回来,快递就已经到家了,可见人家根本没考虑谈的怎么样,就已经先斩后奏了。 如果她答应了,就顺理成章去报到,明里上大学,暗中为国效力。 如果她不答应,通知书都寄她家来了,家长不得过问?问了她不得解释?解释完了她还能过她那自以为是的“平静生活”吗?要是解释不清不就得请胡处出面解释?主动权就到胡处手里了。 呵呵。 程如风手指一搓,通知书就直接烧成了灰烬。 她再进去时,程母已经把菜端上桌了,看她两手空空,就问了声,“快递呢?” 程如风深吸了一口气,向养母笑了笑,“我爸呢?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程父上次病得突然又好得蹊跷,本来就有点奇怪了,再让国安这样那样的搅个局,还不如她自己先坦白了。 哪怕父母不能接受,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比他们受人威胁才知道的好。 程父程母只稍微纠结了一下就接受了程如风是修士的事,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但更难接受的,是她杀了人的事。 还杀了那么多。 程如风并没有隐瞒他们,一脸平静地说她灭掉了皇极金阳教的分坛,才招致了后来这些事。毕竟即便她不说,等胡处长真的找上门,也是瞒不住的。 程母一脸震惊,忍不住叫起来,“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是人命啊,我一直是怎么教你的,你……” “对不起,妈妈,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教导。”程如风抿了抿唇,“但这件事……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对我爸动手的时候,难道顾忌过什么吗?如果不是有我,如果我去晚一步,爸爸就死了。而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们做的事,总要付出代价才行。而且,有些人,是没有办法感化的,只有打到他痛,他才会收敛……” “你以为是小孩打架吗?”程母打断了她,“那是活生生的人命。不管你是修真还是修什么,你连基本对生命的敬重都没有,连基本做人的道理都扔掉了,还能修出什么?你简直就是一个……”她盯着程如风,更严重的话到底也没有说出口,而是跌坐回沙发上,捂着自己的脸哭起来。 程父搂着妻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同样以一种伤感又悲痛的眼神看着程如风。“这世上,的确有罪大恶极的坏人,但个人的正义不该凌驾于法律和秩序之上。即便他们真的该死,也不应该由你动手。” “那由谁去呢?” 程如风也承认程父说得没错,他是个好人,但未免有点太理想主义。这世界的法律还远远没到健全的地步,更不用说还有太多可以凌驾在法律之上的黑暗法则。 “就像爸爸上次生病的事,如果我打电话报警,说有人用咒法在杀人,你猜会不会有警察来?” 程父一时语塞,半响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也许这世界的确有很多不公,立场不一样,道理也就不一样,但我始终觉得还是要有一点底线,至少,杀人是不对的。” 是的,杀人是不对的。 谁都知道这一点。 但……总有些情况,不杀人就是自己死。不杀不足以平愤,不杀不足以解恨,不杀不足以立威。 天香藤在程如风意识里张牙舞爪。 程如风突然有点烦躁,她问:“所以,你们想我怎么样呢?去自首吗?” 刚刚还在差点要骂程如风是杀人魔的程母突然跳起来,“自什么首,不行。我这就给你收拾东西,你赶紧走,走得远远的,不要被他们抓到。” 程父皱了皱眉,但并没有阻止她。 他们有自己的善恶观和自己的坚持,但是在这一刻,却还是选择了维护自己养大的女儿。 程如风抿了抿唇,拉住了程母,“妈妈你别慌,没有人要抓我。” 程父道:“国安的人不会用这个威胁你吗?” 程如风摇摇头,“他们不敢的。我只担心他们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一辈子遵纪守法,这可是个法制社会。”程母道。 程父也点点头,“你也不必太顾忌我们,我……”他握了握程如风的手,叹了口气,“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做一个好人。但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有能力并不是你的过错,我也希望你能把它用在好的方面,但前提是你自己愿意去这样做,而不是被勉强逼迫。” 程如风心口就好像突然被什么堵住,鼻腔酸涩,眼眶发红,她跪了下来,把脸贴在程父的手背上,轻轻道:“我会记住的。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上了你们……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的……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程母把她拉了起来,伸手抱住,“孩子对父母,哪有什么连不连累?你才是我们这辈子遇上的最珍贵的宝贝。” 程父将母女两个一起搂住,轻抚着她们的背,“我们只希望你好好的。” 程如风哽咽着,重重点了头。 琴声 程如风并没有逃走,还是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程父程母也都照常上班,但为了以防万一,程如风还是给了他们每人一颗天香藤的种子。 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就在程如风觉得国安可能已经放弃了招揽她的想法时,突然感应到放在程母身上那颗种子出现了异动,然后……消失了。 她连忙给程母打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她又打给程父,这次倒是通了,但接听的人并不是她的养父,还是胡处长。 “程先生在我们这里做客……” 程如风打断了他的话,“我警告过你的。” “程小姐不要急着生气嘛,程先生是我们重要的客人,我保证他在这里好吃好睡,十分安全,只需要程小姐帮我们一个小忙……” 程如风挂了电话。 她真没想到,他们真的能明晃晃做出绑架的事情来。 亏程家夫妻还相信这是一个法制社会!还相信法律和秩序! 但她也真是轻敌了。 虽然国安那边想招揽她,也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没有能人。天香藤的种子相当于它的分身,对付普通人当然绰绰有余,但对方大概也是有备而来,只是一颗分身种子,难不住他们,这时已经被灭掉一颗了。 程如风感应着另一颗的位置,匆匆赶了过去。 那是一个在郊区的废弃工厂。 诺大的厂房里空空荡荡,只有中间摆了一个桌子,桌上一个玻璃瓶,里面大半瓶浅蓝色的液体,天香藤的种子就泡在里面。 显然是个圈套。 程如风冷笑了一声,“出来吧。” 还真有人应声而出,是个穿着土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向程如风行了个礼,“道友请了。” 程如风“呸”了一声,“就你这种向普通凡人出手的货色,也配跟人称道友?” 男子面皮抖了抖,“我劝程小姐还是先看清自己的处境,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处境?”程如风嗤笑,“就地上这个叁脚猫阵法?” 她跺了跺脚,地上果然升起一道似有似无的屏障,将她整个人困在其中。 但就在她跺脚的同时,桌上瓶子里的天香藤种子也突然发了芽,根须穿过桌子,扎入地下,十几条手腕粗的藤蔓有如触手般四下散开。 阵法屏障瞬间就被冲破,道袍男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藤蔓卷起来,紧紧缠住。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明明已经处理过的种子,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能力?他引以为傲的阵法竟然瞬间就被破了,这怎么可能? 这名少女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眼看着藤蔓又变成了尖刺,对着他的心脏就要刺下来,他却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道袍男子几乎都要吓尿了,连忙大叫道:“等下!你不想知道你父亲在哪了吗?我……我能带你去见他!” “没关系,搜了魂我自己去。” 程如风手一挥,天香藤就直接扎了下去。 枪声也在同一时间响起来。 这里还埋伏着不少荷枪实弹的士兵。 但到了程如风这个修为,普通的子弹对她已经不会有什么杀伤力了。 她心念一转,周身的灵力就外放出一个屏障,子弹根本打不到她的身体,而开枪的士兵却都纷纷被藤蔓缠了起来。 这次程如风并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搜了道袍男子的魂得到自己要的信息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关押程父的地方,是在山脚下的一个秘密基地。 程如风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戒备森严。 程如风站在大门外,随便扫一眼,已看到十几把枪对着她。 她哂然一笑,屈指一弹,数十颗天香藤种子就飞了进去,落地生根,短短几秒,整个基地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我父母呢?”程如风问。 “程小姐,程小姐……有话好商量……”胡处长的声音有点慌乱,但人却没有露面,声音是从不知哪里的扩音器里传出来的。“程先生现在绝对安全,你先冷静一下。” 程如风道:“十秒钟之内,我要见到我父母。”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借程小姐的力量一用而已。这个月十五,皇极金阳教有一个大型聚会,他们……” 程如风连秒都懒得再数,一挥手,天香藤突然急剧生长,粗大的根系拱出地面,细小的藤蔓挤进墙壁……钢筋水泥的结构在自然之力面前不堪一击,基地右侧的整幢房子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程如风依然就站在大门口,看着人们惊呼惨叫地往外奔逃,淡淡道:“我的父母,再不放出来的话,就轮到主楼了。” “程小姐,你冷静一下,在这里。程先生在这里。” 随着胡处长的声音,程父出现在主楼的一个窗口。 但很明显,是被挟持着的,还有一把枪对着他。 程父一脸愤慨,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妈呢?”程如风问。 “还在路上……程小姐你动作太快了……” 他声音里透出的情绪,让程如风有点怀疑, 天香藤刷地甩出一条藤蔓,卷起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将他吊到半空。 在对方的大叫中,程如风再一次问:“我妈呢?” “真的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天香藤像小孩玩游戏一样,将卷住的人刷地甩到墙壁上,又拉回来,再甩出去。没两个来回,那人就叫起来,“我说,我说,她意图拒捕,被当场击毙了。” “什么?”最先惊叫起来的是程父,他扭头看向身侧的胡处长,目眦尽裂,“你们!竟然杀了我老婆?” “那只是个意外,你也看到了,程小姐的藤蔓有多厉害,当时程太太意图反抗,士兵们反应过激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你个头!”一辈子老好人的程父,都忍不住骂了粗口,“你们为了威胁我女儿,杀了我老婆?!你们这还算是国家安全局吗?” “为了大局,偶尔有一点小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呯”的一声剧响,打断了胡处长的话,却是天香藤把卷住的那个人直接砸在了这个窗户上。 防弹玻璃并没有碎,但那人却被砸破了头,脑浆混着鲜血把窗户糊成了一片红色。 “我们教女儿要做个好人,我们相信国家相信法制,最后却变成我们被牺牲?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我错了吗?”程父疯狂地大笑着,突然挣脱挟持他的人,扑向胡处长。 胡处长已经被窗外的血腥场面吓破胆,见有人扑过来,反射性就开了枪。 正中程父胸口,程父的身体晃了晃就倒了下来。 “不!” 程如风和天香藤在程父冲出去的那一刻,已经在试图突破这扇窗户,但到底还是慢了一步。 程如风从硬生生轰开一个大洞的墙壁冲进来,程父已倒在了血泊中。 “爸爸。”程如风扑过去抱住他。 程父已气若游丝,勉强对女儿挤了一个笑容,抬了抬手。 程如风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说话,我能救你的。