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状态下,无论是内部聆讯会议也好,又或者是晋升遴选程序也罢。
基本上只会有三位警队长官负责,一位相应警区或部门的指挥官,两位警队大馆特别派遣的专职警官。
但这并非是绝对结果,眼下这种负责人数超出三位的情况也罕见。
警队大馆直接组建了三人工作小组,而东九龙总部这边又不可能完全忽视。
因此司徒杰这位东九龙总区的副指挥官,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接下来的程序负责人之一。
按照惯例,其实司徒杰才是应该是后续程序的主要负责人。
这不仅仅是他的警衔级别最高,而是对于相应警区和部门的重视。
大馆派遣下来的专职警官,更多是肩负记录程序内容的作用。
他们的意见很重要,通常也不会驳了相应警区和部门长官的颜面。
只不过,这仅仅是针对晋升遴选程序。
倘若是内部聆讯会,大馆专职警官无疑将会肩负起监督下面警区和部门的责任。
眼下杨锦荣的身上,代表着警队高层大佬的想法。
这种情况,显然就不适用于通常的惯例了。
哪怕他仅仅只是高级警司,比司徒杰的警衔级别逊色一线,但他在后续程序内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当然,司徒杰的存在也同样不可忽视,所以杨锦荣给予了对他应有的尊重。
四位负责此次内部程序的警队长官,并肩作战会议长桌内侧的位置。
杨锦荣和司徒杰两人居中而坐,但司徒杰相对来说要更加靠近会议桌主位所在的方向。
“梆!梆梆!”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正在低声交流的四位警队长官瞬间端正坐姿,齐齐寻声朝着会议室门口看了过去。
“请进!”
在杨锦荣的招呼下,一身洁白整齐军装制服,肩膀上扛着三枚四角星花的张德标,昂首挺胸齐步走了进来。
“长官好!”
立正站好,张德标抬手就是非常标准的中式军礼,声音亦是高亢激扬。
“东九龙总区重案组总督察张德标,向四位长官报到!”
上下打量张德标一番,杨锦荣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弧度。
别看他现如今在管理岗位任职,但他却是周权麾下不折不扣的行动精锐出身。
自家大佬手底下卧虎七杰之一的张德标,他又怎么可能会陌生呢?
自家大佬对犯罪分子铁血强硬,对自家弟兄内仁慈宽厚,对外界公众又注重展示干练严肃的警容风采。
这些因素,向来都是他们这些嫡系心腹效仿学习的目标。
此时此刻,张德标的表现,显然是非常契合杨锦荣的心意。
刑讯两名古惑仔而已,这在杨锦荣看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毫不客气的说,他杨sir履任国家安全处行动工作的时候,手段比张德标还要更激烈。
只不过,他善后工作做的非常完美,从来不会让自己牵扯到任何的麻烦。
“坐吧!”
微微颔首,杨锦荣语气温和且随意地招呼着张德标落座。
但从这一点看来,张德标在警队内部的前途,就不可能存在分毫半点的问题。
如果警队高层当真有想法处理张德标,那么杨锦荣的神色也不可能是当前这种亲善表现。
“张德标总督察,今天这次内部程序,由政治调查部的高级警司,杨锦荣警官负责。”
眼见得张德标正襟危坐下来以后,司徒杰适时开始介绍起了在场三位由大馆派遣而来的警官。
他对张德标的称呼十分正式,言语措辞也经过了非常仔细的斟酌。
毕竟这次会议的本质如何,他心中也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而已。
在尚未明确的前提下,他当然不可能去自作主张。
“德标惭愧,为警队,为长官们添麻烦了!”
纵然语气有些低沉,但张德标仍旧保持着端正严肃的坐姿。
自家顶头大佬麾下的一众嫡系心腹们,哪怕他很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但他心里面却早已如数家珍。
政治调查部的杨sir,这是身份资历完全能够媲美他大佬的长官。
就算是他们卧虎系的老大哥井进贤,在眼下这位长官面前都是小字辈。
杨sir亲自来到他们东九龙警区,这种情况无疑证实了他同门师兄井sir前段时间的提点。
警队高层的大佬们,正在关注着他的表现。
即便张德标此时此刻,心里面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大佬们眼中的表现究竟怎么样。
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他的行动,警队大馆特别派出了专项工作组。
“后悔吗?”
目光聚焦于张德标的面容之上,杨锦荣淡淡地吐出了三个音节。
他虽然并没有直接询问,但在场众人又岂能不清楚他的用意呢?
归根结底,刑讯逼供在警队条例中是明确不允许出现的行为。
无论张德标是出于自身救人急切的心理,又或者是面对上司所给予的压力。
他对何伟乐动了手段这一点,属于是已经既定的事实。
只不过,律政司和法庭那边给足了警队颜面,将处理决议留在了警队内部。
伴随着杨锦荣的询问声落下,在场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有着不同的思绪。
毫无疑问,这是杨锦荣对于张德标的一次考核。
张德标的回答,将会决定他在上面一众大佬心中的感官变化。
不仅仅只是张德标本人,司徒杰的心湖之上同样泛起了道道涟漪。
毕竟张德标前段时间的营救行动,其实隐含着为他司徒杰做私活的性质。
哪怕司徒杰刚刚已经得到了杨锦荣转述的大佬评价,但那是因为他在法庭上的表现,同时提点他未来的立场态度。
营救霍兆堂的行动,大佬可是半点都没有提及啊。
眼下真正涉及到行动细节的处理程序,司徒杰又怎么可能平静呢?
相比较而言,人事处和监管处的两位警司,内心情绪无疑是最为轻松了。
他们两人说白了,就是陪同杨锦荣走一个过场,搭建好内部处理的程序编制而已。
最终如何裁定,一切全凭杨锦荣做主,他们两人只需要做好会议记录便可。