你再撑一会,一小会就好。” “不用了。让我去见你妈。我一个人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程父虚弱地说,“我和你妈……我们一直觉得,应该要做一个好人……要与人为善……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一开始我们……不劝阻你,你再……强硬一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就好像皇极金阳教,因为一开始就给了他们足够的震慑,他们就不敢向程家出手。 程父带着这样的疑惑,永远地闭上了眼。 “不,爸爸,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是他们,是这个世界。” 程如风缓缓站了起来。 脸上泪痕未干,但再睁眼时,已是双目赤红。 让人坠入深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他最渴望的,再一一夺走。 妖藤漫舞,烈焰焚天。 稚嫩清秀的少女身上有淡淡的黑气缭绕,有如魔神临世,一步踏出,前面的胡处长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已经整个人爆成一蓬血光。 她缓缓走出来,所到之处不留活口血流成河。 整个基地有如人间地狱。 即便是再勇敢的战士,在面对这样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也无能为力。 王俊松看看身后躲在小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同僚,又看看那有如恶魔般的少女,咬了咬牙,冲了出去。 他拦在了程如风面前,举起了她之前给他的那片小叶子,“你说过答应我私人一个请求的,还算不算数?” 程如风看向他,赤红的眼睛里甚至看不到瞳孔,也看不出情绪,只一片森冷的杀意。 王俊松有点腿软,却举着叶子,一动不动地拦在那里。 程如风觉得很可笑。 他们杀了她的父母,却还想要她实现承诺? 他怎么敢? 不怕直接死在这里吗? 是为了他身后那些人? 程如风才刚抬眼去看后面那群人,一声清越的琴声,就在这时响起来。 古琴? 程如风皱了一下眉,转头四望,试图寻找琴声的来源。 整个基地一片狼藉,显然不可能有人在这里弹琴,周围也并没有什么音箱录音机之类的设备,这琴声哪里来的? 但琴声并没有停。 琴声袅袅,有如空谷回音。起初清越悠扬,慢慢却转过清冷,如皑皑雪山之巅泻下的清泉,自人心间流淌洄旋。 那些凡尘浮躁,嗜血暴戾,被这涓涓细流般的琴声洗涤抚慰,竟渐渐安宁下来。 程如风缓缓吐息,再睁眼时,一双眸子已然黑白分明,清澈明亮。 谁说我要跟他结道侣? 程如风刚从法阵中出来,就被辰辉直接抱了个满怀。 “你吓死我了。”辰辉几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长舒了一口气。 程如风拍拍他的背,“师兄一直守着我么?” “嗯,师父不在,我给你护法不是应该的么?哦,对了,刚刚可多亏了柳公子,不然你可能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辰辉说着,又连忙松开了她。 程如风这才看到柳凤吟。 他席地而坐,膝上放着一张瑶琴,这时正缓缓收音。 一袭淡青长衫,黑发如瀑,优雅得就像烟雨之后一支清隽的秀竹。 程如风之前听到琴音,就猜到是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欲灵宗,还正好赶上她结丹。不过这个时候,她自然还是先上前道谢:“多谢柳公子。” 柳凤吟本想说他们之间不必客气,但之前的事……到底也不足为外人道,便只收起了琴,矜持一笑,“恭喜程道友。” 程如风此时气息圆融内敛,金丹已成,即便是凤琴公子,也可平辈相称了。 程如风自己反而愣了一下。 虽然她自己一直称柳凤吟“公子”,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时被曾经同吃同睡有如夫妻般过了好几个月的人称作“道友”……就似乎总感觉哪里好像怪怪的。 但她还没回话,就突然感觉到识海好像针扎般一阵剧痛,连身体都不由得晃了一晃,呻吟出声。 “怎么了?”辰辉连忙扶住她,“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得……先去办点事。” 程如风苦笑一声,她家阿宝的性子也未免太急了一点。她这才刚结丹成功,立刻就在提醒她了,真是一瞬都不能耽误。 她向柳凤吟挥挥手,“柳公子,不好意思,我很快回来,到时再叙,你先别走啊。师兄替我招待一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人影都已经不见了。 辰辉有点无奈,也只能转头向柳凤吟道:“那就不如请柳公子先到舍下喝杯茶?” 柳凤吟也有点哭笑不得,但他本来就是来见程如风的,当然不可能这样就走,也只好跟辰辉一起下山。路上忍不住问:“程道友……平常都是这么……跳脱随意么?” 辰辉不知道。 他熟悉的只是小时候那个乖巧又勾人的小珍珠,重逢之后,他们相处也不过几天就各自进了迷雾岛。中间还要扣掉修炼和云八云九打岔的时间。 他对长大后的程如风,根本就不了解。 所以辰辉反问:“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这样吗?” 柳凤吟被噎住,刷地就红了脸,期期艾艾道:“那个……辰道友……你……我们……其实……” 辰辉嗤笑了一声,“柳公子这是在害羞,还是不想认?” “啊,不是,辰道友不要误会。”柳凤吟连忙摆摆手,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冷静下来,苦笑道,“我当然不是不想认,否则又何必特意过来?只是……程姑娘不是和傲月公子有金丹之约吗?” “什么?”辰辉侧过头来看他,“金丹之约是怎么回事?” “白公子说,程姑娘是他的未婚妻,他们约定,等她结丹之后,便要公开结为道侣。” “还有这种事?”辰辉眯起眼,磨了磨牙,低低道,“臭丫头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看起来真的很意外,柳凤吟也不由得皱起眉。 嫡亲的师兄都不知道,难道是私定终身吗? “辰真人。柳公子。” 方流云半路迎上来,跟两人行了礼,有点意外地看向他们身后,“珍……劫云和霞光都已散去,程真人应该结丹成功了吧?她人呢?” “刚跑了。”辰辉没好气地哼了声,“找她做什么?” “跑……”方流云常年不变的温和淡定脸都不由得呆了一下,这当口跑了算什么事?他好一会才清咳了一声,“山门那边传讯来,说天剑宗白真人来访,要见程真人。” 辰辉转过头去,跟柳凤吟对视了一眼。 果然来了。 还真快。 辰辉带着柳凤吟赶往山门的礼宾堂,却在半路就遇上了往回走的程如风。 跟她在一起的,的确是天剑宗的白真人,但却不是他们预想中的那一位,而是白映山。 程如风结丹成功,墨宝便能有所感应,不但催了程如风,也催了白映山。 这时及时行乐图已经物归原主,但白映山特意赶来,当然也不会这么送了东西就走,正要跟程如风一起去翠华峰。 两边一遇上,都很意外。 柳凤吟惊道:“怎么是你?” 白映山也道:“柳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程如风顿时觉得头又有点痛,只能两边解释,“我结丹时差点走火入魔,多亏柳公子相助。白真人正好来给我送点东西。” 两边行礼厮见过,柳凤吟道:“我随师尊来见顾掌门,正遇上程道友结丹,也算是机缘巧合。” 辰辉不耐烦他们文绉绉礼尚往来,直接拉过了程如风,“你跟白寄岚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程如风眨了眨眼,怎么又翻旧账了? 辰辉哼了一声,“你可没跟我说等你结丹就要跟他结道侣啊。” “诶?”程如风简直莫名其妙,“谁说我要跟他结道侣?” “白寄岚自己说的。”辰辉顺便还看了看柳凤吟。 柳凤吟点头证实,“白公子亲口跟我说的。” 程如风张了嘴半天合不上来,“什么啊?我根本没有答应他好吗?他怎么能……”她顿下来,看了一眼白映山,本来很想像之前在天剑宗那时一样向他求援,让他管管弟弟的。但……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白映山好像才是最不好开口的那个。程如风叹了口气,改道,“白公子现在在哪?我觉得我们需要当面说个清楚。” 白映山也是满脸既震惊又无奈,也叹了口气,“在闭关。” 柳凤吟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当着白映山,如果真的有婚约,程如风不太可能这么抵赖。 所以…… 是白寄岚骗了他? 白寄岚那种人,竟然会为了这种事撒谎? 柳凤吟感慨着白寄岚也是为情所迷,但自己心底一直压抑着的什么东西,却再也无法控制。 只一瞬间,便已生根发芽,蔓延成灾。 我很想你。 映月楼虽然空置多年,但内有法阵维护,外有方流云照看,加上程如风又带回了李梦渔李梦樵兄弟,都是精于内务的,眼下早已打理得干净整齐井然有序。 白映山柳凤吟都被招待到客厅喝茶,程如风自己先去沐浴更衣——她飞奔下山的时候虽然有给自己一个清洁术,但到底是刚被雷劈过,不洗洗总在心理上不太舒服。 李梦樵服侍着程如风洗浴,一面汇报宗内诸真人谁送了什么礼来。 天劫么,天雷锻体,瑞云呈祥,说得好听,但经历过便心中清楚。普通人叁灾六难寿不过百,修士修行,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命。所谓天劫,就是修士不容于天的惩罚。通俗点说,它就是劫难,就是要弄死你。要使尽全身解数来抵抗斗争,才有可能扛过去。 扛不过去,身死道消的且不说,能扛过去的,多半是也遍体鳞伤精疲力尽了,谁还有空应酬来往人情? 就算是要庆祝,最多也是跟最亲近的人一起,毕竟这个时候身体虚弱境界不稳,万一被人钻空子偷袭怎么办? 程如风跟欲灵宗其它真人又不熟。 她修行得真是太快了,又是在偏僻的翠华峰,同辈且不认识几个呢。 所以诸真人都只是送了礼来。 李梦樵又道:“……掌门有客,传了话说明日再来看你。” 刚刚柳凤吟也说是陪师尊来的欲灵宗,想必掌门的客人就是灵华真君了。程如风皱了一下眉,“掌门师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从迷雾岛出来时,顾言还没出来。她回欲灵宗之后就闭了关准备结丹,翠华峰人少偏僻,又不太干预宗内事务,还真不知道顾言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前几天吧。好像在迷雾岛有什么发现,跟着各大门派就都来了人。” 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是李梦樵这样的身份能打听到的了。 程如风也不急,反正顾言说了明天来看她的,到时再问就好。 她根基不稳,这丹本就结得凶险,这时也没精力应付更多的事了。刚刚那是实在没有办法。她要敢不去接及时行乐图,墨宝就真敢再弄出个高宁城来。她再累也只能强打精神先去接它。 这时泡在温度适宜的浴汤里,她放松下来,就能感觉到四肢百骸都泛起疲倦,不由得靠在浴池边上,闭了眼。 但没过多久,就感觉到替她搓澡的李梦樵开始不老实起来。 她按住那双揉上她双乳的手,轻轻道:“别闹,师兄他们还在外面呢。” “嗯。”李梦樵凑过去亲吻她,“正因为辰辉白映山和柳凤吟叁个人都在外面,所以谁也不会进来打扰我们啊。” 白映山已经跟他们一起胡天海地地玩过4p了,辰辉是在欲灵宗长大的,本来也不在意这个,但是有柳凤吟在,他们就算怀疑程如风这个澡洗得有点久,也不好进来看。柳凤吟就更不可能做这种失礼的事了。 程如风无奈地避开他的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别这样,让人笑话。” “这是欲灵宗啊,谁会笑话这种事?”李梦樵却就势亲上她的脖子,手上也继续抚摸她雪白丰盈的双乳,一面道,“人家在岛上等了你一年多,你出来就只要了人家一次,人家忍得这么辛苦,程真人可怜可怜我?” 他叫她真人时,声音压得特别低,带着气音,似有无穷诱惑。 程如风都有点不忍心推开他,只能道:“乖啦,等晚上再说?” 李梦樵把头埋在她胸前,轻轻笑了。 气息和笑声带着她高耸的乳肩一起微颤起来,程如风只觉得心底都泛起一阵酥痒。 李梦樵抬起眼看她,“真人莫哄我,今天晚上……还能有我的份?外面且坐着叁个呢。” 程如风:…… 外面那叁个…… 刚刚才抬了头的那点欲念,瞬间就被掐掉了。 她现在只觉得头痛。 程如风站了起来。 李梦樵问:“不洗了吗?” 他们叁个凑在一起,且不知会聊出什么事来呢。打起来都不一定。 程如风哪还来的心思洗澡? 客厅里的辰辉和白映山和柳凤吟当然没有打起来,但气氛也实在算不上有多好。 怎么可能好? 辰辉对男女关系算是开放的,可是男人在这方面,多少都会有点攀比心思。但对面是白映山和柳凤吟,怎么比?他唯一的优势也就是从小养大的那点情分,可现在小师妹都结丹了,那点情分又还能保多久? 白映山虽然已经算见识过一次新世界了,但李家兄弟不过只是一介仆从,哪怕李梦樵几次叁番故意惹他,但实质上来说,并没有产生什么真正的威胁。可对面这两个就不一样了。一个是有养育之恩的师兄,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凤琴公子,哦,他家里还有个傲月公子……白映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说服自己接受程如风有别的男人,但具体的人物真到了眼前,总归还是不舒服。 柳凤吟算是最郁闷的了。他最开始想真的娶程如风时,被白寄岚搅了。再次想争一争的时候,又碰上白映山。他觉得他大概和姓白的有点犯冲。就算程如风和白寄岚没有婚约,但兄弟俩都是她的入幕之宾,这难度也变成了双倍。程如风能放弃他们选择他吗?柳凤吟不太有这个自信。 程如风出来的时候,就见叁人各据一方,默默喝茶,没有一个人说话。 程如风心中暗叹一声,面上却笑得明媚,“哎呀,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 “不必客气。” 白映山和柳凤吟都这么说,辰辉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是趁机偷吃去了吧?”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白映山仔细打量,只觉得程如风皮肤柔嫩,白里透红,双唇更是艳若朱砂,丰盈水润,鲜妍欲滴……就算没有偷吃,只怕偷亲也是少不了。 他转头看向跟着程如风出来的李梦樵。 李梦樵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白映山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再退一步,道:“我今天御剑千里赶来,略有疲倦。如风,翠华峰若有空的屋舍给我收拾一间吧,我先去休息。等你结丹大典之后,我再回去。” 他说翠华峰,就显然并不想住在映月楼。 辰辉有点意外,他特意来找程如风,竟然愿意去住客房? 程如风却已经一脸感激,握了他的手道:“好的,辛苦你了。我这就跟方师兄说,让他安排。回头等你休息好,我再带你好好游览我们翠华峰。” 辰辉:…… 吗的心机婊! 柳凤吟见白映山说疲倦要走,才突然意识到,程如风才刚刚渡完劫,这个时候,她才是最累的。不论他想说什么,这都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主要是她之前直接跑了,又接了白映山,结果他莫名其妙地就跟来了,又莫名其妙地叁个男人对峙了这么久…… 真是太失礼了。 柳凤吟也连忙站了起来,道:“抱歉,耽误程真人休息了。我也先告辞……” “咦?柳公子也要走?”辰辉打断了他的话,“那可怎么办?” 柳凤吟有点不解,“怎么?” 辰辉搂过程如风,道:“对我们欲灵宗的修士来说,最快的恢复方式,当然是双修啦。你看小师妹洗个澡都忍不住要偷吃,就知道她饿得有多厉害了。我怕我一个人喂不饱这小妖精啊。” 程如风红了脸,拧了他一把,“师兄……” 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她在床笫之间当然也能说,可是这大庭广众的,多少有些羞耻。 柳凤吟一张俊脸也顿时变得通红。 他虽然早就知道程如风是欲灵宗弟子,也看得出来她和辰辉的关系不一般,但被这样明晃晃地邀请……也实在太……太…… 但他却忍不住悄悄看了程如风一眼。 程如风的外貌跟他记忆里并没有太大区别,还是那个面容清纯身姿妖娆的少女,这时娇嗔着去拧辰辉,双颊如火,眼眸却似乎能滴出水来,与其说是发火,倒不如说是撩拨。 柳凤吟只觉得在及时行乐图里那些记忆瞬间全涌上心头。 她也曾这样在他怀里,在他身下…… 那些欢愉,那些迷醉,那些蚀骨销魂。 柳凤吟只觉得下腹处有一团火翻滚不息,即便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思想,但他的身体却如此实诚而火热地思念着她。 他想要她。 一直都想。 辰辉在程如风屁股上拍了一下,示意她去看柳凤吟。 程如风转过头来,只一眼,就怔在那里。 柳凤吟半垂着眼,但长长的睫羽也掩不去幽深眼瞳中的情思与欲望,被情欲熏染的面庞艳如桃花,几缕乌黑的发丝自耳后拂过颈项,更衬的肌肤如玉,美人如画。 程如风下意识向他那边走出一步。 辰辉也很合作地松了手,却转头就似笑非笑地看向还没来得及走的白映山,道:“白真人远来辛苦,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雅舍,就请好好休息吧。” 他其实也未必真想把程如风推给柳凤吟,只是这一刻,他看白映山更不顺眼。 白映山也没有介意,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自然也不会耍赖。 大家都是金丹了,数百年寿命,来日方长。 程如风听见了辰辉的话,回眸嗔了他一眼,但还没说话,这边已经被柳凤吟握住了手。 她再转过头来。 柳凤吟已经将她的手拉到了唇边,轻轻一吻。 “我很想你。”他说。 声音轻柔,有如天籁。 程如风只觉得整个人都要酥了,软软倚到他身上。 柳凤吟的身体其实有点僵硬。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与人这样亲近,但……如果必须如此,他也不是不能。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之前在及时行乐图里,真是随时随地都有人交欢,他在那里那么久,什么花样没见过? 柳凤吟沿着她的手指,细细密密地亲上去。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轻触即走,有如羽毛刷过。 程如风只觉得心头都骚痒起来,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柳凤吟眸子里带了笑,张了嘴迎接她。 他的如风,还是这样热情。 灵活的香舌滑进了他的口腔,时而勾着他的舌头,时而舔舐他的上腭,彼此气息纠缠,津液都混在一处,甜美异常。 一个长吻还没有结束,程如风就感觉有一张烫人的嘴唇贴在了她的后颈,舔吻吮噬着。一只有力的大手在她的细腰揉捏摩挲,令她忍不住用鼻音发出腻人的呻吟。 辰辉也过来了。 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健壮的身躯,胯间的巨龙已经抬起头,威武地抖动着。 柳凤吟的身体又僵了一下,甚至忍不住皱了眉。 就算他自以为见识过了,但真正有另一个男人的祼体这样大喇喇地出现在他眼前,到底还是有几分不适。 何况……辰辉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古铜色的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肉棒的尺寸也比寻常人大得多。 他甚至忍不住暗地里比较了一下,心中隐隐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程如风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有点无奈地回过头去,才只叫了一声“师兄”,就被辰辉吻住。 他一面吻她,一面已将手伸进了她的裙子,熟练地探入她腿间,揉捻起她的花瓣,喘息着道:“我也想你啊。” 程如风从小与他淫戏,身上每一处敏感点,他都再清楚不过,上手不过几瞬,程如风便嘤咛一声,整个人软在柳凤吟身上。 柳凤吟顺势就拉开了她的衣襟,抚上了她胸前挺翘丰盈的双乳,她的乳尖儿已经充血硬挺,有如两枚鲜红的朱果,稍微一碰便能带来触电一般的快感。 程如风上下都被撩拨着,身体里就像着了火,有些难耐地在柳凤吟身上磨蹭,柳凤吟亲吻着她的耳垂,低低问:“回房?” 他要承认……看过和自己做……还是有区别的。 这光天白日,还在大厅…… 旁边还有个并不打算加入进来的白映山…… 太羞耻了。 柳凤吟脸红得发烫,但更烫的是他胯下肿胀不堪的肉棒。 一面觉得羞耻,一面又更加兴奋,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他觉得他大概也是在及时行乐图里就入了魔。 那一点欲望纠缠入骨,日益深重。 越是压抑,越是疯狂。 大概,唯一消解之法,只有面前的女子。 ……花心的女人 夜已深沉。 博山炉内香烟缭绕,缥缈如仙。 窗户没有关,风从湖面吹来,水晶帘动,轻纱飞舞。 外面月色正好,连地板墙壁也折射出一片鳞鳞波光,躺在床上看来,有如朦胧而美妙的梦境。 柳凤吟听着外面轻缓的水声,轻搂着怀里的佳人,只觉得心底一片宁静,几乎就好像又回到在高宁城那种普通平静的生活。 如果不是辰辉也在旁边的话。 辰辉似乎已经睡着了,心跳平稳,呼吸悠长。 他从程如风结丹起就一直守着,体力不说,精神上一直是紧崩的,到放松下来,又痛快淋漓地在她身上泄过几回,便撑不住了。 程如风本人倒丝毫不见疲态。 他们弄得狠了,也会伊伊呀呀软语求饶,但只等他们射了,要不了一会她吸收了那些阳精,便越发妖娆淫浪。 柳凤吟想,辰辉之前说一个人喂不饱她,还真不是借口。 辰辉在抱着程如风回房的路上,就已经拉开她的腿肏了进去,一路走到床前,已经将她送上了高潮。 她却根本没有满足,双腿紧紧在辰辉的背上,扭着腰迎合着他的抽送,一对翦水双瞳,却只看着柳凤吟。 柳凤吟从没见过这样的程如风。 她和辰辉几乎紧贴在一起,雪腻肌肤和辰辉那一身古铜色的键子肉本来就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她那如柳腰肢被辰辉的大手掐出了红印,丰盈的酥胸也在他的狂野动作下晃出让人眼晕的乳波。 香艳性感,令人血脉贲张。 明明都已经被辰辉操得浑身发软,娇喘连连,她却还在勾引柳凤吟,目光盈盈,如泣如诉。 朱红双唇吐气如兰,低低切切地唤他,舌尖划过唇瓣,留下一丝淫靡的水痕。 那一瞬间,柳凤吟的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心中最后那丝拘谨与羞耻也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欲火烧成了灰。 他只凭着本能走过去,低头吻住了她。 接下来…… 柳凤吟现在想起来都还会脸红。 他和辰辉一起玩遍了程如风的身体,花穴、菊穴、小嘴、乳房……辰辉甚至还教他去用了程如风柔若无骨的秀足……疯狂而激烈,那极度销魂的快感简直让人沉沦其中不能自拨。 他们从白天折腾到了晚上,辰辉先睡了之后,他还抱着程如风,以自己的频率又缓缓来了一次,即便是这一刻,他的肉棒还埋在她身体里,不曾退出。 “柳公子。”程如风伏在他胸口,拉过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手指,侧着头,和他一起看着映在墙壁上的波光。 “喜欢吗?”她问。 柳凤吟不知道她指什么,但却低低应了一声“喜欢。” 不论什么,他这时都是喜欢的。 程如风笑起来,抬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我刚住到这里的时候,才七岁,晚上看到这样的月光水色,就觉得美得好像做梦一样。” 柳凤吟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发,手指交缠,轻声道:“你在这里,才是最美的。” 程如风只觉得整个人都酥了,发烫的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磨蹭,呢喃道:“声音这么好听,还要说情话……柳公子你这是在犯规啊……” 柳凤吟甚至能感觉到她小穴里又开始湿润了。 她还是对他的声音那样敏感。 柳凤吟调整了一下姿势,贴到了她的耳衅,“你难道不喜欢?以后天天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程如风只觉得好像有电流沿着脊椎滑过,全身都战栗起来。 她呻吟着抬起眼来看着他,伸手理了理他鬓角被汗沾湿的碎发,轻笑道:“喜欢是喜欢的,但柳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样白哄人开心的话了?你难道以后都不走了么?我这里倒不是住不下,但灵华真君还不得杀了我?” 程如风亲了亲他,动作温柔,“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如风。”柳凤吟轻唤着她的名字,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一点,“从高宁城出来之后……我其实一直在找你……” 程如风知道的。 辰辉还为此吃过醋。 “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找你……那个时候白寄岚跟我说你是他的未婚妻,我就一直在说服自己放弃,甚至在想,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以后永远都不再见你,才对大家都好。我甚至恨过你……如果你没有出现,如果你早跟我说白寄岚的事,哪怕我死在高宁城……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每夜,倍受煎熬。”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但就是没有办法。我还是想见你。我跟自己说,只见一面,好歹要你亲口跟我做个了结。但我真没想过……婚约竟然是假的。我真是……高兴坏了。” 柳凤吟把程如风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整颗心……不,我整个人,都好像重新活了一次,只为了你。” “柳公子……”程如风又被这猝不及防的情话击中,叫了他一声,却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所以,”柳凤吟再次扣紧了她的手,“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别人……都不是问题。” 程如风笑起来,“问题可大了呢。” 柳凤吟看着她。 程如风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本人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啊……大概是我遇上你们的打开方式都不太对吧。” 如果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普通的遇上一个男人,循序渐进的恋爱结婚生子,不论是白寄岚还是柳凤吟或者白映山,都是值得托付终生白头偕老的人。 可是呢,看看她遇上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没办法答应白寄岚,也没办法答应你。”程如风坦然道,“就好像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会意乱情迷,同样的,下次如果白寄岚撩我,我一样也会跟他上床的。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啊。” 柳凤吟只觉得纵有千言万语,都被堵在喉咙里,哽得发痛。 好半晌,才艰涩地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是什么呢?” 问完了,又觉得后悔。 他早知道她是欲灵宗弟子的。 欲灵宗的修行方式,欲灵宗的生存法则,他也不是不清楚,就连现在,旁边还躺着她的师兄。 有什么好问的? 说到底陷进去的是他,不是她。 “当然就是柳公子啊。”程如风柔声道,“众生皆苦,有情皆孽。何必想太多呢?我痴迷于公子之声色,就贪这一晌之欢,又有什么不好?” 柳凤吟抿了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也放柔了声音,“你既然爱我颜色声音,那跟我在一起,朝夕相伴,赏月听琴,做一对神仙眷侣,又有什么不好?” 程如风只觉得全身一阵酥麻,不由嗔了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吧,竟然都用上声诱这招,太犯规了。 但她还是摇摇头,“不好啊,那我就没办法约别的美人了啊。我其实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一边听柳公子抚琴,一边看白公子舞剑,那才享受呢。” 柳凤吟:…… 想得真美。 白寄岚要在,不打起来算不错了。 他叹了口气,闷闷地控诉:“……花心的女人。” “男人难道就不花吗?男人光明正大叁妻四妾都不够还要打野食逛青楼呢。”程如风轻哼了一声,“就算是我师兄,在我身上的时候口口声声爱得死去活来,转头有漂亮的师姐师妹找他,他还不是一样会上?” “我……” 柳凤吟本想辩白说他不会,但没说出口就被“啪”的一声打断。 却是辰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一巴掌拍在程如风的翘臀上。 程如风叫了一声,不满地扭过头去,“师兄别闹,我跟柳公子说话呢。” “胡说八道。”辰辉说着,大手已顺势在她柔软又有弹性的臀肉上揉捏起来,“我才没说过什么死去活来的话。” 你只听到了这个吗?程如风有点无奈,“我就是……打个比方……” 辰辉才懒得听她解释,手指在她菊穴试探扩张了几下,就直接挺枪而入。 程如风结丹之后,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越发细微入着,辰辉这下虽然突然,倒也不至于弄伤她,只是稍有些胀痛不适而已。 她郁闷地再次回过头,只叫了一声“师兄”,就被他狠狠吻住。 一直到程如风喘不上气,软软伏在柳凤吟身上,辰辉才放开了她,改为咬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道:“真到我说那些话的那天,我就不会去上别人,但你也就别想嫁给别人做什么神仙眷侣了。” 声音从齿缝里传出来,有点含糊不清,但程如风却听得清楚明白,那一瞬间,甚至好像又看到了她之前离开欲灵宗那天早上黑化的辰辉。 她不由打了个寒战。 辰辉对她的好,那些温暖和感动,一层层剥开之后,依然是那片最深沉的黑暗深渊。 柳凤吟也听到了辰辉那句话。 他倒觉得,与其说是对程如风的威胁,倒不如说是对他的不满。 很显然,辰辉也许不介意偶尔和人分享程如风,但如果谁想把她带走独占,那就肯定不能容忍了。 他记得之前程如风结丹时差点走火入魔辰辉在外面双目赤红坐立难安的焦急模样。他一点都不怀疑,程如风如果真的过不了那关,辰辉跟着就会入魔。 她这个师兄……对她的情意远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深得多。 柳凤吟有点头痛。 但很快就顾不上了。 辰辉伏在程如风身后,一手掐着她的臀肉,一手绕过来揉捏着她的乳房,胯下粗大的男根在她菊穴里凶狠地冲撞。 程如风星眸迷醉,微张的樱唇里逸出娇媚的喘息,迎合着他的动作扭摆着腰肢。 躺在最下面的柳凤吟自己都不用动,就已经被摩擦挤压出重重快感,还留在程如风花穴里的肉棒再次硬挺起来。 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肉膜,辰辉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变化,轻笑了一声,问:“柳公子,你喜欢这小骗子什么呢?” 喜欢她什么? 柳凤吟不由得想起最初与程如风见面的时候。 她那样……率真大胆,又心志坚定,行事冷静,不拘小节,却又保持着自己的底线…… 但柳凤吟还没说出口,辰辉已自己先答了。 他放开了程如风的酥胸,改为托起了她的下巴,手指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摩挲,“我最爱她这张嘴。” ……问的是这个吗? 柳凤吟不由得怔了怔,然后就红了脸。 辰辉的手指已经探进了程如风嘴里,挑逗着她的舌头,一面道:“这小骗子哄起人来时,才真的什么甜言蜜语都肯说,就算你明知道是假的,都能听得心花怒放。” 柳凤吟没有接话。 其实……既然婚约是假的,那么,程如风就从来没有骗过他。 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她对他的诚实,还是伤感她真是连哄他都不肯。 辰辉那边放慢了速度,一面感受着狭窄甬道里那火热的销魂快感,一面又加了一根手指伸进程如风的小嘴,有如交媾般搅动抽插,“但我最喜欢其实还是她说不了话的时候。你知道吗?她第一次给我含老二的时候,才七岁,那么一点大,连个龟头都吃不下,叼着半个在那啜。我当时几乎都要炸了,只恨不得直接把她操烂。当时……如果真的捅进去,大概真能操穿吧。” 程如风皱起眉来,转头看了辰辉一眼。 辰辉与她对视,目光平静,还微微挑了一下眉。 他就是故意的,一面玩弄她,一面在柳凤吟面前揭露她最不堪的过往。 程如风心中微微一凉,但转念又觉得,这样也好。 毕竟她也不可能真的丢下那些人那些事去跟柳凤吟双宿双飞。 只是…… 到底……还是有点舍不得。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向柳凤吟。 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并没有看到嫌弃与厌恶,柳凤吟漂亮的眼睛里,只有温柔如水的怜惜。 他本来就还握着她的手,这时反而握得更紧了,十指交缠,掌心紧贴。 程如风怔在那里。 辰辉笑起来,“你在可怜她?完全没有必要啊,我家小师妹,可是一直乐在其中呢。不然你以为她修行为什么能这么快?她就是个天生适合欲灵宗功法的淫乱妖精。从七岁开始,侍候她的凡奴就是轮换最快的,她简直恨不得整天都在精液里打滚。连鸡巴都含不住的年纪,下面的小洞就会潮喷呢。柳公子你再加把劲,说不定等下也能见识到。” “够了。” 柳凤吟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你在打算什么。”柳凤吟看了辰辉一眼,但目光很快就回到了程如风身上,“但只怕要让你失望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辰辉不再说话。 程如风拉开他的手,向柳凤吟道:“但是……” “我知道。”柳凤吟也打断了她的话。 刚刚她已经说过一次了,拒绝的话,他不需要听第二遍。 “我已经试过放弃,试过忘记,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我想,这点执念,说不定已经成了我的心魔,我放不下。”柳凤吟抬起头,温柔地亲吻她,“今天你不答应我没有关系。我明年再问。明年不行,后年再问。只要你一天没有答应别人,我就会问下去。岁月悠长,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年轻时喜欢喝酒,过些年,说不定就喜欢喝茶了呢?” 程如风也没再说话。 甚至都顾不上还在她身后耸动的辰辉,只紧紧抱住了柳凤吟,恨不得整个人都嵌进他怀里去。 柳凤吟搂了她,安抚地轻轻抚摸她的背,目光越过她的肩,看向辰辉。 他本来以为辰辉会觉得尴尬或者没趣,最好自动离开。 但辰辉却向他咧嘴笑了笑,“哦,说得好。那么,你以后大概会经常遇到这种场面了,最好赶紧适应一下。不要说叁个人了,明天说不定白真人就也会来插一脚,外面的云八云九其实也是这小妖精的人……哦,还有个她惦记了快十年,但还没吃到嘴,这个时候大概是最心痒的方流云,啧,这映月楼简直要装不下!不如学掌门那样,索性直接在大殿开无遮大会好了。” 柳凤吟的身体顿时就僵了一下。 他能不计较她的过去,能接受她有别人,甚至能放下羞耻伦理和辰辉一起与她交欢。 但无遮大会是什么鬼?欲灵宗的无遮大会……想想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他再怎么样也绝对接受不了那个啊。 而且这数数得有多少人了? 这还是他原本预料中最大的那个障碍还在闭关没来。 程如风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烫,索性继续把头埋在柳凤吟怀里装死。 就连柳凤吟轻声唤她都咬着牙没有应声。 柳凤吟有点无奈地皱了一下眉。 辰辉却哼了一声,道:“你把她操爽了,她就不会装死了。” 柳凤吟抿了一下唇,觉得他说得对。 当下就腰肢发力,重重往上一顶,肉棒推开花径里重重迭迭的媚肉,直接撞上她的花心。 “啊……” 程如风果然不可抑制地发出娇媚的呻吟,花穴里一股春水涌出,爽得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传送阵 程如风睡到了日上叁竿。 李家兄弟进来时,辰辉正将射完早上第一发阳精的肉棒从她嘴里抽出去,柳凤吟从后面搂着她,手就覆在她高耸的酥胸上。 双生子对这一床的香艳淫靡视若无睹。 李梦樵服侍程如风洗漱,李梦渔则领了柳凤吟去净房。柳凤吟略有些尴尬,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正扭捏着,李梦渔已经转身回去收拾起被他们昨天晚上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自然得就好像他这个人,这种事,根本不值一提。 好吧……这里是欲灵宗,也许在这里,的确是不值一提。 柳凤吟克服了自己那点心理阻碍,把自己打理得干净清爽,再出来时,程如风已经准备吃早饭了。 即便是结丹之后已经可以餐风饮露,但她还是无法放弃对美食的热情。 饭还是一定要吃的。 她这时换了鹅黄衫子,绯色长裙,梳了双环望仙髻,看起来既有少女的娇俏,又带着成熟女性的妩媚,明艳动人。 柳凤吟的脚步停了停。 程如风扬起手来叫他,“柳公子,过来坐。” 柳凤吟过去,李梦渔那边餐具早已摆好,盛了一碗小米粥。 程如风夹了一只水晶虾仁烧麦,直接就递到了他嘴边,“尝尝这个。” 这样有烟火气的生活……柳凤吟不由得笑起来,张嘴咬了。 程如风眉眼弯弯地问:“好不好吃?” 柳凤吟不习惯含着东西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程如风顺手就把他咬剩的半个扔到了自己嘴里,开开心心地吃掉了。 柳凤吟从来没有与人分食的习惯,但这一刻,却觉得自己这一百多年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就属这半个烧麦了,从嘴到胃,连心底都是甜的。 但这种美妙的气氛很快就被辰辉粗暴地打断,他敲了敲碗,拉回程如风的目光,道:“快点吃,吃完我们就好去拜见掌门了。” 虽然掌门昨天打发人送了贺礼,又说等他空了来见。但不管怎么说,程如风身为欲灵宗弟子,又是后辈,师父又不在,论起来最近的长辈就是掌门师伯了,结了丹肯定还是要主动去见一见掌门的,没有真的大喇喇等着掌门来看她的道理。 程如风点点头,喝了口粥,转头问柳凤吟,“一会我们要去金钟山,柳公子呢?” 柳凤吟道:“欲灵宗给我们安排了住处,稍后还请你这边派人给我领个路。” 他当然不是不记得路,只是孤身一人在别的宗门随便行走,未免有点失礼。 辰辉道:“那不如就先跟我们一起去金钟山,然后我送你过去。只派普通弟子领路,你这样的……说不定半路就得被人拖走。太危险了。” 柳凤吟:…… 程如风竟然还附和着点点头,“饥渴的欲灵宗弟子是很可怕的。” 柳凤吟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程如风道:“不要看我,我已经很克制啦。我们翠华峰都算有底线的,你不知道其它山头每年被吸干的人到底有多少。” 即便是她……在无意识的时候,本身修为还隔着一个大境界,都把白映山吸出白头发来了,可见欲灵宗法门采补之霸道。 柳凤吟怔了怔。 他跟程如风认识的情况太特殊,她给他的印象又太好,以至于他经常会忽略这一点。 欲灵宗会被列在十叁邪之内,欲灵宗弟子会被称为妖人妖女,真不是没有根由的。 但越是这样,就越发显得程如风这样的难得可贵。 他心头柔软,握了握程如风的手,低低道:“如风,你真好。” 程如风眨了眨眼,她也不知道柳凤吟为什么突然间就夸她一下,但柳公子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夸她,她也就顾不上盘根究底了,一直到了金钟山的大殿,犹自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的。 顾言看着这样开心快活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顾言这时倚在宽大舒适的软榻上,靠着柔软的大迎枕,整个人慵懒得就好像没骨头一样。 一个丰胸长腿的美人儿跪在脚踏上,替他捶腿。 程如风乖乖走过去,站在旁边。 顾言却直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还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见到师伯这么高兴吗?” 柳凤吟微微眯了一下眼,这位顾掌门,还真是毫无顾忌啊。 他又侧目去看辰辉。 辰辉站在那里,半垂着眼,眼观鼻鼻观心,就好像当自己不存在,但垂在身侧的手却还是握紧了。 柳凤吟抿了一下唇,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悲的。 而那边程如风却已经像猫一般乖顺地伏在顾言怀里,还顺着话点点头,“嗯,我闭关结丹的时候,师伯还没回来,没想到结了丹就见到师伯了。”她抬起眼看着顾言,充满了期待,“师伯找到我师父了吗?” 顾言的身体就微微一僵,顿时也没了逗小女孩的兴趣,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低道:“你师父……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什么?!” 程如风惊跳起来。 连辰辉也往前走了两步,“这不可能!师父的命牌又没碎。” “急什么?我又没说他死了。”顾言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我在迷雾岛上,发现了一个传送阵。附近有你们师父留下的剑痕,但是传送阵已经坏了,也不知通向哪里。传讯符还是联系不上,所以最可能就是他通过了那个传送阵,去了什么别的世界。” “别的世界?” 程如风和辰辉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顾言道:“我拓下了那个传送阵残缺的阵图,这些天也与几位真君讨论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的传送距离,比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都要远。佛家有叁千世界之说,天剑宗也曾有一位祖师破碎虚空而去,也许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真的并不是唯一的世界。如果传送的距离足够远,说不定真的可以跨越虚空抵达另一个世界。” 程如风双眼都亮了。 如果真的有别的世界,如果真的能有办法在世界与世界之间传送穿越,那她……是不是也可能……真的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传送阵的事柳凤吟也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为这个来的。 事实上不止他们仙音派,但凡知道点消息的门派,最近都派了人来欲灵宗。毕竟可以传送到另一个世界这种大事,绝对是关系到整个世界所有人的。 顾言也不介意。 欲灵宗对传送阵法并不是很擅长,他也乐于有其它人一起讨论参详。 而且,哪怕他不说,那个传送阵就在迷雾岛上,总会有其它人发现的。 反正独吞不下,还不如大方点拿出来分享,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 “苍梧虽然现在还下落不明,但你们师兄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先后结丹,他想必也会很欣慰。”顾言道,“辰辉结丹的时候我还没回来,好像也没有庆祝,不如你们的结丹庆典就一起办了吧。最近宗内也来了不少贵客,正好热闹一下。” 顾言心情挺好,也不等辰辉和程如风发表什么意见,就吩咐人准备起来。 程如风也不好说什么反对的话。 而且想一想,掌门挑在这个时候要办庆典,除了真的庆祝之外,其实也有一点炫耀和示威。 加上辰辉和程如风,欲灵宗也算是有八名金丹了。虽然还是比不上云海宗天剑宗这样的大宗门,但在中小门派里也算是不错了。何况程如风这么年轻,可见欲灵宗即便少了苍梧,也是后继有人,不容小觑。 顾言果然跟着就打量着程如风,笑道:“十七岁的金丹,满天下也就只有我们如风这一个了。” 其实主要是她的双修对象都很优质,但这种话,程如风也不太好意思接,就索性换了个话题,道:“我听说师父结丹也很早,是什么年纪?” “哦,他比不上你,大概都差不多到五六十了吧。” 那都比不上白寄岚。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如果真的资质出众,也轮不到欲灵宗。 顾言嗤笑了一声,“他主要是看不上双修,不然可能还会再快点。” 程如风有点意外地眨了眨眼,“诶?” 她跟苍梧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太长,但他可没有看不起双修的意思,说起给她找对象和后来让她和白寄岚,都很自然。 而且他自己跟墨渊师父也没少……等等,男男算双修吗? 程如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深奥,细思起来,就有点走神。 顾言挑了一下眉,再次把她搂过去,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低低道:“在长辈说话的时候发呆,可是大不敬哦。” “绝对没有不敬。”程如风连忙又眨了眨眼,“都怪师伯长得太好看了,人家才会看呆啊。” 顾言笑起来,伸手摩挲着她娇艳的唇瓣,“这小甜嘴……到底是跟谁学的?你师父可不会这么油嘴滑舌。” ……只怕师父哄墨渊师父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呢。但程如风当然不敢这么说,只笑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怎么能算油嘴滑舌?” “算不算,试过才知道。”顾言这么说着,便亲上了她的唇,直接撬开她的牙,找到了她的小香舌,纠缠嬉戏。 辰辉拉了拉柳凤吟,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 柳凤吟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扭头看了一眼,“就这么走吗?” 虽然知道这是欲灵宗,掌门想操个弟子,简直是天经地义。程如风自己大概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但他们就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就走……好像怎么都有点别扭。 “不然呢?你想去一起玩吗?掌门师伯大概也不会太介意,不过我怕你受不了。”辰辉道,“再者这边人多嘴杂的,回头往外一说,你的名声就完了。” 柳凤吟咬了咬牙,他既然都决定要和程如风一起,还管什么名声? 只是…… 辰辉拍了拍他的肩,“说了你要真不想放弃,就得早点适应。不过顾师伯呢,大概也就是尝个鲜,不会天天来跟你抢的。他那样的美人,不要说我们欲灵宗了,外面好多名门正派的女修且都排着队想上他的床呢,忙不过来。” 他说得挺慢,是在说服枊凤吟,也是在说服自己。 他养大的小白菜,他谁都不想给。 可是他不想又能怎么样? 是我好,还是你师父好? 顾言眼角的余光瞥到辰辉出去,便顺便挥挥手将其它人全部摒退。 辰辉说得没错,他的确就是想尝个鲜。 不论是十七岁的金丹,又或者苍梧的徒弟,还是程如风那简单直白的夸赞,对他来说都挺新鲜的,足够让他兴致盎然,想好好地品尝一番。 程如风的小舌头能把樱桃梗打结,吻技自然是好的。但还是比不上经验丰富的顾言,没一会就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起舞。 但程如风本来也没想在这事上争什么输赢,有老司机开车,她还省心省力呢。乖乖就把主导权交给了顾言,自己只要配合就好。 顾言当然很快就发现了她的意图,轻笑了一声,一面拉开她的衣襟摸上她胸前绵乳,一面轻笑道:“这么懒,到底是怎么修到金丹的?” 程如风被他摸得发出呻吟,声音却愈加软糯,“师伯这么厉害,我哪里还敢班门弄斧?” “马屁精。”顾言笑骂,一面夹着她乳峰的茱萸拧了一把,“还没开始呢,就叫厉害……一会可要怎么办?” “疼……”程如风娇怯怯叫着,却悄悄伸手挑开了顾言的衣带。 他本来就只披了件紫色的锦袍,衣带一解,就松松散开,露出白瓷般光滑细腻的肌肤来。 程如风贴了上去。 肌肤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吸力,紧密胶合在一起,滑动磨蹭间,带起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 不要说程如风,就连顾言也有点把持不住,小腹像是点着了一团火,本来还兀自半软不硬的肉棒很快就抬了头,直楞楞抵在程如风大腿上。 “师伯……”程如风呢喃着轻唤,双颊绯红,眸光荡漾,微启的朱唇中露着一点丁香小舌,软软地勾人。 顾言再次亲了上去,一面已抱着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软榻上,撕开了她的裙子。 程如风的双腿修长纤匀,白若凝脂,衬着被撕破的绯色长裙,格外香艳刺激。 顾言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摸下去又收回来,顺着她的膝弯抄起一条腿,斜斜打开,露出她光滑无毛的阴户。 他放开了她的唇,低头看过去。 “哟,小白虎。”顾言咂了一下嘴,伸手摸上她已经染上水光的柔嫩花瓣,“才亲了两下就湿成了这样,昨天辰辉和柳公子两人都没喂饱你吗?要不要把他们再叫回来观摩一下?” 程如风:…… 师伯美则美矣,但动不动就出送命题怎么破? “师伯。” 程如风的声音因为特意压低,软糯中又带了点沙哑,显得格外性感。 她抬手勾住了顾言的脖子,挺起了上半身,雪白的酥峰在他胸前轻轻磨蹭。 “人家这时候……只想要你啊……” 顾言轻笑了一声,默许了她求生欲强烈的表演。“是么?想要师伯怎么样呢?” 程如风:…… 为什么男人都喜欢这个调调?让女人开口说出来会比较有成就感吗? 她微微嘟起嘴,“师伯太坏了,故意欺负人家。人家当然是想要你的疼爱呀。” 她仰着头,水漾双眸似嗔还喜,完全是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顾言便笑着低下头去亲她,同时在她身上上下其手地抚摸揉捏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就像是带着魔力,所到之处无不带起电流般的酥麻,程如风呻吟出声,又觉得体内骚痒不已,忍不住抬腿盘在他腰上,将他向自己身上压。 “不用急。”顾言慢条斯理地轻啮着她的耳垂,“今天一整天都是你的。” 一整天…… 程如风有点无言。 她当然不是怀疑顾言那方面的能力,金丹修士么,白寄岚之前毫无经验只靠着本能都可以毫不停歇地操她几天,何况顾言这样的老司机。 但不管怎么说,他好歹是一门之长。尤其是现在宗门内还有那么多冲着传送阵来的客人,他就这么……跟自家师侄玩一整天,真的好么? 不过既然顾言自己愿意,程如风当然也不会唱反调。 毕竟顾言长得这么好看,而且他又不像辰辉或者李家兄弟,只要她想要随时都可以,要知道门里门外垂涎顾美人的排队都能从这里排到山门呢。她算老几?这会顾言能单独跟她做一场,也不过就是尝个鲜而已,以后还有没有机会都不知道,当然能下手就先吃个够再说啊。 程如风伸手摸上了顾言的身体。 他的皮肤光滑白净,肌肉匀称饱满,程如风呢喃着赞叹,觉得修行真好,完全没有俗世普通人身材管理的麻烦,即便她每次看到顾言,他都好像没骨头一样慵懒地瘫在那被人服侍,但身材却依然这么好,肩宽腰细,结实有力。 她春葱似的手指从他的胸肌滑到腹肌,又沿着人鱼线往下,穿过浓密的阴毛,抚上了那蓄势待发的欲龙。 然后就停下来。 好像有点不太对? 程如风撑起身子去看。 只见那狰狞巨物上除了虬盘怒张的血管,还有两排突起的半圆小颗粒。 “入珠?”程如风抬眼意外地看向顾言。修真世界也有人玩这种? “喜欢吗?”顾言挺了挺腰,肉棒上那些突起的圆珠在她手心里带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程如风睁大了眼,“它们还会动……” 她的反应让顾言笑出声来,“嗯,特意炼制的法宝,不但可以摩擦刺激,还有不同的运动模式,如臂使指。” 程如风:…… 真·服气了。 城会玩! 人家炼制法宝分攻击型防御型速度型,他这个算什么型?炼就炼了,人家法宝温养在丹田识海穴窍,他这个养在肉棒里……是不是多做还能升级啊? 真不愧是欲灵宗掌门! 话说欲灵宗这个掌门,是不是按x能力来选的? 程如风稍稍呆愣间,顾言已经伸手探进她的花穴,缓缓做着扩张。 粉嫩的穴口随着他的动作颜色渐渐开始加深,两根手指撑开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的褶皱,被涌出来的春水浸润,红艳艳的诱人。 “好小……放松一点,这么紧,一会可是会弄伤的。” 顾言的眸色深了几分,还在程如风手里的肉棒都忍不住跳了几下。 程如风握紧了它,上下撸了几把,轻笑着娇声道:“师伯再耐心一点……慢慢弄进去,还是能吃得下的。” 毕竟不算入珠,顾言的大小和辰辉也差不多,算是她已经能够适应的尺寸。 顾言又加了一根手指,花穴的入口被叁根手指撑大。顾言修长有力的手指快速地抽插着,搅动穴内的媚肉,让程如风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不断从喉咙深处发出娇媚的呻吟,颤抖着抱紧顾言,源源不断的淫水顺着顾言的手指流出,有些从股间滴落在软榻上,有些又被他的动作堵回去,发出咕叽水声。 顾言拉开了程如风的手,将肉棒抵在她穴口,缓缓挺入。程如风只觉得花穴被撑到极致,胀痛难当,但那火热的肉棒却又烫得她浑身颤栗又酥又麻。她泪盈盈看着顾言,“师伯……再缓一缓……让我适应一下。” 顾言其实只进得一个龟头,听到她叫,便真的停下来,俯下身去吻她。舌尖伸进她嘴里,有如交合般伸缩搅动,深得几乎要碰到喉咙。 程如风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地发了个鼻音,身体越发软了下来。 顾言便趁机又挺进了一截,只觉得半只肉棒被她那湿软之极的粉红嫩穴紧缩缠绕,舒服之极,后半却无可慰藉,空虚难耐,不由得咬了咬牙,凑在程如风耳边道:“缓不得了,你且忍一忍。” 程如风还没反应过来,他已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插了进去,直至没根。 程如风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反射性就一口咬在他肩头。 顾言闷哼了一声,但下身传来的快感已经完全可以让他忽略这点小小的痛处。她穴内的媚肉收缩紧锁着他的肉棒,好似有如无数唇舌舔吮,又似乎有无数小手揉捏套握,说不出的美妙滋味。 他这时倒不忙着动了,搂了程如风让她适应自己的粗大,一面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直至她穴内被撕裂般的剧痛慢慢变成了骚痒欢美。 见她主动扭了腰,顾言才再次抽插起来。他时快时慢,粗长巨物蘸满淫水,撑开她窄小的淫穴,始终与她穴内的敏感嫩肉紧密摩擦。肉棒上的入珠这时就觉察到妙处了。急剧时隔着肉膜在她内壁上飞快滚动,平缓时又绕着肉棒旋转振动不已,给两人带来的刺激都是几何倍数的。 极度欢美席卷下,顾言浑身如电击般激爽发麻,程如风亦是几度高潮,欲仙欲死。 两具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程如风纤细的手臂勾着顾言的肩背,修长雪白的小腿则盘在他腰间,随着他的抽插而颠颤摇晃,而顾言则收紧着结实挺翘的臀部,不断往程如风两腿之间挺去,肉棒深捣重顶,卵袋拍打着她的私处,啪啪作响。 “师伯……嗯啊……你真好……嗯,就是那里……”程如风双颊绯红,神情迷乱,只想向身上的男人索求更多的快乐。 顾言很合作地在她花心重重顶了两下,让她爽得尖叫出来,然后才又放慢了速度,在她耳边轻轻问:“是我好,还是你师父好?” 程如风眨了眨眼,半晌才从高潮的神魂颠倒中找回一点神智,“诶?师父没碰过我……” 顾言的动作就跟着停了一下,微微皱了一下眉,“哦?” 程如风简直有点哭笑不得,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还是说…… 顾掌门对苍梧师父……真的不太一般? 欺负排挤,又暗中关注,为了救他奋不顾身,现在又连这种事都要比一比?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 程如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不可言叙的真相,当然也是绝对不可能去求证的,连试探都不敢。 她才刚结丹,还没活够呢。 程如风一面用上了内媚之术,一面抬眼看着顾言,微启朱唇,吐气如兰,“师伯,怎么停下来了?没力气了么?让我来?” 那小眼神似不满,又似挑衅。 花穴里层层迭迭的媚肉蠕动着,每一条肉褶都像有了生命一样,挤压咬噬着顾言的肉棒,只恨不得立时将他的精都吸出来。 顾言又好气又好笑,抱着她翻了个身,顺便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刚谁说过班门弄斧?这点小伎俩也到我这里来玩?” 他并没有用力,但程如风还是半真半假的痛呼了一声,“正是知道师伯的厉害,你这么停下来,人家这不上不下的,才更难受嘛。” 现在换了她在上面,倒还更自由一些,自己扭着腰去套弄那条粗长火热还带着法宝的大肉棒,缓缓将那被两人体液弄得湿漉漉的棒身吐出到只剩顶端卡在穴口,又重重坐下去。身体的肉欲和自己掌握了节奏的精神快感给她带来了双重刺激,甚至让她比上一次更快地抵达了高潮,花穴深处春水如泉,直接倒浇在顾言的龟头上。 顾言本来一直由得她主动,只小范围地配合,直到她这一泄,才猛然挺腰上顶,肉棒直插到她花心上,抵着那一块软肉研磨。 程如风顿时又被送到更高的云端,尖叫了一声,连手脚都瘫软下来。 “又去了?你这样可不行。”顾言掐着她的腰,继续一下又一下地狠肏着,“哪怕我不打算采阴,你这么快就瘫成一团,如何尽兴?” “可是……”程如风伏在他身上,夹了夹腿,花穴里的媚肉将他的肉棒裹得更紧,“师伯难道不喜欢我这样的么?要是不喜欢的话……小师伯怎么反而更兴奋了?” 顾言这时的确比一开始更兴奋。 他在这阴阳合欢之道侵淫上百年,交合过的女子无数,旗鼓相当的鏖战虽然也很快美,但程如风这样天生敏感轻易就能送上高潮的娇嫩身体却更容易激起他的欲望。 如果说之前还是一种心理上的新鲜感,甚至有一点跟苍梧较劲的征服欲,现在则是身体深处最原始的肉欲开始苏醒主导。 这让顾言自己都有点意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本能的冲动了。 交欢对如今他来说,不过是修行,不过是手段,不过是闲来一点小乐子,他是喜欢这档子事的,但自己也完全可以控制,没有什么非做不可。可是这个时候,却像是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只想痛痛快快地在这个女孩子身上渲泻释放。 但这也没什么,他在这种事上,向来也是随性而为。 既然想要她,就好好地要一场。 顾言站了起来,让程如风躺在软榻上,自己站在榻边,一面居高临下地好好欣赏着她沉浸在情欲中的媚态,一面再次插入她温暖紧窒的花穴,双手将她的大腿分开,飞快地挺腰插干。 粗长的肉棒尽根而入尽根而出,上面嵌着的小圆珠也随着动作不停运转。 程如风娇喘连连,浑身战栗,指甲在他光滑结实的背部留下抓痕,连小巧的脚趾也不住蜷了又松,都不知死去活来多少次,顾言才又快速地抽插数下,龟头重重顶开她的宫口,在她的尖叫与激烈收缩中,将滚烫的浓精直接射进了她子宫深处。 画面太美,不想打断 顾言说话算数,真把程如风留到了第二天早上。 中间没再提苍梧,也没再给她出送命题,只是用尽各种花样各种姿势操她。用他的原话说,“就想看看你这一天能高潮多少次。” 但后来谁也没数。 程如风觉得自己简直都被变成了一头丧失理智无法思考只一心追求肉欲快感的淫兽。顾言也沉迷于身下这具年轻的女体,一直在享受那无上欢畅。谁还顾得上别的? 他发现这小师侄虽然娇嫩敏感,但却极有韧性,恢复力也很强,明明前一刻还被他操得哭唧唧求饶,下一刻便已恢复如初。身肢柔软,花穴又湿又紧,舒服得不像话,他简直一瞬都不想丢开,放纵自己真的做了一整天。 程如风的体力还是不太行,最后几乎好像个无意识的布娃娃,软绵绵的任顾言摆布。 顾言这才作罢,搂着她睡了一会。 醒来时,天已大亮了。 顾言另有公事,命人把程如风送回翠华峰。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门,都主动上前见礼,个个态度殷勤。 毕竟程如风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自己是最年轻的金丹不说,欲灵宗这么多修士,能独占掌门一天的,她这也算头一份。以后前途真是不可估量。门中有点投机心思的,自然想早早来烧一烧热灶。 再者说,以前辰辉把她藏得很好,她自己也没想出头,就一直缩在翠华峰,后来就一直在外面,到结丹才回来。欲灵宗见过她的人真是寥寥无几,谁不贪个新鲜?何况这才结丹的真人,如果能和她有个一夕之欢,也算沾沾喜气不是? 只是这时程如风真是没什么精力了,随口应付几句,就径直回了翠华峰。 方流云到山门接她,带着几个人,抬了顶软桥。 程如风告别奉命送她的肖师姐,简直是直接倒在软桥上的,打个哈欠向方流云竖了竖大拇指,“方师兄真是太体贴了。” 她的及时行乐图里虽然有一些代步法宝,但都是墨宝从别人那里搜刮来的,这时也不好随便拿出来。从金钟山出来时,肖师姐也没有提这事,她本来就没休息好,一路走来,真是累得不行。 她都要怀疑那位肖师姐要么是对她不满,要么就是收了别人好处,故意不用法宝的,这样才能正好给刚刚那些人创造“路遇”的机会。 只是这种小事,对方又是掌门的弟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方流云下令起桥回映月楼,又轻声道:“真人已结成金丹,以后不可再叫我师兄。” 欲灵宗的规矩是有师承关系的人,不论修为,总要按师承辈份称呼。就像刚刚的肖师姐,虽然只是筑基,但她是顾言的弟子,入门在程如风之前,顾言和苍梧又是一脉相承的师兄弟,程如风就算结了丹,也还是要唤她师姐。若是换成楚扬,因为他师尊玉莲真人跟苍梧关系远,他跟程如风之间就论不上什么辈份了,见了她都得乖乖尊称“真人”。就更不用说方流云这些没有亲传师承的外门弟子了。 程如风本来睏得都快要睡着了,听他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 方流云还是她初见时的样子,清俊儒雅,温和内敛,这时眼睛半垂着,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神色,看不出悲喜。 程如风只觉得胸中微微一滞,说不上是酸是涩,她伸手过去,握紧了方流云的手,真真切切,深情地唤了一声,“流云。” 程如风前一天叫得太厉害,嗓子还有点嘶哑。这一声低低喑喑,却比平常软糯甜美更多几分勾魂。 方流云不由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着她。 程如风笑了笑,索性又向他伸出另一只手,“你抱我吧。” 方流云脚下一顿,连身体都僵了僵。 程如风没再说话,只看向他,固执地伸着手。 方流云又沉默了片刻,才伸过手来,将她从软桥中抱出来。 程如风搂住了他的脖子,调整成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脸就贴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方流云微微一颤,“程真人……” 程如风用鼻尖在他颈侧蹭了蹭,低低道:“我回来,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方流云抱着她,缓缓向前走去,一面温声道:“当然不会,真人为什么这样想?” 程如风抬起眼看看他,并没有看出什么,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要睡一会,你等我睡醒啊,我有东西要给你。” 方流云轻轻应了一声。 程如风便偎在他怀里,闭眼睡去。 但等她睡醒,却发现守在她身边的是李梦樵。 程如风眨了眨眼,目光在自己卧室扫了一圈,问:“方流云呢?” 李梦樵就不高兴了,凑过来委屈兮兮道:“人家守了你这半天呢,一睁眼就找别人。” 程如风搂过他亲了一口,“唔,知道你对我好。别乱吃醋,我找他有事呢。” 李梦樵顺势就反吻回来,亲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才道:“柳凤吟要搬来翠华峰,方流云给他安排住处去了。” 程如风有点意外,“诶?柳公子怎么突然要搬过来?” “大概是被骚扰得不胜其烦了吧。” 其实欲灵宗虽然各种荤素不忌,但待客之道还是有的。别的客人也未必会真有多少人去骚扰。 但柳凤吟不一样。 毕竟四大公子名声在外。 之前辰辉说他这样的会被拖走虽然夸张了一点,但凤琴公子这样的人物,平常本就难得一见,哪怕是去别的宗门,甚至就在他们自己仙音派,也会有女弟子找各种借口接近他。何况是本就重欲的欲灵宗?哪怕不好用强,各出手段勾引诱惑总少不了,就算什么都不做,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翠华峰就清静得多了。 苍梧真人是欲灵宗的异类,他不反对双修,但也从来没跟门中弟子乱搞过,对送上门的女弟子更是从来都不假辞色,惹烦了甚至直接用剑说话——程如风早些时候也真信过苍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剑修,后来才明白,所谓用剑说话,大概真的只是剑在说话。被惹烦的墨渊师父脾气比苍梧师父大多了,吃醋的墨渊师父更是六亲不认灭天灭地,自己跳出来砍人算什么?没把欲灵宗夷为平地就算不错了。 总之,苍梧真人不近女色,幽雪仙子又是个恋师狂神经病,翠华峰简直是女弟子止步的禁地。 现在虽然苍梧和幽雪都不在,但又有辰辉和程如风两尊新晋金丹大神坐镇,没人敢在翠华峰乱来。 程如风想想柳凤吟被女弟子们追得要到翠华峰来避难,就不免觉得有点好笑,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住在哪?我去看看。” 李梦樵满心不情愿,但还是服侍着她穿衣梳妆。 程如风的弟子铭牌被她丢在九重山,这次回来又忙着结丹,还没有补。因而不能用铭牌联系方流云,但也没什么关系,翠华峰人一直少,开发出来的地方就这么大。能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多。 柳凤吟并没有去那些修在灵脉节点的洞府建筑,规规矩矩住进了翠华峰的客院。 客院地方也不大,一排制式相同的小院子。柳凤吟住的那个,院中有一棵茂盛的梧桐。程如风到的时候,他正在梧桐树下抚琴。 还不是一个人。 白映山悠然地坐在旁边听着,而方流云正在煮茶。 琴声悠扬,茶香袅袅。 风摇叶动,一树碧影。 树下美人如玉,风仪各异,却都如芝兰玉树,潇洒出尘。这时聚在一起听琴烹茶,竟有一种和谐安宁的美感,就像是一幅神仙画卷。 程如风一时看得有点发痴。 即便跟她一起来的李梦樵脸色各种不忿,在这样的画面前也都不忍出声。 反而是里面的人先注意到他们。 白映山当先起身迎过来,“如风。” 程如风有点心虚地轻咳了一声。 她本来说要带他好好游览翠华峰的,结果这都过了好几天……她今天过来还是因为柳凤吟搬过来…… 好在白映山也没赶在这个时候跟她计较,只拉了她的手牵她进去,一面道:“怎么来了也不出声?” 抚琴的柳凤吟手上没停,却也抬起头向她笑了笑。 方流云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又多烫了两个杯子。 程如风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转,笑道:“画面太美,不想打断。” 白映山略红了红脸,柳凤吟却道:“那如风要画下来么?” 程如风摇摇头,“可惜我不会画画,不过,我想起一首诗。 逸气假毫翰,清风在竹林。 达是酒中趣,琴上偶然音。” 这诗是孟浩然的《洗然弟竹亭》,前面还有另一半,但程如风觉得这几句就很合适,因而只念了这后半首。 “把竹林改成梧桐,把酒改成茶,就很应景了。”程如风说。 李梦樵却跟着笑道:“那也还是缺个挥毫书画的,我想想以儒入道的有谁可以选啊……” 程如风回眸瞪着他,只恨得牙痒。 李梦樵却委屈地眨眨眼,“诶,你不喜欢么?我记得之前第一次告诉你我们的名字时,你也念了诗呢。不想找个会写诗的凑桌麻将么?” 程如风:…… 她是作了什么孽收了这么个见不得人岁月静好时时刻刻都想兴风作浪的妖孽? 他这么一搅,柳凤吟叁人之间那种和谐美好的气氛自然也就一扫而空。 柳凤吟连琴都不弹了。 但他跟白映山对视一眼,隐隐又似乎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协议。 当务之急,是不能再有新人了。 凑什么麻将,早都不止一桌了。 根本早就分不过来了好吗? 方流云给程如风倒了杯茶,一面轻轻解释:“之前知客堂突然通知我柳公子要搬过来,我见真人睡得正香,就没有打扰……” 翠华峰人少有人少的清静,但坏处也同样明显,整个山头,除了凡奴,就这么几个人,什么事都得方流云忙活。只是峰内日常还好说,但有客上门,总得有人出面张罗。辰辉不在,程如风在睡觉,也只能方流云接待了。 “嗯,没事。反正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程如风说着掏出一个玉瓶给他,“只是想给你一颗补天丹。” 方流云动作一僵,差点连小小的玉瓶都拿不稳。 他看向程如风,嘴唇微微翕动,半晌才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补天丹虽然因为它的不确定性,在丹鉴上的评价并不算太高,只排到六品,但丹方难寻,会炼的人并不多,向来供不应求。 他真没想到程如风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给他。 程如风道:“我自己炼的,原料都是燕云送的,也没花费什么,给你就拿着。” 李梦樵不失时机地插嘴,“我也有,我哥也有。” 程如风很无奈地瞟了李梦樵一眼,索性点点头,“我还准备给楚扬一颗。” 方流云:…… 所以这是人手一颗么? 这真的是补天丹,不是糖豆? 但程如风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再拒绝,将玉瓶收了起来,道:“多谢真人厚赐。” 程如风听他一口一个真人,也挺无奈的,但一时也没有办法,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一直跟他掰扯这个,只能以后再说。 礼物送出去,又喝了杯茶,她就想起自己之前对白映山的承诺来,笑着问他要不要四处走走? “好啊。”白映山应了声,转头去看柳凤吟。 柳凤吟笑了笑,道:“我刚搬过来,还有些东西要收拾,就不去凑热闹了。” 其实大家都是修士,随身家当都是一个储物袋就装了,他又只是客居,有什么可收拾? 无非就是对白映山之前的退让投桃报李而已。 再者说……就算他可以接受程如风有众多男人的事实,但总归还是有一点自我的矜持,不可能像李梦樵那样没脸没皮时刻冲上去争宠。 都是金丹修士了,几百年寿数,来日方长。 程如风领着白映山在翠华峰闲逛,她在这里五六年,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 但要说风景,翠华峰其实也并没有很特别的地方,何况白映山还是天剑宗的人,什么洞天福地没有见过? 而且他这时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风景上面。 从他被及时行乐图的器灵催促,急冲冲跑来欲灵宗,他还没能好好跟程如风说说话。 程如风也看出来了,逛了一圈就还是绕回了映月楼,带着白映山在湖边的大阳伞下休息。 李家兄弟出来,奉上灵果香茗,又识相地退下了。 程如风坐在躺椅上,顺手摸了只水蜜桃咬了一口,惬意地眯起眼来。 白映山笑了笑,“你很喜欢这里啊。” 她在这里,比在天剑宗和迷雾岛都要自在得多。 程如风点点头。 欲灵宗怎么样不提,她的确喜欢翠华峰,师父不在,大师姐潜心修行,师兄不黑化的时候,又对她百依百顺。她在翠华峰万事如意自由自在,又怎么会不喜欢? 白映山打量着她的神色,暗自又把想带她走的心思按了按,反正她都是金丹真人了,欲灵宗也没有人能强迫她怎么样。 想到这点,他又问:“我听柳公子说,你这次结丹极为凶险?” “还好吧。”程如风说,她用千暝和墨宝传下来的阵法,又结合了欲灵宗诸位前辈的经验,自己还炼了不少灵丹,结丹的雷劫倒还勉强,柳凤吟说凶险也是指后来的心魔劫。她叹了口气,“主要是我家灵宠之前吸收的魔气太多,带着我的心魔劫也艰难了一些。” 如果不是后来听到柳凤吟的琴声,她当时可能真的压不住自己杀意,屠城灭国都不一定。 那样的话,大概就真的会堕入魔道了。 程如风现在想来,还有点后怕。 因为就算她现在冷静地反思幻境中的细节,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别的选择。那样真实又现实,弱小无依时被排挤欺凌;尊纪守法善心救人,却引来杀身之祸;一心想低调隐忍,却最终无路可走……一步一步,逼人入魔。 “如果那些事,在现实里真的发生……”程如风叹了口气,“我大概已经变成一个魔修了吧。” “你不会的。”白映山道。 程如风笑起来,“这么相信我?我可真不是什么纯洁善良的小白兔。” “魔修之所以为正道不容,并不只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功法,更多是因为他们行事百无禁忌血腥凶残,视人命如无物。你不会的。”白映山握了她的手,轻轻道,“只说一点,你拿到及时行乐图多久了?这种魔宝,无主时都能吞没整座城池,数十名金丹真人都束手无策,你心中若是真的没有底线,只怕早已变成世间浩劫了。” 程如风对自己可没有这种信心,她其实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真能掌控及时行乐图,不过一直在连哄带骗,墨宝到现在也还是动不动就威胁她要弄死所有人。她自嘲地撇了撇唇,“只是还没被逼到那一步而已。” “不会的。”白映山再次道。 程如风抬起眼来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 白映山目光温柔,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风,对我们有点信心。柳凤吟能把你从心魔劫拉回来,我也不可能让你被逼到绝境。” 他把程如风拉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轻轻道:“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程如风伏在他怀里,低低应了一声,只觉得满心温暖,一时间甚至觉得,哪怕真是入了魔,有这点暖意,她也能撑得下去。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程真人想要什么了 到了晚上,辰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如风和白映山挤在一张躺椅上,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两人姿态虽然亲密,但衣衫完整,看起来的确只是单纯在睡觉而已。 辰辉才刚走近,白映山就抬起眼来,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辰辉皱了一下眉,白映山已向他传音解释,“如风这次心魔劫过得艰难,神魂损耗极大,又没有休息好,一时嗜睡是正常的。让她多睡一会,对她恢复神魂有好处。” 辰辉就停在那里,静了半晌之后,转身走了。 他也没走多远,在翠华峰上绕了一圈,就去了方流云那里。 方流云有点意外,“辰真人这时候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以前辰辉就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在程如风的映月楼睡,更不用说现在程如风重回欲灵宗,辰辉可算是失而复得,怎么会丢开那娇滴滴香喷喷的小师妹来找他? 辰辉直接将一个酒坛子重重砸在他桌上,“陪我喝酒。” 方流云没有多问,给他拿了杯子。 辰辉嫌杯子太小,自己去找了两个碗。 程如风没来的时候,整个翠华峰,也就是他们两个能说得上话。方流云对辰辉的性子也算了解。 他想说的,自己就会说;不想说的,问也问不出来。 果然酒过叁巡,辰辉就问:“我对小珍珠……其实是不是还不够好?” 这个问题,他也只能来问方流云。 毕竟那么多年,他做过什么,方流云算是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 方流云微微挑了一下眉,也没说好或者不好,只问:“怎么突然想这个?” 辰辉在方流云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把白映山柳凤吟怎么对程如风的都说了一下。“以前吧,我总觉得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子假得很,嘴里光明正伟山盟海誓,背后照样杀人夺宝男盗女娼。可是吧……这次看到他们……总觉得……有种被比下去的不甘心。” 辰辉又灌了一碗酒,“出身不如人,修为不如人,就连对珍珠的心意……都不如人……” 方流云拿过酒坛,缓缓又替他倒上。“心意这种事,其实是没办法比较的。要看对谁。心悦之人,随便在路边摘朵花给你,你都会觉得是世上最好的礼物。但心厌之人,哪怕是耗费无数金钱精力满世界找来独一无二的珍宝,你还是会弃之如敝履。” 辰辉有点不太耐烦听他这些文绉绉的鸡汤,挥了挥手,“那你觉得,小珍珠喜欢谁?” 方流云想了想翠华峰上这些男人,最终还是摇摇头,道:“那你要去问她。” “问她不等于白问?小骗子油嘴滑舌的,我去问,她肯定要说喜欢我。”辰辉哼了一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当年……我觉得她喜欢你……” 方流云就想起之前程如风低喑婉转地叫他那声,却自嘲地笑了笑,“你会有这样的错觉,大概是因为她不够喜欢你,而当年咱们翠华峰只有我们两个男人。” 其实还有很多男性凡奴。 但在欲灵宗,凡奴都不算人。世代调教,奴性都深刻进骨髓,卑躬屈膝,根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修行的工具而已。 程如风又那样早慧通透,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凡奴? 辰辉却坚持,“她待你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方流云又不傻,他并不是觉察不到,但这时他也只是淡淡道:“只是因为我当年知道她想要什么。” 辰辉有点不服气,酒碗砸在桌上,呯的一声响,却很久没有下文。 他本来想反驳,小珍珠要什么,吃穿用度都是他找来的。但再细一想,珍珠修行的功法其实是方流云挑的,她的体香,也是方流云配的,连她去九重山的名额,也是方流云弄来的。 辰辉最终只是愤愤道:“……我又不是弄不到。” 方流云没有接话。 他之所以知道,不过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年他和程如风在追求着同样的东西。 而在欲灵宗如鱼得水的辰辉,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理解。 辰辉静了静,自己也觉得有点没意思。 是的,他是苍梧真人的亲传弟子,资质又好,是宗门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他要弄这些,比方流云容易得多。 但是,他到底也没去弄。而方流云却想在了珍珠开口之前。 他当然也可以推脱说方流云本身性格就比他细致,方流云一个外门管事,本来就擅长做这些揣摩上意逢迎讨好的事,但那也改变不了方流云做了,而他没做的事实。 就好像…… 他难道不知道过心魔劫会损伤神魂吗?他难道不知道神魂受损最好的恢复就是睡觉吗? 但搂着程如风让她安睡的人,到底也不是他。 想到这个,他心中就越发不甘懊恼,又狠狠灌了一口酒,才斜睨着方流云,“你倒沉得住气。” 方流云道:“你指什么?” “别装傻了。”辰辉哼了一声,“你难道不想要小珍珠?” “想是想的。”方流云坦然道,“但如今她身份已经不同,尊卑有别,如果程真人召我侍寝,我自当尽心侍候。除此之外,只能安守本份。” 辰辉嗤笑,“这里只有你我,装出一副安分守己的乖顺样子给谁看?”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方流云道,“我算个什么呢?也就只比凡奴多一身修为。我擅长的不过就是打理这些细碎庶务。但我这些天看着,程真人身边那对双胞胎,对这些事的精通也不在我之下。她身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但是你知道的,如果真的像凡奴一样,只做个玩物,我是不甘心的。所以,不如就这样吧。” 辰辉安静下来。 虽然从感情上来说,他当然更倾向方流云。但他在四方楼呆过那么久,对云八云九受过什么样的训练也都清楚。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一直偏居一隅只在翠华峰打理这些凡奴的方流云,双胞胎不管是在经营生意还是人情往来上,都要强得多。 方流云的优势,不过是幼时那点情份,但……又经得起多久的消耗呢? 方流云自己当然也明白得很。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程真人想要什么了。”他端起酒碗,缓缓喝了一口,再一次道,“所以,就这样吧。” 说好了等你结丹成功会给你奖励 程如风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先看到了白映山曲线优美的下巴。 她蹭过去亲了一口。 白映山就跟着睁了眼,温柔地回吻她的额头。“醒了?” “嗯。”程如风应着声,抬起头来。 他们还躺在湖边的躺椅上,但看天色应该是上午。 程如风惊坐起来,“哎呀,我睡到了第二天?” 白映山笑了笑,“怕扰了你,就一直没动地方。”反正她都是金丹修为了,在外面睡一晚也不会怎么样。 “你就这么陪我一晚上?”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白映山话没说完,程如风已经又趴回了他怀里,伸手圈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低低道:“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办才好……” 白映山没回话。 他真正想要的,程如风现在又做不到,何必多说呢? 他只是搂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程如风在他怀里腻了一会,突然道:“你想不想进及时行乐图?” 白映山怔了一下,“进及时行乐图是怎么回事?” “阿宝说要见你一面。但我现在也没办法让他离开及时行乐图……”程如风皱了一下眉,墨渊师父能以人形在外人面前出现,还能离开苍梧到处跑,理论上墨宝应该也可以。也不知道是要有什么特殊的法术,还是她修为没到,回头她得再研究一下。但现在阿宝要见白映山就只能让他进及时行乐图了。 白映山点点头,“好。” “答应得也太快了。”程如风斜他一眼,“你要知道,及时行乐图里不能用灵力,还会影响人的神智,进去的话,你就差不多任人处置了。” 白映山只道:“我相信你。” 程如风:…… 突然觉得还挺有压力的。 老实说,她都不知道阿宝为什么要见白映山,万一他要做点什么,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阻止得了。 但白映山这么信任她,她心里又有几分高兴,便也没再说什么,握了白映山的手,带着他一起进了及时行乐图。 一进去,白映山还没怎么样,程如风自己先呆住了。 及时行乐图里的环境又变了。 最开始的时候,它基本上就是复制了高宁城。 后来到了程如风手里,因为能量不足,只保留了一座宫院。 再后来因为抓了一些人进来,墨宝又多弄了个小村庄。 而现在,却变成了高楼大厦的现代城市景象。 就连出现在她眼前的墨宝也换了休闲衬衫加笔挺西裤的都市雅痞装扮。 程如风张着嘴,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喜欢吗?”墨宝问。 程如风点点头,却还是有点不敢置信,“但是……但是……你怎么会……” “我们之间有血契相连,就算不在身边,你渡劫时我也会有感应的。” 就是传说中的灵魂绑定吗?程如风暗叹了一口气,她说当时怎么会杀气那么重,原来不单是天香藤,连墨宝也有份。照这位动不动就要弄死所有人的脾气,当日她还能清醒过来真是万幸了。 “阿宝你喜欢这样的城市?” 程如风一面问,一面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其实现在这里与其说是一座城市,倒不如说只是一个模型。 毕竟及时行乐图里并没有多少人。 记忆里看惯的城市景象,少了川流不息的熙攘人群,少了穿梭不停的车水马龙,总觉得还是少了几分真实。 “不是我喜欢,是你。”墨宝道,“所谓心魔,就是心里最执着的东西。某个人,某件事,某个东西,某个地方……心魔的幻境或者是假的。但你心里放不下的执着,再真实不过。” 程如风安静下来。 心魔是从她自己心中诞生,自然无法隐瞒。 比起这辈子短短十几年,她的确更在意自己的前世。 那些悲惨、屈辱、不甘。 那些艰辛、奋斗、挣扎。 那些藏在心底深处的青涩、痛苦、寂寞、甜蜜,不可与人说的微妙情感。 甚至顾言说起超远距离传送,她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能不能回去。 而今墨宝给了她一个。 虽然只是一个仿制的假象,但对现在的她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慰藉了。 程如风微微红了眼,伸手抱住了墨宝,低低道:“谢谢你,阿宝。” 墨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好了等你结丹成功会给你奖励。” 但程如风可真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的奖励。 她真是喜出望外,抱紧了墨宝,又说了声谢谢。 白映山这才回过神来。 他作为天剑宗白家的嫡子长孙,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他平常所见多是仙家气象琼楼玉宇,骤然间见到这样简明大气的现代建筑,心中自然生出一种震撼之情。 正想发表感慨,一抬眼就看到程如风跟一个男人紧紧相拥。 白映山:…… 自家弟弟,柳凤吟,她的师兄,她的奴仆……已经够让他心塞了好吗?竟然连法宝也要掺一脚? 不过想一想,若非如此,程如风又怎么可能收服这样的上古魔宝? 白映山之前跟墨宝有过短暂的神念交流,这时算是第一次见面。 在他眼里,墨宝虽然穿得古里古怪,但那境界和气场可一点都做不了假。 白映山根本看不出他的具体境界,只觉得他目光扫过来,便带着无穷威压,让人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白映山心中苦涩。 这位老祖宗要见他,大概只是为了给他个下马威确定一下自身地位吧? 好在墨宝还算给程如风面子,并没有做得更过分,反而微微点了点头,向白映山道:“你不错。” 白映山也只能拱手行礼,谦恭地道:“前辈谬赞,实不敢当。” 墨宝看着他鬓角那缕白发,微微眯了一下眼,道:“你之前为了救她,伤了本源……” 他话没说完,程如风就惊叫起来,“什么?” “你难道看不出来?”墨宝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师父到底怎么教的?” ……又听到这句,程如风莫名还有点小怀念。她讪讪地笑了声,又看向白映山。 她真是…… 虽然一直没信白映山说是练功出了岔子什么的,但也真的没想过这么严重。 墨宝嫌弃完了,还是跟她解释,“结丹之后,金丹会随着你的生息运转,即使你自己不去控制,每一次呼吸之间,身体都会自动吸取天地灵气,淬养自身。若非寿尽五衰,是不可能出现老态的。他又不是妖族魔族有天生银发。你就算看不出来,搭个脉也能发现吧?” 她…… 程如风心中愧疚不已。 她想过要补偿白映山,但即使他们那段时间一直在双修,她也完全没有主动去探查一下。总觉得他自己不说,总有他的理由,他们不过就是个临时炮友的关系,太过积极主动反而不好。自己记着他的情就行了。 她没想过后来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也没想过白映山付出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现在真是……她胸口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映山却抢着道:“不怪如风,是我有意隐瞒。她那时才筑基修为,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也就补回来了。” 程如风抿了抿唇,眼泪就滑了出来,“映山……” 墨宝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我这里有一部功法,一张丹方。不但可以固本培元,连你之前练剑留下的暗伤也可以调理。你且拿去。” 说完也不给白映山拒绝的机会,手指一弹,一道白光已经没入他的眉心。 白映山对这种传功的方式并不陌生,很快就接受了。 墨宝生出神智已经数千年,中间数代主人,及时行乐图里也不知拘了多少人,功法丹方什么的,不是好东西他根本都看不上眼,更不用说拿出来送人了。 白映山口中说得轻松,但真正要调养回来,少说也得十几年,还会影响到之后的晋级。得了这部功法,就不一样了。 饶是他一向老成持重,也不免眼睛一亮,喜上眉梢地道:“多谢前辈。” 墨宝略一点头,然后一挥手,就把他从及时行乐图里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